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鐵森林裏的星火點燃黑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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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鐵森林裏的星火點燃黑夜（下）
【命運井】（1）坐落於聖都亞格拉希爾第一層，海拔比起鐵森林高出兩百至三百日輪，這裏地處神聖莊嚴的遺跡區，對普通城民並不開放。
鐵森林邊緣有一條峭壁密道，走過人工開砸的石梯，可以直通命運井。這條密道只有自然的子民知道，剛從巨石陣遷徙至聖都山時，為了避開虔誠者組織攔截，追隨陽衍埃達的守護者們秘密建成了這條密道。
跟隨在自然的子民伊菲斯和莫瑞斯身後，羅伊娜緊貼峭壁行走，生怕因重心不穩而墜落萬丈深淵。眼前是夜幕即將降臨的瓦爾哈拉月海壯麗美景，她卻無暇欣賞。
“從這裏就可以進入芬布爾堡。”抵達命運井，腳下土地變得開闊許多，莫瑞斯喘了口氣，“但你確定這麽做嗎？”
羅伊娜向夫妻兩人表達感謝之情後，走到懸崖邊俯視茂密高聳的鐵森林。燈光的星火從葉片縫隙裏泛出點滴光芒，象征自然的子民那不屈的生命。
“這是屬於我的使命，而且事到如今，已經無處可逃，唯有面對一切。”
咚！咚！咚！
與此同時，亞格拉希爾希禮凱夫大教堂傳來鐘鳴聲。
時間來到夜晚六點，聖都遺跡褪去偽裝，露出真實的黑夜。銀白星球蓓露丹迪升至天空，它的月光映入命運井，照亮了這片土地。
“這正是神之應許，希芙之女一定會帶領詩蔻蒂人重獲希望…”
篤信蓓露丹迪神和陽衍聖女的伊菲斯向羅伊娜行跪禮，默默祈禱神能給予家族和親人以恩賜。自然的子民雖然反對蓓露丹迪教會，但並不反對神，他們追隨陽衍埃達近千年，卻從未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
“其實…”
“沒事了！”
羅伊娜剛想開口說出真相，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命運井後傳來。她並沒有受到驚嚇，因為這個聲音屬於自己最信賴的守護者。
瓦爾基裏諾恩斯從月光中現身，阻止了少女懸在嘴邊的話語。
命運井之所以被稱為命運井，因為它可以整晚倒影蓓露丹迪的月光，直到這顆銀白星球從地平線尾端落下。這並非類似英靈殿裏遺跡之力的作用，而是一種自然奇觀。
於是千年以來，命運井都是聖都陽衍聖女舉行就任儀式的地方，代表詩蔻蒂向蓓露丹迪神的祭禮，傳統直到芬布爾之冬後，這裏被冰原覆蓋才中斷。如今冰原融化，但傳統還沒來得及改回來。
伊菲斯和莫瑞斯已經返回了森林樹屋，為兩人的孩子準備晚餐。亞格拉希爾夜晚特別寧靜，仿佛隱藏於白天的動亂和硝煙從未到來，羅伊娜和諾恩斯坐在命運井旁，一同欣賞鐵森林裏星火燈光。
“我遇見了蓓露丹迪的宿主，她是一位年輕女性，自稱為神。”
羅伊娜訴說了自己被安德華拉諾特傳送到蓓露丹迪萬神殿，並且和“神”第一次對話的經歷，也得知了為何會受到自然的子民照顧的緣由。除了諾恩斯之外，瓦爾基裏詩嘉古爾和希格德莉法正守在鐵森林入口處，防止洛基和衣原體發現他們。
“蓓露丹迪的宿主為何要主動找你？”
“記得沃坦說過，第四件神之器白銀螺旋會架起通往蓓露丹迪的天梯，主宰末日黃昏，阻止其毀滅舊世界。”羅伊娜若有所思，回憶著和神對話的每一個細節，“或許沃坦希望我能見到蓓露丹迪的宿主，知道她引導黃昏降臨，不斷輪回詩蔻蒂世界的真實原因。而宿主，也在蓓露丹迪等我。”
“這只是你的臆測罷了！”諾恩斯口氣有些急躁，生怕少女落入衣原體的陷阱，“況且這次帶你去到蓓露丹迪的並非白銀螺旋，而是安德華拉諾特！”
“但是…我覺得那個女生…就是宿主…不像安德華拉諾特創造的假象。”
“沒有證據。”
“當然有！她說自己是被命運拋棄的可憐之人，還說人和人的命運並不能夠相通，這不像是邪惡的衣原體會說的話。而且…由於她的出現，我才沒有進入到萬神殿，或許她是在幫我…”
“沒有證據！”諾恩斯再次強調了結論，“安德華拉諾特來到詩蔻蒂的唯一目的，就是推動黃昏降臨。它會重組世界，包括你看到、聽到的所有東西，還有黃昏宿主——你自己！”
“即便如此，如果能鍛造出白銀螺旋，我也想和蓓露丹迪真正的宿主再進行一次對話。”
“太危險了…就算架起了通往蓓露丹迪的天梯，我也必須同行，一直守護在你身邊！”
羅伊娜楞在原地許久，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打消了緊張的氣氛。
少女很少在瓦爾基裏面前開懷大笑，只因她意識到，男生生氣的原因並非自己自作主張和神對話，而是沒有讓他陪同再身邊而已。
“謝謝你，諾恩斯。”
羅伊娜站起身來，銀白月光經由命運井折射到臉頰上，灰發印出淡淡柔光，令她如此聖潔美麗。
“…”
這一幕，令身旁男生看得發呆，就好像當年第一次遇見希芙時一樣。
“母親在諾歐通，用生命和靈魂守護了十五年，我卻從未感知到這份親情的羈絆。現在諾恩斯能夠陪伴我，從諾歐通來到遙遠的亞格拉希爾，至始至終都守護在身邊，完成了約定的諾言。所以，無論世界會變成怎樣，這份羈絆永遠不會斷掉。當然，也包括通往蓓露丹迪的旅途。”
諾恩斯沒想到少女會說如此多真心之言，說話竟然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額…那個…不用謝…”
“嘿嘿，怎麽啦？堂堂瓦爾基裏竟然會緊張起來。”
“我已經不是瓦爾基裏了，只是一名會劍術的流民罷了。”諾恩斯撩起額頭上的劉海，展露出圓形印記，“是你改變了我，羅伊娜，讓我擺脫了命運的枷鎖。”
“誒？”
“四歲時我被希芙大人收留生活在芬布爾堡，其他人並不認同我的身份，認為我是詛咒之子。當時我總會在入夜後偷偷來到命運井，看著倒影裏的自己而哭泣。”
“一定很孤單吧，不被他人所理解和認可，卻又無處傾訴的痛苦…”羅伊娜能夠對此感同身受，她雖然在諾歐通擁有許多家人，可孤獨卻始終留在內心深處。她不敢對特妮莎婆婆傾訴，只能躲到秘密基地裏獨自哭泣。
“有一次，希芙大人竟然趁我不註意，偷偷跟隨到命運井，從身後抱緊了我。當時那股溫暖令孤獨緩緩融化，這是我第一次明白，何為守護。”
“母親…真的很溫柔…”
“於是從那天起，四歲的男孩發誓要努力從井底向上飛揚，直到成為天空的霸主，不再向命運屈服！”諾恩斯再次看向命運井，與十六年前不同，他額頭的印記被井水倒映了出來，“但是成為瓦爾基裏的諾恩斯，自以為在守護他人，實際卻一直被希芙大人所守護，永遠找不到真實的自己。”
他看向身邊的羅伊娜，目光如此認真。
“直到遇見了你，羅伊娜。如果說希芙大人為了守護我，無意間為命運套上枷鎖的話，是你讓我打破了枷鎖，找到真正的自我。”
“真正的自我…”
“希芙大人說過，我需要守護的東西還沒有找到。它不是希芙大人，而是未來我所珍視之人，守護的使命必須源自我的內心。”
“現在找到了，需要守護的東西嗎…？”羅伊娜眼中映出了期盼。
“找到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想做的事情。它並非來自使命，它來自內心，鼓勵我不斷成長和進步，成為強者。”
諾恩斯沒有征求同意，在銀白月光下與羅伊娜的唇相吻。他們只是短促接觸，很快便再次遠離彼此。
“正如之前的承諾，我想和你一起凈化詩蔻蒂，一起見證希望的未來。”
羅伊娜雙眸落下了眼淚，與之前不同，這次眼淚並不來自傷感，而是溫馨的感動。
她擁有還算充實的童年和人生，雖然被遺棄在蓓露丹迪修道院外，但特妮莎婆婆和修女們、傑奧夫婦、威利斯局長都把她當作家人一般照顧。羅伊娜原本以為自己會在內心孤獨和外在幸福的矛盾中，生活在小鎮諾歐通一輩子。
當白色信鴿拜克斯失足墜落修道院時，羅伊娜收留了它。她把拜克斯當作另一個自己，同樣是無意間成為修道院的住客，同樣需要彼此陪伴來緩解孤獨。
然而，瓦爾基裏諾恩斯的出現，改變了羅伊娜簡單卻又矛盾的十五年青春。
使命，她第一次感受到兩個字所承受的重量。諾恩斯對於希芙托付使命的忠誠和奮鬥，感染了身為郵差而註重承諾的少女。開啟旅途後，兩人雖有矛盾和冷戰，卻始終互相扶持和成長，互相影響著彼此。
是諾恩斯讓她明白了，守護的珍貴與對抗命運的苦難。她想要守護故鄉和家園，守護腳下的土地，就必須褪去天真，尋找到自己的使命。
“不只是諾恩斯找到了真正的使命，你也教會了我一切。”
唇邊餘溫還未褪去，這次換做羅伊娜主動了。她微微踮起腳尖，將唇印在諾恩斯唇上，時間要比上一次久了許多。
“如果我們的相遇是命運，那一定不是母親希芙安排好的，而是我們努力爭取到的。”
羅伊娜雙頰緋紅，她將手腕擡起後，白斑與圓形印記奇妙相觸。
陽衍和流民之間的羈絆，這本身就已經打破了詩蔻蒂星球延續千年的命運枷鎖。
“約定～”她伸出小拇指，“無論未來怎樣，我們都要不離不棄，一同為希望的黎明而戰～”
銀色月光下，少女和男生，相互拉鉤。
註釋：
1、命運井：坐落於聖都亞格拉希爾第一層遺跡區，海拔較高，可以眺望遺跡內鐵森林和遺跡外瓦爾哈拉月海。命運井曾經是聖都陽衍就任儀式的舉辦地，因芬布爾之冬遭到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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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井】（1）坐落於聖都亞格拉希爾第一層，海拔比起鐵森林高出兩百至三百日輪，這裏地處神聖莊嚴的遺跡區，對普通城民並不開放。
鐵森林邊緣有一條峭壁密道，走過人工開砸的石梯，可以直通命運井。這條密道只有自然的子民知道，剛從巨石陣遷徙至聖都山時，為了避開虔誠者組織攔截，追隨陽衍埃達的守護者們秘密建成了這條密道。
跟隨在自然的子民伊菲斯和莫瑞斯身後，羅伊娜緊貼峭壁行走，生怕因重心不穩而墜落萬丈深淵。眼前是夜幕即將降臨的瓦爾哈拉月海壯麗美景，她卻無暇欣賞。
“從這裏就可以進入芬布爾堡。”抵達命運井，腳下土地變得開闊許多，莫瑞斯喘了口氣，“但你確定這麽做嗎？”
羅伊娜向夫妻兩人表達感謝之情後，走到懸崖邊俯視茂密高聳的鐵森林。燈光的星火從葉片縫隙裏泛出點滴光芒，象征自然的子民那不屈的生命。
“這是屬於我的使命，而且事到如今，已經無處可逃，唯有面對一切。”
咚！咚！咚！
與此同時，亞格拉希爾希禮凱夫大教堂傳來鐘鳴聲。
時間來到夜晚六點，聖都遺跡褪去偽裝，露出真實的黑夜。銀白星球蓓露丹迪升至天空，它的月光映入命運井，照亮了這片土地。
“這正是神之應許，希芙之女一定會帶領詩蔻蒂人重獲希望…”
篤信蓓露丹迪神和陽衍聖女的伊菲斯向羅伊娜行跪禮，默默祈禱神能給予家族和親人以恩賜。自然的子民雖然反對蓓露丹迪教會，但並不反對神，他們追隨陽衍埃達近千年，卻從未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
“其實…”
“沒事了！”
羅伊娜剛想開口說出真相，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命運井後傳來。她並沒有受到驚嚇，因為這個聲音屬於自己最信賴的守護者。
瓦爾基裏諾恩斯從月光中現身，阻止了少女懸在嘴邊的話語。
命運井之所以被稱為命運井，因為它可以整晚倒影蓓露丹迪的月光，直到這顆銀白星球從地平線尾端落下。這並非類似英靈殿裏遺跡之力的作用，而是一種自然奇觀。
於是千年以來，命運井都是聖都陽衍聖女舉行就任儀式的地方，代表詩蔻蒂向蓓露丹迪神的祭禮，傳統直到芬布爾之冬後，這裏被冰原覆蓋才中斷。如今冰原融化，但傳統還沒來得及改回來。
伊菲斯和莫瑞斯已經返回了森林樹屋，為兩人的孩子準備晚餐。亞格拉希爾夜晚特別寧靜，仿佛隱藏於白天的動亂和硝煙從未到來，羅伊娜和諾恩斯坐在命運井旁，一同欣賞鐵森林裏星火燈光。
“我遇見了蓓露丹迪的宿主，她是一位年輕女性，自稱為神。”
羅伊娜訴說了自己被安德華拉諾特傳送到蓓露丹迪萬神殿，並且和“神”第一次對話的經歷，也得知了為何會受到自然的子民照顧的緣由。除了諾恩斯之外，瓦爾基裏詩嘉古爾和希格德莉法正守在鐵森林入口處，防止洛基和衣原體發現他們。
“蓓露丹迪的宿主為何要主動找你？”
“記得沃坦說過，第四件神之器白銀螺旋會架起通往蓓露丹迪的天梯，主宰末日黃昏，阻止其毀滅舊世界。”羅伊娜若有所思，回憶著和神對話的每一個細節，“或許沃坦希望我能見到蓓露丹迪的宿主，知道她引導黃昏降臨，不斷輪回詩蔻蒂世界的真實原因。而宿主，也在蓓露丹迪等我。”
“這只是你的臆測罷了！”諾恩斯口氣有些急躁，生怕少女落入衣原體的陷阱，“況且這次帶你去到蓓露丹迪的並非白銀螺旋，而是安德華拉諾特！”
“但是…我覺得那個女生…就是宿主…不像安德華拉諾特創造的假象。”
“沒有證據。”
“當然有！她說自己是被命運拋棄的可憐之人，還說人和人的命運並不能夠相通，這不像是邪惡的衣原體會說的話。而且…由於她的出現，我才沒有進入到萬神殿，或許她是在幫我…”
“沒有證據！”諾恩斯再次強調了結論，“安德華拉諾特來到詩蔻蒂的唯一目的，就是推動黃昏降臨。它會重組世界，包括你看到、聽到的所有東西，還有黃昏宿主——你自己！”
“即便如此，如果能鍛造出白銀螺旋，我也想和蓓露丹迪真正的宿主再進行一次對話。”
“太危險了…就算架起了通往蓓露丹迪的天梯，我也必須同行，一直守護在你身邊！”
羅伊娜楞在原地許久，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打消了緊張的氣氛。
少女很少在瓦爾基裏面前開懷大笑，只因她意識到，男生生氣的原因並非自己自作主張和神對話，而是沒有讓他陪同再身邊而已。
“謝謝你，諾恩斯。”
羅伊娜站起身來，銀白月光經由命運井折射到臉頰上，灰發印出淡淡柔光，令她如此聖潔美麗。
“…”
這一幕，令身旁男生看得發呆，就好像當年第一次遇見希芙時一樣。
“母親在諾歐通，用生命和靈魂守護了十五年，我卻從未感知到這份親情的羈絆。現在諾恩斯能夠陪伴我，從諾歐通來到遙遠的亞格拉希爾，至始至終都守護在身邊，完成了約定的諾言。所以，無論世界會變成怎樣，這份羈絆永遠不會斷掉。當然，也包括通往蓓露丹迪的旅途。”
諾恩斯沒想到少女會說如此多真心之言，說話竟然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額…那個…不用謝…”
“嘿嘿，怎麽啦？堂堂瓦爾基裏竟然會緊張起來。”
“我已經不是瓦爾基裏了，只是一名會劍術的流民罷了。”諾恩斯撩起額頭上的劉海，展露出圓形印記，“是你改變了我，羅伊娜，讓我擺脫了命運的枷鎖。”
“誒？”
“四歲時我被希芙大人收留生活在芬布爾堡，其他人並不認同我的身份，認為我是詛咒之子。當時我總會在入夜後偷偷來到命運井，看著倒影裏的自己而哭泣。”
“一定很孤單吧，不被他人所理解和認可，卻又無處傾訴的痛苦…”羅伊娜能夠對此感同身受，她雖然在諾歐通擁有許多家人，可孤獨卻始終留在內心深處。她不敢對特妮莎婆婆傾訴，只能躲到秘密基地裏獨自哭泣。
“有一次，希芙大人竟然趁我不註意，偷偷跟隨到命運井，從身後抱緊了我。當時那股溫暖令孤獨緩緩融化，這是我第一次明白，何為守護。”
“母親…真的很溫柔…”
“於是從那天起，四歲的男孩發誓要努力從井底向上飛揚，直到成為天空的霸主，不再向命運屈服！”諾恩斯再次看向命運井，與十六年前不同，他額頭的印記被井水倒映了出來，“但是成為瓦爾基裏的諾恩斯，自以為在守護他人，實際卻一直被希芙大人所守護，永遠找不到真實的自己。”
他看向身邊的羅伊娜，目光如此認真。
“直到遇見了你，羅伊娜。如果說希芙大人為了守護我，無意間為命運套上枷鎖的話，是你讓我打破了枷鎖，找到真正的自我。”
“真正的自我…”
“希芙大人說過，我需要守護的東西還沒有找到。它不是希芙大人，而是未來我所珍視之人，守護的使命必須源自我的內心。”
“現在找到了，需要守護的東西嗎…？”羅伊娜眼中映出了期盼。
“找到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想做的事情。它並非來自使命，它來自內心，鼓勵我不斷成長和進步，成為強者。”
諾恩斯沒有征求同意，在銀白月光下與羅伊娜的唇相吻。他們只是短促接觸，很快便再次遠離彼此。
“正如之前的承諾，我想和你一起凈化詩蔻蒂，一起見證希望的未來。”
羅伊娜雙眸落下了眼淚，與之前不同，這次眼淚並不來自傷感，而是溫馨的感動。
她擁有還算充實的童年和人生，雖然被遺棄在蓓露丹迪修道院外，但特妮莎婆婆和修女們、傑奧夫婦、威利斯局長都把她當作家人一般照顧。羅伊娜原本以為自己會在內心孤獨和外在幸福的矛盾中，生活在小鎮諾歐通一輩子。
當白色信鴿拜克斯失足墜落修道院時，羅伊娜收留了它。她把拜克斯當作另一個自己，同樣是無意間成為修道院的住客，同樣需要彼此陪伴來緩解孤獨。
然而，瓦爾基裏諾恩斯的出現，改變了羅伊娜簡單卻又矛盾的十五年青春。
使命，她第一次感受到兩個字所承受的重量。諾恩斯對於希芙托付使命的忠誠和奮鬥，感染了身為郵差而註重承諾的少女。開啟旅途後，兩人雖有矛盾和冷戰，卻始終互相扶持和成長，互相影響著彼此。
是諾恩斯讓她明白了，守護的珍貴與對抗命運的苦難。她想要守護故鄉和家園，守護腳下的土地，就必須褪去天真，尋找到自己的使命。
“不只是諾恩斯找到了真正的使命，你也教會了我一切。”
唇邊餘溫還未褪去，這次換做羅伊娜主動了。她微微踮起腳尖，將唇印在諾恩斯唇上，時間要比上一次久了許多。
“如果我們的相遇是命運，那一定不是母親希芙安排好的，而是我們努力爭取到的。”
羅伊娜雙頰緋紅，她將手腕擡起後，白斑與圓形印記奇妙相觸。
陽衍和流民之間的羈絆，這本身就已經打破了詩蔻蒂星球延續千年的命運枷鎖。
“約定～”她伸出小拇指，“無論未來怎樣，我們都要不離不棄，一同為希望的黎明而戰～”
銀色月光下，少女和男生，相互拉鉤。
註釋：
1、命運井：坐落於聖都亞格拉希爾第一層遺跡區，海拔較高，可以眺望遺跡內鐵森林和遺跡外瓦爾哈拉月海。命運井曾經是聖都陽衍就任儀式的舉辦地，因芬布爾之冬遭到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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