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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拿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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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捏不定

直到小姑娘走到他的面前,瞇著眼睛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身上的甜香氣直往他鼻子裏竄。

“我不困”,陸淮的聲音有些啞,墨玉般的眼眸中似乎有情緒湧動,但是何廷舒看不懂。

她點了點頭,游魂似地又回了臥室,把門關好。

可能是因為何廷舒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早,第二天早晨她難得地早起了一回。

何廷舒拉開臥室門,沒有看到陸淮的影子,又合上了門,拿著浴巾和換洗的衣服到衛生間沖涼。

“嘩嘩”的水流聲掩蓋了門鎖被人打開的聲音,她關掉水閥,用毛巾把頭發擦得半幹,準備到客廳裏去探險尋寶。

這回,陸淮一定也會給她留字條的吧。

她換了套幹凈的薄荷綠色短袖睡衣溜出了臥室,卻發現他正站在廚房裏。

陸淮昨晚應該是回了家的,他換了件襯衫,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啡色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正在水槽裏洗些什麽。

何廷舒湊到廚房裏,看到他正在洗米,理石臺面上還放著幾樣綠色的蔬菜。

“你不是走了嗎”她看著他的側臉,輕聲問道。

陸淮沒有回頭看何廷舒,仿佛手中的水米才是他更親近的人,他笑答道: “走了,又回來了。”

“回來給我做吃的嗎”何廷舒彎了彎唇,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陸淮“嗯”一聲,神色平靜,擦幹凈手,把米放到鍋裏,往裏倒了點油和鹽, “不餓也要吃東西。”

她點了點頭,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趴在門框上,好奇地問他: “陸淮,你是跟誰學的做飯呀”

這句話好像觸動了某個開關,何廷舒看到陸淮洗菜的手停頓了一會兒。

難道,她說錯話了

何廷舒正要說點什麽想要補救一下,卻聽到他低聲說: “是我媽媽教我的。”

她忽然想起來昨天呂寧對她說的話。

陸淮是個私生子。

那他口中的媽媽,應該是他的生母吧。

何廷舒低下了頭,足尖在地上蹭著,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對不起。”

“為什麽要對不起”陸淮看著她柔軟的發頂,低聲問他。

“因為……我都知道了”,何廷舒捏著衣擺的手收緊,指骨略略泛白,她咬了咬舌尖,後悔莫及。

她的下巴被人捏了起來,她被迫看向他。

何廷舒有一瞬間的慌亂,卻聽到陸淮對她說: “把嘴巴張開。”

她張了張嘴,松開了差點被自己咬破的舌尖。

他也在這個時候,放開了何廷舒的下巴。

陸淮的手上沾著水漬,她擡手把自己下巴上的水珠抹掉,沒再說話。

“不用守在這兒,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他的神色如常,經過鏡片遮擋後的目光,似乎沒有往常那樣的銳利, “粥好了叫你。”

何廷舒聞言,腳底像是抹了油,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書房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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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陸淮讓她走純粹是沒安好良心。

蔬菜粥裏放了胡蘿蔔粒,橙紅的,看得何廷舒頭皮發麻,她指著蔬菜粥,小臉兒拉了下來,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吃胡蘿蔔的吧。”

他沒答話,搬了張椅子坐在她的身邊,拿著瓷白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低聲道: “已經煮得很軟了,你之前很喜歡。”

“是嗎”何廷舒遲疑地看著他。

陸淮沒有說話,他的手又往前探了探,勺子的邊緣已經碰到了她的嘴唇,她不得已張嘴吃了一口。

居然意外的好吃。

何廷舒接過勺子自己吃,等到一碗粥見了底,她舔了舔勺子的時候,聽到陸淮問她: “你知道了什麽”

何廷舒擡起頭來看他,他臉上沒有緊張和不愉快的神色,始終是平靜的,比夏日裏的湖水還要難起波瀾。

“我媽媽說的,她說你是私生子”,在陸淮的註視下,她很難撒謊, “我覺得剛才提到你媽媽,你會不開心。”

“不會的”,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沈,像是優美的琴聲, “都已經過去了。”

都已經……過去了嗎

陸淮的眸中閃過一絲茫然無措,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罷了。

“你媽媽,很漂亮吧”,何廷舒在空中比劃著他的臉龐,微微笑道: “所以你才能長得這麽好看。”

他低垂眉眼,盡力地掩蓋著自己的情緒, “是,她是個很好的女人。”

她看得出來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正要站起身借著送碗和勺子中止,卻聽到陸淮低聲地說: “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她,她在淮城。”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在了,而且不在了很多年,直到人們適應了沒有她的日子。

可是他卻久久不能忘懷。

何廷舒會錯了意,低下了頭,捂著自己燒紅的臉蛋,以為自己又發了一回燒, “不……不了吧。”

陸淮沒再說話,如玉的手接過她手中的餐具,背過身往廚房走的時候,他揚起了唇角,低聲笑著。

-

傍晚時分, D市郊外的一家溫泉會所內,不知道是哪家的老板出手闊氣,直接包圓兒了這個場子。

在秋季泡一泡溫泉,實在是件美事,徐景龍拿著錢請他的哥們兒弟兄來好好享受一回,哪有一丁點生病的樣子

“看咱們龍哥,這出手多闊氣!”

“是是是,咱們哥兒幾個,就阿龍混的最好了!”

徐景龍喜歡聽這些恭維他的話,當時眼睛就笑得瞇了起來,答道: “一般一般啦,哪有你們說的那麽好。”

他的背貼在冰涼的池邊上,身體又浸在稍滾的溫泉中,無比享受,發出了一聲喟嘆。

結果,私湯的門忽然被人打開,涼風陣陣。

徐景龍以為是來了服務生上茶果,當即擡了擡手, “把東西放那兒就可以了,等會兒再給你小費。”

呂寧抱著手臂,勾著紅唇冷冷地笑著。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真絲旗袍,為了保暖在外面披了件外套。她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保鏢,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方式進的這裏。

“徐先生,別來無恙啊。”

在場的幾個男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徐景龍聽到這道聲音,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正要轉過頭來的時候,他又聽到呂寧說: “你們好好玩兒,徐先生我帶走了。”

她神色冷靜,轉身就走,身後的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把徐景龍扯了上來。

他被推進更衣間換好了衣服,然後被帶去了溫泉會所旁的一家茶室。

徐景龍進到茶室裏的時候,呂寧正在倒茶,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只是她白皙的胳膊上的一個點綴而已。

“來了啊”,她擡起頭來,嗤笑道: “徐先生不是得了肺炎這樣還能和朋友出去泡溫泉”

徐景龍尷尬地笑了笑,坐在呂寧的對面。

她把放在一旁的牛皮紙袋遞給了他,輕輕擡了擡下頜, “你看看。”

他拘謹地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像只被拔了牙齒的老虎,而在他看完文件的內容之後,他的雙手更是停止不了似的顫抖著。

“怎麽,就這麽一會兒,徐先生還得了帕金森綜合癥”呂寧的眸中劃過一絲譏諷,手機的錄音功能早就開著。

“不……不是的,這都不是我做的!”徐景龍顫抖著嘴唇,眼淚都要被逼了出來。

蓄意謀害的罪名如果扣在了他的頭上,他這輩子都償還不起。

“哪些不是你做的”呂寧掀了掀紅唇,聲線冷淡, “現在醫院裏躺著的那位,是你的朋友吧,車是林會的,你制造出這些假象,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我……”徐景龍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是……是陸予,是陸家!”

“我只是幫他們制造假象,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什麽都不知道”呂寧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是不知道要害的人是何廷舒嗎”

徐景龍怎麽會不知道

他藏了私心。何廷舒在呂家太過受寵,呂家那麽大的家業一旦到最後由何廷舒來繼承,那徐景麗能撈到什麽好處

換句話說,他徐景龍能撈到什麽好處

他和陸家互相利用,利益共生,陸予甚至因為這回的事情給了他巨額投資款,何樂而不為呢

“我真的不知道!”

“好,不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回呂家,問問你的姐姐”,呂寧挑起了眉,拿起包就要走。

“不”,徐景龍慌了神, “我說,我都說!”

-

呂寧親手把徐景龍送進了警察局,上車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她瞇著眼睛撥通了陸淮的電話。

“伯母您好。”

“徐景龍都招了”,她換了只手拿手機,冷笑道: “你們陸家人,一個比一個狠。”

陸淮低聲附和道: “確實,陸家人心都狠。”

呂寧朝警局的門口看了一眼,沒忍住說: “你離何廷舒遠一點,她不適合你。”

那邊的人笑了幾聲,這輩子都不會松口, “伯母,廷舒覺得合適就可以了,不是嗎”

呂寧心裏亂了套,當即皺著眉按了掛斷鍵。

她嘆了口氣,果然手機開始響個不停。

這才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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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嘎嘎嘎,我帶著更新走來了!

感謝“茗”小寶貝的營養液+5,謝謝

今天是個晴天嗷嗷嗷

*我看我是調整不到九點鐘了,改到每天下午六點鐘吧記得來康康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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