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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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什麽叫曉美秋也說他喜歡的“松田陣平”不是松田陣平？
試圖理解，結果是無法理解的萩原研二感覺自己的腦髓在顫抖，他回到住處後一刻也沒停下的在糾纏這個問題，就這麽被活生生的折磨到天亮，艱難運轉的思維從“小陣平絕對是瘋了吧”到“小陣平那種痛苦的感覺好像是發自內心的不像是胡言亂語，難不成瘋了的其實是aki醬”，再到最後的“一定是他們倆都瘋了，瘋的不是我所以我無法理解是很正常的”，主打一個從入門到放棄。
他自詡自己在社交和共情力上都是卓爾不凡的，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曾懷疑過曾經做下的判斷——
這兩個人絕對是互相喜歡的，但是現在莫名出現了一些類似於“自己是自己的替身”這樣很難讓人理解和信服的情況，如果是別人跟他掰扯這些，他早就掛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逃跑了，但是，他自己的幼馴染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喜歡用怪話嘩眾取寵的那類人，他自己能不知道嗎？就是因為松田陣平不是這種人，這事兒才變得離譜起來了啊！
小陣平那宛若野獸般的直覺一直非常的準，不像是假的。
以靈魂為自己的愛意作保的魔法少女aki醬，也不像是假的。
那什麽是假的，他嗎？這個世界嗎？！
怎麽看都像是能順勢定下戀愛關系的局面居然會變成這樣已經很讓人無法理解了，沒想到更抽象的還在後面——松田陣平一邊痛苦的說著什麽“他愛的不是我是‘我’”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一邊卻又頂著這痛苦真的跑去申請調入搜查一課了。
萩原研二簡直要大呼看不懂了，他都做好事已至此先安慰失戀的幼馴染為先，卻沒想到自己仿佛成了這兩人play中的一環，還是超級前衛的那種play，松田陣平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被曉美秋也替身了，倒是為什麽又湊上去啊！
“……所以，小陣平仍然決定要去搜查一課的理由是？”
“不知道，想這麽做就做了。”
萩原研二擡高的嗓門幾乎要掀翻屋頂：“不知道？？？”
“你幹什麽啊，hagi！嚇我一跳！”捂著耳朵打了一個激靈的松田陣平皺著眉嘟囔：“非要說的話，可能是有點不甘心，以及想搞明白秋那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的確，想要挖掘一個人的秘密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靠近他，可是……
“可是aki醬是不是有其他的任務來著……”萩原研二苦惱道：“魔法少女的使命什麽的？話說把魔法少女和aki醬聯系起來真的很奇怪誒，aki醬的姓氏念起來本身就有點女性化了！”
松田陣平想了想：“那就用‘魔法使’這種模糊掉性別的稱呼吧。”
“誒，不要緊嗎？按他的說法，魔法少女不是特指某種性別，而是一種職業來著。”
“這種事情怎麽樣都好吧，反正不管用哪種那家夥都不會生氣。”
陷在沙發裏的伊達航終於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話題說著說著就完全跑偏了呢，你們兩個白癡，說是有不得了的事情要告訴我，但從剛才開始就魔法少女、魔法少女的，最近爆處班的壓力有這麽大嗎，把你們倆忙的精神失常了？”
“果然班長這樣的反應才是正常人會有的……”萩原研二一言難盡道：“但是真的不是在騙你啊，aki醬他就是那種會變身的，還能從手裏掏出各種槍械炸彈，確實表演給我和小陣平看了。”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為自家幼馴染站臺。
伊達航：“……”
伊達航：“……算了，既然松田都這樣肯定，那姑且相信曉美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那麽第二個事情是怎麽回事？萩原，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發的郵件是什麽意思，‘松田陣平替身了松田陣平’？什麽亂七八糟的。”
自己也摸不著頭腦的萩原研二於是聳肩、攤手、用求知若渴的目光看向了松田陣平，然後在後者的娓娓道來之中又一次感到頭腦發昏。
“你確定你沒搞錯嗎，松田？”伊達航瞪大了雙眼：“你和曉美怎麽是這種……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認為他在透過你看其他的‘松田陣平’是吧？是我理解的這個意思吧？”
被這一針見血的總結推著帶上痛苦面具的萩原研二嗚咽著：“呃啊，越聽越像是在說白癡話了，另一個松田陣平什麽的……總不能是這個aki醬其實是從平行世界來的吧……”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的動作同時一頓，片刻後，二人又同時轉頭看向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他被盯的後背發毛，不自覺的磕巴道：“怎、怎麽了？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hagi，你剛才說什麽？”松田陣平握著他的肩膀：“平行世界？”
“這不是在魔法少女文學裏算是很常見的設定嗎，”萩原研二無奈道：“因為自己的世界被毀滅了於是去了其他的世界什麽的……啊。”
不，不會吧……不會真的被他口嗨中了吧……
伊達航摸了摸下巴：“反正已經接受了曉美是魔法少女這樣的設定了，再延伸一下思維怎麽就不可以了？如果曉美是來自其他世界的曉美，那他透過松田註視著的松田一定也是其他世界的松田吧？”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這是什麽新型的繞口令嗎，班長？”
松田陣平：“……邏輯上其實說的通，但是因為太離譜了導致我沒打算認可這個說法。”
伊達航：“啊？說到底我們三個聚在這裏猜測本就是無用功吧？正解難道不該是拿著推理過程去找曉美核實嗎。”
於是，想要知道真相的萩原研二、微妙的不甘著的松田陣平、以及不管其他兩人心情死活的伊達航一拍即合，三人浩浩蕩蕩的結伴再次拜訪了曉美秋也。
“怎麽可能啊。”
哭笑不得的曉美秋也嘆息：“不是這樣的，但是又好像能沾一點邊。”
伊達航震驚道：“所以你這算是承認自己眼裏註視的松田不是這個松田了？”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班長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怎麽學會套路別人了。”
“aki醬禁止轉移話題！”萩原研二上前來拉拉扯扯：“小陣平都快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感覺食不下咽了，害的研二醬也非常在意！拜托了告訴我們答案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出現了！萩原研二招牌絕招——我一生的請求！
“平行世界什麽的也太荒謬了吧，”曉美秋也無奈道：“只是眼前的陣平還沒有成長成我印象中的樣子而已，關於這點我也感到很抱歉，不小心將不好的情緒帶給了你們……這是我的錯。”
雙方之間的關系目前的確沒有到達他理想的階段，但是無論是松田陣平的成長、還是他與松田陣平之間的關系進度，二者的改變都與萩原研二的存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要詳細解釋的話恐怕得從一開始說起，超級麻煩是一回事，萬一搞到萩原研二的心態才是最大的問題……
情緒上頭的時候他確實抱怨過萩原研二的存活帶來了無法適應的變動，但這不代表曉美秋也真的會為這些變動而不講道理的恨上他了，畢竟，萩原研二帶給他長久的感動要遠遠超過這一時的挫敗感。
至於松田陣平……
“對不起，陣平，”曉美秋也十分誠懇的在鞠躬後道歉了：“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很喜歡這樣充滿活力的、桀驁張揚的你。”
——至少松田陣平在此刻是活著的。
“因為之前和你吵架讓我產生了嚴重的落差感，導致我的心態出現了一些問題，進而用不正確的態度傷害了你，有錯在先的我非但沒有及時反省，甚至還得寸進尺的向你任性，真的很對不起！請原諒我吧，我真的很希望陣平能像這樣一直在我的身邊。”
——想要成為戀人的心願被拖慢了又怎樣？至少松田陣平在此刻是活著的。
“沒有騙你哦，”曉美秋也笑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陣平——真的是真的，其他的都無所謂，至少這一點還請你不要懷疑。”
……
松田陣平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息道：“笨蛋，沒收住脾氣朝你大喊大叫的我也有錯，我當然也……不討厭你，以前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說點別的，秋，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有多久了？”
曉美秋也看上去像是思考了一下：“嗯……很久了，總之比陣平想的要久的多。”
看直播的伊達航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直播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作為再一次被告白的一方，松田陣平卻顯得非常的平靜，他黑沈沈的瞳孔鎖住曉美秋也那雙濕潤的金瞳，在無聲的對視中，那幾分深藏在他眼底的淩厲感逐漸開始變得柔軟。
可是，當他再一次開口時卻並不是為了回應曉美秋也的告白，而是——
“你是從未來回來的嗎，秋？”
而是一句輕柔到聽的人頭皮發麻的詢問。
------------------------------------------------------------------------------
“身為普通的人類，松田陣平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啊。”
“是呢。”
“在這樣的場合裏保持沈默的話，不就等同於承認了嗎。”
“是呢。”
“這樣好嗎？”丘比躍上了曉美秋也的膝蓋：“你不是想要放棄這一次的世界嗎？和他們再次建立起羈絆的話，若是結局不盡人意還是會讓你動搖的吧。”
曉美秋也非常熟練地摸了摸它的頭：“我拒絕不了研二，更無法拒絕陣平……丘比，即使結局還是會不盡人意，我也決定要珍惜當下和他們共處的時光了。”
仔細想想這份願望誕生的理由——曾經醉倒在啤酒瓶裏的自己不知白天黑夜的祈禱著再一次與重要之人重新相遇，為了實現這樣的願望甚至將自己的靈魂交易了出去，而如今只是因為步調的不一致他就想要隨隨便便的將所愛之人舍棄，像這樣用任性的態度無止境的向松田陣平索取，是他錯的離譜，好在……這悔悟來的不算晚，一切還來得及。
既然曾經在生離死別中感受到了滅頂的痛苦，那麽如今的自己——就更不該讓一切輕而易舉的重蹈覆轍，他要在後續的每一次輪回中全力以赴，盡早讓一切結束。
更何況，他所為之甘願拼上一切的存在還正鮮活，為了彼此之間都不留有刻骨的遺憾，做錯的事情……當然要認認真真的反省。
松田陣平是那麽、那麽好的存在，值得自己在崩潰和瘋癲後擦掉眼淚繼續為了他而前進下去。
“等等我吧，秋。”
在那日的談話後，松田陣平拉著他去無人之處說悄悄話時這樣道：“你的腳步實在是太快了，在為你這份成長感到高興的同時，我也很不甘、很擔心你。”
他說，我會努力成長到你記憶中的樣子，我終將變得穩重、變得可靠，如果你所眷戀的我是這樣的模樣，那就再等等我吧。
雖然曉美秋也鄭重的表示了其實並不必這麽說，無論是什麽樣的松田陣平都是他所喜歡的——可是卷發的青年似乎非要跟自己較勁，他咕噥著“我絕對不會輸”，粗暴的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陣平自己不也是笨蛋嗎？在研二存活下來的世界裏他能像這樣無憂無慮的過好每一天其實也是我的願望啊，”掛著無奈微笑的曉美秋也撓了撓自己的臉：“如果迅速的成長一定要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那麽現在的節奏就是最好的，不管是研二還是陣平……大家都很快樂很幸福的樣子，這樣就好。”
“……這樣啊，”丘比掃了掃尾巴：“我明白了，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這樣也不錯，至少在下一個馬上要到來的新年裏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吧。”
“唔，其實就算是繼續冷戰今年也可以去日高家裏，不過既然說到了這個啊……”
曉美秋也捏了捏丘比的耳朵：“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又去觀察有潛力的孩子了嗎？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允許我幫你把把關？不管是中田雅菜還是日高萌乃都算不上什麽好隊友，即使是我也會感到辛苦的啊。”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很遺憾，這一次並不是哦，”丘比蹭了蹭他的手：“這一次是處理其他的事務去了。放心吧，以你的能力就算不結盟也完全沒問題的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搜查一課不像爆處班那麽清閑，這個部門隔三差五就有通宵啦、出差啦、聯合作戰啦之類的任務，要平衡好警察和魔法少女這兩份工作是越來越困難了，哪怕對疲憊的感知如今已經幾近於無，在理論上他是不需要睡眠的，但這不代表他能坦然的接受007，他也是需要一些閑下來的時間去幹一些放松精神的事情的啊。
“等松田陣平來到搜查一課後會輕松點吧。”丘比說：“他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做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危險工作，那麽讓他來幫忙打掩護如何？是他的話也一定會願意的。”
松田陣平——當然是願意的，本身就想借著湊近曉美秋也的契機去收集情報的他甚至想跟著體驗一次魔法少女的工作，但被曉美秋也拒絕了。
“我總覺得中田雅菜就是在戰鬥中出了問題才害死了她的母親和她自己的，”他說：“在我沒把握能取得碾壓式勝利的時候，不會帶陣平去的哦。”
松田陣平很詫異：“我知道中田雅菜那個心源性猝死的說法水分很大，但中田恵不是死於遭受了猛烈沖擊後的內臟破裂嗎？法醫說她的衣物上有輕微的灼燒痕跡，所以猜測她是在爆炸現場附近受到了波及，沒來得及得到醫治才死亡的。”
嗯？這倒是曉美秋也第一次知道的事了，他對中田恵的死因還停留在第一次、也就是被混混當街殺害的那次。沒想到這一次在這裏居然會發生變化，受到爆炸猛烈沖擊後的內臟破裂？中田雅菜的武器好像是激光炮吧，難道是她自己操作失誤不小心失手害死了自己的母親，然後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被刺激到當場犯病了？
“……還真是不一樣了啊。”
曉美秋也自顧自的喃喃道。
連續兩年沒在11月7日出現過的傳真，恐怕今年也很難再出現了，再加上中田恵變的更加摸不著頭腦的死因，這些怪異中透著離奇的變動都讓曉美秋也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現在失控的走向微妙的很像萩原研二死於當街與毒販搏鬥的那一次，他認知中的劇情不知在哪一段悄悄的脫了軌，導致整個世界的走向開始失控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第四年的11月7日他還能等到田代忠嗣在摩天輪上耍把戲嗎？1200萬人質的事件還會再現嗎？既然控制變量法早已變成無法實現的過去，那麽面對這全新的挑戰，是不是存在著全新的可能？比如——
只要足夠謹慎，就能一命通關救下松田陣平的可能。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但實現的話會相當困難哦，”丘比說：“現在的你是能夠理解‘因果’的存在的吧？若是不主動截斷並接過松田陣平身上的因果，他最遲在第四年的11月7日就會死去，這是肯定的。”
“摩天輪上的炸彈啊……”曉美秋也苦惱道：“這下難辦了，和第一次研二的場合一樣，當時的我並不在杯戶公園的爆炸現場，只是根據佐藤的描述才大概知道當時發生了些什麽，但是這一回田代忠嗣的行為明顯出現了異常，杯戶公園是否還會作為終末的舞臺還是未知數。”
回溯時間最大的優勢就是對後續劇情的千裏眼，可眼下的變動如此之大，顯然需要重新探路摸索，方才還生出“或許有機會一命通關”心思的曉美秋也的心情再一次變得沈重起來，手握劇本去救下萩原研二都尚能出現諸多無法料理的變故，就更別提全新的劇本了。
無法按照他的心意被完美操控的因果簡直難纏到令人頭疼，想起只是巡邏就能意外身死的萩原研二，曉美秋也就忍不住嘆氣——謹慎一點有機會在新走向裏救下松田陣平通關？當然有機會，但要實現的話他和松田陣平必定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做連體嬰，甚至做連體嬰都仍有風險，不實打實的見證第四年的11月7日與8日正式交接，那麽松田陣平隨時都可能死掉。
這種無力又頭疼的感覺在展開神社的簽詩時達到了頂峰，明明這次的世界已經多出了許多計劃外的變故，簽詩所寫的文字居然會和第一次時一模一樣。
“怪異防憂惱，人宅見分離，惜華還值雨，杯酒惹閑非……哈。”
曾在松田陣平死後的無數個深夜裏痛恨自己未將這簽詩掛上樹頂的曉美秋也是不可能記錯哪怕一個字的，他看著平鋪在掌心裏的雪白紙張，在人聲鼎沸的歡聲笑語聲中冷笑。
人宅見分離。
似乎會有家人分離的事。
不知是哪位冷眼旁觀的神明大人啊，這一次的松田陣平並沒有和他成為戀人、也並沒有承諾要給他一個家，即使這樣你也要向我發出相同的殘忍預告嗎？你是在敲打我，不管我打算放棄哪個、選擇哪個，“松田陣平”都會是你要殺死的對象嗎？
“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呢？無聊。”
曉美秋也將散發著香味的紙張團吧團吧的揉進了掌心，正當他準備丟進垃圾堆時，卻被伸過來的一只手阻止了。
“是因為抽到兇簽生氣了嗎？”萩原研二眨著一雙揶揄的眼睛：“真是的，aki醬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似的，但是再生氣也不可以這樣做哦，兇簽要好好的掛起來。”
曉美秋也沒有阻止對方從他的手裏搶救紙張、並自告奮勇的掛起的行為，他看向松田陣平的方向，冷不丁的開口問道：“陣平，你的簽也是兇簽吧。”
松田陣平沒說話——但他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意速無船渡，波深必誤身？”曉美秋也用試探性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念道：“切須回舊路，方可免災迍？”
萩原研二探過頭去一看——
“哇，好厲害，全中……”他驚訝道：“這都能說中，aki醬你到底是真的預言家，還是真的是從未來回來的？”
“是從未來回來的。”
“真的假的？之前明明沒承認這一點？”萩原研二在思考了一下後大驚失色：“難、難不成世界真的毀滅了？所以aki醬才回到過去拯救世界的嗎？”
……松田陣平死後的世界怎麽能不算是一種毀滅呢，倒也說得通。
看在大過年的份上，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他們一點重量級的信息吧——
“那倒還不至於。”
在並肩走出神社後，曉美秋也用輕快的語氣說：“在我經歷過的未來啊……陣平死掉了呢。”
猝不及防知道自己將死的松田陣平：“……”
差點把手裏的章魚丸子扔地上的萩原研二：“……”
越過瞬間石化的二人，曉美秋也停下了腳步，那雙被夜色染上汙濁的金瞳在頭頂的煙花炸開時驟然被點亮，如同某種詭譎的科幻小說人設似的，站立在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面前的曉美秋也此時給他們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既脆弱、又堅韌——
“我啊，是為了改變陣平會死掉的未來才回到這裏的。”
——以及無法被忽視的，非人般的違和感。
“畢竟陣平是我最重要的‘戀人’嘛，沒有陣平在的世界，我會死掉哦。”
——那雙金瞳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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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揍的時候恨得人牙癢癢，乖巧的時候又讓人心軟軟，這就是我們脆弱又堅韌的小秋。
他不是蠢貨，在冷靜下來後去分析利弊遲早會得出是自己錯了這樣的結論的，一周目的記憶對他來說又痛又苦又甜，同時又是他的鏡子與動力源頭。當然，也有雖然知道試錯法是最好的，但在情感上不論如何也不願意看松田死掉的因素在。
拼盡一切，全力以赴，這便是他在這趟旅途中始終銘記著的。
雖然劇情比較殘酷，但我真的對秋桑沒有惡意啊可惡，不做人的時候就是該罵，做得好的時候就是要誇，撒，一起見證小秋在跌打滾爬中成長是不是卡酷一得修？你也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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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曉美秋也說他喜歡的“松田陣平”不是松田陣平？
試圖理解，結果是無法理解的萩原研二感覺自己的腦髓在顫抖，他回到住處後一刻也沒停下的在糾纏這個問題，就這麽被活生生的折磨到天亮，艱難運轉的思維從“小陣平絕對是瘋了吧”到“小陣平那種痛苦的感覺好像是發自內心的不像是胡言亂語，難不成瘋了的其實是aki醬”，再到最後的“一定是他們倆都瘋了，瘋的不是我所以我無法理解是很正常的”，主打一個從入門到放棄。
他自詡自己在社交和共情力上都是卓爾不凡的，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曾懷疑過曾經做下的判斷——
這兩個人絕對是互相喜歡的，但是現在莫名出現了一些類似於“自己是自己的替身”這樣很難讓人理解和信服的情況，如果是別人跟他掰扯這些，他早就掛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逃跑了，但是，他自己的幼馴染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喜歡用怪話嘩眾取寵的那類人，他自己能不知道嗎？就是因為松田陣平不是這種人，這事兒才變得離譜起來了啊！
小陣平那宛若野獸般的直覺一直非常的準，不像是假的。
以靈魂為自己的愛意作保的魔法少女aki醬，也不像是假的。
那什麽是假的，他嗎？這個世界嗎？！
怎麽看都像是能順勢定下戀愛關系的局面居然會變成這樣已經很讓人無法理解了，沒想到更抽象的還在後面——松田陣平一邊痛苦的說著什麽“他愛的不是我是‘我’”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一邊卻又頂著這痛苦真的跑去申請調入搜查一課了。
萩原研二簡直要大呼看不懂了，他都做好事已至此先安慰失戀的幼馴染為先，卻沒想到自己仿佛成了這兩人play中的一環，還是超級前衛的那種play，松田陣平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被曉美秋也替身了，倒是為什麽又湊上去啊！
“……所以，小陣平仍然決定要去搜查一課的理由是？”
“不知道，想這麽做就做了。”
萩原研二擡高的嗓門幾乎要掀翻屋頂：“不知道？？？”
“你幹什麽啊，hagi！嚇我一跳！”捂著耳朵打了一個激靈的松田陣平皺著眉嘟囔：“非要說的話，可能是有點不甘心，以及想搞明白秋那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的確，想要挖掘一個人的秘密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靠近他，可是……
“可是aki醬是不是有其他的任務來著……”萩原研二苦惱道：“魔法少女的使命什麽的？話說把魔法少女和aki醬聯系起來真的很奇怪誒，aki醬的姓氏念起來本身就有點女性化了！”
松田陣平想了想：“那就用‘魔法使’這種模糊掉性別的稱呼吧。”
“誒，不要緊嗎？按他的說法，魔法少女不是特指某種性別，而是一種職業來著。”
“這種事情怎麽樣都好吧，反正不管用哪種那家夥都不會生氣。”
陷在沙發裏的伊達航終於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話題說著說著就完全跑偏了呢，你們兩個白癡，說是有不得了的事情要告訴我，但從剛才開始就魔法少女、魔法少女的，最近爆處班的壓力有這麽大嗎，把你們倆忙的精神失常了？”
“果然班長這樣的反應才是正常人會有的……”萩原研二一言難盡道：“但是真的不是在騙你啊，aki醬他就是那種會變身的，還能從手裏掏出各種槍械炸彈，確實表演給我和小陣平看了。”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為自家幼馴染站臺。
伊達航：“……”
伊達航：“……算了，既然松田都這樣肯定，那姑且相信曉美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那麽第二個事情是怎麽回事？萩原，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發的郵件是什麽意思，‘松田陣平替身了松田陣平’？什麽亂七八糟的。”
自己也摸不著頭腦的萩原研二於是聳肩、攤手、用求知若渴的目光看向了松田陣平，然後在後者的娓娓道來之中又一次感到頭腦發昏。
“你確定你沒搞錯嗎，松田？”伊達航瞪大了雙眼：“你和曉美怎麽是這種……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認為他在透過你看其他的‘松田陣平’是吧？是我理解的這個意思吧？”
被這一針見血的總結推著帶上痛苦面具的萩原研二嗚咽著：“呃啊，越聽越像是在說白癡話了，另一個松田陣平什麽的……總不能是這個aki醬其實是從平行世界來的吧……”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的動作同時一頓，片刻後，二人又同時轉頭看向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他被盯的後背發毛，不自覺的磕巴道：“怎、怎麽了？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hagi，你剛才說什麽？”松田陣平握著他的肩膀：“平行世界？”
“這不是在魔法少女文學裏算是很常見的設定嗎，”萩原研二無奈道：“因為自己的世界被毀滅了於是去了其他的世界什麽的……啊。”
不，不會吧……不會真的被他口嗨中了吧……
伊達航摸了摸下巴：“反正已經接受了曉美是魔法少女這樣的設定了，再延伸一下思維怎麽就不可以了？如果曉美是來自其他世界的曉美，那他透過松田註視著的松田一定也是其他世界的松田吧？”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這是什麽新型的繞口令嗎，班長？”
松田陣平：“……邏輯上其實說的通，但是因為太離譜了導致我沒打算認可這個說法。”
伊達航：“啊？說到底我們三個聚在這裏猜測本就是無用功吧？正解難道不該是拿著推理過程去找曉美核實嗎。”
於是，想要知道真相的萩原研二、微妙的不甘著的松田陣平、以及不管其他兩人心情死活的伊達航一拍即合，三人浩浩蕩蕩的結伴再次拜訪了曉美秋也。
“怎麽可能啊。”
哭笑不得的曉美秋也嘆息：“不是這樣的，但是又好像能沾一點邊。”
伊達航震驚道：“所以你這算是承認自己眼裏註視的松田不是這個松田了？”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班長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怎麽學會套路別人了。”
“aki醬禁止轉移話題！”萩原研二上前來拉拉扯扯：“小陣平都快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感覺食不下咽了，害的研二醬也非常在意！拜托了告訴我們答案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出現了！萩原研二招牌絕招——我一生的請求！
“平行世界什麽的也太荒謬了吧，”曉美秋也無奈道：“只是眼前的陣平還沒有成長成我印象中的樣子而已，關於這點我也感到很抱歉，不小心將不好的情緒帶給了你們……這是我的錯。”
雙方之間的關系目前的確沒有到達他理想的階段，但是無論是松田陣平的成長、還是他與松田陣平之間的關系進度，二者的改變都與萩原研二的存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要詳細解釋的話恐怕得從一開始說起，超級麻煩是一回事，萬一搞到萩原研二的心態才是最大的問題……
情緒上頭的時候他確實抱怨過萩原研二的存活帶來了無法適應的變動，但這不代表曉美秋也真的會為這些變動而不講道理的恨上他了，畢竟，萩原研二帶給他長久的感動要遠遠超過這一時的挫敗感。
至於松田陣平……
“對不起，陣平，”曉美秋也十分誠懇的在鞠躬後道歉了：“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很喜歡這樣充滿活力的、桀驁張揚的你。”
——至少松田陣平在此刻是活著的。
“因為之前和你吵架讓我產生了嚴重的落差感，導致我的心態出現了一些問題，進而用不正確的態度傷害了你，有錯在先的我非但沒有及時反省，甚至還得寸進尺的向你任性，真的很對不起！請原諒我吧，我真的很希望陣平能像這樣一直在我的身邊。”
——想要成為戀人的心願被拖慢了又怎樣？至少松田陣平在此刻是活著的。
“沒有騙你哦，”曉美秋也笑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陣平——真的是真的，其他的都無所謂，至少這一點還請你不要懷疑。”
……
松田陣平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息道：“笨蛋，沒收住脾氣朝你大喊大叫的我也有錯，我當然也……不討厭你，以前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說點別的，秋，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有多久了？”
曉美秋也看上去像是思考了一下：“嗯……很久了，總之比陣平想的要久的多。”
看直播的伊達航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直播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作為再一次被告白的一方，松田陣平卻顯得非常的平靜，他黑沈沈的瞳孔鎖住曉美秋也那雙濕潤的金瞳，在無聲的對視中，那幾分深藏在他眼底的淩厲感逐漸開始變得柔軟。
可是，當他再一次開口時卻並不是為了回應曉美秋也的告白，而是——
“你是從未來回來的嗎，秋？”
而是一句輕柔到聽的人頭皮發麻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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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普通的人類，松田陣平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啊。”
“是呢。”
“在這樣的場合裏保持沈默的話，不就等同於承認了嗎。”
“是呢。”
“這樣好嗎？”丘比躍上了曉美秋也的膝蓋：“你不是想要放棄這一次的世界嗎？和他們再次建立起羈絆的話，若是結局不盡人意還是會讓你動搖的吧。”
曉美秋也非常熟練地摸了摸它的頭：“我拒絕不了研二，更無法拒絕陣平……丘比，即使結局還是會不盡人意，我也決定要珍惜當下和他們共處的時光了。”
仔細想想這份願望誕生的理由——曾經醉倒在啤酒瓶裏的自己不知白天黑夜的祈禱著再一次與重要之人重新相遇，為了實現這樣的願望甚至將自己的靈魂交易了出去，而如今只是因為步調的不一致他就想要隨隨便便的將所愛之人舍棄，像這樣用任性的態度無止境的向松田陣平索取，是他錯的離譜，好在……這悔悟來的不算晚，一切還來得及。
既然曾經在生離死別中感受到了滅頂的痛苦，那麽如今的自己——就更不該讓一切輕而易舉的重蹈覆轍，他要在後續的每一次輪回中全力以赴，盡早讓一切結束。
更何況，他所為之甘願拼上一切的存在還正鮮活，為了彼此之間都不留有刻骨的遺憾，做錯的事情……當然要認認真真的反省。
松田陣平是那麽、那麽好的存在，值得自己在崩潰和瘋癲後擦掉眼淚繼續為了他而前進下去。
“等等我吧，秋。”
在那日的談話後，松田陣平拉著他去無人之處說悄悄話時這樣道：“你的腳步實在是太快了，在為你這份成長感到高興的同時，我也很不甘、很擔心你。”
他說，我會努力成長到你記憶中的樣子，我終將變得穩重、變得可靠，如果你所眷戀的我是這樣的模樣，那就再等等我吧。
雖然曉美秋也鄭重的表示了其實並不必這麽說，無論是什麽樣的松田陣平都是他所喜歡的——可是卷發的青年似乎非要跟自己較勁，他咕噥著“我絕對不會輸”，粗暴的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陣平自己不也是笨蛋嗎？在研二存活下來的世界裏他能像這樣無憂無慮的過好每一天其實也是我的願望啊，”掛著無奈微笑的曉美秋也撓了撓自己的臉：“如果迅速的成長一定要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那麽現在的節奏就是最好的，不管是研二還是陣平……大家都很快樂很幸福的樣子，這樣就好。”
“……這樣啊，”丘比掃了掃尾巴：“我明白了，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這樣也不錯，至少在下一個馬上要到來的新年裏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吧。”
“唔，其實就算是繼續冷戰今年也可以去日高家裏，不過既然說到了這個啊……”
曉美秋也捏了捏丘比的耳朵：“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又去觀察有潛力的孩子了嗎？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允許我幫你把把關？不管是中田雅菜還是日高萌乃都算不上什麽好隊友，即使是我也會感到辛苦的啊。”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很遺憾，這一次並不是哦，”丘比蹭了蹭他的手：“這一次是處理其他的事務去了。放心吧，以你的能力就算不結盟也完全沒問題的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搜查一課不像爆處班那麽清閑，這個部門隔三差五就有通宵啦、出差啦、聯合作戰啦之類的任務，要平衡好警察和魔法少女這兩份工作是越來越困難了，哪怕對疲憊的感知如今已經幾近於無，在理論上他是不需要睡眠的，但這不代表他能坦然的接受007，他也是需要一些閑下來的時間去幹一些放松精神的事情的啊。
“等松田陣平來到搜查一課後會輕松點吧。”丘比說：“他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做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危險工作，那麽讓他來幫忙打掩護如何？是他的話也一定會願意的。”
松田陣平——當然是願意的，本身就想借著湊近曉美秋也的契機去收集情報的他甚至想跟著體驗一次魔法少女的工作，但被曉美秋也拒絕了。
“我總覺得中田雅菜就是在戰鬥中出了問題才害死了她的母親和她自己的，”他說：“在我沒把握能取得碾壓式勝利的時候，不會帶陣平去的哦。”
松田陣平很詫異：“我知道中田雅菜那個心源性猝死的說法水分很大，但中田恵不是死於遭受了猛烈沖擊後的內臟破裂嗎？法醫說她的衣物上有輕微的灼燒痕跡，所以猜測她是在爆炸現場附近受到了波及，沒來得及得到醫治才死亡的。”
嗯？這倒是曉美秋也第一次知道的事了，他對中田恵的死因還停留在第一次、也就是被混混當街殺害的那次。沒想到這一次在這裏居然會發生變化，受到爆炸猛烈沖擊後的內臟破裂？中田雅菜的武器好像是激光炮吧，難道是她自己操作失誤不小心失手害死了自己的母親，然後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被刺激到當場犯病了？
“……還真是不一樣了啊。”
曉美秋也自顧自的喃喃道。
連續兩年沒在11月7日出現過的傳真，恐怕今年也很難再出現了，再加上中田恵變的更加摸不著頭腦的死因，這些怪異中透著離奇的變動都讓曉美秋也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現在失控的走向微妙的很像萩原研二死於當街與毒販搏鬥的那一次，他認知中的劇情不知在哪一段悄悄的脫了軌，導致整個世界的走向開始失控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第四年的11月7日他還能等到田代忠嗣在摩天輪上耍把戲嗎？1200萬人質的事件還會再現嗎？既然控制變量法早已變成無法實現的過去，那麽面對這全新的挑戰，是不是存在著全新的可能？比如——
只要足夠謹慎，就能一命通關救下松田陣平的可能。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但實現的話會相當困難哦，”丘比說：“現在的你是能夠理解‘因果’的存在的吧？若是不主動截斷並接過松田陣平身上的因果，他最遲在第四年的11月7日就會死去，這是肯定的。”
“摩天輪上的炸彈啊……”曉美秋也苦惱道：“這下難辦了，和第一次研二的場合一樣，當時的我並不在杯戶公園的爆炸現場，只是根據佐藤的描述才大概知道當時發生了些什麽，但是這一回田代忠嗣的行為明顯出現了異常，杯戶公園是否還會作為終末的舞臺還是未知數。”
回溯時間最大的優勢就是對後續劇情的千裏眼，可眼下的變動如此之大，顯然需要重新探路摸索，方才還生出“或許有機會一命通關”心思的曉美秋也的心情再一次變得沈重起來，手握劇本去救下萩原研二都尚能出現諸多無法料理的變故，就更別提全新的劇本了。
無法按照他的心意被完美操控的因果簡直難纏到令人頭疼，想起只是巡邏就能意外身死的萩原研二，曉美秋也就忍不住嘆氣——謹慎一點有機會在新走向裏救下松田陣平通關？當然有機會，但要實現的話他和松田陣平必定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做連體嬰，甚至做連體嬰都仍有風險，不實打實的見證第四年的11月7日與8日正式交接，那麽松田陣平隨時都可能死掉。
這種無力又頭疼的感覺在展開神社的簽詩時達到了頂峰，明明這次的世界已經多出了許多計劃外的變故，簽詩所寫的文字居然會和第一次時一模一樣。
“怪異防憂惱，人宅見分離，惜華還值雨，杯酒惹閑非……哈。”
曾在松田陣平死後的無數個深夜裏痛恨自己未將這簽詩掛上樹頂的曉美秋也是不可能記錯哪怕一個字的，他看著平鋪在掌心裏的雪白紙張，在人聲鼎沸的歡聲笑語聲中冷笑。
人宅見分離。
似乎會有家人分離的事。
不知是哪位冷眼旁觀的神明大人啊，這一次的松田陣平並沒有和他成為戀人、也並沒有承諾要給他一個家，即使這樣你也要向我發出相同的殘忍預告嗎？你是在敲打我，不管我打算放棄哪個、選擇哪個，“松田陣平”都會是你要殺死的對象嗎？
“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呢？無聊。”
曉美秋也將散發著香味的紙張團吧團吧的揉進了掌心，正當他準備丟進垃圾堆時，卻被伸過來的一只手阻止了。
“是因為抽到兇簽生氣了嗎？”萩原研二眨著一雙揶揄的眼睛：“真是的，aki醬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似的，但是再生氣也不可以這樣做哦，兇簽要好好的掛起來。”
曉美秋也沒有阻止對方從他的手裏搶救紙張、並自告奮勇的掛起的行為，他看向松田陣平的方向，冷不丁的開口問道：“陣平，你的簽也是兇簽吧。”
松田陣平沒說話——但他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意速無船渡，波深必誤身？”曉美秋也用試探性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念道：“切須回舊路，方可免災迍？”
萩原研二探過頭去一看——
“哇，好厲害，全中……”他驚訝道：“這都能說中，aki醬你到底是真的預言家，還是真的是從未來回來的？”
“是從未來回來的。”
“真的假的？之前明明沒承認這一點？”萩原研二在思考了一下後大驚失色：“難、難不成世界真的毀滅了？所以aki醬才回到過去拯救世界的嗎？”
……松田陣平死後的世界怎麽能不算是一種毀滅呢，倒也說得通。
看在大過年的份上，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他們一點重量級的信息吧——
“那倒還不至於。”
在並肩走出神社後，曉美秋也用輕快的語氣說：“在我經歷過的未來啊……陣平死掉了呢。”
猝不及防知道自己將死的松田陣平：“……”
差點把手裏的章魚丸子扔地上的萩原研二：“……”
越過瞬間石化的二人，曉美秋也停下了腳步，那雙被夜色染上汙濁的金瞳在頭頂的煙花炸開時驟然被點亮，如同某種詭譎的科幻小說人設似的，站立在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面前的曉美秋也此時給他們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既脆弱、又堅韌——
“我啊，是為了改變陣平會死掉的未來才回到這裏的。”
——以及無法被忽視的，非人般的違和感。
“畢竟陣平是我最重要的‘戀人’嘛，沒有陣平在的世界，我會死掉哦。”
——那雙金瞳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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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揍的時候恨得人牙癢癢，乖巧的時候又讓人心軟軟，這就是我們脆弱又堅韌的小秋。
他不是蠢貨，在冷靜下來後去分析利弊遲早會得出是自己錯了這樣的結論的，一周目的記憶對他來說又痛又苦又甜，同時又是他的鏡子與動力源頭。當然，也有雖然知道試錯法是最好的，但在情感上不論如何也不願意看松田死掉的因素在。
拼盡一切，全力以赴，這便是他在這趟旅途中始終銘記著的。
雖然劇情比較殘酷，但我真的對秋桑沒有惡意啊可惡，不做人的時候就是該罵，做得好的時候就是要誇，撒，一起見證小秋在跌打滾爬中成長是不是卡酷一得修？你也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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