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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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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嗯……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塞德裏克把視線移到了她手中握著的紙袋「你在霍格莫德買什麽了?」

「羊皮紙而已,開學時帶來的已經差不多用完了,這一年的作業多得要命——」說到作業,夏洛特戳戳塞德裏克,示意他擡起頭來看自己「說起來,這段時間你落下的課程要怎麽辦?」始終已經七年級了,這一段時間比以往要忙碌許多。對比起來,夏洛特現在甚至覺得五年級準備O.W.L.S的時候輕松極了。

「教授們都很樂意給我補課。」塞德裏克有些無奈地說,「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恐怕都會很忙,不過你知道的,因為在醫院裏面太無聊了,所以我也有稍微看看課本之類的。感覺不會太難。」聽聽看這話,夏洛特只能說學霸就是不一樣。也是說這話的人是塞德裏克,要是換成別人,夏洛特恐怕就會想要揍他一頓了。

「比起這個,這段時間學校怎麽了?」之前夏洛特給塞德裏克的回信裏有稍微提到學校的情況,但是考慮到他剛剛康覆還是多休息比較好,而且信的篇幅大概也說不清楚,她就沒詳細給他講。

「嗯……」夏洛特左右看了看,確定一開始看熱鬧的那些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以後才把塞德裏克拉到一旁坐下,然後給他給講鄧布利多、波特和烏姆裏奇的事,她原來還想講下午豬頭酒吧的事情的,但鑒於已經簽字保證了不會張揚,夏洛特想這一點可以留給波特他們親自告訴塞德裏克。

「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烏姆裏奇教授了,她很熱情地慰問了我一番。嗯……雖然這樣在背後談論教授似乎不太禮貌,但說實話,我覺得那實在有些可怕……」塞德裏克有些遲疑地說著,大概是在努力地在美化烏姆裏奇的行為。

夏洛特覺得自己經過這些日子後多少能幻想出烏姆裏奇的舉動,無非就是試圖暗示鄧布利多在政策上的錯誤,否認伏地魔回歸的消息和強調魔法部的正確性而已。偏偏她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要扯著嗓子尖聲說話,臉上掛著能看得人心裏發寒的「親切」微笑,怎麽看怎麽可怕。

「你要小心點,我覺得她還會來找你的,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烏姆裏奇教授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不然她也當不上魔法部的重要官員。波特因為她最近都過得不怎麽樣,我想你應該去找他聊一聊,我猜他會因為這而高興一點,但是最好不要被發現……」夏洛特特一邊壓低了聲音說話,一邊捉著塞德裏克的手玩。雖然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手上太頻繁的動作還是稍微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那天——在迷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看到,嗯……伏地魔了?」雖然說她相信鄧布利多和波特說的話,但這件事情還是怎麽聽都不真實。現在的生活看起來是那麽的安寧,伏地魔、戰爭和死亡對他們來說仿佛在另一個世界那樣遙遠。

如果被攻擊的不是塞德裏克,如果不是那條項鏈上面清晰的黑魔法痕跡,如果沒有對鄧布利多教授的信任,夏洛特會相信伏地魔回歸的說法嗎?

夏洛特自己也不敢保證她會。

「嗯……沒有。」塞德裏克皺了皺眉,努力地思索著。本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且在昏睡了這麽久以後,那天的記憶對他而言其實已經有點模糊了。「我只看到一個矮小的人影,但沒看到他的樣子,那裡太暗了。因為沒有被傳送回球場,所以那時候我有點茫然……有一個聲音說『幹掉那個礙事的』——然後就是一道綠光。」

阿瓦達索命。光是在課堂上看到就足以讓她不安和心驚的咒語,她無法想象塞德裏克在直面的瞬間會有多麽害怕。

夏洛特捉緊了塞德裏克的手,指甲陷入了皮膚帶來的刺痛感清晰地傳達到塞德裏克的大腦中。但塞德裏克卻沒有抽出手,只是嘆了一口氣,輕輕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他的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企圖以此安慰她。「別擔心,我現在好好的。」除了這句有些薄弱的話以外,塞德裏克也想不到還有什麽可以安慰她的話。

「我只是覺得可怕——就僅僅是一個魔咒而已,一秒鐘都不用……」生命在一個單薄的魔咒前顯得那麽的脆弱和不堪一擊,只消一瞬間就消失無蹤。「有那麽多的人都死了。那麽多活生生的無辜的生命,全都只因為一句輕飄飄的阿瓦達索命。」

「所以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更要努力啊……為了那些已經倒下了的人。」塞德裏克又嘆了一口氣,摸摸夏洛特的頭頂,這種話題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還是太過沈重,沒幾個還在上學的孩子會接觸到死亡這種嚴肅的話題。如果不是因為伏地魔,他們原可以輕輕松松地談一場沒有那麽多波折的戀愛的。「不過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先稍微放松一下,畢竟目前我們還做不了什麽。」

「也對啦。」夏洛特拍了怕自己的臉,讓自己重新回到現實來「我們先去找波特吧?趁著晚餐時間還沒到。」

「好。」塞德裏克站起來,朝夏洛特伸出手。「陪我去吧?」

「當然。」她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手。是久違的安心的感覺。她踮起了腳,手放在嘴邊,塞德裏克則是配合地彎下腰來,頭湊到她嘴邊聽她說話。「我猜你們最好找個隱秘一點的地方談?比如說空教室之類的。我總覺得關於神秘人的話題還是在沒人的地方聊比較安全。」

前往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程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從赫奇帕奇地下休息室走上格蘭芬多塔樓的距離原來就遠,再加上一路上許多認識塞德裏克的人都因為看見他終於回來而過來搭話,讓他們一路都走走停停的。

「好像太引人註目了……」夏洛特有些苦惱地說,她覺得要是讓烏姆裏奇知道塞德裏克和波特之間有聯絡並不是一件好事。正好也已經到晚餐時間了,他們便幹脆改道到禮堂去。他們走進禮堂的時候造成了一場小小的轟動,畢竟知道塞德裏克已經回來了的人還是不多。許多人都想要知道那一天晚上的詳細情況,偏偏鄧布利多教授和波特都不願意多談,有些人便自然地把視線轉到了塞德裏克身上。當然,跟大部分其實是女生們造成的,塞德裏克從來都特別受女生歡迎。

「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成了什麽寶物一樣。」塞德裏克無奈地說著,一邊在長桌邊上坐下一邊給夏洛特倒了一杯南瓜汁。「因為這種原因成為名人可算不上好事。」

「可是你原來就很受歡迎呀——」夏洛特說著,想往南瓜汁裏面多加幾顆冰塊,但手剛伸出去就被塞德裏克阻止了。她只好乖乖收回手,但還是有些不甘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報覆。「我還以為去年一直被註視以後,你已經習慣了?」

「怎麽可能。」塞德裏克臉上帶著苦惱的笑。雖然他一直很優秀,但塞德裏克從來就不是那種喜歡惹人矚目的性格,而是平實地把一切做到最好。

「也是。」夏洛特搖搖頭。在開學以後她也因為塞德裏克的關系受到了比以往多的關註,對她來說這實在不是多麽愉快的體驗。「說實話,這有些煩人。」

總之,他們在不少人的註目和竊竊私語中結束了這一頓晚飯。夏洛特比以往吃得更飽,因為塞德裏克一直給她夾菜。一開始她還想著稍微多吃一點也沒關系,但顯然她的胃口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大。

「我不行啦!要撐死了。」夏洛特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把餐盤推到塞德裏克面前。「你把自己夾回來的都解決掉。」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困難的事情,雖然才剛剛康覆不久,但塞德裏克的胃口還是非常好。青春期男生的食量大得就像是胃被施了無痕伸展咒一樣,不一會兒就吃光了盤子裏的飯菜。

晚飯後,他們才剛走出禮堂沒幾步,就在一個拐彎的地方遇到了波特。他一個人抱著書本站在那邊,看起來有些躊躇。夏洛特碰了碰塞德裏克的手臂,示意自己先回公共休息室等他。他們大概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

*

那天晚上塞德裏克也同樣在羊皮紙上簽了名,同意加入波特他們學習黑魔法防禦術的團體。那之後這周末剩下的時間就過得很快了。因為隔了許久沒見,夏洛特有一肚子的話都想和塞德裏克說,兩個人在公共休息室裏一邊寫作業一邊談天說地的時間飛快流逝。除此之外,他們也在城堡外度過了不少的時間。深秋的到來伴隨著逐漸泛黃的葉子,點點金黃落在湖上和草地上別有一番景致,趁著冬天還沒有到來多在外面走走也是好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美好。

事情的轉折是在接下來的星期一。那天早上,當夏洛特從寢室走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家都圍在休息室的告示板前議論紛紛。這是實在是一件驚奇的事情,因為告示版上一般只有每周進入赫奇帕奇休息室所需要敲擊的那一段旋律、魁地奇球隊的訓練和比賽日程,以及學校的行事歷。除此以外頂多也就是些稀奇古怪的失物告示和傳單。這麽多人駐足同時觀看實在是一件怪事。

夏洛特拉著塞德裏克擠進了人群,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因此這麽多人關註的東西——一張印著大黑體字的告示,底下是正式的印章和工整的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裏奇教授)請求重組。未經高級調查官批準,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發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準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夏洛特和塞德裏克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無論怎麽看這都像是烏姆裏奇針對波特他們的計劃。這個時間實在太湊巧了一些,讓人禁不住懷疑是不是有誰告密了。不過在此刻提及這個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塞德裏克馬上轉移到了另一個他也相當在意的事情上。

「這樣的話,魁地奇球隊也包含在內吧?」塞德裏克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認為重組的請求不會太困難,但這樣的安排依然讓他不是很高興。這意味著烏姆裏奇,或者說魔法部進一步加強了對霍格沃茨的控制,而且是強到了一個過分嚴重的地步。

「我們先去餐廳吧?我打算在上課之前去找烏姆裏奇教授問問看請求重組的程序。」他一邊說著一邊和夏洛特走出人群。「大清早去找她——這實在不是一件會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塞德裏克壓低了聲音抱怨著。夏洛特不合時宜地覺得這有些可愛,因為塞德裏克這樣不情願的樣子相當罕見。

「需要我陪你去嗎?」夏洛特問。雖然她並不是很樂意見到烏姆裏奇教授,但她猜有人陪著會讓塞德裏克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我自己去就好。我想她實際上不太喜歡我,盡管她看起來非常親切並關心我。」塞德裏克聳了聳肩,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是為什麽。「你和我一起去會受不了的吧?」他對夏洛特的脾氣還是很了解的,自己怎麽樣都沒什麽所謂,身邊的人被欺負難卻會氣得不行。夏洛特原來就討厭烏姆裏奇,和他一起去大概是免不了要因為烏姆裏奇的話而生氣的,倒不如他自己一個去。

「你就受得了嗎?」夏洛特癟了癟嘴,用力捏了捏塞德裏克的手。「分明是像你這樣脾氣太好更讓人擔心……」

「烏姆裏奇教授只是說話古怪了些,我不會被欺負的,在確定我的立場前她也不太可能刁難我。反而是你被氣著了會讓我更頭疼?」塞德裏克笑著安慰她,夏洛特有時候特別討厭塞德裏克這種太為別人著想的性格,但要是這改變得了,他就不是塞德裏克了。

典型的赫奇帕奇,溫柔又固執。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之前偷懶了好久不好意思喔 TAT

這章主要是過渡啦,不過塞德回來我寫得好快樂,他們兩個的互動我不用怎麽思考都能寫出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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