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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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脹相雖然看起來很遲鈍，但意外地很直球，只要坦率地告訴對方自己的需求和想法，他就會認真且一絲不茍地執行。
被全然珍視的感覺讓她心裏滿脹脹的。
但這樣，那份違和感就更重了。
第二天先醒來的是脹相。
等黑川涼子清醒的時候，對方已經給她做好了早餐。
金燦燦的煎蛋配上熱騰騰的吐司，連牛奶都是最適宜的溫度。
黑川涼子看著脹相臉上專註又柔和的神情，深深覺得自己血賺。
吃飽喝足後，黑川涼子好奇地摸了摸他臉上的黑紋：“你這個什麽情況？”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淩晨，對方情緒激動的時候，這玩意兒跟心電圖一樣波動，甚至還滴下了液體，似乎是血。
這大概是脹相身上淡淡血腥味的來源。
暗紅的液體順著蒼白削瘦的臉頰流下的樣子太澀了，她下意識就想舔。
結果被對方有些驚慌失措地阻止了，還說有毒。
行吧，她男友的超能力看起來越來越像反派了。
不過這麽單純可愛的人，怎麽看都做不出什麽壞事。
脹相緩緩眨了下眼睛，他看起來不擅長隱瞞或者撒謊：“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有點控制不住。”
剛接觸時會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癱，實際上小表情很多，但是想掩蓋什麽的時候又會刻意面無表情，反而更容易被發現了。
黑川涼子不是很在意地笑起來：“也就是說非常舒服是嗎？”
“是。”
和他稱得上雲淡風輕的表情相反，臉上暗色的長痕又開始蹦迪，隱隱泛著赤色。
黑川涼子對他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格外感興趣：“還有別的能力嗎？你打架的時候總不能趴人家臉上餵血吧？”
鮮艷的血液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空中流動。
作為這神奇景象的操縱者，脹相顯得很自然，大概他已經發現黑川涼子是不會為此抵觸他的。
他臉上帶著小驕傲，一副等著被誇的樣子：“我可以操縱自己的血。”
黑川涼子立刻小海豹式鼓掌：“好酷，難道你是在黑暗中默默守護城市的英雄？”
“……不是。”脹相搖了搖頭，然後怕她失望似的，補充說，“我不是英雄，但我可以做這個。”
然後那些空中靜靜懸浮的血液迅速流動起來，在她眼前組成一個血腥味的心形圖案。
黑川涼子一下子想到自己之前教他比心是在表達愛意。
可愛，她的男朋友也太可愛了。
“好可愛啊，脹相！你也太可愛了！我好喜歡你！”
黑川涼子順從內心，跳到滿臉期待的脹相身上，捧著他的臉親。
這次脹相攬著她的腰，有在主動熱情地回應她。
黑川涼子被吻得呼吸有點亂，白皙的臉頰染上晚霞一般的緋色，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脹相，對方也註視著她。
“這樣你會開心嗎？”
“嗯。”黑川涼子親了親他的眼睛，“我們已經交往了，表達愛意是非常重要的。”
脹相點點頭，很認真地記下了。
等到了樂隊那裏，紺野繪理很直截了當地問：“交往了嗎？”
“交往了。”
“你這叫睡粉吧？”
“不叫哦，脹相是喜歡我才來聽我唱歌的。”
脹相是先喜歡她這個人才來的，而不是作為“飛鳥”的粉絲之後才喜歡她。
紺野繪理點頭認可了她的話：“說的也是。”
黑川涼子傻笑起來，然後被紺野繪理用卷起來的紙張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腦袋：“談戀愛是很有意義的過程，別浪費從中得到的靈感。你作曲的時候說不定可以把詞一起寫了。”
明明一點也不痛，但黑川涼子還是撒嬌一樣揉了揉腦袋：“你別想把自己的活攤給我！”
紺野繪理微笑著將手中的本子放平：“說不定到時候你就靈感迸發，怎麽攔都攔不住，哭著求我讓你來寫。”
黑川涼子想了想脹相：“或許呢。”
她把脹相介紹給了樂隊的成員 。
黑川涼子是孤兒，出生起就被母親扔到大街上，淩晨掃地的阿姨好心把她送到了孤兒院。
黑川涼子喜歡院長，一點也不想被收養。
一個不想被收養的孩子總能找到機會惹那些人不高興。
於是真的沒有人收養她。
院長很生氣，但是沒辦法，她嚴厲地讓黑川涼子好好學習，告訴她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黑川涼子夜以繼日地學習，從來不參加社團活動，也不怎麽交朋友。
考上大學後，院長去世了，孤兒院被捐，剩下為數不多的財產留給了黑川涼子，但她好像一下子沒了依靠，沒了目標。
然後紺野繪理邀請她一起組樂隊，這是她第一次享受青春，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畢業後依舊沒有離開樂團。
樂隊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對黑川涼子來說，他們大概比自己的生活重要，她盡力不這樣想。
她必須把自己放得比誰都重要，因為沒有可以把她放得比誰都重要的人。
不對等就會受傷，還會給別人添麻煩。
脹相和樂隊成員的相處很是禮貌疏離，大家在他眼裏很像做日常時路過的NPC。
這樣的脹相也很有趣。
他像個充滿神秘感的寶藏，黑川涼子總疑心自己要是探究了他的秘密，他就會像鶴一樣飛走。
幸好，她只是享受和寶藏在一起的感覺。
而且脹相比他看起來還要人妻。
也不知道算不算同居，脹相經常住在她家，但也總是離開，他說他還要照顧弟弟。
黑川涼子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只要東西沒有亂到影響生活，她就不會管。吃飯也總是叫外賣，她覺得做飯實在浪費時間，而且她根本做不好吃。
而脹相總是幫她把家裏打掃得一塵不染，又不會亂碰她在意的東西。
他好像會魔法一樣知道什麽可以碰，什麽不可以碰。
他其實也不是很擅長做飯，更多時候都像個初學者，有很多不會的，但黑川涼子說想吃什麽，他就會學著做，然後很快上手。
於是黑川涼子就天天在飯桌上大肆誇讚他簡直就是天才。
然後脹相就會揚了揚眉，笑得很滿足。
黑川涼子教他說“歡迎回來”，然後她仿佛真的有了家。
和張揚的發型不同，脹相是一個內斂的人，像貓一樣，懶懶的，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動彈。
讓人懷疑他是怎麽練出這副好身材的。
寬肩窄腰，胸前和腹部的肌肉飽滿又富有彈性，腿也是筆挺修長而又強韌有力。
無論如何，從結果上看這都便宜了黑川涼子。
黑川涼子喜歡坐在脹相腿上，然後埋胸，放松下來的脹相胸很軟，觸感超絕。
埋在胸口的幸福感無以倫比，被他獨特的味道包圍，聽著他的心跳，有種被珍視被包容的滿足感。
原本對這些表現得不以為意的脹相，聽到她的理由後，竟然也要求躺在她的胸前。
這家夥還真是任性，不知道自己很重嗎？
而且，讓他躺了她還怎麽躺？
早知道不跟他說了。
但是躺在自己身上的脹相很乖，他閉著眼，表情像是在母親子宮裏安睡的胎兒，很是滿足。她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抿起來，像是撅著嘴的貓貓。
真喜歡脹相。
他向來不怎麽在意黑川涼子對他上下其手，身上帶著一種很獨特的包容感。
黑川涼子給他的小揪揪增添各種奇葩的裝飾，讓他穿女裝，教他怎麽用自己好聽的聲音唱歌，甚至提出按摩他的前連腺……
脹相從來不拒絕，他似乎對倫理和常識認知稀薄，而且沒什麽羞恥心，心裏只想著如何滿足自己重視的人。
他的皮膚很白，留下痕跡會很明顯，但是對方恢覆能力很好，很快那些紅痕就會消失。
黑川涼子就開始抗議，任性地要求對方珍惜她的勞動成果，把痕跡留下來。
說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反正脹相做到了，她很滿意。
脹相總是溫柔又包容，好像不管做什麽都會被對方原諒。
她感覺自己幾乎要在這樣的溫柔裏迷失了。
他們試了很多地點、服裝和道具等等，充分滿足了黑川涼子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和脹相在一起之後，她的生活都要變得像小電影裏一樣了。
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敏銳地避開了脹相的雷點，還是真的不管什麽要求對方都會答應。
她只是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還挺變態的，但包容著變態的脹相應該也是變態。
真喜歡脹相。
只是有一點讓她很苦惱。
脹相弟控特質越來越明顯了。
應該是很信賴她了，脹相開始越來越頻繁地提起自己的兩個弟弟，讓他學的菜第二天就會如某種必定執行的程序般進到弟弟嘴裏，還要全面告知她弟弟的反應。
兩三次很有趣，次數多了黑川涼子就感覺二人世界被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家夥入侵了。
看著眼前等待誇獎表情的脹相，她不知道怎麽跟他講自己只是喜歡他，而不是他的弟弟。
黑川涼子半是感慨半是陰陽怪氣：“脹相真喜歡自己的弟弟啊。”
脹相完全聽不出來，還很高興：“因為我是他們的歐尼醬啊。”
歐尼醬……？歐尼醬？
這個人到底多少歲了？他的弟弟多大？真的這樣喊他嗎？
短暫的沈默後，黑川涼子妥協了：“……歐尼醬啊，歐尼醬的話，就沒辦法了。”
感覺是她不熟悉的領域。
脹相以為她在誇自己，高高興興地貼過去抱她，親她的臉。
“……”
算了，跟傻子計較什麽。
反正這個傻子只能上她的床。
黑川涼子拽住他的圍巾讓他低下頭然後咬他的嘴唇。
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後。
黑川涼子問了句廢話：“你很喜歡弟弟？”
“嗯，是最重要的家人。”
“也喜歡我吧？”
脹相註視著她：“我愛你。”
這麽懂事？算她調教得還可以。
“那你不要我見見弟弟嗎？”
按脹相的性格來說，這很奇怪。
他是個單純又赤誠的人，黑川涼子總有他要把自己拉去和弟弟們相親相愛的錯覺，就像小孩子想要把自己最珍視的一切鄭重其事地擺在一起，然後滿足地看著。
脹相應該是這樣的人。
但他一直沒有這麽做。
“……目前還不行。”
他看起來有些愧疚和無措，於是黑川涼子親了親他深色的眼窩，安慰道：“沒關系，正好我也沒有可以讓你見的家人。”
畢竟她是孤兒。
脹相的表情變得柔軟起來，看起來很心疼她，貼過來輕咬她耳垂，鄭重其事地輕聲說：“我會陪著你。”
輕柔的話語伴隨著溫熱的吐息進入耳朵裏，酥酥麻麻的。
黑川涼子一般是不怎麽在意孤兒這一點的，此時還莫名慶幸這一點，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搞笑，於是偏頭笑起來，不輕不重地咬了下脹相的肩膀。
對方表情柔和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黑川涼子捏了捏他柔軟的耳垂，從眉心開始吻，然後是眼睛，一路向下，最後咬了咬嘴唇，像覺得很有趣一樣傻笑了幾聲，又樂此不疲地再來一遍。
脹相提到弟弟的時候，眼裏總是閃著光，就像她提起音樂。
這家夥就是傳說中的扶弟魔吧？
黑川涼子覺得有些難辦，但又舍不得。
舍不得很多，脹相的溫柔、笨拙，聽她唱歌時專註又明亮的眼神，還有幾乎每天都會說的“歡迎回來”……或許還有他的好身材和體力。
總之呢，完全不想分手。
如果換作以前，她大概不敢想象這樣的自己。
別人談戀愛：傻瓜戀愛腦。
自己談戀愛：少管，這是真愛。
以前看到這樣的段子，黑川涼子會哈哈大笑，現在她只會尷尬地移開視線，感覺自己胸口中的箭足以讓它拿來當花灑了。
她必須把自己放得比誰都重要，因為如果對方沒有這麽做，她就會受傷，還會給對方添麻煩。
最後不歡而散，慘淡收場。
但脹相看起來也是戀愛腦，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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脹相雖然看起來很遲鈍，但意外地很直球，只要坦率地告訴對方自己的需求和想法，他就會認真且一絲不茍地執行。
被全然珍視的感覺讓她心裏滿脹脹的。
但這樣，那份違和感就更重了。
第二天先醒來的是脹相。
等黑川涼子清醒的時候，對方已經給她做好了早餐。
金燦燦的煎蛋配上熱騰騰的吐司，連牛奶都是最適宜的溫度。
黑川涼子看著脹相臉上專註又柔和的神情，深深覺得自己血賺。
吃飽喝足後，黑川涼子好奇地摸了摸他臉上的黑紋：“你這個什麽情況？”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淩晨，對方情緒激動的時候，這玩意兒跟心電圖一樣波動，甚至還滴下了液體，似乎是血。
這大概是脹相身上淡淡血腥味的來源。
暗紅的液體順著蒼白削瘦的臉頰流下的樣子太澀了，她下意識就想舔。
結果被對方有些驚慌失措地阻止了，還說有毒。
行吧，她男友的超能力看起來越來越像反派了。
不過這麽單純可愛的人，怎麽看都做不出什麽壞事。
脹相緩緩眨了下眼睛，他看起來不擅長隱瞞或者撒謊：“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有點控制不住。”
剛接觸時會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癱，實際上小表情很多，但是想掩蓋什麽的時候又會刻意面無表情，反而更容易被發現了。
黑川涼子不是很在意地笑起來：“也就是說非常舒服是嗎？”
“是。”
和他稱得上雲淡風輕的表情相反，臉上暗色的長痕又開始蹦迪，隱隱泛著赤色。
黑川涼子對他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格外感興趣：“還有別的能力嗎？你打架的時候總不能趴人家臉上餵血吧？”
鮮艷的血液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空中流動。
作為這神奇景象的操縱者，脹相顯得很自然，大概他已經發現黑川涼子是不會為此抵觸他的。
他臉上帶著小驕傲，一副等著被誇的樣子：“我可以操縱自己的血。”
黑川涼子立刻小海豹式鼓掌：“好酷，難道你是在黑暗中默默守護城市的英雄？”
“……不是。”脹相搖了搖頭，然後怕她失望似的，補充說，“我不是英雄，但我可以做這個。”
然後那些空中靜靜懸浮的血液迅速流動起來，在她眼前組成一個血腥味的心形圖案。
黑川涼子一下子想到自己之前教他比心是在表達愛意。
可愛，她的男朋友也太可愛了。
“好可愛啊，脹相！你也太可愛了！我好喜歡你！”
黑川涼子順從內心，跳到滿臉期待的脹相身上，捧著他的臉親。
這次脹相攬著她的腰，有在主動熱情地回應她。
黑川涼子被吻得呼吸有點亂，白皙的臉頰染上晚霞一般的緋色，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脹相，對方也註視著她。
“這樣你會開心嗎？”
“嗯。”黑川涼子親了親他的眼睛，“我們已經交往了，表達愛意是非常重要的。”
脹相點點頭，很認真地記下了。
等到了樂隊那裏，紺野繪理很直截了當地問：“交往了嗎？”
“交往了。”
“你這叫睡粉吧？”
“不叫哦，脹相是喜歡我才來聽我唱歌的。”
脹相是先喜歡她這個人才來的，而不是作為“飛鳥”的粉絲之後才喜歡她。
紺野繪理點頭認可了她的話：“說的也是。”
黑川涼子傻笑起來，然後被紺野繪理用卷起來的紙張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腦袋：“談戀愛是很有意義的過程，別浪費從中得到的靈感。你作曲的時候說不定可以把詞一起寫了。”
明明一點也不痛，但黑川涼子還是撒嬌一樣揉了揉腦袋：“你別想把自己的活攤給我！”
紺野繪理微笑著將手中的本子放平：“說不定到時候你就靈感迸發，怎麽攔都攔不住，哭著求我讓你來寫。”
黑川涼子想了想脹相：“或許呢。”
她把脹相介紹給了樂隊的成員 。
黑川涼子是孤兒，出生起就被母親扔到大街上，淩晨掃地的阿姨好心把她送到了孤兒院。
黑川涼子喜歡院長，一點也不想被收養。
一個不想被收養的孩子總能找到機會惹那些人不高興。
於是真的沒有人收養她。
院長很生氣，但是沒辦法，她嚴厲地讓黑川涼子好好學習，告訴她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黑川涼子夜以繼日地學習，從來不參加社團活動，也不怎麽交朋友。
考上大學後，院長去世了，孤兒院被捐，剩下為數不多的財產留給了黑川涼子，但她好像一下子沒了依靠，沒了目標。
然後紺野繪理邀請她一起組樂隊，這是她第一次享受青春，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畢業後依舊沒有離開樂團。
樂隊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對黑川涼子來說，他們大概比自己的生活重要，她盡力不這樣想。
她必須把自己放得比誰都重要，因為沒有可以把她放得比誰都重要的人。
不對等就會受傷，還會給別人添麻煩。
脹相和樂隊成員的相處很是禮貌疏離，大家在他眼裏很像做日常時路過的NPC。
這樣的脹相也很有趣。
他像個充滿神秘感的寶藏，黑川涼子總疑心自己要是探究了他的秘密，他就會像鶴一樣飛走。
幸好，她只是享受和寶藏在一起的感覺。
而且脹相比他看起來還要人妻。
也不知道算不算同居，脹相經常住在她家，但也總是離開，他說他還要照顧弟弟。
黑川涼子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只要東西沒有亂到影響生活，她就不會管。吃飯也總是叫外賣，她覺得做飯實在浪費時間，而且她根本做不好吃。
而脹相總是幫她把家裏打掃得一塵不染，又不會亂碰她在意的東西。
他好像會魔法一樣知道什麽可以碰，什麽不可以碰。
他其實也不是很擅長做飯，更多時候都像個初學者，有很多不會的，但黑川涼子說想吃什麽，他就會學著做，然後很快上手。
於是黑川涼子就天天在飯桌上大肆誇讚他簡直就是天才。
然後脹相就會揚了揚眉，笑得很滿足。
黑川涼子教他說“歡迎回來”，然後她仿佛真的有了家。
和張揚的發型不同，脹相是一個內斂的人，像貓一樣，懶懶的，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動彈。
讓人懷疑他是怎麽練出這副好身材的。
寬肩窄腰，胸前和腹部的肌肉飽滿又富有彈性，腿也是筆挺修長而又強韌有力。
無論如何，從結果上看這都便宜了黑川涼子。
黑川涼子喜歡坐在脹相腿上，然後埋胸，放松下來的脹相胸很軟，觸感超絕。
埋在胸口的幸福感無以倫比，被他獨特的味道包圍，聽著他的心跳，有種被珍視被包容的滿足感。
原本對這些表現得不以為意的脹相，聽到她的理由後，竟然也要求躺在她的胸前。
這家夥還真是任性，不知道自己很重嗎？
而且，讓他躺了她還怎麽躺？
早知道不跟他說了。
但是躺在自己身上的脹相很乖，他閉著眼，表情像是在母親子宮裏安睡的胎兒，很是滿足。她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抿起來，像是撅著嘴的貓貓。
真喜歡脹相。
他向來不怎麽在意黑川涼子對他上下其手，身上帶著一種很獨特的包容感。
黑川涼子給他的小揪揪增添各種奇葩的裝飾，讓他穿女裝，教他怎麽用自己好聽的聲音唱歌，甚至提出按摩他的前連腺……
脹相從來不拒絕，他似乎對倫理和常識認知稀薄，而且沒什麽羞恥心，心裏只想著如何滿足自己重視的人。
他的皮膚很白，留下痕跡會很明顯，但是對方恢覆能力很好，很快那些紅痕就會消失。
黑川涼子就開始抗議，任性地要求對方珍惜她的勞動成果，把痕跡留下來。
說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反正脹相做到了，她很滿意。
脹相總是溫柔又包容，好像不管做什麽都會被對方原諒。
她感覺自己幾乎要在這樣的溫柔裏迷失了。
他們試了很多地點、服裝和道具等等，充分滿足了黑川涼子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和脹相在一起之後，她的生活都要變得像小電影裏一樣了。
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敏銳地避開了脹相的雷點，還是真的不管什麽要求對方都會答應。
她只是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還挺變態的，但包容著變態的脹相應該也是變態。
真喜歡脹相。
只是有一點讓她很苦惱。
脹相弟控特質越來越明顯了。
應該是很信賴她了，脹相開始越來越頻繁地提起自己的兩個弟弟，讓他學的菜第二天就會如某種必定執行的程序般進到弟弟嘴裏，還要全面告知她弟弟的反應。
兩三次很有趣，次數多了黑川涼子就感覺二人世界被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家夥入侵了。
看著眼前等待誇獎表情的脹相，她不知道怎麽跟他講自己只是喜歡他，而不是他的弟弟。
黑川涼子半是感慨半是陰陽怪氣：“脹相真喜歡自己的弟弟啊。”
脹相完全聽不出來，還很高興：“因為我是他們的歐尼醬啊。”
歐尼醬……？歐尼醬？
這個人到底多少歲了？他的弟弟多大？真的這樣喊他嗎？
短暫的沈默後，黑川涼子妥協了：“……歐尼醬啊，歐尼醬的話，就沒辦法了。”
感覺是她不熟悉的領域。
脹相以為她在誇自己，高高興興地貼過去抱她，親她的臉。
“……”
算了，跟傻子計較什麽。
反正這個傻子只能上她的床。
黑川涼子拽住他的圍巾讓他低下頭然後咬他的嘴唇。
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後。
黑川涼子問了句廢話：“你很喜歡弟弟？”
“嗯，是最重要的家人。”
“也喜歡我吧？”
脹相註視著她：“我愛你。”
這麽懂事？算她調教得還可以。
“那你不要我見見弟弟嗎？”
按脹相的性格來說，這很奇怪。
他是個單純又赤誠的人，黑川涼子總有他要把自己拉去和弟弟們相親相愛的錯覺，就像小孩子想要把自己最珍視的一切鄭重其事地擺在一起，然後滿足地看著。
脹相應該是這樣的人。
但他一直沒有這麽做。
“……目前還不行。”
他看起來有些愧疚和無措，於是黑川涼子親了親他深色的眼窩，安慰道：“沒關系，正好我也沒有可以讓你見的家人。”
畢竟她是孤兒。
脹相的表情變得柔軟起來，看起來很心疼她，貼過來輕咬她耳垂，鄭重其事地輕聲說：“我會陪著你。”
輕柔的話語伴隨著溫熱的吐息進入耳朵裏，酥酥麻麻的。
黑川涼子一般是不怎麽在意孤兒這一點的，此時還莫名慶幸這一點，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搞笑，於是偏頭笑起來，不輕不重地咬了下脹相的肩膀。
對方表情柔和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黑川涼子捏了捏他柔軟的耳垂，從眉心開始吻，然後是眼睛，一路向下，最後咬了咬嘴唇，像覺得很有趣一樣傻笑了幾聲，又樂此不疲地再來一遍。
脹相提到弟弟的時候，眼裏總是閃著光，就像她提起音樂。
這家夥就是傳說中的扶弟魔吧？
黑川涼子覺得有些難辦，但又舍不得。
舍不得很多，脹相的溫柔、笨拙，聽她唱歌時專註又明亮的眼神，還有幾乎每天都會說的“歡迎回來”……或許還有他的好身材和體力。
總之呢，完全不想分手。
如果換作以前，她大概不敢想象這樣的自己。
別人談戀愛：傻瓜戀愛腦。
自己談戀愛：少管，這是真愛。
以前看到這樣的段子，黑川涼子會哈哈大笑，現在她只會尷尬地移開視線，感覺自己胸口中的箭足以讓它拿來當花灑了。
她必須把自己放得比誰都重要，因為如果對方沒有這麽做，她就會受傷，還會給對方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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