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擇一城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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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擇一城終老
轉眼已經是兩年後。
馮念恩在很遠的H城定下來。
她成了一名舞蹈老師，每天面臨的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固定的時間上下班，每天經過固定的地方，面對的都是天真爛漫的人，環境也格外簡單。
她心無旁騖的過著十分單一的生活。
她的房間裏養了一只貓，回到家裏就擼擼貓。
周玉蘭那邊，她每個月都會打錢到療養院。兩年了，沒有什麽好轉。甚至連馮振山也想不起來，也不記得自己生過一個兒子。經常念叨讓林孝安去看她，帶她回家。
至於傅承謙一年多以前就被判了死刑。經過上訴和審核，去年在被執行。
那天她自己喝了大半瓶紅酒。
關於林孝安的仇終於報了。
至於馮振山，因為牽扯出當年的事情，再加上醉駕，數罪並罰，被判了十幾年。
雖然還不夠解氣，但馮念恩想著馮念哲，這些事情也都算有了一個了結了。
而她和傅聿西，沒有絲毫聯系。
舞蹈班裏有個姐姐，聽說馮念恩一直是單身，就一直想把自己家一個親戚介紹給她。
馮念恩婉拒過幾次，姐姐還是不肯放棄。
馮念恩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答應去見一面。
想著和對方說清楚，這個姐姐也就不想了。
誰知道對方竟然就是多年前在小鎮上遇到的那個男人。韓立。
兩個人見面時，都忍不住相視一笑。
誰能想到緣分竟然這麽奇妙。
“你怎麽會來了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疑問。
時隔兩年不見，韓立不變得是依舊帥氣，變化的是臉上有了成熟的氣質。有笑意時，會很自然的有些收斂，沒有像以前那麽看起來陽光，但依舊是迷人的。
“在小鎮上畢竟前途有限，我堂姐叫我來這邊，我就在這邊開了個小公司。你呢？”
馮念恩抿抿唇淡笑，“我就是想換個環境重新生活。”
多餘的沒有多說，韓立也沒有問。
韓立見她也只是數面，卻像歌詞裏唱的那樣，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同學。
她柔軟的外表下，藏了很多不為人道的心事。
兩個人聊得很投機，韓立一向很善言辭。
弄得那位姐姐還以為他們真的很有希望。
馮念恩這邊說和韓立是朋友。
韓立那邊說，他還要努力。
接下來小半個月，韓立都會出現在舞蹈班的門口，以帶著馮念恩到處逛逛的名義，請她吃飯和她聊天。
“韓立……我覺得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馮念恩還是找到機會和他說清楚。
她應該沒感覺錯，韓立這是準備追他。
如果是她感覺錯，這樣說，也只是尷尬一會兒。
韓立依舊有溫和的笑意，神情卻異常的認真，“念恩，我不得不相信緣分。那樣的情形下，我們能遇到。現在竟然還能遇到。緣分給了我兩次機會，我要再不珍惜，豈不就是個傻子？知道我這兩年多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那一晚臨陣脫逃。因為一通電話，做了這輩子最慫的事情。”
“念恩，給我個機會。我們就在這座小城，一起終老。”
擇一城終老，這是個浪漫的結局。
馮念恩沈默一下，還是搖搖頭。
一切的話都在不言中了。
韓立不死心的問，“因為那個傅聿西？”
“或許吧。不論哪個理由，我們倆都不太可能。韓立，我不想耽誤你，吊著你。”
韓立露出無奈的表情，“老天是故意耍我的嗎？”
馮念恩沒法回答。
她證明和韓立的重逢，是很意外的。
回到家，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C城療養院那邊打過來的。
周玉蘭身體出了點問題，不在他們療養院的範疇，得送到正規大醫院去。馮念恩是周玉蘭現在唯一的親人，他們必須要給她打電話。
馮念恩考慮了一天，還是要回去一趟C城。
當她把很多事情都看淡，心情也平靜之後，對周玉蘭的恨意也小了很多。她知道，這輩子，她和周玉蘭都是母女，這份牽絆是永遠割舍不掉的。
和舞蹈班的姐姐打了招呼，馮念恩就坐飛機回C城。
結果在飛機上卻遇到了韓立。
韓立立刻舉手說，“我真是去出差。當然，只是刻意和你買的同一趟航班。沒別的意思，就是相互有個照應。”
馮念恩也沒有幹涉別人坐什麽飛機的權利。
而且韓立的言行都有保持分寸，沒有讓她覺得難受。
下了飛機，果然有人專門來接韓立，應該是這邊的合作夥伴。
“一起吧，我送你。”
“我要去醫院。你忙吧。”
馮念恩沒做什麽停留，直接打車到了醫院。
她兩年沒有回來，都是從療養院負責照顧她的醫護人員那裏知道周玉蘭的消息，逢年過節，也會給她發一些照片。
可是等親眼看到周玉蘭時，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周玉蘭瘦了很多，眼睛是深凹陷進去的。再也沒穿的那麽光鮮亮麗，化上精致的妝容，整個人好像突然一下子老了下來。
她氣色很不好，見到馮念恩的時候，眼神竟沒有那麽陌生和排斥。
醫護人員說，“我們也是相處久了才能接近。到底是母女，她對你倒不陌生。她身體問題還挺多的，還是得找個大醫院去好好做個檢查。”
“我知道了。”
來之前，她電話和唐糖聯系了一下。
唐糖在這邊久了，也逐漸積累了一些人脈。醫院那邊，已經確定好。
原本唐糖說過來接她，一起送周玉蘭去醫院的。但從下飛機，她就沒聯系上人。好在馮念恩這裏也已經有醫院那邊負責人的聯系方式。
她把周玉蘭先安排去住了院，等著做檢查。
晚上，她陪在周玉蘭身邊。
這份母女關系，因為周玉蘭的精神失常，也變得陌生起來。馮念恩看著她這副樣子，早就恨不起來。
相顧無言，馮念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周玉蘭卻主動抓了馮念恩的手，慈愛的看著她，“念……恩……”
她竟認出了她。
“我的好女兒。”
馮念恩忍不住落淚。
她另一只手放在周玉蘭的手上，說，“你好好養身體，聽到了嗎？”
周玉蘭點點頭，溫柔的說，“聽話。念恩不哭，哭了不好看。你爸爸回來，會難過。媽媽也難過。”
馮念恩一邊笑著，一邊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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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是兩年後。
馮念恩在很遠的H城定下來。
她成了一名舞蹈老師，每天面臨的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固定的時間上下班，每天經過固定的地方，面對的都是天真爛漫的人，環境也格外簡單。
她心無旁騖的過著十分單一的生活。
她的房間裏養了一只貓，回到家裏就擼擼貓。
周玉蘭那邊，她每個月都會打錢到療養院。兩年了，沒有什麽好轉。甚至連馮振山也想不起來，也不記得自己生過一個兒子。經常念叨讓林孝安去看她，帶她回家。
至於傅承謙一年多以前就被判了死刑。經過上訴和審核，去年在被執行。
那天她自己喝了大半瓶紅酒。
關於林孝安的仇終於報了。
至於馮振山，因為牽扯出當年的事情，再加上醉駕，數罪並罰，被判了十幾年。
雖然還不夠解氣，但馮念恩想著馮念哲，這些事情也都算有了一個了結了。
而她和傅聿西，沒有絲毫聯系。
舞蹈班裏有個姐姐，聽說馮念恩一直是單身，就一直想把自己家一個親戚介紹給她。
馮念恩婉拒過幾次，姐姐還是不肯放棄。
馮念恩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答應去見一面。
想著和對方說清楚，這個姐姐也就不想了。
誰知道對方竟然就是多年前在小鎮上遇到的那個男人。韓立。
兩個人見面時，都忍不住相視一笑。
誰能想到緣分竟然這麽奇妙。
“你怎麽會來了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疑問。
時隔兩年不見，韓立不變得是依舊帥氣，變化的是臉上有了成熟的氣質。有笑意時，會很自然的有些收斂，沒有像以前那麽看起來陽光，但依舊是迷人的。
“在小鎮上畢竟前途有限，我堂姐叫我來這邊，我就在這邊開了個小公司。你呢？”
馮念恩抿抿唇淡笑，“我就是想換個環境重新生活。”
多餘的沒有多說，韓立也沒有問。
韓立見她也只是數面，卻像歌詞裏唱的那樣，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同學。
她柔軟的外表下，藏了很多不為人道的心事。
兩個人聊得很投機，韓立一向很善言辭。
弄得那位姐姐還以為他們真的很有希望。
馮念恩這邊說和韓立是朋友。
韓立那邊說，他還要努力。
接下來小半個月，韓立都會出現在舞蹈班的門口，以帶著馮念恩到處逛逛的名義，請她吃飯和她聊天。
“韓立……我覺得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馮念恩還是找到機會和他說清楚。
她應該沒感覺錯，韓立這是準備追他。
如果是她感覺錯，這樣說，也只是尷尬一會兒。
韓立依舊有溫和的笑意，神情卻異常的認真，“念恩，我不得不相信緣分。那樣的情形下，我們能遇到。現在竟然還能遇到。緣分給了我兩次機會，我要再不珍惜，豈不就是個傻子？知道我這兩年多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那一晚臨陣脫逃。因為一通電話，做了這輩子最慫的事情。”
“念恩，給我個機會。我們就在這座小城，一起終老。”
擇一城終老，這是個浪漫的結局。
馮念恩沈默一下，還是搖搖頭。
一切的話都在不言中了。
韓立不死心的問，“因為那個傅聿西？”
“或許吧。不論哪個理由，我們倆都不太可能。韓立，我不想耽誤你，吊著你。”
韓立露出無奈的表情，“老天是故意耍我的嗎？”
馮念恩沒法回答。
她證明和韓立的重逢，是很意外的。
回到家，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C城療養院那邊打過來的。
周玉蘭身體出了點問題，不在他們療養院的範疇，得送到正規大醫院去。馮念恩是周玉蘭現在唯一的親人，他們必須要給她打電話。
馮念恩考慮了一天，還是要回去一趟C城。
當她把很多事情都看淡，心情也平靜之後，對周玉蘭的恨意也小了很多。她知道，這輩子，她和周玉蘭都是母女，這份牽絆是永遠割舍不掉的。
和舞蹈班的姐姐打了招呼，馮念恩就坐飛機回C城。
結果在飛機上卻遇到了韓立。
韓立立刻舉手說，“我真是去出差。當然，只是刻意和你買的同一趟航班。沒別的意思，就是相互有個照應。”
馮念恩也沒有幹涉別人坐什麽飛機的權利。
而且韓立的言行都有保持分寸，沒有讓她覺得難受。
下了飛機，果然有人專門來接韓立，應該是這邊的合作夥伴。
“一起吧，我送你。”
“我要去醫院。你忙吧。”
馮念恩沒做什麽停留，直接打車到了醫院。
她兩年沒有回來，都是從療養院負責照顧她的醫護人員那裏知道周玉蘭的消息，逢年過節，也會給她發一些照片。
可是等親眼看到周玉蘭時，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周玉蘭瘦了很多，眼睛是深凹陷進去的。再也沒穿的那麽光鮮亮麗，化上精致的妝容，整個人好像突然一下子老了下來。
她氣色很不好，見到馮念恩的時候，眼神竟沒有那麽陌生和排斥。
醫護人員說，“我們也是相處久了才能接近。到底是母女，她對你倒不陌生。她身體問題還挺多的，還是得找個大醫院去好好做個檢查。”
“我知道了。”
來之前，她電話和唐糖聯系了一下。
唐糖在這邊久了，也逐漸積累了一些人脈。醫院那邊，已經確定好。
原本唐糖說過來接她，一起送周玉蘭去醫院的。但從下飛機，她就沒聯系上人。好在馮念恩這裏也已經有醫院那邊負責人的聯系方式。
她把周玉蘭先安排去住了院，等著做檢查。
晚上，她陪在周玉蘭身邊。
這份母女關系，因為周玉蘭的精神失常，也變得陌生起來。馮念恩看著她這副樣子，早就恨不起來。
相顧無言，馮念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周玉蘭卻主動抓了馮念恩的手，慈愛的看著她，“念……恩……”
她竟認出了她。
“我的好女兒。”
馮念恩忍不住落淚。
她另一只手放在周玉蘭的手上，說，“你好好養身體，聽到了嗎？”
周玉蘭點點頭，溫柔的說，“聽話。念恩不哭，哭了不好看。你爸爸回來，會難過。媽媽也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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