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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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 章不臣破天荒地想出去打球。賀玨抿著已經紅腫的唇，瞪了他一眼，“現在外面太陽很曬, 你想去我不攔著。”
章不臣像只小狗一樣，忽然表情變得黏乎, 歪著腦袋將頭在賀玨裸露在外的脖頸, 蹭了蹭, “你陪我一起~”
坐在一旁的章菲菲藏在書後面的雙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咕噥道, “戀愛中的男人果然就是幼稚……”
章不臣好似沒聽見，往下滑了滑, 將頭枕在賀玨的肚子上, 好聲好氣地道，“你不陪我誰陪我啊？”
賀玨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的電視屏幕，嘆了口氣, 一只手垂到章不臣的脖子上，像是安撫犬類一樣, 溫柔地摸了摸他脖頸的皮膚，哄道，“等太陽小一點。”
章不臣見狀, 立即坐起來，用盤著腿和賀玨面對面的親密姿勢，一邊用雙手勾著賀玨纖長的指尖，一邊繼續試探, “那我們可以先出去逛街嗎？”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章菲菲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話，終有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小到大你不是都最討厭逛街了嗎？以前老媽用限量版球鞋誘惑你，你才會勉為其難陪我們逛街，而且每次逛一會就唉聲嘆氣的。今天怎麽忽然轉性子了？”
章不臣偏過頭，瞪了一眼毫不留情就戳穿自己的章菲菲，然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再一次倒下去，靠在了賀玨的肩上。賀玨聽見章不臣在耳邊低聲道，“你不覺得……我們今天應該要做些什麽不一樣的事情嗎？”
賀玨疑惑地問，“做什麽？”
章不臣立即翹起嘴角，接過話道，“做情侶們應該做的事情……比如出去約會？”
賀玨瞥了一眼仍然在認真看小說的章菲菲，“約會？就在家裏不行嗎？而且我們將你妹妹一個人留在家裏不太好吧？”
“這有啥？”章不臣不滿地道，“她看起小說漫畫能廢寢忘食，我倆在不在都一樣……”
忽然，章不臣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是他閉嘴了，而是一聲更加尖銳刺耳的喊聲，響徹在空氣中，是章菲菲猛地往後一仰，激動地晃著雙腿將書蓋在了臉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賀玨嚇了一跳，立即彈起來問，“菲菲你沒事吧？”
下一秒，章菲菲將臉上的書拿開。賀玨看見她秀麗的臉上滿是誇張的笑，她簡直喘不過來氣，一邊“咯咯咯”地笑著，一邊捂著臉，咆哮道，“我磕的CP發糖了！！！啊啊啊啊快給姐原地do愛！！！看不見的幻肢硬了哈哈哈哈！”
賀玨嚇得說不出話，而章不臣用一副“你看我說吧”的神情看著自己，說，“她壓根不需要我倆。”
下一刻，賀玨茫然地跟著點點頭。然後章不臣拉著賀玨的手，便跑進了臥室。
換好衣服後，兩人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其實麓川市並不算很熱，因為整座城市的路邊都種滿了密密麻麻的香樟樹，翠綠色的樹蔭，幾乎遮天蔽日地籠罩了整片城市。
賀玨先在一樓點了兩杯奶茶，章不臣其實不愛喝甜的，但還是陪賀玨喝了。兩人邊走邊逛，一路上看見很多小情侶。很多對一看臉上青澀的模樣，就知道是初高中生。
章不臣拉著賀玨的手，忽然湊到他耳邊，“要是我能初高中就認識你就好了……”
賀玨表情微變，但還是笑著問，“早一點認識，你想做什麽？”
章不臣用肩膀蹭了蹭賀玨，玩世不恭的笑忽然收斂，微微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初中的時候認識你，我應該會特別討厭你……那時候我比較叛逆，可能會覺得你這樣老師同學都喜歡的好學生很裝很討厭，所以我應該會背地裏看你很不爽……”
“哦？”賀玨勾起唇角，目光裏滿是興趣，“那你會欺負我嗎？”
章不臣看著賀玨垂下眼皮，唇瓣因為吮吸奶茶，而被吸管擠出微微彎曲的弧度。他緊張地心臟狂跳，喉結動了動，“可能想欺負……但不一定下得了手……”
“為什麽？”賀玨好奇地問。
章不臣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腦袋，認真地回答，“那個時候，你應該也很好看，我大概是舍不得欺負你的。頂多……”
賀玨：“頂多什麽？”
章不臣說：“頂多……我會忍不住想捉弄你，吸引你的註意……”
賀玨笑道，“那如果是高中遇見我呢？”
“高中……”章不臣繼續陷入沈思，“高中的時候，我很佩服學習成績好的人。如果那時候我認識你，我肯定會忍不住喜歡你。那我肯定要被我爸媽打斷腿……”
賀玨：“為什麽？”
章不臣說：“因為高中是很純粹簡單的階段。每個人的生活都只有為了高考而努力，我唯一的快樂也只有偶爾體育課或大課間打打球，來發洩身上多餘的精力。如果那時候看見你，我肯定就會忍不住拿出全部的精力……去愛你。”
章不臣忽然低下頭，露出了靦腆而害羞的笑。這樣的笑，出現在章不臣的臉上，顯得罕見，而十分單純。他忽然又擡起頭，看著賀玨補充了一句，“那還是不如大學在遇見你吧。如果我提前喜歡你……肯定會考不上大學的，以後就追不到你了……”
賀玨看著章不臣純情的神態，忽然胸膛裏那柔軟的角落微微一緊，他笑著安慰道，“沒關系……反正你已經追到了。”
章不臣情不自禁地跟著重覆，“是啊。我追到你了。幸好，不早不晚，時間剛好。”
賀玨勾起唇角，“是啊。剛剛好。”
-
兩人從一樓一直逛到最上面一層的用餐區，幾乎將所有情侶可能會玩的項目都體驗過了。
夾娃娃的時候，由於賀玨是第一次夾，所以一口氣花了一百塊買幣，卻一個都沒有夾到。章不臣在一旁要幫他，賀玨卻一直沒同意，又買了二十個幣。
“讓我再試最後一次……”賀玨抿著嘴，彎著腰認真地盯著面前透明箱子裏的娃娃，然後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移動桿。
一、二、三！
啪！機械夾鉗住的娃娃，在即將墜下的瞬間，又忽然松垮地滾到了一邊。賀玨“嘶”一聲捂住了臉，然後猛地挺直了腰，嘆了口氣。
章不臣接過“游戲黑洞”賀玨剩餘的17顆游戲幣，指了指周圍的一排娃娃箱，問他，“你喜歡哪個娃娃？”
賀玨微微驚訝地瞪大眼睛，“隨便哪個都可以嗎？”
章不臣點點頭，晃了晃手心的17個游戲幣，“不過這只有17顆，按照大娃娃3個游戲幣，小娃娃2顆游戲幣的價格，你最多可以選擇八個娃娃。”
賀玨看著章不臣平靜的臉，忽然就相信了他這般看似自大的話。於是他指了指面前的這個櫃子，說，“那我不要大娃娃了，這裏面還剩下八個小娃娃……”
話音未落，賀玨就聽見章不臣淡淡說了句，“好的。所有。”
下一刻，章不臣站在娃娃箱面前，目光如炬地盯著裏面的娃娃，然後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操縱桿。賀玨情不自禁地盯著他的臉看。
章不臣認真的時候，臉會變得安靜而冷寂。就像是第一次，賀玨意外收到的那張盜圖。章不臣此刻的臉，和那張照片一樣，帶著極致的冷靜，卻又鍍上了一層文藝的氣質。
像個寡言少語的成熟男人。英俊而充滿魅力。
賀玨看著章不臣，像是游刃有餘的游戲老手，輕描淡寫地操控著機械夾手，將一個娃娃懸掛在空中。然後，慢慢移動，機械夾手在頂部的軌道上平穩卻快速地行駛著。
“啪——”
還沒等賀玨反應過來，章不臣忽然松手，然後那個黃色的小黃鴨公仔便掉了下來。章不臣彎腰，從下面的出口掏出那個娃娃，遞給賀玨，“喏，第一個。”
賀玨驚訝地伸手接過來，然後章不臣轉過身，隨著游戲幣投入的清脆聲響，他很快開始了第二輪。
十幾秒後，第二個粉色的垂耳兔公仔被章不臣遞給了賀玨。
賀玨：“……！”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章不臣便將這個箱子裏的所有公仔，全都夾到了。他轉過身，將最後一個藍色鯊魚遞給賀玨的時候，看見賀玨尷尬地笑了笑。
賀玨雙手並用，抱著七個五顏六色的公仔，艱難地說，“我沒有手拿了……”
章不臣伸開雙臂，用像是擁抱的姿勢對賀玨笑著說，“給我。”
然後，當兩人走在吃飯的路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朝他倆投去驚訝的目光。兩人無論是容顏的驚艷程度，還是身材膚色的差距，都讓路過的女性，忍不住屏住呼吸憋笑。
簡直是……太般配了！
特別是身材高大肩寬腿長堪比男模的章不臣，一臉冷漠地抱著一堆彩色的可愛公仔。多麽極具反差的一幅畫面。
直到吃飯的時候，熱心的服務員送給了他們一個大紙袋子，賀玨將所有的公仔都裝進去，才忍不住問章不臣，“你抓娃娃怎麽這麽厲害？”
章不臣撇撇嘴，“以前我爸媽不在家，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報覆性去商場夾娃娃，或者去小攤位射氣球套圈……”
賀玨忽然忍不住笑起來，他的腦海中忍不住幻想出少年時期的章不臣板著臉，百發百中地贏了所有關卡，老板們一臉心疼卻還是只能將一堆禮品送給他的搞笑畫面。
太有反差感了！
吃完飯後，外面天幾乎已經全黑了。章不臣居然還記得白天說過的事，開車去了附近的麓川一中，“現在去打籃球剛好不熱。”
走到門口的時候，賀玨看見保安大叔，於是低聲問，“現在高中生還沒放假，會讓我們進去嗎？”
然而下一刻，當保安大叔看見章不臣模樣的瞬間，他便沖著他點點頭，放他倆進去了。
賀玨：“……！”
“別這麽看著我。”章不臣拉著賀玨，在黑暗中快步跑起來，笑著說，“保安大叔是我的三舅爺，從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在這上班了。”
原來如此。賀玨說，“我還以為這個學校也是你家投資的呢。”
章不臣領著賀玨熟練地繞道教學樓後面，走到那一片空曠的運動場上。此刻兩座教學樓依舊燈火通明，所有的學生都還在上晚自習。
賀玨帶章不臣去了旁邊一處靠近圍欄，不會吵到學生的籃球場，“在這裏也行。”
剛剛在車裏換好籃球服的章不臣說了聲好，然後立即跑向前去，矯健的步伐在黑暗裏微微有些模糊，賀玨幾乎都要看不清。只聽得見砰砰的運球聲。
賀玨在旁邊找了塊幹凈的長椅坐下來，安靜地看著章不臣。夏夜的風很涼爽，吹得他很舒服。
或許是時間到了，旁邊的路燈忽然亮了起來，黑暗的籃球場頓時有了亮光。然後章不臣的動作更快，賀玨幾乎只能看見他矯健的腿部肌肉，和運球時線條繃緊的胳膊。
賀玨不喜歡打球。但是很願意陪著章不臣打球。
賀玨一邊看著章不臣，一邊情不自禁地往周圍看去，記憶裏熟悉的校園，依舊是絲毫未變。忽然，他站了起來，忍不住轉過身往旁邊這棟建築看去。
“砰——”
忽然一聲巨響，像是身後的路面忽然爆炸開。賀玨嚇得雙腿一軟，下意識要捂住耳朵。
電光火石之間，一雙滾熱的手掌拉過他的手，然後一個結實的胳膊帶著賀玨，忽然跑了起來。直到章不臣忽然停下來，將賀玨抵到籃球架冰涼的桿子上。
章不臣運動過後的身體，熱氣騰騰。賀玨像是忽然有了夜視功能，將分明模糊的視野裏，章不臣的每個細節都看得清晰。
他渾身冒著汗珠，忽然忍不住擡手脫掉了濕透的籃球服，裸露出肌肉緊實的上身。他就這麽在外面□□著，忽然摟住賀玨的腰，聲音像喊著滾熱的沙子，“我覺得在外面做情侶要做的事……會很刺激……”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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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 章不臣破天荒地想出去打球。賀玨抿著已經紅腫的唇，瞪了他一眼，“現在外面太陽很曬, 你想去我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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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章菲菲藏在書後面的雙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咕噥道, “戀愛中的男人果然就是幼稚……”
章不臣好似沒聽見，往下滑了滑, 將頭枕在賀玨的肚子上, 好聲好氣地道，“你不陪我誰陪我啊？”
賀玨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的電視屏幕，嘆了口氣, 一只手垂到章不臣的脖子上，像是安撫犬類一樣, 溫柔地摸了摸他脖頸的皮膚，哄道，“等太陽小一點。”
章不臣見狀, 立即坐起來，用盤著腿和賀玨面對面的親密姿勢，一邊用雙手勾著賀玨纖長的指尖，一邊繼續試探, “那我們可以先出去逛街嗎？”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章菲菲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話，終有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小到大你不是都最討厭逛街了嗎？以前老媽用限量版球鞋誘惑你，你才會勉為其難陪我們逛街，而且每次逛一會就唉聲嘆氣的。今天怎麽忽然轉性子了？”
章不臣偏過頭，瞪了一眼毫不留情就戳穿自己的章菲菲，然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再一次倒下去，靠在了賀玨的肩上。賀玨聽見章不臣在耳邊低聲道，“你不覺得……我們今天應該要做些什麽不一樣的事情嗎？”
賀玨疑惑地問，“做什麽？”
章不臣立即翹起嘴角，接過話道，“做情侶們應該做的事情……比如出去約會？”
賀玨瞥了一眼仍然在認真看小說的章菲菲，“約會？就在家裏不行嗎？而且我們將你妹妹一個人留在家裏不太好吧？”
“這有啥？”章不臣不滿地道，“她看起小說漫畫能廢寢忘食，我倆在不在都一樣……”
忽然，章不臣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是他閉嘴了，而是一聲更加尖銳刺耳的喊聲，響徹在空氣中，是章菲菲猛地往後一仰，激動地晃著雙腿將書蓋在了臉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賀玨嚇了一跳，立即彈起來問，“菲菲你沒事吧？”
下一秒，章菲菲將臉上的書拿開。賀玨看見她秀麗的臉上滿是誇張的笑，她簡直喘不過來氣，一邊“咯咯咯”地笑著，一邊捂著臉，咆哮道，“我磕的CP發糖了！！！啊啊啊啊快給姐原地do愛！！！看不見的幻肢硬了哈哈哈哈！”
賀玨嚇得說不出話，而章不臣用一副“你看我說吧”的神情看著自己，說，“她壓根不需要我倆。”
下一刻，賀玨茫然地跟著點點頭。然後章不臣拉著賀玨的手，便跑進了臥室。
換好衣服後，兩人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其實麓川市並不算很熱，因為整座城市的路邊都種滿了密密麻麻的香樟樹，翠綠色的樹蔭，幾乎遮天蔽日地籠罩了整片城市。
賀玨先在一樓點了兩杯奶茶，章不臣其實不愛喝甜的，但還是陪賀玨喝了。兩人邊走邊逛，一路上看見很多小情侶。很多對一看臉上青澀的模樣，就知道是初高中生。
章不臣拉著賀玨的手，忽然湊到他耳邊，“要是我能初高中就認識你就好了……”
賀玨表情微變，但還是笑著問，“早一點認識，你想做什麽？”
章不臣用肩膀蹭了蹭賀玨，玩世不恭的笑忽然收斂，微微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初中的時候認識你，我應該會特別討厭你……那時候我比較叛逆，可能會覺得你這樣老師同學都喜歡的好學生很裝很討厭，所以我應該會背地裏看你很不爽……”
“哦？”賀玨勾起唇角，目光裏滿是興趣，“那你會欺負我嗎？”
章不臣看著賀玨垂下眼皮，唇瓣因為吮吸奶茶，而被吸管擠出微微彎曲的弧度。他緊張地心臟狂跳，喉結動了動，“可能想欺負……但不一定下得了手……”
“為什麽？”賀玨好奇地問。
章不臣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腦袋，認真地回答，“那個時候，你應該也很好看，我大概是舍不得欺負你的。頂多……”
賀玨：“頂多什麽？”
章不臣說：“頂多……我會忍不住想捉弄你，吸引你的註意……”
賀玨笑道，“那如果是高中遇見我呢？”
“高中……”章不臣繼續陷入沈思，“高中的時候，我很佩服學習成績好的人。如果那時候我認識你，我肯定會忍不住喜歡你。那我肯定要被我爸媽打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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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不臣說：“因為高中是很純粹簡單的階段。每個人的生活都只有為了高考而努力，我唯一的快樂也只有偶爾體育課或大課間打打球，來發洩身上多餘的精力。如果那時候看見你，我肯定就會忍不住拿出全部的精力……去愛你。”
章不臣忽然低下頭，露出了靦腆而害羞的笑。這樣的笑，出現在章不臣的臉上，顯得罕見，而十分單純。他忽然又擡起頭，看著賀玨補充了一句，“那還是不如大學在遇見你吧。如果我提前喜歡你……肯定會考不上大學的，以後就追不到你了……”
賀玨看著章不臣純情的神態，忽然胸膛裏那柔軟的角落微微一緊，他笑著安慰道，“沒關系……反正你已經追到了。”
章不臣情不自禁地跟著重覆，“是啊。我追到你了。幸好，不早不晚，時間剛好。”
賀玨勾起唇角，“是啊。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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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一樓一直逛到最上面一層的用餐區，幾乎將所有情侶可能會玩的項目都體驗過了。
夾娃娃的時候，由於賀玨是第一次夾，所以一口氣花了一百塊買幣，卻一個都沒有夾到。章不臣在一旁要幫他，賀玨卻一直沒同意，又買了二十個幣。
“讓我再試最後一次……”賀玨抿著嘴，彎著腰認真地盯著面前透明箱子裏的娃娃，然後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移動桿。
一、二、三！
啪！機械夾鉗住的娃娃，在即將墜下的瞬間，又忽然松垮地滾到了一邊。賀玨“嘶”一聲捂住了臉，然後猛地挺直了腰，嘆了口氣。
章不臣接過“游戲黑洞”賀玨剩餘的17顆游戲幣，指了指周圍的一排娃娃箱，問他，“你喜歡哪個娃娃？”
賀玨微微驚訝地瞪大眼睛，“隨便哪個都可以嗎？”
章不臣點點頭，晃了晃手心的17個游戲幣，“不過這只有17顆，按照大娃娃3個游戲幣，小娃娃2顆游戲幣的價格，你最多可以選擇八個娃娃。”
賀玨看著章不臣平靜的臉，忽然就相信了他這般看似自大的話。於是他指了指面前的這個櫃子，說，“那我不要大娃娃了，這裏面還剩下八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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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章不臣站在娃娃箱面前，目光如炬地盯著裏面的娃娃，然後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操縱桿。賀玨情不自禁地盯著他的臉看。
章不臣認真的時候，臉會變得安靜而冷寂。就像是第一次，賀玨意外收到的那張盜圖。章不臣此刻的臉，和那張照片一樣，帶著極致的冷靜，卻又鍍上了一層文藝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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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玨看著章不臣，像是游刃有餘的游戲老手，輕描淡寫地操控著機械夾手，將一個娃娃懸掛在空中。然後，慢慢移動，機械夾手在頂部的軌道上平穩卻快速地行駛著。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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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玨驚訝地伸手接過來，然後章不臣轉過身，隨著游戲幣投入的清脆聲響，他很快開始了第二輪。
十幾秒後，第二個粉色的垂耳兔公仔被章不臣遞給了賀玨。
賀玨：“……！”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章不臣便將這個箱子裏的所有公仔，全都夾到了。他轉過身，將最後一個藍色鯊魚遞給賀玨的時候，看見賀玨尷尬地笑了笑。
賀玨雙手並用，抱著七個五顏六色的公仔，艱難地說，“我沒有手拿了……”
章不臣伸開雙臂，用像是擁抱的姿勢對賀玨笑著說，“給我。”
然後，當兩人走在吃飯的路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朝他倆投去驚訝的目光。兩人無論是容顏的驚艷程度，還是身材膚色的差距，都讓路過的女性，忍不住屏住呼吸憋笑。
簡直是……太般配了！
特別是身材高大肩寬腿長堪比男模的章不臣，一臉冷漠地抱著一堆彩色的可愛公仔。多麽極具反差的一幅畫面。
直到吃飯的時候，熱心的服務員送給了他們一個大紙袋子，賀玨將所有的公仔都裝進去，才忍不住問章不臣，“你抓娃娃怎麽這麽厲害？”
章不臣撇撇嘴，“以前我爸媽不在家，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報覆性去商場夾娃娃，或者去小攤位射氣球套圈……”
賀玨忽然忍不住笑起來，他的腦海中忍不住幻想出少年時期的章不臣板著臉，百發百中地贏了所有關卡，老板們一臉心疼卻還是只能將一堆禮品送給他的搞笑畫面。
太有反差感了！
吃完飯後，外面天幾乎已經全黑了。章不臣居然還記得白天說過的事，開車去了附近的麓川一中，“現在去打籃球剛好不熱。”
走到門口的時候，賀玨看見保安大叔，於是低聲問，“現在高中生還沒放假，會讓我們進去嗎？”
然而下一刻，當保安大叔看見章不臣模樣的瞬間，他便沖著他點點頭，放他倆進去了。
賀玨：“……！”
“別這麽看著我。”章不臣拉著賀玨，在黑暗中快步跑起來，笑著說，“保安大叔是我的三舅爺，從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在這上班了。”
原來如此。賀玨說，“我還以為這個學校也是你家投資的呢。”
章不臣領著賀玨熟練地繞道教學樓後面，走到那一片空曠的運動場上。此刻兩座教學樓依舊燈火通明，所有的學生都還在上晚自習。
賀玨帶章不臣去了旁邊一處靠近圍欄，不會吵到學生的籃球場，“在這裏也行。”
剛剛在車裏換好籃球服的章不臣說了聲好，然後立即跑向前去，矯健的步伐在黑暗裏微微有些模糊，賀玨幾乎都要看不清。只聽得見砰砰的運球聲。
賀玨在旁邊找了塊幹凈的長椅坐下來，安靜地看著章不臣。夏夜的風很涼爽，吹得他很舒服。
或許是時間到了，旁邊的路燈忽然亮了起來，黑暗的籃球場頓時有了亮光。然後章不臣的動作更快，賀玨幾乎只能看見他矯健的腿部肌肉，和運球時線條繃緊的胳膊。
賀玨不喜歡打球。但是很願意陪著章不臣打球。
賀玨一邊看著章不臣，一邊情不自禁地往周圍看去，記憶裏熟悉的校園，依舊是絲毫未變。忽然，他站了起來，忍不住轉過身往旁邊這棟建築看去。
“砰——”
忽然一聲巨響，像是身後的路面忽然爆炸開。賀玨嚇得雙腿一軟，下意識要捂住耳朵。
電光火石之間，一雙滾熱的手掌拉過他的手，然後一個結實的胳膊帶著賀玨，忽然跑了起來。直到章不臣忽然停下來，將賀玨抵到籃球架冰涼的桿子上。
章不臣運動過後的身體，熱氣騰騰。賀玨像是忽然有了夜視功能，將分明模糊的視野裏，章不臣的每個細節都看得清晰。
他渾身冒著汗珠，忽然忍不住擡手脫掉了濕透的籃球服，裸露出肌肉緊實的上身。他就這麽在外面□□著，忽然摟住賀玨的腰，聲音像喊著滾熱的沙子，“我覺得在外面做情侶要做的事……會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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