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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野樵夫,池少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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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簡單說就是禍不單行,例如當你在拚命逃離追兵時,卻又不小心掉進一個洞裏,想跑都跑不了。

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簡單解釋就是在困難中遇到轉機,也就是當你掉進一個洞裏跑不掉,原以為會被甕中捉鱉時,追兵卻沒發現到附近有這麽一個洞,讓你在絕望中誤打誤撞的逃過一劫。

什麽叫天無絕人之路?

這句話應該用不著解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若真有人不慎,需要舉例說明的話,那也簡單,你因為掉進洞裏好不容易逃過追捕後,卻又發現這個洞深得無法自救,掉進洞裏的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到最終終究逃不過死劫而感到絕望時,頭上的洞口處卻突然冒出一個山野樵夫,然後對方二話不說就伐木做梯將你從洞裏拯救出來。

“謝謝大叔的救命之恩,謝謝。”

從一個比人還高的深洞裏爬出來獲救後,江夕荷感激涕零的立即朝敖命恩人九十度鞠躬道謝。

她的救命恩人是個臉上蓄著大胡子,臉曬得有些黑,身材看起來瘦削但卻挺拔,穿著樸素,衣著有些破爛,腰間插了一把斧頭的山野樵夫。

這個山野樵夫大概這輩子從未見過像她這種穿著華美又年輕貌美的大戶千金,因而雙眼發直的呆立在原地上,瞪著她看了好半晌都沒有應聲。

經過前世,江夕荷早已習慣身份貴賤在這個時代代表的尊卑差距,因而對這樵夫的反應是見怪不怪。

她直接開口問:“大叔可知從這裏下山的路?可否請你送我下山?”不再與他客氣是為了免除這樵夫的不知所措。

樵夫眨了眨眼,終於緩慢地回過神來。他朝她點了下頭,答道:“從這裏下山有很多條路,通往不同的城鎮,不知道姑娘要去哪兒?”

江夕荷被問住了。

去哪兒?回江家嗎?不,她不由自主的搖了下頭。她若是要回江家,剛剛就會直接開口請樵夫送她回甘泉寺了,又怎會要求要下山?

可是不回江家她又能去哪兒呢?

一早出門前她並未想過會碰上這麽個能讓她逃離江家的好機會,因而身上並未攜帶什麽值錢的東西出門,她全身上下算起來,值錢的東西也不過只有一支插在雙環髻上的紅玉梅花簪、一對紅玉耳環和普通的紅玉鐲罷了,憑這三樣成套的飾品或許能典當出一些銀子來當她離家出走的跑路費,但江家可不是吃素的,不可能會這麽輕易放過她,肯定會循線來將她捉回江家。

典當飾品之路明顯不可行,可身上沒銀兩她一樣寸步難行,除非她能厚著臉皮請人收容。

其實找人收容不是問題,畢竟這時代純樸的百姓不少,但問題在於她既年輕又貌美且是一個人,難保不會引來一些居心不良者或好色之徒而招惹事端,即便是在窮鄉僻壤之地的人,恐怕也難逃人性貪婪與卑劣的一面。

她難道真的只能選擇返回江家這條路嗎?

回江家其實她並不害怕,畢竟有上輩子的經驗,應付江家那群豺狼虎豹她暫時還游刃有餘,她怕的是江家人不按前世的牌理出牌,像今日這樣又設計張世凱來對付她。

若真如此,她下回是否還能有今日的幸運,能夠逃離得了這種惡毒的詭計與陷害?

別的不提,就拿今日這事來說,如果今日事發的地點不在府外,而是安排在江家或張家府內的話,在有心人的縱容與放任下,她真能逃過張世凱的魔爪,不被荼毒與糟蹋嗎?

要她相信今日這事只是個意外,打死她都不信。而既然不是意外,以江家人的品性來看,肯定是會一不做二不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麽可想而知,她回江家就是自投羅網和自尋死路了。

可是她能去哪兒,又惑者是該怎麽做才能逃過江家和張世凱的毒手,逃過此劫呢?

“姑娘不知道自己家在何處嗎?”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大胡子樵夫出聲回她。

江夕荷擡頭看他,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開口要求道:“大叔,我可以到你家待一晚嗎?”

雖說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但能晚一刻回江家她就能多擁有一刻思考如何自救的時間,說不定多這一晚,她就能想出讓自己脫困的方法。

“啊?”大胡子樵夫明顯一楞,被她突如其來的要求驚得目瞪口呆。

“我會給你報酬的,只需要讓我借住一晚。”江夕荷看著他誘之以利,怎知大胡子樵夫卻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姑娘,這事………”

她沒讓他有開口拒絕的機會,打斷他強調道:“只需要一個晚上。”說著就將手腕上的紅玉手鐲給摘了下來,遞給他說:“這個你先拿著,就當今晚的住宿費。”

大胡子樵夫見狀急忙向後退了一大步,說:“姑娘,我不是怕你會欺騙我,而是小的家真的不方便讓姑娘借住。”

“我只需要有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度過一晚就行了,不會要求別的。”江夕荷趕緊聲明。

太胡子樵夫毫不猶豫的搖頭。“對不起,真的不方便,請姑娘見諒。”

“家裏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睡柴房。”江夕荷退而求其次。

“姑娘為何不去住客核呢?我知道有幾間客棧。”一大胡子樵夫為難道。

“我有不能投宿客棧的理由。”江荷再次打斷他,請求道:“請大叔幫個忙,救人救到底可好?”

大胡子樵夫沈默了一下,問她,“姑娘不能投宿客棧的理由是什麽?”

“如果我告訴大叔理由,大叔就會答應讓我借住一晚嗎?”江夕荷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大胡子樵夫頓時面露難色與猶豫,但他還來不及搖頭拒絕,江夕荷已先手為強的強迫他接受了這個交易。

“我不能投宿客棧的理由是因為有人會去那裏找我,一旦我被他們找到或捉到,我接下來的人生也就完了,再慘些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她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

她有些危言聳聽,但大胡子樵夫聽後卻沒有露出太多震驚的神情,反倒是蹙了蹙眉,然後冷靜地建議說:“如果有人要謀害姑娘,姑娘何不直接去官府報案,求救於官府?”

江夕荷楞了一下才搖頭道:“官府不會管這件事的。”

“為何?人命關天的事——”

“即便是人命關天的事,官府也不會管。”江夕荷斬釘截鐵的告訴他。

“清官難斷家務事,因為要謀害我的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家人與父母親。”更何況還是懷州太守家的家事。她在心裏補上這麽一句。

大胡子樵夫突然渾身散發出一服冷意,因為太過突然與明顯,讓江夕荷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害怕。

“大叔,我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撒謊。”她有些心慌的向他發誓道。

“如果一切真如姑娘所說的,姑娘借住我家一晚又能改變什麽?”

大胡子樵夫問她,身上的冷意出現和消失都一樣的突然,讓江夕荷不禁懷疑剛才那感受是不是只是她的錯覺。

“不知道。”她老實搖頭答道。“我只是想多爭取一點時間來想辦法,如果能想到辦法,自然能改變一此事,如果想不到,至少我也曾努力過。”雖然這麽說,她語氣中仍帶著絲對自己未來命運的茫然與無奈。

大胡子樵夫聞後啥也沒說,只是突然轉身將丟在一旁的柴打起來背到身後,然後轉身就走。

“大叔!”江夕荷連忙出聲喚道,不知他這舉動是何意。

“時間不早了,若姑娘真要借住小的家一晚的話就得趕緊下山,因為下了山之後咱們還得走上一段不短的路。”大胡子樵夫頭也不回的說。

江夕荷頓時喜出望外。

她用力的點頭,喜的太聲應答道:“好,謝謝太叔,謝謝!”

江夕荷三輩子加起來,也從未像今日這樣,一口氣走了這麽遠的路。

她覺得自己的腳累得都快要舉不起來了,不只腳酸,腰也酸,還有汗流浹背、口幹舌燥、頭暈眼花、渾身虛脫無力,總而言之,就是再到不了目的地的話,她就要暈倒了。

“到了,前面的屋子就是我家了。”

樵夫大叔的聲音有如天籟般的響起,讓她瞬間精神一振的猛然擡起頭向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是一戶帶著院子的土坯房,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孤伶伶的,還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事實上也是,因為從她隨著大胡子樵夫一路翻山越嶺走來,就沒遇見任何人,也沒看見任何住戶,好像這座山谷裏的居民只有大胡子樵夫這麽一戶人家。

突然間,江夕荷心裏咯登了一下,後知後覺的醒悟到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怎會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回家,而且對方還是個粗勇的男人?倘若這人真對她心存什麽惡念的話,她此刻豈不就是羊入虎口?

冷汗瞬間從江夕荷額頭冒了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活了三輩子的她竟會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現在該怎麽辦?轉身逃跑嗎?但她此刻根本連多走幾步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她忐忑不安、驚疑不定、懊悔不已時,走在她前方的大胡子樵夫已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家口,揚聲朝院裏叫喚道:“莊伯,我回來了!”

院裏的人聽聞聲響,立刻跑了出來,用著帶點緊張與擔憂的語氣道:“表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可讓老奴好一陣擔心。”

池少霆完全來不及阻止他的口快,只能亡羊補牢的提點他說:“莊伯,咱們家來了客人。”

莊伯倏然一怔,立即擡眼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淺黃色長衫華服的小姑娘正楞楞地站在不遠處,圓瞠著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小姑娘長得很美,有著光潔白皙的肌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嬌俏的挺鼻,不點而朱的紅唇,帶著三分清純,兩分可愛,還有五分含苞待放的嬌柔艷色,含人驚嘆。

即便此刻她的模樣有些狼狽,額頭貼著被汗水沾濕的頭發,臉頰上還明顯沾著汙泥,衣著也有些臟,但仍難掩自身所散發出來的華貴與美麗。

“表少——呃,少霆。”莊伯原本要叫表少爺的,卻在表少爺警告的銳利目光下硬生生的轉而直呼其名諱。“這位姑娘是哪來的?”

他的目光閃著八卦的光芒,實在是太好奇了。“山裏遇到的,迷了路,家又遠,所以今晚要在咱們家借住一晚,明日一早我會送她回家。”

沒理會莊伯一臉熱切好奇的神情,池少霆言簡意賅的交代完來龍去脈,一頓後又像突然意識到什麽而補了一句,“莊伯應該不介意我私自決定帶客人回家來吧?”

“當然不介意。少霆見人有難能熱心助人,莊伯很安慰,真的。”莊伯高興道,旋即迫不及待的越過他,熱情的上前去招呼少爺所帶回來的客人。

“姑娘貴姓,家住哪裏,家裏有什麽人,許人沒有——”

“莊伯!”池少霆修然太聲喊道,將他遏止。“客人隨我走了這麽長的路已經很累了,你先帶人進屋休息可以嗎?”

莊伯轉頭對他訕然一笑,不敢再造次的點頭,然後換上正經的神情重新招呼眼前的嬌客。

他躬身正色道:“姑娘可以喚我莊伯。來者是客,寒舍簡陋還望姑娘別嫌棄了。姑娘請跟我來。”

江夕荷眨了眨眼,眼前這不合理的一切讓她的腦袋突然間變得有些不夠用。

那大胡子大叔不是個樵夫,出身平民百姓之家嗎?怎麽眼前這個莊伯一點也不像個尋常百姓,倒像大戶人家的管家似的?

還有,她剛才若沒有聽錯的話,這位莊伯似乎朝那大胡子大叔叫了聲“表少爺”,還自稱為“老奴”,這稱呼應該不是尋人家裏會用到的吧?可偏偏眼前這間土坯屋卻是他們的居所,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帶著滿腦子的問號與迷茫的神情,江夕荷跟著莊伯進了院門,走進屋裏,完全忘了先前的忐忑不安與驚疑不定。

房子雖是泥土建造的,也不大,但是以三合院的格局建造,莊伯將她領進正房堂廳裏,請她坐下後又倒了杯茶給她。

“姑娘應該餓了吧?你先在這裏坐會兒,喝杯茶,休息一下,我去廚房準備飯菜,晚飯一會兒就好。”

江夕荷哪好意思坐著等吃飯,立即起身道:“我來幫忙吧。”

“不用,不用,來者是客,怎能讓姑娘動手呢?”莊伯立即搖頭又搖手的謝絕她的好意,迅速轉身去了廚房。

廚房裏,表少爺已在等在那裏,似乎知道他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而特地前來向他解惑。

“表少爺,這是怎麽一回事?那姑娘是誰?你怎會將她帶回家裏來呢?她的來歷不會有問題吧?”莊伯壓低聲問道。

“放心,她沒問題。”池少霆說。

“表少爺知道那姑娘的來歷?”

“不知道。”

“我在甘泉寺後山看見有人追捕她,追她的是懷州出了名無惡不作的惡少張世凱。”

莊伯皺了皺眉頭,也曾耳聞這個懷州惡少。“那惡少為何要追這個小姑娘?”他問。

“看那姑娘的長相,莊伯難道還不知為何嗎?”池少霆唇角勾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那姑娘的打扮分明就是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那惡少怎敢?”莊伯義憤填贗,怒不可遏。

“倚仗著張家在京城裏的那位,那家夥有何不敢的?”池少霆輕飄飄的說。

莊伯頓時啞口無言,他皺了皺眉,依舊有些憤憤不平,“看那小姑娘的衣著不像是尋常人家,那惡少就不怕惹到不該惹或惹不起的人?”

池少霍淡淡的搖搖頭,“只可惜她不在這兩者之中。”

莊伯怔楞了一下,“表少爺不是說不知道這姑娘的來歷?”

“一個神智清醒,又明顯受過禮教的年輕姑娘,莊伯覺得她為何會冒險選擇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子回家,而不願投宿客棧或是返回自個兒的家?”池少霆丟了幾根柴進竈膛內,看著柴火。

“表少爺的意思是,她家中有人欲對她不利?”莊伯瞠眼道。

“用她的話說,要謀害她的不是旁人,是她的家人與父母親。”

“父母親?!”莊伯瞬間瞠大雙眼。

池少霆勾唇譏諷一笑,道:“都說虎毒不食子,沒想到例外的還真不少。”

“難怪表少爺會收留那姑娘,同意讓她到咱們這兒借住一晚。”莊伯忍不住輕聲嘆息,原來是因為同病相憐。

莊伯本名莊有財,是芳州第一富戶家裏的一位管事,因受主子的信任而被委以重任派到池公霆這位表少爺身邊,貼身照顧表少爺的生活所需。

池表少爺是已故莊家大小姐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也是當今太子少傅池正煥大人的嫡長子,可惜這個顯貴的身份並未帶表少爺多大的好處,相反的還為他招來不少禍害。

俗話說有後母就有了後爹,也不知池大人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填房夫人是位蛇?美人,還是假不知道,始終都由著那位繼室夫人暗害自己的嫡長子,害表少爺的成長之路險象環生,幾經生死關頭,差點就長不大了。

三年前,表少爺十七歲考上狀元,成了大靖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名傳千裏。

同年,表少爺的外祖母過世,代父前往芳州奔喪途中遇襲,摔落斷崖,若非福大命大跌落在長在崖壁上的一棵大樹上,如今早已成了斷崖下魂斷異鄉無人收屍的白骨一堆。

大難不死的表少爺獲救後,卻因傷重不得不待在一個幾乎與外界斷了聯系的僻壤小村落裏養傷,足足養了半年多又花了兩個多月才走出那僻壤之地,重回世人眼中。

表少爺對那次的遇襲心存懷疑,因而第一時間並未與京城池家聯系,而是選擇去了芳州的外祖莊家。

事實證明表少爺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因為聽聞表少爺出事之初,莊家二老爺和三老爺,也就是表少爺的二舅與三舅立即趕去了京城,只留大舅待在芳州主事。

可是兩位舅爺去了京城池家後,完全受到冷遇。

現任池夫人也就算了,畢竟是池正煥的填房,與他們莊家無關系。

可是池正煥是怎麽一回事?對他們的態度是客氣有餘親熱不足,從頭到屋都是一副想盡早將他們打發離開的模樣。

還有池家大多數下人亦未將他們當成親家舅爺對待。

然而最令他們難以接受的是,池家對於大少爺池少霆在外遇劫、生死未蔔,下落不明這件事,竟沒有流出太多傷心難過或擔憂心急的神色,甚至在草草派人前往事發地點搜尋了一次未果之後,前後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發喪,對世人宣布池少霆已死的消息。

莊家兩位舅爺怒不可抑的在池家大鬧一場,最後卻換來池正煥宣告與芳州莊家斷絕關系,從此將不再往來的決定。

姓池的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自小與其寡母承蒙莊家收留與照顧,一路栽培扶持他上京考試、升官發財,還將莊家大小姐嫁給他做妻子,結果呢?

他卻在大小姐不在後,把表少爺照顧到生死不明的情況,他不對莊家懺悔自責、負荊請罪也就罷了,還說翻臉就翻臉!總之,在民不與官鬥的情況與劣拋下,莊家只能暗自吞下滿腹的怨恨與憤怒,怪自己瞎了狗眼識人不清才會有今日這苦果。

池正煥忘恩負義、血無情,可以置親生兒子的生死不理,莊家卻沒辦法像他這般冷血。

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未親眼見到表少爺的屍首前,莊家一刻也未停止他們的搜救行動,也因此早在表少爺抵達芳州莊家之前,莊家二老爺和三老爺已先行收到消息,並迫不及待的親自前來確認,舅甥仨人見面,淚灑衣襟。

表少爺從莊家舅舅那裏得知其父對於他遇難後的一切反應與作為後,濃郁了一段時間,之後便與外祖父和舅舅們商量回京城池家的事。

表少爺認為池家現今在京城所擁有的一切,雖說有其父的努力在,可是母親的娘家更是功不可沒,池家不該翻臉無情、過河拆橋,所以他要回去扭轉這件事。

表少爺向莊家三位舅舅承諾,只要有他在池家的一天,芳州莊家永遠都是京城池家的親家,受到京城池家的敬重與庇護。

告別莊家,表少爺在一群莊家護衛的護送下出發回京,怎知卻在途中接二連三遭遇截擊刺殺。

消息傳回莊家後,莊家主子們各個勃然大怒,三老爺親自率領數十名護衛連夜出發,馬不停蹄的趕去營救,終於在最緊要關頭趕上,千鉤一發地將表少爺從殺手刀口下救了下來。

三老爺覺得狀況不對,很明顯有人不希望看見表少爺活著回京城,表少爺即便能平安到家,未來在池府內生活也將兇多吉少,便勸表少爺暫時隱忍先別回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住性命最重要。

於是過去兩年來,他和一位伍姓護衛便一直陪表少爺隱居在此地,伍師傅負責教導表少爺習武、鍛煉身體,他則負責照顧表少爺的日常生活所需。

這段期間表少爺雖潛伏隱藏於此,卻沒少關註池家的動向,知道池家為了逼他現身,沒少利用權勢阻撓、禍害莊家的生意,也因此在一年前,表少爺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始替莊家謀劃獻計,正式與那些欲害他之人針鋒相對。

一個多月前,伍師傅帶著表少爺的新計謀返回莊家,並留下來助老爺們成事,因而此刻家中才會只剩下他們主仆兩人。

表少爺說,此計順利達成那一日,也將是他重返京城,重回池家當他的池家大少爺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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