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拾伍

該死。

他們都被giotto騙了。

從一開始就沒有讓他們共同戰鬥的打算。

雲雀和斯佩德被傳送到了遠離加百羅涅的森林。

他的離開、沒有被強制地挽留、沒有被強制地拒絕。

但從此、浮雲被拴上了一條沈重的鎖鏈、再也脫不開。

Giotto對於自己的同伴有著足夠的信任，正因如此，才不能讓他們冒險。

明明知道的。

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吞噬著斯佩德的理智。

他很想大吼，如果下次再被我遇上，giotto你就死定了。

他很快發現了這句話成立的前提，已經失去了可能性。

Giotto不會回來。

既然他決定用最後的時間去做些什麽，也就不會給自己再留餘地。

他只會傻笑著消失掉，狡猾地讓活著的人終其一生去想念他。

斯佩德對彭格列的忠誠，一半來自阿諾德，一半來自giotto。

最初見到這個看起來有些弱氣的首領，只是覺得單純得可愛。事實近乎如此。平日裏，giotto的確是他欺負的第一對象，或者稱之為第一樂趣。在看到他為了保護家族而迸發出的驚人能量之後，心情也有些不同了。於是就答應成為他的守護者。

卻沒有守護過他。

他也未曾想過，這樣的自己也能成為被守護的對象。

他早就覺察到giotto的目光總是停留在他身上，小心翼翼。

他選擇忽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結。

就連阿諾德也曾經冷冷地嘲諷過他和giotto之間的關系。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他的愛情，已經容不下另一個人插足了。

即便如此，giotto仍然是斯佩德心中重要的存在。

長長久久。

聽說那人在爆炸中死去的消息，斯佩德楞了一下。

然後就是瘋狂的笑。

他笑了。最愛的阿諾德為了加百羅涅背叛了彭格列，而最愛他的giotto卻這麽輕易地就離開了他。

上帝還真是待他不薄。

阿諾德也好，giotto也好，都是抓不住的幻影。

只有眼前的雲雀，才是真實的。、

他這樣安慰自己，卻抹不去沈重的嘆息。

重建彭格列的序幕已然拉開，接下來的工作對於重新聯手的雲霧二人，沒有難度。

組織起剩餘的兵力，他們只能孤註一擲，攻下加百羅涅的總部。

時間就在三天後，是唯一的、最後的機會。

兩個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失去的人，終於要去跟那個人做一了斷了。

“斯佩德。”

“小麻雀終於想通要成為我的晚餐了嗎？”

他一如既往地強笑著。

雲雀淡淡地掃了眼臉色蒼白的斯佩德：“你的選擇，是錯誤的。”

“只要我不後悔不就行了？”

“我想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雲雀再也看不下去了。斯佩德總是一個人，孤獨而疲憊地活著。

斯佩德和骸都是很特別的存在，卻永遠不是他深愛的、深信的那個人。

“我不會比愛那個人更愛任何人……那個人，不是這個時代的加百羅涅。”

“所以……放了我吧。”

“也放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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