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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五十四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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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行走

覃亦歌倒也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不見也好,參與的人的越多,這件事情人為的痕跡就越大,可若是參與的人越少,縱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人為的陰謀,心裏也多少會有幾分計較。

她才坐了沒多久,展子虞就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趕了進來,也是,這裏離十二堂也不遠,領個聖旨罷了,能花多長時間。

“陛下頒了什麽旨意,你這麽匆匆忙忙的?”覃亦歌好奇地問道,順手給他遞了一杯茶。

展子虞接過來茶水一飲而盡,才做到了位置上,面色發冷地說道:“頒了讓我們藥谷進退兩難的旨意。”

“進退兩難?”覃亦歌皺眉想了想,有些發楞地說道:“莫不是,他下旨,讓朝廷和十二堂……”

“嗯,還令我擇日進宮,商量相關事宜。”展子虞提起來就有些生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順順氣說道:“我們十二堂,三十年走到如今,哪裏還需要和朝廷合營,這種東西,也就騙騙那些剛開始的小生意人。”

不得不說,展子虞所說不是沒有道理,官商是好,對於朝廷和商家都是能帶來大好處的,可是這種好處,現在的十二堂完全不需要,最需要的,應該是朝廷才是。

“少谷主是害怕,若是拒絕了,再給你安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覃亦歌立刻就明白了展子虞所說“進退兩難”是什麽意思。

“這難道不是他們的作風嗎?”展子虞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

“這叫關心則亂,”覃亦歌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年事已高,現在又在病恙中,哪裏有魄力去對付整個藥谷。”

“那他是,要幹什麽?”展子虞不解,“他這話裏話外,可沒有給我一個拒絕的機會的樣子。”

“他想緩和朝廷和十二堂的關系。”覃亦歌看著他說道,“但是他又不可能拉下面子來道歉,所以,才送了這麽一副,拜貼。”

“你可別亂說!”展子虞被她大膽的話給嚇到,哪有皇帝要給人下拜貼的。

覃亦歌垂眉笑了笑:“其實這件事情也沒多麽麻煩,自古也不是沒有過商戶拒絕朝廷的事情,你見到陛下了,只要言辭懇切,給梁帝一個臺階下就好了。”

“當真這麽簡單?”展子虞有點不相信。

“”當真這麽簡單。”覃亦歌說著,卻還是不自覺地擰起來眉頭。

“怎麽了,你怎麽好像並沒有多輕松啊?”展子虞不解地問道。

“嗯,”覃亦歌也不否認,轉著手中的杯子,輕聲說道:“你不覺得,這些事情,梁帝很像是在做一件事嗎?”

“什麽?”

“料理後事……”覃亦歌把聲音壓低,輕輕說道。

“你……”展子虞往後退了退,停了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道:“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所有人都說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也都知道,沒人能夠活這麽久,但是他們不會說出來,在那個人活著的時候,沒人會說出來,你有一天會死這種話,哪怕那個人自己也清楚這一點。

雖然說著覃亦歌大膽,但是展子虞自己想想,又何嘗不是這樣覺得的呢?但是梁帝的年齡也在那放著了,就算出了什麽事情,也是正常的吧?

他看向認真思考著的覃亦歌問道:“你在想什麽?”

覃亦歌露出來些許苦笑:“沒什麽,少谷主快些回去和堂內的人商量一下見到了陛下應該怎麽說吧,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

她說罷起身向外走去,身後的展子虞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

讓覃亦歌驚訝的是,她本以為已經離開了的穆統領,竟然還在門口站著,不由得笑了笑道:“穆統領怎麽不先回去?”

穆統領拱了拱手,像是理所當然一樣說道:“我看王妃娘娘孤身一人,怕娘娘回去的時候不安全。”

“那走吧。”覃亦歌也不客氣,笑了笑斂眉向樓下走去。

“娘娘大約是有什麽心事的吧?”穆統領問道。

覃亦歌笑了笑:“那依照穆統領之見,我應該有什麽心事呢?”

“娘娘在想,如果陛下出了什麽事情,是否是娘娘的責任。”穆統領很篤定的說道。

“那穆統領覺得如何?”

“娘娘大可不必這樣想。”

“哦?”

“因為不論是郭貴妃,還是宣城,出事的時候,陛下也從未覺得,這是他的責任。”穆統領像是早就看開了一樣,沈聲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種話放到南梁的朝廷上,根本就是一句屁話。”

“可是他確實犯法了,只不過沒有人能夠制裁他,現在王妃娘娘出手了,又為何要有負罪感呢?”穆統領嘆了口氣說道,“只因為,他是長靖王的父親嗎?”

不得不說,的確有這麽一點關系,但是覃亦歌不好說是因為自己對方佑澤有感情,所以才會這樣,她能想到的,只不過是,方佑澤在不在乎這殺父之仇。

天下沒有孩子會對自己的父親毫無感情的吧,如果方佑澤,將這過錯怪罪到她的身上,那倒還容易,不過是她的一條命罷了,可是若是怪到大燕的頭上……後果她不敢想象,這最後一步了,她不能容忍出現差錯。

“我們去清隱庵看看吧。”覃亦歌拋去了腦子裏面雜七雜八的想法,忽然說道。

“嗯?”穆統領不知道她怎麽冒出來這個想法。

覃亦歌笑道:“穆統領要是有什麽事情,我自己一個人前去也是可以的。”

“王妃娘娘要去,顧某自然應該陪著,不過王妃娘娘這樣單人行走的習慣還是改改的好。”穆統領有些無奈地說道。

覃亦歌聽罷有幾分出神,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街道,緩緩說道:“我仗著自己有幾分拳腳,故而養成了這般習慣,卻不知道,能安穩過得這麽些年,都不過是因為有人在身後護著罷了。”

“可是現在明白也不遲不是嗎?”穆統領道。

“大概吧,”覃亦歌沖著穆統領笑了笑:“多謝穆統領。”

“不敢。”

“我一直想問穆統領許久了,穆統領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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