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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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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與依靠時間停止而變得靈活到沒有上限的曉美秋也不同,中田雅菜的魔法能力是能夠完美的隱匿自己的氣息,她的武器雖然破壞力極強,但過於笨重,這項附加能力很好的彌補了她的短板,讓她在戰鬥中有了伺機而動、一擊必殺的機會。

至於委托到正好有合適能力的她去進行跟蹤和調查,純粹是曉美秋也瞎子點燈——誤打誤撞罷了,只不過中田雅菜多疑敏感的性格註定讓她不會相信這樣的巧合。

有中田惠盯著沒什麽特殊動作的田代忠嗣,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時間內,中田雅菜都在專心的跟著曉美秋也悄悄到處跑,想要用七天完全認識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至少對毫不猶豫會選擇給予曉美秋也的人品以差評的中田雅菜來說,七天的時間卻能讓她對曉美秋也的認知被刷新改造很大一截。

這個會用槍抵在未成年少女的太陽穴的、張口閉口都在威脅送她們母女歸西的瘋子,居然在崗位上人模人樣的發光發熱;自己是在職排爆警,卻會去隔壁部門協助搜捕詐騙犯,還和刑事課的關系處的非常好的樣子……怪不得曉美秋也能把她的通緝令和情報攔截下來,雖然中田雅菜在這件事上是純粹的受益者,但她還是想土撥鼠尖叫——

能被曉美秋也這看起來沒什麽背景的混蛋暗地裏聯合運作這麽多部門,日本警察果然是一群爛透了的家夥!

雖然曉美秋也在工作中的表現還是相當靠譜的,但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無法變成理由為他惡劣的性格開脫的!跟他關系好的大個子警官和卷發警官大概率是被他裝出來的假象給蒙騙了吧,可惡,要不是自己的身份還見不得光,她絕對要去拆穿這披著人皮的瘋子!

明明對別人都還算和顏悅色,哪怕只是假笑而已呢,至少態度上能讓雙方都過得去,可為什麽曉美秋也在面對還是未成年人的自己時總是戾氣那麽大,維持涇渭分明各取所需的冰冷交易關系也就罷了,碰面後還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自己哪裏惹到他了啊到底!白癡!差勁!狗屎!白長到成年歲數的小心眼混蛋!

“我說啊,hagi,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感受到了一股飽含著惡感的泥濘怨念,松田陣平打了個哆嗦:“又來了,總覺得最近像是有什麽人在一直窺伺著這邊,讓我覺得好惡心……但不可能啊,在空曠的室外場所姑且還能猜測是遇到變態了,可是在只有你我的室內居然也會有這種感覺,這說不通啊。”

萩原研二在猶豫了一下後也開口道:“小陣平也?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了,但因為沒有找到任何端倪或者源頭,不好下判斷啊……”

“總不會是有人正在透過攝像頭看著我們吧。”

“哈、哈,呃,跟蹤狂和高技術力的跟蹤狂可不是一個概念上的東西啊小陣平,還是不要制造一個強大的假想敵來嚇唬自己了吧……”

不過,說到有著高技術力的跟蹤狂的話,很難不想到那個人吧——

“要我幫忙找一找來路不明的視線的源頭?”

曉美秋也的腦門上降下了大大的汗滴:“所以到底為什麽找我……算了,從你的眼神就能感覺出來不會是什麽好話,總之我能確信並沒有發現有攝像頭在違規工作,蹲守過後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所以真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最近壓力有些大所以產生了錯覺嗎。”

“不像是,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太明顯了,非常膈應。”

松田陣平問道:“秋,你沒有感覺到嗎?我和hagi一合計,發現只有你在場的時候才會出現被窺探的感覺,更像是沖你來的啊。”

曉美秋也:“……”

雖然他確實沒感覺到什麽異常,但如果是這個說法再結合最近發生過的事來推理的話……

“丘比,中田雅菜是不是在附近?”他立刻打開了心靈頻道問道:“就連陣平和研二都能感覺到的事為什麽我會沒有感覺?”

丘比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和中田雅菜的能力有關吧,能屏蔽掉同為魔法少女的存在對她氣息的感知什麽的——像是這樣的能力。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能有感覺恐怕只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敏銳程度超出常人而已。”

“能完全屏蔽同類的感官卻會被一般人類察覺到的能力根本就全是惡意吧。”

“這樣的能力在魔法少女裏是很常見的類型哦,”丘比說:“以前說過的吧,為了爭奪地盤和資源,有很多魔法少女會選擇打內戰這件事。”

曉美秋也的食指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你是在暗示我可以選擇和中田雅菜動手嗎,丘比?”他說:“好像也是,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在我的身邊晃來晃去,但我確實警告過她了,是她自己找死——”

“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推薦你最好不要這麽做。”

自稱毫無感情的丘比好似流露出來了幾分無奈:“我只是在暗示你她的動機,並不是在慫恿你開第一槍啊,曉美秋也,中田雅菜應該是想搞清楚你的能力和為人,靠這樣的方式尋求一點安全感吧。”

“……”

為什麽要在交易關系裏尋求安全感?是短了她的吃還是短了她的穿,每個月按時到帳的豐厚生活費還不足以給她安全感嗎?這個歲數的小孩還真是捉摸不透,有夠麻煩的。

正常來說,孩子閑的沒事幹到處作妖鐵定是作業太少了——考慮到不能繼續去上學的中田雅菜沒有作業可寫,那換算一下概念的話,她有時間想些有的沒的、做些有的沒的是因為他給的期限太寬裕了對吧?寬裕到不去把雙眼粘在田代忠嗣的身上,反而有旺盛的精力分給他?

那既然這樣的話——

十分鐘後,中田雅菜持有的配置特殊的手機接到了一封郵件。

“從你打開這封郵件起,報酬不變,但情報交接的頻率由10日一次變為5日一次哦^_^”

“PS.寫不滿20條就要你好看,哪怕你列出田代忠嗣每日的內衣顏色都可以,加油哦,好奇心旺盛卻因為學藝不精總是露餡的中田さん。”

中田雅菜:“……”

中田雅菜:“這混蛋,我絕對要找機會殺了他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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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量驟升後,即使中田雅菜心有不甘,她也只好暫時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畢竟中田惠說的沒錯,她們母女二人目前還需要仰仗曉美秋也的鼻息過活,不是撕破臉的最好時機。

大量消耗魔力去探曉美秋也的底卻只得到了重覆的、毫無進展的情報,知道曉美秋也料理做得很好對她有用嗎?知道警視廳將要表彰他針對詐騙犯做出的貢獻有用嗎?知道他搬去和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友人們同住有用嗎?

完全沒用!

沒摸清曉美秋也的底牌也就罷了,中田雅菜自己的靈魂寶石還因為過度使用魔力都汙濁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也沒有勇氣去探索一下完全汙濁的寶石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少女只好氣沖沖的殺進魔女結界的,然後再氣沖沖的殺出來。

原本保持著舒緩的節奏調查著田代忠嗣,曉美秋也的一番得寸進尺完全將這樣的平衡打破了,他倒是自己每天好吃好喝的和朋友勾肩搭背,中田雅菜又要幫助母親操持日常、又要與魔女戰鬥以取得悲嘆之種凈化自己的寶石、又要想辦法填滿二十條情報,如果她是扭螺絲發動的玩具,此刻早就過載到冒煙報廢了!

“怎麽會有這麽煩人的大人啊!”

將頭枕在中田恵的膝蓋上,中田雅菜抱怨著:“果然這世界上只有媽媽是最好的,不管是那些不幹事的警察、還是惡心的中田幸夫、還是曉美秋也都好礙眼……當時許願的時候應該再好好考慮一下的。”

“雅菜,還是不要這麽極端為好哦,”中田恵溫柔的撫摸著女兒的側臉:“你和曉美警官其實算是同類、是戰友的吧?雖然話有些難聽,可是有些媽媽無法幫襯到你的事情,向曉美警官求助卻可以被回應哦。”

“……誰要他照顧。”

“至少在我看來,那孩子的心性比你成熟的太多了。”中田恵說:“雖然他的確是成年人沒錯啦,但那種狠勁即使是媽媽也覺得很少見。”

她是母親,懂得身為一個母親能為了孩子拼命到什麽程度。

可是,她卻在曉美秋也的身上看到了相似的拼命影子。

“聽媽媽的,還是跟曉美警官好好相處吧。”

中田恵嘆氣:“魔法少女似乎是擁有永恒性命的存在……若是媽媽以後不在了,或許你還要跟他互相依靠彼此也說不定呢。”

中田雅菜:“……”

想了一下和曉美秋也相依為命的情景,感到有些惡心的中田雅菜:“……”

惡心是很惡心,但媽媽的話還是要聽的,只不過可以等真的到了不得不和曉美秋也打好關系的那個地步再考慮這件事也是一樣的啊!

中田雅菜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在猶豫了一小會兒後,她決定今日不再去圍著曉美秋也轉,而是找個地方放松一下——先把自己的心情搞到非常愉快的刻度線上,才有忍受曉美秋也那些臭毛病的力氣,幹脆趁著人少的時候去買媽媽最喜歡吃的那家甜點吧。

她知道調查田代忠嗣的活兒應該由閑下來的自己去接手,可是堅持要為女兒做些什麽的中田恵拒絕了交接班的提議,她說最近似乎發現了效果會很好的突破口,在收網的重要關頭上還是不要輕易的換人來執行了,以免出現差錯。

非常聽媽媽話的中田雅菜當然是沒有意見,她甚至和自己的母親像是身份反轉了一樣,在絮絮叨叨的叮囑對方要註意安全。

中田恵無奈的拍了拍抱著自己的腰撒嬌著的女兒的腦袋,在被松開後,她如往常一樣出門了。

然而,此時的中田雅菜永遠無法想到的是,這會是她和母親此生見的最後一面。

……

“爆炸案?”

輪班的曉美秋也很是詫異:“沒有預告函,也沒有提供可疑線索的路人?”

這不對啊,東京的爆炸犯一般都很講道義的,他們總會給點什麽線索之類的東西,這一上來就直接搞爆炸的屬實是很少見了。

“爆炸地點是?”

“米花町4丁目12番地,第三公寓樓17層。”

等等?這個地址不是——

“順帶一提,死者是在刑事科那邊之前失蹤了許久的中田恵,”負責傳遞情報的警員說道:“真是奇怪,這棟房子的業主姓田代,交叉比對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線也沒有發現任何有交集的地方,中田恵跑來這裏到底是來幹什麽的?總不能是在和業主私會吧。”

“……中田恵是當場死亡的嗎?”

“是啊,炸彈的劑量並不大,沒有毀掉房子但炸掉了她半個身子。那種死相真不好說和屍骨無存比起來哪種更好……”

中田恵為什麽會出現在田代忠嗣的住所,還被殺了?難不成是中田雅菜在讓自己的母親代勞?讓普通人代替身為魔法少女的自己接觸窮兇極惡的罪犯?中田恵不是中田雅菜最重要的人嗎,她怎麽想的?

在感到大腦一陣發懵後,有莫名的不安感湧上了心頭,努力的穩著自己發慌的心跳,曉美秋也草草的完成了所有手上的工作打算提前跑路,他想要趕緊回去見一見兩位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同……合租人。

是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不管是陣平還是研二,他都絕不可能將危險的事情托付給他們去做,要不是守著底線不願意做出格的事,他真的會把他們兩個當成玻璃娃娃保護起來的。

打開手機,有一通來自松田陣平的未接來電,響了只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可能是不小心觸碰到了通訊界面,或者臨時決定不需要再聯系他了吧。

……

…………心好慌,可是為什麽?

要快點回去,再快點回去,恐怕只有在親眼見到那兩人在享受輪休的閑暇時光後,這種慌亂的感覺才可以被妥帖的平覆下去吧,不管發生什麽,只要在陣平……以及研二的身邊,就一切都沒有問題。

在走入樓梯間的那一瞬間,曉美秋也那超越常人數倍的感官就讓他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的氣味,作為表面上的警察以及暗處的魔法少女,這氣味他再熟悉不過了。

甜滋滋的,腥兮兮的——

毫無疑問,是血液的味道。

在半開的防盜門前楞了許久才將它推開的曉美秋也維持著推的動作僵在了原地,昔日滿地的瓷白如今化為一片粘稠的血海,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倒在客廳中心的位置,他們身上的布料因為吸飽了血液而轉成了一片不健康的暗色。

“啊,你回來了啊,哈哈……”

提著武器的、臉上沾染著血液與瘋狂的中田雅菜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曉美秋也,怎麽樣啊,看你這呆若木雞的樣子,一定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吧!”

“……”

“這都是你應得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少女刺耳的尖嘯一聲高過一聲。

“在淺井公寓放跑了犯人,是你的錯。”

“……”

“提出的交易內容是調查田代忠嗣,是你的錯。”

“……”

“都是因為你不停的催促進度,都是因為你縮短了調查的時間,都是因為你不斷地、不斷地讓我為你幹活,我的母親才死了!哈哈,她死在了炸彈犯的報覆陷阱裏!”

“……”

“死的該是你這樣的無能警察才對……啊,算了,無所謂了,既然都是因為你的錯才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麽這滋味我當然也要讓你來嘗一嘗啊,曉美秋也警官!!”

都是我的錯?

開什麽玩笑。

等到眼前扭曲到光怪陸離的色彩重新趨於正常時,首當其沖映入眼簾的是客廳的墻壁上密密麻麻斑駁錯落著的彈孔,以及完全被打成篩子的中田雅菜的屍體。

不管是她的軀體還是她的靈魂寶石都碎了一地,在確認了這些事實的前提下,曉美秋也相信她是徹底的死透了。

面無表情的青年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東西——一把槍管還未完全冷卻下來的AK-103突擊步/槍,他剛剛就是用這把槍對著中田雅菜打了近百發子彈,若不是匣內庫存告急,恐怕等理智回歸的時候他會被趕來的同僚當成殺害三人的重犯。

一點也沒有掩飾的開火動靜驚動了整個小區的居民,室外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和呼喚親朋的聲音,站立在血泊中的曉美秋也用閑庭信步般的輕松姿態走到了松田陣平的身邊,他蹲下身,伸手去摸那張沾染了血跡的、冰冷僵硬又蒼白的臉。

“吶,陣平,”他用耳語似的音量喚道:“不是說好了嗎,你會在我下班回來的時候給我答覆,我偷偷背著研二跟你告白這件事還是很羞恥的,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他耐心的等著、等著,可是直到響徹窗外的警笛聲穿透肺腑,他都沒能等到松田陣平的回應。

曉美秋也嘆息著擡起手,用溫柔的力度合上了那雙半閉著的、毫無生機的眼睛。

“陣平,你知道嗎?我啊,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不管發生了什麽,也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我都永遠不會做勉強你的事情。”

扭頭望向隱隱傳來向上腳步聲的樓梯間,那雙萃了冰的金瞳裝滿了虛無,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所以,既然你回答不了的話,就不用回答了。”

沒關系的,曉美秋也想,沒有什麽好遺憾的,這個“松田陣平”沒有回答的問題———

他可以去問下一個“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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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走了不到兩年時間就因為突發事故而被迫中止,徹底失敗的一周目。

以一己之力直接把秋桑的san值幹穿了的雅菜妹妹,這一波她自己瘋掉後的極限一換三真是相當的精彩了,秋桑這輩子都會忘不掉開門後的這地獄繪卷了。

最後的秋桑顯然也是有點被刺激到精神失常,好不容易被暖回來了一些的理智又開始崩潰了,腦子裏盡想著“沒關系死就死了吧我去下一個周目就還能見到陣平死就死了吧沒關系”,諸如此類的想法,為了保證自己不完全崩塌用這樣的話術去支撐自己繼續前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這想法的本身是錯的,不斷的去重覆依舊是有隱患的。

輪回到六周目結束時,其實這樣的想法在秋桑的觀念裏已經持續很久了,若是無法做到珍惜每一次的相遇,一味的認為反正在失敗後向下一次奔赴就好了,長此以往下去,松田他們遲早真的會變成秋桑眼中不值錢的消耗品吧。

這可不行,所以下次版本更新要打補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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