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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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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

蘭如山別墅內,廚房裏有切菜的聲音傳來。

何廷舒洗了澡,把頭發吹得半幹,換好陸淮提前為她準備好的睡衣睡褲,渾身上下都暖意融融的,臉蛋紅撲撲的。

“廷舒”,陸淮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鬧掰後,和好的第一天,何廷舒覺得自己還沒醒過來,在夢裏。

她一直都喜歡陸淮是真的,心疼陸淮從小到大沒人愛是真的,但是恨陸淮當初做到囚禁她那一步,也是真的。

愛恨相抵,如果不是陸淮現在的慢慢改正,何廷舒也不會答應他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是其實,好像還是喜歡他多一點點……

她光著腳,走到廚房裏,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笑道: “要喝點牛奶嗎冰箱裏有。”

“不喝”,何廷舒搖了搖頭,現在就要拿出了要和陸淮約法三章的架勢。

“別著急,吃了飯慢慢說”,他的唇角揚起了個弧度,看起來並不擔心她會不會提出不合情理的條件這個問題。

她被陸淮看透了心思,沒答話,低著頭從冰箱裏拿了瓶牛奶,跑到客廳去,阿萊茲正窩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新聞國家大事。

別墅在半山腰的位置,何廷舒趴在落地窗前,能看到很多景致,包括現在,正有一對即將結婚的人在拍婚紗照。

這裏門禁這麽嚴,可能是這個小區裏的其他居民吧。

她輕輕喟嘆了一聲,瞇著眼睛,唇角上揚,滿眼是羨慕。

但是挑在這個季節結婚,還是挺冷的,換做是她,一定要等到四五月份,暖和了再穿婚紗。

“廷舒,吃飯了。”

她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往餐廳走去。

-

吃完飯後,何廷舒和陸淮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紙和筆,她難得地嚴肅一回,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阿萊茲被擠到沙發邊緣,委委屈屈地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我的要求很簡單”,她輕輕咳了兩聲清清嗓,免得影響她的發揮, “為了回報你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陸淮你必須把你每天的行程計劃表發到我的郵箱裏。”

“如有特殊情況,必須讓李恪告訴我”,何廷舒看到他低著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因為,我還不想把你從黑名單裏拉出來。”

“這個,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我做的可比你仁慈多了”,她繼續道, “而且,在這個期間,除了牽手,其他的小動作都不可以。”

陸淮聞言終於做出了點反應,他擡起頭看著何廷舒,緩聲道: “行程表我答應你,你想實行多久就實行多久,也是我罪有應得。”

他對這點倒是不介意,畢竟他的合作夥伴以及同事大多是男性,而和他同齡的女性大多都已經結婚生子,他不怕何廷舒監管他。

“但是而且後面的話是什麽意思”陸淮的臉上沒有笑容,跟和人談生意似的,唬得何廷舒差點認慫松口。

“就是字面意思,除了牽手,其他的什麽都不行”,她輕輕咬了咬下唇,盯著他的眼睛看,又移開了目光, “有別的想法嗎”

“我不接受哦”,何廷舒站了起來,把威逼利誘這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如果覺得委屈你了,或者是你接受不了,那我就再甩你一回。”

“反正也沒什麽不得的,半天的戀愛,結束起來也很簡單。”

她叭叭叭地講個不停,中間都不帶有停歇的,根本沒給陸淮開口的機會。

他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腕,讓她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妥協道: “我沒說不答應你,那這兩個要求,要持續多久”

何廷舒用手比劃了個數字六,在陸淮面前晃來晃去,笑道: “六個月,半年,你看行不行”

“行”,他應了下來,還挺爽快地,沒有什麽猶豫。

本次草案的書寫由陸淮完成,他的字寫得好看,鐵畫銀鉤,末了兩個人簽字,還煞有其事地摁了紅手印兒。

-

接近年關的日子,陸淮每天都很忙,早出晚歸,即使何廷舒現在住在蘭如山的房子裏,也幾乎捉不到他的人影,倒是李恪,每天按時都給她發送陸淮每天的行程計劃表。

上面一點造假都沒有,行程安排從早晨六點鐘能一直排到晚上十點鐘,為了更加完美地實行這個計劃,有時候李恪還會拍幾張陸淮辦公時的照片給她看。

李恪儼然已經從一名助理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眼線。

直到臘月二十六這天,陸淮才有了一下午的空閑時間,能陪何廷舒看電視劇,逗逗阿萊茲。

沒什麽不好的,如果硬要說,那就是有接吻的氛圍卻不能接的體驗太差。

不過,陸淮自認為距離能把她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晚上兩個人吃了飯,她鉆到了衣帽間裏,一番打扮,穿著短款羊絨外套搭著一條黑色休閑褲,拎著包兒是要出門的樣子。

陸淮正收拾著碗筷,掀了掀眼皮子握住了她的手腕,問她: “這麽晚了,去哪兒”

“去酒吧!”何廷舒看起來很興奮,臉蛋上打著日式腮紅,清純可愛,此時圓圓的眼睛中盛滿了笑意,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好孤單的!”

“行”,陸淮點了點頭,到廚房裏把剩下的兩只碗洗幹凈,再把雙手洗幹凈,到衣帽間套上了件駝色羊絨大衣,出來之前還給何廷舒拿了一條圍巾。

這要是放在以前,陸淮一定不會讓她去,更別說陪著她一起胡鬧。

去酒吧嘛,還是要和男朋友一起去才好。

北方的冬天幹冷,而D市臨海,還要輔佐以大風,能掀翻人的頭蓋骨。

何廷舒拉著陸淮的手進了酒吧,酒吧內喝酒的人不少,還有幾桌孩子,看起來是大學生的年紀,正在喝酒侃天侃地,旁邊的女生倒是聽得很認真,一副很崇拜的模樣。

舞池中央有個姑娘正在彈鋼琴,還有個男人在唱著情歌,燈光搖曳是在為他打節拍。

還挺熱鬧。

何廷舒摘下了圍巾,要了兩瓶啤酒,和陸淮坐在高腳凳上,她喝他看。

可能是這段時間,他們很久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此時難免找不到話題。

忽然放在理石臺面上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震動了起來。

是陸淮的手機。

這是他的私人手機,不會有工作合作夥伴打來的。

何廷舒停下了倒酒的動作,偏著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他沒碰手機,估計是想讓那邊的人主動消停下來。

“誰給你打電話接啊”,她把手機往陸淮面前推了推。

他接了電話,何廷舒聽到那邊是個女孩在講話,聽起來年紀不大,可能也就二十來歲。

“Ma petite amie n\'est pas d\'ord que…”

他的眸光溫柔,唇角銜笑,聲音和緩,可能是在低聲解釋著什麽。

還用她聽不懂的話,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何廷舒咬著下唇,把酒杯狠狠地放了下來,玻璃杯和大理石臺面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淮回頭看著她,臉上淺淡的笑容還沒散去,他低聲對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給我”,她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在他的面前攤開了柔軟的掌心。

陸淮把手機遞給她,同她解釋道: “是朋友的女兒,剛剛入行,有些事不明白。”

“你還有朋友”何廷舒嗤笑了一聲, “我先打電話,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來電號碼是一段很長的數字,好像是境外號碼,她一咬牙按下了撥通鍵,那邊卻遲遲沒有反應。

“是真的”,他同她解釋道,看起來理直氣壯,半點心虛都沒有,他正低垂眉眼看著她。

何廷舒把手機扔給了陸淮,冷眉冷眼, “我說你這陣子怎麽就這麽忙,估計沒少和人家偷偷出去約會吧。”

她開始瘋狂腦補那些畫面。

陸淮是有苦難言,只期盼著那姑娘能早點兒訂到機票往中國飛。

對方的電話總是打不通,陸淮也不松口,何廷舒沒有證據,也無法輕易定他罪。

她喝著悶酒,一杯又一杯,估計是有點醉了,眼睛都瞇了起來,陸淮抿了抿唇,按住她倒酒的手腕,低聲道: “少喝點,醉了該難受了。”

“不用你管”,何廷舒把他的手甩開,身形搖搖晃晃,好像要站不穩。

陸淮付了酒錢,扶著她上了車。

靜坐了會兒,他低低地嘆了口氣,自顧自地呢喃道: “我有你一個就夠了,哪有那些心思。”

他明明是在努力減刑。

而他剛才對對方說的是: “我的女朋友現在不會同意我到加拿大去,得麻煩您坐飛機親自送來了。”

李恪曾對他說,每當提起何小姐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都會格外的柔和。

這一點都不好,他家這小姑娘現在得氣瘋了。

如果不是醉過去了,估計得從他身上扒層皮,還得嚷嚷著和他分手。

-

第二天早上,何廷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是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的,她頭痛欲裂,強撐著坐了起來,接通電話,心情也不太好, “餵”

“何小姐,我是李恪”,李恪悄悄看了站在一邊對著鏡子整理領帶的陸淮,然後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道: “您不知道,陸先生下午是空著的,但是他說臨時要出去一趟,還是和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去約會!”

何廷舒聞言清醒了過來,如被冷風掃過,她磨著牙笑了笑,讓李恪把定位發到她微信上。

被她抓現行了吧,呵呵。

何廷舒掛斷了電話,跑到浴室裏沖了個澡,要穿最好看的奶油色毛衣連衣裙,打了最近頗受她寵愛的日式腮紅,決定去了之後,不僅要美美地棒打這對狗男女,還要和陸淮徹底分手。

定位在一家淮城菜餐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周圍的服務生看向她的時候,都掛著淺淺的笑容,很友好。

餐廳裏沒有別人,估計是被陸淮那只老狗包場了。

旁邊有服務生湊了過來,笑問道: “這位小姐,您預約了嗎”

“沒有,我來找人”,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殺氣,還挺駭人的。

“樓上只有一位先生預約了座位,同行的還有一位女士,請問是您要找的人嗎”

“對!”何廷舒點了點頭, “領我上去。”

按道理來說,打擾客人用餐是絕對不可以的,服務生明顯猶豫了一下,何廷舒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了一沓現金,沒數,都塞給了她,笑道: “你帶我上去,這些都給你。”

“那您跟我來。”

真禁不住誘惑啊。

-

服務生把她帶到包間門前就離開了。

何廷舒站在門前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狠狠地把門推開。

陸淮的確坐在裏面,旁邊還坐著一位金發碧眼的姑娘,她沒見過。

他穿著正式的西裝,領扣領帶都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很重視這次約會。

兩個人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都回頭來看。

何廷舒的手握成了拳,盯著陸淮的臉但卻沒看出來他的半點心虛,她的心臟仿佛是被扔進了冷水裏,涼的沒了知覺。

倒是旁邊的姑娘站了起來,她個兒高條兒好,眼窩深遂,蔚藍的眼睛像是顆寶石,身上還噴著淺淺味道的香水。

“您好”,她的中文說的有點磕磕巴巴,臉上浮現出兩抹紅暈, “我是為您設計……設計結婚戒指的人。”

“那天晚上,我太累了,沒接您的電話,給您造成了誤會”,她轉了轉眼睛,實在忘了怎樣用中文道歉,只好用法語說: “Je suis désolée。”

她說完這句話,就跑了出去。

她的聲音和那天晚上與陸淮通話的聲音相同,是同一個人。

何廷舒咬著下唇,看到桌子上擺著個小錦盒,座位上放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色玫瑰,而陸淮正眉眼含笑著看著她,他動了動唇,低聲叫她的名字, “廷舒。”

那麽溫柔,又飽含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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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法語裏的女朋友直譯成中文可以變成小朋友, ma petite amie

啊,我的小朋友,好可愛呀!

陸總有苦說不出真是太慘了,我心疼他一下下。。

*本章評論都包小紅包,謝謝大家支持!請多多評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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