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馬川葬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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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馬川葬身於此
我一聽這話趕緊搭話說：“阿虎是殷瑩瑩的保鏢，具體來路不清楚，不過身手不錯。應該是殷瑩瑩在周家最信任的人了。”
“這麽說，真是殷瑩瑩要來收拾咱們咯？”
大爺說完笑了，沒等攥在手裏那個混混反抗，他毫無預兆地抓著那小子的頭發就朝著身旁金杯車的車窗上砸了過去，“啪”地一聲，那小子一頭紮進了車窗裏，伴隨著到處亂飛的玻璃碴子，動都不會動了……
隨後，大爺洪雷又朝著我望了過來。笑了一下說：“川子兄弟，我看咱也別耽擱時間了，這一耽擱下來又浪費了這麽久，咱可沒那麽多的時間總在路上耗著……”
“明白，可是他們……”
我環顧四周，雖說局面已經完全壓制住了，但還是有不少的混混正跟我們的人交手呢，一時間，恐怕這場戰鬥很難就此結束。
這時。大爺洪雷又將老壽星叫了過來，說道：“長壽，這事兒交給你有問題沒？”
老壽星一聽這話，立刻拍了下胸脯笑著說：“嘿嘿，放心吧老舅，這都有問題，我他媽的還能有什麽用？”
“那就好，這兒就交給你和你的這些兄弟了，川子我們得先走一步，要不然就真來不及了……”
“放心吧老舅，你們先去，搞定了這裏我立刻去家找你們會和……”
“恩，都靠你了！”
大爺洪雷拍了老壽星肩膀一下，眼神中難得投出一股欣慰地目光，估計老壽星也是難得被自己老舅誇獎一次，也立刻笑得有些尷尬了。
但不知怎的。我卻從大爺洪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略帶悲傷的神情來。
然而，那股神情轉瞬即逝，大爺洪雷已經搶先上了一輛金杯車，隨後朝著我吆喝道：“川子，帶著你的人都上車，咱去家！”
“明白！”
聽到這話我趕緊招呼還沒打夠的兄弟們都停手。跟著大爺上了金杯車。
剛剛打架時。幾個兄弟已經抽出空來把前面擋路的那些車都給連開帶推的弄進了泥地裏去，因此道路前面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能擋我們的路了……
我們一上了車，大爺洪雷立刻一腳油門轟了起來，金杯車車身一陣，頓時朝著前方漆黑無盡頭的馬路上飛去……
車越開越快，背後的吵鬧聲、廝殺聲越來越遠，而即便都快要看不到了，洪雷卻還是時不時就朝著自己那邊的後視鏡望上一眼，那神情神色卻顯得越來越沒落了……
我本想問他是怎麽了，但見他一直叼著煙不說話，卻也不知道該怎麽發問了，可就在這時，我坐在副駕駛上卻清晰地看到，大爺洪雷的雙眼濕潤了……呆私低血。
“大爺，你這是怎麽了？”我這才發問。
一看被我註意到了，大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臉的尷尬來，趕緊把眼角的淚滴抹了，紅著眼朝我一笑，說道：“川子兄弟，我，我心裏不好受，長壽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年他年幼喪母，我姐臨終前攥著我的手說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我口口聲聲的答應，沒想到之後卻把他給帶到了江湖裏來了……這是條不歸路啊，我清楚，長壽也清楚，上了這條路，就他媽的不能回頭了……”
說到這裏時，大爺洪雷這錚錚鐵漢卻不自覺地語氣中傳來了兩聲哽咽，隨後又說：“這一年多我在苦窯裏關著，最擔心的就是他一個人在外面亂搞，要說以前有我在他身邊看著他，他還好一點兒，至少不會搞出太大的事兒來，可我不在，我真怕他會做出什麽來斷送了自己的命啊，好在……好在這小子現在看來，還真是成人了，這我也就欣慰不少了……”
說話時大爺洪雷的眼圈越來越紅，我趕緊在旁邊安慰他說：“大爺，那你還難過什麽？你外甥成人了，也能獨當一方了，你該高興才對啊……”
“是啊，呵呵，我該高興，可我高興不起來，因為……因為我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大爺這話出口，我心裏猛地一震，趕緊問道：“大爺，你這話怎麽說？”
“川子兄弟，有的時候好事未必是好事，壞事也未必是壞事，我們鋌而走險殺去家，雖說是九死一生；但長壽帶著那幫兄弟在後面收拾殘局，卻是……卻是死路一條……”
“這，這什麽意思？”聽到這話，我更加的不解了……
不過，坐在後面的冬青已經早就聽出了大爺洪雷的話音來，抽了口煙之後，嘆了口氣說：“這位老哥哥，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卻讓自己的親外甥當誘餌，也真是夠狠心的啊，不過，就沖著這一點，我佩服你……”
冬青說著朝頭都沒回的大爺洪雷挑了下大拇哥，隨後轉頭對我說道：“川子，咱那麽一大堆人，好幾輛車，走到哪兒能不引起別人的主意啊，我看，這老哥哥讓自己的外甥大張旗鼓找了那麽多人來，就是為了做誘餌的，怕是他早就算到路上會有人埋伏，所以故意讓那些人來濫竽充數，給咱們造勢分散對方的註意力的……”
冬青說話時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情久久不能平覆，忍不住朝著洪雷怒問道：“大爺，冬青說的是真的？”
大爺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為什麽？他可是你的親外甥！你這樣做會害死他的！”
“兄弟，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大爺轉頭望著我，苦苦地一笑，隨後又故作鎮定地嘆息說：“今晚的事兒鬧得這麽大，殷瑩瑩不會放過咱們的，必定會在通往家的幾條主道上埋伏，要取咱們的命……咱們要是不叫人偷偷的過來，如果被對方截住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只能大張旗鼓，用閑散的人馬分散殷瑩瑩的註意力……”
他說話時又朝著後視鏡望了一眼，但被甩在身後的老壽星等人已經完全都看不到了，大爺洪雷的眼圈更紅了……
“現在能為咱們分散殷瑩瑩註意力的，就只有長壽了，只要他帶著他的人繼續鬧、繼續大張旗鼓的打，殷瑩瑩的人就會以為咱們跟他在一起，將矛頭轉移到長壽那邊去……你說的沒錯，他是我的親外甥，我也不忍心，我他媽的心裏跟讓刀插了一樣疼，但我卻必須這樣做……”
他望了我一眼，目光如炬，冷冰冰地問：“川子兄弟，有句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為那話就在你的身上背著呢……”
我心中一陣悸動。
一將功成，萬骨枯。
想到那七個字，我背上竟然隱隱地感覺到一陣刺痛，一雙肩膀變得前所未有地沈重了起來……
“川子兄弟，你是這件事的關鍵，你弄到的這東西，落在我們任何人的手裏都沒用，因為家現在的掌權人跟你有交情，換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下要見他都不容易，而你，卻有一線生機……”
說話時，大爺洪雷已經從口袋裏將之前從我手裏拿走的那個優盤又掏了出來，遞給了我說：“這東西你好好拿好，成敗功過，如今一是看你，二，就看它的了……”
大爺洪雷對我說話時，前面漆黑的道路上突然猛地閃起了兩盞車燈來，情況突然起來，坐在車裏的大家都忍不住驚了住，朝前望，刺眼的汽車燈光之中竟然若隱若現地現出了一個方形的巨大輪廓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口黑紅色的大棺材，棺材上坐著一個人，對面的燈光太刺眼我們看不清他的臉，卻還是看出他的個子很高，腿很長，而那人的肩膀上更扛著一個用粗竹竿挑起來的大旗，隨著夜風，那大旗迎風展開，旗面是黑色的，上面寫著六個鬥大的白字——
“馬川，葬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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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話趕緊搭話說：“阿虎是殷瑩瑩的保鏢，具體來路不清楚，不過身手不錯。應該是殷瑩瑩在周家最信任的人了。”
“這麽說，真是殷瑩瑩要來收拾咱們咯？”
大爺說完笑了，沒等攥在手裏那個混混反抗，他毫無預兆地抓著那小子的頭發就朝著身旁金杯車的車窗上砸了過去，“啪”地一聲，那小子一頭紮進了車窗裏，伴隨著到處亂飛的玻璃碴子，動都不會動了……
隨後，大爺洪雷又朝著我望了過來。笑了一下說：“川子兄弟，我看咱也別耽擱時間了，這一耽擱下來又浪費了這麽久，咱可沒那麽多的時間總在路上耗著……”
“明白，可是他們……”
我環顧四周，雖說局面已經完全壓制住了，但還是有不少的混混正跟我們的人交手呢，一時間，恐怕這場戰鬥很難就此結束。
這時。大爺洪雷又將老壽星叫了過來，說道：“長壽，這事兒交給你有問題沒？”
老壽星一聽這話，立刻拍了下胸脯笑著說：“嘿嘿，放心吧老舅，這都有問題，我他媽的還能有什麽用？”
“那就好，這兒就交給你和你的這些兄弟了，川子我們得先走一步，要不然就真來不及了……”
“放心吧老舅，你們先去，搞定了這裏我立刻去家找你們會和……”
“恩，都靠你了！”
大爺洪雷拍了老壽星肩膀一下，眼神中難得投出一股欣慰地目光，估計老壽星也是難得被自己老舅誇獎一次，也立刻笑得有些尷尬了。
但不知怎的。我卻從大爺洪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略帶悲傷的神情來。
然而，那股神情轉瞬即逝，大爺洪雷已經搶先上了一輛金杯車，隨後朝著我吆喝道：“川子，帶著你的人都上車，咱去家！”
“明白！”
聽到這話我趕緊招呼還沒打夠的兄弟們都停手。跟著大爺上了金杯車。
剛剛打架時。幾個兄弟已經抽出空來把前面擋路的那些車都給連開帶推的弄進了泥地裏去，因此道路前面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能擋我們的路了……
我們一上了車，大爺洪雷立刻一腳油門轟了起來，金杯車車身一陣，頓時朝著前方漆黑無盡頭的馬路上飛去……
車越開越快，背後的吵鬧聲、廝殺聲越來越遠，而即便都快要看不到了，洪雷卻還是時不時就朝著自己那邊的後視鏡望上一眼，那神情神色卻顯得越來越沒落了……
我本想問他是怎麽了，但見他一直叼著煙不說話，卻也不知道該怎麽發問了，可就在這時，我坐在副駕駛上卻清晰地看到，大爺洪雷的雙眼濕潤了……呆私低血。
“大爺，你這是怎麽了？”我這才發問。
一看被我註意到了，大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臉的尷尬來，趕緊把眼角的淚滴抹了，紅著眼朝我一笑，說道：“川子兄弟，我，我心裏不好受，長壽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年他年幼喪母，我姐臨終前攥著我的手說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我口口聲聲的答應，沒想到之後卻把他給帶到了江湖裏來了……這是條不歸路啊，我清楚，長壽也清楚，上了這條路，就他媽的不能回頭了……”
說到這裏時，大爺洪雷這錚錚鐵漢卻不自覺地語氣中傳來了兩聲哽咽，隨後又說：“這一年多我在苦窯裏關著，最擔心的就是他一個人在外面亂搞，要說以前有我在他身邊看著他，他還好一點兒，至少不會搞出太大的事兒來，可我不在，我真怕他會做出什麽來斷送了自己的命啊，好在……好在這小子現在看來，還真是成人了，這我也就欣慰不少了……”
說話時大爺洪雷的眼圈越來越紅，我趕緊在旁邊安慰他說：“大爺，那你還難過什麽？你外甥成人了，也能獨當一方了，你該高興才對啊……”
“是啊，呵呵，我該高興，可我高興不起來，因為……因為我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大爺這話出口，我心裏猛地一震，趕緊問道：“大爺，你這話怎麽說？”
“川子兄弟，有的時候好事未必是好事，壞事也未必是壞事，我們鋌而走險殺去家，雖說是九死一生；但長壽帶著那幫兄弟在後面收拾殘局，卻是……卻是死路一條……”
“這，這什麽意思？”聽到這話，我更加的不解了……
不過，坐在後面的冬青已經早就聽出了大爺洪雷的話音來，抽了口煙之後，嘆了口氣說：“這位老哥哥，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卻讓自己的親外甥當誘餌，也真是夠狠心的啊，不過，就沖著這一點，我佩服你……”
冬青說著朝頭都沒回的大爺洪雷挑了下大拇哥，隨後轉頭對我說道：“川子，咱那麽一大堆人，好幾輛車，走到哪兒能不引起別人的主意啊，我看，這老哥哥讓自己的外甥大張旗鼓找了那麽多人來，就是為了做誘餌的，怕是他早就算到路上會有人埋伏，所以故意讓那些人來濫竽充數，給咱們造勢分散對方的註意力的……”
冬青說話時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情久久不能平覆，忍不住朝著洪雷怒問道：“大爺，冬青說的是真的？”
大爺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為什麽？他可是你的親外甥！你這樣做會害死他的！”
“兄弟，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大爺轉頭望著我，苦苦地一笑，隨後又故作鎮定地嘆息說：“今晚的事兒鬧得這麽大，殷瑩瑩不會放過咱們的，必定會在通往家的幾條主道上埋伏，要取咱們的命……咱們要是不叫人偷偷的過來，如果被對方截住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只能大張旗鼓，用閑散的人馬分散殷瑩瑩的註意力……”
他說話時又朝著後視鏡望了一眼，但被甩在身後的老壽星等人已經完全都看不到了，大爺洪雷的眼圈更紅了……
“現在能為咱們分散殷瑩瑩註意力的，就只有長壽了，只要他帶著他的人繼續鬧、繼續大張旗鼓的打，殷瑩瑩的人就會以為咱們跟他在一起，將矛頭轉移到長壽那邊去……你說的沒錯，他是我的親外甥，我也不忍心，我他媽的心裏跟讓刀插了一樣疼，但我卻必須這樣做……”
他望了我一眼，目光如炬，冷冰冰地問：“川子兄弟，有句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為那話就在你的身上背著呢……”
我心中一陣悸動。
一將功成，萬骨枯。
想到那七個字，我背上竟然隱隱地感覺到一陣刺痛，一雙肩膀變得前所未有地沈重了起來……
“川子兄弟，你是這件事的關鍵，你弄到的這東西，落在我們任何人的手裏都沒用，因為家現在的掌權人跟你有交情，換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下要見他都不容易，而你，卻有一線生機……”
說話時，大爺洪雷已經從口袋裏將之前從我手裏拿走的那個優盤又掏了出來，遞給了我說：“這東西你好好拿好，成敗功過，如今一是看你，二，就看它的了……”
大爺洪雷對我說話時，前面漆黑的道路上突然猛地閃起了兩盞車燈來，情況突然起來，坐在車裏的大家都忍不住驚了住，朝前望，刺眼的汽車燈光之中竟然若隱若現地現出了一個方形的巨大輪廓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口黑紅色的大棺材，棺材上坐著一個人，對面的燈光太刺眼我們看不清他的臉，卻還是看出他的個子很高，腿很長，而那人的肩膀上更扛著一個用粗竹竿挑起來的大旗，隨著夜風，那大旗迎風展開，旗面是黑色的，上面寫著六個鬥大的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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