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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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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想她

唐老夫人幾乎是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個幾月前還同唐寅情濃意濃的靳玉,竟當街說要買唐寅一晚。

而唐寅——在她已放低姿態要他回府之後,竟選擇跟著靳玉走了!

眼睜睜見著靳玉帶著唐寅坐上馬車離開,唐老夫人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怎麽也下不去!

目睹著這一切的吃瓜群眾,更是充滿了疑惑,又帶著濃濃的看好戲的姿態。

“完了完了,唐寅竟都淪落至賣身了!”

“這算什麽完啊就靳老板現今那家底,買我我也去啊!”

而此時,靳家宅內。

唐寅送著靳玉回到房間,清冷的一張面上,也終於有了些反應。

“卿卿,方才,有勞解圍。”

靳玉解下狐裘,聞言倒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什麽解圍你我什麽關系,我又為何要為你解圍”

唐寅微楞,繼而黑眸瞇起,帶著幾分審視地看向靳玉。

他怎麽覺得,自打他從京城回來後,靳玉便愈發的叫他看不明白了。

“我麽,說要買你一晚,便真真是要買你一晚的。”

靳玉細眉一挑,幽幽說罷,便噠一聲,將一錠金元寶放在了桌上, “這點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又蹙了蹙眉頭道: “不過小倌館裏的小倌,通常也沒有這麽貴的。但你好歹是解元下海麽,貴一些也是正常的。”

唐寅黑眸瞇得更狠,被她的話,更被眼前這金元寶氣得火氣莫名湧了起來。

他袖中的手攥緊,一開口,聲音冷得駭人: “你好像,很清楚”

“很奇怪嗎”靳玉眨眼看他, “人都是有需求的。怎麽男人逛窯。子是正常,女人想找個小倌便不行了”

“靳玉!”唐寅倏地逼近她,大手更是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所以,她是去找過了嗎這會才這麽熟練

靳玉卻吸了吸鼻子,莞爾一笑間,湊到他耳邊問道: “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眼見得他一張臉黑得宛如墨汁一般,靳玉兀自覺得好笑, “你也別多想,這一晚麽,你也沒別的便宜可占。”

她瞇了瞇那雙漂亮的眼睛,跟著用氣音問道: “伺候人,會嗎”

這三個字一問出來,徹底將唐寅心頭的怒火激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明艷無雙的少女,他黑眸瞇起,咬牙冷笑道: “我會不會。你今日大可試試。”

說罷,他掐住靳玉的下頜,狠狠便吻了過去。

“唔!”靳玉瞪大了眼睛,伸手便要推開他,不想他大手一把探來,擒住她的手腕,利落的便反剪到了她身後去。

靳玉掙脫不得,便用腳踢他,誰知他絲毫未動不說,還扣住她的腳彎,叫她雙腿架在了自己腰上。

跟著欺身過去,將她纖細的背脊抵在了床柱。

“別亂動,”唐寅盯著她,喘著重氣警告著, “當心掉下去。”

靳玉背脊抵在床柱,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她擡眸去瞪唐寅,然而雙眸升起霧氣,唇也被他親得又紅又腫,絲毫氣勢也無。

“……沒買你做這些。”

唐寅冷笑一聲,仿佛沒聽到一般的,再度吻了過去。

靳玉的唇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樣,又軟又甜,叫人沈溺其中,想攫取出更多甘甜來。

他不禁扣緊了她的腰,靈巧的舌頭也闖進她檀口,不留絲毫餘地的攻城略地起來。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以來,他其實很想她。想她得要命。

“嗯……”靳玉被他親得氣息不穩,輕嚶了一聲。

唐寅便也松開她些許,火熱的唇順著她下頜,一點點親到她脖頸處。

“你當真……去找過小倌”

靳玉不回話,他便張口咬在了她脖頸處。靳玉疼得推了他一把,他卻不管,森森發問: “有嗎”

靳玉腦子迷迷糊糊的,仿佛是未好的風寒又發作起來。聞言吸了吸鼻子,搖頭道: “沒有……”

她身子輕顫,又添了一句: “只有你。”

她甕聲甕氣的,還帶著些哭腔。唐寅聽得心頭一軟,湧上的火氣又平白熄滅了下去。

他伸手,輕輕解開她衣帶, “我也是。”

他第一次牽一個姑娘的手,吻一個姑娘的唇,便是跟她了。

殷紅的衣帶落地。跟著衣衫也被剝落在了地上。靳玉整個人仿佛一個被剝了殼的雞蛋,只有上衣松松垮垮地掛在手彎上。

露出的肩頭微微顫著,還帶著一點淡粉。唐寅看得眼熱,伸手便要去剝開來。

“不要……”靳玉拉著自己的衣衫,聲音卻是虛浮無力的。

“不要”唐寅卻強勢的剝開她的手,將那衣衫扯落下來, “那方才說買我一晚的,是誰”

靳玉咬著唇沒說話,身子也因為遇冷,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就進展到如今這般田地。

她本不想與他再有瓜葛的,可今日看到那情景,還是忍不住出言解了這個圍。

至於之後的事——她承認,她是有氣唐寅的成分的。

可現今這樣……

“卿卿。”唐寅低聲喚她,感知著她身子顫栗,他大手也便撫上了她的背脊。

也就是這一撫,他情谷欠退散,神智也瞬即清明了起來——她,身子好燙。

“你怎麽了”

唐寅抱著她,帶著幾分緊張的看她。卻見她眼半合著,小臉也一派紅熱,無力的趴在他肩頭上。

他仿佛意識到什麽一般,忙用自己額頭去碰她的——果不其然,燙得嚇人。

“是在病中嗎在病中出來做什麽。”

唐寅語氣不免多了些責怪,攬著她的腰身,忙不疊將人抱上了床,拉過厚重的被子給她蓋上。

靳玉這會也才有了些意識。掀開眼皮,用混沌的眼睛看他。

“沒什麽。染了風寒,一直沒好。”

唐寅眉頭卻皺得更攏: “什麽時候染上的”

靳玉睫毛微顫,仿佛是在算這時間, “沒多久吧。便是前些時日,上京給人演出,回來的路上染上了。”

說著話,她又甕聲甕氣地吸了吸鼻子。

唐寅身子卻一震,帶著些遲疑地問道: “前些時日,你……進京來了”

“嗯。”靳玉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眸子微轉,朝他看了過來。

“唐寅,我什麽都知道。”

唐寅半蹲在她床邊,聽著她這句話,手莫名的攥緊了幾分。腦海中回想的,卻是前幾日她來問他,如今所說,是不是真的。

“好多事,我都知道。”靳玉望進唐寅的黑眸,聲音輕極了, “你當初,那麽步步為營的接近我,也不是因為喜歡什麽的,對吧實際上,你只不過是想我告訴你,這次會試的事。”

唐寅薄唇微抿,看著床榻上合著眼的靳玉,一時間心頭竟一陣抽痛,道不清是什麽滋味。

“所以……我當初不跟你走,你也覺得沒什麽所謂,對吧我若跟你走呢,你便順勢娶了我,也算是報答我了。我若不跟你呢——也無所謂,畢竟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

腦子裏走馬觀花般的走過這些。靳玉只覺得一陣頭疼,輕聲一嘆,合上眼睛,又跟著續道。

“不過麽,你本也是這麽個人。原先我很好奇,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後來麽,我更加好奇,你心裏究竟有沒有人。”

“老夫人肯定是沒有一席之地的,那麽你兄長唐梓有嗎你宴席上做的那些,究竟是為了唐梓,還是為了你自己”

“知冬跟了你那麽久,你把他放在心上嗎恐怕也沒有。不然你也不會在他表明心跡後,便立刻來跟我好了。”

靳玉說到這裏,帶著幾分無奈的笑了。

唐寅心頭驀地一沈,緩緩站起身來,卻覺得半邊身子都是麻的,提不出絲毫的氣力,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煎藥。”

說罷,他轉身想走。衣袍的一角卻被人拉住了。

靳玉伸出手拽住他,雙眼混沌著,卻笑嘻嘻的看著他: “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唐寅心頭塌下去一些,人也跟著緩緩蹲了下來。

她小手松開了他衣角,一點點向上,按上了他心口的位置。她眸子略微失神,繼而輕輕問道: “這裏。你真的有把什麽人,放到心上過嗎”

她按的力道分明輕極了,然而落在唐寅這,卻覺得心頭被人狠狠捶了幾記。

他握住她手腕,下意識呢喃一聲: “卿卿……”

卻覺手心一滑,靳玉已抽回了手,翻過身去了。她哼聲道: “怪了。問你做什麽問了你也不同我說實話。”

唐寅仍維持著握著她手腕的動作。望著她背脊,那手便緩緩握緊了來。

想握住什麽,卻好像什麽也握不住。

……

靳玉窩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很久。

半夢半醒間,之前同唐寅相處的種種都往腦子裏鉆,場景也跟著不斷地轉變。

一會他們在艷香樓裏,一會他們又在桂花樹下。一會他們隔著大牢遙遙相望,一會又是在城門樓下,倆人依依惜別。

恍恍惚惚中,她仿佛聽到他貼在她耳邊,用那把低啞的嗓子喚她: “靳玉。”

她睫毛微動。

卻聽得他續道: “……我錯了。”

她腦子昏沈,一時也理解不過來他這話,仿佛過了許久,她終於緩緩掀開了眼皮。

屋子裏只她一人。光從窗外洩進來,晃得她睜不開眼。

她吸了吸鼻子,撫著床柱,一點點坐起來。攏上外衣,正要穿戴時,卻見得桌上放了一封信。

是從京城寄過來的。

她拆開一看,便見著祝平康蒼勁有力的字跡。

他在信上說,他新近正與好友在游山玩水,好友聽說了吳縣瓦肆的情況,大感興趣,決定過來開開眼界。約莫十日後到達。

靳玉看著,心裏盤算著,祝平康的朋友,恐怕也是非富即貴的。而祝平康又來造訪,恐怕也還是為了合作雙贏的事。

她素指摩。挲過信封,忽地想到,其實將瓦肆開到京城去,似乎也不錯

就是不知,會不會耽誤她做任務

【唔,可能會。】東方朔這時悠悠開口, 【下一個任務已經發布了。只不過你昨日昏睡著,沒接收到。】

靳玉揚眉,便見眼前飛過了一條畫卷。

細細展開,卻見上頭正寫著下一個任務——

【讓唐寅捧哏。限時十日。】

靳玉:

她拒絕!

卻聽得外頭一陣吵嚷聲傳來。

李成蹊氣呼呼地說道: “唐解元——哦不,唐公子,你怎麽呆在這裏你在這裏,又想做什麽”

靳玉蹙眉,從窗子外望出去。只見李成蹊一臉的憤然,手更是插在了腰上。

反觀唐寅。他面上沒什麽神情,手上還——握著一把掃帚!

靳玉這眼皮突地便跳動起來。

卻聽得唐寅徐徐道: “靳玉買我是來做事的。事沒做完,我又怎麽能走”

“做事”李成蹊奇了怪了, “她買你做什麽”

唐寅冷冷掃過他: “與你何幹”

靳玉小臉倒是蹭的便紅了,急匆匆便跑出去,扯過唐寅便斥道: “你在胡說些什麽!”

唐寅看向她: “我沒胡說。”

李成蹊懵了: “這,怎麽了”又朝靳玉看過來, “小玉,你究竟買他做什麽”

“——與你無關!”靳玉羞得臉都能滴出血來,眼睛瞪著唐寅,咬牙便道: “我昨日燒得糊塗,做的事都不算數,你可以走了!”

唐寅眉心微皺,卻在下一瞬又松了開來。他回道: “那怎麽行我都收了你的金子了。拿錢不做事,豈不是太不敬業”

“你——”靳玉被他氣得不行, “那你將金子還給我,自己滾。”

“也不行。已經花光了。”

靳玉被氣得一口氣險些沒上得來, “一晚上你花光了一錠金子——你是拿去piao嗎!”

唐寅: “……”

他默了默,然後轉身從一旁的石桌上,端起一盅湯藥來, “沒有。我拿去給你買藥了。”

說著話,他揭開了蓋子。

熱氣氤氳開來,淡淡的苦藥味也跟著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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