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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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很遺憾，僅作為警校實習生中轉站的交番所並沒有儲備多少武裝力量，熱武器只有最基礎的櫻花不說，就連警棍都只有普通款，沒有可放電的。
獨自站立在凝固的時間裏，曉美秋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學校裏為了展開多元教學的確會備齊必要的示範工具，但是去了具體的部門，不允許、或是沒必要的武器就不會出現，想要獲取心儀的武裝他必須展開進一步的摸排，深入到有著核心力量的部門才可以。
但是，在短暫的思考後他還是將交番所的基礎款櫻花以及配套的可用彈匣全部帶走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至少備足這個還可以替換掉電棍這樣的常規武器以提升狩獵魔女的效率。
關於去哪裏獲取威力更大的武器，曉美秋也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眼看短時間內很難做到直接搬空某處的軍備庫，那麽秉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先將主意打到最近的部門上吧。
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就是一頭距離最近、且非常好薅的肥羊，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的隊員即使不出任務也會堅持日常做拆彈訓練，部門內有專門用來存放被繳獲的爆/炸物的庫房，只是那些炸彈大部分都是被拆掉的，不確定還能不能繼續用……
僅猶豫了不到一分鐘，曉美秋也就決定——還是要去爆處班走一趟。
“即使是被處理過的炸彈也可以借此研究一下結構，”他說：“我的拆彈課成績當時是在陣平和研二的幫襯下才勉強及格的，那點應付考試的皮毛四年沒實戰過早就忘光了……但是在條件緊張的情況下，還是有必要把這個技能撿起來。”
“拆彈技巧對迫切需要武器的你有用嗎？”白色的契約獸問：“聽上去是完全相反的事。”
“當然有用啦。”曉美秋也打了個響指：“丘比，你反過來思考一下——”
只要將拆彈的過程倒放，就能組裝炸彈不是嗎？
沒有穩定的供貨商，那就自己研究自己造吧！
丘比的尾巴尖抖了抖，雖然它自稱天生沒有情感，但它想，此時的自己或許是“震驚”的。
“曉美秋也，你真的很有趣，即使是簽約過許多魔法少女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它說：“果然，當時破例與你訂下契約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是你的話也許真的可以提供出連我都無法想象的巨大價值。”
對於丘比的說辭，曉美秋也不置可否：“既不符合年齡也不符合性別的我當然會有點不同，但是不需要那麽誇張，丘比，我也只不過是結果論至上罷了。”
他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伊達航、諸伏景光，能夠全部存活。
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嘗試，什麽都可以舍棄——像這樣穿著警服卻到處搜刮警方的武器，研究炸彈結構只是為了將炸彈親手造出……不過只是個開始罷了。
他要戰鬥、要救人、要剪除隱患及其黨羽，武裝自己是基本中的基本，且刻不容緩、迫在眉睫。
然而現實並沒有想象中進展的那般順利，事實證明爆處班庫房內的炸彈全是剔除了危險性的啞炮，別說用了，有些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甚至難以準確還原，無可奈何的曉美秋也最後只帶走了幾款結構較為完整但看上去威力不怎麽樣的殘骸，為這一次基本等於白跑的行動而使用了時停能力，他本就沒有被完全凈化的靈魂寶石看上去似乎又黯淡了幾分。
將花苞魔女的種子贈出後，曉美秋也的手上已經沒有可用的悲嘆之種了。
這意味著想要繼續使用能力，就要繼續戰鬥下去。
丘比曾隱晦的暗示過靈魂寶石完全被汙穢汙染後會發生可怕的事——稍一琢磨就能品出其中欲言又止的意味，曉美秋也想，恐怕靈魂寶石在完全汙穢後就是不死的魔法少女邁入死亡的時刻吧。
為拯救重要的人做準備、交番所的日常工作、武裝自己的緊迫目標、不得不消滅的魔女……即使是資料班曾經的卷王，像這樣在四方壓力下連軸轉，饒是曉美秋也也有點吃不消。
“話說，東京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魔法少女了嗎？”
通宵與魔女戰鬥，取回戰利品後沒多久就立刻要去上班……只要一想到這會是以後的常態就感覺自己快要猝死的曉美秋也有氣無力道：“能夠和別的魔法少女組隊或者雇傭其他的魔法少女就好了，至少可以解決眼下這困境啊。”
將無法壓縮時間和工作量的任務排除掉後，就只剩下了將主意打到和魔女的戰鬥上，如果可以與其他的魔法少女組隊提高戰鬥效率，或是幹脆付費委托對方為自己戰鬥，對曉美秋也來說都是非常劃算的。
只是，丘比遺憾的表示：“抱歉哦，第二個合適的簽約目標還沒有出現。”
“怎麽會沒有呢，丘比，你去國中門口蹲一蹲，那種情感充沛精力旺盛的少女不是一抓一大把嗎？”曉美秋也哽住了：“前幾天日常出勤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用空手道掀翻小偷的女孩……像這種的難道不可以嗎？感覺會是和我完全不一樣的、極富有攻擊力的類型。”
“我們選擇契約者的標準並不是這樣的。”
曉美秋也難得發出了孩子氣的嗚咽聲。
“其實，魔法少女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和諧。”
躍到窗臺上的丘比居高臨下道：“魔女並不是每天都會出現的資源，而且許多魔女有移動的能力，因此，需要悲嘆之種凈化靈魂寶石的魔法少女們很少會建立起同盟關系。”
“……你的意思是在更多的情況下，魔法少女們是對立的關系？”
“是的，有些魔法少女甚至會為了爭奪魔女的所有權，對其他魔法少女大打出手，”丘比說：“所以即使真的出現了第二位魔法少女，你們之間也很難發展出你想要的關系，同盟啦、雇傭關系啦，什麽的。”
……那還是算了吧。
手握兩項非戰鬥能力的曉美秋也只覺得更郁悶了，一想到日後不但要擔心自己會死在魔女結界裏，還要提防後來者拖著自己打內戰……呃啊，頭好大，總覺得要兼顧的事情過多導致精力完全不夠用啊！再這樣操勞下去都不用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了，馬上就猝死！
丘比從窗臺上落了下來，它走到曉美秋也的身邊，擡起前爪在偽裝成飾品戒指的靈魂寶石上點了點——金色的光從中被抽出，沒過多久就凝成了靈魂寶石該有的樣子。
“關於你的煩惱，要不要試試用魔力改造自己的肉/體呢？”
睜開眼的曉美秋也忽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改造自己？”他閃爍著雙眼興奮道：“可以改造我的能力嗎？比如用魔力可以直接造出需要的武器什麽的？”
“那種程度很難達到的啦，”丘比歪了歪頭：“一般來說，除非相當的有天賦，不然魔力的使用方式基本是定死的哦。”
也就是說他的魔力就只能用於運轉時間和空間……
重新變得失望的曉美秋也正想重新躺回床上，就聽丘比說——
“但是，用魔力改造自己身體的屬性，這一點不管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改造自己身體的屬性？哪方面的？”
整容？變性？動畫作品裏確實有相關的內容，可如果是這樣的改造也沒意義啊。
索性，丘比開口介紹的改造並不是這種無聊的東西，相反，甚至可以說內容非常的硬核——
“體力上限提升、肌肉力量增強、骨骼重量減少，這些都是之前的魔法少女最喜歡用的，”丘比說：“只要付出魔力，幾乎所有在你身體上能想到的改造內容都可以做到。”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如果你被生理上的疲憊感所困擾，那麽你可以通過改造抹消掉自己對‘疲勞’的感知，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曉美秋也：“……”
有點地獄，聽上去像是切斷神經感知的某種醫療手段，他記得腦葉白質切除術是通過破壞掉相應的神經達到使患者變的馴良溫順的目的，只是達成是達成了，但人也基本廢了……
“你是因為對‘改造’這個概念本身產生了猶豫嗎？”
曉美秋也點了點頭：“對感官方面動手這一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原來如此，我理解你的擔心，但實際上這是不必要的，”丘比說：“因為你的感官其實已經被改造過一次了啊。”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啊？”
哪裏改造了？改造哪裏了？
他等著丘比繼續解釋，然而轉入沈默的白色契約獸卻只是再一次的擡起了前爪，它又一次點了點那枚金色的靈魂寶石，被觸碰到的位置很快發出微光、泛起漣漪——
“呃！！”
上一秒還在興致勃勃的看熱鬧，下一秒就滿頭冷汗的蜷縮起身體、並在掙紮中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死死的咬緊牙關的曉美秋也用力揪著自己胸口的布料，不過數秒的時間就被汗濕了頭發，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因窒息感開始視線模糊。
丘比的前爪離開了靈魂寶石，微光熄滅，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也隨之消失了。
體會了一把劫後餘生的曉美秋也癱軟著四肢大口喘息，他的眼中被先前並未出現過的密密麻麻的血絲覆滿，五官因痛意被逼出的猙獰還未完全的撫平，整個人像是從水裏被撈出來的一樣狼狽不堪。
“你該不會以為，在戰鬥中受傷但是痛感沒那麽劇烈是因為腎上腺素的功勞吧？”
“為了避免出現你們因為過於疼痛而無法繼續戰鬥的情況，在成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起，你對疼痛的感知就已經被削弱了。”
曉美秋也閉了閉眼，將多餘的生理淚水擠了出去。
丘比看著他：“如果不這麽做，在昨晚的戰鬥中不慎被攻擊到胸口的你，當時就會倒下了。”
“這可是為了你好啊，曉美秋也。”
------------------------------------------------------------------------------
在邁出第一步、或者說，在不知不覺中邁出第一步之後，再去接受就沒有那麽困難了。
曉美秋也聽取了丘比的建議，抹消了自己對“疲憊”的感知，度過了最初幾日的適應期後，不管是白天處理生活日常、還是夜裏化身魔法少女，他都能以精神飽滿的姿態來應對了。
答應這麽改造自己的原因不止有在思考後最終還是認為“這是必要的”，更重要的是，曉美秋也算了算日子，發現很快就要到田代忠利的初登場案件了。
上輩子，他記得自己是在淩晨三點左右接到的電話，號碼是爆處班前輩的，但說明情況的卻是萩原研二，當時的他在聽完對面的請求後立刻便從床上爬起來開始辦公，指導完他們追蹤信號後就是隔天聽說這起案件的犯人因為想用土爆了的雷/管來犯案，被戲稱為雷/管男。
不需要有絲毫的猶豫，曉美秋也廢了一點功夫申請了一日的休假，他在深夜提前用魔法將自己武裝後循著記憶來到了目標附近視野良好的一棟高樓上，那身黑色長款風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淩晨三點，手機響了。
“前輩？”曉美秋也冷靜道：“有什麽事嗎？”
對面傳來了一陣交談的聲音，片刻後，萩原研二接管了通話的權限。
“啊，那個，不好意思吵到aki醬睡覺了——”
“沒事的研二，我沒睡，”曉美秋也打斷了他：“我今天休息，現在正在外面散心呢。”
背景裏模糊的傳來了松田陣平非常不友好的一聲：“啊？”
“誒？在外面散心？現在嗎？？？”萩原研二的聲音拉遠又拉進：“現在可是淩晨三點啊，aki醬你在哪兒散心呢？你一個人嗎？”
曉美秋也搭在鐵欄桿上的手指敲了敲金屬，發出了輕微的脆響聲：“那種事情不重要，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研二，距離上一次你們接到報警人的電話過去了多久了？”
“aki醬？？？”萩原研二尖叫：“你怎麽知道的……呃啊小陣平不要搶電話啊，總之大概不足十分鐘的樣子！”
“嗯嗯嗯我以你們爆處班的名義臨時奪取了警視廳GPS設備的控制權總之長話短說你們現在往我發給你的坐標去，我現在也正在往過趕，就這樣，掛了。”
另一頭被組合拳套裝直接打懵了的萩原研二：“……”
啊？？？奪、奪取警視廳GPS設備的控制權？？？aki醬不是說自己在外散心嗎，這是怎麽做到的？不不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加班的專案組不是在用這個設備嗎？？
他幾乎是抖著舌頭跟松田陣平以及小組長說明了情況，換來了是好兄弟就一起麻的成就。
“總、總之，萩原你先看看收到的坐標吧，”心裏苦的小組長艱難道：“你們這位……朋友不是說他也在往過趕了嗎，犯人還是存在一定危險性的，最好在他們碰見之前攔住他吧。”
松田陣平在小組長話音剛落時就已經一馬當先的啟動摩托車沖了出去，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閃著警用燈的警用摩托一路超速闖紅燈，將喊著他名字的聲音通通甩在身後；他比其他人的動作要快的多，也就理所當然是第一個和熱心市民曉美秋也碰上頭的。
“你這家夥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蕩什麽呢？！”
臭臉卷毛摘下頭盔，沖面前人毫不留情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最近治安不好到炸彈犯都跑出來了，你一個人上街走夜路也不怕遇到吃小孩的鬼……你這穿的什麽衣服啊？”
“是最近流行的哥特西幻風，”曉美秋也眨了眨眼：“唔，帶一對道具尖耳朵就可以輕松在深夜cos吸血鬼來創造新的都市傳說。”
松田陣平的腦門上蹦出了一個十字青筋。
“啊，是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有這種愛好，”他咬牙切齒，上前一步攥住了曉美秋也的手腕：“你已經為我們提供了對方的位置，這就足夠了，現在立刻回家去。”
“為什麽，陣平？”曉美秋也不為所動：“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做，萬一後面你們還需要我幫忙呢？”
“不需要！本來都準備收隊了，打擾到你只是意外，都這麽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要，陣平是大白癡。”
“哈？？你再說一次？反了你了——”
“好了好了，別吵架呀，小陣平！”及時趕到的萩原研二趕緊上前拉架：“aki醬也是好……嗚哇！aki醬？你穿成這樣是打算參與什麽夜場派對嗎？”
“明明你的穿著已經很保守了。”
被二人看不到的、此時正蹲坐在曉美秋也肩膀上的丘比說：“為什麽這兩人都是大呼小叫的樣子，真是奇怪。”
嗯，大概是因為在這兩人的心中，他的風格一直比較內斂的緣故吧，不管在什麽方面。
說起來，上輩子直到自殺他也確實沒有穿過風格特別鮮明的衣服，這麽看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對幼馴染表現出的驚訝，畢竟程序員的刻板印象就是素色格子襯衫不是嗎。
曉美秋也陷入思考的沈默，顯然被大高個誤會了些什麽。
萩原研二搓著手，露出了一個帶著些尷尬的委屈笑容：“對不起嘛aki醬，沒有覺得你很奇怪的意思，相反新風格其實很適合你哦！”
“你在說什麽啊，hagi！這個半夜三更穿著古怪的衣服還在外面亂晃的家夥難道不該挨揍嗎？”
“再繼續耍寶下去田代忠利就要跑了。”曉美秋也突然開口道：“還抓不抓他了？不抓我就繼續去散心了。”
萩原研二的神色很覆雜：“你連犯人的身份都已經查出來了嗎？怎麽做到的……真是超乎想象的厲害啊。”
“單純的奪取警視廳GPS設備的控制權能做到這個地步嗎？”松田陣平陰惻惻的笑了：“你最好想清楚該怎麽解釋啊，秋，等到我決定嚴刑逼供你的話再求饒就沒用了！”
……
松田陣平就是再不爽也不能動搖大家想要抓捕犯人的決心，參與此次行動的成員們很快列好了陣型，開始朝目的地，也就是田代忠利的隱匿點逼近。
被今夜兇的要死的卷毛勒令必須藏在他身後的曉美秋也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跟在松田陣平的身後，在看向那個熟悉的背影時有一陣子陷入了怔楞——
滿打滿算，其實他和松田陣平生離死別的日子也不過半年而已。
但事實上，他們兩人在命運的作弄下已經跨越了一條名為一輩子的鴻溝。
眼前的確是松田陣平，卻又不能說他是松田陣平，他不是那個碎了一半、而後與同樣碎了一半的自己拼合起來的那個松田陣平，而是完整的、桀驁的、張揚的……還沒有失去萩原研二的，更鮮活的松田陣平。
雖然經歷過沈澱的松田陣平會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可是，如果他的成長是用無法愈合的傷痛換來的，那麽曉美秋也寧可他永遠是意氣風發的、朝氣蓬勃的。
他有多久沒見過這樣子的松田陣平了呢？
……能重來一次有機會救下他、救下所有人，真是太好了。
“報告，發現目標！”
“對方似乎在搬運著些什麽……是雷/管！大量的雷/管！”
對後面的走向心知肚明的曉美秋也垂下了眼，在任何人都沒有註意到的地方，一截槍管緩緩的從他的右手掌心處滑出。
當萩原研二越過他撲向場中時，他兀的生出了一種沖動，一種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殺掉田代忠利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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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成小圓攜帶版游戲，秋桑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安排警務工作、日常貼貼、獲取武器、魔女狩獵、休息……如果對應的選擇和數值掛鉤，你就會發現根本沒法做到平衡。
所以秋桑對身體改造一定是持積極主動態度的，往非人的行列裏再進一步換取永遠不會疲憊的007，能把自己拉滿運轉效率在他看來只會是血賺。
現在的松田對他來說還不算溫存過的熟悉熟男呢（？）甚至可能有點像兇巴巴的奶狗，秋桑會有種“陣平肆意的笑容就由我來守護吧”→這種奇怪的使命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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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僅作為警校實習生中轉站的交番所並沒有儲備多少武裝力量，熱武器只有最基礎的櫻花不說，就連警棍都只有普通款，沒有可放電的。
獨自站立在凝固的時間裏，曉美秋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學校裏為了展開多元教學的確會備齊必要的示範工具，但是去了具體的部門，不允許、或是沒必要的武器就不會出現，想要獲取心儀的武裝他必須展開進一步的摸排，深入到有著核心力量的部門才可以。
但是，在短暫的思考後他還是將交番所的基礎款櫻花以及配套的可用彈匣全部帶走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至少備足這個還可以替換掉電棍這樣的常規武器以提升狩獵魔女的效率。
關於去哪裏獲取威力更大的武器，曉美秋也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眼看短時間內很難做到直接搬空某處的軍備庫，那麽秉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先將主意打到最近的部門上吧。
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就是一頭距離最近、且非常好薅的肥羊，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的隊員即使不出任務也會堅持日常做拆彈訓練，部門內有專門用來存放被繳獲的爆/炸物的庫房，只是那些炸彈大部分都是被拆掉的，不確定還能不能繼續用……
僅猶豫了不到一分鐘，曉美秋也就決定——還是要去爆處班走一趟。
“即使是被處理過的炸彈也可以借此研究一下結構，”他說：“我的拆彈課成績當時是在陣平和研二的幫襯下才勉強及格的，那點應付考試的皮毛四年沒實戰過早就忘光了……但是在條件緊張的情況下，還是有必要把這個技能撿起來。”
“拆彈技巧對迫切需要武器的你有用嗎？”白色的契約獸問：“聽上去是完全相反的事。”
“當然有用啦。”曉美秋也打了個響指：“丘比，你反過來思考一下——”
只要將拆彈的過程倒放，就能組裝炸彈不是嗎？
沒有穩定的供貨商，那就自己研究自己造吧！
丘比的尾巴尖抖了抖，雖然它自稱天生沒有情感，但它想，此時的自己或許是“震驚”的。
“曉美秋也，你真的很有趣，即使是簽約過許多魔法少女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它說：“果然，當時破例與你訂下契約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是你的話也許真的可以提供出連我都無法想象的巨大價值。”
對於丘比的說辭，曉美秋也不置可否：“既不符合年齡也不符合性別的我當然會有點不同，但是不需要那麽誇張，丘比，我也只不過是結果論至上罷了。”
他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伊達航、諸伏景光，能夠全部存活。
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嘗試，什麽都可以舍棄——像這樣穿著警服卻到處搜刮警方的武器，研究炸彈結構只是為了將炸彈親手造出……不過只是個開始罷了。
他要戰鬥、要救人、要剪除隱患及其黨羽，武裝自己是基本中的基本，且刻不容緩、迫在眉睫。
然而現實並沒有想象中進展的那般順利，事實證明爆處班庫房內的炸彈全是剔除了危險性的啞炮，別說用了，有些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甚至難以準確還原，無可奈何的曉美秋也最後只帶走了幾款結構較為完整但看上去威力不怎麽樣的殘骸，為這一次基本等於白跑的行動而使用了時停能力，他本就沒有被完全凈化的靈魂寶石看上去似乎又黯淡了幾分。
將花苞魔女的種子贈出後，曉美秋也的手上已經沒有可用的悲嘆之種了。
這意味著想要繼續使用能力，就要繼續戰鬥下去。
丘比曾隱晦的暗示過靈魂寶石完全被汙穢汙染後會發生可怕的事——稍一琢磨就能品出其中欲言又止的意味，曉美秋也想，恐怕靈魂寶石在完全汙穢後就是不死的魔法少女邁入死亡的時刻吧。
為拯救重要的人做準備、交番所的日常工作、武裝自己的緊迫目標、不得不消滅的魔女……即使是資料班曾經的卷王，像這樣在四方壓力下連軸轉，饒是曉美秋也也有點吃不消。
“話說，東京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魔法少女了嗎？”
通宵與魔女戰鬥，取回戰利品後沒多久就立刻要去上班……只要一想到這會是以後的常態就感覺自己快要猝死的曉美秋也有氣無力道：“能夠和別的魔法少女組隊或者雇傭其他的魔法少女就好了，至少可以解決眼下這困境啊。”
將無法壓縮時間和工作量的任務排除掉後，就只剩下了將主意打到和魔女的戰鬥上，如果可以與其他的魔法少女組隊提高戰鬥效率，或是幹脆付費委托對方為自己戰鬥，對曉美秋也來說都是非常劃算的。
只是，丘比遺憾的表示：“抱歉哦，第二個合適的簽約目標還沒有出現。”
“怎麽會沒有呢，丘比，你去國中門口蹲一蹲，那種情感充沛精力旺盛的少女不是一抓一大把嗎？”曉美秋也哽住了：“前幾天日常出勤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用空手道掀翻小偷的女孩……像這種的難道不可以嗎？感覺會是和我完全不一樣的、極富有攻擊力的類型。”
“我們選擇契約者的標準並不是這樣的。”
曉美秋也難得發出了孩子氣的嗚咽聲。
“其實，魔法少女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和諧。”
躍到窗臺上的丘比居高臨下道：“魔女並不是每天都會出現的資源，而且許多魔女有移動的能力，因此，需要悲嘆之種凈化靈魂寶石的魔法少女們很少會建立起同盟關系。”
“……你的意思是在更多的情況下，魔法少女們是對立的關系？”
“是的，有些魔法少女甚至會為了爭奪魔女的所有權，對其他魔法少女大打出手，”丘比說：“所以即使真的出現了第二位魔法少女，你們之間也很難發展出你想要的關系，同盟啦、雇傭關系啦，什麽的。”
……那還是算了吧。
手握兩項非戰鬥能力的曉美秋也只覺得更郁悶了，一想到日後不但要擔心自己會死在魔女結界裏，還要提防後來者拖著自己打內戰……呃啊，頭好大，總覺得要兼顧的事情過多導致精力完全不夠用啊！再這樣操勞下去都不用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了，馬上就猝死！
丘比從窗臺上落了下來，它走到曉美秋也的身邊，擡起前爪在偽裝成飾品戒指的靈魂寶石上點了點——金色的光從中被抽出，沒過多久就凝成了靈魂寶石該有的樣子。
“關於你的煩惱，要不要試試用魔力改造自己的肉/體呢？”
睜開眼的曉美秋也忽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改造自己？”他閃爍著雙眼興奮道：“可以改造我的能力嗎？比如用魔力可以直接造出需要的武器什麽的？”
“那種程度很難達到的啦，”丘比歪了歪頭：“一般來說，除非相當的有天賦，不然魔力的使用方式基本是定死的哦。”
也就是說他的魔力就只能用於運轉時間和空間……
重新變得失望的曉美秋也正想重新躺回床上，就聽丘比說——
“但是，用魔力改造自己身體的屬性，這一點不管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改造自己身體的屬性？哪方面的？”
整容？變性？動畫作品裏確實有相關的內容，可如果是這樣的改造也沒意義啊。
索性，丘比開口介紹的改造並不是這種無聊的東西，相反，甚至可以說內容非常的硬核——
“體力上限提升、肌肉力量增強、骨骼重量減少，這些都是之前的魔法少女最喜歡用的，”丘比說：“只要付出魔力，幾乎所有在你身體上能想到的改造內容都可以做到。”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如果你被生理上的疲憊感所困擾，那麽你可以通過改造抹消掉自己對‘疲勞’的感知，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曉美秋也：“……”
有點地獄，聽上去像是切斷神經感知的某種醫療手段，他記得腦葉白質切除術是通過破壞掉相應的神經達到使患者變的馴良溫順的目的，只是達成是達成了，但人也基本廢了……
“你是因為對‘改造’這個概念本身產生了猶豫嗎？”
曉美秋也點了點頭：“對感官方面動手這一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原來如此，我理解你的擔心，但實際上這是不必要的，”丘比說：“因為你的感官其實已經被改造過一次了啊。”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啊？”
哪裏改造了？改造哪裏了？
他等著丘比繼續解釋，然而轉入沈默的白色契約獸卻只是再一次的擡起了前爪，它又一次點了點那枚金色的靈魂寶石，被觸碰到的位置很快發出微光、泛起漣漪——
“呃！！”
上一秒還在興致勃勃的看熱鬧，下一秒就滿頭冷汗的蜷縮起身體、並在掙紮中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死死的咬緊牙關的曉美秋也用力揪著自己胸口的布料，不過數秒的時間就被汗濕了頭發，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因窒息感開始視線模糊。
丘比的前爪離開了靈魂寶石，微光熄滅，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也隨之消失了。
體會了一把劫後餘生的曉美秋也癱軟著四肢大口喘息，他的眼中被先前並未出現過的密密麻麻的血絲覆滿，五官因痛意被逼出的猙獰還未完全的撫平，整個人像是從水裏被撈出來的一樣狼狽不堪。
“你該不會以為，在戰鬥中受傷但是痛感沒那麽劇烈是因為腎上腺素的功勞吧？”
“為了避免出現你們因為過於疼痛而無法繼續戰鬥的情況，在成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起，你對疼痛的感知就已經被削弱了。”
曉美秋也閉了閉眼，將多餘的生理淚水擠了出去。
丘比看著他：“如果不這麽做，在昨晚的戰鬥中不慎被攻擊到胸口的你，當時就會倒下了。”
“這可是為了你好啊，曉美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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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邁出第一步、或者說，在不知不覺中邁出第一步之後，再去接受就沒有那麽困難了。
曉美秋也聽取了丘比的建議，抹消了自己對“疲憊”的感知，度過了最初幾日的適應期後，不管是白天處理生活日常、還是夜裏化身魔法少女，他都能以精神飽滿的姿態來應對了。
答應這麽改造自己的原因不止有在思考後最終還是認為“這是必要的”，更重要的是，曉美秋也算了算日子，發現很快就要到田代忠利的初登場案件了。
上輩子，他記得自己是在淩晨三點左右接到的電話，號碼是爆處班前輩的，但說明情況的卻是萩原研二，當時的他在聽完對面的請求後立刻便從床上爬起來開始辦公，指導完他們追蹤信號後就是隔天聽說這起案件的犯人因為想用土爆了的雷/管來犯案，被戲稱為雷/管男。
不需要有絲毫的猶豫，曉美秋也廢了一點功夫申請了一日的休假，他在深夜提前用魔法將自己武裝後循著記憶來到了目標附近視野良好的一棟高樓上，那身黑色長款風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淩晨三點，手機響了。
“前輩？”曉美秋也冷靜道：“有什麽事嗎？”
對面傳來了一陣交談的聲音，片刻後，萩原研二接管了通話的權限。
“啊，那個，不好意思吵到aki醬睡覺了——”
“沒事的研二，我沒睡，”曉美秋也打斷了他：“我今天休息，現在正在外面散心呢。”
背景裏模糊的傳來了松田陣平非常不友好的一聲：“啊？”
“誒？在外面散心？現在嗎？？？”萩原研二的聲音拉遠又拉進：“現在可是淩晨三點啊，aki醬你在哪兒散心呢？你一個人嗎？”
曉美秋也搭在鐵欄桿上的手指敲了敲金屬，發出了輕微的脆響聲：“那種事情不重要，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研二，距離上一次你們接到報警人的電話過去了多久了？”
“aki醬？？？”萩原研二尖叫：“你怎麽知道的……呃啊小陣平不要搶電話啊，總之大概不足十分鐘的樣子！”
“嗯嗯嗯我以你們爆處班的名義臨時奪取了警視廳GPS設備的控制權總之長話短說你們現在往我發給你的坐標去，我現在也正在往過趕，就這樣，掛了。”
另一頭被組合拳套裝直接打懵了的萩原研二：“……”
啊？？？奪、奪取警視廳GPS設備的控制權？？？aki醬不是說自己在外散心嗎，這是怎麽做到的？不不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加班的專案組不是在用這個設備嗎？？
他幾乎是抖著舌頭跟松田陣平以及小組長說明了情況，換來了是好兄弟就一起麻的成就。
“總、總之，萩原你先看看收到的坐標吧，”心裏苦的小組長艱難道：“你們這位……朋友不是說他也在往過趕了嗎，犯人還是存在一定危險性的，最好在他們碰見之前攔住他吧。”
松田陣平在小組長話音剛落時就已經一馬當先的啟動摩托車沖了出去，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閃著警用燈的警用摩托一路超速闖紅燈，將喊著他名字的聲音通通甩在身後；他比其他人的動作要快的多，也就理所當然是第一個和熱心市民曉美秋也碰上頭的。
“你這家夥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蕩什麽呢？！”
臭臉卷毛摘下頭盔，沖面前人毫不留情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最近治安不好到炸彈犯都跑出來了，你一個人上街走夜路也不怕遇到吃小孩的鬼……你這穿的什麽衣服啊？”
“是最近流行的哥特西幻風，”曉美秋也眨了眨眼：“唔，帶一對道具尖耳朵就可以輕松在深夜cos吸血鬼來創造新的都市傳說。”
松田陣平的腦門上蹦出了一個十字青筋。
“啊，是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有這種愛好，”他咬牙切齒，上前一步攥住了曉美秋也的手腕：“你已經為我們提供了對方的位置，這就足夠了，現在立刻回家去。”
“為什麽，陣平？”曉美秋也不為所動：“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做，萬一後面你們還需要我幫忙呢？”
“不需要！本來都準備收隊了，打擾到你只是意外，都這麽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要，陣平是大白癡。”
“哈？？你再說一次？反了你了——”
“好了好了，別吵架呀，小陣平！”及時趕到的萩原研二趕緊上前拉架：“aki醬也是好……嗚哇！aki醬？你穿成這樣是打算參與什麽夜場派對嗎？”
“明明你的穿著已經很保守了。”
被二人看不到的、此時正蹲坐在曉美秋也肩膀上的丘比說：“為什麽這兩人都是大呼小叫的樣子，真是奇怪。”
嗯，大概是因為在這兩人的心中，他的風格一直比較內斂的緣故吧，不管在什麽方面。
說起來，上輩子直到自殺他也確實沒有穿過風格特別鮮明的衣服，這麽看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對幼馴染表現出的驚訝，畢竟程序員的刻板印象就是素色格子襯衫不是嗎。
曉美秋也陷入思考的沈默，顯然被大高個誤會了些什麽。
萩原研二搓著手，露出了一個帶著些尷尬的委屈笑容：“對不起嘛aki醬，沒有覺得你很奇怪的意思，相反新風格其實很適合你哦！”
“你在說什麽啊，hagi！這個半夜三更穿著古怪的衣服還在外面亂晃的家夥難道不該挨揍嗎？”
“再繼續耍寶下去田代忠利就要跑了。”曉美秋也突然開口道：“還抓不抓他了？不抓我就繼續去散心了。”
萩原研二的神色很覆雜：“你連犯人的身份都已經查出來了嗎？怎麽做到的……真是超乎想象的厲害啊。”
“單純的奪取警視廳GPS設備的控制權能做到這個地步嗎？”松田陣平陰惻惻的笑了：“你最好想清楚該怎麽解釋啊，秋，等到我決定嚴刑逼供你的話再求饒就沒用了！”
……
松田陣平就是再不爽也不能動搖大家想要抓捕犯人的決心，參與此次行動的成員們很快列好了陣型，開始朝目的地，也就是田代忠利的隱匿點逼近。
被今夜兇的要死的卷毛勒令必須藏在他身後的曉美秋也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跟在松田陣平的身後，在看向那個熟悉的背影時有一陣子陷入了怔楞——
滿打滿算，其實他和松田陣平生離死別的日子也不過半年而已。
但事實上，他們兩人在命運的作弄下已經跨越了一條名為一輩子的鴻溝。
眼前的確是松田陣平，卻又不能說他是松田陣平，他不是那個碎了一半、而後與同樣碎了一半的自己拼合起來的那個松田陣平，而是完整的、桀驁的、張揚的……還沒有失去萩原研二的，更鮮活的松田陣平。
雖然經歷過沈澱的松田陣平會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可是，如果他的成長是用無法愈合的傷痛換來的，那麽曉美秋也寧可他永遠是意氣風發的、朝氣蓬勃的。
他有多久沒見過這樣子的松田陣平了呢？
……能重來一次有機會救下他、救下所有人，真是太好了。
“報告，發現目標！”
“對方似乎在搬運著些什麽……是雷/管！大量的雷/管！”
對後面的走向心知肚明的曉美秋也垂下了眼，在任何人都沒有註意到的地方，一截槍管緩緩的從他的右手掌心處滑出。
當萩原研二越過他撲向場中時，他兀的生出了一種沖動，一種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殺掉田代忠利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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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成小圓攜帶版游戲，秋桑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安排警務工作、日常貼貼、獲取武器、魔女狩獵、休息……如果對應的選擇和數值掛鉤，你就會發現根本沒法做到平衡。
所以秋桑對身體改造一定是持積極主動態度的，往非人的行列裏再進一步換取永遠不會疲憊的007，能把自己拉滿運轉效率在他看來只會是血賺。
現在的松田對他來說還不算溫存過的熟悉熟男呢（？）甚至可能有點像兇巴巴的奶狗，秋桑會有種“陣平肆意的笑容就由我來守護吧”→這種奇怪的使命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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