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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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初吻
顧修然打通電話時正在滿世界找星瑤，他簡直要被這姑娘氣死，中午一聲不吭跑去和情哥哥看電影，下午不上班，發微信不回，打電話不接，他還以為要跟情哥哥私奔了。
結果沒有私奔，跑來酒吧喝酒來了，不僅來喝酒，還喝醉了，不僅喝醉了，還盯著男人的光膀子看。
“給你能的星瑤，你是不是想上天。”
星瑤聽見熟悉的聲音一下擡起頭，見是顧修然，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你來了？”
小姑娘的聲音小小啞啞的，但確實是出聲了。
這下不僅顧修然，丁珊也趕緊放下酒杯跑過來。
男人楞在原地，拳頭緊握，十分不敢相信，無人看到的心房角落，巨大的驚喜蔓延開來，如煙花般絢麗。
星瑤也只問了這一句，就又重新扭回去看光膀子帥哥。
丁珊：“……”
顧修然剛剛醞釀好的情緒瞬間被小姑娘這沒心沒肺的動作打斷，他利落地彎下腰，一只手臂霸道地橫在女孩腰間，另一只從她膝彎下穿過。
一個十分輕松的公主抱。
男人抱起小姑娘就往酒吧外走，丁珊步履匆匆跟在兩人身後。
被這麼一打斷，星瑤看帥哥的心思全沒了，也或者是忘了，乖乖的，仿佛下意識般擡起手臂摟住男人的脖子。
細藕般小臂交叉掛在男人脖子上，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小幅度地晃蕩。
酒吧外停車場，顧修然走到車邊，將女孩放下，小姑娘沒長骨頭似的往他懷裏靠，粉嫩的嘴唇無意識咂了下。
男人看了一秒就收回視線，接過丁珊手裏的包包，目光直視她，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丁珊莫名有種帶閨蜜來酒吧釣凱子結果凱子沒釣到還被抓包了的心虛感，硬巴巴道：“麻煩了，主要是我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
顧修然點了下頭，了然，將地址告訴她。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丁珊搖搖頭，她可不想當電燈泡。
站在旁邊目送兩人離開後，丁珊原地發了會兒呆。
這男人很不錯，會在她說不知道地址的時候主動告知，最起碼能表現出他很尊重女生的朋友，也願意給其足夠的安全感。
丁珊自認為對男人不是一半挑剔，但目前顧修然給她的觀感能打三顆星。
車上，星瑤安靜地不行，頭一次沒在車上睡覺，定定地看向窗外，不知道的完全看不出她喝醉了。
“瑤瑤。”
男人聲音清冽溫柔，滿腔蜜意，這是重逢後他第一次這麼叫星瑤。
小姑娘動作緩慢地眨了下眼，用了足足半分鍾反應過來這個稱呼是在叫自己。
“嗯？”
“叫一聲我的名字，”顧修然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語氣裏有顯而易見的緊張，“好不好？”
天色漆黑，光禿禿的行道樹人影一般從窗外略過，路燈昏黃的光影不斷變換，暖意漫無目的地往車廂中鉆。
在這一腔靜謐中，男人聽到日思夜想等了六年的女孩軟語。
“顧修然。”女孩兒聲音小小的，因為很久沒開口說話顯得有些不習慣，語調微微上揚，但並不生硬，反而多了幾分青澀。
男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僵，車裏又靜了會兒，平穩地向前駛出一段路程後，在路邊能停車的地方停下。
星瑤正坐在副駕駛上無聊地玩手指，感覺到車子停下來後不解地望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我現在情緒有點激動，開車不安全。”顧修然察覺到小姑娘的視線，淡然地解釋道。
星瑤：“……哦。”
看不出來，您還挺遵守交通規則。
“開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顧修然接著道，完全一副三好學生的乖乖模樣。
星瑤：“……你說得對。”
小姑娘這會兒還不清醒，雖然能聽得懂人說話，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的思緒很跳脫，忽然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真心話大冒險，又想起高二清明節那晚大家在山上點著篝火玩游戲的場景。
顧修然解開安全帶，摸了摸砰砰跳的胸口，又偷偷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覆情緒，還沒調整好，忽然聽見小姑娘的聲音。
“我親過你。”
女孩聲音清脆，咬字清晰。
男人的手頓住，又重新把拉了一半的沖鋒衣拉鏈拉回去，“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放過你？”
他顯然也想起來了，說的是那次真心話大冒險。
“敢親別人腿給你打斷。”男人聲音冷冽。
星瑤：“……”
那天是除夕夜，北寧下了大雪。
晚上星瑤慌慌張張吃完年夜飯，就去對面找顧修然，拉他去北寧市中心跨年。
星瑤跟梁沁檸約好的，帶上王奇，總共就她們四個。
跨年夜人很多，出租車在路上堵得動都沒法動，再加上下雪天路面結冰濕滑，不少地方都發生了小型的追尾事故。
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越來越堵，幾人最後決定下車步行走到目的地。
最後由於種種原因，為了不再造成人員擁堵，原定的倒計時活動被取消，盡管如此，還是有源源不斷的行人往這裏來。
高架橋的邊邊上擠了不少人，大都是年輕的小夥子小姑娘們，手拉著手的情侶居多。
市中心鍾聲被敲響的時候，五顔六色的煙花一齊往天上飛去，而後一聲巨響，鮮花般綻放開來。
星瑤認真地擡起頭看煙花，眼角閃著淚光，小姑娘雙手合十，對著絢麗的煙花默默許願，希望天上的爸爸媽媽不要擔心自己，她一定會好好生活的。
這一年的星瑤十六歲，失去至親，生活看似黯淡無光。
卻也是在這一年，星瑤遇到自己的救贖，幫助她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時候的幾個人，都沒想到後來會分開那麼久。
少年春風得意，不知人間疾苦，以為短暫的相識便是永遠。
顧修然癡癡地望向閉眼許願的星瑤，看她眼角閃著的淚光，看她嘴角勾起釋然的笑。
煙花放完的時候，小姑娘也睜開眼，兩人視線對上，卻誰都沒有移開。
片刻後，星瑤笑得開心：“顧修然，新年快樂。”
他總是站在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新年快樂。”
回程的路上，星瑤坐在後座，左邊挨著顧修然，右邊是梁沁檸。
已經淩晨一點，梁沁檸和王奇早就已經堅持不住，在車上呼呼大睡，星瑤的右半邊肩膀被梁沁檸靠住，微微壓迫感讓小姑娘更清醒了點。
由於心理疾病的原因，她經常晚上睡不著覺，所以這會兒並不困。
車子忽明忽暗的光線裏，星瑤的視線慢慢挪到顧修然臉上。
少年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五官在昏暗的車廂裏更顯精致，他就靜靜仰靠在車靠背上，沒被衣服遮住的喉結凸起明顯，薄唇微抿，紅紅嫩嫩的。
車裏很安靜，只能聽見清淺的呼吸聲，星瑤一動不動地數了會兒呼吸節奏，覺得顧修然已經睡著了。
或許是今晚又想起傷心事，小姑娘這會兒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自己最親近人身上尋求點安慰。
又從後視鏡裏悄悄看了眼認真開車的司機大叔，確定沒人註意到這裏，星瑤捏了捏拳頭，一鼓作氣，偷偷摸摸地湊上去。
嘴唇正要貼上去時，前面副駕駛座傳來王奇猛地一聲呼嚕，小姑娘被嚇得一顫，身體往前傾，親在了男生的下頜處。
只一秒，星瑤就退回座位上，剛做了虧心事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緩了一會兒，又覺得好像有點虧，做了那麼久準備，思及此，小姑娘癟著嘴偷偷瞪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王奇。
嘴唇上還殘留著男生臉側的溫度，星瑤後知後覺地開始臉紅，重來一次的念頭終於被打消，像個小鵪鶉似的垂下了腦袋。
沒人註意到的地方，“睡得很熟”顧修然一側唇角勾起，丹鳳眼也睜開條縫，一眨不眨地望著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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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然打通電話時正在滿世界找星瑤，他簡直要被這姑娘氣死，中午一聲不吭跑去和情哥哥看電影，下午不上班，發微信不回，打電話不接，他還以為要跟情哥哥私奔了。
結果沒有私奔，跑來酒吧喝酒來了，不僅來喝酒，還喝醉了，不僅喝醉了，還盯著男人的光膀子看。
“給你能的星瑤，你是不是想上天。”
星瑤聽見熟悉的聲音一下擡起頭，見是顧修然，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你來了？”
小姑娘的聲音小小啞啞的，但確實是出聲了。
這下不僅顧修然，丁珊也趕緊放下酒杯跑過來。
男人楞在原地，拳頭緊握，十分不敢相信，無人看到的心房角落，巨大的驚喜蔓延開來，如煙花般絢麗。
星瑤也只問了這一句，就又重新扭回去看光膀子帥哥。
丁珊：“……”
顧修然剛剛醞釀好的情緒瞬間被小姑娘這沒心沒肺的動作打斷，他利落地彎下腰，一只手臂霸道地橫在女孩腰間，另一只從她膝彎下穿過。
一個十分輕松的公主抱。
男人抱起小姑娘就往酒吧外走，丁珊步履匆匆跟在兩人身後。
被這麼一打斷，星瑤看帥哥的心思全沒了，也或者是忘了，乖乖的，仿佛下意識般擡起手臂摟住男人的脖子。
細藕般小臂交叉掛在男人脖子上，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小幅度地晃蕩。
酒吧外停車場，顧修然走到車邊，將女孩放下，小姑娘沒長骨頭似的往他懷裏靠，粉嫩的嘴唇無意識咂了下。
男人看了一秒就收回視線，接過丁珊手裏的包包，目光直視她，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丁珊莫名有種帶閨蜜來酒吧釣凱子結果凱子沒釣到還被抓包了的心虛感，硬巴巴道：“麻煩了，主要是我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
顧修然點了下頭，了然，將地址告訴她。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丁珊搖搖頭，她可不想當電燈泡。
站在旁邊目送兩人離開後，丁珊原地發了會兒呆。
這男人很不錯，會在她說不知道地址的時候主動告知，最起碼能表現出他很尊重女生的朋友，也願意給其足夠的安全感。
丁珊自認為對男人不是一半挑剔，但目前顧修然給她的觀感能打三顆星。
車上，星瑤安靜地不行，頭一次沒在車上睡覺，定定地看向窗外，不知道的完全看不出她喝醉了。
“瑤瑤。”
男人聲音清冽溫柔，滿腔蜜意，這是重逢後他第一次這麼叫星瑤。
小姑娘動作緩慢地眨了下眼，用了足足半分鍾反應過來這個稱呼是在叫自己。
“嗯？”
“叫一聲我的名字，”顧修然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語氣裏有顯而易見的緊張，“好不好？”
天色漆黑，光禿禿的行道樹人影一般從窗外略過，路燈昏黃的光影不斷變換，暖意漫無目的地往車廂中鉆。
在這一腔靜謐中，男人聽到日思夜想等了六年的女孩軟語。
“顧修然。”女孩兒聲音小小的，因為很久沒開口說話顯得有些不習慣，語調微微上揚，但並不生硬，反而多了幾分青澀。
男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僵，車裏又靜了會兒，平穩地向前駛出一段路程後，在路邊能停車的地方停下。
星瑤正坐在副駕駛上無聊地玩手指，感覺到車子停下來後不解地望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我現在情緒有點激動，開車不安全。”顧修然察覺到小姑娘的視線，淡然地解釋道。
星瑤：“……哦。”
看不出來，您還挺遵守交通規則。
“開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顧修然接著道，完全一副三好學生的乖乖模樣。
星瑤：“……你說得對。”
小姑娘這會兒還不清醒，雖然能聽得懂人說話，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的思緒很跳脫，忽然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真心話大冒險，又想起高二清明節那晚大家在山上點著篝火玩游戲的場景。
顧修然解開安全帶，摸了摸砰砰跳的胸口，又偷偷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覆情緒，還沒調整好，忽然聽見小姑娘的聲音。
“我親過你。”
女孩聲音清脆，咬字清晰。
男人的手頓住，又重新把拉了一半的沖鋒衣拉鏈拉回去，“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放過你？”
他顯然也想起來了，說的是那次真心話大冒險。
“敢親別人腿給你打斷。”男人聲音冷冽。
星瑤：“……”
那天是除夕夜，北寧下了大雪。
晚上星瑤慌慌張張吃完年夜飯，就去對面找顧修然，拉他去北寧市中心跨年。
星瑤跟梁沁檸約好的，帶上王奇，總共就她們四個。
跨年夜人很多，出租車在路上堵得動都沒法動，再加上下雪天路面結冰濕滑，不少地方都發生了小型的追尾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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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由於種種原因，為了不再造成人員擁堵，原定的倒計時活動被取消，盡管如此，還是有源源不斷的行人往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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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鍾聲被敲響的時候，五顔六色的煙花一齊往天上飛去，而後一聲巨響，鮮花般綻放開來。
星瑤認真地擡起頭看煙花，眼角閃著淚光，小姑娘雙手合十，對著絢麗的煙花默默許願，希望天上的爸爸媽媽不要擔心自己，她一定會好好生活的。
這一年的星瑤十六歲，失去至親，生活看似黯淡無光。
卻也是在這一年，星瑤遇到自己的救贖，幫助她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時候的幾個人，都沒想到後來會分開那麼久。
少年春風得意，不知人間疾苦，以為短暫的相識便是永遠。
顧修然癡癡地望向閉眼許願的星瑤，看她眼角閃著的淚光，看她嘴角勾起釋然的笑。
煙花放完的時候，小姑娘也睜開眼，兩人視線對上，卻誰都沒有移開。
片刻後，星瑤笑得開心：“顧修然，新年快樂。”
他總是站在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新年快樂。”
回程的路上，星瑤坐在後座，左邊挨著顧修然，右邊是梁沁檸。
已經淩晨一點，梁沁檸和王奇早就已經堅持不住，在車上呼呼大睡，星瑤的右半邊肩膀被梁沁檸靠住，微微壓迫感讓小姑娘更清醒了點。
由於心理疾病的原因，她經常晚上睡不著覺，所以這會兒並不困。
車子忽明忽暗的光線裏，星瑤的視線慢慢挪到顧修然臉上。
少年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五官在昏暗的車廂裏更顯精致，他就靜靜仰靠在車靠背上，沒被衣服遮住的喉結凸起明顯，薄唇微抿，紅紅嫩嫩的。
車裏很安靜，只能聽見清淺的呼吸聲，星瑤一動不動地數了會兒呼吸節奏，覺得顧修然已經睡著了。
或許是今晚又想起傷心事，小姑娘這會兒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自己最親近人身上尋求點安慰。
又從後視鏡裏悄悄看了眼認真開車的司機大叔，確定沒人註意到這裏，星瑤捏了捏拳頭，一鼓作氣，偷偷摸摸地湊上去。
嘴唇正要貼上去時，前面副駕駛座傳來王奇猛地一聲呼嚕，小姑娘被嚇得一顫，身體往前傾，親在了男生的下頜處。
只一秒，星瑤就退回座位上，剛做了虧心事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緩了一會兒，又覺得好像有點虧，做了那麼久準備，思及此，小姑娘癟著嘴偷偷瞪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王奇。
嘴唇上還殘留著男生臉側的溫度，星瑤後知後覺地開始臉紅，重來一次的念頭終於被打消，像個小鵪鶉似的垂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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