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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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去轉轉
任飛的動手能力極強，他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家裏的西廂房改造成了浴室，還裝上了浴盆和馬桶，只是這一番折騰把他工作幾個月存的那點錢全花光了。
打掃完衛生，任飛環視了一眼已經煥然一新的浴室，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年代能把衛浴裝修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先將就吧，等把工廠搞起來能拿到分紅了再好好收拾一下。
任飛是準備從家裏的土暖氣上接一組暖氣片安裝到浴室裏來的，眼看天氣就要冷了，在浴室中裝一組暖氣片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裝了暖氣片，這間浴室也就可以當成桑拿浴室來使用了。
理想是很好，可惜任飛此時已經是囊中羞澀。
其實家裏的零用錢都在爸媽臥室那張寫字臺的抽屜裏放著，平時總會有幾百塊錢，只是任飛不想動用爸媽的錢。
他把這間浴室當成了送給爸媽的禮物，自然要花自己掙來的錢。
任飛做好晚飯，按照老媽的吩咐炒了個雞蛋，結果卻沒等到老爸回家，只等到了他的一個電話：“等你媽下班了跟她說一聲，我現在在外地參加一個會議，要過幾天才能回家。”
掛斷電話，任飛忍不住偷偷撇了一下嘴。
重生回來兩天了，咱爺倆連個照面都還沒打上，是您老人家太忙？還是老天爺故意不給咱爺倆創造一個好好交流的機會？
話說此時的任飛已經有了很好的心理準備以及跟任和平交流的資本，畢竟他比任和平多經歷了未來的幾十年，不敢說可以幫老爸指點江山，最少也能為他拓寬一些思路，不至於磕磕絆絆的多走一些彎路。
一個人郁悶的吃完飯，任飛返回房間趴在書桌上一邊查閱資料一邊腹誹這互聯網沒有普及的年代一邊寫寫畫畫，這一沈浸下去就是兩三個小時。
任飛終於畫完了手中的那張圖，臉上露出了笑容，筆一扔，愜意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頗有一些意氣風發：“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惜秦皇漢武……握草！！！”
任飛突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撞翻了椅子，磕到了桌角，疼得自己呲牙咧嘴卻也都顧不上了。
任飛奪門而出跑進院裏，剛把自行車轉過來又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又把自行車支好，跑回屋一把抓起桌上剛畫好的那張圖紙疊巴疊巴塞進褲袋，推車出院騎上自行車飛奔而去。
今天晚上第一次跟老婆約會，他竟然因為繪圖太入迷了把這麽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任飛可是太了解顧佳的脾氣了，沒有時間觀念是顧佳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帶上那張圖就是為了跟顧佳好有個解釋。
任飛一路飛奔到棉紡廠宿舍樓下，自然是沒有在樓下看到顧佳。
任飛額頭冒汗，約好的去看電影，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電影恐怕都快要散場了啊。
女宿舍不是男人隨便進的地方，更何況任飛也不知道顧佳住在幾樓幾號房間。他正準備豁出去扯著脖子喊顧佳名字時，正好一眼看到李娟提了暖水瓶從水房那邊過來。
任飛大喜過望，他知道李娟跟顧佳是好朋友，急忙上前攔住李娟：“李娟。”
李娟見到攔住自己的人是任飛，眼睛頓時一亮：“任飛，你找我？”
“不是，顧佳有沒有在宿舍，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她。”
李娟臉色瞬間變黑，甩了一下小辮子：“不知道。”
說完，看也不看任飛咯噔咯噔走了。
任飛喊了兩聲沒喊住，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李娟這是怎麽了，以前不是跟我挺親熱的麽，今天怎麽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求人不如求自己，豁出去了。
任飛雙手攏成喇叭，仰頭對著宿舍樓亮著燈光的窗戶喊了起來：“顧佳，顧佳，你在不在？”
幾乎每天都會有男工在宿舍樓下喊女工的名字，女工們早已是見怪不怪，尤其是廠裏出名的那幾支花，每天不知道要被男工喊多少次。
不過顧佳這個名字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喊，於是就有女工好奇的推開窗戶看看樓下是誰在喊顧佳，順便給這個男人打打分，看看跟自己的他或者心目中的他差距有多大。
隨著一扇兩扇三扇窗戶打開，任飛頭皮漸漸發麻，有種在動物園被人圍觀的感覺，而他正是那只被關在鐵籠子裏的動物。
反正已經引起圍觀了，任飛手攏喇叭正準備再喊一次，這時顧佳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別喊了，我在這兒呢。”
任飛回頭一看正是顧佳，頓時心花怒放，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有些事情忙了一下，太入迷了，把看電影的事兒給忘了，你不會生氣吧？”
顧佳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不過卻給了任飛一個臺階：“出去轉轉吧，這裏太悶了。”
顧佳是忍受不了李娟的臉色，在食堂吃完飯就沒回宿舍，一直在食堂跟一群人一起看電視等任飛過來，結果一直到約會時間也沒見任飛的人影，剛準備熬到該睡覺的時候再回宿舍，結果就聽到了任飛的喊聲。
任飛聽顧佳說出去轉轉，急忙應了一聲，擡腿騎上自行車。
顧佳也不矯情，抓著任飛衣服坐到了自行車後座上，兩個人飛快的離開了棉紡廠宿舍院。
出門左傳，這是出城的路。
顧佳有些意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準備去哪兒？”
任飛卻反問道：“你今天轉了一下，有沒有找到適合辦廠的地方？”
顧佳苦笑：“哪有這麽容易，農機站倒是有一間空閑廠房，原先是做維修車間用的，我看著挺合適，結果跟他們站長軟磨硬泡了半天，人家就是不對外出租。真想不明白這些人，明明房子在那閑著，都閑好幾年了，可是這些人寧願房子閑著也不願意租出去多增加點收入。”
任飛哈哈一笑：“那是因為他們工資有保障，多增加了收入也不會揣進他們自己腰包，反而還有可能會被人說三道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們才寧願房子空在那裏爛掉也不往外出租。”
農機站是農業局的直屬單位，也是吃皇糧的，工資當然是有保障了。
顧佳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以前沒接觸過這些事情，現在看來國有企業確實該好好改革一下了。”
任飛笑道：“這種大事輪不到咱們操心，咱們操心也沒用。廠房你不用找了，我已經找到了。”
“真的？”顧佳興奮的喊了一聲。
任飛呵呵一笑：“我現在就是帶你去看看咱們的工廠，順便再商量一下咱們這個工廠該怎麽運作。”
小馬橋村，任飛帶著顧佳徑直騎到了那兩間庫房的正門處。
今天王長根帶任飛走的是從學校裏面新開的那道門，正門在學校隔壁，門前院裏都長滿了雜草，彌漫著一股枯枝敗葉腐朽的味道，看得出來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
任飛撅著屁股掏出王長根給他的鑰匙鼓搗大門上那把生銹的大鐵鎖，不好意思的說道：“中午的時候我跟柱子老爸還把這個門打開來著，就是忘記給這把破鎖上點油了。”
顧佳手扶著鐵門望著雜草叢生的院子，看著院中倉庫墻上斑駁殘缺的‘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的標語，笑道：“我們村也有跟這個類似的地方，這應該是大隊裏的吧，你怎麽找到的？”
任飛終於打開了鐵鎖，推開門沖著顧佳笑道：“多虧了柱子老爸，柱子老爸是小馬橋學校的校長，當初他們學校要辦粉筆廠，就把這個地方跟大隊要了過來。喏，西邊這間就是他們的粉筆廠，不過他們不用走這邊，他們另外開了個門從學校就可以進去。現在柱子老爸把東邊這間讓給咱們了，中午的時候我進去看了一下，挺合適的。”
顧佳眉梢輕輕挑了一下，望著正回身關門的任飛問道：“租金多少錢？”
任飛一笑：“是借給咱們用的，不管我怎麽說柱子老爸也不跟我談租金的事兒。不過你放心，等回頭咱們廠子搞起來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虧待他們的。”
任飛沒有跟顧佳說幫助柱子老爸調制無塵粉筆的事情，這對他來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過人家投桃報李，恰好這兩間庫房的處置權也正好在他的權利範圍之內，於是就順水推舟送了個人情。
村辦小學的經費構成是上級教育部門撥款一部分，村裏自籌一部分，當初王長根跟村裏說要辦粉筆廠自己解決一部分經費，村裏自然是大力支持的，更何況王長根索要的只是兩間閑置多年的舊庫房。
顧佳忍不住抓住任飛胳膊讚道：“你真有本事。”
月色下，面對顧佳嬌美的臉龐和閃亮的眼神，任飛開始躁動起來。
老婆，我想親你一下，你不會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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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年代能把衛浴裝修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先將就吧，等把工廠搞起來能拿到分紅了再好好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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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間浴室當成了送給爸媽的禮物，自然要花自己掙來的錢。
任飛做好晚飯，按照老媽的吩咐炒了個雞蛋，結果卻沒等到老爸回家，只等到了他的一個電話：“等你媽下班了跟她說一聲，我現在在外地參加一個會議，要過幾天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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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此時的任飛已經有了很好的心理準備以及跟任和平交流的資本，畢竟他比任和平多經歷了未來的幾十年，不敢說可以幫老爸指點江山，最少也能為他拓寬一些思路，不至於磕磕絆絆的多走一些彎路。
一個人郁悶的吃完飯，任飛返回房間趴在書桌上一邊查閱資料一邊腹誹這互聯網沒有普及的年代一邊寫寫畫畫，這一沈浸下去就是兩三個小時。
任飛終於畫完了手中的那張圖，臉上露出了笑容，筆一扔，愜意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頗有一些意氣風發：“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惜秦皇漢武……握草！！！”
任飛突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撞翻了椅子，磕到了桌角，疼得自己呲牙咧嘴卻也都顧不上了。
任飛奪門而出跑進院裏，剛把自行車轉過來又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又把自行車支好，跑回屋一把抓起桌上剛畫好的那張圖紙疊巴疊巴塞進褲袋，推車出院騎上自行車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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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飛可是太了解顧佳的脾氣了，沒有時間觀念是顧佳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帶上那張圖就是為了跟顧佳好有個解釋。
任飛一路飛奔到棉紡廠宿舍樓下，自然是沒有在樓下看到顧佳。
任飛額頭冒汗，約好的去看電影，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電影恐怕都快要散場了啊。
女宿舍不是男人隨便進的地方，更何況任飛也不知道顧佳住在幾樓幾號房間。他正準備豁出去扯著脖子喊顧佳名字時，正好一眼看到李娟提了暖水瓶從水房那邊過來。
任飛大喜過望，他知道李娟跟顧佳是好朋友，急忙上前攔住李娟：“李娟。”
李娟見到攔住自己的人是任飛，眼睛頓時一亮：“任飛，你找我？”
“不是，顧佳有沒有在宿舍，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她。”
李娟臉色瞬間變黑，甩了一下小辮子：“不知道。”
說完，看也不看任飛咯噔咯噔走了。
任飛喊了兩聲沒喊住，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李娟這是怎麽了，以前不是跟我挺親熱的麽，今天怎麽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求人不如求自己，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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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顧佳這個名字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喊，於是就有女工好奇的推開窗戶看看樓下是誰在喊顧佳，順便給這個男人打打分，看看跟自己的他或者心目中的他差距有多大。
隨著一扇兩扇三扇窗戶打開，任飛頭皮漸漸發麻，有種在動物園被人圍觀的感覺，而他正是那只被關在鐵籠子裏的動物。
反正已經引起圍觀了，任飛手攏喇叭正準備再喊一次，這時顧佳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別喊了，我在這兒呢。”
任飛回頭一看正是顧佳，頓時心花怒放，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有些事情忙了一下，太入迷了，把看電影的事兒給忘了，你不會生氣吧？”
顧佳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不過卻給了任飛一個臺階：“出去轉轉吧，這裏太悶了。”
顧佳是忍受不了李娟的臉色，在食堂吃完飯就沒回宿舍，一直在食堂跟一群人一起看電視等任飛過來，結果一直到約會時間也沒見任飛的人影，剛準備熬到該睡覺的時候再回宿舍，結果就聽到了任飛的喊聲。
任飛聽顧佳說出去轉轉，急忙應了一聲，擡腿騎上自行車。
顧佳也不矯情，抓著任飛衣服坐到了自行車後座上，兩個人飛快的離開了棉紡廠宿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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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有些意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準備去哪兒？”
任飛卻反問道：“你今天轉了一下，有沒有找到適合辦廠的地方？”
顧佳苦笑：“哪有這麽容易，農機站倒是有一間空閑廠房，原先是做維修車間用的，我看著挺合適，結果跟他們站長軟磨硬泡了半天，人家就是不對外出租。真想不明白這些人，明明房子在那閑著，都閑好幾年了，可是這些人寧願房子閑著也不願意租出去多增加點收入。”
任飛哈哈一笑：“那是因為他們工資有保障，多增加了收入也不會揣進他們自己腰包，反而還有可能會被人說三道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們才寧願房子空在那裏爛掉也不往外出租。”
農機站是農業局的直屬單位，也是吃皇糧的，工資當然是有保障了。
顧佳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以前沒接觸過這些事情，現在看來國有企業確實該好好改革一下了。”
任飛笑道：“這種大事輪不到咱們操心，咱們操心也沒用。廠房你不用找了，我已經找到了。”
“真的？”顧佳興奮的喊了一聲。
任飛呵呵一笑：“我現在就是帶你去看看咱們的工廠，順便再商量一下咱們這個工廠該怎麽運作。”
小馬橋村，任飛帶著顧佳徑直騎到了那兩間庫房的正門處。
今天王長根帶任飛走的是從學校裏面新開的那道門，正門在學校隔壁，門前院裏都長滿了雜草，彌漫著一股枯枝敗葉腐朽的味道，看得出來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
任飛撅著屁股掏出王長根給他的鑰匙鼓搗大門上那把生銹的大鐵鎖，不好意思的說道：“中午的時候我跟柱子老爸還把這個門打開來著，就是忘記給這把破鎖上點油了。”
顧佳手扶著鐵門望著雜草叢生的院子，看著院中倉庫墻上斑駁殘缺的‘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的標語，笑道：“我們村也有跟這個類似的地方，這應該是大隊裏的吧，你怎麽找到的？”
任飛終於打開了鐵鎖，推開門沖著顧佳笑道：“多虧了柱子老爸，柱子老爸是小馬橋學校的校長，當初他們學校要辦粉筆廠，就把這個地方跟大隊要了過來。喏，西邊這間就是他們的粉筆廠，不過他們不用走這邊，他們另外開了個門從學校就可以進去。現在柱子老爸把東邊這間讓給咱們了，中午的時候我進去看了一下，挺合適的。”
顧佳眉梢輕輕挑了一下，望著正回身關門的任飛問道：“租金多少錢？”
任飛一笑：“是借給咱們用的，不管我怎麽說柱子老爸也不跟我談租金的事兒。不過你放心，等回頭咱們廠子搞起來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虧待他們的。”
任飛沒有跟顧佳說幫助柱子老爸調制無塵粉筆的事情，這對他來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過人家投桃報李，恰好這兩間庫房的處置權也正好在他的權利範圍之內，於是就順水推舟送了個人情。
村辦小學的經費構成是上級教育部門撥款一部分，村裏自籌一部分，當初王長根跟村裏說要辦粉筆廠自己解決一部分經費，村裏自然是大力支持的，更何況王長根索要的只是兩間閑置多年的舊庫房。
顧佳忍不住抓住任飛胳膊讚道：“你真有本事。”
月色下，面對顧佳嬌美的臉龐和閃亮的眼神，任飛開始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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