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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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開春的時候，季津竹得歇了口氣，回國陪陳慕洵，他要去澳門談生意，順便帶她去當地玩，與他們一起的還有杜仲，先前在德國說了的，有空去澳門轉一圈。
如今援民醫院和崢嶸科技達成了深度合作，陳慕洵把杜仲當成需要長期來往的合作夥伴之一，隨口問他，“林醫生呢？”
杜仲說：“他去香港處理點事，有空的話就過來。”
陳慕洵在澳門開賭場的朋友叫鄭飛，開的賭場準確地說是俱樂部，會員制的，一年要交幾十萬美金，招牌是賭.博這一塊，德州.撲.克，二十一點，俄羅斯大轉盤，應有盡有。
大陸人在澳門賭錢不犯法，陳慕洵摟著季津竹的肩，帶她去玩德.州撲.克。“今晚有你在，感覺我的手氣會非常好，不玩幾把可惜了，贏到的錢，就捐給你家的慈善機構。”
季津竹笑了一笑。如陳慕洵所說，他今晚手氣極佳，幾乎把把贏。
杜仲手氣不好，連番幾輪棄牌，他幹脆不玩了，見服務員領著林中至來，他叫他趕緊坐。
季津竹對林中至的到來並未投入關註，註意力始終放陳慕洵身上。
賭桌上的人陸續離席，臉色灰敗，最後只剩林中至跟陳慕洵玩，前者一直輸，杜仲勸他手氣不好就別玩了。
“沒事。”林中至不以為意。
陳慕洵起初沒把他放在眼裏，見他跟自己杠上了，加大賭註。
林中至說跟，加了籌碼。
現在的局勢是，不算看不見的底牌，林中至展露的牌是兩張A.陳慕洵的兩張牌是黑桃10、黑桃J。按照陳慕洵今晚的手氣，屆時他的五張牌很有可能是最大的牌，黃金同花大順。
荷官發了一張牌給陳慕洵，後者笑著對季津竹說：“你來幫我揭牌。”
季津竹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地掀開他面前新發的這張牌，黑桃A
除了杜仲，其餘人笑出聲。
杜仲原本想著林中至拿到4個A，還有很大贏的幾率，現在有個A都跑到陳慕洵那裏去了，這怎麽辦？
陳慕洵志得意滿，側頭親昵地跟季津竹說：“你果然是我的幸運女神。”
季津竹回以一笑。
林中至看兩人一眼，揭開看自己的牌，紅桃K.
荷官叫陳慕洵說話。
陳慕洵對林中至說：“林醫生，不得不說你膽識過人，可惜你遇到的對手是我，註定輸得血本無歸。”
林中至意味深長，“你有沒有想過，你今晚的好運氣已經用完了。”
陳慕洵滿不在乎地側了下頭，繼續加大賭註。
杜仲小聲地勸林中至棄手牌。他雖然有錢，但跟陳慕洵這家底深厚的闊少無法相比。
林中至聽而不聞，無所畏懼地跟，把賭註加到xxxx.
在場的人驚呼，沒想到他玩這麽大。
荷官繼續發牌，陳慕洵拿到的是黑桃Q；林中至拿到的是紅桃A。
荷官這次叫林中至說話。林中至將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過去。“我賭我桌上所有的籌碼。”
杜仲覺得他得了失心瘋。“你是不是酒喝太多上頭了？”
這種游戲比的就是心態，誰心態穩誰贏的幾率就大。林中至看向季津竹，這樣看著她，感受這種放手一搏的刺激，讓他腎上腺飆升，快感媲美成功做完一場手術。
季津竹勸陳慕洵冷靜點，實在不行，這把收手，別因小失大。按照目前的局勢，拿到了三張A的林中至有不低的幾率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沒事，跟他玩。”陳慕洵不是被嚇大的，跟著賭上了桌上所有的籌碼。
荷官叫他揭開底牌。如果這張底牌是黑桃K，那麽他今晚就是徹頭徹尾的大贏家。
他利落地亮牌，確實是K，不過不是黑桃K，是方塊K。他遺憾地嘆了口氣。順子跟同花順有天差地別的距離。
“你現在的順子也有一半的概率贏他。”季津竹輕聲安慰他。
按大到小的順序排，同花順、四條、滿堂紅、同花、順子、三條、兩對 、一對 、高牌。林中至有可能拿到的是滿堂紅，也有可能只是三條，慕洵還有機會獲勝。
林中至目光深深地看季津竹一眼，她就這麽希望陳慕洵贏？
他不疾不徐地揭開牌——
一決雌雄的時刻，杜仲屏息凝神，生怕林中至輸得傾家蕩產，看見他亮出的底牌是黑桃K，驚喜欲狂，“滿堂紅！”
滿堂紅是三張同一點數的牌，加一對其他點數的牌。林中至拿到的三張A兩張K，無疑是最大的滿堂紅，完全高於陳慕洵的順子。
陳慕洵看著林中至那張黑桃K，神色凜然。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黑桃K一開始就在林中至那。
“我們走吧。” 季津竹柔聲提醒他。
陳慕洵對林中至道：“明天我助理會把錢匯到林醫生賬戶上。”
季津竹、陳慕洵起身，相攜離去。
杜仲站起身，兀自激動地拍林中至的肩，“中至你太牛逼了！”
林中至澀然，這個世界最荒誕的地方就在於昔日他奮力爭取的，比不上他曾輕易推開的。
輸了一大筆錢，陳慕洵不見分毫郁悶，暢快地對季津竹說：“今晚咱倆夜游珠江。”
他骨子裏有浪漫的一面，季津竹也是性情中人，當即笑著說好。
陳慕洵訂了一艘游輪，獨自站在上面都讓季津竹生出自己是公主的錯覺。“沒錢還真不能秀啊。”
陳慕洵失笑，“你要願意，天天都可以秀。”
季津竹說：“我才沒這麽敗家。”
這裏是三樓，可以將珠江的夜景盡收眼底，晚上吹著風有些冷，陳慕洵站在季津竹身後將她牢牢抱住，“敗家也沒問題。”
季津竹笑了一笑：“敗光你的全部財產也可以？”
陳慕洵默然片刻，“我的個人財產可以給你敗光，但家裏的不行，那是祖祖輩輩打拼來的。”
季津竹感動之餘心酸，雙手覆在他手背上，“慕洵，家族責任是你最大的負擔。”
急切的吻落在她脖頸上，她轉過身，摟住他脖頸回應，和他貼得越來越緊。
林中至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學會無動於衷，沒想到還是會被季津竹和別人的甜蜜灼傷，他沒法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落魄，無視杜仲和其他人的叫喚，移步離開。
陳慕洵松開季津竹，拿出鉆戒，單膝下跪，“本來大年初六那天就想跟你求婚的，可你臨時有事，計劃被打亂，只好暫時擱下。我承認，我有百分之九十的現實，可剩下百分之十的不現實我都給了你。我特別想和你結婚，即便我知道我們有些觀念不和，可這並不影響我去理解你，愛護你。”
季津竹眼睛濕熱，須臾過去才說：“因為之前演出成功，舞團那邊和我主動續簽了三年，這三年我依舊會常駐巴黎，近期我考慮得很明白了，這幾年我還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未來也不想生。”
陳慕洵淒然，“一點都沒有為我生小孩的想法？”
季津竹搖頭說沒有，拉他起來，“第一次見面，我問你，你想生幾個孩子，你說，看妻子怎麽想的，我無所謂。”
陳慕洵當即道：“我說的是真的。”
“你當時說的的確是真的，但現在你的家庭責任也是真實存在的。”季津竹淚水墜了下來，“繁殖欲也是有的。”
是，家裏給他的壓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他以為自己能應付，既能讓家裏滿意，又不讓她受委屈，可事實證明他缺少了孤註一擲的勇氣。又或許放棄她是他最大的勇氣。“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什麽時候真正喜歡上我的？”
“我重回巴黎，你不眠不休地趕來看我，我從舞團出來，看見你的那一瞬間，積攢的所有好感都爆發成了喜歡。”季津竹追憶道。
“我輸給了你的芭蕾事業是不是？”陳慕洵艱難地說：“還有家庭負擔？”
季津竹哽咽著說：“或許吧。”命運讓他們相遇，她的自我卻會讓兩人分開，明明她早就有所察覺這一點，卻還是枉顧，陷進了他的柔情裏。
陳慕洵決然地一把攬她進懷，“我可能會像忘掉初戀那樣，某一天突然就變得不愛你了，但我會一直祈禱你過得稱心快意。”
季津竹淚眼朦朧，“我也是，希望你一直好好的。”人生是一場旅行，很多人均是過客，太過留戀會絆住自己，她要習慣失去，這樣會活得輕松點。
季津竹當晚訂了飛往巴黎的機票。透過落地窗，陳慕洵看她坐著黑色的轎車前往機場，淚水猝不及防地滑了出來。
他恍惚想起半年前，她陪他加班，從白天坐到深夜，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靜靜地守著他，不鬧不怨，等他做完一切，她已經在臨窗的沙發上睡著，起了霧氣的窗戶有兩個她用口紅畫的簡筆人物，一男一女，是辦公的他和看他的她。
很可惜，以陳慕洵的身份和她相遇，結局就是他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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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的時候，季津竹得歇了口氣，回國陪陳慕洵，他要去澳門談生意，順便帶她去當地玩，與他們一起的還有杜仲，先前在德國說了的，有空去澳門轉一圈。
如今援民醫院和崢嶸科技達成了深度合作，陳慕洵把杜仲當成需要長期來往的合作夥伴之一，隨口問他，“林醫生呢？”
杜仲說：“他去香港處理點事，有空的話就過來。”
陳慕洵在澳門開賭場的朋友叫鄭飛，開的賭場準確地說是俱樂部，會員制的，一年要交幾十萬美金，招牌是賭.博這一塊，德州.撲.克，二十一點，俄羅斯大轉盤，應有盡有。
大陸人在澳門賭錢不犯法，陳慕洵摟著季津竹的肩，帶她去玩德.州撲.克。“今晚有你在，感覺我的手氣會非常好，不玩幾把可惜了，贏到的錢，就捐給你家的慈善機構。”
季津竹笑了一笑。如陳慕洵所說，他今晚手氣極佳，幾乎把把贏。
杜仲手氣不好，連番幾輪棄牌，他幹脆不玩了，見服務員領著林中至來，他叫他趕緊坐。
季津竹對林中至的到來並未投入關註，註意力始終放陳慕洵身上。
賭桌上的人陸續離席，臉色灰敗，最後只剩林中至跟陳慕洵玩，前者一直輸，杜仲勸他手氣不好就別玩了。
“沒事。”林中至不以為意。
陳慕洵起初沒把他放在眼裏，見他跟自己杠上了，加大賭註。
林中至說跟，加了籌碼。
現在的局勢是，不算看不見的底牌，林中至展露的牌是兩張A.陳慕洵的兩張牌是黑桃10、黑桃J。按照陳慕洵今晚的手氣，屆時他的五張牌很有可能是最大的牌，黃金同花大順。
荷官發了一張牌給陳慕洵，後者笑著對季津竹說：“你來幫我揭牌。”
季津竹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地掀開他面前新發的這張牌，黑桃A
除了杜仲，其餘人笑出聲。
杜仲原本想著林中至拿到4個A，還有很大贏的幾率，現在有個A都跑到陳慕洵那裏去了，這怎麽辦？
陳慕洵志得意滿，側頭親昵地跟季津竹說：“你果然是我的幸運女神。”
季津竹回以一笑。
林中至看兩人一眼，揭開看自己的牌，紅桃K.
荷官叫陳慕洵說話。
陳慕洵對林中至說：“林醫生，不得不說你膽識過人，可惜你遇到的對手是我，註定輸得血本無歸。”
林中至意味深長，“你有沒有想過，你今晚的好運氣已經用完了。”
陳慕洵滿不在乎地側了下頭，繼續加大賭註。
杜仲小聲地勸林中至棄手牌。他雖然有錢，但跟陳慕洵這家底深厚的闊少無法相比。
林中至聽而不聞，無所畏懼地跟，把賭註加到xxxx.
在場的人驚呼，沒想到他玩這麽大。
荷官繼續發牌，陳慕洵拿到的是黑桃Q；林中至拿到的是紅桃A。
荷官這次叫林中至說話。林中至將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過去。“我賭我桌上所有的籌碼。”
杜仲覺得他得了失心瘋。“你是不是酒喝太多上頭了？”
這種游戲比的就是心態，誰心態穩誰贏的幾率就大。林中至看向季津竹，這樣看著她，感受這種放手一搏的刺激，讓他腎上腺飆升，快感媲美成功做完一場手術。
季津竹勸陳慕洵冷靜點，實在不行，這把收手，別因小失大。按照目前的局勢，拿到了三張A的林中至有不低的幾率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沒事，跟他玩。”陳慕洵不是被嚇大的，跟著賭上了桌上所有的籌碼。
荷官叫他揭開底牌。如果這張底牌是黑桃K，那麽他今晚就是徹頭徹尾的大贏家。
他利落地亮牌，確實是K，不過不是黑桃K，是方塊K。他遺憾地嘆了口氣。順子跟同花順有天差地別的距離。
“你現在的順子也有一半的概率贏他。”季津竹輕聲安慰他。
按大到小的順序排，同花順、四條、滿堂紅、同花、順子、三條、兩對 、一對 、高牌。林中至有可能拿到的是滿堂紅，也有可能只是三條，慕洵還有機會獲勝。
林中至目光深深地看季津竹一眼，她就這麽希望陳慕洵贏？
他不疾不徐地揭開牌——
一決雌雄的時刻，杜仲屏息凝神，生怕林中至輸得傾家蕩產，看見他亮出的底牌是黑桃K，驚喜欲狂，“滿堂紅！”
滿堂紅是三張同一點數的牌，加一對其他點數的牌。林中至拿到的三張A兩張K，無疑是最大的滿堂紅，完全高於陳慕洵的順子。
陳慕洵看著林中至那張黑桃K，神色凜然。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黑桃K一開始就在林中至那。
“我們走吧。” 季津竹柔聲提醒他。
陳慕洵對林中至道：“明天我助理會把錢匯到林醫生賬戶上。”
季津竹、陳慕洵起身，相攜離去。
杜仲站起身，兀自激動地拍林中至的肩，“中至你太牛逼了！”
林中至澀然，這個世界最荒誕的地方就在於昔日他奮力爭取的，比不上他曾輕易推開的。
輸了一大筆錢，陳慕洵不見分毫郁悶，暢快地對季津竹說：“今晚咱倆夜游珠江。”
他骨子裏有浪漫的一面，季津竹也是性情中人，當即笑著說好。
陳慕洵訂了一艘游輪，獨自站在上面都讓季津竹生出自己是公主的錯覺。“沒錢還真不能秀啊。”
陳慕洵失笑，“你要願意，天天都可以秀。”
季津竹說：“我才沒這麽敗家。”
這裏是三樓，可以將珠江的夜景盡收眼底，晚上吹著風有些冷，陳慕洵站在季津竹身後將她牢牢抱住，“敗家也沒問題。”
季津竹笑了一笑：“敗光你的全部財產也可以？”
陳慕洵默然片刻，“我的個人財產可以給你敗光，但家裏的不行，那是祖祖輩輩打拼來的。”
季津竹感動之餘心酸，雙手覆在他手背上，“慕洵，家族責任是你最大的負擔。”
急切的吻落在她脖頸上，她轉過身，摟住他脖頸回應，和他貼得越來越緊。
林中至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學會無動於衷，沒想到還是會被季津竹和別人的甜蜜灼傷，他沒法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落魄，無視杜仲和其他人的叫喚，移步離開。
陳慕洵松開季津竹，拿出鉆戒，單膝下跪，“本來大年初六那天就想跟你求婚的，可你臨時有事，計劃被打亂，只好暫時擱下。我承認，我有百分之九十的現實，可剩下百分之十的不現實我都給了你。我特別想和你結婚，即便我知道我們有些觀念不和，可這並不影響我去理解你，愛護你。”
季津竹眼睛濕熱，須臾過去才說：“因為之前演出成功，舞團那邊和我主動續簽了三年，這三年我依舊會常駐巴黎，近期我考慮得很明白了，這幾年我還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未來也不想生。”
陳慕洵淒然，“一點都沒有為我生小孩的想法？”
季津竹搖頭說沒有，拉他起來，“第一次見面，我問你，你想生幾個孩子，你說，看妻子怎麽想的，我無所謂。”
陳慕洵當即道：“我說的是真的。”
“你當時說的的確是真的，但現在你的家庭責任也是真實存在的。”季津竹淚水墜了下來，“繁殖欲也是有的。”
是，家裏給他的壓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他以為自己能應付，既能讓家裏滿意，又不讓她受委屈，可事實證明他缺少了孤註一擲的勇氣。又或許放棄她是他最大的勇氣。“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什麽時候真正喜歡上我的？”
“我重回巴黎，你不眠不休地趕來看我，我從舞團出來，看見你的那一瞬間，積攢的所有好感都爆發成了喜歡。”季津竹追憶道。
“我輸給了你的芭蕾事業是不是？”陳慕洵艱難地說：“還有家庭負擔？”
季津竹哽咽著說：“或許吧。”命運讓他們相遇，她的自我卻會讓兩人分開，明明她早就有所察覺這一點，卻還是枉顧，陷進了他的柔情裏。
陳慕洵決然地一把攬她進懷，“我可能會像忘掉初戀那樣，某一天突然就變得不愛你了，但我會一直祈禱你過得稱心快意。”
季津竹淚眼朦朧，“我也是，希望你一直好好的。”人生是一場旅行，很多人均是過客，太過留戀會絆住自己，她要習慣失去，這樣會活得輕松點。
季津竹當晚訂了飛往巴黎的機票。透過落地窗，陳慕洵看她坐著黑色的轎車前往機場，淚水猝不及防地滑了出來。
他恍惚想起半年前，她陪他加班，從白天坐到深夜，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靜靜地守著他，不鬧不怨，等他做完一切，她已經在臨窗的沙發上睡著，起了霧氣的窗戶有兩個她用口紅畫的簡筆人物，一男一女，是辦公的他和看他的她。
很可惜，以陳慕洵的身份和她相遇，結局就是他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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