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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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抱怨
洛蘅看了就有些好笑，與她道：“是我不方便出府，又不是你，你大可以還跟之前一樣，三天兩頭地出去玩啊，省得到時候回到宮裏，又後悔說自己沒有玩夠。”
壽陽聽了卻是苦了臉，怏怏地靠在了身後的大迎枕上，語氣懨懨地道：“別提了！阿蘅姐姐你又不是不曉得，有我小舅舅在，哪能讓我隔三差五就出門玩啊。”
“他還借口說我已經趁著他不在城裏的這些日子在外面瘋夠了，現在也得好生地在家裏拘拘性子，修身養性了。別回頭祖父的壽宴到了，在眾賓客面前失了穩重，到時候給牧家丟了人。”
洛蘅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這確實像是定王講出來的話。
壽陽見她神色平靜，便有些不滿，鼓著腮幫子譴責洛蘅道：“阿蘅姐姐，你就一點兒也不同情我嗎？”
“我小舅舅怎麽跟國子監裏的老夫子似的，可我又不是江南哪家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幹什麽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啊。”
“我可是出身正經的武將世家，將來要上戰場殺敵，當女將軍的！總這樣被困在家裏像什麽啊？”
“你看我九姑姑，從小就被我祖父帶在身邊，當男兒一般教養，長大了之後，一樣地文武雙全，英姿颯爽，也沒見她長歪啊，反而是世人見了她，誰都要讚上一句的。”
“像這樣整日裏被困在閨閣裏，一擡頭只能看見個四四方方的天空，能有什麽出息啊……”
洛蘅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任由壽陽發洩著心裏的怨氣。
等到壽陽自顧自地抱怨了半晌，才意識到這屋裏好像一直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喋喋不休著，阿蘅姐姐怎麽好久都沒說話了呀？
她不禁朝洛蘅那邊望了一眼，只見阿蘅姐姐正在低著頭慢慢地喝著茶，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她之前的話給聽進去，壽陽不免有些洩氣，又有些委屈。
她用力地眨巴了幾下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覺得自己都能哭出來了。
洛蘅其實一直都在用眼角的餘光註意著她的動靜，見她這樣，便輕輕地放下了茶盞，又拿帕子沾了沾嘴唇，這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後語重心長地望著她道：“玉珠，你也長大了，該知道抱怨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承認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有道理，王爺的做法也有不妥之處，可卻也不一定全是錯的。”
“你既然心中有了這麽多的想法，幹嘛不找個機會好好地去與他談一談呢？”
聽了洛蘅的話，壽陽不由得慢慢地低下頭去，而後小聲地嘟囔著道：“我又不是沒說過……”
洛蘅卻是搖了搖頭，直言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拋下不滿，放下成見，心平氣和地，敞開心扉地好好與你小舅舅溝通一次。”
“讓他知道，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而是有了自己的抱負，想去征詢他的意見，期望獲得他的理解與支持，這樣說，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壽陽擡起頭來看著洛蘅，眼底的光慢慢地亮了起來，可還是有些遲疑地問洛蘅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你不試一試，怎麽就知道一定不可以呢？”洛蘅笑著反問她道。
壽陽仔細地思忖著洛蘅剛剛所說的那些話，慢慢地也笑了起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圓圓的荔枝眼亮晶晶地，很是真誠地與洛蘅道著謝。
“阿蘅姐姐，難怪有句話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以前還認為是誇張之言，可今日聽了你這樣勸服了我一番，我就覺得可不是應了這句話了麽？謝謝你，阿蘅姐姐。”
洛蘅輕笑了一聲，斜了她一眼道：“行了，別拍馬屁了，等你有膽子敢去找你小舅舅理論了一番再說吧。”
壽陽卻是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握著小拳頭道：“阿蘅姐姐你就等著瞧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洛蘅見狀就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又低下了頭喝茶去了。
等到第三天，就是牧家老將軍的七十大壽了。牧府上下收拾一新，連門口的那兩尊石獅子都被人用抹布細細地擦拭過了。
一大清早，來拜壽的賓客們就絡繹不絕，還好牧家的人多，要不然就光是待客，恐怕都忙不過來了。
像這樣熱鬧的場景，洛蘅向來是待不習慣的，好在她是客人，在拜過壽，送過壽禮之後，只要自便就可以了。
不像壽陽，這畢竟是她家的宴席，所以她還要幫著她的伯母叔母們接待來訪的女眷們，尤其是那些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姐們，雖說她身份高貴，大家基本上都是捧著她說話，可就算是這樣，光應酬也是很累的啊。
所以在第一天的宴席結束之後，壽陽就忍不住拉著洛蘅的手抱怨道：“阿蘅姐姐，我今天臉都快笑僵了！講話講得嗓子都要冒煙了！”
看著壽陽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洛蘅不由得忍著笑，揶揄她道：“嗯，還有力氣跟我抱怨，說明還不夠累嘛！”
“什麽呀，我都這樣了，阿蘅姐姐你還要笑話我！”
看著小丫頭嘟著嘴不高興的樣子，洛蘅輕笑了一聲，便挽了她的胳膊哄她道：“好啦好啦，知道你辛苦了，我們玉珠可真能幹，都能自己出面幫著家裏待客應酬了，可比我厲害多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什麽都不懂呢。”
這句話洛蘅確實是真心誇讚她的，今天看著壽陽在人群裏言笑晏晏，落落大方的樣子，她的腦海裏，一下子就浮現起了容祎的面容來，假以時日，玉珠也許就能成長得像祎祎那樣能幹了。
壽陽畢竟還是有些孩子氣的，其實就是想聽別人誇她幾句，此時聽到了好話，便立馬露出了笑顏來，同時還得意地道：“我祖母今天也誇我了，說我不愧是跟著我外祖母長大的，言行舉止都透著股皇家的威儀與大氣。她老人家甚為寬慰呢。”
看著小姑娘那副兩眼亮晶晶的模樣，洛蘅便笑著又誇獎了她幾句。
之後兩天，牧府裏除了擺流水席，還請了靖州城裏最出名的兩個戲班子，分別在內院和外院都搭了戲臺子，請來往的男客女客們看戲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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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蘅看了就有些好笑，與她道：“是我不方便出府，又不是你，你大可以還跟之前一樣，三天兩頭地出去玩啊，省得到時候回到宮裏，又後悔說自己沒有玩夠。”
壽陽聽了卻是苦了臉，怏怏地靠在了身後的大迎枕上，語氣懨懨地道：“別提了！阿蘅姐姐你又不是不曉得，有我小舅舅在，哪能讓我隔三差五就出門玩啊。”
“他還借口說我已經趁著他不在城裏的這些日子在外面瘋夠了，現在也得好生地在家裏拘拘性子，修身養性了。別回頭祖父的壽宴到了，在眾賓客面前失了穩重，到時候給牧家丟了人。”
洛蘅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這確實像是定王講出來的話。
壽陽見她神色平靜，便有些不滿，鼓著腮幫子譴責洛蘅道：“阿蘅姐姐，你就一點兒也不同情我嗎？”
“我小舅舅怎麽跟國子監裏的老夫子似的，可我又不是江南哪家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幹什麽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啊。”
“我可是出身正經的武將世家，將來要上戰場殺敵，當女將軍的！總這樣被困在家裏像什麽啊？”
“你看我九姑姑，從小就被我祖父帶在身邊，當男兒一般教養，長大了之後，一樣地文武雙全，英姿颯爽，也沒見她長歪啊，反而是世人見了她，誰都要讚上一句的。”
“像這樣整日裏被困在閨閣裏，一擡頭只能看見個四四方方的天空，能有什麽出息啊……”
洛蘅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任由壽陽發洩著心裏的怨氣。
等到壽陽自顧自地抱怨了半晌，才意識到這屋裏好像一直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喋喋不休著，阿蘅姐姐怎麽好久都沒說話了呀？
她不禁朝洛蘅那邊望了一眼，只見阿蘅姐姐正在低著頭慢慢地喝著茶，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她之前的話給聽進去，壽陽不免有些洩氣，又有些委屈。
她用力地眨巴了幾下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覺得自己都能哭出來了。
洛蘅其實一直都在用眼角的餘光註意著她的動靜，見她這樣，便輕輕地放下了茶盞，又拿帕子沾了沾嘴唇，這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後語重心長地望著她道：“玉珠，你也長大了，該知道抱怨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承認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有道理，王爺的做法也有不妥之處，可卻也不一定全是錯的。”
“你既然心中有了這麽多的想法，幹嘛不找個機會好好地去與他談一談呢？”
聽了洛蘅的話，壽陽不由得慢慢地低下頭去，而後小聲地嘟囔著道：“我又不是沒說過……”
洛蘅卻是搖了搖頭，直言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拋下不滿，放下成見，心平氣和地，敞開心扉地好好與你小舅舅溝通一次。”
“讓他知道，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而是有了自己的抱負，想去征詢他的意見，期望獲得他的理解與支持，這樣說，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壽陽擡起頭來看著洛蘅，眼底的光慢慢地亮了起來，可還是有些遲疑地問洛蘅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你不試一試，怎麽就知道一定不可以呢？”洛蘅笑著反問她道。
壽陽仔細地思忖著洛蘅剛剛所說的那些話，慢慢地也笑了起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圓圓的荔枝眼亮晶晶地，很是真誠地與洛蘅道著謝。
“阿蘅姐姐，難怪有句話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以前還認為是誇張之言，可今日聽了你這樣勸服了我一番，我就覺得可不是應了這句話了麽？謝謝你，阿蘅姐姐。”
洛蘅輕笑了一聲，斜了她一眼道：“行了，別拍馬屁了，等你有膽子敢去找你小舅舅理論了一番再說吧。”
壽陽卻是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握著小拳頭道：“阿蘅姐姐你就等著瞧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洛蘅見狀就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又低下了頭喝茶去了。
等到第三天，就是牧家老將軍的七十大壽了。牧府上下收拾一新，連門口的那兩尊石獅子都被人用抹布細細地擦拭過了。
一大清早，來拜壽的賓客們就絡繹不絕，還好牧家的人多，要不然就光是待客，恐怕都忙不過來了。
像這樣熱鬧的場景，洛蘅向來是待不習慣的，好在她是客人，在拜過壽，送過壽禮之後，只要自便就可以了。
不像壽陽，這畢竟是她家的宴席，所以她還要幫著她的伯母叔母們接待來訪的女眷們，尤其是那些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姐們，雖說她身份高貴，大家基本上都是捧著她說話，可就算是這樣，光應酬也是很累的啊。
所以在第一天的宴席結束之後，壽陽就忍不住拉著洛蘅的手抱怨道：“阿蘅姐姐，我今天臉都快笑僵了！講話講得嗓子都要冒煙了！”
看著壽陽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洛蘅不由得忍著笑，揶揄她道：“嗯，還有力氣跟我抱怨，說明還不夠累嘛！”
“什麽呀，我都這樣了，阿蘅姐姐你還要笑話我！”
看著小丫頭嘟著嘴不高興的樣子，洛蘅輕笑了一聲，便挽了她的胳膊哄她道：“好啦好啦，知道你辛苦了，我們玉珠可真能幹，都能自己出面幫著家裏待客應酬了，可比我厲害多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什麽都不懂呢。”
這句話洛蘅確實是真心誇讚她的，今天看著壽陽在人群裏言笑晏晏，落落大方的樣子，她的腦海裏，一下子就浮現起了容祎的面容來，假以時日，玉珠也許就能成長得像祎祎那樣能幹了。
壽陽畢竟還是有些孩子氣的，其實就是想聽別人誇她幾句，此時聽到了好話，便立馬露出了笑顏來，同時還得意地道：“我祖母今天也誇我了，說我不愧是跟著我外祖母長大的，言行舉止都透著股皇家的威儀與大氣。她老人家甚為寬慰呢。”
看著小姑娘那副兩眼亮晶晶的模樣，洛蘅便笑著又誇獎了她幾句。
之後兩天，牧府裏除了擺流水席，還請了靖州城裏最出名的兩個戲班子，分別在內院和外院都搭了戲臺子，請來往的男客女客們看戲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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