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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逃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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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逃離險境

驚泣神鬼的鬥殺,仍然在無盡的暗夜中進行著。馬萬裏的金錘翻飛亂舞,將曹欽程擠到絕境之處,他在兩根立桿前停住了腳步,將身體緊緊地靠在立柱之上。

馬萬裏一排冷牙閃出一絲寒光,他像一頭嗜血的野獸,掄錘朝著曹欽程的天靈蓋打去。曹欽程勁力虛耗,他打算破釜沈舟,和命運賭一把。

馬萬裏見曹欽程呆站在立桿之上,冷笑一聲道:“賊鳥,你被嚇傻了吧。看馬爺給你來個氣貫長虹”,他大喝一聲,一錘兜頭直砸曹欽程的腦袋。

曹欽程竭盡全部的心神註入雙眼,他要看這快似流星一般的錘子襲來。電光石火之間,曹欽程“騰”地一下,竄縱到半空,馬萬裏的金錘勢大力沈,狠狠地砸在了兩根立梁之間。他向外拔了拔錘柄,可是金錘卻如同生了根一樣,死死地卡在了立桿裏。

馬萬裏大罵一陣,向後倒退了幾步,用充滿無奈,而又帶著些許憤恨的眼神,看著脫手的金錘。

曹欽程輕靈地落在地上,看到拔卻虎牙的老虎,發出無可奈何的嘶吼,他的心中充滿了一股力量。淒星冷月的慘淡寒光,在二人的中間形成了一個光弧,曹欽程的臉上凝現出瘆人的獰笑,他對馬萬裏說道:“馬賊,你的金錘已被我除去,現在你就是一只沒有尖牙的老虎,看看我這個武松,如果來收拾你。”

馬萬裏轉了轉狠厲的雀眼,他沖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對曹欽程說道:“放你媽的屁,別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敢把自己比作武松?你這個陰陽怪氣的鳥人。”

曹欽程也不生氣,他咧嘴一笑,雙手向前一勾,身體微躬,左腿向前一探,擺出了“靈狐出洞”的招式,他對馬萬裏說道:“光動嘴皮子,殺不死人的,咱們在拳腳上見真章吧。”

馬萬裏瞪了他一眼,紮穩馬步,雙掌微曲,從腰間推出。使出了“猛虎鉆心拳”。他對曹欽程說道:“賊鳥,老虎才是森林的王者,讓馬爺的猛虎拳送你上路。”

說完之後,馬萬裏的揮動尖厲的虎爪拳,雙拳上下翻飛,如同翩躚起舞的白蝶,然而這美妙的拳勢,卻是斷魂索命的惡招。

曹欽程靈狐出洞,步履輕靈飄忽,身體若隱若現,卻似妖狐鬼魅一般。馬萬裏卻全然不理會曹欽程的手段,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急沖向前,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殺死曹欽程。

二人身法一隱一現,拳招一虛一實,陰陽交錯,只見拳影交錯在一起,猶如亂花飛濺,迷了觀者的雙眼。

曹欽程使出一招“靈狐隱蹤”,他的雙拳向馬萬裏的耳朵打來,馬萬裏屈身一避,就勢用猛虎拳向曹欽程的小腹打去。

曹欽程側身一滾,消失在了暗夜之中。馬萬裏雙臂微曲,淩厲的目光掃向四周,一股疾風襲來,馬萬裏仰頭向上面望了望。四下了並不無曹欽程的蹤影,馬萬裏又是一陣大罵。

曹欽程像一條壁虎一樣,雙掌緊緊地吸附在岸邊與水下之間的石臺上,馬萬裏轉過身去,繼續用警惕的眼神,看著靜寂而黑沈的四周。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曹欽程當然不會錯過,他使出“龍翔躍淵”,鬼魅般的身影,在暗夜之中飛了出來。雙掌平推而出,浮光掠影一般來到了馬萬裏的身後,雙掌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腰眼之上。

馬萬裏一個趔趄,雙腳向前奔了幾步之後,身體撞到了立桿之上。內外兩個勁力的沖擊,馬萬裏感到自己的身體向散了架子一樣,他的雙臂滿是血瘀,破皮之處,滲出一股股鮮紅的血液。他試圖舉拳還擊,但是徹骨般的疼痛,讓他失去了還擊的能力。

曹欽程飛身落到了距他丈步開外的地方,口中吐納了運氣,只聽他的右臂發出“咯咯”的響聲,馬萬裏知道他將全身的勁力凝聚於臂上,下一招,他就要送自己上路了。”

不過馬萬裏不比趙卓龍,他雖然為人陰狠,卻也是一塊硬骨頭。事到如今,既然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馬萬裏索性放開喉嚨,開始大罵曹欽程。什麽難聽他罵什麽,罵得酣暢淋漓。

曹欽程連連冷笑,對馬萬裏說道:“馬賊,你就痛痛快快地罵吧,馬上你就上西天了。”說完之後,曹欽程疾行幾步,朝著馬萬裏奔來。

此時卻在曹欽程的面前,閃現了三股淡黃的光焰,光焰過後,三股白色的濃煙聚攏,曹欽程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臭氣,不斷地湧氣自己的鼻孔。他有些頭暈目眩,胸中的氣息似海潮一樣的翻湧著。

曹欽程擔心這煙氣有毒,屏住呼吸,又不敢向前一步,生怕中了別人的暗算。及待煙消雲散之時,馬萬裏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費盡心力,自己也差點死在快馬幫,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曹欽程憤怒地向立柱揮出幾記拳頭,立柱發出一陣沈悶的響聲。錦衣衛們集結了殘兵敗將,聚在他的身前,詢問他該怎麽辦?

曹欽程陰郁的臉上,透出一股殺意。他對錦衣衛們說道:“殺光快馬幫所有的人,把這個寨子給我付之一炬。”

錦衣衛們領命而去,他們雖然身負重傷,可是消滅水寨的嘍啰,卻如砍瓜切菜一般。一陣慘不忍睹的殺戮之後,湖幫的嘍啰被清剿幹凈。

錦衣衛們將曹欽程扶上船筏,用火箭齊向水寨放火,熊熊的烈火將黑夜照耀如同白晝。曹欽程帶著憤恨和懊惱,回去向魏忠賢覆命去了。

目睹這一切,潛伏在後山雜草叢中的馬萬裏和於三兩人,雙眼噴射著紅紅的火焰。馬萬裏用手連根抓起一把草,從緊閉的牙齒中,擠出幾個字來,他說道:“此仇不報,我馬萬裏枉為人。”

於三將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說道:“舅舅,這筆賬,咱們早晚要和他們算清楚。眼下咱們要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去處。”

馬萬裏點了點頭,他各訴於三,現在錦衣衛們可能會四下搜捕咱們,所以要喬裝改扮一番。將身上的兵刃暫時丟棄。於三表示讚同,他們尋夜摸進村莊。在那裏買了幾件精繒布衣,馬萬裏又將自己的胡髯刮得一幹二凈。如此急急如喪家之犬的狼狽樣子,又激起了他心中的惱恨。於三勸了勸他,二人在林中掏出兩張幹餅,就著清水強咽了下去,然後趁夜急行,準備到湖北去找陳天霸。

在驛館之內,那個背包撞人的家夥,不顧眾人的休息,在上面摔碟砸碗。夥計上樓問他為什麽發脾氣,這個人一把揪住夥計,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夥計被打得莫名其妙,他捂著半邊發燙的臉,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這個人。背布包的人罵道:“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小子,大爺我到你這店來,是你們店的福氣。我差你的賞錢嗎?為什麽這茶壺之中,一滴水也沒有?”

聽到了爭吵之聲,掌櫃趕忙上樓賠不是。這個人見掌櫃來了,又開始大罵於他。一旁圍觀的眾客,都紛紛勸解這個人,讓他不要再和夥計計較。

這個人一聽,又將火氣移到了眾人的身上,他沖著他們大罵狂吼,眾人見他不講道理,緊緊關閉了房門,再也不來蹚這渾水。

存義見此人欺辱夥計,又打擾了眾人的休息,他準備上樓和此人理論。正待他要上樓之際,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他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方巾,青布衣衫之上滿是油汙,雙肩的衣服破了一個大洞,露出黑黢的皮膚。

他的右手拄著一根楊木棍,棍上系著布滿泥汙的布包。此人站在原地,向兩旁看了看,沒見有人招待。他用渾厚的嗓音叫道:“夥計,夥計。”

掌櫃見來了客人,忙命夥計下去迎接。那個背包的人,正待上前攔阻,夥計早已經一溜煙的跑到樓下去了。

夥計看了看此人,以為他是個要飯的,對他說道:“現在已經夜深,廚房已經沒有冷飯施舍了。”

這個人沖著夥計微微一笑,對他說道:“你誤會了,我是來投宿的。”

夥計一聽此人是來投宿,依然搖著頭對他說道:“不瞞客官,現在小店已經客滿,請您另尋去處吧。”

此人對夥計說道:“夥計,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實在是身體疲乏力,現在天都這麽晚了,你讓我到哪裏安身?”

夥計面帶難色,一再向此人解釋,店裏真的是客滿了。此人卻對夥計說道:“我也不在乎什麽睡覺的地方,你能不能讓我在柴房歇息一晚?”

夥計聽了他的話,驚愕地直咋舌,他告訴此人,柴房雜草叢生,還有臭蟲和跳蚤,怎麽能讓人睡?

這個人卻笑著告訴夥計,這個不打緊,讓他問問掌櫃的意見。夥計上了樓,詢問了掌櫃。

掌櫃對他說道:“你下去告訴這個人,要住柴房可以,給三枚銅錢。”

夥計下了樓梯,將掌櫃的話,告訴了這個人。此人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他向懷中摸去。

可是他翻了半天,只找到了兩枚銅錢。他面帶窘意地問小二,掌櫃可不可以通融?

這個掌櫃貪得無厭,他讓夥計告訴這個人,少一人銅子都不行。存義在一旁聽到了掌櫃的話,從懷中掏出三個銅錢,將他交給了掌櫃。他告訴掌櫃,不要為難這個人。

掌櫃將銅錢放在手中掂了掂,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讓夥計忙將此人帶到柴房休息。

此人向存義抱拳施禮,告訴他說:“兄臺,我叫李全發,謝謝你剛才的幫助。”

存義向他還了一禮,告訴他不必記掛於心。

二人寒暄幾句後,存義正待回房休息,那個背布包的人,看了看李全發的背影,沖著下面吐了一口唾沫:“呸,什麽李全發,發個屁,看那個寒酸邋遢樣。”

李全發也不作聲,跟著夥計往柴房走。存義回望了這個背布包的人,心中暗想:“早晚會有人給他一頓胖揍。”

他瞥了這個人一眼,關閉了房門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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