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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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安琪走後，人們依舊圍在鐘離譽和江允身邊，久久沒有散開。
他們沒有想到，鐘離譽竟然能從虎口逃生，還反殺了一波。
“我以為他必死無疑。”
“他好勇敢，而且好聰明。”
“別犯花癡了，你沒機會。”
“無論如何，那兩個閻羅倒了，我們最近是不是安全了？！”
隨著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閻羅人手呈現不夠用的趨勢，每個閻羅經常身兼數職，如果沒有新的閻羅調過來，這個崗位一定暫時空缺。
人們欣喜若狂，對鐘離譽的好感度一路飆升，但鐘離譽此時牽掛著南勳，沒有別的心思。
南勳的病情加重了。
他燒得迷迷瞪瞪，身上很冷，由於沒有藥物和及時幹預治療，南勳燒得越來越高，精神萎靡不振。
感冒有時候也是致命的。
鐘離譽問江允：“你能找到退燒藥嗎？”
江允搖頭：“一般人身上根本沒有這種藥，閻羅更不會管我們的死活。”
鐘離譽只好先用物理降溫的方法幫南勳退燒，他不停用涼毛巾幫南勳擦拭身體，效果微乎其微。
人們對南勳的情況漠不關心，他們在這裏見多了生離死別，對這種事情近乎麻木，完全沒有感覺，而且人們大多只關心自己的事情，在食不果腹的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外人。
這裏封閉蕭索，外界的人無法進入，裏面的人也出不去。
他們冷漠，自私，互相算計，如同在原始社會一樣，沒有公平，也沒有信仰。
人們只想著食物和生存。悲哀的是，閻羅是他們的死敵，但討好閻羅的人會有好的食物。
鐘離譽摸著南勳的額頭，江允喊了他一聲，他渾然不覺。
“鐘離譽。”江允又喊了他一聲。
鐘離譽回神，他看著江允，看到了江允內心所想。
要不要試一試？他們兩個人試著帶著南勳從這裏離開。
他們剛剛和安琪大鬧一場，已經不可能為南勳申請醫療救助。
前面是刀山火海，可留下來死路一條。
鐘離譽朝江允點了點頭。
他和江允著手開始準備，江允考察地形和閻羅的人數、防禦策略，鐘離譽則通過看人們的內心，篩選有用的信息。
誰知兩人碰頭一合計後，發現他們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五十。
江允：“還幹嗎？哥。”
鐘離譽：“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鐘離譽什麽都不怕，他只怕南勳有事，他低頭看了一眼南勳，“為他冒險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江允：“......”
兩個人開始重新合計行動計劃，沒研究了一會兒，鐘離譽和江允同時擡起了頭。
一個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男人平頭，中等身高和身材，皮膚偏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遞給鐘離譽一個塑料袋。
“退燒藥，給他吃了吧。”
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勳，囑咐鐘離譽：“如果他吃了這藥還好不了，我也沒有辦法。一直高燒太危險，無論如何要先降溫。”
江允站起來，朝男人伸出手：“謝謝，請問大哥姓名？”
男人也伸出了手：“姚天明。”
江允面露喜色，感慨：“沒想到世上還是好人多。”
姚天明：“舉手之勞，剛好手裏有一盒藥。”
姚天明送完藥後離開，鐘離譽接水準備給南勳服下，江允攔住他：“你確保這藥沒問題？”
江允剛剛還和人稱兄道弟，喜笑顏開，人一走他開始質疑藥品質量，人在江湖飄，有時候不得不防，鐘離譽說：“他心裏沒什麽彎繞的心思，我認為可以相信他。”
南勳吃了兩顆退燒藥，情況暫時穩定，鐘離譽和江允暫停了計劃，準備執行另一套方案。
這年頭，盡量穩妥行事，少冒險。
江允愁容滿面，他要出去幹苦力活了，不然晚上沒飯吃。
姚天明給他們藥，但食物要自己想辦法。
南勳吃了藥後，身體略有好轉，晚上看上去有了精神頭，江允也順利找到了工作，一回來癱倒在床上，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如此當過牛，做過馬。
如果不是鐘離譽在養傷，南勳在養病，江允一定要把兩個人拉過去一起受苦。
姚天明第二天過來主動關心了南勳的情況。
南勳有好轉，他很開心，姚天明問了兩句後正要離開，鐘離譽叫住了他。
“我們合作吧。”鐘離譽說。
江允坐在床尾放風，其餘三人擠在床頭，姚天明看著鐘離譽摸了摸下巴：“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鐘離譽不和他繞彎：“你不是糾結要不要和我們合作嗎？你不能錯過我們。”
姚天明咳了一聲，眼神閃躲：“我可沒說啊。”
鐘離譽內心：你有沒有這麽想我會不知道？我連你早上吃了什麽、中午想吃什麽都知道。
但鐘離譽沒有這麽說，得虧姚天明送來的藥，南勳精神狀態好不少，他對姚天明說：“你幫了我，我認為你是個好人，但是這裏還有很多個我這樣的人，你幫的過來嗎？”
姚天明神色嚴肅起來，鐘離譽早看清了他心裏的世界，姚天明是這裏為數不多的想要反抗的人，他痛恨閻羅對人類的殘害，厭惡這個虛偽的小世界，人們因資源有限而互相攻擊，卻不考慮聯合起來走出這裏，可惜他能力有限，面對不爭氣的同胞，只能捶胸頓足。
這也是姚天明徘徊猶豫的原因，他想拉這三個人入夥，他們仨一人被安琪看上，一人敢直面剛閻羅，還有一人八面玲瓏，看著都是有勇有謀的人。
他們能從安琪眼皮子底下收拾閻羅，虎口逃生，絕對有兩把刷子。
姚天明垂眸：“我幫不過來。”
鐘離譽看了四周的人一眼：“你不用埋怨這裏的人，他們不反抗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現在閻羅的力量對人類是降維打擊。他們看不到任何光明和希望，只能茍活。我本來對這裏失去了信心，但我看到你為我們送藥，想到把自己的食物讓給小孩子的老人，我覺得人類的光輝最終能戰勝黑暗。我們要做的是引導他們，聯合所有人，一起離開這裏。”
姚天明動容了。
他看著鐘離譽說：“當你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們明明什麽都不做。”
姚天明說的是事實，四周太多冷漠的看客，鐘離譽擡眸：“但我看到很多人心裏的憐憫和慈悲。”
姚天明似乎終於被說動：“你們有什麽想法嗎？這是一條不歸路，如果被安琪和別的閻羅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江允回頭，朝姚天明眨了眨眼：“放心吧兄弟，我們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姚天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也說說我的心裏話，這裏的閻羅其實有兩個派系，一個是安琪派，一個是凱文派，這兩個派系之前分得不明顯，但最近越發明顯，安琪分管研發，凱文分管實驗，對廠區人員的管理則是二者一起，聽說新的廠區已經在建設中，凱文想獨立出去，另起爐竈，把全流程都控在自己手裏。”
凱文手裏的權力沒有安琪手裏的權力多，安琪控制著研發，比實驗驗證重要許多，但凱文一直以來都對安琪有意見，凱文有能力，有手段，趁著這次擴張場地，他終於可以獨立出去，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安琪如果一人分管一個廠區，便只有競爭關系，到時候憑本事說話，省得互相扯皮。
舊廠房裏魚龍混雜，人們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聚在一起八卦，還有人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也能齁聲震天。姚天明的聲音埋沒在亂哄哄的嘈雜聲中，像水滴入海，轉瞬即逝。
鐘離譽聽完姚天明的闡述，回應道：“在安琪的辦公室裏安裝竊聽器的兩個閻羅，其實是被凱文派策反了，他們為凱文做事，所以才會背刺安琪。”
姚天明侃侃而談：“對。我想如果他們能鬧得兇一點，會對我們很有利。我不相信閻羅會徹底控制人類，人定勝天，我相信人類一定會走出黑夜，哪怕我們一直被關在這裏，只要外面的人解放了，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
江允嘆為觀止，果然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團體和爭鬥。
南勳的身體狀態有很大好轉，他嘗試著使用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讓江允為自己接一杯水，結果江允紋絲不動，南勳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舔了舔唇，問姚天明：“你還有同伴嗎？”
姚天明：“有幾個，大部分是我的家人，值得信任的朋友很少。”
南勳：“你想怎麽辦？”
姚天明：“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麽辦，出去很難，幾乎不可能。我認為如果這兩個派系鬧得兇，我們可以左右逢源，說不定能多茍一會兒，茍到外面的人來營救我們。”
姚天明的訴求很簡單，這裏像煉獄，說不準哪天就被抓去做實驗了。只要活下去，就有被救的希望。
姚天明說完，反問鐘離譽等人：“你們覺得呢？”
鐘離譽：“我們要帶這裏的人出去。”
江允：“我們要消滅這裏的閻羅。”
南勳：“我們要去救外面的人，消滅外面的閻羅。”
姚天明：“......”
姚天明睜大眼睛，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和三個瘋子說話，他心裏咯噔一聲，早知這三個人這麽不靠譜，他不和他們白費口舌。
南勳燒傻了說點胡話正常，另兩個人怎麽跟著一起發瘋，姚天明心裏發毛，他有一種自己進了□□組織的錯覺。
姚天明瑟瑟發抖：今天的事情當做沒發生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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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走後，人們依舊圍在鐘離譽和江允身邊，久久沒有散開。
他們沒有想到，鐘離譽竟然能從虎口逃生，還反殺了一波。
“我以為他必死無疑。”
“他好勇敢，而且好聰明。”
“別犯花癡了，你沒機會。”
“無論如何，那兩個閻羅倒了，我們最近是不是安全了？！”
隨著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閻羅人手呈現不夠用的趨勢，每個閻羅經常身兼數職，如果沒有新的閻羅調過來，這個崗位一定暫時空缺。
人們欣喜若狂，對鐘離譽的好感度一路飆升，但鐘離譽此時牽掛著南勳，沒有別的心思。
南勳的病情加重了。
他燒得迷迷瞪瞪，身上很冷，由於沒有藥物和及時幹預治療，南勳燒得越來越高，精神萎靡不振。
感冒有時候也是致命的。
鐘離譽問江允：“你能找到退燒藥嗎？”
江允搖頭：“一般人身上根本沒有這種藥，閻羅更不會管我們的死活。”
鐘離譽只好先用物理降溫的方法幫南勳退燒，他不停用涼毛巾幫南勳擦拭身體，效果微乎其微。
人們對南勳的情況漠不關心，他們在這裏見多了生離死別，對這種事情近乎麻木，完全沒有感覺，而且人們大多只關心自己的事情，在食不果腹的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外人。
這裏封閉蕭索，外界的人無法進入，裏面的人也出不去。
他們冷漠，自私，互相算計，如同在原始社會一樣，沒有公平，也沒有信仰。
人們只想著食物和生存。悲哀的是，閻羅是他們的死敵，但討好閻羅的人會有好的食物。
鐘離譽摸著南勳的額頭，江允喊了他一聲，他渾然不覺。
“鐘離譽。”江允又喊了他一聲。
鐘離譽回神，他看著江允，看到了江允內心所想。
要不要試一試？他們兩個人試著帶著南勳從這裏離開。
他們剛剛和安琪大鬧一場，已經不可能為南勳申請醫療救助。
前面是刀山火海，可留下來死路一條。
鐘離譽朝江允點了點頭。
他和江允著手開始準備，江允考察地形和閻羅的人數、防禦策略，鐘離譽則通過看人們的內心，篩選有用的信息。
誰知兩人碰頭一合計後，發現他們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五十。
江允：“還幹嗎？哥。”
鐘離譽：“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鐘離譽什麽都不怕，他只怕南勳有事，他低頭看了一眼南勳，“為他冒險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江允：“......”
兩個人開始重新合計行動計劃，沒研究了一會兒，鐘離譽和江允同時擡起了頭。
一個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男人平頭，中等身高和身材，皮膚偏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遞給鐘離譽一個塑料袋。
“退燒藥，給他吃了吧。”
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勳，囑咐鐘離譽：“如果他吃了這藥還好不了，我也沒有辦法。一直高燒太危險，無論如何要先降溫。”
江允站起來，朝男人伸出手：“謝謝，請問大哥姓名？”
男人也伸出了手：“姚天明。”
江允面露喜色，感慨：“沒想到世上還是好人多。”
姚天明：“舉手之勞，剛好手裏有一盒藥。”
姚天明送完藥後離開，鐘離譽接水準備給南勳服下，江允攔住他：“你確保這藥沒問題？”
江允剛剛還和人稱兄道弟，喜笑顏開，人一走他開始質疑藥品質量，人在江湖飄，有時候不得不防，鐘離譽說：“他心裏沒什麽彎繞的心思，我認為可以相信他。”
南勳吃了兩顆退燒藥，情況暫時穩定，鐘離譽和江允暫停了計劃，準備執行另一套方案。
這年頭，盡量穩妥行事，少冒險。
江允愁容滿面，他要出去幹苦力活了，不然晚上沒飯吃。
姚天明給他們藥，但食物要自己想辦法。
南勳吃了藥後，身體略有好轉，晚上看上去有了精神頭，江允也順利找到了工作，一回來癱倒在床上，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如此當過牛，做過馬。
如果不是鐘離譽在養傷，南勳在養病，江允一定要把兩個人拉過去一起受苦。
姚天明第二天過來主動關心了南勳的情況。
南勳有好轉，他很開心，姚天明問了兩句後正要離開，鐘離譽叫住了他。
“我們合作吧。”鐘離譽說。
江允坐在床尾放風，其餘三人擠在床頭，姚天明看著鐘離譽摸了摸下巴：“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鐘離譽不和他繞彎：“你不是糾結要不要和我們合作嗎？你不能錯過我們。”
姚天明咳了一聲，眼神閃躲：“我可沒說啊。”
鐘離譽內心：你有沒有這麽想我會不知道？我連你早上吃了什麽、中午想吃什麽都知道。
但鐘離譽沒有這麽說，得虧姚天明送來的藥，南勳精神狀態好不少，他對姚天明說：“你幫了我，我認為你是個好人，但是這裏還有很多個我這樣的人，你幫的過來嗎？”
姚天明神色嚴肅起來，鐘離譽早看清了他心裏的世界，姚天明是這裏為數不多的想要反抗的人，他痛恨閻羅對人類的殘害，厭惡這個虛偽的小世界，人們因資源有限而互相攻擊，卻不考慮聯合起來走出這裏，可惜他能力有限，面對不爭氣的同胞，只能捶胸頓足。
這也是姚天明徘徊猶豫的原因，他想拉這三個人入夥，他們仨一人被安琪看上，一人敢直面剛閻羅，還有一人八面玲瓏，看著都是有勇有謀的人。
他們能從安琪眼皮子底下收拾閻羅，虎口逃生，絕對有兩把刷子。
姚天明垂眸：“我幫不過來。”
鐘離譽看了四周的人一眼：“你不用埋怨這裏的人，他們不反抗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現在閻羅的力量對人類是降維打擊。他們看不到任何光明和希望，只能茍活。我本來對這裏失去了信心，但我看到你為我們送藥，想到把自己的食物讓給小孩子的老人，我覺得人類的光輝最終能戰勝黑暗。我們要做的是引導他們，聯合所有人，一起離開這裏。”
姚天明動容了。
他看著鐘離譽說：“當你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們明明什麽都不做。”
姚天明說的是事實，四周太多冷漠的看客，鐘離譽擡眸：“但我看到很多人心裏的憐憫和慈悲。”
姚天明似乎終於被說動：“你們有什麽想法嗎？這是一條不歸路，如果被安琪和別的閻羅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江允回頭，朝姚天明眨了眨眼：“放心吧兄弟，我們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姚天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也說說我的心裏話，這裏的閻羅其實有兩個派系，一個是安琪派，一個是凱文派，這兩個派系之前分得不明顯，但最近越發明顯，安琪分管研發，凱文分管實驗，對廠區人員的管理則是二者一起，聽說新的廠區已經在建設中，凱文想獨立出去，另起爐竈，把全流程都控在自己手裏。”
凱文手裏的權力沒有安琪手裏的權力多，安琪控制著研發，比實驗驗證重要許多，但凱文一直以來都對安琪有意見，凱文有能力，有手段，趁著這次擴張場地，他終於可以獨立出去，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安琪如果一人分管一個廠區，便只有競爭關系，到時候憑本事說話，省得互相扯皮。
舊廠房裏魚龍混雜，人們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聚在一起八卦，還有人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也能齁聲震天。姚天明的聲音埋沒在亂哄哄的嘈雜聲中，像水滴入海，轉瞬即逝。
鐘離譽聽完姚天明的闡述，回應道：“在安琪的辦公室裏安裝竊聽器的兩個閻羅，其實是被凱文派策反了，他們為凱文做事，所以才會背刺安琪。”
姚天明侃侃而談：“對。我想如果他們能鬧得兇一點，會對我們很有利。我不相信閻羅會徹底控制人類，人定勝天，我相信人類一定會走出黑夜，哪怕我們一直被關在這裏，只要外面的人解放了，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
江允嘆為觀止，果然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團體和爭鬥。
南勳的身體狀態有很大好轉，他嘗試著使用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讓江允為自己接一杯水，結果江允紋絲不動，南勳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舔了舔唇，問姚天明：“你還有同伴嗎？”
姚天明：“有幾個，大部分是我的家人，值得信任的朋友很少。”
南勳：“你想怎麽辦？”
姚天明：“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麽辦，出去很難，幾乎不可能。我認為如果這兩個派系鬧得兇，我們可以左右逢源，說不定能多茍一會兒，茍到外面的人來營救我們。”
姚天明的訴求很簡單，這裏像煉獄，說不準哪天就被抓去做實驗了。只要活下去，就有被救的希望。
姚天明說完，反問鐘離譽等人：“你們覺得呢？”
鐘離譽：“我們要帶這裏的人出去。”
江允：“我們要消滅這裏的閻羅。”
南勳：“我們要去救外面的人，消滅外面的閻羅。”
姚天明：“......”
姚天明睜大眼睛，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和三個瘋子說話，他心裏咯噔一聲，早知這三個人這麽不靠譜，他不和他們白費口舌。
南勳燒傻了說點胡話正常，另兩個人怎麽跟著一起發瘋，姚天明心裏發毛，他有一種自己進了□□組織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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