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章白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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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白皓宇
白氏當初破敗，連老宅都拿出去抵押還債，現在也只是在市中心不近不遠的地方有一套不大的別墅。
白家人丁不旺，以前齊全時，也不過白爸白媽，白皓宇，白曉，加上吳嫂和福叔。現在，白爸出事昏迷不醒，白曉搬出去，整個白家就剩下白皓宇一人，加上吳嫂和福叔這兩個老人，住在現在這個別墅裏。
別墅雖然不大，但是人少，少爺又經常忙不在家，在家裏要不是房處理未完的公事，就是坐在客廳喝茶，安安靜靜的，吳嫂越發的懷念以前的日子了。
那時候，老爺還在，小姐還住在家裏，還沒有和少爺鬧翻，每天都能見到小姐像只調皮的小鹿似的來回跳著，嘰嘰喳喳的說著，逗的老爺總是開懷大笑。別墅裏時常環繞著笑聲，哪像現在這要，冷冰冰的讓人心堵。
吳嫂站在門口，不時張望著前面的路口。
他們這棟別墅地偏，到這裏就前面這一條路。自從掛了電話，吳嫂就站在這裏一直等著，臉上的神色也隨著路口光亮的亮起消失不見而變幻著。
“希望小姐能勸住少爺。”
吳嫂喃喃自語，回頭看向二樓一個窗口，眼眶泛紅。
少爺這些年堅持的有多艱難，她都看在眼裏，不讓對小姐說，可是，小姐才是真正的白家人，這些擔子本來是應該有小姐來背的啊。
或許是時候告訴小姐了。
吳嫂猶豫著，路口又出了車燈。
吳嫂上前一步，又停下，只到這絲光亮駛過了所有人家，接著向她駛來，才一擦眼角迎上去。
傅侯厲停下車，白曉不等停穩就跳了下來。
“小姐。”吳嫂哭道，眼角餘光看到傅侯厲楞了一下，剛相問，就被白曉開口打斷。
“哥哥怎麽了，吳媽媽？”白曉嚇了一跳，以為是白皓宇出了什麽事。
白曉心驚肉跳的看著吳嫂，生怕聽到什麽可怕的信息。
“少爺沒事，不，少爺有事。”吳嫂搖頭又點頭。
“吳媽媽，你這樣，哥哥到底是有事還是無事啊，你要急死我啊。”
白曉更加著急，越過她就往裏面走。
她現在就這一個親人了，可不能再出什麽事了。
吳嫂忙追上白曉，肥胖的手擦著臉上的淚，把事情說了一遍。
“……還有三天就要交貨了，誰知道倉庫怎麽就失火了，那一天風又特別大，等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所有東西都被燒的一光，大少爺當時差點都吐血了，跑了三天，少爺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一直沒有出來……”
“多久了？”白曉加快腳步，幾乎是跑上二樓。
可憐吳嫂一身肥肉，顛著追著後面，上了二樓扶著欄桿，呼呼喘著粗氣，一時半會是開不了口說話了。
福叔一直守在白皓宇門外，聽到聲音忙迎過來，扶著吳嫂給她順著背，一邊接著說道。
“少爺把自己關房兩天了，怎麽叫都沒有，我們這才給小姐打電話。”福叔說道。
少爺和小姐五年前雖然鬧的兇，但是，他們看的出來，少爺是很在乎小姐的，小姐的話或許會聽。
“就是這間。”
福叔在走廊拐彎盡頭的那間房前站住。
白曉上前，站在門外，深呼一口氣，才擡手敲門。
“咄——”
沈悶的響聲響起又落下，裏面依舊一片安靜，白曉喊道:“哥，我是曉曉，你開門好不好？”
當年吵的那兇，話放的那麽狠，哥哥會原諒她嗎？
白曉一聲哥，帶著顫音，表示著她是多麽的不安和期待。
“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執拗，你開開門，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門內依舊無聲。
白曉臉色白了白，抓住吳嫂扶過來的手，焦急又失落的說道:“吳媽媽，哥哥不理我……”
吳嫂開口剛要說什麽，傅侯厲先開了口。
“裏面太安靜了，情況不對，有備用鑰匙嗎？”
吳嫂點頭又搖頭，“我們年紀大了，有時會忘東忘西，房的備用鑰匙就給少爺自己保存了。”
那就是沒有了。
傅侯厲皺眉:“撞吧。”
白曉顫了一下，被傅侯厲拉開，後者擡腳踹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門顫了顫，卻紋絲不動。
傅侯厲後退一步，旋身一腳踹在門把處。
又是一聲巨響，震的眾人一陣頭皮發麻。門卻依舊沒開。
“這門好像是少爺特質的。”吳嫂小聲說道:“以前這間房子是原主人的女兒的練歌用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少爺就用來做了房，說是安靜，想事情比較好。”
但是眾人心裏還是一沈，這是直接撞門，就算吸不到他們說話聲，那門的動靜總能看到吧，但是裏面依舊鴉雀無聲，靜的慎人。
“哥。”白曉捂著嘴，眼眶也紅了。
傅侯厲又踹了兩腳，踹的腳都麻了，門依舊沒有松開的跡象。
“打電話了嗎？”傅侯厲問。
“打了，剛開始還能打通，只是沒人接，後來都打不通了。”吳嫂邊說邊抹眼淚。
“有梯子嗎，門不通，我們從窗戶走。”傅侯厲說道，轉身向外走去。
白家大門到別墅門口有一個小花園，從那裏，爬著梯子可以直接登上二樓。
福叔連連點頭:“有，有，我這就去倉庫拿。”
幾人又轉到外面，福叔推著一臺半舊鋁合金的升降梯過來。
“這是我淘的二手貨，站個花枝什麽的挺方便的。”福叔說道。
調整了位置，傅侯厲搖了下，雖然有些晃動，也顧不了那麽多，直接站上去，福叔控制著，梯子慢慢升到窗口。
“少爺怎麽樣？”吳嫂問道。
傅侯厲搖頭，裏面拉著厚厚的窗簾，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你們走遠點。”
傅侯厲試著手裏錘子，脫下外套包在頭上，等眾人走出一定的距離，擡手，甩臂，一錘子敲在玻璃上。
“卡！”
一聲脆響，玻璃以錘子落點為中心，裂開一圈如蛛網似的裂口，卻沒有碎開。
傅侯厲凝重的神色緩了緩，有動靜就好。
接下來，傅侯厲接連三下敲在一個點上，終於嘩啦一聲，玻璃碎掉落下，破出一個洞來。
傅侯厲探身，伸手入洞，從裏打開窗戶，跳上去。
“我去開門，你們從門口進。”
三人忙跑回來。
但是三人站到門外，門卻依舊鎖的死死的。
“阿厲？”白曉盯著緊閉的門板，緊張的喊道。
按時間上來說，他們從外面跑進來，跑過客廳，才跑上二樓，這時間要比傅侯厲從窗口走到門口時間長上不少。她們上來傅侯厲應該已經打開了門才對，為什麽，門還緊閉著。
“阿厲？”白曉揚高了聲再喊，依舊沒有聲音。
滴鈴——
白曉拿出手機，是傅侯厲的來電。
“你哥還有口氣，但門口堵的太死，讓福叔扶著梯子，我從窗口把人送出去。”
這話說的很怪異，什麽叫門口堵的太死，什麽叫還有口氣，還有，為什麽隔著一扇門，卻打電話，是聽不到他們喊聲嗎？
白曉有很多想問，但傅侯厲已經掛了電話。
白曉忙又帶著兩人來到院子裏，她揚頭看去，房的窗簾已經拉開，裏面一片明亮，傅侯厲正在窗口往下看，眉頭緊皺。
裏面是出了什麽事嗎？
福叔調高高度，傅侯厲打開窗戶，消失在窗口。
不過三秒，傅侯厲抱著一個人出現在窗口，正是白皓宇。
傅侯厲把白皓宇放在窗上，自己先翻出來站在升降梯上，然後抱起白皓宇。升降梯一陣搖晃，吱吱亂響，明顯超重。
眾人嚇了一跳，緊緊盯著傅侯厲，好在搖晃一陣後，升降梯又穩了一下，雖然依舊咯吱亂響，但並沒有立馬散架的樣子，福叔忙控制的速度，放下兩人。
傅侯厲跨出升降梯，眾人才算松口氣。
“走，去醫院。”傅侯厲腳上不停，抱著白皓宇越過三人直接走向車子。
三人這時才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從白皓宇身上發出的。而白皓宇顏色蒼白,皮膚濕冷,口唇發紫,整人如面條似的柔軟無骨，陷入深昏迷中。
“少年從來不喝酒的……”吳嫂瞪大眼。
傅侯厲沒理會他，跑到車旁:“開門。”
白曉直接打開後車後，傅侯厲把人放進去，轉去副駕駛座。
“上車，去醫院，快。”
傅侯厲喊道，又轉頭喊住準備開車跟上的吳嫂兩人:“吳媽，福叔，你們先別去醫院，在家看著，別讓人靠近房。”停了一秒，又道:“我也會派人過來。”
這什麽意思？
兩人楞住，傅侯厲已經踩下油門，車入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白曉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抖著。
“別擔心，只是酒精中毒。”傅侯厲安慰道，眼眸深處卻是厲色閃現。
“你在裏面看到了什麽？”白曉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專心開車，到醫院告訴你。”傅侯厲說道。
為什麽要到醫院才能說？
為什麽現在不能說？
是怕她失控？
能讓她失控，到底是什麽事？
白曉抿著唇，握著方向盤的手關節泛白，她很想現在問個清楚，但是，最終還是忍住。
好在夜已經深了，車上的行人不多，白曉一路高速沖進醫院，一群醫生護士早已經等在那裏，車沒停穩，呼呼拉拉的圍上來，小心擡了白皓宇推進急救室。
白曉跟在後面，腿腳發軟。
“爸，我是曉曉啊，你睜開眼看看我……”
“爸，你醒一醒……”
眼前光影重重，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個絕望，無助的夜晚。
爸爸進去了，再沒有醒來。
哥哥進去了，會不會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年，那一晚，已經成為她的一個惡夢，無時無刻折磨著她，她恐懼，害怕，卻怎麽也走不出去。
手術室的門關上，門後的情景消失，白曉再也支持不住，軟倒在地。
她好冷，好冷。
“別怕，我在。”
白曉身子一僵，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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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老爺還在，小姐還住在家裏，還沒有和少爺鬧翻，每天都能見到小姐像只調皮的小鹿似的來回跳著，嘰嘰喳喳的說著，逗的老爺總是開懷大笑。別墅裏時常環繞著笑聲，哪像現在這要，冷冰冰的讓人心堵。
吳嫂站在門口，不時張望著前面的路口。
他們這棟別墅地偏，到這裏就前面這一條路。自從掛了電話，吳嫂就站在這裏一直等著，臉上的神色也隨著路口光亮的亮起消失不見而變幻著。
“希望小姐能勸住少爺。”
吳嫂喃喃自語，回頭看向二樓一個窗口，眼眶泛紅。
少爺這些年堅持的有多艱難，她都看在眼裏，不讓對小姐說，可是，小姐才是真正的白家人，這些擔子本來是應該有小姐來背的啊。
或許是時候告訴小姐了。
吳嫂猶豫著，路口又出了車燈。
吳嫂上前一步，又停下，只到這絲光亮駛過了所有人家，接著向她駛來，才一擦眼角迎上去。
傅侯厲停下車，白曉不等停穩就跳了下來。
“小姐。”吳嫂哭道，眼角餘光看到傅侯厲楞了一下，剛相問，就被白曉開口打斷。
“哥哥怎麽了，吳媽媽？”白曉嚇了一跳，以為是白皓宇出了什麽事。
白曉心驚肉跳的看著吳嫂，生怕聽到什麽可怕的信息。
“少爺沒事，不，少爺有事。”吳嫂搖頭又點頭。
“吳媽媽，你這樣，哥哥到底是有事還是無事啊，你要急死我啊。”
白曉更加著急，越過她就往裏面走。
她現在就這一個親人了，可不能再出什麽事了。
吳嫂忙追上白曉，肥胖的手擦著臉上的淚，把事情說了一遍。
“……還有三天就要交貨了，誰知道倉庫怎麽就失火了，那一天風又特別大，等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所有東西都被燒的一光，大少爺當時差點都吐血了，跑了三天，少爺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一直沒有出來……”
“多久了？”白曉加快腳步，幾乎是跑上二樓。
可憐吳嫂一身肥肉，顛著追著後面，上了二樓扶著欄桿，呼呼喘著粗氣，一時半會是開不了口說話了。
福叔一直守在白皓宇門外，聽到聲音忙迎過來，扶著吳嫂給她順著背，一邊接著說道。
“少爺把自己關房兩天了，怎麽叫都沒有，我們這才給小姐打電話。”福叔說道。
少爺和小姐五年前雖然鬧的兇，但是，他們看的出來，少爺是很在乎小姐的，小姐的話或許會聽。
“就是這間。”
福叔在走廊拐彎盡頭的那間房前站住。
白曉上前，站在門外，深呼一口氣，才擡手敲門。
“咄——”
沈悶的響聲響起又落下，裏面依舊一片安靜，白曉喊道:“哥，我是曉曉，你開門好不好？”
當年吵的那兇，話放的那麽狠，哥哥會原諒她嗎？
白曉一聲哥，帶著顫音，表示著她是多麽的不安和期待。
“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執拗，你開開門，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門內依舊無聲。
白曉臉色白了白，抓住吳嫂扶過來的手，焦急又失落的說道:“吳媽媽，哥哥不理我……”
吳嫂開口剛要說什麽，傅侯厲先開了口。
“裏面太安靜了，情況不對，有備用鑰匙嗎？”
吳嫂點頭又搖頭，“我們年紀大了，有時會忘東忘西，房的備用鑰匙就給少爺自己保存了。”
那就是沒有了。
傅侯厲皺眉:“撞吧。”
白曉顫了一下，被傅侯厲拉開，後者擡腳踹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門顫了顫，卻紋絲不動。
傅侯厲後退一步，旋身一腳踹在門把處。
又是一聲巨響，震的眾人一陣頭皮發麻。門卻依舊沒開。
“這門好像是少爺特質的。”吳嫂小聲說道:“以前這間房子是原主人的女兒的練歌用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少爺就用來做了房，說是安靜，想事情比較好。”
但是眾人心裏還是一沈，這是直接撞門，就算吸不到他們說話聲，那門的動靜總能看到吧，但是裏面依舊鴉雀無聲，靜的慎人。
“哥。”白曉捂著嘴，眼眶也紅了。
傅侯厲又踹了兩腳，踹的腳都麻了，門依舊沒有松開的跡象。
“打電話了嗎？”傅侯厲問。
“打了，剛開始還能打通，只是沒人接，後來都打不通了。”吳嫂邊說邊抹眼淚。
“有梯子嗎，門不通，我們從窗戶走。”傅侯厲說道，轉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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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連連點頭:“有，有，我這就去倉庫拿。”
幾人又轉到外面，福叔推著一臺半舊鋁合金的升降梯過來。
“這是我淘的二手貨，站個花枝什麽的挺方便的。”福叔說道。
調整了位置，傅侯厲搖了下，雖然有些晃動，也顧不了那麽多，直接站上去，福叔控制著，梯子慢慢升到窗口。
“少爺怎麽樣？”吳嫂問道。
傅侯厲搖頭，裏面拉著厚厚的窗簾，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你們走遠點。”
傅侯厲試著手裏錘子，脫下外套包在頭上，等眾人走出一定的距離，擡手，甩臂，一錘子敲在玻璃上。
“卡！”
一聲脆響，玻璃以錘子落點為中心，裂開一圈如蛛網似的裂口，卻沒有碎開。
傅侯厲凝重的神色緩了緩，有動靜就好。
接下來，傅侯厲接連三下敲在一個點上，終於嘩啦一聲，玻璃碎掉落下，破出一個洞來。
傅侯厲探身，伸手入洞，從裏打開窗戶，跳上去。
“我去開門，你們從門口進。”
三人忙跑回來。
但是三人站到門外，門卻依舊鎖的死死的。
“阿厲？”白曉盯著緊閉的門板，緊張的喊道。
按時間上來說，他們從外面跑進來，跑過客廳，才跑上二樓，這時間要比傅侯厲從窗口走到門口時間長上不少。她們上來傅侯厲應該已經打開了門才對，為什麽，門還緊閉著。
“阿厲？”白曉揚高了聲再喊，依舊沒有聲音。
滴鈴——
白曉拿出手機，是傅侯厲的來電。
“你哥還有口氣，但門口堵的太死，讓福叔扶著梯子，我從窗口把人送出去。”
這話說的很怪異，什麽叫門口堵的太死，什麽叫還有口氣，還有，為什麽隔著一扇門，卻打電話，是聽不到他們喊聲嗎？
白曉有很多想問，但傅侯厲已經掛了電話。
白曉忙又帶著兩人來到院子裏，她揚頭看去，房的窗簾已經拉開，裏面一片明亮，傅侯厲正在窗口往下看，眉頭緊皺。
裏面是出了什麽事嗎？
福叔調高高度，傅侯厲打開窗戶，消失在窗口。
不過三秒，傅侯厲抱著一個人出現在窗口，正是白皓宇。
傅侯厲把白皓宇放在窗上，自己先翻出來站在升降梯上，然後抱起白皓宇。升降梯一陣搖晃，吱吱亂響，明顯超重。
眾人嚇了一跳，緊緊盯著傅侯厲，好在搖晃一陣後，升降梯又穩了一下，雖然依舊咯吱亂響，但並沒有立馬散架的樣子，福叔忙控制的速度，放下兩人。
傅侯厲跨出升降梯，眾人才算松口氣。
“走，去醫院。”傅侯厲腳上不停，抱著白皓宇越過三人直接走向車子。
三人這時才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從白皓宇身上發出的。而白皓宇顏色蒼白,皮膚濕冷,口唇發紫,整人如面條似的柔軟無骨，陷入深昏迷中。
“少年從來不喝酒的……”吳嫂瞪大眼。
傅侯厲沒理會他，跑到車旁:“開門。”
白曉直接打開後車後，傅侯厲把人放進去，轉去副駕駛座。
“上車，去醫院，快。”
傅侯厲喊道，又轉頭喊住準備開車跟上的吳嫂兩人:“吳媽，福叔，你們先別去醫院，在家看著，別讓人靠近房。”停了一秒，又道:“我也會派人過來。”
這什麽意思？
兩人楞住，傅侯厲已經踩下油門，車入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白曉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抖著。
“別擔心，只是酒精中毒。”傅侯厲安慰道，眼眸深處卻是厲色閃現。
“你在裏面看到了什麽？”白曉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專心開車，到醫院告訴你。”傅侯厲說道。
為什麽要到醫院才能說？
為什麽現在不能說？
是怕她失控？
能讓她失控，到底是什麽事？
白曉抿著唇，握著方向盤的手關節泛白，她很想現在問個清楚，但是，最終還是忍住。
好在夜已經深了，車上的行人不多，白曉一路高速沖進醫院，一群醫生護士早已經等在那裏，車沒停穩，呼呼拉拉的圍上來，小心擡了白皓宇推進急救室。
白曉跟在後面，腿腳發軟。
“爸，我是曉曉啊，你睜開眼看看我……”
“爸，你醒一醒……”
眼前光影重重，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個絕望，無助的夜晚。
爸爸進去了，再沒有醒來。
哥哥進去了，會不會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年，那一晚，已經成為她的一個惡夢，無時無刻折磨著她，她恐懼，害怕，卻怎麽也走不出去。
手術室的門關上，門後的情景消失，白曉再也支持不住，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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