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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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走前看上去活像是要打一架的兩個人，沒過多久牽著手回來了。
娜塔莉只看了一眼，就豎起手中的冊子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戴著墨鏡像個大爺似的往之前的座位上一坐，松田陣平把面前的冊子全部壘到曉美秋也的領地裏，然後用完全吊兒郎當的姿態沖他擡了擡下巴：“喏，挑吧。”
神色恍惚的曉美秋也下意識的去咬唇，由於大腦的運轉機能好似完全的停止了運作，他忘掉了此時自己破掉的嘴角照常咬了上去，結果就是光聽他那倒抽氣的嘶嘶聲就知道確實是疼狠了。
這下好了，從一個人異常變成一對人異常。
盯著這各有各滑稽的二人，伊達航忍不住皺眉抱臂：“松田，你也太過分了點，就算有什麽非得要動手也不該打曉美的臉吧？萩原要是看到絕對跟你鬧個沒完。”
大家都知道萩原研二這個看臉的家夥最初去主動勾搭曉美秋也是看上了對方什麽，也沒少用這個話題埋汰顏控的低節操。
但在今天這個事兒上，伊達航確實是冤枉松田陣平了。
“我才沒打他，”墨鏡很好的擋住了窺探來的視線，心下安全感爆棚的松田陣平底氣十足的揚起聲調：“餵，秋，不要冤枉好人啊，我打你了嗎？”
額前發剛好擋住了額頭紅腫的曉美秋也：“……”
在伊達航嚴肅的註視下，他先是眼神躲閃著舔了舔唇邊的傷口，然後在被拖長的沈默間，那本就有些發粉的面頰和耳廓慢慢變成了紅色。
“嗯……嗯，班長，你確實是、是誤會陣平了。”
嘴巴裏甜絲絲的曉美秋也磕巴道：“我們……呃……真的沒有打架。”
雖然他說“沒有”，但看著眼前這宛如霸淩者威脅被霸淩者保持噤默的場景，毫無說服力的澄清完全起了反效果，職業病當場發作的伊達航已經快要進化出兔美臉了。
於是，鐵面無私的班長打算為可憐弱小又無助的、一看就是正在被黑惡勢力脅迫的曉美秋也出頭，在發起討伐松田陣平的關鍵時刻，旁觀了許久的娜塔莉挺身而出，她笑盈盈的拉著伊達航的手腕，像是松田陣平先前拉走曉美秋也的溫和版再放送一樣將他拉了出去。
他們倆一走，面皮已經紅到無法在短時間內褪色的曉美秋也大力的將冊子按在了臉上。
想起娜塔莉臨走前看向他和松田陣平的眼神，曉美秋也就感覺眼前一陣子發黑。
“被看出來了，”隔著一層紙質介質，他黏糊糊的抱怨：“絕對、絕對被看出來了……”
娜塔莉確實是個心思敏銳又細膩的人，雖然她那看穿一切的、閃閃發光的雙眼中沒有任何的抵觸和排斥，有的只是鼓勵和欣慰，可社死感還是攀脊椎而上，搞的人頭皮發麻。
她拉走伊達航還能是為了什麽？肯定是給靠自己永遠無法看破真相的戀人重塑世界觀去了。
班長馬上就會知道他嘴角的傷口意味著什麽——啊，一想到這個，就好想死。
摘下墨鏡的松田陣平看了當鵪鶉的曉美秋也一眼，又將墨鏡戴了回去。
“知道就知道了唄，”他扭過頭輕咳，擡手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耳垂：“反正是遲早的事，班長不是什麽外人，沒必要刻意瞞他。”
花花綠綠的冊子被微微挪開，露出一雙填滿哀怨的金色眼睛。
“還不是怪陣平下嘴這麽重，這麽明顯的印子看不出來名堂才怪了呢。”
“明明是只想著逃避的你的錯吧？！有本事把你的辭職宣言告訴班長啊！”
“接待室肯定有監控，感覺明天全世界都要知道了……”
“這種地方的會客室裏面的監控一般都是擺設，再說了，就算被錄下來了全程，很在意的話你自己動手刪除也要不了幾分鐘吧。”
“哈，到頭來居然是我先告白的，不可思議……好遜的卷毛。”
“啊？真敢說啊你，你這個腦袋裏只有跑路的白癡！”
松田陣平挽起袖子：“不反省就算了還一直在找我的茬，我看你是真的想挨揍了吧？反正班長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對了，不如我坐實他的猜測算了！”
放在以前，當惱羞成怒的松田陣平用惡人顏配合惡人語錄恐嚇曉美秋也時，接收到“這件事到此為止”信號的後者一定會極其配合的軟化態度，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各退一步；可在互相甩了對方一臉“喜歡”的當下，曉美秋也立刻單方面的撕毀了這份維持了許久的霸王條約——
他沖著松田陣平先是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常態下總是掛著無溫度的微笑，或者是面無表情的曉美秋也做出這兩個舉動已經算得上是新奇事兒了，結果更新奇的居然還在後面——
他放下了遮擋住面部的冊子，在擡起手摩挲嘴角傷口的同時垂淚，整個人看上去委屈極了：“痛死了，還這麽兇，陣平真的是太過分了。”
松田陣平的第一個反應是：好家夥，這眼淚說掉就掉的？
隨後，想起之前被情緒支配從而做出不理智行為的自己，他又覺得有點心虛——雖然他不覺得自己當時咬的很重，但在氣頭上、且在那種氛圍下，還真不好說他有沒有把控好那個度……至少，從結果來看他確實給曉美秋也咬破、還咬出血了，即使對方也有錯，但一碼歸一碼，在這件事上還是道歉比較好吧。
努力回想先前看過的電視劇情節，醞釀了半天哄人話術的松田陣平張嘴：“知道了，你嬌氣死了……是我的錯，總之我一會兒去給你買藥塗可以了吧？”
松田陣平：“……”
一氣呵成出這段話的卷毛自己都有點蚌埠住了，就算他母胎單身二十幾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在自己有錯的時候還態度這麽硬氣，是不是不想活辣？
難得對自己的嘴感到絕望，嚴陣以待的松田陣平甚至做好了攔住曉美秋也憤然離去的準備，誰知後者根本沒有被氣到跳腳的兆頭——
曉美秋也抿了抿唇，反而笑了：“不用買了吧，之前的藥膏還沒用完呢。”
他翻了翻冊子，繼續道：“不至於換租後要這樣子節省，只是沒必要的支出終究還是沒必要罷了。”
啊？松田陣平一哽，他不是很能理解，曉美秋也剛才還表現的那麽生氣，現在就這麽清清淡淡的揭過去了？
他用狐疑的目光盯著曉美秋也，防止對方的情緒突然殺個回馬槍，不想卻見曉美秋也真的開始認認真真的翻看冊子，而且三兩下就將所有印著“事故房”的宣傳頁全部挑了出來。
哪兒哪兒都不得勁的松田陣平沒事找事道：“我還以為你至少還會再生氣一會兒。”
“陣平大錯誤，因為我一直都沒在生氣哦。”
單獨抽出了一張宣傳頁的曉美秋也嘆息道：“我只是想看看陣平能容忍我的任性到什麽程度罷了。”
與其說是一直沒生氣，不如說是……不敢去生氣。
自以為無疾而終的單戀意外變成了兩情相悅，這想都不敢想的幻夢如今在現實降臨，生怕一切如同美好的蝶翼般脆弱，從松田陣平說出“我也喜歡你”的那一刻起，硬生生克制住所有狂喜的曉美秋也就懸身在高空的鋼絲繩上，一點點、一點點的向前試探著。
即使這是一場保質期極短的騙局也不要緊，賣火柴的小女孩雖然死去了，但她曾獲得過的溫暖是真實的，不是嗎？所以，只要松田陣平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悔意，那麽他也會選擇放——
“你這笨蛋又在說傻話了。”
松田陣平無奈的將視線從手中的宣傳單移向曉美秋也的側臉：“你可是我的戀人，當然在我這裏隨便任性也沒關系啊。”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啊，是戀人了啊。”
“互相喜歡並且告白過了難道還不算戀人嗎？”松田陣平開始肉眼可見的坐立不安了起來：“哦，程序上可能是缺點環節……你喜歡花嗎？游樂場？晚上回去後去吃西餐？”
……
喉嚨發緊、鼻尖發酸的曉美秋也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這些，陣平，我並不是想要這些形式上的浪漫，我只是——”
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松田陣平垂著頭思考了一小會，而後，他突然拿起那張先前被曉美秋也單獨抽出的宣傳頁，並在揉開了曉美秋也的五指後，將那張宣傳頁用力的按進了他的手心。
“我想來想去，果然還是覺的這個最好、你一定會喜歡。”
摘下墨鏡的松田陣平神色鄭重道：“剛才我就註意到了，這套房子有著‘租客優先購買’的優惠政策，我們一起努力，再加上節約一些，只需要大概兩、三年就可以買下它。”
“……”
“鮮花之類的東西果然還是不符合我的風格，”他說：“我想……給你一個家。”
仿佛太陽穴遭到了重擊一般——曉美秋也徹底傻了。
松田陣平說了什麽？
啊，對了，松田陣平說，他要給曉美秋也一個家。
一起努力買下他有點中意的那套房子，只需要兩三年的時間，他們就可以有一個“家”。
……
瘦弱的小孩哽咽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陣平！”
要強的少年遲疑道：“只是戀人關系而已，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猶疑的青年退縮道：“太過了，拜托不要這麽做。”
淚眼朦朧的曉美秋也咬緊牙關垂死掙紮道：“這樣的我並不值得——”
“曉、美、秋、也！”
欺身過去的松田陣平低吼著打斷了他的話：“說過很多次了，我只想聽你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想要’還是‘不想要’，其他多餘的話——通通給我咽回肚子裏啊，你這白癡！”
“……”
“你的回答呢？”
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回答——
“喜歡！我喜歡！”
再也無法壓抑住齒間的哭腔，曉美秋也死死的拱起脊背，他將額頭用力抵在兩人交疊相握著的手上：“我想要、我想要、我很想要，拜托了，我想要，我真的很想要！”
家。
屬於“曉美秋也”的家。
一個不管遇到什麽，都可以作為歸處的溫暖港灣。
一個等待在未來的，他和松田陣平共同組起的家。
“別哭了，笨蛋……”松田陣平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宣傳頁都濕透了……唉，班長他們一會兒回來指不定又得說我欺負你了，真是的，饒了我吧……”
“高興的時候應該笑才對啊。”
-------------------------------------------------------------------------------------------
努力維持著面上平靜的伊達航在看到曉美秋也通紅的雙眼後，他二話不說胳膊一伸，直接卡著脖子把松田陣平挾持了出去。
猛的聽到他的同期大概在談戀愛——直了一輩子的班長差點沒被嚇死，他甚至再三向娜塔莉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也是，娜塔莉根本不會開這種無聊又惡趣味的玩笑，回憶起松田陣平和曉美秋也之間相處的細節，伊達航費了好大功夫才安撫下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臟。
誰能想到萩原研二上學時說的玩笑話居然在他的幼馴染身上靈驗了呢，哈哈，他當時是怎麽說的來著，哦，“我不會歧視這種事的啦”，好吧，作為班長是應該做出表率，不就是關系很好的同性同期變成一對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兄……
這還能說大家都是兄弟嗎？他們喊他大哥，那到底松田陣平是弟妹，還是曉美秋也是弟妹啊？
伊達航很惆悵，他盡力穩固著劇烈晃動的三觀，努力用與平常無異的態度去面對他們，對，冷靜的，哥倆好的，平常心的，不會大驚小怪的——
“不不，這個不能平常心。”他說：“我和娜塔莉出門一小會兒你怎麽給曉美整哭了啊？！”
伊達航不知道同性情侶之間是如何相處的……但既然是情侶，搞哭對方也太過分了吧？！他可從來不會舍得這樣對待娜塔莉啊，這混賬松田！
早就預測到命中有此劫的松田陣平倒是很淡定的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伊達航。
伊達航……伊達航抖著手，他破天荒的跟松田陣平要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了。
“松田啊……”面容本就成熟遠超同齡人的班長滄桑道：“我們當時一起看的曉美的檔案，你知道有些承諾不能做為兒戲說給曉美聽的吧。”
松田陣平咋舌：“誰兒戲了，我是認真的。”
伊達航對同性之間交往最大的憂慮在於：“你父親知道這回事嗎？”
科技在飛速發展沒錯，但人還是那批死板古舊的人，跟不上時代的、被淘汰的存在實在是太多了，跳出傳統的選擇總是會被排擠和唾棄，松田陣平和他的父親本就關系不太好，萬一因為這件事雪上加霜該怎麽辦……
伊達航憂心忡忡，松田陣平卻自始至終表現的非常輕松。
“我早就告訴他了，”他語如驚雷：“我家老頭比你們所有人知道這件事都要早很多。”
——松田丈太郎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曉美秋也了。
還沒消化完在公共場合哭泣的那份尷尬，就再次遭雷擊的曉美秋也：“……”
他的大腦瘋狂運轉，卻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發展，他明明是在今天才直面了自己的心意，難道他早就表現出了對松田陣平的垂涎，是以前沒意識到嗎？
“那倒不是，我覺得你一直都很遲鈍。”松田陣平說：“是我告訴他的。”
想起松田丈太郎那張熱情的臉，曉美秋也整個人麻了：“啊？什麽時候？”
“去年過年，臨走前隔壁的阿婆說‘陣平的對象是叫明美嗎，真是個好名字啊’的時候，”至今想起這個烏龍還會覺得忍俊不禁的松田陣平勾起嘴角：“然後我就說，‘沒有明美，是曉美’，那會兒老頭就站在我的身邊。”
知道這件事卻不知道這件事後續的曉美秋也：“……”
幾乎要化身為著名畫作尖叫的曉美秋也：“…………去年？！！”
去年就被自己的兒子當面出櫃的松田丈太郎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心態今年接待了他的？！
“沒確定關系你就敢說這話？”伊達航大吃一驚：“該說你是太自信了嗎，松田？早知道我綁都要綁著曉美去參加幾次聯誼，總覺得曉美是被你騙了啊。”
娜塔莉噗嗤一下笑了：“沒有這回事吧，航，畢竟曉美君可不像是被騙了的樣子，他的表情反而像在說‘松田君為什麽會喜歡我’，這樣。”
曉美秋也：“……”
松田陣平：“……”
搞了半天，兩邊都覺得對方被自己騙了是嗎？
這個念頭直到牽著手的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都牢牢的盤旋在他們的腦海裏。
率先發出疑問的是擅長胡思亂想的曉美秋也選手：“……陣平，你是多久前意識到你喜歡我的啊？”
松田陣平眼都沒眨一下：“警校時期吧。”
“哈？？”曉美秋也腳下一個趔趄，人差點直接飛出去：“警校？我那時……我，呃，總之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
盤點曉美秋也警校時期的熱門事件——射擊課上用槍指同學的腦袋，體術課上被打的滿地亂爬，圍堵外守一但被推倒磕破頭，狼人自爆做過諸伏景光的STK……
這、這不是怎麽看都是好糟糕一人嗎！
“嘖，果然不管戀人是男是女都得回答這種問題嗎？”松田陣平撓了撓頭，雖然嘴上抱怨，但他的面上並不苦惱：“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最早對你產生好感的時候……啊，果然還是射擊課上你拿槍威脅人的樣子吧，挺帥的。”
更何況，一直致力於做透明人的曉美秋也之所以站出來搞了這麽大一個活，就是為了幫他說話來著……行為是挺過激的，但在處於事件中心的當事人眼裏，簡直酷斃了好嗎？
“其實你真的沒有那麽不堪，”緊了緊握在一起的手，松田陣平繼續道：“不擅長體術卻能咬著牙堅持訓練，沒有刻意拜托你卻依舊幫忙掃了尾……說實話，他們三個怎麽想我不好說，但我和hagi可不是和誰都能做朋友的，hagi是標準的面熱心冷的人，大多數人在他眼裏都是維持著的“必要的社交”，想想他老愛找你撒嬌的樣子，是真的很喜歡你沒跑了。”
“說研二面熱心冷……”曉美秋也小聲嘀咕：“哦，那陣平就是面冷心熱。”
他的頭頂久違的被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真敢說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了？”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他壞心眼的捏起嗓子去學曉美秋也說過的話：“對不起，陣平，我喜歡你，但是我明天就會去遞交辭職申請，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無路賽啊！！陣平！！”
掙不開握在一起的手，腦門上嗚嗚噴著蒸汽的曉美秋也羞惱到跳起來去捂他的嘴：“不許說了，八嘎！我怎麽知道會這麽巧！在以為你有了喜歡的女孩子的情況下想要體面的逃離有什麽錯！”
“所以說你這家夥根本就是無藥可救的笨蛋啊！”靠身高差完美的壓制住了曉美秋也的松田陣平笑的開心極了：“從認識你開始我哪裏接觸過女孩子啊，上下班跟你一起，出門采購跟你一起，還睡在一個房間裏，哪裏來的女孩子給我喜歡啊，aki醬？”
頭腦一熱的曉美秋也將伊達航曾經的調侃脫口而出：“再說廢話你今晚就睡地鋪！”
松田陣平用看絕世大傻瓜的憐憫眼神看著他：“我不是一直睡的地鋪嗎。”
曉美秋也：“……”
對哦，從讓出床鋪給他養傷開始，松田陣平就一直打的地鋪……壞了，這麽一想的話，這也算是在欺負松田陣平吧，他其實是超級過分的啊！
人一旦心虛就很難再態度強硬，方才敢跟松田陣平大喊大叫的曉美秋也此時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哦……嗯……總是睡地板對脊椎也不好，在搬家之前要不還是一起睡在床上吧？”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你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比較好哦。”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什麽玩笑？沒開玩笑啊？擠一擠應該沒問題的吧。”
說話間，松田陣平掏出鑰匙轉開了門鎖，在踏入室內的瞬間，他突然反手將曉美秋也用力一拽——
在猝不及防下被甩的後背撞到了合起來的門板上，來不及發出驚呼聲的曉美秋也被一大片陰影覆蓋了。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捏住曉美秋也的下巴、並迫使他仰起臉的松田陣平瞇起眼睛：“像這樣咬破你的嘴角……不能算接吻，對吧？”
“當然不算了，哪有這麽粗暴的方——”
不粗暴的方法，當然也是有的。
……
…………
………………
“還要提議睡在一起嗎？”
“……還是，先，先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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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提示我馬上300收藏了，該加更了，好，那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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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恍惚的曉美秋也下意識的去咬唇，由於大腦的運轉機能好似完全的停止了運作，他忘掉了此時自己破掉的嘴角照常咬了上去，結果就是光聽他那倒抽氣的嘶嘶聲就知道確實是疼狠了。
這下好了，從一個人異常變成一對人異常。
盯著這各有各滑稽的二人，伊達航忍不住皺眉抱臂：“松田，你也太過分了點，就算有什麽非得要動手也不該打曉美的臉吧？萩原要是看到絕對跟你鬧個沒完。”
大家都知道萩原研二這個看臉的家夥最初去主動勾搭曉美秋也是看上了對方什麽，也沒少用這個話題埋汰顏控的低節操。
但在今天這個事兒上，伊達航確實是冤枉松田陣平了。
“我才沒打他，”墨鏡很好的擋住了窺探來的視線，心下安全感爆棚的松田陣平底氣十足的揚起聲調：“餵，秋，不要冤枉好人啊，我打你了嗎？”
額前發剛好擋住了額頭紅腫的曉美秋也：“……”
在伊達航嚴肅的註視下，他先是眼神躲閃著舔了舔唇邊的傷口，然後在被拖長的沈默間，那本就有些發粉的面頰和耳廓慢慢變成了紅色。
“嗯……嗯，班長，你確實是、是誤會陣平了。”
嘴巴裏甜絲絲的曉美秋也磕巴道：“我們……呃……真的沒有打架。”
雖然他說“沒有”，但看著眼前這宛如霸淩者威脅被霸淩者保持噤默的場景，毫無說服力的澄清完全起了反效果，職業病當場發作的伊達航已經快要進化出兔美臉了。
於是，鐵面無私的班長打算為可憐弱小又無助的、一看就是正在被黑惡勢力脅迫的曉美秋也出頭，在發起討伐松田陣平的關鍵時刻，旁觀了許久的娜塔莉挺身而出，她笑盈盈的拉著伊達航的手腕，像是松田陣平先前拉走曉美秋也的溫和版再放送一樣將他拉了出去。
他們倆一走，面皮已經紅到無法在短時間內褪色的曉美秋也大力的將冊子按在了臉上。
想起娜塔莉臨走前看向他和松田陣平的眼神，曉美秋也就感覺眼前一陣子發黑。
“被看出來了，”隔著一層紙質介質，他黏糊糊的抱怨：“絕對、絕對被看出來了……”
娜塔莉確實是個心思敏銳又細膩的人，雖然她那看穿一切的、閃閃發光的雙眼中沒有任何的抵觸和排斥，有的只是鼓勵和欣慰，可社死感還是攀脊椎而上，搞的人頭皮發麻。
她拉走伊達航還能是為了什麽？肯定是給靠自己永遠無法看破真相的戀人重塑世界觀去了。
班長馬上就會知道他嘴角的傷口意味著什麽——啊，一想到這個，就好想死。
摘下墨鏡的松田陣平看了當鵪鶉的曉美秋也一眼，又將墨鏡戴了回去。
“知道就知道了唄，”他扭過頭輕咳，擡手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耳垂：“反正是遲早的事，班長不是什麽外人，沒必要刻意瞞他。”
花花綠綠的冊子被微微挪開，露出一雙填滿哀怨的金色眼睛。
“還不是怪陣平下嘴這麽重，這麽明顯的印子看不出來名堂才怪了呢。”
“明明是只想著逃避的你的錯吧？！有本事把你的辭職宣言告訴班長啊！”
“接待室肯定有監控，感覺明天全世界都要知道了……”
“這種地方的會客室裏面的監控一般都是擺設，再說了，就算被錄下來了全程，很在意的話你自己動手刪除也要不了幾分鐘吧。”
“哈，到頭來居然是我先告白的，不可思議……好遜的卷毛。”
“啊？真敢說啊你，你這個腦袋裏只有跑路的白癡！”
松田陣平挽起袖子：“不反省就算了還一直在找我的茬，我看你是真的想挨揍了吧？反正班長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對了，不如我坐實他的猜測算了！”
放在以前，當惱羞成怒的松田陣平用惡人顏配合惡人語錄恐嚇曉美秋也時，接收到“這件事到此為止”信號的後者一定會極其配合的軟化態度，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各退一步；可在互相甩了對方一臉“喜歡”的當下，曉美秋也立刻單方面的撕毀了這份維持了許久的霸王條約——
他沖著松田陣平先是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常態下總是掛著無溫度的微笑，或者是面無表情的曉美秋也做出這兩個舉動已經算得上是新奇事兒了，結果更新奇的居然還在後面——
他放下了遮擋住面部的冊子，在擡起手摩挲嘴角傷口的同時垂淚，整個人看上去委屈極了：“痛死了，還這麽兇，陣平真的是太過分了。”
松田陣平的第一個反應是：好家夥，這眼淚說掉就掉的？
隨後，想起之前被情緒支配從而做出不理智行為的自己，他又覺得有點心虛——雖然他不覺得自己當時咬的很重，但在氣頭上、且在那種氛圍下，還真不好說他有沒有把控好那個度……至少，從結果來看他確實給曉美秋也咬破、還咬出血了，即使對方也有錯，但一碼歸一碼，在這件事上還是道歉比較好吧。
努力回想先前看過的電視劇情節，醞釀了半天哄人話術的松田陣平張嘴：“知道了，你嬌氣死了……是我的錯，總之我一會兒去給你買藥塗可以了吧？”
松田陣平：“……”
一氣呵成出這段話的卷毛自己都有點蚌埠住了，就算他母胎單身二十幾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在自己有錯的時候還態度這麽硬氣，是不是不想活辣？
難得對自己的嘴感到絕望，嚴陣以待的松田陣平甚至做好了攔住曉美秋也憤然離去的準備，誰知後者根本沒有被氣到跳腳的兆頭——
曉美秋也抿了抿唇，反而笑了：“不用買了吧，之前的藥膏還沒用完呢。”
他翻了翻冊子，繼續道：“不至於換租後要這樣子節省，只是沒必要的支出終究還是沒必要罷了。”
啊？松田陣平一哽，他不是很能理解，曉美秋也剛才還表現的那麽生氣，現在就這麽清清淡淡的揭過去了？
他用狐疑的目光盯著曉美秋也，防止對方的情緒突然殺個回馬槍，不想卻見曉美秋也真的開始認認真真的翻看冊子，而且三兩下就將所有印著“事故房”的宣傳頁全部挑了出來。
哪兒哪兒都不得勁的松田陣平沒事找事道：“我還以為你至少還會再生氣一會兒。”
“陣平大錯誤，因為我一直都沒在生氣哦。”
單獨抽出了一張宣傳頁的曉美秋也嘆息道：“我只是想看看陣平能容忍我的任性到什麽程度罷了。”
與其說是一直沒生氣，不如說是……不敢去生氣。
自以為無疾而終的單戀意外變成了兩情相悅，這想都不敢想的幻夢如今在現實降臨，生怕一切如同美好的蝶翼般脆弱，從松田陣平說出“我也喜歡你”的那一刻起，硬生生克制住所有狂喜的曉美秋也就懸身在高空的鋼絲繩上，一點點、一點點的向前試探著。
即使這是一場保質期極短的騙局也不要緊，賣火柴的小女孩雖然死去了，但她曾獲得過的溫暖是真實的，不是嗎？所以，只要松田陣平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悔意，那麽他也會選擇放——
“你這笨蛋又在說傻話了。”
松田陣平無奈的將視線從手中的宣傳單移向曉美秋也的側臉：“你可是我的戀人，當然在我這裏隨便任性也沒關系啊。”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啊，是戀人了啊。”
“互相喜歡並且告白過了難道還不算戀人嗎？”松田陣平開始肉眼可見的坐立不安了起來：“哦，程序上可能是缺點環節……你喜歡花嗎？游樂場？晚上回去後去吃西餐？”
……
喉嚨發緊、鼻尖發酸的曉美秋也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這些，陣平，我並不是想要這些形式上的浪漫，我只是——”
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松田陣平垂著頭思考了一小會，而後，他突然拿起那張先前被曉美秋也單獨抽出的宣傳頁，並在揉開了曉美秋也的五指後，將那張宣傳頁用力的按進了他的手心。
“我想來想去，果然還是覺的這個最好、你一定會喜歡。”
摘下墨鏡的松田陣平神色鄭重道：“剛才我就註意到了，這套房子有著‘租客優先購買’的優惠政策，我們一起努力，再加上節約一些，只需要大概兩、三年就可以買下它。”
“……”
“鮮花之類的東西果然還是不符合我的風格，”他說：“我想……給你一個家。”
仿佛太陽穴遭到了重擊一般——曉美秋也徹底傻了。
松田陣平說了什麽？
啊，對了，松田陣平說，他要給曉美秋也一個家。
一起努力買下他有點中意的那套房子，只需要兩三年的時間，他們就可以有一個“家”。
……
瘦弱的小孩哽咽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陣平！”
要強的少年遲疑道：“只是戀人關系而已，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猶疑的青年退縮道：“太過了，拜托不要這麽做。”
淚眼朦朧的曉美秋也咬緊牙關垂死掙紮道：“這樣的我並不值得——”
“曉、美、秋、也！”
欺身過去的松田陣平低吼著打斷了他的話：“說過很多次了，我只想聽你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想要’還是‘不想要’，其他多餘的話——通通給我咽回肚子裏啊，你這白癡！”
“……”
“你的回答呢？”
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回答——
“喜歡！我喜歡！”
再也無法壓抑住齒間的哭腔，曉美秋也死死的拱起脊背，他將額頭用力抵在兩人交疊相握著的手上：“我想要、我想要、我很想要，拜托了，我想要，我真的很想要！”
家。
屬於“曉美秋也”的家。
一個不管遇到什麽，都可以作為歸處的溫暖港灣。
一個等待在未來的，他和松田陣平共同組起的家。
“別哭了，笨蛋……”松田陣平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宣傳頁都濕透了……唉，班長他們一會兒回來指不定又得說我欺負你了，真是的，饒了我吧……”
“高興的時候應該笑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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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維持著面上平靜的伊達航在看到曉美秋也通紅的雙眼後，他二話不說胳膊一伸，直接卡著脖子把松田陣平挾持了出去。
猛的聽到他的同期大概在談戀愛——直了一輩子的班長差點沒被嚇死，他甚至再三向娜塔莉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也是，娜塔莉根本不會開這種無聊又惡趣味的玩笑，回憶起松田陣平和曉美秋也之間相處的細節，伊達航費了好大功夫才安撫下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臟。
誰能想到萩原研二上學時說的玩笑話居然在他的幼馴染身上靈驗了呢，哈哈，他當時是怎麽說的來著，哦，“我不會歧視這種事的啦”，好吧，作為班長是應該做出表率，不就是關系很好的同性同期變成一對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兄……
這還能說大家都是兄弟嗎？他們喊他大哥，那到底松田陣平是弟妹，還是曉美秋也是弟妹啊？
伊達航很惆悵，他盡力穩固著劇烈晃動的三觀，努力用與平常無異的態度去面對他們，對，冷靜的，哥倆好的，平常心的，不會大驚小怪的——
“不不，這個不能平常心。”他說：“我和娜塔莉出門一小會兒你怎麽給曉美整哭了啊？！”
伊達航不知道同性情侶之間是如何相處的……但既然是情侶，搞哭對方也太過分了吧？！他可從來不會舍得這樣對待娜塔莉啊，這混賬松田！
早就預測到命中有此劫的松田陣平倒是很淡定的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伊達航。
伊達航……伊達航抖著手，他破天荒的跟松田陣平要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了。
“松田啊……”面容本就成熟遠超同齡人的班長滄桑道：“我們當時一起看的曉美的檔案，你知道有些承諾不能做為兒戲說給曉美聽的吧。”
松田陣平咋舌：“誰兒戲了，我是認真的。”
伊達航對同性之間交往最大的憂慮在於：“你父親知道這回事嗎？”
科技在飛速發展沒錯，但人還是那批死板古舊的人，跟不上時代的、被淘汰的存在實在是太多了，跳出傳統的選擇總是會被排擠和唾棄，松田陣平和他的父親本就關系不太好，萬一因為這件事雪上加霜該怎麽辦……
伊達航憂心忡忡，松田陣平卻自始至終表現的非常輕松。
“我早就告訴他了，”他語如驚雷：“我家老頭比你們所有人知道這件事都要早很多。”
——松田丈太郎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曉美秋也了。
還沒消化完在公共場合哭泣的那份尷尬，就再次遭雷擊的曉美秋也：“……”
他的大腦瘋狂運轉，卻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發展，他明明是在今天才直面了自己的心意，難道他早就表現出了對松田陣平的垂涎，是以前沒意識到嗎？
“那倒不是，我覺得你一直都很遲鈍。”松田陣平說：“是我告訴他的。”
想起松田丈太郎那張熱情的臉，曉美秋也整個人麻了：“啊？什麽時候？”
“去年過年，臨走前隔壁的阿婆說‘陣平的對象是叫明美嗎，真是個好名字啊’的時候，”至今想起這個烏龍還會覺得忍俊不禁的松田陣平勾起嘴角：“然後我就說，‘沒有明美，是曉美’，那會兒老頭就站在我的身邊。”
知道這件事卻不知道這件事後續的曉美秋也：“……”
幾乎要化身為著名畫作尖叫的曉美秋也：“…………去年？！！”
去年就被自己的兒子當面出櫃的松田丈太郎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心態今年接待了他的？！
“沒確定關系你就敢說這話？”伊達航大吃一驚：“該說你是太自信了嗎，松田？早知道我綁都要綁著曉美去參加幾次聯誼，總覺得曉美是被你騙了啊。”
娜塔莉噗嗤一下笑了：“沒有這回事吧，航，畢竟曉美君可不像是被騙了的樣子，他的表情反而像在說‘松田君為什麽會喜歡我’，這樣。”
曉美秋也：“……”
松田陣平：“……”
搞了半天，兩邊都覺得對方被自己騙了是嗎？
這個念頭直到牽著手的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都牢牢的盤旋在他們的腦海裏。
率先發出疑問的是擅長胡思亂想的曉美秋也選手：“……陣平，你是多久前意識到你喜歡我的啊？”
松田陣平眼都沒眨一下：“警校時期吧。”
“哈？？”曉美秋也腳下一個趔趄，人差點直接飛出去：“警校？我那時……我，呃，總之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
盤點曉美秋也警校時期的熱門事件——射擊課上用槍指同學的腦袋，體術課上被打的滿地亂爬，圍堵外守一但被推倒磕破頭，狼人自爆做過諸伏景光的STK……
這、這不是怎麽看都是好糟糕一人嗎！
“嘖，果然不管戀人是男是女都得回答這種問題嗎？”松田陣平撓了撓頭，雖然嘴上抱怨，但他的面上並不苦惱：“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最早對你產生好感的時候……啊，果然還是射擊課上你拿槍威脅人的樣子吧，挺帥的。”
更何況，一直致力於做透明人的曉美秋也之所以站出來搞了這麽大一個活，就是為了幫他說話來著……行為是挺過激的，但在處於事件中心的當事人眼裏，簡直酷斃了好嗎？
“其實你真的沒有那麽不堪，”緊了緊握在一起的手，松田陣平繼續道：“不擅長體術卻能咬著牙堅持訓練，沒有刻意拜托你卻依舊幫忙掃了尾……說實話，他們三個怎麽想我不好說，但我和hagi可不是和誰都能做朋友的，hagi是標準的面熱心冷的人，大多數人在他眼裏都是維持著的“必要的社交”，想想他老愛找你撒嬌的樣子，是真的很喜歡你沒跑了。”
“說研二面熱心冷……”曉美秋也小聲嘀咕：“哦，那陣平就是面冷心熱。”
他的頭頂久違的被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真敢說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了？”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他壞心眼的捏起嗓子去學曉美秋也說過的話：“對不起，陣平，我喜歡你，但是我明天就會去遞交辭職申請，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無路賽啊！！陣平！！”
掙不開握在一起的手，腦門上嗚嗚噴著蒸汽的曉美秋也羞惱到跳起來去捂他的嘴：“不許說了，八嘎！我怎麽知道會這麽巧！在以為你有了喜歡的女孩子的情況下想要體面的逃離有什麽錯！”
“所以說你這家夥根本就是無藥可救的笨蛋啊！”靠身高差完美的壓制住了曉美秋也的松田陣平笑的開心極了：“從認識你開始我哪裏接觸過女孩子啊，上下班跟你一起，出門采購跟你一起，還睡在一個房間裏，哪裏來的女孩子給我喜歡啊，aki醬？”
頭腦一熱的曉美秋也將伊達航曾經的調侃脫口而出：“再說廢話你今晚就睡地鋪！”
松田陣平用看絕世大傻瓜的憐憫眼神看著他：“我不是一直睡的地鋪嗎。”
曉美秋也：“……”
對哦，從讓出床鋪給他養傷開始，松田陣平就一直打的地鋪……壞了，這麽一想的話，這也算是在欺負松田陣平吧，他其實是超級過分的啊！
人一旦心虛就很難再態度強硬，方才敢跟松田陣平大喊大叫的曉美秋也此時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哦……嗯……總是睡地板對脊椎也不好，在搬家之前要不還是一起睡在床上吧？”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你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比較好哦。”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什麽玩笑？沒開玩笑啊？擠一擠應該沒問題的吧。”
說話間，松田陣平掏出鑰匙轉開了門鎖，在踏入室內的瞬間，他突然反手將曉美秋也用力一拽——
在猝不及防下被甩的後背撞到了合起來的門板上，來不及發出驚呼聲的曉美秋也被一大片陰影覆蓋了。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捏住曉美秋也的下巴、並迫使他仰起臉的松田陣平瞇起眼睛：“像這樣咬破你的嘴角……不能算接吻，對吧？”
“當然不算了，哪有這麽粗暴的方——”
不粗暴的方法，當然也是有的。
……
…………
………………
“還要提議睡在一起嗎？”
“……還是，先，先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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