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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外姓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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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外姓野種

這個聲音熟悉而又陌生,仿佛穿過了幾百年的時空,我不敢回頭,也不願意相信此刻自己的眼睛,也許是我誤聽的,也許這身後的人是其他人呢,不,不會的。

“何人?”

東子握著刀厲聲喝道。

可下一秒,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你是馬來……”

“啪”腦海裏某個地方斷了,轟得我腦子都快要裂開,我緊攥著手裏的刀,胸膛裏的那顆火熱的心卻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寒得徹底。

劉川抄起黑刀擋在我面前,聲音陰冷而又沈重:“你什麽意思,不是說好要結束這一切的嗎,怎麽你現在又來反悔,馬來,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救我親生兒子。”

這個聲音瘆冷,冷得我牙齒都打顫。

“救兒子?”劉川不解:“馬來,你兒子現在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你還設什麽局,況且你不是叮囑我要保護好你兒子嗎,怎麽現在卻把心思打在茴子身上,你……”

“因為他不是我兒子。”

不是?

我猛地向轉,卻看到另一個自己,不過面前的人比我老,眼角的皺紋很深,那雙眼眸早已沒了清亮,反而布滿了陰險仇恨。

看到我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他笑了,聲音卻如同針刺,紮得我心口鮮血橫流,他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白玉骨哨,朝我笑了笑:“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

我記起來了,那次在水下古城拿走鬼印的人其實就是他,而且還有那次將我從五彩毒蟒口裏救下來的也是他,那時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可我記得他手腕上的疤。

他揚了揚手裏的白玉骨哨,道:“雖然你和小寶長得很像,可你終究不是他,這麽多年,我為了這一刻能夠到來,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不過,結果還不錯,你們都上鉤了,甚至連劉川也信了。”

“馬來,你……”劉川氣得咬牙:“沒想到,這背後的人竟然是你,馬來,虧得我對你心存憐憫,回回幫你……”

他打斷劉川的話:“其實這背後的人不單單我一個人,南江,北京城,還有整個西北,他們都躲在背後,這個畏手畏腳,不敢打破這幾百年的僵局,而我不一樣,我是馬家後人,是可以制衡他們的,原本我不想插手這件事,可那幫人不甘心,他們將我兒子牽扯進來,又從外姓家族換了一個外人做我們馬家的後人,想要逼我就範,可不巧,我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只有布局引他們出手了。”

“不可能,茴子就是馬家後人……”

“哈哈哈哈!”他笑了起來,臉色猙獰:“他怎麽可能是馬家後人,如果他是,那我兒子怎麽會被困在這裏整整二十多年。”

“馬來,你清醒一點,站在你面前的馬小寶才是你真正的兒子,他才是,你別信了她的話……”

他有些癲狂:“劉川,該清醒的人是你吧,這麽多年了,你暗中保護的卻是個冒牌貨,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外姓野種!”

“住口。”

劉川怒瞪著他:“他不是野種,是馬家後人,你現在不清醒,我不與你計較,可馬來你給我記住了,誰罵這句野種都行,就你不行,因為他是你兒子,是你心心念著的馬小寶,更是我用命來護佑的馬家後人。”

馬家後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感覺我以前所有的認知都崩塌了,都在這幾句話中毀得幹幹凈凈,我到底是誰,是馬小寶,馬家後人,還是一個連父母都不知道得外姓野種。

野種,呵!

我木然地看著面前爭吵的兩個人,不知道自己該信誰,又該如何做,馬家,外姓,這兩個刺眼的字眼不停地翻轉,讓我感覺整個腦子都快爆炸。

東子按住我的肩膀,清晰無比地說:“別信他的話,你是馬小寶,是我於曉東經過生死的鐵哥們好兄弟,不是***外姓野種。”

“我是嗎?”

“你是,從頭到尾都是。”

心口暖烘烘的,仿佛被燒刀子燙過一般。

我握緊東子的手,鄭重地點個頭:“我是馬茴,是潘家園的寶爺,更是於曉東和劉川的好兄弟,我不是外姓野種。”

這最後一句,我說得鏗鏘。

劉川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好兄弟。”

“對,好兄弟。”

東子打了我一拳啞聲道。

三禿子和吉恩雖然搞不清狀況,可聽到我這句話,這也欣慰地笑了,從一開始,他們接觸地就是我,所以不管我是誰,都是他們的朋友兄弟,一輩子的那種。

他聽到這話,臉色陰沈:“這面具戴久了,可就取不下來了,小子,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要不然一會吃虧受罪的可是你自個……”

“爸……”

“別喊我爸,你不是我兒子。”

我心裏一澀,可還是打起精神看向他:“既然不能喊您爸,那我就喊您馬先生,對於我是不是你兒子這件事,咱先可以放一放,畢竟這事和馬家背負的責任比起來不值得一提……”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向前走了兩步。

他警惕地拿起槍,並上了鏜:“我知道你很聰明,也知道有些事是你下的手,可我警告你,別往前湊,要不然我手裏的槍不長眼,傷了你那可別怪我。”

“馬來,你敢。”

劉川暴虐地瞪著他。

他揚起嘴角,嘲諷道:“我有什麽不敢的,反正他從頭到尾都是一枚棋子,這利用完了,也不過是一個死字,如果用他能換回我兒子,那也是物盡其用了。”

“茴子是你兒子……”

“劉哥,別說了。”

我打斷劉川的話,看向他:“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若馬先生真被迷了心眼,那我怎麽做也不可能得到他的認可,不過馬先生,如果您還記得馬家祖訓,那請您將東西交出來,我們好在這裏結束這一切,至於之後要殺要剮,隨您的便,我人就在這裏,您愛怎麽著就怎麽著,我馬茴絕不皺一下眉頭……”

“茴子。”

東子一聽我這話頓時急了:“馬叔叔,您可別聽茴子胡咧咧,這小子打小就是犯渾的性子,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計較,再說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麽結束這一切……”

“晚了。”

我,東子,還有劉川都楞住了。

劉川攥緊拳頭,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了別人,至於那東西怎麽用,那就不是我應該管的,反正我的責任又不是終極,我管它繼續不繼續……”

“馬來!”

劉川異常激動。

我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氣:“東西給誰了?”

“你這麽聰明,自然能猜到我將東西給了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拿著東西出去了,之後要想進來,那可就難了,嘖嘖嘖,可惜了。”他絲毫不在意這件事不終極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也不在意馬家的祖訓。

劉川氣得渾身發抖:“馬來,你……”

“這好戲還在後面呢。”他拿起白玉骨哨放在唇邊,頓時那急促的哨聲響起。

我抱著頭,感覺有些東西正在覆蘇,腦海裏那些破碎的畫慢慢連在一起,甚至是小時候那些陰暗的記憶也慢慢覆蘇。

我記起來了。

記起那天奶奶給我喝的是什麽了。

他看著我,笑容陰冷而又透著毒光:“小子,怎麽樣,現在想起來了吧?”

“……”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向前走了兩步,劉川下意識擋在我面前,手裏的黑刀直指他的胸口,聲音瘆冷:“馬來,別再一錯再錯了。”

“錯?”

他大聲笑了:“對,我是錯了,錯將這小子認成我的親生兒子,以前我被他們誤導一直保護著這小子,可現在我明白了,我知道了,這不過是他們設的局,一個針對我的棋局,我也是真是傻,將所有精力投放在這小子身上,可到頭來呢,我得到了什麽,我兒子馬小寶被埋在這裏,整整二十多年啊!”

“馬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馬小寶,馬茴,你馬來的親生兒子,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試一試……”

他搖頭:“試了也沒用,這小子身體裏有冥血,我就算試也試不出真假,不過,我知道,我兒子的左胸口有一塊黑印,可這小子沒有,他的胸口幹幹凈凈,一塊印記也沒有。”

“印記?”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在聖臺裏面,那個面具人扒開我衣服看了看我胸口的印記,當時他的表情很奇怪,等我從醫院醒來後,發現胸口的印記竟然沒了,那時我也沒在意,可現在想想,這裏面竟然藏著這麽多算計。

東子知道我胸口有印記,直接上來扒我衣服,可看到我胸口光溜,他猛地楞住了:“怎麽可能,印記呢,我記得茴子的印記就在左胸口啊,怎麽會不見了?”

“他不是小寶……”

“放屁。”東子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可他相信我,無條件相信我:“雖然印記沒了,可我知道面前站著的就是茴子,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會認錯。”

“眼睛是騙人的。”

他把玩著手裏的白玉骨哨。

忽地他看向劉川,笑得意味深長:“之前我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現在我明白了,這眼睛確實會騙人,而且還會蒙蔽人的心。”

“確實會騙人。”

聽到這話,我心裏苦澀。

原來所有人叮囑我這句話,不是因為我會看錯,而是我身邊的人會認錯,他們會將眼睛看到的東西視為真相,會將那些表面的假象當做追求了許久的事實。

“……”

他將白玉骨哨又放在唇邊。

劉川見他動作,忍不住冷笑:“馬來,我勸你一句,趁現在一切都還未開始,你最好停手,否則到時候後悔的是你……”

“是嗎?”

他揚起嘴角,笑了:“那我得好好看看。”說罷,他便吹哨子,劉川見他不肯停手,抄起黑刀便沖了過去,可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笛聲響起,接著整個大廳開始劇烈晃動。

所有人都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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