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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2.(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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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2.(校)

未來某個片段的折射?

我怔了怔。厄尼看到的是他跟帕德瑪舉行婚禮,所以他如願以償地跟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了,如果這就是未來,的確很好。而我看到的那一幕……

火海中站著的德拉科和有求必應屋的背景再度浮現在我腦海裏,這讓我原本放松下來的心情再度陷入不安。

德拉科很輕易地就能發現我情緒的不對。他原本在跟布雷斯說話,但說著說著他就停了下來,然後看向我,皺眉問道:“怎麽臉色突然變得很差?是在聊什麽?”

“聊魔藥失敗的後果。”西奧多說道。少年看起來不是很想透露他之前所了解的情況是什麽,這原本也不屬於他的義務,他轉身看向布雷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布雷斯,你跟我過來一下。”

“做什麽?”布雷斯有些詫異,但他看了一眼我和德拉科,也微微有些恍然。

只有德拉科有些茫然,他能夠察覺到朋友們是在故意給他和我留下說話的空間,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氣氛會突然變得這麽壓抑。

“德拉科,我問你個問題。”我小聲地問道,“在二年級你過生日那次,我帶你進過八樓的有求必應屋做蛋糕之後,你有沒有再去過那裏?”

“沒有,我去那裏做什麽?”德拉科否決道,“雖然五年級的時候我有猜到你們跟波特他們可能在那裏偷偷摸摸地做著什麽。但如果不是艾克莫去告密,洩露了地址,我可沒有打算主動告訴烏姆裏奇……”

確實是這樣,所以德拉科真的沒有去那裏的理由。但如果西奧多說的話是真的,那麽有朝一日,德拉科若是去了有求必應屋,那一定是跟很糟糕的事情有關。

盡管我沒有放下心來,但我還是打算把這個話題揭過去。如果德拉科追問,我就把這一切推給夢境。

然而德拉科沒有追問,他只低頭看著我,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順著衣袖滑下來,最後拉了拉我的手。

“別想太多,桑妮。”他低聲說道,“別害怕。”

他的手很涼。

“嗯。”我低著頭說道,感覺眼睛有點酸。

離開圖書館之後,我走在樓梯上,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修。如果我們看到的事情都跟未來相關,那修當時是看到了什麽,才會對我說“沒事就好”?

回到寢室的時候,赫敏已經休息了。茜茜的枕頭旁邊多了條有些眼熟的圍巾,我好像有看到喬治戴過,真不知道這家夥是用什麽方式混進格蘭芬多的。於是我調侃茜茜,問她這是夜之女神送來的嗎?

“是啊,不過不是夜之女神,是我的阿波羅送來的。”她回我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真好啊,在逐漸冷下去的天氣,也有人在熱烈地愛著。

我沒有忘記特裏勞妮教授的撲克牌占蔔,在跟厄尼說過這件事之後,他的想法跟我一樣。我們兩個一起寫信寄給了爸爸媽媽。不過厄尼看起來比我還要擔憂,這讓我有些疑惑:“你在想什麽?”

“特裏勞妮教授之前的預言就說中了艾布納先生的事情,雖然我們沒有完全解開那個預言,但她的話我總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皺著眉說道。見我還盯著他,厄尼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好吧,我總瞞不過你。”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你妹妹。”我莫名有些自得地說道,“和帕德瑪有關?”

“被你猜對了。”厄尼嘆了口氣,“如果形勢再不好轉,這學年結束,她們姐妹恐怕就要回去了。攝魂怪現在已經脫離了魔法部的掌控,完全倒向了神秘人,外面每天都有不好的消息,不是每個人都跟咱們的爸爸媽媽一樣信任鄧布利多。”

“那帕德瑪怎麽想?”我比較關心這個。

“她不想回去。”厄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或許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但我不希望她這樣。”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希望她做事情的時候不要因為別的事情而被牽絆,去做她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正如我一直希望你去做的那樣。”

帕德瑪肯定也知道厄尼沒有去瑞士的一部分原因在她,所以她也想要為了厄尼而留下。

我的兄長雖然沒有哈利那麽耀眼,也沒有喬治那樣富有奇思妙想,他有很多小缺點,但他是個很好的男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哥哥。

“你們一定會結婚的。”我感動地說道。

厄尼:?

“聽起來好像你親眼看過了,又好像是你找誰占蔔過了一樣。”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可不是我看到的,是他自己看到的呀,如果那就是未來——

厄尼的未來,一定要實現。

而我看到的未來,一定還可以改變。

爸爸媽媽的回信讓我和厄尼安心了一些,他們說雖然別的國家也已經出現了食死徒的蹤影,但是瑞士目前還很安定。而且麥克米蘭家在瑞士的老宅那裏設置了一般人無法探測的魔咒,非常安全。

我也從帕瓦蒂那裏聽說了她爸媽要接她和帕德瑪回去的事情,她並不想走,她想留下來陪拉文德。為此我寬慰了她們許久,犧牲了許多睡眠時間。不過安慰歸安慰,帕瓦蒂說如果她真的走了,希望我能過去陪拉文德一起睡這種話,我可沒有答應下來。

除非整個宿舍只剩下我和拉文德了,不然我為什麽好端端地要換床位啊。

“親愛的,先不要這麽想,你們倆之間的感情並不是我可以隨意去取代的,拉文德也沒有那麽脆弱。”我困倦地說道,“與其去想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不如把當下的事情做好……”

“對誒——拉文德!”帕瓦蒂握住了拉文德的手,激動地說道,“你去表白吧!”

“嗯?”拉文德沒反應過來。

我反應了過來,困意退去了一半。拉文德喜歡的是羅恩,帕瓦蒂讓拉文德去跟羅恩表白?這一定會發生梅林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因為我們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麽,所以要把握當下,不可以後悔。”帕瓦蒂說道,“而且喜歡別人,本就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對吧,桑妮?”

這話確實沒錯,但是問我就——“確實。”和德拉科有著無法公開的戀情的我只能這麽說。

拉文德顯然被動搖了:“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其實我沒有說什麽。我頭疼地想,如果羅恩、赫敏和拉文德之間出現了混亂的情況,這一定跟我沒有什麽關系,因為我一直在很認真地幫拉文德保密她所喜歡的男生。

最近的學業越來越難。我們每天都要像應對考試那樣拼命用功,作業和課堂知識都難了許多,這些日子麥格教授所教的東西,就連赫敏也不得不讓麥格教授把內容重覆一兩遍才能明白。而我和茜茜也多虧有赫敏幫忙補習,才能按時完成全部的作業。

現在不只是黑魔法防禦術課,就連魔咒課和變形課也要求我們使用無聲咒了。同學們都陷入了辛苦的練習,只有來到外面的溫室裏時,大家才算松了口氣。

雖然草藥課上對付的植物比過去更危險了,但是當曼德拉草的毒觸手猝不及防地從後面抓住我們時,至少大家都可以大聲地念咒。

厄尼還專門來找我請教如何使用無聲咒,我對此也很苦惱:“可能你換一支榿木木材的魔杖會更好?”

“為什麽你會把自己學會無聲咒直接歸咎於魔杖的功勞啊!”厄尼搖晃著我,“清醒一點,桑妮,你一定有什麽技巧!”

不,厄尼,我沒你想的那麽優秀!!

當我準備專心地繼續對付面前危險的植物時,突然有人敲門,隨即有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當然,我不用擡頭都能聽出來那是瑟吉歐,畢竟我跟他接觸過不少次。只是我很在意他說的話,因為他說有一個來自魔法部和鄧布利多教授的口信需要帶給漢娜……

同學們都看向了漢娜,大家的目光都有些擔心,以為她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漢娜搖了搖頭,我握了握她的手,直到斯普勞特教授過來叫漢娜出去。

看著她出去的身影,我的心情變得無比沈重。

“厄尼。”我回頭問他,“漢娜有多久沒有收到家裏的來信了?”

厄尼的神情立刻僵住了:“你是說……”

既然涉及魔法部,這一定和在那裏工作的伯頓舅舅有關。安妮舅媽自從暑假去倫敦探望舅舅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再聯想到特裏勞妮教授的占蔔——

也許“親人的離開”指的不是我們的爸爸媽媽,是漢娜這邊!

斯普勞特教授很快就回來了,但是漢娜沒有回來。厄尼立刻舉手,詢問漢娜怎麽樣了,但斯普勞特教授只是說漢娜家裏出了點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然後讓我們繼續上課。

我和厄尼對視一眼,伯頓舅舅和安妮舅媽……

快要下課的時候,斯普勞特教授在確認我們每個人都收拾好工具之後,這才嚴肅地告訴我們,剛才瑟吉歐來通知的事情是,“艾博夫人,也就是漢娜同學的母親,已經遇害身亡。”

“……”

納威跌坐在地上,羅恩和哈利正在拉他。我和厄尼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一瞬間陷入了茫然和震驚。

明明暑假我們還在跟安妮舅媽一起住,她還誇我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她還跟我說,你一定會成為很不錯的設計師,到時候我們都會去支持你……

怎麽就失約了呢?

因為假期裏我一直住在茜茜家和納威家,前一日又在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的婚禮上醉酒,沒想到那天早上和安妮舅媽平平常常地說了一句“早安”,從她手裏拿過牛奶,竟然就成了我們的最後一面,成了我們最後的道別。

我不只是在那個暑假沒有再見到她,而是以後都不能再見到她了。

漢娜……漢娜呢?!

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們,伯頓舅舅中止了漢娜在霍格沃茨的學習,她被接回家裏了。至少這個學期,她不會再回來上課。

之前我和厄尼還在擔心佩蒂爾姐妹會不會離開,沒想到最先停止學業的,竟然是漢娜。

“——停下,麥克米蘭小姐,她這時應該已經坐上回家的車,這時候追出去也趕不上了。”斯普勞特教授制止了我。

我完全是下意識地想要追出去,想要追上漢娜。和安妮舅媽普普通通的分別竟然變成了永別,那我和漢娜這一次分開了,什麽時候又能再見呢?

然而我只能捂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桑妮。”厄尼的聲音也非常苦澀,“聖誕節假期時,我們去伯頓舅舅那裏,看望一下漢娜吧。”

即便校外會有危險,但是有些親人,該見還是要去見的。因為在這樣混亂的年代,誰都不知道哪一次平常的會面,會變成最後一面。

“好。”我哽咽著回答道。

這件事情很快就在學校裏傳開了,吃晚飯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禮堂氣氛的沈重。沒有人能忘記這件事。我們之中不乏有同學的親屬曾被食死徒傷害,但那時候的我們還小,所以感觸有限,然而這一次,現實被直接剖開,平鋪在了我們面前。

秋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掉眼淚,修在旁邊安慰她。是的,我想我知道秋在想什麽,她應該是想到了塞德裏克,因為我也想起了他。

這是我第二次經歷熟識的人突然離開的變故。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對著月光祈禱。

第二天去禮堂吃早餐的路上,瑟吉歐攔住了我們,說有事情要跟茜茜講。茜茜心疼我昨晚沒睡好,就讓我先去吃早飯了。雖然瑟吉歐是斯萊特林,但我對佩格兄妹還是非常信賴的,我不認為他會對茜茜做出什麽事,可能只是對她輸出一些自己的觀點吧……

“桑妮——”有人喊我。聲音落在近處,才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麥克米蘭小姐”,原來是五年級的科林·克裏維,還有他的弟弟丹尼斯。在弗雷德和喬治離校之後,這兩個孩子繼承了他們的奇思妙想,為我們忙碌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鄧布利多教授讓我帶給你的信!是你舅舅寫的。”科林說道。

嗯?那為什麽沒有直接讓貓頭鷹帶給我呢?

“好像是昨天沙菲克忘了拿,其實信早就到了。”丹尼斯說道。

瑟吉歐可不會忘了拿。我接過信跟他們道謝,然後朝著禮堂走去。走了幾步,我忽然意識到,這是舅舅給我的信,而不是給我和厄尼的信。

“只有這一封?”我問科林。

“只有這一封!”兩個少年一起答道。

這應該就是今早才把信給我的原因,畢竟如果我和厄尼都在,這封信單獨給我會顯得很奇怪。

我坐到餐桌上,拆開了信,然後怔在原地。

信的確是伯頓舅舅寫的,雖然有些潦草,但上面蓋了他的私人印章。內容顯然也屬於他臨時突然想起來,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我,所以才不得不寫下來的一段話——

「親愛的桑妮,我想你已經聽說了你舅媽遇害的事情……她當時只是出門采購生活必需品,然而因為我,食死徒盯上了她。我必須很難過地告訴你,因為她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出門的時候,手裏拎著籠子,裏面有你帶過來的那只鸚鵡。我聽安妮說過,那只鸚鵡對你很重要,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將這件事情告訴你。」

「它與安妮一起離開了。」

“……”

每年我和德拉科都會給對方互送禮物,其中不乏一些有生命力的存在,比如正在馬爾福莊園茁壯成長的那顆種子,再比如這只鸚鵡。它是很獨特的,不只是因為它會模仿德拉科說話,也不只是因為它很聰明……

怎麽說呢,因為我的生活真的很豐富也很忙碌,如果讓我去講我的故事,講來講去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會很少提及我在家裏的情況。但是每年兩個半月的假期,自從那只鸚鵡來到我家之後,假期的每一天我幾乎都跟它朝夕相伴。有些事情沒有講出來,不代表它沒有發生過。所以在這樣的相處裏,那只鸚鵡已經超越了它作為禮物的意義,變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很重要的象征。

我怎麽可能會怨安妮舅媽呢?舅舅還說她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這話可真是……我是很在意那只鸚鵡,但不代表安妮舅媽不重要啊。

現在它與安妮舅媽一起離開了。舅媽之前寫信說有它陪伴著,生活不至於很無趣,那麽在以後的生活裏,希望可以繼續有趣下去,請讓它一直陪伴著您吧。

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德拉科?

我擡起頭,恰好撞上德拉科的視線,他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我想這應該是因為安妮舅媽去世的事情,他或許想要安慰我。

我左右看了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茜茜回來了,她看起來沒有什麽事,看來瑟吉歐果然只是跟她聊了聊,不過這件事不能讓喬治知道,不然喬治一定會沖進霍格沃茨跟瑟吉歐決鬥。

哈利適時地拿出了小天狼星的信,說小天狼星問他學校裏有沒有有趣的事情,還說小天狼星一定會對今天上午的魁地奇球隊選拔非常感興趣。

艾譜莉也寄了信給我。她問我今年聖誕節禮物想要什麽,如果我沒有什麽想法,她也許會跟韋斯萊夫人學一下如何織毛衣。正當我以為她要給我織毛衣的時候,她在後面寫道:「小天狼星實在是太閑了,為了避免他折騰我,我總得找點事情給他做,你想讓他給你織什麽顏色的毛衣呢,我們的小桑妮?」

我:?

這封信裏是不是寫了什麽我不太想知道的事情。

赫敏看著報紙,說斯坦·桑帕克被捕了。這個人我聽說過,他是騎士公交車的售票員,他完全就是個普通人,怎麽會被捕呢?

報紙上給出的答案是他涉嫌從事食死徒活動,而羅恩猜測也許是奪魂咒的原因。最終經過討論,大家一致認為桑帕克只是在炫耀和吹牛。看來魔法部為了讓人們以為他們正在做實事,已經在胡亂抓人了。

過了一會,格蘭芬多長桌這邊已經沒有多少同學坐著了,因為大家都很關註待會的魁地奇球隊選拔。於是赫敏問我:“你不去看選拔嗎,桑妮?”

“我遲點去。”我打趣她和茜茜,“畢竟我可沒有一個曾經或即將成為隊員的男朋友。”

赫敏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她拉著茜茜先走了。其實我這話不僅是打趣,我主要還是想看看赫敏對羅恩現在抱有怎麽樣的想法,她看起來的確喜歡羅恩,那麽拉文德那邊……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們難過,但愛情這種東西真的說不清楚,只能聽天由命了。

趁著格蘭芬多們都集中到了魁地奇球場,我正好可以有時間去找德拉科。之前我對他點頭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可以聊一聊,但是我們沒有約地點。不知道他會在哪裏等我……

還好德拉科跟佩格說了一聲。於是佩格過來找我,在跟我說了地點之後,她又有些好奇地問我:“瑟吉歐又被拒絕了嗎?”

我險些嗆住,原來佩格竟然知道瑟吉歐對茜茜有好感?

“我可是他妹妹呀。”佩格嘆了口氣,“唉,突然有點擔心瑟吉歐的心情會不會更糟糕。”

“怎麽說?”我眨了眨眼睛。

“因為芙洛拉阿姨寫信給我們——她得知斯拉格霍恩教授回到霍格沃茨任教,很是高興,問我們訂婚的時候能不能邀請他過來……別這麽驚訝地看著我,我跟布雷斯訂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不是聖誕節就是新年,最遲是暑假。”她笑瞇瞇地說道。

“雖然瑟吉歐不太開心,但是,桑妮……”

“為我開心吧。”她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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