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六章曉看天色暮看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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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曉看天色暮看雲
而李道元校長送走詩茵和俞逸凡後，他回到辦公室，取下櫃裏的合影照片，拂去照片上的灰塵。
他擦拭眼鏡，舉起照片，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這是張中學時代校聲樂合唱團的合影照片。
照片上面的很多同學已經叫不出名字了，他的目光鎖定在那個齊耳短發的小女生劉蕓身上。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拿起了電話，但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劉蕓的聯系方式。
他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聯系了，應該說，自中學畢業後就沒有聯系過！
當年，李道元暗戀過劉蕓，青澀的暗戀他自然未敢表白。
他只是冷眼看著劉蕓身邊並不如他出色的小男生們圍著她轉，眼看著她被別人喜歡後離他越來越遠。
最後，他考上了外地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又選擇了默默地出國留學。
他一路順利，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求學和辦學的生涯中。
他想，至今，劉蕓這個小師妹都絕不會想到，也不會相信，當年有一個非常出色，也非常優秀的大師兄喜歡過她呢！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有他這麽一個人？當年回國後他聽說劉蕓結婚了，雖然一度有些懊悔，但聽說她嫁得挺好。
他聽說她選擇了一個名校畢業的大學生，後來他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沈劍濤副市長。
聽說她的丈夫官運亨通，他就更沒有理由與她聯系了，只是偶爾默默關註一下沈市長的事業發展。
他一直覺得劉蕓應該過得很幸福！
但後來卻意外地聽說她家的沈市長出了事，她從此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歲月催人老啊！”他不由地嘆息一聲。
多年不聯系了，此刻，卻突然想起年輕時候的美好。
好在他們曾經還有幾位共同的老朋友，他翻出通訊錄，其實這些老朋友平時也極少聯系。
“打擾了，我是李道元，身體還好吧……”
“啊！李大校長，怎麽有空親自打電話了？”對方無不驚奇。
“……打聽個老熟人，有個叫劉蕓的小校友，還記得吧，有聯系嗎？”
“抱歉，沒有聯系。聽說她當了官太太，與我們老百姓就沒有了往來。真是時位之移人，難得你李校長還記得我們……”
拔了好幾通電話，非常為難地委婉打聽後，李道元終於找到了劉蕓的電話號碼。
“哦！我記下來了，謝謝！”他如獲至寶。
很鄭重其事地，他用手機對著記下來的數字，認真地按下每一個數字，拔通了他想要打通的電話。
“餵！”
李道元只是餵了一聲，竟忘了自報家門。
自己的聲音是否變了？對方還能聽出來嗎？
電話真的通了，連電話連通的長嘟聲都是如此美妙動聽。
原本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現在卻又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麽，似乎剛才沒有準備好。
“餵，你是？李道元？”電話裏傳來一位成熟女士的聲音。
接電話的正是沈逸唯的母親劉蕓。
劉蕓也在詫異，電話裏傳來的竟是從不聯系的李道元的聲音，而這聲音自己竟然還有些熟悉。
也許是因為這聲音比較特別吧，這聲音是當年他們合唱團裏的臺柱子！
但這個人的樣子？記憶卻已經模糊。
而今別人對他們都是退避三舍，正風生水起的李教授，怎麽還會想起聯系沒有利用價值的他們？
“是我！我是李道元！劉蕓，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終於，李道元說出這句簡短的問好。
劉蕓還能聽出他的聲音，記得他的名字，他已經感動而知足！
“我，還好。你怎麽會？”電話裏傳來劉蕓同樣感動而驚奇的聲音。
“突然想起當年我們的社團！好多年不聯系了，你們都還好吧！”
“我們都還好！身體都還不錯！”
他們很快就非常自然地聊開了，畢竟都是在歲月裏歷煉過的成年人。
他沒有直接問侯沈劍濤，她也沒有提起，但兩人所提的“我們”，當然包括了沈劍濤，兩人心照不宣。
“你們的孩子呢，男孩還是女孩？有幾個小孩？都還好吧？”李道元終於想起他為什麽打這個電話。
“我們呀，就一個兒子。唉，不是很好！謝謝關心！”
“哦，是男孩啊。不是很好是怎麽回事？大學畢業了吧？在哪裏工作？”他繼續問。
“唉，沒什麽！只是沒有與我們生活在一起！還是別提了！”
想起兒子沈逸唯，劉蕓語氣有些沈重。
她不願意多說，他自然也不便再多問。
“總覺得你應該有個女兒，一定會很漂亮。我家的是個女孩，還挺孝順，但也沒與我們生活在一起，她一家人暫時都在國外。”
他放輕松語氣，想以此找點話題，安慰她。
其實他也很想告訴她，他看見有個女孩，長得很像她年輕的時候。
但他怕她誤會他，誤會他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在自作多情？看誰都像她呢！
“是，或許還是養女兒好。”又傳來劉蕓的嘆氣聲。
“別嘆氣，看開些，多和老朋友們聯系聯系，身體最重要呢。”
真沒有想到，從少年到現在，他還是充當這樣一個鼓勵她的角色。
“嗯，是啊，我們都老了。保重身體！謝謝你！”劉蕓掛斷電話前特意感謝他。
“是誰打來的電話？”正在看報的沈劍濤問劉蕓。
“閔江大學的校長李道元，以前是我的校友。”她解釋。
“哦，是閔大校長。真遺憾，逸唯因為我沒有上大學，是我對不起你們！”沈劍濤抱歉地說道。
“一家人別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也許社會這所大學會教會逸唯更多東西！”劉蕓倒是看得開。
李道元輕輕地放下電話，鋪開紙筆。
末了，他搖搖頭，輕嘆一聲，將紙團揉亂，扔進垃圾桶。
原來，他竟然不自覺地寫了這兩句詩：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詩茵與俞逸凡他們的事業和世界，我並不懂得。
那個化名麥田的沈逸唯，給我發來了閔江大學他自己正在學習的同步網上鏈接課程，我置之惘聞。
我瞬間只是以為麥田是閔大的一名普通學生，是個小男生，是個學習無聊的小網友。
而我，與芊芊他們聚會被的士司機拉走，一覺醒後，正害怕地發現，我竟稀裏糊塗地身陷在未知的危險中！
有一個老太太開門進來了，驚異地看著我：“姑娘，濕衣服怎能穿？當心身體！”
“這？我穿的是誰的衣服？”我瞪大眼睛驚恐地問。
“嘿，這是我的。哦，不是，是我女婿的，我平時也偶爾穿他的衣服！”
說完她強迫著我換上一套老人衣服，這次完全像是她自己的老年服，把我未幹透的衣服重新涼上。
“回家也不急於一時是不是？衣服馬上就要幹了。”
老人慈眉善目，不像是一個壞人！
“我？昨晚？”
我吞吞吞吐吐，肯求地看著她。
“你呀！是我的女婿帶你回家的，你醉得歷害，他不知道該送你去哪裏，就帶你回家了！”
“是我幫你清洗的身體，你和我睡一張床，我給你換的衣服。姑娘你放心，我這女婿，可是個好心人。”
見我滿臉疑惑，她繼續解釋。
我長長地籲了口氣，哦，MY GOD!上帝保佑！
“您女兒可真大氣，有福氣！”
我沒來由地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心想，這司機膽可真夠肥的，敢把女顧客拉回自己家裏來。
“是啊，可惜她福薄，前兩年她患了癌癥去世了！我這女婿是上門的姑爺，他不肯丟下我一個人，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哪。”
“啊！對不起，老人家，我不該提您的傷心事。”我不由得一陣震驚。
“沒關系，頭幾年，我傷心得夜夜流淚，我那女婿陳強也是。但既已成事實，傷心有什麽用？記住啊，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你叫我陳媽吧，他們都這樣叫我。”
“陳媽！”
我親親切切地叫了她一聲，帶著無比的尊敬。
我們一起做了早點，吃了早餐，然後我幫她準備午餐。
我又裏裏外外地幫陳媽收拾家裏，我居然哼著歌，和陳媽開心地講一些有趣的事情。
“媽！您買菜回來了嗎？”
人未到，聲先到，是個活潑厚實的大嗓門！
跨得門來，原來他是個粗粗壯壯，虎虎生威的中年男人！
我並未看到他身上現代中年油膩男的樣子。
看到我，他卻是憨厚靦腆地笑了笑。
“你醒啦，跟家裏聯系了嗎？現在記起回家的路了吧？”
“謝謝你，陳大哥！”
我也提高嗓門，用開心的語氣，並向他調皮地鞠了一躬。
“哈哈，顧彩雲，我沒記錯吧！你的衣袋裏有身份證呢！”
“嗯，叫我小顧就行！”
“吃完飯了嗎？我還得送你回家呢，昨晚沒有回家，你也沒有給家裏打一個電話，你家人一定急壞了。”
“昨天我已經給我姐發信息了！我在等衣服幹呢，你要用車送我回家嗎？”
其實昨天我在關機前我就給詩茵發了信息，說我晚上住在我同事芊芊家。
我只是想試試自己離開家人的反應，沒想到她和父母對久未出門難得聚會的我似乎很放心。
我知道，其實這一上午，我的衣服已幹可以走了。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陳強，這位老太太讚不絕口的偉大女婿長得何許樣也。
“當然，送佛得送上西天哪。”
他嘿嘿地笑。
陳媽指指他的腦門：“看你，多大才長得大，跟小妹說話還貧嘴。”
這母子倆，完全像是親生母子！
看著老太太所謂的相依為命的兩人，我覺得這個家曾經一定是個非常幸福的家庭。
“以後有空經常來家裏坐坐。我在家整天閑得慌。”陳媽說。
“我一定會來，我也閑得慌。”
我笑著說，依依不舍地告別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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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道元校長送走詩茵和俞逸凡後，他回到辦公室，取下櫃裏的合影照片，拂去照片上的灰塵。
他擦拭眼鏡，舉起照片，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這是張中學時代校聲樂合唱團的合影照片。
照片上面的很多同學已經叫不出名字了，他的目光鎖定在那個齊耳短發的小女生劉蕓身上。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拿起了電話，但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劉蕓的聯系方式。
他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聯系了，應該說，自中學畢業後就沒有聯系過！
當年，李道元暗戀過劉蕓，青澀的暗戀他自然未敢表白。
他只是冷眼看著劉蕓身邊並不如他出色的小男生們圍著她轉，眼看著她被別人喜歡後離他越來越遠。
最後，他考上了外地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又選擇了默默地出國留學。
他一路順利，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求學和辦學的生涯中。
他想，至今，劉蕓這個小師妹都絕不會想到，也不會相信，當年有一個非常出色，也非常優秀的大師兄喜歡過她呢！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有他這麽一個人？當年回國後他聽說劉蕓結婚了，雖然一度有些懊悔，但聽說她嫁得挺好。
他聽說她選擇了一個名校畢業的大學生，後來他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沈劍濤副市長。
聽說她的丈夫官運亨通，他就更沒有理由與她聯系了，只是偶爾默默關註一下沈市長的事業發展。
他一直覺得劉蕓應該過得很幸福！
但後來卻意外地聽說她家的沈市長出了事，她從此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歲月催人老啊！”他不由地嘆息一聲。
多年不聯系了，此刻，卻突然想起年輕時候的美好。
好在他們曾經還有幾位共同的老朋友，他翻出通訊錄，其實這些老朋友平時也極少聯系。
“打擾了，我是李道元，身體還好吧……”
“啊！李大校長，怎麽有空親自打電話了？”對方無不驚奇。
“……打聽個老熟人，有個叫劉蕓的小校友，還記得吧，有聯系嗎？”
“抱歉，沒有聯系。聽說她當了官太太，與我們老百姓就沒有了往來。真是時位之移人，難得你李校長還記得我們……”
拔了好幾通電話，非常為難地委婉打聽後，李道元終於找到了劉蕓的電話號碼。
“哦！我記下來了，謝謝！”他如獲至寶。
很鄭重其事地，他用手機對著記下來的數字，認真地按下每一個數字，拔通了他想要打通的電話。
“餵！”
李道元只是餵了一聲，竟忘了自報家門。
自己的聲音是否變了？對方還能聽出來嗎？
電話真的通了，連電話連通的長嘟聲都是如此美妙動聽。
原本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現在卻又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麽，似乎剛才沒有準備好。
“餵，你是？李道元？”電話裏傳來一位成熟女士的聲音。
接電話的正是沈逸唯的母親劉蕓。
劉蕓也在詫異，電話裏傳來的竟是從不聯系的李道元的聲音，而這聲音自己竟然還有些熟悉。
也許是因為這聲音比較特別吧，這聲音是當年他們合唱團裏的臺柱子！
但這個人的樣子？記憶卻已經模糊。
而今別人對他們都是退避三舍，正風生水起的李教授，怎麽還會想起聯系沒有利用價值的他們？
“是我！我是李道元！劉蕓，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終於，李道元說出這句簡短的問好。
劉蕓還能聽出他的聲音，記得他的名字，他已經感動而知足！
“我，還好。你怎麽會？”電話裏傳來劉蕓同樣感動而驚奇的聲音。
“突然想起當年我們的社團！好多年不聯系了，你們都還好吧！”
“我們都還好！身體都還不錯！”
他們很快就非常自然地聊開了，畢竟都是在歲月裏歷煉過的成年人。
他沒有直接問侯沈劍濤，她也沒有提起，但兩人所提的“我們”，當然包括了沈劍濤，兩人心照不宣。
“你們的孩子呢，男孩還是女孩？有幾個小孩？都還好吧？”李道元終於想起他為什麽打這個電話。
“我們呀，就一個兒子。唉，不是很好！謝謝關心！”
“哦，是男孩啊。不是很好是怎麽回事？大學畢業了吧？在哪裏工作？”他繼續問。
“唉，沒什麽！只是沒有與我們生活在一起！還是別提了！”
想起兒子沈逸唯，劉蕓語氣有些沈重。
她不願意多說，他自然也不便再多問。
“總覺得你應該有個女兒，一定會很漂亮。我家的是個女孩，還挺孝順，但也沒與我們生活在一起，她一家人暫時都在國外。”
他放輕松語氣，想以此找點話題，安慰她。
其實他也很想告訴她，他看見有個女孩，長得很像她年輕的時候。
但他怕她誤會他，誤會他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在自作多情？看誰都像她呢！
“是，或許還是養女兒好。”又傳來劉蕓的嘆氣聲。
“別嘆氣，看開些，多和老朋友們聯系聯系，身體最重要呢。”
真沒有想到，從少年到現在，他還是充當這樣一個鼓勵她的角色。
“嗯，是啊，我們都老了。保重身體！謝謝你！”劉蕓掛斷電話前特意感謝他。
“是誰打來的電話？”正在看報的沈劍濤問劉蕓。
“閔江大學的校長李道元，以前是我的校友。”她解釋。
“哦，是閔大校長。真遺憾，逸唯因為我沒有上大學，是我對不起你們！”沈劍濤抱歉地說道。
“一家人別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也許社會這所大學會教會逸唯更多東西！”劉蕓倒是看得開。
李道元輕輕地放下電話，鋪開紙筆。
末了，他搖搖頭，輕嘆一聲，將紙團揉亂，扔進垃圾桶。
原來，他竟然不自覺地寫了這兩句詩：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詩茵與俞逸凡他們的事業和世界，我並不懂得。
那個化名麥田的沈逸唯，給我發來了閔江大學他自己正在學習的同步網上鏈接課程，我置之惘聞。
我瞬間只是以為麥田是閔大的一名普通學生，是個小男生，是個學習無聊的小網友。
而我，與芊芊他們聚會被的士司機拉走，一覺醒後，正害怕地發現，我竟稀裏糊塗地身陷在未知的危險中！
有一個老太太開門進來了，驚異地看著我：“姑娘，濕衣服怎能穿？當心身體！”
“這？我穿的是誰的衣服？”我瞪大眼睛驚恐地問。
“嘿，這是我的。哦，不是，是我女婿的，我平時也偶爾穿他的衣服！”
說完她強迫著我換上一套老人衣服，這次完全像是她自己的老年服，把我未幹透的衣服重新涼上。
“回家也不急於一時是不是？衣服馬上就要幹了。”
老人慈眉善目，不像是一個壞人！
“我？昨晚？”
我吞吞吞吐吐，肯求地看著她。
“你呀！是我的女婿帶你回家的，你醉得歷害，他不知道該送你去哪裏，就帶你回家了！”
“是我幫你清洗的身體，你和我睡一張床，我給你換的衣服。姑娘你放心，我這女婿，可是個好心人。”
見我滿臉疑惑，她繼續解釋。
我長長地籲了口氣，哦，MY GOD!上帝保佑！
“您女兒可真大氣，有福氣！”
我沒來由地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心想，這司機膽可真夠肥的，敢把女顧客拉回自己家裏來。
“是啊，可惜她福薄，前兩年她患了癌癥去世了！我這女婿是上門的姑爺，他不肯丟下我一個人，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哪。”
“啊！對不起，老人家，我不該提您的傷心事。”我不由得一陣震驚。
“沒關系，頭幾年，我傷心得夜夜流淚，我那女婿陳強也是。但既已成事實，傷心有什麽用？記住啊，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你叫我陳媽吧，他們都這樣叫我。”
“陳媽！”
我親親切切地叫了她一聲，帶著無比的尊敬。
我們一起做了早點，吃了早餐，然後我幫她準備午餐。
我又裏裏外外地幫陳媽收拾家裏，我居然哼著歌，和陳媽開心地講一些有趣的事情。
“媽！您買菜回來了嗎？”
人未到，聲先到，是個活潑厚實的大嗓門！
跨得門來，原來他是個粗粗壯壯，虎虎生威的中年男人！
我並未看到他身上現代中年油膩男的樣子。
看到我，他卻是憨厚靦腆地笑了笑。
“你醒啦，跟家裏聯系了嗎？現在記起回家的路了吧？”
“謝謝你，陳大哥！”
我也提高嗓門，用開心的語氣，並向他調皮地鞠了一躬。
“哈哈，顧彩雲，我沒記錯吧！你的衣袋裏有身份證呢！”
“嗯，叫我小顧就行！”
“吃完飯了嗎？我還得送你回家呢，昨晚沒有回家，你也沒有給家裏打一個電話，你家人一定急壞了。”
“昨天我已經給我姐發信息了！我在等衣服幹呢，你要用車送我回家嗎？”
其實昨天我在關機前我就給詩茵發了信息，說我晚上住在我同事芊芊家。
我只是想試試自己離開家人的反應，沒想到她和父母對久未出門難得聚會的我似乎很放心。
我知道，其實這一上午，我的衣服已幹可以走了。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陳強，這位老太太讚不絕口的偉大女婿長得何許樣也。
“當然，送佛得送上西天哪。”
他嘿嘿地笑。
陳媽指指他的腦門：“看你，多大才長得大，跟小妹說話還貧嘴。”
這母子倆，完全像是親生母子！
看著老太太所謂的相依為命的兩人，我覺得這個家曾經一定是個非常幸福的家庭。
“以後有空經常來家裏坐坐。我在家整天閑得慌。”陳媽說。
“我一定會來，我也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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