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攻或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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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攻或受
賀玨看著章不臣一本正經的臉, 楞了好幾十秒，才緩過神來，發覺自己沒有聽錯話。
章不臣舉起手機, 好似跟哪個朋友發了一些消息。然後驕傲地道，“搞定了。我們先去吃飯, 等會他就來。”
賀玨一頭霧水, “誰啊？”
章不臣半遮半掩地說, “我以前隊裏的朋友，他馬上就來。”
賀玨難以置信地看看他, “你玩真的？”
章不臣一臉天真地說, “不然呢？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我們既可以可以從前一樣，還不用擔心尷尬。”
賀玨盯著章不臣的臉, 一臉的不相信。於是便欣然接受, 說道，“好啊。你說的有道理。”
他微微上前一步，直視著章不臣的眼睛, 仿佛眼神緊逼，笑意卻越來越深, “不如這樣吧……你把那個人的微信直接推給我，我先來跟他聊聊，這樣再見面也不至於太尷尬你覺得呢？”
章不臣感覺賀玨的目光有些鋒利, 他嘿嘿笑著，偏開頭去，含糊地說，“不用不用, 他就在我原來校區，馬上應該就能過來。”
賀玨若有所思地點頭, 眼睛卻像一把刷子一樣來回地在章不臣的臉上掃，笑意斐然，“哦？那他長得如何？帥嗎？高嗎？身材如何？”
章不臣楞住，猛地對上賀玨充滿笑意的雙眼，而又連忙避開。他結巴地道，“我……我章不臣的朋友自然不會差！”
“是嘛？”賀玨微微踮起腳，從前湊過去，去看章不臣險些憋不住的表情。卻依舊不放過他，用一種平靜到極致的清潤嗓音，問，“和你比呢？”
“啊？”章不臣微微一驚，有些啞然。
他看著賀玨陽光下漂亮的臉，熠熠生輝，仿佛是璀璨的鉆石。撲面而來的，都是那熟悉的淡淡梔子花香，他身上的味道。
賀玨眼睛半瞇，彎的像是月牙，章不臣卻好似被他從裏到外看了個透底。
他再次重覆，一字一頓，“和你章不臣比呢？如何？”
章不臣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賀玨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立即他換了個腔調，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評價道，“長得肯定不及我好看，身高嘛就差的挺多了和你差不多。身材自然肯定也是沒有我練得好……勉勉強強將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哦？”賀玨咧開嘴角，笑得溫柔，“那確實……也算得上不錯。我還蠻期待與他見面的。”
話音剛落，賀玨就轉過身，朝著校門口走去，“走吧。別讓你的朋友先到了等我們。”
章不臣緩過神，盯著賀玨挺拔而清麗的背影，忽得跑了上去。
不愧是很火的店，賀玨兩人進去的時候，都已經快坐滿了，而且今天還只是周一，周末只會更加可怕。
老板娘給兩人安排了二樓拐角的一處座位，點完菜後，賀玨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每一桌坐的都是小情侶。
他見怪不怪，喝了口水，詢問和自己面對面幹坐著的章不臣，“你朋友呢？問問他到哪了，需不需要我們幫他另外點什麽？”
章不臣看著賀玨手中端著一個陶瓷杯子，手指比青藍色的壁色更加通透漂亮，他咽了下口水，低頭看了看手機，“估計還要一會，估計中午有點堵車……”
賀玨點點頭，“沒事，上菜估計還有一會。說說唄……”
“說什麽？”章不臣疑惑地問。
賀玨笑笑，“你這個朋友。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除了我之外，你也有一個這種朋友。”
章不臣欲言又止，他知道，賀玨指的“這種”就是喜歡同性的朋友。他頓了頓，笑著說，“害。原本也不是多熟悉的朋友，他的性取向大家也都知道，不多過問。畢竟我們平時也只是在一起打個球而已，沒啥太多交集。”
賀玨點點頭，表示理解。
過了一會，老板娘端上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鳳爪煲，醬香濃郁的肥嘟嘟雞爪配上洋蔥玉米和其他配菜，聞起來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賀玨夾起一只雞爪到碗裏放涼，擡頭的時候，發現章不臣欲言又止地盯著自己。他放下筷子，“你想說什麽？”
章不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好似在糾結用什麽措辭。然後開口，支支吾吾地說，“就是說，我聽說gay也是分……那個的。一般都是不同屬性才能配對，所以我想問你是……”
賀玨瞪大眼睛看著章不臣仿佛便秘般憋出來這麽一句話，忍不住笑了。還配對，他以為是藍牙啊？
於是他問，“分什麽？攻或受？1還是0？”
章不臣回想起上次在手機搜到的相關信息，模糊地點點頭，“對……”
“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賀玨認真地擡頭，一邊思考著一邊說，“我覺得我應該是受吧，也就是0，因為正如你知道的，我一向懶得動。嗯對。”
章不臣聽後，迅速從耳朵紅到脖子，但因為膚色較深所以並不明顯，只是耳朵那裏燙的厲害。
懶得動。賀玨懶得動，所以是受。章不臣的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賀玨口中輕描淡寫的話。
他不可控地回想起第一次看見那張照片中，賀玨隱隱一握的腰線，皮肉緊致白皙，仿佛尚好的美玉。這樣美好的身體……懶得動。
緊接著，他的腦中出現了賀玨在酒店裏，裹著層薄薄的浴巾，春光乍洩，純白誘人的身段。網上說攻受只是體位不同，他既然懶得動，那麽他應該時候被動的那一方……
賀玨察覺到章不臣的不對勁，他明顯地感覺到對方臉上薄薄的一層紅暈，以及那逐漸不自然的呼吸頻率，像是要噴出一團火，將一切都焚燒幹凈。
他托著下巴，歪著頭看向章不臣，開玩笑道，“你反應這麽劇烈做什麽？到底我是gay，還是你是？”
章不臣被嗆得猛咳了一聲，立即一手捂著嘴，一手伸過來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稍微好受點。
賀玨：“……”
“怎麽了？”章不臣心虛地看見賀玨正盯著自己看，疑惑地問。
賀玨指著自己手裏已經喝掉一半的杯子，有點嫌棄地說，“我的杯子……”
章不臣猛地反應過來，舉著杯子尷尬不已。本就憋得通紅的臉，又浮出一層紅暈。
於是他把自己的杯子推過去，語氣討好，“那……用我的杯子。我的沒喝過。”
賀玨無奈地搖搖頭，開始吃飯。他不知道章不臣最近怎麽回事，像是丟了魂一樣。
一直等到吃完飯，賀玨也沒有看到一個人走過來。於是他忍不住問章不臣，“你那個朋友不會遇到什麽意外吧？怎麽還沒有到？”
章不臣微微有點不知所措，拿起手機，問，“要不我再給他發個消息催催？”
賀玨嘆了口氣，“你問問他到哪了，要是還沒出發，那就下次再約吧。我們下午還有課呢……”
“好的！”話沒說完，章不臣立即應道。然後對著手機戳戳點點，最後看著賀玨，表情有些失落，“他說有點事情，今天不能來了。”
果然如此。賀玨心裏忍不住笑了。
但是他表面也跟著章不臣一樣。有點驚訝，有點可惜，遺憾地說，“唉那還是下次再說吧。”
走出店面，賀玨被外面刺目的烈陽晃了下眼睛。他趕緊停下，章不臣卻依舊往外沖，走了幾步，才察覺賀玨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到他站在門口。
“你過來。”賀玨對他招了招手。
章不臣雖然疑惑，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立在賀玨面前。他瞬間感覺，章不臣寬厚的肩膀，擋掉了所有的太陽。
賀玨從包裏掏出傘，撐開。然後踮起腳，將高自己快一個頭的章不臣，也一起擋在傘下面的陰影裏，“走吧。”
“我來吧。”章不臣低頭，從賀玨手裏接過傘柄，然後微微傾瀉向賀玨那邊，將他白皙漂亮的面容，完全籠罩在陰涼的傘下。
這傘是賀玨之前一個人打的，此時和高大的章不臣一起擠，兩人難以避免挨在一起。賀玨溫涼的胳膊貼著章不臣的手臂，只感覺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會讓兩人的皮膚摩擦。癢癢的觸感，傳遍全身。
而章不臣也沒有好到哪裏。他為了多給賀玨遮一點陽光，於是只能盡可能地多將傘面往他的方面偏去，他的另一半身體都在烈日下暴曬著，胳膊處的皮膚都燙的厲害。
而另一半的身體，和賀玨細膩柔滑的皮膚貼在一起，像是被牛奶包裹著一樣，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仿佛在炭火上行走。心也跟著狂跳不已。
就這樣，兩人每天依舊一起上下課一起吃飯，周末的時候，章不臣又會不斷地挖掘附近或遠處好吃的店，邀請賀玨一起去。
而所有的理由都是，帶賀玨和自己的朋友一起見面。然而每一次，那個“朋友”不是路上堵車，就是家裏有事，或者臨時要和室友聚餐改約。
章不臣仿佛已經習慣了那人的數次放鴿子。直到這一天，兩人坐在店裏吃飯，賀玨終於忍不住說，“你這個朋友真的存在嗎？不會是騙我吧？”
章不臣反應很大，激動地說，“怎麽可能？”
賀玨平靜地說，“那你把他現在就叫過來，來證明他是真的存在的。不然我現在就走？”
章不臣看著賀玨認真的臉，沈默片刻，然後點點頭，“好……”
與此同時，正在附近吃飯的張駐忽然收到一條消息，手機亮起來的瞬間，旁邊一個戴著墨鏡的俊美男人忽然湊過來，聲音沙啞低沈，“誰啊？”
“一個朋友。直男。”說完，他看了看旁邊，然後仰起頭蜻蜓點水地在男人唇角親了一下。男人嚴肅的表情瞬間融化，露出了個細小卻滿足的笑。
張駐點開聊天框，望著對面發過來莫名其妙的兩句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章不臣：幫我個忙，見一下我的朋友。】
——【章不臣：只要受或0。攻和1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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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玨看著章不臣一本正經的臉, 楞了好幾十秒，才緩過神來，發覺自己沒有聽錯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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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玨一頭霧水, “誰啊？”
章不臣半遮半掩地說, “我以前隊裏的朋友，他馬上就來。”
賀玨難以置信地看看他, “你玩真的？”
章不臣一臉天真地說, “不然呢？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我們既可以可以從前一樣，還不用擔心尷尬。”
賀玨盯著章不臣的臉, 一臉的不相信。於是便欣然接受, 說道，“好啊。你說的有道理。”
他微微上前一步，直視著章不臣的眼睛, 仿佛眼神緊逼，笑意卻越來越深, “不如這樣吧……你把那個人的微信直接推給我，我先來跟他聊聊，這樣再見面也不至於太尷尬你覺得呢？”
章不臣感覺賀玨的目光有些鋒利, 他嘿嘿笑著，偏開頭去，含糊地說，“不用不用, 他就在我原來校區，馬上應該就能過來。”
賀玨若有所思地點頭, 眼睛卻像一把刷子一樣來回地在章不臣的臉上掃，笑意斐然，“哦？那他長得如何？帥嗎？高嗎？身材如何？”
章不臣楞住，猛地對上賀玨充滿笑意的雙眼，而又連忙避開。他結巴地道，“我……我章不臣的朋友自然不會差！”
“是嘛？”賀玨微微踮起腳，從前湊過去，去看章不臣險些憋不住的表情。卻依舊不放過他，用一種平靜到極致的清潤嗓音，問，“和你比呢？”
“啊？”章不臣微微一驚，有些啞然。
他看著賀玨陽光下漂亮的臉，熠熠生輝，仿佛是璀璨的鉆石。撲面而來的，都是那熟悉的淡淡梔子花香，他身上的味道。
賀玨眼睛半瞇，彎的像是月牙，章不臣卻好似被他從裏到外看了個透底。
他再次重覆，一字一頓，“和你章不臣比呢？如何？”
章不臣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賀玨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立即他換了個腔調，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評價道，“長得肯定不及我好看，身高嘛就差的挺多了和你差不多。身材自然肯定也是沒有我練得好……勉勉強強將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哦？”賀玨咧開嘴角，笑得溫柔，“那確實……也算得上不錯。我還蠻期待與他見面的。”
話音剛落，賀玨就轉過身，朝著校門口走去，“走吧。別讓你的朋友先到了等我們。”
章不臣緩過神，盯著賀玨挺拔而清麗的背影，忽得跑了上去。
不愧是很火的店，賀玨兩人進去的時候，都已經快坐滿了，而且今天還只是周一，周末只會更加可怕。
老板娘給兩人安排了二樓拐角的一處座位，點完菜後，賀玨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每一桌坐的都是小情侶。
他見怪不怪，喝了口水，詢問和自己面對面幹坐著的章不臣，“你朋友呢？問問他到哪了，需不需要我們幫他另外點什麽？”
章不臣看著賀玨手中端著一個陶瓷杯子，手指比青藍色的壁色更加通透漂亮，他咽了下口水，低頭看了看手機，“估計還要一會，估計中午有點堵車……”
賀玨點點頭，“沒事，上菜估計還有一會。說說唄……”
“說什麽？”章不臣疑惑地問。
賀玨笑笑，“你這個朋友。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除了我之外，你也有一個這種朋友。”
章不臣欲言又止，他知道，賀玨指的“這種”就是喜歡同性的朋友。他頓了頓，笑著說，“害。原本也不是多熟悉的朋友，他的性取向大家也都知道，不多過問。畢竟我們平時也只是在一起打個球而已，沒啥太多交集。”
賀玨點點頭，表示理解。
過了一會，老板娘端上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鳳爪煲，醬香濃郁的肥嘟嘟雞爪配上洋蔥玉米和其他配菜，聞起來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賀玨夾起一只雞爪到碗裏放涼，擡頭的時候，發現章不臣欲言又止地盯著自己。他放下筷子，“你想說什麽？”
章不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好似在糾結用什麽措辭。然後開口，支支吾吾地說，“就是說，我聽說gay也是分……那個的。一般都是不同屬性才能配對，所以我想問你是……”
賀玨瞪大眼睛看著章不臣仿佛便秘般憋出來這麽一句話，忍不住笑了。還配對，他以為是藍牙啊？
於是他問，“分什麽？攻或受？1還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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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賀玨認真地擡頭，一邊思考著一邊說，“我覺得我應該是受吧，也就是0，因為正如你知道的，我一向懶得動。嗯對。”
章不臣聽後，迅速從耳朵紅到脖子，但因為膚色較深所以並不明顯，只是耳朵那裏燙的厲害。
懶得動。賀玨懶得動，所以是受。章不臣的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賀玨口中輕描淡寫的話。
他不可控地回想起第一次看見那張照片中，賀玨隱隱一握的腰線，皮肉緊致白皙，仿佛尚好的美玉。這樣美好的身體……懶得動。
緊接著，他的腦中出現了賀玨在酒店裏，裹著層薄薄的浴巾，春光乍洩，純白誘人的身段。網上說攻受只是體位不同，他既然懶得動，那麽他應該時候被動的那一方……
賀玨察覺到章不臣的不對勁，他明顯地感覺到對方臉上薄薄的一層紅暈，以及那逐漸不自然的呼吸頻率，像是要噴出一團火，將一切都焚燒幹凈。
他托著下巴，歪著頭看向章不臣，開玩笑道，“你反應這麽劇烈做什麽？到底我是gay，還是你是？”
章不臣被嗆得猛咳了一聲，立即一手捂著嘴，一手伸過來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稍微好受點。
賀玨：“……”
“怎麽了？”章不臣心虛地看見賀玨正盯著自己看，疑惑地問。
賀玨指著自己手裏已經喝掉一半的杯子，有點嫌棄地說，“我的杯子……”
章不臣猛地反應過來，舉著杯子尷尬不已。本就憋得通紅的臉，又浮出一層紅暈。
於是他把自己的杯子推過去，語氣討好，“那……用我的杯子。我的沒喝過。”
賀玨無奈地搖搖頭，開始吃飯。他不知道章不臣最近怎麽回事，像是丟了魂一樣。
一直等到吃完飯，賀玨也沒有看到一個人走過來。於是他忍不住問章不臣，“你那個朋友不會遇到什麽意外吧？怎麽還沒有到？”
章不臣微微有點不知所措，拿起手機，問，“要不我再給他發個消息催催？”
賀玨嘆了口氣，“你問問他到哪了，要是還沒出發，那就下次再約吧。我們下午還有課呢……”
“好的！”話沒說完，章不臣立即應道。然後對著手機戳戳點點，最後看著賀玨，表情有些失落，“他說有點事情，今天不能來了。”
果然如此。賀玨心裏忍不住笑了。
但是他表面也跟著章不臣一樣。有點驚訝，有點可惜，遺憾地說，“唉那還是下次再說吧。”
走出店面，賀玨被外面刺目的烈陽晃了下眼睛。他趕緊停下，章不臣卻依舊往外沖，走了幾步，才察覺賀玨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到他站在門口。
“你過來。”賀玨對他招了招手。
章不臣雖然疑惑，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立在賀玨面前。他瞬間感覺，章不臣寬厚的肩膀，擋掉了所有的太陽。
賀玨從包裏掏出傘，撐開。然後踮起腳，將高自己快一個頭的章不臣，也一起擋在傘下面的陰影裏，“走吧。”
“我來吧。”章不臣低頭，從賀玨手裏接過傘柄，然後微微傾瀉向賀玨那邊，將他白皙漂亮的面容，完全籠罩在陰涼的傘下。
這傘是賀玨之前一個人打的，此時和高大的章不臣一起擠，兩人難以避免挨在一起。賀玨溫涼的胳膊貼著章不臣的手臂，只感覺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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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不臣也沒有好到哪裏。他為了多給賀玨遮一點陽光，於是只能盡可能地多將傘面往他的方面偏去，他的另一半身體都在烈日下暴曬著，胳膊處的皮膚都燙的厲害。
而另一半的身體，和賀玨細膩柔滑的皮膚貼在一起，像是被牛奶包裹著一樣，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仿佛在炭火上行走。心也跟著狂跳不已。
就這樣，兩人每天依舊一起上下課一起吃飯，周末的時候，章不臣又會不斷地挖掘附近或遠處好吃的店，邀請賀玨一起去。
而所有的理由都是，帶賀玨和自己的朋友一起見面。然而每一次，那個“朋友”不是路上堵車，就是家裏有事，或者臨時要和室友聚餐改約。
章不臣仿佛已經習慣了那人的數次放鴿子。直到這一天，兩人坐在店裏吃飯，賀玨終於忍不住說，“你這個朋友真的存在嗎？不會是騙我吧？”
章不臣反應很大，激動地說，“怎麽可能？”
賀玨平靜地說，“那你把他現在就叫過來，來證明他是真的存在的。不然我現在就走？”
章不臣看著賀玨認真的臉，沈默片刻，然後點點頭，“好……”
與此同時，正在附近吃飯的張駐忽然收到一條消息，手機亮起來的瞬間，旁邊一個戴著墨鏡的俊美男人忽然湊過來，聲音沙啞低沈，“誰啊？”
“一個朋友。直男。”說完，他看了看旁邊，然後仰起頭蜻蜓點水地在男人唇角親了一下。男人嚴肅的表情瞬間融化，露出了個細小卻滿足的笑。
張駐點開聊天框，望著對面發過來莫名其妙的兩句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章不臣：幫我個忙，見一下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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