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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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廢物！”
“你們就這樣讓那只老鼠逃了？”
夜黑風高，高高地樓頂上刮著陰冷的風，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全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呈現出二對二的對立場面。
琴酒背靠著圍墻，風衣被吹起一角，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神情陰狠地盯著對面兩個人，準確地說，他的目光鎖定在對面的赤井秀一身上，“那天是你去追殺那只老鼠的，你說他死了，可是現在他的屍體卻消失不見了。黑麥，最好給出一個能讓我滿意的解釋出來，否則——”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站在他身後半步處的伏特加二話不說便直接持槍指向赤井秀一，惡狠狠道：“否則我就替大哥解決了你！”
赤井秀一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而後聳了聳肩，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似乎毫不在意琴酒的死亡威脅，語氣隨意道：“我都說了我親眼看到他持槍自殺，之後直接從二十幾層樓墜落下去，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至於他的屍體為什麽找不到？呵。”
他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些許輕蔑：“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找屍體又不是我的任務。大概是你派去尋找屍體的人太廢物了吧，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哦，對了！”赤井秀一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麽，他笑了下，轉過頭看向自己身旁一直陰沈著臉沒有說話的波本，“波本，那天你是親眼看到蘇格蘭墜樓的，這點你可以為我證明對吧？”
波本，也就是降谷零，他猛地轉頭望向赤井秀一，那目光充斥著陰狠地惡意似是要將赤井秀一剝皮扒骨地吞入腹中，但赤井秀一面對他吃人的目光卻完全不為所動，也不對，他還是有些動作的，他笑了，笑容充滿了挑釁。
波本：硬了，拳頭硬了！
他攥緊了拳頭，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冷冷一笑，咬牙道：“我可不能給你作證，我雖然親眼看到蘇格蘭墜樓，但是你有沒有偷走他的‘屍體’我可不知道。我嚴重懷疑，你就是另一只老鼠，一只藏得很深的老鼠。”
他惡狠狠地笑著。
早晚有一天要鯊了這家夥！可惡的黑麥威士忌！
波本垂下眼簾，遮住自己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緒，雖然在得知蘇格蘭的屍體消失後，他很慶幸，甚至產生一種或許景光他並沒有死，他還活著的期望。
但是……
那天，他確實聽到了槍聲，也親眼見證了景光墜樓的場景，還有那滿地的血跡，那個場面，是他這幾天以來的噩夢，他一刻都忘不掉。
所以，波本冷笑一聲，轉頭望向伏特加，“我建議你現在就開槍殺了他，他就算不是只老鼠，那也是廢物，琴酒不是一直說，組織容不下老鼠和廢物嗎？他兩樣都占全了，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波本。”
琴酒冷冷地暼他一眼，出言威脅道：“閉嘴，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不過波本的反應他早已預料到了，組織中的代號成員本來就是互相懷疑互相威脅，這對組織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嘁。”
波本不屑地咂了下嘴，卻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保持沈默。
琴酒很滿意他的識相，他銳利地目光仿佛要將赤井秀一整個人都穿透，盯著他審視了一會兒，赤井秀一跟個沒事人一樣，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任何破綻，他冷冷地說道：“伏特加，把槍放下。”
伏特加沒有問為什麽，利落地放下槍，並說道：“是！大哥。”
琴酒這才不耐煩地說道：“這次就先放過你，你最好真的不是老鼠，否則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
“呵。”
赤井秀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的話一樣，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是嗎？我期待著哦～”
波本嫌棄地看他一眼。
這人像那個變態一樣。
琴酒沒有在意他的不著調，直接命令道：“接著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不能讓他把組織的秘密帶出去！”
赤井秀一聳了聳肩：“是是，我知道了。”
波本則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他背在身後的手卻悄悄地攥緊了。
景光……
一定要活下去啊，千萬千萬要活下去。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波本的夢想，在與琴酒他們分開以後，波本剛剛回到自己的臨時基地裏，突然接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零，是我，景光。你現在方便接聽電話嗎？】
波本死死盯著手機屏幕，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以至於屏幕都在晃動，他卻完全感覺不到一樣。
……景光。
真的是景光嗎？
他心中升起莫大的希翼，可是作為一名臥底，波本最是警惕和多疑，他不敢相信對面是真正的諸伏景光，這……
很有可能是為了調出自己而設立的陷阱。
要相信嗎？
在波本滿心掙紮地時候，手機突然又一次響了起來，定眼一看，是剛剛那個號碼撥過來的電話。
要接嗎？
在這個念頭響起的一瞬間，波本下意識地便接聽了電話。
“……”
“……”
他沒有說話，對面的人也沒有說話。時間仿佛凝固了，就在波本心底越來越沈，甚至已經認定這只不過是一個陷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了。
“零，是我。”
波本的眼睛微微瞪大，他失聲道：“真的是你？景光！你還活著？”
“嗯，我還活著。”諸伏景光輕聲回應道，語氣很溫和，像是怕驚擾什麽一樣，他笑了笑，握緊手機，繼續說道：“對不起，零。是我不對，又讓你擔心了。”
“你，你——”
波本有些口不擇言，他慌亂極了，但最清晰地情緒還是慶幸，甚至是感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景光他真的還活著！這是他臥底這麽多年以來遇見最開心的一件事了。
“景光，你怎麽會——”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他們兩個都清楚，在那種情況下諸伏景光應該活不下來才對，但他現在卻偏偏活的好好的。
諸伏景光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被人救了，他們是異能力者，救下我後把我交給橫濱異能特務科的治愈系異能力者救助，我現在很好，活蹦亂跳的，身上的暗傷都被治好了，所以，零，不要擔心我，我真的很好。”
不等波本回應，他又繼續說道：“零，我給你打電話只是為了給你報個平安，你放心，這次的通話以及剛剛的短信都是被處理過的，不會有人監聽，短信也會自動清理沒有痕跡，我最近都會在橫濱待著，等風頭過去以後我們再見面吧。你不要擔心我哦，救下我的人很厲害，他們是官方組織的異能力者，橫濱也不是黑衣組織的人能隨意插手的地界，所以安心吧，零。”
波本安靜地聽完他的囑咐，心底的慌亂一點一點被撫平，他聽得出來，諸伏景光的狀態是真的很放松。
他眼中染上溫柔地笑意，不自覺地揚起唇角，“好，我等著你再次聯系我，只要你過的好我就安心了。”
真好啊，太好了。
景光他還活著。
波本甚至有些哽咽，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沒有那麽糟糕，竟然給了他那麽大的驚喜！
掛斷電話後，波本腿一軟，整個人倒在沙發上，他捂著眼睛，放任自己被失而覆得的情緒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睛，眼中滿是堅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下，他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
“你以後就先住在這裏吧，安心住下，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大家都是好孩子，都很好相處噠，景光不要害怕哦！”
神代宅。
神代雪祈拉著諸伏景光參觀為他準備地客房，笑吟吟地說道：“你想住多久都沒關系，你不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警局了嗎？如果無聊的話，我們開了一家偵探社，馬上就要開業啦，你可以去偵探社打工哦！正好我們也要招收社員呢。”
諸伏景光看著被打掃的幹幹凈凈的客房，被褥，衣物，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他有些楞神。
這個孩子，不僅拯救了他的生命，還在他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他，事事周到，真的很用心。
他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啊，才能讓他遇上這麽溫柔的一群人，簡直是奇跡。
“嗯。”
諸伏景光點點頭，他聲音悶悶地聽不出情緒：“謝謝你們，真的謝謝……”
零那邊已經聯系上了，他已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而這些全都是神代雪祈他們的功勞。
他說的沒錯，大家，都是溫柔的好孩子啊。
神代雪祈不在意地搖搖頭，“哎呀，你都說了很多次謝謝啦，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
他彎起眼睛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
諸伏景光滿臉疑惑，“感謝我什麽？”
他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麽值得感謝的事情啊。
神代雪祈笑容燦爛，語氣雀躍道：“感謝你為我提供了思路啊，因為你的出現我才發現——我的好朋友有救啦！”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與謝野晶子的異能應該能將小流完全治好！
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小流他會被自己的聖域給殺死啦！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事嗎？
如果不是諸伏景光突然出現，他也不會讓蘭堂哥哥把人送到異能特務科，如果不是把人送到異能特務科，他們也不知道與謝野晶子的存在。
雖然最後總會知道的，但是知道的早一點，小流的身體就能早一點被治好。
諸伏景光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但他也沒有多問，而且溫柔地笑了，“是嗎？那真是太好啦！”
如果真的幫到神代雪祈了的話，他可太高興了。
耳機裏傳來比水流的聲音，他似乎聽了很久，也明白神代雪祈在說什麽，所以他開口道：“……謝謝你，雪祈。”
比水流的聲音依舊冷靜又沈穩，仿佛即將要被治好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完全沒有久病之人突然得知自己要被治好的欣喜若狂。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冷靜地外表下隱藏著多麽熱烈的情緒——
原來神代雪祈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治好他，原來神代雪祈以前說出口的承諾他真的一直都沒有忘記，原來神代雪祈真的打心底裏把他當成了好朋友。
與謝野晶子，異能力：請君勿死。
只要瀕死的人都能在她的異能力下恢覆如初，她被藏在異能特務科，藏得很深。
如果不是神代雪祈的存在，異能特務科根本不可能將她放出來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治療，她的存在真的太重要了。
比水流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屏幕，他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束縛衣，劉海長到遮住了眼睛。
拳頭攥緊了，指甲在手心扣出很深很深的印記，可是比水流像是沒有痛感一樣，完全不為所動。
神代雪祈對諸伏景光點了一下耳機，示意他要出去說話，在諸伏景光善解人意的點頭下，他走出客房，往外面走去。
邊走邊說：“小流，開不開心？如果那位小姐姐的異能力真的有效的話，你以後就再也不用坐輪椅啦！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了，你再也不用每天宅在基地裏了，以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們可以一起放風箏，一起去旅行，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
不等比水流說什麽，神代雪祈便露出大大的笑臉，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美好的未來，一臉希翼道：“真好啊，一定是上天也看不下去小流只能宅在基地裏的困境了吧，所以才會派來代表希望的使者，為小流治好身體，讓小流可以安心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最強的王！”
“不是上天……”比水流呢喃道。
他聲音很輕，神代雪祈有些沒聽清，便追問道：“你說什麽？”
比水流忽地笑了，“我說，不是上天，和其他所有人都沒關系。是你，是雪祈為我帶來了希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天使的話，那一定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拉斐爾。”
——為他帶來希望的拉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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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
“你們就這樣讓那只老鼠逃了？”
夜黑風高，高高地樓頂上刮著陰冷的風，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全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呈現出二對二的對立場面。
琴酒背靠著圍墻，風衣被吹起一角，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神情陰狠地盯著對面兩個人，準確地說，他的目光鎖定在對面的赤井秀一身上，“那天是你去追殺那只老鼠的，你說他死了，可是現在他的屍體卻消失不見了。黑麥，最好給出一個能讓我滿意的解釋出來，否則——”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站在他身後半步處的伏特加二話不說便直接持槍指向赤井秀一，惡狠狠道：“否則我就替大哥解決了你！”
赤井秀一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而後聳了聳肩，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似乎毫不在意琴酒的死亡威脅，語氣隨意道：“我都說了我親眼看到他持槍自殺，之後直接從二十幾層樓墜落下去，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至於他的屍體為什麽找不到？呵。”
他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些許輕蔑：“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找屍體又不是我的任務。大概是你派去尋找屍體的人太廢物了吧，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哦，對了！”赤井秀一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麽，他笑了下，轉過頭看向自己身旁一直陰沈著臉沒有說話的波本，“波本，那天你是親眼看到蘇格蘭墜樓的，這點你可以為我證明對吧？”
波本，也就是降谷零，他猛地轉頭望向赤井秀一，那目光充斥著陰狠地惡意似是要將赤井秀一剝皮扒骨地吞入腹中，但赤井秀一面對他吃人的目光卻完全不為所動，也不對，他還是有些動作的，他笑了，笑容充滿了挑釁。
波本：硬了，拳頭硬了！
他攥緊了拳頭，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冷冷一笑，咬牙道：“我可不能給你作證，我雖然親眼看到蘇格蘭墜樓，但是你有沒有偷走他的‘屍體’我可不知道。我嚴重懷疑，你就是另一只老鼠，一只藏得很深的老鼠。”
他惡狠狠地笑著。
早晚有一天要鯊了這家夥！可惡的黑麥威士忌！
波本垂下眼簾，遮住自己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緒，雖然在得知蘇格蘭的屍體消失後，他很慶幸，甚至產生一種或許景光他並沒有死，他還活著的期望。
但是……
那天，他確實聽到了槍聲，也親眼見證了景光墜樓的場景，還有那滿地的血跡，那個場面，是他這幾天以來的噩夢，他一刻都忘不掉。
所以，波本冷笑一聲，轉頭望向伏特加，“我建議你現在就開槍殺了他，他就算不是只老鼠，那也是廢物，琴酒不是一直說，組織容不下老鼠和廢物嗎？他兩樣都占全了，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波本。”
琴酒冷冷地暼他一眼，出言威脅道：“閉嘴，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不過波本的反應他早已預料到了，組織中的代號成員本來就是互相懷疑互相威脅，這對組織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嘁。”
波本不屑地咂了下嘴，卻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保持沈默。
琴酒很滿意他的識相，他銳利地目光仿佛要將赤井秀一整個人都穿透，盯著他審視了一會兒，赤井秀一跟個沒事人一樣，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任何破綻，他冷冷地說道：“伏特加，把槍放下。”
伏特加沒有問為什麽，利落地放下槍，並說道：“是！大哥。”
琴酒這才不耐煩地說道：“這次就先放過你，你最好真的不是老鼠，否則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
“呵。”
赤井秀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的話一樣，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是嗎？我期待著哦～”
波本嫌棄地看他一眼。
這人像那個變態一樣。
琴酒沒有在意他的不著調，直接命令道：“接著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不能讓他把組織的秘密帶出去！”
赤井秀一聳了聳肩：“是是，我知道了。”
波本則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他背在身後的手卻悄悄地攥緊了。
景光……
一定要活下去啊，千萬千萬要活下去。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波本的夢想，在與琴酒他們分開以後，波本剛剛回到自己的臨時基地裏，突然接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零，是我，景光。你現在方便接聽電話嗎？】
波本死死盯著手機屏幕，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以至於屏幕都在晃動，他卻完全感覺不到一樣。
……景光。
真的是景光嗎？
他心中升起莫大的希翼，可是作為一名臥底，波本最是警惕和多疑，他不敢相信對面是真正的諸伏景光，這……
很有可能是為了調出自己而設立的陷阱。
要相信嗎？
在波本滿心掙紮地時候，手機突然又一次響了起來，定眼一看，是剛剛那個號碼撥過來的電話。
要接嗎？
在這個念頭響起的一瞬間，波本下意識地便接聽了電話。
“……”
“……”
他沒有說話，對面的人也沒有說話。時間仿佛凝固了，就在波本心底越來越沈，甚至已經認定這只不過是一個陷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了。
“零，是我。”
波本的眼睛微微瞪大，他失聲道：“真的是你？景光！你還活著？”
“嗯，我還活著。”諸伏景光輕聲回應道，語氣很溫和，像是怕驚擾什麽一樣，他笑了笑，握緊手機，繼續說道：“對不起，零。是我不對，又讓你擔心了。”
“你，你——”
波本有些口不擇言，他慌亂極了，但最清晰地情緒還是慶幸，甚至是感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景光他真的還活著！這是他臥底這麽多年以來遇見最開心的一件事了。
“景光，你怎麽會——”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他們兩個都清楚，在那種情況下諸伏景光應該活不下來才對，但他現在卻偏偏活的好好的。
諸伏景光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被人救了，他們是異能力者，救下我後把我交給橫濱異能特務科的治愈系異能力者救助，我現在很好，活蹦亂跳的，身上的暗傷都被治好了，所以，零，不要擔心我，我真的很好。”
不等波本回應，他又繼續說道：“零，我給你打電話只是為了給你報個平安，你放心，這次的通話以及剛剛的短信都是被處理過的，不會有人監聽，短信也會自動清理沒有痕跡，我最近都會在橫濱待著，等風頭過去以後我們再見面吧。你不要擔心我哦，救下我的人很厲害，他們是官方組織的異能力者，橫濱也不是黑衣組織的人能隨意插手的地界，所以安心吧，零。”
波本安靜地聽完他的囑咐，心底的慌亂一點一點被撫平，他聽得出來，諸伏景光的狀態是真的很放松。
他眼中染上溫柔地笑意，不自覺地揚起唇角，“好，我等著你再次聯系我，只要你過的好我就安心了。”
真好啊，太好了。
景光他還活著。
波本甚至有些哽咽，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沒有那麽糟糕，竟然給了他那麽大的驚喜！
掛斷電話後，波本腿一軟，整個人倒在沙發上，他捂著眼睛，放任自己被失而覆得的情緒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睛，眼中滿是堅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下，他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
“你以後就先住在這裏吧，安心住下，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大家都是好孩子，都很好相處噠，景光不要害怕哦！”
神代宅。
神代雪祈拉著諸伏景光參觀為他準備地客房，笑吟吟地說道：“你想住多久都沒關系，你不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警局了嗎？如果無聊的話，我們開了一家偵探社，馬上就要開業啦，你可以去偵探社打工哦！正好我們也要招收社員呢。”
諸伏景光看著被打掃的幹幹凈凈的客房，被褥，衣物，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他有些楞神。
這個孩子，不僅拯救了他的生命，還在他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他，事事周到，真的很用心。
他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啊，才能讓他遇上這麽溫柔的一群人，簡直是奇跡。
“嗯。”
諸伏景光點點頭，他聲音悶悶地聽不出情緒：“謝謝你們，真的謝謝……”
零那邊已經聯系上了，他已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而這些全都是神代雪祈他們的功勞。
他說的沒錯，大家，都是溫柔的好孩子啊。
神代雪祈不在意地搖搖頭，“哎呀，你都說了很多次謝謝啦，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
他彎起眼睛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
諸伏景光滿臉疑惑，“感謝我什麽？”
他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麽值得感謝的事情啊。
神代雪祈笑容燦爛，語氣雀躍道：“感謝你為我提供了思路啊，因為你的出現我才發現——我的好朋友有救啦！”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與謝野晶子的異能應該能將小流完全治好！
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小流他會被自己的聖域給殺死啦！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事嗎？
如果不是諸伏景光突然出現，他也不會讓蘭堂哥哥把人送到異能特務科，如果不是把人送到異能特務科，他們也不知道與謝野晶子的存在。
雖然最後總會知道的，但是知道的早一點，小流的身體就能早一點被治好。
諸伏景光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但他也沒有多問，而且溫柔地笑了，“是嗎？那真是太好啦！”
如果真的幫到神代雪祈了的話，他可太高興了。
耳機裏傳來比水流的聲音，他似乎聽了很久，也明白神代雪祈在說什麽，所以他開口道：“……謝謝你，雪祈。”
比水流的聲音依舊冷靜又沈穩，仿佛即將要被治好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完全沒有久病之人突然得知自己要被治好的欣喜若狂。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冷靜地外表下隱藏著多麽熱烈的情緒——
原來神代雪祈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治好他，原來神代雪祈以前說出口的承諾他真的一直都沒有忘記，原來神代雪祈真的打心底裏把他當成了好朋友。
與謝野晶子，異能力：請君勿死。
只要瀕死的人都能在她的異能力下恢覆如初，她被藏在異能特務科，藏得很深。
如果不是神代雪祈的存在，異能特務科根本不可能將她放出來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治療，她的存在真的太重要了。
比水流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屏幕，他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束縛衣，劉海長到遮住了眼睛。
拳頭攥緊了，指甲在手心扣出很深很深的印記，可是比水流像是沒有痛感一樣，完全不為所動。
神代雪祈對諸伏景光點了一下耳機，示意他要出去說話，在諸伏景光善解人意的點頭下，他走出客房，往外面走去。
邊走邊說：“小流，開不開心？如果那位小姐姐的異能力真的有效的話，你以後就再也不用坐輪椅啦！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了，你再也不用每天宅在基地裏了，以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們可以一起放風箏，一起去旅行，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
不等比水流說什麽，神代雪祈便露出大大的笑臉，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美好的未來，一臉希翼道：“真好啊，一定是上天也看不下去小流只能宅在基地裏的困境了吧，所以才會派來代表希望的使者，為小流治好身體，讓小流可以安心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最強的王！”
“不是上天……”比水流呢喃道。
他聲音很輕，神代雪祈有些沒聽清，便追問道：“你說什麽？”
比水流忽地笑了，“我說，不是上天，和其他所有人都沒關系。是你，是雪祈為我帶來了希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天使的話，那一定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拉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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