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吻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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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吻眼角
賀玨走到飯店裏, 第一件事是就是進入洗手間，給微微紅腫破皮的唇部塗好藥膏，然後才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 他在餐桌之間的走道裏瞥了瞥，尋找有沒有可能的身影, 然後盡頭靠墻的位置, 忽得伸出一只胳膊, 對著他晃了晃，“這裏！”
賀玨擠出個微笑, 走了過去。
隨著一步步逼近, 那人也站了起來，對著賀玨找招呼, “你就是桉汐說的賀同學吧？”
賀玨接過那人伸過來的手, 輕輕一握，立即分開。然後點點頭，兩人同時坐下。然後聽見他說, “我姓牧。”
賀玨這才註意這人的外形，卻是算得上優秀。個子很高, 肩寬腿長的體型可以算得上常年運動或健身才能練出來的姣好輪廓。
如果桉汐說的沒錯的話，他的身高應該比章不臣次一點點。但是他的氣質要更加成熟，是那種無論男女老少都會喜歡的, 典型的中國式帥哥，濃眉大眼高鼻梁薄唇。
雖然只是穿著件白色的長袖襯衫和黑色西褲，看上去卻簡約穩重，給人一股很濃烈的歲月靜好感。像是在家中翻箱倒櫃找東西, 一不小心翻出來的泛黃舊照片，沈澱了歲月的厚重感。
那人看到賀玨, 似乎也是很驚訝，本來平靜的眼底，也是濺起明顯的漣漪，好像對賀玨出奇的滿意。他將菜單推到賀玨面前，“要不要吃點什麽？”
賀玨低著頭，憑著記憶點了兩道菜，然後將菜單遞給對方，“牧先生，剩下的你來點吧。”
那人點點頭，也沒跟賀玨客氣，應該是很會察言觀色，不會說做出多餘的客氣或推辭，距離分寸感把握的很好。
牧先生點了一菜一湯，還要再點的時候，賀玨忽然制止了，“應該夠了，我最多只能吃下兩道菜……”
對方笑了笑，然後沖著他比了個OK的手勢，服務員收走菜單的時候，對方忽然好奇地問，“賀同學點的這兩道菜，是這家很有名的。本來我還想著，如果賀同學沒有點，我就做個第一次帶你品嘗這家經典的人。可惜……我遲了。”
“沒關系。”賀玨笑了笑，然後側目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熱的厲害，室內開著空調，但看到外面刺目的白光，還是覺得晃眼。
賀玨坐著，忽然感覺氣氛尷尬到極點。直到服務員陸陸續續上完了菜，賀玨忽然才笑著說，“牧先生，我不知道桉汐是怎麽跟你介紹我的？但很抱歉，其實我今日和你來吃飯，並無……約會的意思。”
牧先生看著賀玨的眼，楞了一下，而後笑得釋然，他放下筷子，“我知道。從你剛進來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們倆最多只能做朋友。”
賀玨有些意外，問，“為什麽？”
對方用公筷夾了一道菜，讓賀玨嘗嘗。賀玨有點驚訝，但還是吃了，對方連忙問，“怎麽樣？”
賀玨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很好吃。”
那人立即露出欣慰的笑，只是笑過之後，忽得又低下頭，似是想到什麽，陷入了突如其來的低落。沈默了片刻，他才終於擡頭，眼中有些許的落寞。
牧先生眼中似有黯淡的星辰，在即將墜落之前，拼命發著微弱的光亮，以此來證明曾經絢爛過。
他似是自言自語，對著賀玨說，“因為你進來的時候，我覺得你身上有什麽東西……被帶走了。它不在這裏，連同著你自己，也好像不在這。”
賀玨微微一怔，對方繼續說，“我便知道，你同我一樣，應該是弄丟了什麽東西。”
說到這裏，賀玨終於肯讓自己想起來，當初是誰陪自己在這裏，一一試過所有的經典菜，最後每次都只留自己愛吃的那幾道。
——章不臣。
對方擦了擦嘴，然後對著賀玨露出了一個仿佛長者般寵溺的微笑，他說，“我和你一樣，把他也給弄丟了。不過我不會讓他離開的，我會把小孩兒再找回來的。”
說罷，牧先生對著賀玨示意一個眼神，然後便要起身離開，“你去吧，我有事先走了，今天本來就是來逢場作戲而已，如果不是汐汐這孩子跟我說明了你的情況，我也不會來的。”
“我已經結完賬了，希望下次有緣再見！你的他還在外面等著呢。”
“等一下！”賀玨往窗外瞥去，忽得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心裏一驚，但還是下意識要攔住對方，“牧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對方楞住，慢慢轉過身來，對著賀玨囅然而笑，一字一頓地道，“牧商海。”
賀玨點點頭，然後喊道，“我叫賀玨。”
“我知道。”對方點點頭，然後離開，只留給他一個匆忙的背影。
下一刻，原本一直鬼鬼祟祟躲在對面店鋪裏查看這裏動靜的賀玨，忽然發現那餐桌一個人都沒了。
人呢？
章不臣不顧滿頭大汗，立即沖出店外，走到路上試圖尋找賀玨的身影，卻忽然耳畔響起一陣急速的剎車聲，然後一輛車快速駛過。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猛地將自己拽過去，章不臣沒站穩，直接摔倒撲在那人身上，“唔……”
睜開眼，就看見賀玨漂亮的臉上滿是憤怒，他不顧自己被章不臣壓倒，一巴掌便扇到了他的臉上，破口喊道，“章不臣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那清脆的聲音劃破天空，兩人頓時都懵了。但是賀玨顯然怒氣未消，氣得雙目通紅，接著喊道，“你幹嘛天天跟在我身後啊？剛才要不是我及時把你拉過來，你就被車撞死了！你知道嗎！”
說罷，賀玨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像是收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忽得留下淚來。
但明明方才被打巴掌的人是章不臣，他卻抑制不住，胸口不停地起伏抖動著，仿佛心臟裏溢出酸澀脹痛的苦藥。
章不臣見賀玨哭了，立即慌了神。這還是他第二次見賀玨哭，上一次是他被人造謠當男小三，發布到學校論壇罵的時刻。不過那時，他也僅是落下一滴淚，便克制地收了回去。
可是為什麽這次，卻如此失控地流著淚？章不臣又害怕又愧疚。
賀玨覺得越哭越生氣，越生氣更想哭，於是他倆就保持這樣奇怪的姿勢，賀玨平躺在路邊，而章不臣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為了避免壓傷他只能雙臂在賀玨身側，像是在做俯臥撐。
偶爾有一兩個路人走過，看著兩個顏值出眾的男生抱在一起，第一反應就是捂著臉躲到一邊，覺得這是電視劇的拍攝現場。
“好了好了，你快別哭了，不然路人估計都要報警抓我了。”章不臣反應過來，立即起身，要拉賀玨起來。
賀玨氣不打一處來，被他扶起來後，路人都被章不臣兇狠的眼神瞪走了。然後面向賀玨時，變得又憨又慫，哄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看我嗯？”
章不臣松開賀玨，對著他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個圈，表示自己胳膊腿都很健全。但是賀玨依舊不斷地哽咽著，他本來已經止住了淚水，但是一想到這麽些年都不曾落淚過，卻被章不臣看到好幾次。
就更加羞憤。
賀玨顫抖著問章不臣，“你今天到底要幹嘛？你不是說……你說你要買東西嗎？然後又說你要辦事，現在怎麽還鬼鬼祟祟地跟著我……”
章不臣見賀玨語氣第一次這麽軟，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不由得心裏一酸，升起一股心疼的感覺。於是他伸出手，要扶住賀玨顫抖的肩，“你聽我解釋啊……我只是擔心你被那個男人騙了我是關心你……”
“誰要你關心啊……”賀玨大口喘息著，呼吸破碎，淚眼模糊，在章不臣伸手要碰自己的瞬間立即揮手扇過去。
就當這一次賀玨的手掌快貼到章不臣臉頰的瞬間，忽然被他及時的握住。
章不臣安靜地看著賀玨的眼，兩人對視著，然後下一秒，他卻拉過賀玨的手，歪過腦袋，蜻蜓點水地在他溫熱的掌心親了一下。
賀玨嚇了一跳，立即就抽回了手。他怒不可遏地瞪著章不臣，卻因為大腦反應不過來，暫時宕機，止住了淚水。
他盯著章不臣同樣慌亂的眼，一步一步往後退去，直到退到了剛才那家飯店的墻壁。
章不臣心跳如雷，只感覺胸口的火燒得他渾身燥熱，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就吻了上去。
看著賀玨難以置信的惶恐的眼神，章不臣心底又酸又疼，他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卻又不想承認。因為他就是想這麽做。不管是喝醉了，還是清醒著。
“賀玨……我……對不起。”
他剛開口，賀玨就立即跑開了。章不臣趕緊追上去，兩人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賀玨終於意識到自己避無可避。於是他貼著墻角，指著章不臣，羞憤地說，“你別跟著我！”
“為什麽？”章不臣聽到賀玨語氣裏的冰冷，有些傷心，但還是聽話地停下腳步。
賀玨低頭，眼神有些顫抖，好似也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這樣冷漠的話。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說，“章不臣你不是恐同嗎？我和誰一起吃飯，你為什麽要管呢？如果我倆都是同，你還要管嗎？”
章不臣楞怔住，似乎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是他嘆了口氣，一點點靠近，最後停在了賀玨面前。他認真地說，“如果我說……我不恐同，我喜歡你呢？”
賀玨驚愕失色地望著章不臣，忽然再次落下淚來，啜泣地道，“你……你不是之前還討厭我表白你嗎？章不臣你真的很討厭……你拿我當笑話嗎？說厭惡就厭惡，說喜歡就喜歡……”
話音未落，忽然一雙手捧起他的臉，然後一個濕潤滾熱的唇印到賀玨的眼角。緊接著，一個又一個溫柔而虔誠的吻，似蝴蝶駐足般，撲騰著墜落到賀玨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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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玨走到飯店裏, 第一件事是就是進入洗手間，給微微紅腫破皮的唇部塗好藥膏，然後才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 他在餐桌之間的走道裏瞥了瞥，尋找有沒有可能的身影, 然後盡頭靠墻的位置, 忽得伸出一只胳膊, 對著他晃了晃，“這裏！”
賀玨擠出個微笑, 走了過去。
隨著一步步逼近, 那人也站了起來，對著賀玨找招呼, “你就是桉汐說的賀同學吧？”
賀玨接過那人伸過來的手, 輕輕一握，立即分開。然後點點頭，兩人同時坐下。然後聽見他說, “我姓牧。”
賀玨這才註意這人的外形，卻是算得上優秀。個子很高, 肩寬腿長的體型可以算得上常年運動或健身才能練出來的姣好輪廓。
如果桉汐說的沒錯的話，他的身高應該比章不臣次一點點。但是他的氣質要更加成熟，是那種無論男女老少都會喜歡的, 典型的中國式帥哥，濃眉大眼高鼻梁薄唇。
雖然只是穿著件白色的長袖襯衫和黑色西褲，看上去卻簡約穩重，給人一股很濃烈的歲月靜好感。像是在家中翻箱倒櫃找東西, 一不小心翻出來的泛黃舊照片，沈澱了歲月的厚重感。
那人看到賀玨, 似乎也是很驚訝，本來平靜的眼底，也是濺起明顯的漣漪，好像對賀玨出奇的滿意。他將菜單推到賀玨面前，“要不要吃點什麽？”
賀玨低著頭，憑著記憶點了兩道菜，然後將菜單遞給對方，“牧先生，剩下的你來點吧。”
那人點點頭，也沒跟賀玨客氣，應該是很會察言觀色，不會說做出多餘的客氣或推辭，距離分寸感把握的很好。
牧先生點了一菜一湯，還要再點的時候，賀玨忽然制止了，“應該夠了，我最多只能吃下兩道菜……”
對方笑了笑，然後沖著他比了個OK的手勢，服務員收走菜單的時候，對方忽然好奇地問，“賀同學點的這兩道菜，是這家很有名的。本來我還想著，如果賀同學沒有點，我就做個第一次帶你品嘗這家經典的人。可惜……我遲了。”
“沒關系。”賀玨笑了笑，然後側目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熱的厲害，室內開著空調，但看到外面刺目的白光，還是覺得晃眼。
賀玨坐著，忽然感覺氣氛尷尬到極點。直到服務員陸陸續續上完了菜，賀玨忽然才笑著說，“牧先生，我不知道桉汐是怎麽跟你介紹我的？但很抱歉，其實我今日和你來吃飯，並無……約會的意思。”
牧先生看著賀玨的眼，楞了一下，而後笑得釋然，他放下筷子，“我知道。從你剛進來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們倆最多只能做朋友。”
賀玨有些意外，問，“為什麽？”
對方用公筷夾了一道菜，讓賀玨嘗嘗。賀玨有點驚訝，但還是吃了，對方連忙問，“怎麽樣？”
賀玨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很好吃。”
那人立即露出欣慰的笑，只是笑過之後，忽得又低下頭，似是想到什麽，陷入了突如其來的低落。沈默了片刻，他才終於擡頭，眼中有些許的落寞。
牧先生眼中似有黯淡的星辰，在即將墜落之前，拼命發著微弱的光亮，以此來證明曾經絢爛過。
他似是自言自語，對著賀玨說，“因為你進來的時候，我覺得你身上有什麽東西……被帶走了。它不在這裏，連同著你自己，也好像不在這。”
賀玨微微一怔，對方繼續說，“我便知道，你同我一樣，應該是弄丟了什麽東西。”
說到這裏，賀玨終於肯讓自己想起來，當初是誰陪自己在這裏，一一試過所有的經典菜，最後每次都只留自己愛吃的那幾道。
——章不臣。
對方擦了擦嘴，然後對著賀玨露出了一個仿佛長者般寵溺的微笑，他說，“我和你一樣，把他也給弄丟了。不過我不會讓他離開的，我會把小孩兒再找回來的。”
說罷，牧先生對著賀玨示意一個眼神，然後便要起身離開，“你去吧，我有事先走了，今天本來就是來逢場作戲而已，如果不是汐汐這孩子跟我說明了你的情況，我也不會來的。”
“我已經結完賬了，希望下次有緣再見！你的他還在外面等著呢。”
“等一下！”賀玨往窗外瞥去，忽得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心裏一驚，但還是下意識要攔住對方，“牧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對方楞住，慢慢轉過身來，對著賀玨囅然而笑，一字一頓地道，“牧商海。”
賀玨點點頭，然後喊道，“我叫賀玨。”
“我知道。”對方點點頭，然後離開，只留給他一個匆忙的背影。
下一刻，原本一直鬼鬼祟祟躲在對面店鋪裏查看這裏動靜的賀玨，忽然發現那餐桌一個人都沒了。
人呢？
章不臣不顧滿頭大汗，立即沖出店外，走到路上試圖尋找賀玨的身影，卻忽然耳畔響起一陣急速的剎車聲，然後一輛車快速駛過。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猛地將自己拽過去，章不臣沒站穩，直接摔倒撲在那人身上，“唔……”
睜開眼，就看見賀玨漂亮的臉上滿是憤怒，他不顧自己被章不臣壓倒，一巴掌便扇到了他的臉上，破口喊道，“章不臣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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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賀玨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像是收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忽得留下淚來。
但明明方才被打巴掌的人是章不臣，他卻抑制不住，胸口不停地起伏抖動著，仿佛心臟裏溢出酸澀脹痛的苦藥。
章不臣見賀玨哭了，立即慌了神。這還是他第二次見賀玨哭，上一次是他被人造謠當男小三，發布到學校論壇罵的時刻。不過那時，他也僅是落下一滴淚，便克制地收了回去。
可是為什麽這次，卻如此失控地流著淚？章不臣又害怕又愧疚。
賀玨覺得越哭越生氣，越生氣更想哭，於是他倆就保持這樣奇怪的姿勢，賀玨平躺在路邊，而章不臣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為了避免壓傷他只能雙臂在賀玨身側，像是在做俯臥撐。
偶爾有一兩個路人走過，看著兩個顏值出眾的男生抱在一起，第一反應就是捂著臉躲到一邊，覺得這是電視劇的拍攝現場。
“好了好了，你快別哭了，不然路人估計都要報警抓我了。”章不臣反應過來，立即起身，要拉賀玨起來。
賀玨氣不打一處來，被他扶起來後，路人都被章不臣兇狠的眼神瞪走了。然後面向賀玨時，變得又憨又慫，哄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看我嗯？”
章不臣松開賀玨，對著他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個圈，表示自己胳膊腿都很健全。但是賀玨依舊不斷地哽咽著，他本來已經止住了淚水，但是一想到這麽些年都不曾落淚過，卻被章不臣看到好幾次。
就更加羞憤。
賀玨顫抖著問章不臣，“你今天到底要幹嘛？你不是說……你說你要買東西嗎？然後又說你要辦事，現在怎麽還鬼鬼祟祟地跟著我……”
章不臣見賀玨語氣第一次這麽軟，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不由得心裏一酸，升起一股心疼的感覺。於是他伸出手，要扶住賀玨顫抖的肩，“你聽我解釋啊……我只是擔心你被那個男人騙了我是關心你……”
“誰要你關心啊……”賀玨大口喘息著，呼吸破碎，淚眼模糊，在章不臣伸手要碰自己的瞬間立即揮手扇過去。
就當這一次賀玨的手掌快貼到章不臣臉頰的瞬間，忽然被他及時的握住。
章不臣安靜地看著賀玨的眼，兩人對視著，然後下一秒，他卻拉過賀玨的手，歪過腦袋，蜻蜓點水地在他溫熱的掌心親了一下。
賀玨嚇了一跳，立即就抽回了手。他怒不可遏地瞪著章不臣，卻因為大腦反應不過來，暫時宕機，止住了淚水。
他盯著章不臣同樣慌亂的眼，一步一步往後退去，直到退到了剛才那家飯店的墻壁。
章不臣心跳如雷，只感覺胸口的火燒得他渾身燥熱，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就吻了上去。
看著賀玨難以置信的惶恐的眼神，章不臣心底又酸又疼，他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卻又不想承認。因為他就是想這麽做。不管是喝醉了，還是清醒著。
“賀玨……我……對不起。”
他剛開口，賀玨就立即跑開了。章不臣趕緊追上去，兩人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賀玨終於意識到自己避無可避。於是他貼著墻角，指著章不臣，羞憤地說，“你別跟著我！”
“為什麽？”章不臣聽到賀玨語氣裏的冰冷，有些傷心，但還是聽話地停下腳步。
賀玨低頭，眼神有些顫抖，好似也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這樣冷漠的話。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說，“章不臣你不是恐同嗎？我和誰一起吃飯，你為什麽要管呢？如果我倆都是同，你還要管嗎？”
章不臣楞怔住，似乎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是他嘆了口氣，一點點靠近，最後停在了賀玨面前。他認真地說，“如果我說……我不恐同，我喜歡你呢？”
賀玨驚愕失色地望著章不臣，忽然再次落下淚來，啜泣地道，“你……你不是之前還討厭我表白你嗎？章不臣你真的很討厭……你拿我當笑話嗎？說厭惡就厭惡，說喜歡就喜歡……”
話音未落，忽然一雙手捧起他的臉，然後一個濕潤滾熱的唇印到賀玨的眼角。緊接著，一個又一個溫柔而虔誠的吻，似蝴蝶駐足般，撲騰著墜落到賀玨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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