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予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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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予人玫瑰
王長根並不知道任飛的父親是任和平，不過自從王鐵柱跟任飛交了朋友以後，王長根就對任飛欣賞有加。
王長根算是半個文化人，心中自然親近文化人。
王長根高中沒畢業報名參軍當了幾年兵，退伍之後就在村裏小學當民辦老師，這幾年還當上了校長，只是他的編制一直沒落實下來，現在依舊還是民辦教師身份，拿著民辦教師的工資，操著公辦教師的心，也挺鬧心的。
任飛和王長根坐在院裏圍著小桌吃著剛摘回來的西瓜，聊的還是停薪留職的事情。
其實王長根最關心的還是任飛他們今後的打算，自己到現在也沒混上個公職，現在兒子公職也丟了，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給兒子爭取這個非農業戶口了。
如果兒子現在還是農業戶口，那在村裏就有地可以種，最少餓不著肚子，現在怎麽辦？工作沒了，村裏的地也沒了，還沒有什麽文化，連民辦教師都當不了，以後該怎麽生活啊。
聽任飛說他們打算今後做生意，王長根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你們年輕，先闖闖吧，如果錢不夠我這兒還有兩千多塊錢你們可以拿去用。生意沒那麽好做，就像我們學校，當初上級號召各學校可以開辦第三產業增加收入，我們就擠出點錢搞了個粉筆廠，結果沒想到全縣教育系統呼啦一下出來三十多家粉筆廠，想起來就鬧心。”
任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大伯，你們這校辦粉筆廠就是趕鴨子上架強上的企業，投資小技術含量低，您想到了，其它學校的校長也想到了，而且又是上級派發的任務，再加上你們大家相互之間信息溝通不暢，結果大家就撞車了，雖然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王長根苦笑：“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幸虧當初沒投入多少錢，虧了也就虧了，只是可惜了老師們的一番熱情。”
任飛眉梢輕輕跳動了一下，盯著王長根問道：“大伯，你們這個粉筆廠現在還做著了麽？”
王長根搖頭：“基本就算停了，偶爾做一點兒，給鄉裏其他沒有粉筆廠的學校加工一些，主要還是自己用。”
“您家裏有沒有你們粉筆廠生產的產品？”任飛問道。
“有啊？你有用啊？我去給你拿幾盒。”說著話王長根已經起身。
任飛急忙跟著起身：“大伯不用拿那多，您就給我拿一根我看看就好。”
東西沒送出去，王長根竟然有點失望，他呵呵一笑：“看看啊，窗臺上就有，我拿給你。”
任飛接過王長根遞過來的粉筆在墻上劃了一下，看著撲簌簌落下的粉筆末笑道：“大伯，咱縣其它粉筆廠生產的粉筆是不是也跟您這個粉筆廠生產的粉筆是一個質量？”
王長根點了點頭：“都差不多吧，有點區別就是長點短點彩色粉筆的樣式多幾個顏色的事兒。”
任飛微微一笑，望著王長根說道：“大伯，我或許有辦法能讓您的粉筆廠起死回生。”
王長根眼睛亮了一下：“你有什麽辦法？”
粉筆廠投資再少那也是錢啊，學校裏的那幾位老師都是民辦教師，還盼望著粉筆廠能掙倆錢貼補一下總是被拖欠的工資呢。
任飛望著王長根說道：“咱們做無塵粉筆，粉筆灰太多，首先傷害的就是老師的身體健康，很容易患上肺病支氣管病這一類的呼吸系統疾病，就算只出於對老師們的身體健康考慮，咱們也應該生產無塵粉筆，而且將這種普通粉筆升級為無塵粉筆也不會增加多少生產成本。”
王長根眼睛亮了，他盯著任飛問道：“你可以弄出無塵粉筆的配方？”
任飛笑笑：“可以。”
其實任飛也不是沒有動過私心，比如承包下小馬橋小學這個粉筆廠，這樣或許連自己尋找廠房的事情也解決了，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讓自己和王鐵柱一家的情誼變了味道，有點得不償失，不如幹脆學一次**，傳授給他們生產無塵粉筆的技術，畢竟學校的那些老師們還指望著粉筆廠賺錢開工資呢。
予人玫瑰手有餘香不是麽。
王長根也沒拿任飛當外人，他哈哈笑著一把拉住任飛胳膊：“走，跟我去學校。”
小馬橋小學緊挨著國道，只有兩排教室，畢竟只是村辦小學，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老師也沒有幾個，連王長根這個校長都有課程安排。
現在還沒到上學的時間，學校裏靜悄悄的，只有看門大爺靠在門房墻上曬太陽打盹，見到王長根和任飛兩個人進來也只是用鼻子嗯了一聲就算打過招呼了，反倒是王長根還得恭恭敬敬的跟看門大爺喊了聲七爺。
進入學校，任飛回頭看了眼靠墻假寐的七爺，沖著王長根低聲說道：“原來這就是七爺啊，我聽柱子跟我提起過，他老人家在小馬橋輩分最高，脾氣也是最大，沒人敢招惹他。”
王長根望著任飛說道：“七爺是個令人尊重的長輩，剛解放的時候還有位大首長專程從京城趕來探望過他，人們只知道他是位傳奇人物，至於他老人家在解放前做過什麽卻從來沒跟人提起過。那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在背後議論他老人家，等他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
任飛嚇得縮了下脖子，京城的大首長都專程來探望過七爺，看來這位七爺確實是不簡單。
粉筆廠就在學校後面操場一角，並排的兩間大庫房，不過粉筆廠只占了其中一間，明顯看出是在庫房房山上後開的一道門跟學校通上了，想必這兩間大庫房在其他地方還有正式的大門。
王長根掏出鑰匙打開鐵門，任飛看了一眼庫房裏面忍不住問道：“這麽大的房子，原先是幹什麽用的？”
王長根嘆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當年這裏紅火時的歲月：“原先這裏是大隊的糧倉和大食堂，包產到戶了食堂也就解散了，這裏就閑了下來，學校要幹粉筆廠，我就跟大隊要了一間，在墻上開了個門跟學校打通了。”
大食堂解散了，原先的生產大隊現在也改名叫村委會，但是老人們還是習慣用大隊這個被時代淘汰的名詞來稱呼現在的村委會。
任飛眼睛亮了，這麽大的庫房足夠他做工廠用的了，既然現在是空閑的，那麽等會兒找個機會問問王長根有沒有可能把另一間租下來。
推開大鐵門，王長根帶著任飛走進庫房，伸手指著諾大庫房的一個角落說道：“我們就是在那裏做粉筆，你說的那個無塵粉筆需要什麽材料，如果咱們這兒沒有我馬上安排人去買。”
任飛笑笑說道：“無塵粉筆的配方有很多種，實際上無塵粉筆也不能做到完全無塵，確切的說應該稱作微塵粉筆，最簡單的配方只需要有熟石膏和甘油即可。”
王長根笑道：“這兩樣東西咱這兒都有啊。”
任飛笑道：“那就省事兒了，這裏關鍵的就是熟石膏和甘油、水之間的配比，這樣吧，我動手給您做一次，您看一下成品的效果。”
無塵粉筆的制作流程非常簡單，任飛說過了，重要的就是這幾樣主要原材料之間的配比，看一遍就學會了。
任飛將溶解過的甘油稍稍解熱，與稱過重量的熟石膏快速攪拌成糊狀，倒入已經刷好脫模劑的模具中，輕輕的震動著模具。
熟石膏遇水凝結速度很快，只過了四五分鐘粉筆就已經成型，輕敲幾下成型的粉筆成功脫模。
任飛拿起一根做好的粉筆遞給王長根笑道：“大伯，做好了，等曬幹了您試一下這種粉筆跟您以前做的粉筆有什麽區別。”
王長根目瞪口呆的接過粉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任飛說道：“就這麽簡單？”
任飛哈哈笑道：“這東西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看一遍就能上手。”
王長根把玩著手中的粉筆苦笑著輕輕嘆了口氣：“隔行如隔山啊，用了半輩子粉筆，也學著做粉筆，就沒想過要把這東西做成無塵的。小飛，要不你們也別瞎折騰了，你來粉筆廠給我當這個廠長得了，你們年輕人腦瓜活，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把這個粉筆廠做紅火的。”
面對王長根炙熱的目光，任飛笑道：“大伯，那樣您不是又要多開幾個人的工資？我覺得這個粉筆廠如果要招人的話最好也是招在校老師的家屬，這樣也可以為老師們減少一些後顧之憂，才能更安心的教書育人。”
其實王長根也就是這麽一說，他剛才字字句句都是說的你們，自然是把他兒子王鐵柱也帶進來了，此時任飛這樣一說他反倒不好再提這件事兒了。
任飛沖著王長根笑笑說道：“大伯，其實話說回來我還真有件事兒要麻煩您幫我問一下。”
剛得了人好處，王長根正不知道該怎麽回報呢，此時聽到任飛有事相求，他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咱爺倆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有什麽事兒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任飛哈哈笑道：“大伯，我覺得這應該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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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根並不知道任飛的父親是任和平，不過自從王鐵柱跟任飛交了朋友以後，王長根就對任飛欣賞有加。
王長根算是半個文化人，心中自然親近文化人。
王長根高中沒畢業報名參軍當了幾年兵，退伍之後就在村裏小學當民辦老師，這幾年還當上了校長，只是他的編制一直沒落實下來，現在依舊還是民辦教師身份，拿著民辦教師的工資，操著公辦教師的心，也挺鬧心的。
任飛和王長根坐在院裏圍著小桌吃著剛摘回來的西瓜，聊的還是停薪留職的事情。
其實王長根最關心的還是任飛他們今後的打算，自己到現在也沒混上個公職，現在兒子公職也丟了，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給兒子爭取這個非農業戶口了。
如果兒子現在還是農業戶口，那在村裏就有地可以種，最少餓不著肚子，現在怎麽辦？工作沒了，村裏的地也沒了，還沒有什麽文化，連民辦教師都當不了，以後該怎麽生活啊。
聽任飛說他們打算今後做生意，王長根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你們年輕，先闖闖吧，如果錢不夠我這兒還有兩千多塊錢你們可以拿去用。生意沒那麽好做，就像我們學校，當初上級號召各學校可以開辦第三產業增加收入，我們就擠出點錢搞了個粉筆廠，結果沒想到全縣教育系統呼啦一下出來三十多家粉筆廠，想起來就鬧心。”
任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大伯，你們這校辦粉筆廠就是趕鴨子上架強上的企業，投資小技術含量低，您想到了，其它學校的校長也想到了，而且又是上級派發的任務，再加上你們大家相互之間信息溝通不暢，結果大家就撞車了，雖然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王長根苦笑：“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幸虧當初沒投入多少錢，虧了也就虧了，只是可惜了老師們的一番熱情。”
任飛眉梢輕輕跳動了一下，盯著王長根問道：“大伯，你們這個粉筆廠現在還做著了麽？”
王長根搖頭：“基本就算停了，偶爾做一點兒，給鄉裏其他沒有粉筆廠的學校加工一些，主要還是自己用。”
“您家裏有沒有你們粉筆廠生產的產品？”任飛問道。
“有啊？你有用啊？我去給你拿幾盒。”說著話王長根已經起身。
任飛急忙跟著起身：“大伯不用拿那多，您就給我拿一根我看看就好。”
東西沒送出去，王長根竟然有點失望，他呵呵一笑：“看看啊，窗臺上就有，我拿給你。”
任飛接過王長根遞過來的粉筆在墻上劃了一下，看著撲簌簌落下的粉筆末笑道：“大伯，咱縣其它粉筆廠生產的粉筆是不是也跟您這個粉筆廠生產的粉筆是一個質量？”
王長根點了點頭：“都差不多吧，有點區別就是長點短點彩色粉筆的樣式多幾個顏色的事兒。”
任飛微微一笑，望著王長根說道：“大伯，我或許有辦法能讓您的粉筆廠起死回生。”
王長根眼睛亮了一下：“你有什麽辦法？”
粉筆廠投資再少那也是錢啊，學校裏的那幾位老師都是民辦教師，還盼望著粉筆廠能掙倆錢貼補一下總是被拖欠的工資呢。
任飛望著王長根說道：“咱們做無塵粉筆，粉筆灰太多，首先傷害的就是老師的身體健康，很容易患上肺病支氣管病這一類的呼吸系統疾病，就算只出於對老師們的身體健康考慮，咱們也應該生產無塵粉筆，而且將這種普通粉筆升級為無塵粉筆也不會增加多少生產成本。”
王長根眼睛亮了，他盯著任飛問道：“你可以弄出無塵粉筆的配方？”
任飛笑笑：“可以。”
其實任飛也不是沒有動過私心，比如承包下小馬橋小學這個粉筆廠，這樣或許連自己尋找廠房的事情也解決了，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讓自己和王鐵柱一家的情誼變了味道，有點得不償失，不如幹脆學一次**，傳授給他們生產無塵粉筆的技術，畢竟學校的那些老師們還指望著粉筆廠賺錢開工資呢。
予人玫瑰手有餘香不是麽。
王長根也沒拿任飛當外人，他哈哈笑著一把拉住任飛胳膊：“走，跟我去學校。”
小馬橋小學緊挨著國道，只有兩排教室，畢竟只是村辦小學，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老師也沒有幾個，連王長根這個校長都有課程安排。
現在還沒到上學的時間，學校裏靜悄悄的，只有看門大爺靠在門房墻上曬太陽打盹，見到王長根和任飛兩個人進來也只是用鼻子嗯了一聲就算打過招呼了，反倒是王長根還得恭恭敬敬的跟看門大爺喊了聲七爺。
進入學校，任飛回頭看了眼靠墻假寐的七爺，沖著王長根低聲說道：“原來這就是七爺啊，我聽柱子跟我提起過，他老人家在小馬橋輩分最高，脾氣也是最大，沒人敢招惹他。”
王長根望著任飛說道：“七爺是個令人尊重的長輩，剛解放的時候還有位大首長專程從京城趕來探望過他，人們只知道他是位傳奇人物，至於他老人家在解放前做過什麽卻從來沒跟人提起過。那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在背後議論他老人家，等他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
任飛嚇得縮了下脖子，京城的大首長都專程來探望過七爺，看來這位七爺確實是不簡單。
粉筆廠就在學校後面操場一角，並排的兩間大庫房，不過粉筆廠只占了其中一間，明顯看出是在庫房房山上後開的一道門跟學校通上了，想必這兩間大庫房在其他地方還有正式的大門。
王長根掏出鑰匙打開鐵門，任飛看了一眼庫房裏面忍不住問道：“這麽大的房子，原先是幹什麽用的？”
王長根嘆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當年這裏紅火時的歲月：“原先這裏是大隊的糧倉和大食堂，包產到戶了食堂也就解散了，這裏就閑了下來，學校要幹粉筆廠，我就跟大隊要了一間，在墻上開了個門跟學校打通了。”
大食堂解散了，原先的生產大隊現在也改名叫村委會，但是老人們還是習慣用大隊這個被時代淘汰的名詞來稱呼現在的村委會。
任飛眼睛亮了，這麽大的庫房足夠他做工廠用的了，既然現在是空閑的，那麽等會兒找個機會問問王長根有沒有可能把另一間租下來。
推開大鐵門，王長根帶著任飛走進庫房，伸手指著諾大庫房的一個角落說道：“我們就是在那裏做粉筆，你說的那個無塵粉筆需要什麽材料，如果咱們這兒沒有我馬上安排人去買。”
任飛笑笑說道：“無塵粉筆的配方有很多種，實際上無塵粉筆也不能做到完全無塵，確切的說應該稱作微塵粉筆，最簡單的配方只需要有熟石膏和甘油即可。”
王長根笑道：“這兩樣東西咱這兒都有啊。”
任飛笑道：“那就省事兒了，這裏關鍵的就是熟石膏和甘油、水之間的配比，這樣吧，我動手給您做一次，您看一下成品的效果。”
無塵粉筆的制作流程非常簡單，任飛說過了，重要的就是這幾樣主要原材料之間的配比，看一遍就學會了。
任飛將溶解過的甘油稍稍解熱，與稱過重量的熟石膏快速攪拌成糊狀，倒入已經刷好脫模劑的模具中，輕輕的震動著模具。
熟石膏遇水凝結速度很快，只過了四五分鐘粉筆就已經成型，輕敲幾下成型的粉筆成功脫模。
任飛拿起一根做好的粉筆遞給王長根笑道：“大伯，做好了，等曬幹了您試一下這種粉筆跟您以前做的粉筆有什麽區別。”
王長根目瞪口呆的接過粉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任飛說道：“就這麽簡單？”
任飛哈哈笑道：“這東西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看一遍就能上手。”
王長根把玩著手中的粉筆苦笑著輕輕嘆了口氣：“隔行如隔山啊，用了半輩子粉筆，也學著做粉筆，就沒想過要把這東西做成無塵的。小飛，要不你們也別瞎折騰了，你來粉筆廠給我當這個廠長得了，你們年輕人腦瓜活，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把這個粉筆廠做紅火的。”
面對王長根炙熱的目光，任飛笑道：“大伯，那樣您不是又要多開幾個人的工資？我覺得這個粉筆廠如果要招人的話最好也是招在校老師的家屬，這樣也可以為老師們減少一些後顧之憂，才能更安心的教書育人。”
其實王長根也就是這麽一說，他剛才字字句句都是說的你們，自然是把他兒子王鐵柱也帶進來了，此時任飛這樣一說他反倒不好再提這件事兒了。
任飛沖著王長根笑笑說道：“大伯，其實話說回來我還真有件事兒要麻煩您幫我問一下。”
剛得了人好處，王長根正不知道該怎麽回報呢，此時聽到任飛有事相求，他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咱爺倆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有什麽事兒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任飛哈哈笑道：“大伯，我覺得這應該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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