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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大牢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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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大牢驚魂

一道白光閃過,怪人堅如利鉗的手,已然來到了玉鳳的額前。存義連呼“住手”,可是怪人卻充耳不聞。須臾之間,只要怪人手到,玉鳳必然難逃一死。

正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一聲清麗婉轉的聲音,令怪人的手停了下來。存義向後一望,身後站著一人,嬌柳拂風的裊娜身姿,百轉千媚的明眸美目,正深情地凝視著自己。

存義飛奔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柔聲說道:“紫嫣師姐,我終於找到你了。”紫嫣流下一行清淚,存義為她輕輕拂拭。老怪看在眼裏,捋著長須不停地笑著。

然而玉鳳嬌花流俏的臉上,卻現出一絲不快,她扭頭就往外走。存義一把拉住她,驚愕地對她說道:“鳳兒,你到哪裏去?”

玉鳳秀眉一揚,語氣帶著微怒,她對存義說道:“你管我?我在這裏礙什麽事?”存義對她說道:“鳳兒,你忘記我們之間的誓言了嗎?你走到哪裏?我也要跟到哪裏?”

玉鳳甩開他的手,跺著腳說道:“我去死啦,你也跟著?”存義說道:“你若是死了,我也跟著你一起去死。”

紫嫣見二人言辭真切,情意綿綿,不覺心中一片惆然。她將存義推開,扭頭就往一間石室而去。

存義對紫嫣說道:“師姐,你到哪裏去?”紫嫣也不回頭,用冰冷默然的語氣對存義說道:“楊存義,我幹什麽與你不相幹,今後你走你的路。”

存義急切地說道:“師姐,你說的這是哪裏話,我不辭勞苦來尋你,就是擔心你的安危啊。”

紫嫣冷笑數聲,對存義說道:“楊存義,你擔心我的安危?我看你是帶著你的心上人,來這裏諷刺挖苦我的。你倆成雙入對,我卻形單影只,你心中好得意是不是?”

存義連連辯解,紫嫣卻是冷若冰霜。她告訴老怪,立刻將二人趕走,看到他們就煩心。

老怪溫柔和氣地問紫嫣,是否真的要將他們二人趕走,紫嫣用俏目瞪了他一眼。老怪吐了吐舌頭,對存義說道:“你們識相的趕快走,別在這裏惹紫嫣姑娘生氣,再不走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存義見老怪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又見他對紫嫣言聽計從,料想紫嫣在他這裏會安然無恙,他對老怪抱拳稱謝,又告訴紫嫣,自己一定會找到師父,將他救出來。

二人就此下山,紫嫣回望存義遠去的背影,伏在石桌之上痛哭不止。老怪在一旁只是為她嘆氣,他對紫嫣說道:“這世間啊,情啊,愛啊,最是難纏,我也不知道怎麽勸你,只希望你能想開點,別傷了自己的身體。”

存義知道紫嫣是在有意成全自己和玉鳳,一路下山,他的心中被牽絆的情絲所籠罩,玉鳳想到紫嫣的善解人意,覺得自己耍小性子,絲毫沒有理解她的苦心,所以心中一陣羞慚。

存義勸了勸她,教她不要胡思亂想,他告訴玉鳳,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探聽到師父被關押到何處,無極門現在四分五裂,需要他重振門派的聲威。

玉鳳點了點頭,她問存義可有什麽打算?存義回想紫嫣的話,師父下山去了杭州。他知道法場劫人沒有成功,可眼下又沒有絲毫的線索,這樣漫無目的找人,還不如尋本探源,再到杭州去查看一下。因此二人又是車馬勞頓,徑奔杭州而去。

卻說孫四跟著二汪,見到了張寶,二人寒暄幾句之後,張寶向他詢問,可曾知道哪裏的土質松軟,可以便於挖塹地道。

孫四告訴張寶,翠竹林距離大牢不過三裏,那裏還挨近一條清溪,土質濕潤利於挖掘。

張寶聽了孫四的建議之後,詢問二汪和孫大富的想法,二人了解那裏的地形,翠竹林那裏道岔叢生,也是便於逃匿的地點的。即便是救人不成,他們也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孫四的方案,很快得到了他們的一致同意。

二汪對大家說道:“既然大家都無異議,我看今晚咱們就趁著月色動手,早一點行動,張神醫就多一分被救出的希望。孫四見二汪要動手,以增派人手,縮短時間為由,出去向吳廉報信。”

吳廉告訴孫四,他已經將此事告訴了田大人,田大人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只等這幫叛逆前來。

孫四依計而去,他又找了倆個人,跟著一起回去幫忙。

張寶見孫四遲遲不歸,只是擔心他會通風報信,他告訴二汪趕快逃走。可是二汪卻對孫四深信不疑,他讓張寶不要胡亂揣測,耐心地等待。

張寶如坐針氈一樣地等了許多,外面傳來一陣敲門之聲,二汪打開門,將孫四請了進來。

二汪見孫四的身後站著兩個腰圓膀闊的壯漢,便問他們是誰?孫四笑著告訴眾人,這是他的好友,張五,趙六。

張寶等人忙向二人稱謝,二人還了禮,說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氣。

計議已定,人手到齊。二汪將鐵鍁、鐵鎬,分派給眾人,孫四作為向導,領著大家向翠竹林進發。

外面月朦星暗,靜寂的翠竹林裏只有徐徐入耳的風聲,和不時傳來的杜鵑的啼叫。二汪告訴大家,抓緊時間。

眾人拼力挖溝開塹,終於打通了通向地牢的地道。二汪告訴大家,屏息靜氣,不要弄出聲響。

他們挨到地牢的出口,二汪細聽上面的動靜。只聽上面有人罵道:“今天怎麽又是老子在這看守?”

一旁有人應了一聲:“王哥,你可真是不走運,今天是不是約了杏紅姑娘?”

這人又開始罵道:“滾滾滾,別在這裏惹老子生氣。”

身旁這人說道:“王哥,我這有花生米,醬牛肉,還有一斤白幹。”

姓王的說道:“行啦,我知道了,你別在這裏聒噪。”

那人笑嘻嘻地走後,二汪繼續在下面靜聽。

姓王的牢頭一邊喝酒,一邊又不停地罵。二汪在下面,聽到酒碗不時落在桌上的聲音。

他知道這個家夥一直在喝酒,過了不久以後,端碗之聲漸漸消退,繼而鼾聲開始大作。

二汪掀開青磚,向上窺探,見姓王的牢頭趴伏在桌子之上。

濺翻的酒水將他的衣領浸濕,可是這人卻像一灘爛泥一樣,一動也不動。

二汪大喜,他連忙讓身後的人,緊緊跟著他,潛進了大牢裏。張神醫被關在牢頭身後最裏間的牢房裏。

張寶看到了墻上掛著的鑰匙,他躡手躡腳地繞過牢頭,走到墻邊,將鑰匙取了下來。

然後然後二汪和他走了進去,將張懷善給背了出來。他們正待轉身出去,突然孫大富傳來一聲慘叫,即而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二汪大驚,他細看之下,卻見孫四手中拿著一個板凳。他罵道:“你這個無恥小人,竟然設計陷害我們。”

孫四沖著二汪吐了口唾沫,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幫著這個姓張的,就是和我表哥做對,我要為他報仇。”

張寶說道:“你的表哥是誰?”

孫四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的表哥就是廖貴。”

張寶一聽,哈哈笑道:“你表哥忘恩負義,你陰險毒辣,都是無恥之徒。不愧是親戚,不愧是親戚啊。”

孫四氣得臉色青紫,他掄起凳子向張寶砸了過來。二汪對張寶說道:“張大哥,小弟誤中此人毒計,害得你身陷此處,今天小弟拼了命,也要將你和張大伯救出。”

張寶說道:“好兄弟,你不必心懷愧疚。今天大哥我絕不會貪生怕死,留下兄弟你在這為我拼命。”

張懷善對張寶說道:“大丈夫要知理明義,今天咱們死在這裏,為父也會你的感到高興。因為我兒深明大義。”

張寶將張懷善放了下來,對他說道:“父親,兒現在要去幫助兄弟,你照顧好自己。”

張懷善捂著胸口,又顫抖的語氣說道:“兒,你快去幫助二汪,不要管我。”

孫四揮舞板凳,對張懷善說道:“老不死的,廢話太多了。”

二汪大怒,搶身上來,向孫四撲來。孫四揚起板凳,向二汪頭上砸來。

二汪側身避開,就勢抓住孫四後心的衣服,然後向霸王舉鼎一樣,將孫四舉了起來。孫四像包袱一樣,被二汪扔到了牢頭的酒桌上。

飛擲的碗碟碎了一地,酒桌也被撞翻,孫四腰被摔散了架,躺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張五和趙六兩個人,奔著二汪沖了過來。張寶迎上前來,擋住了張五。張五人高馬大,

張寶根本沒法與他抗衡。他的拳頭打在張五的身上,簡直就是在為他抓癢。

張五冷笑一聲,抓住張寶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然後也把他扔了出去。

張寶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牙齒全被咯碎了。

二汪和趙六糾纏到一起,二人打鬥一會兒,趙門鬥大的拳頭,實實地打在了二汪的面門。

二汪只感前眼見昏黑一片,然後兩腿癱軟,趴在了地上。

牢門此時打開,吳廉帶著幾個獄卒和田吉走了進來。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場面,田吉的無情的臉上,變得更加的冰冷。

吳廉命令獄卒,將張懷善和張寶等人押入大牢。吳廉看到受傷的孫四和孫大富,還有那個沈醉不醒的牢頭,便問田吉應該怎麽辦?

田吉瞪視了吳廉一眼,繼續用毫無生氣的語調說道:“都是些累贅。”

此言一出,吳廉沖著獄卒使了個眼色,他們抽出短刃,將三人全部殺死。

地上成了一片血河,張五和趙六嚇得魂不附體。

田吉陰狠的眼睛向他們二人掃視了一遍,冷冷地對吳廉說道:“好好利用他們。”

他說完後,像個幽靈一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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