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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吞金自盡(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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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吞金自盡(二合一)

“容鈴,進來更衣。”方許寧說完便趁人還沒回神,下床喚容鈴進來。

她餘光註意著沈牧池的舉動,似乎楞住了。

扳回一局的公主殿下心情頗好,連帶著昨日醉酒的尷尬都忘在腦後。

容鈴進門,手上拿的是件素凈衣裙,進來便低聲道:“殿下,麗景軒早些時候傳來消息,惠貴人薨了……”

“什麽……”方許寧手中的胭脂沒拿穩落在妝臺上。

“什麽時候的事?”沈牧池此時也反應過來。

容鈴心有戚戚:“具體的不知道,是今晨宮女見貴人遲遲未喚人,進去查看……已經沒氣兒了,說是吞金自盡。”

方許寧恍惚,宮中嬪妃不算多,惠貴人位份低,卻生有一位皇子,她小時卻十分喜愛黏著長相漂亮的二皇子,常常跟著二皇子去麗景軒蹭一蹭惠貴人編的草編蟋蟀。

她與惠貴人關系稱得上親密。

二十來天前,她還派人送了許多新編的草編蛐蛐兒什麽的,怎的人突然就沒了。

“可查清了貴人自盡所為何事?”方許寧勉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卻還是發著抖。

容鈴搖頭:“消息才傳出來沒多久,還不曉得。”

“咱們過去看看。”方許寧放好胭脂,起身讓容鈴更衣。

“是。”在這宮裏,最了解方許寧的莫過於容鈴,她不再多言,忙伺候人洗漱更衣。

沈牧池還記得前些日子麗景軒送來的草編小蟲子,知曉那位惠貴人對方許寧而言定然是重要的人,也加快自己這邊的動作,待會兒陪著人一道過去問問。

兩人收拾好後已過了一炷香,帶著容鈴一道前往麗景軒。

當時為了和走得近的幾位娘娘住得近些,方許寧特意向皇帝要了昭陽殿,從這邊過去不算遠。

“慢些,不用急。”沈牧池跟在方許寧身側,明顯的感覺到她呼吸越來越急促。

“嗯,好……”此時急也無用,她知曉,只是想快些過去確定這是不是容鈴在與她玩笑,昨日還在宴席上見到的人,怎麽今日醒來就沒了,這怎麽可能。

前面再經過一個拐角,就是麗景軒的大門,臨到這時,方許寧又放慢了腳步。

她怕了,怕知道這並非玩笑話後突然踏空的下墜感。

方許寧兩只手絞在一起,手指無意識向內扣緊,刺進皮肉裏,掐得指尖泛白,卻恍然不覺。

不該來的。

她站在原地想。

方許寧覺得四周開始變得冰涼,冷意不斷順著骨頭縫裏鉆進身體裏,凍得四支僵勁,再邁不開一步。

突然有什麽東西覆上她的手背,溫熱的,帶著她的手背也暖起來,過了一會兒,那股熱源又順著指縫插進來,扣住掌心,強硬的將她兩只手分開,緊緊握在手心不放了。

“沒事的,我在呢。”往日不茍言笑的臉柔和下來,安撫住方許寧不安的情緒。

從手心逐漸擴散至全身的熱意讓方許寧從那片冰冷的環境中脫離出來,她回握住沈牧池的手,點點頭。

轉過拐角,麗景軒門口已經掛上白幡,方許寧被沈牧池牽著,一步步走進去。

裏面宮女有條不紊的忙著布置靈堂,惠貴人如何不用再去證實,已經擺在眼前,這些宮人沒必要和她一個公主開玩笑。

“殿下來了,去後面通傳。”方許寧聽見宮女小聲道。

這裏還有其他人比他們早到麽?

二皇兄!

得到惠貴人的消息最難過的應該是惠貴人的兒子。

“不必通傳了,直接帶我過去。”方許寧叫住那個貯備離開的宮女。

“是,請殿下跟我來。”宮女躬身行禮後領著人往寢殿方向走。

小時雖常來麗景軒,卻不曾踏入過這裏的寢殿,今日還是方許寧第一次進來。

這裏不如母後的寢殿寬敞,也簡陋許多,沒有精巧的妝臺,也沒有層層疊疊的紗織床幔,但整潔有序,小桌上還放著未完成的草編蜻蜓,繡繃上還插著針線……

光是看著這些,讓方許寧生出一種錯覺,惠貴人還活著,只是出去不知道去哪處了,指不定再等等便會回來。

方許寧鼻頭聳動,將她從那股酸澀勁兒中短暫拉出來,她想起來自己過來是尋二皇兄的。

她徹底走進寢殿,餘光中,一道清瘦的身影立在窗邊。

二皇子看著窗外,背對著方許寧,似乎還未發現有人進來。

“二皇兄……”方許寧開口。

方許寧看著那道身影僵了一下才轉過來。

“樂安。”

小時候方許寧總羨慕他皮膚白皙,總跟在他身後,希望能將白皮膚傳染一些給她,現下見著越發白了,卻是毫無血色的白。

她嘴唇微張,似乎有什麽要什麽說,但最終又閉上。

本想著過來尋二皇兄是能說些什麽讓他不那麽難過的,可等到自己真站在人面前,方許寧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怕講不好反倒弄巧成拙。

“以後惠貴人再沒辦法給樂安編草蟲子了,皇兄給你編,”單薄得像紙片一樣的人勾唇笑起來。

他未束頭發,袖袍處的褶皺也未撫平,似是還在睡夢中時便被人驚醒,而後也來不及真理儀容就飛奔過來。

在這宮中,恐怕只有他真心為惠貴人的死感到焦慮不安,難以安睡。

昨夜逝世的,是他的生母,現在站在母親的寢殿中,看著她恍若還在世中的布置,也唯有含著血脈的親眷才會心痛難耐。

盡管這樣,方玥雅見到方許寧過來,苦著臉,紅著眼眶,還是選擇哄一哄她。

“二皇兄,往後還有樂安,樂安會陪著你。”方許寧有些心疼他。

小時候她聽宮女議論,說父皇是醉酒後看錯人臨幸了禦前宮女,一|夜荒唐才有了二皇兄,事後父皇對她感到愧疚,可又實在不喜便封了貴人,後來也未去過惠貴人那處。

那時她雖然年幼,卻也知曉在這後宮中,沒有皇帝寵愛妃子該有多難過,何況惠貴人背後沒有地位顯赫的母家做倚靠,其他嬪妃嫌二皇子是宮女所出,不願收養,便只好跟著生母在冷宮一樣的麗景軒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說起來,要不是方許寧一老跟著他回麗景軒,指不定他們母子二人壓根等不到今日。

皇後所出的嫡公主跟著要去麗景軒用膳,宮中誰敢讓嫡公主餓著,自然好生伺候,連帶著麗景軒的膳食也豐富起來。

這麽些年方許寧對惠貴人很是愛戴,雖長大了,卻還是愛去麗景軒尋她,宮裏也沒人再敢克扣麗景軒的吃穿用度。

“樂安莫哭,皇兄沒事的。”他還是笑著,可方許寧覺著她的皇兄馬上就要碎掉了,像掉落在地上很多天的葉子一樣,輕輕碰一下就會變得粉碎。

方許寧這才驚覺自己哭了,她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

不能再讓他留在這裏了。

她不知道怎麽辦,但本能的覺得不能再讓人留在這個被惠貴人氣息包圍著的地方了。

“皇兄,咱們出去走走罷,陪樂安走走。”她央求著。

方玥雅看著方許寧,良久才又勾著嘴角笑著點頭,這回笑,多幾分溫度,也多了幾分鮮活。

“好。”

方許寧也笑,她上前撫平對方袖袍上的褶皺,繞著看了一周才像小時候一樣拉著他的袖子出去。

不同的是以前是方玥雅拉著她走,現在是她在前面帶著她的二皇兄走。

“二皇兄,往後不管怎樣,樂安都站在你這邊,皇兄不是一個人。”方許寧拉著人快步走著,她要多和皇兄說說話,不讓人再想那些磨人情緒的事。

可等了良久也沒聽到回覆,她轉頭看過去:“皇兄?”

後邊被她拉著的人紅著眼,下顎掛著晶瑩的淚珠,掉下去後很快續上新的,接連不斷,像連成一串的琉璃珠。

方許寧停下腳步,手忙腳亂的翻出帕子,想給人擦眼淚,又怕他要強拒絕後不再跟著她走,猶猶豫豫的樣子有些惹人好笑。

不過方玥雅也確實笑了出來,不是勾著唇微小,是裂開嘴,眉眼都彎起來的笑,方許寧還從未見過二皇兄這樣笑。

生得漂亮的人笑起來也是漂亮的,他眼眶微紅,又帶著淚,更是猶如古畫中的美人落淚圖。

他主動拿過方許寧手上的帕子,將眼淚拭去,道:“這樣就說好了,以後不管到了什麽地步,樂安都要站在皇兄這邊。”

方許寧見他終於從那陣低沈的情緒中走出來,一直吊在胸口的悶氣終於呼出來,連連點頭:“自然跟著皇兄!”

“走罷,去院子裏,陪樂安散散。”這會兒功夫,方玥雅已經收拾好自己,變成他在前拉著方許寧。

外邊沈牧池和容鈴還在廳堂裏等著,方許寧擺擺手,示意自己出去一陣,讓他們等一等自己。

方玥雅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對於妹妹會與沈牧池成婚這件事,他一直不看好並且真切的希望辦不成婚禮,賜婚前,他不止一次向父皇反應,沈家世子並非樂安的良配,但最終以一句“這是樂安所求”打敗。

“哼!”依舊沒有一句好話,從沈牧池面前掠過。

一如往常,沈牧池點頭表示敬意。

“沈牧池可有欺負你?”到了庭院,方玥雅問道。

“啊?”方許寧不曉得為何突然會說起沈牧池,但還是答:“沒有,侯府上下都待我極好,他若是欺負我,侯夫人第一個收拾他。”

方玥雅笑了一聲:“那便好。”

兩人繞著麗景軒走了幾圈,方許寧一直同方玥雅說著自己在先前去踏青時路上見到的人文景觀,與朝歌城如何不一樣,不讓他分神去想惠貴人的事。

“樂安從福州帶了好些茶磚,記得皇兄愛喝茶,過會兒我叫人去取,都送給皇兄。”方許寧突然想到。

“多謝樂安。”繞著麗景軒走了幾圈,方玥雅已不再執著於惠貴人離世,恢覆了往常清冷的模樣,淺淡的眼眸,抿起的薄唇,好像方才紅著眼無聲流淚的人從未存在過。

“好了,他還在等你,回去罷。”方玥雅主動道。

“回哪裏?”方許寧心下一驚。

不會是要回麗景軒罷?好容易勸好了,若是再回去見了那些舊物勾起往事再叫人神傷了該怎麽辦?

“樂安還氣悶著,皇兄再陪我走走罷。”她捂住胸口,作難受模樣。

“不用擔心,我已無事。”方玥雅搖頭。

方許寧狐疑,湊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當真?皇兄莫要騙我。”

“沒騙你……”方玥雅無奈。

“好罷,那咱們一起回去罷。”方許寧還是有些不放心,卻答應了。

等到再次回到麗景軒,裏邊已經多了不少人,太子、三皇子、皇後還有幾個後妃已經到了,都是住在附近不遠的嬪妃。

“二哥。”三皇子第一個看見門外一道進來的兩個人,立馬沖上去。

“二哥我們都在找你。”

“母後萬安,見過溫嬪娘娘、慎貴人。”方玥雅恭敬行禮。

“好孩子,免禮。”皇後上前扶住他:“惠貴人一事或有蹊蹺,本宮會給你和陛下一個交代的……”

“這些日子註意身子,我已吩咐禦膳房,做好了膳食送到你宮裏。”

“兒臣謝過母後。”方玥雅再次躬身行禮,他對皇後向來尊敬有加。

方才一進來方許寧便挪回沈牧池身邊,見著這不大的廳堂擠著這麽些人,她戳戳身邊的人低聲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沈牧池怔楞:“我並不了解惠貴人,也未見到屍首,怎好隨意猜測。”

方許寧咂舌:“只是問問,不必這樣嚴謹的世子殿下……”

“在宮中的話,不太像是被人謀害。”沈牧池沈默良久道。

方許寧點頭:“我覺著也是。”

“惠貴人在宮中想來和善,從不與人結仇,也不爭寵,就連麗景軒的大門都極少踏出,實在想象不到誰會對她下手。”

“誒你做什麽去?”方許寧正想著,身側的人不知何時已快要走出廳堂了,疑惑地低聲喚他。

沈牧池回頭,不便大聲回覆,只得做口型:“惠貴人。”

惠貴人?

惠貴人此時已經不在了,去哪裏尋第二個惠貴人?

不對,他說的是那個在後邊躺著的那個惠貴人。

“等等我!”方許寧也向他做口型。

兩人趁無人註意,偷偷從廳堂溜出來往後院走。

“猜測始終做不得數,我去後邊確認一下,寧兒跟出來做什麽?”沈牧池覺著女兒家總會忌諱這些,若說是去看屍體便不會跟來了。

方許寧其實有些不敢去,但怎麽說惠貴人是同她交好的人,她不至於也不該覺著害怕。

“本公主是覺著要查清這件事,不能叫惠貴人蒙冤,萬一是被奸人所害呢!”方許寧嘴硬。

沈牧池沒講話,但他已經做好只要方許寧出現一點害怕的預兆就趕緊捂住她的眼睛抱著人立馬出來的準備了。

許是前邊來了幾位貴人,後院並沒有人在,他們很快便到了停放著惠貴人遺體的房間。

昏暗的屋子裏,只有接近屋頂的地方開著一道小窗有光照射進來,一張木質小榻放在正中間,白布蓋在上面,底下隱約能見著一個人的輪廓。

沈牧池緩步走向中間那張小榻,身後一個淺藍色人影緊緊貼著前面的人,兩只手恨不能將那後背上的衣裳揪出兩個洞來,但面上的神情還算淡定,完全無法與她手上的動作結合起來。

“寧兒再不松一松,我這衣裳就要撐不住了……”隨著他逐漸靠近小榻,肩背處的衣料揪得俞緊,不得不出聲提醒。

方許寧被點名,這才覺察到手上的力道大得離譜,忙放開,又心虛的替人撫一撫。

“嘩——”沈牧揚手將白布掀開,下面惠貴人的面容露了出來。同時背後的人慌忙將頭收回去,躲回他的後背,等了一會兒,又試探著探出頭來。

“可還能待得住?”他看不清身後人的神情,便問一句。

“能的,你快些。”屍首似乎已經被人簡單處理過,除了面色有些發白,與活人無太多異常,方許寧還算淡定。

確定她的確不太害怕後,沈牧池才仔細查看起來。

因著是宮中貴人,他不便檢查太過,草草看過後帶著方許寧出去。

“怎麽樣?可有發現?可是被人所害?”方許寧沒看出個所以然,便問他。

“手臂,脖頸處都未找到淤痕,初步排除與人發生沖突的謀殺……”沈牧池道。

“既然不是被人害的,那為何要自盡?”方許寧皺眉思索。

沈牧池搖頭:“許多緣由罷……”

他也講不清。

“有人來了,快些走。”沈牧池耳尖一動,聽到側邊拐角有人要來,帶著方許寧從就近的拐角離開。

從後院出來,廳堂裏已沒了人,皇後和那兩個嬪妃本就不用在這處久留,至於三個皇子,也沒見著人影。

“咱們也回去罷,過會兒就要到陳院首要來請脈的時辰了。”沈牧池領著她在麗景軒殿門口見到了正尋他們的容鈴。

“殿下,世子實在讓人好找。”容鈴急得面紅耳赤,額角還帶著一層細汗。

方許寧不好同她說自己跟著沈牧池去後邊看惠貴人的屍體,只得打著哈哈繞過去。

後面怎樣處理惠貴人的事,方許寧沒再得到消息,只是宮中膳食連著兩日都改成了素食,不準奏樂,直到第三日,又恢覆往日制度。

方許寧知曉,這便是對惠貴人後事的交代。

有時候,方許寧覺著這皇宮挺無情的,一個嬪妃死了,兩天的素食便打發了,過後也無人問起,無人在意,好像從未出現在這宮裏過一樣。

“怎麽了?”見人手中的書許久未翻頁,沈牧池靠過去問她。

方許寧將手中的手手扣在身側,看向面前的男人,突然湊上去環抱住他,她的頭埋在沈牧池的胸膛前,雙臂收緊,將身體完全靠上去,是個全然依賴的姿勢。

“怎麽了寧兒?”沈牧池錯愕,他摸不清突如其來的舉動是怎麽回事。

但他本能回抱住懷中的人,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懷中的腦袋沒擡起來,卻輕輕搖了搖,沈悶的聲音傳來:“沒什麽。”

沈牧池能猜到或許是關於惠貴人這件事,但方許寧不想提,他也沒開口,只默默抱著人希望能讓她覺著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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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中,時間好像一下子變得慢了下來,在這四方之地,每日看著一樣的天和高墻,分不清今日與昨日有什麽分別,好像被關在時間裏。

還是今晨下雪,方許寧才恍然,已經進宮兩月有餘了。

“我的身子養的怎麽樣了?”這日陳院首請完脈,方許寧問出早便想問的問題。

陳院首收拾藥箱的動作一頓,而後才開口:“殿下這幾日註意飲食,藥也按時按量吃,稍有好轉,還請殿下保持。”

說得好聽,不還是沒講到點上,她的身子他自己清楚,這麽些時日以來,她為覺著有絲毫好轉,每日依舊睡的時辰多,醒著的時辰少,只是沒再惡化罷了。

“容鈴,送送院首。”方許寧知曉他會同她說實話,也不強求。

自從惠貴人出事後,那個幕後之人再未有過動作,宮中幾位在名單上的嬪妃她也一一拜訪,皆不像是與幕後之人有關聯的。

“怎麽會這麽難……”方許寧趴在桌案上,極是疲憊。

“殿下,要到每年一回的冬狩了。”容鈴回來就看到方許寧趴在桌案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宮裏的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可是太悶了,在見識過外邊的廣闊天地後很難再適應在宮裏的日子。在靖安侯府待過一段時日的容鈴都覺著煩悶不已,何況方許寧。

“冬狩?”方許寧撐起頭,打起幾分精神。

“算起來就就在這幾日了……”

“是,按照往年安排,殿下可以想想要帶那些東西了。”容鈴笑道。

“那得好好準備,一會兒沈牧池回來你也與他說一說。”方許寧的聲音漸遠,她去看要帶哪套馬服更輕便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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