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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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季津竹和許亦嬋先後去了xxxx家居廣場的一、二層，這兩層基本是有百餘年歷史的奢侈品牌，品質和設計感沒得說，除了貴沒有任何缺點。
許亦嬋這個專程來買的沒看上，季津竹這個陪跑的反倒看上了一套森綠色沙發，全弧形設計，氣球一樣飽滿圓潤，沒有一絲銳角，收腰和擰氣球如出一轍，她試著坐了半晌，感受到了坐墊超強的Q彈，一時半會兒竟不想起來了。
許亦嬋提議：“這麽喜歡，就把它帶回家吧。”
銷售員立在一旁，微笑著說：“剛剛有位大帥哥就看中了這一款沙發。”
“算了。”家裏已經有母親定的沙發，季津竹不必多此一舉。什麽時候回巴黎單獨住，她再買這一款沙發。不過她還能不能回巴黎？她的身體狀態什麽時候才能達到最佳，重回原先的舞團？
季津竹郁悶，芭蕾是她的軟肋，一跑進腦海，就把她的心攪得七上八下。
“去三樓看看。”她對許亦嬋說，起身離席。
季津竹和許亦嬋乘電梯去了三樓。這裏及以上樓層以定制家具為主，許亦嬋用杜宇鳴的錢半點不手軟，一氣呵成地花了數百萬定制櫥櫃、沙發、餐桌。
師傅量了尺寸後，才能下單到德國的工廠制作，接著海運到辰京，因為是加急，周期約莫三個月。
這一層有美食店，辦完正事，季津竹和許亦嬋就地解決了晚餐，乘電梯下樓，電梯裏除了她倆，還有一對母女。
電梯門正要關上，傳來一聲等一等，季津竹立刻按了開門鍵，穿著制服的保潔員推著清潔車進來，她和許亦嬋、母女往裏面挪，不過幾秒，進來了一對男女，是林中至、白薇。
季津竹凝滯一刻，唯恐不及地貼著墻角站，身子幾乎被清潔車遮住。
他們一起來逛家具店？異性一起看家具能是為什麽？參謀？還是彼此之間有好感，通過逛家具店來增進感情？或是共築愛巢？
但白薇不是在追他？如果他喜歡她的話，不是應該答應了白薇？
再說了，如果兩人真的情投意合，那日張若愚何必對她說那些話？
還是說，白薇是最近才追到林中至的？近水樓臺，兩人好事多磨，終於塵埃落定。
短短數秒，季津竹九曲回腸。
電梯門合上，響起一道脆生生的童聲，“媽媽，我想尿尿！”
小孩媽媽氣不打一處來，“懶人屎尿多。剛剛問你上不上廁所，你又說不上，現在嘰歪。”
季津竹低頭悶笑，覆雜情緒褪去幾分，小時候她也總被孔淑儀說懶人屎尿多，不過這會兒她也有點想上廁所了。
“我真的想尿尿!”
“我們現在去哪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還不想回去。”白薇和小孩異口同聲。
電梯到了，門打開，林中至大步出去。“你不是說想要耳環？”
白薇緊跟其後。季津竹和許亦嬋、母女讓保潔員先出去。季津竹依稀聽見白薇的聲音，“你真的要給我買耳環？”奇怪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出了電梯，季津竹跟許亦嬋說：“我去上個廁所。”
“行。”
季津竹直奔這一層的女廁所，解完了手，出了格子間，來到盥洗室，碰見洗手的母女二人。
小女孩怔怔地看著她，她和善一笑，對方視線害羞地縮了回去，跟著大人走了。
季津竹和許亦嬋回到了車上。車子往季津竹家裏開。
許亦嬋再度提到了林中至。“都一起逛家具店了，那美女不會是林醫生的女朋友吧？或者暧昧對象？”
季津竹問：“就不能是朋友？同事？”
“都是成年人，普通異性朋友是不會一起來逛家具店的。”許亦嬋慣性思維，“而且哪個男的會給女同事買耳環？”
季津竹無言可對，望向窗外，她不懂為什麽自己說好了要放下過去，遇上林中至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內心戲卻這麽多，嘴上說一套，想著另一套。
是不是再次重逢，他給了她舞臺二次生命，她的心湖就再度為他掀起波瀾？是不是她不甘心，她沒追上他，看見他折服於他人，心裏就不平衡？
他給白醫生買耳環，這不可避免地讓她想起八月十九日，醫師節，她送他自己手工制作的立體書，耗時兩個多月，可他卻從未有什麽表示，她不是惦記他的東西，在意的是他是否把她放在心上。
她叫他去看她演出，提供機票、酒店、門票，他都不願意，借口沒空，提了兩次，她就不再提。
季津竹中止紛亂的思緒，不想再為林中至內耗。
飛鸞舞團策劃的《紅樓夢》巡演正式開始，季津竹和舞團裏的同事需要飛往十二座城市演出。
第一站是辰京的藝術中心大劇院，晚上七點，後臺擠滿了身著戲服的俊男靚女，季津竹對著鏡子細細描眉，塗抹口紅。
“津竹姐，你緊不緊張？”古之盈站在一側，看著鏡子裏的她。
“有點兒。”口紅放進包裏，季津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
“你都緊張，我更緊張了。”古之盈頹喪。
她飾演的是丫鬟，只出場幾秒。“有點緊張才是好的。”季津竹安慰，“太放松了心思容易飄。”
古之盈籲氣。
到了七點半，演出正式開始。感人的劇情，悅耳的音樂，生動的芭蕾表演，配上變幻莫測的燈光，看得人心靈震撼，表演完為期一個小時的第一幕，季津竹奔去後臺換衣服，她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還要補妝。換掉的戲服幾乎每天都要洗，舞團安排有大型工業洗衣機、烘幹機。
第二幕是寶玉和寶釵大婚，黛玉魂滅。
季津竹為寶、黛二人的悲劇哭過無數次，也心疼被命運裹挾的寶釵。
表演舞劇，不止需要手藝活兒，還需要入戲。季津竹化身寶釵，一襲新娘紅妝，腳尖立起，翩翩起舞，身子輕盈得仿佛羽毛拂水，跟飾演黛玉的林文瑛、飾演寶玉的舒文，一舞一動俱是寶、黛、釵之間的糾葛。
大霧（幹冰）散去，到了尾聲，舒文左右手分別拉著季津竹和林文瑛謝幕，三人眼裏還兜著淚水，一時之間沒從戲裏緩過神。
回到後臺，有個老太太觀眾給林文瑛、舒文發了紅包，這源自於古代的頭彩，相當於打賞，觀眾覺得演出精彩，才會有此舉，季津竹昔日在國外演出也會收到紅包，不覺得稀奇，此刻卻心生羨慕。畢竟是在自己的國家表演經典文化作品。
老太太目光梭巡，“寶釵在哪兒？”
“這！”季津竹跟個學生一樣舉手，其餘人笑不可抑。
老太太慈眉善目，和藹地招呼季津竹過去，從包裏翻出兩張毛爺爺遞給她，她雙手接過，鞠躬道謝。
老太太離開，古之盈和季津竹說：“老太太是線下榜一大姐。”
季津竹讚同地微笑，沒有什麽比得到觀眾的認可更讓人開心，此刻她心滿意足。
錢進來了，捧著一束香檳送給古之盈，祝賀她演出順利。
古之盈嘴上嫌棄俗套，眼裏卻俱是笑意。
《紅樓夢》的全國巡演一結束，季津竹就被父母耳提面命地叫去相親。
孔淑儀給她看了一眾相親對象的照片，“既然你不喜歡錦榮，那就看看其他的。這些都是我和你爸為你選的青年才俊，你要是試著處處，喜歡上了，日後男方還能助津成他們一臂之力。 ”
明明父母已經很愛自己了，但季津竹仍然覺得他們骨子裏仍難以改變重男輕女的思想。她不過十歲，就決定把公司的繼承權給大哥和弟弟。
有些事她裝作不知，卻有諸多想法。她從不懷疑父母對她的愛，但知道他們的愛有隱藏的代價，還比不上家裏的兩個‘男丁’。
父母給她安排的第一個相親對象叫許天放，年長她三歲，繼承了家族企業，長著一張不錯的臉，說話‘我很牛’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季津竹想起了酒桌上那些自詡輩分高的長輩對低頭玩手機的年輕人指點江山。
“我希望我們結婚後，你就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孩子嘛，生三個就夠了，兩男一女。”
“待在家裏，相夫教子？不好意思，這完全不是我的風格。”停頓幾秒，季津竹接著說：“至於生孩子，我寧願孤獨終老都不會生三胎。”
許天放退一步，“那就生兩個。”
“兩個也不想生。”季津竹很幹脆地站起身，將椅子輕輕地推進去。“祝您早日找到命定天女。”
她擡腳離開，許天放趕緊起身，快步追上，“季小姐，我覺得我們需要再好好談一談。”
季津竹駐足，側目看他，“許先生，您知不知道有句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它正好詮釋了我跟您。”
話一說完，季津竹無視許天放難看的臉色，推開門出去，驅車回家。
許亦嬋電話打了進來，季津竹打開車載電話接通，前者問後者相親對象如何。
季津竹將今天的情況說了大概，“說跟他結婚的話，要生三胎，安心待在家裏。”
許亦嬋嘲笑：“這是古代的大老爺把你當成金絲雀了。”
季津竹評價：“這個男人家財萬貫，但沒有把我當個人，而是將我看成了寵物和傳宗接代的工具，骨子裏並不尊重我。”
“賺錢能力再強也掩蓋不了普通男人的本質。”許亦嬋輕諷。
是啊。季津竹心想，對父母來說，出身優渥，財力雄厚，物質上跟季家門當戶對，就是婚姻中的良配。
季津竹第一場相親失敗，母親給她安排第二輪，男方叫徐景臣，稱得上帥氣，是某集團的未來掌權人，從小生活在國外，思想開放，尊重季津竹的工作、子宮，“那是你的子宮，你想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孩子。”
雖然只是嘴上說的好聽，但季津竹對對方初始印象不錯，可隨著進一步交流，徐景臣情不自禁的‘你的眼睛跟我前女友的眼睛很像，很漂亮’，讓她心生不滿。“徐先生，您想誇您前女友可以直接誇，不用中間商賺差價。”
徐景臣訕訕，季津竹起身離席，不顧其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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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津竹和許亦嬋先後去了xxxx家居廣場的一、二層，這兩層基本是有百餘年歷史的奢侈品牌，品質和設計感沒得說，除了貴沒有任何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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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嬋提議：“這麽喜歡，就把它帶回家吧。”
銷售員立在一旁，微笑著說：“剛剛有位大帥哥就看中了這一款沙發。”
“算了。”家裏已經有母親定的沙發，季津竹不必多此一舉。什麽時候回巴黎單獨住，她再買這一款沙發。不過她還能不能回巴黎？她的身體狀態什麽時候才能達到最佳，重回原先的舞團？
季津竹郁悶，芭蕾是她的軟肋，一跑進腦海，就把她的心攪得七上八下。
“去三樓看看。”她對許亦嬋說，起身離席。
季津竹和許亦嬋乘電梯去了三樓。這裏及以上樓層以定制家具為主，許亦嬋用杜宇鳴的錢半點不手軟，一氣呵成地花了數百萬定制櫥櫃、沙發、餐桌。
師傅量了尺寸後，才能下單到德國的工廠制作，接著海運到辰京，因為是加急，周期約莫三個月。
這一層有美食店，辦完正事，季津竹和許亦嬋就地解決了晚餐，乘電梯下樓，電梯裏除了她倆，還有一對母女。
電梯門正要關上，傳來一聲等一等，季津竹立刻按了開門鍵，穿著制服的保潔員推著清潔車進來，她和許亦嬋、母女往裏面挪，不過幾秒，進來了一對男女，是林中至、白薇。
季津竹凝滯一刻，唯恐不及地貼著墻角站，身子幾乎被清潔車遮住。
他們一起來逛家具店？異性一起看家具能是為什麽？參謀？還是彼此之間有好感，通過逛家具店來增進感情？或是共築愛巢？
但白薇不是在追他？如果他喜歡她的話，不是應該答應了白薇？
再說了，如果兩人真的情投意合，那日張若愚何必對她說那些話？
還是說，白薇是最近才追到林中至的？近水樓臺，兩人好事多磨，終於塵埃落定。
短短數秒，季津竹九曲回腸。
電梯門合上，響起一道脆生生的童聲，“媽媽，我想尿尿！”
小孩媽媽氣不打一處來，“懶人屎尿多。剛剛問你上不上廁所，你又說不上，現在嘰歪。”
季津竹低頭悶笑，覆雜情緒褪去幾分，小時候她也總被孔淑儀說懶人屎尿多，不過這會兒她也有點想上廁所了。
“我真的想尿尿!”
“我們現在去哪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還不想回去。”白薇和小孩異口同聲。
電梯到了，門打開，林中至大步出去。“你不是說想要耳環？”
白薇緊跟其後。季津竹和許亦嬋、母女讓保潔員先出去。季津竹依稀聽見白薇的聲音，“你真的要給我買耳環？”奇怪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出了電梯，季津竹跟許亦嬋說：“我去上個廁所。”
“行。”
季津竹直奔這一層的女廁所，解完了手，出了格子間，來到盥洗室，碰見洗手的母女二人。
小女孩怔怔地看著她，她和善一笑，對方視線害羞地縮了回去，跟著大人走了。
季津竹和許亦嬋回到了車上。車子往季津竹家裏開。
許亦嬋再度提到了林中至。“都一起逛家具店了，那美女不會是林醫生的女朋友吧？或者暧昧對象？”
季津竹問：“就不能是朋友？同事？”
“都是成年人，普通異性朋友是不會一起來逛家具店的。”許亦嬋慣性思維，“而且哪個男的會給女同事買耳環？”
季津竹無言可對，望向窗外，她不懂為什麽自己說好了要放下過去，遇上林中至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內心戲卻這麽多，嘴上說一套，想著另一套。
是不是再次重逢，他給了她舞臺二次生命，她的心湖就再度為他掀起波瀾？是不是她不甘心，她沒追上他，看見他折服於他人，心裏就不平衡？
他給白醫生買耳環，這不可避免地讓她想起八月十九日，醫師節，她送他自己手工制作的立體書，耗時兩個多月，可他卻從未有什麽表示，她不是惦記他的東西，在意的是他是否把她放在心上。
她叫他去看她演出，提供機票、酒店、門票，他都不願意，借口沒空，提了兩次，她就不再提。
季津竹中止紛亂的思緒，不想再為林中至內耗。
飛鸞舞團策劃的《紅樓夢》巡演正式開始，季津竹和舞團裏的同事需要飛往十二座城市演出。
第一站是辰京的藝術中心大劇院，晚上七點，後臺擠滿了身著戲服的俊男靚女，季津竹對著鏡子細細描眉，塗抹口紅。
“津竹姐，你緊不緊張？”古之盈站在一側，看著鏡子裏的她。
“有點兒。”口紅放進包裏，季津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
“你都緊張，我更緊張了。”古之盈頹喪。
她飾演的是丫鬟，只出場幾秒。“有點緊張才是好的。”季津竹安慰，“太放松了心思容易飄。”
古之盈籲氣。
到了七點半，演出正式開始。感人的劇情，悅耳的音樂，生動的芭蕾表演，配上變幻莫測的燈光，看得人心靈震撼，表演完為期一個小時的第一幕，季津竹奔去後臺換衣服，她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還要補妝。換掉的戲服幾乎每天都要洗，舞團安排有大型工業洗衣機、烘幹機。
第二幕是寶玉和寶釵大婚，黛玉魂滅。
季津竹為寶、黛二人的悲劇哭過無數次，也心疼被命運裹挾的寶釵。
表演舞劇，不止需要手藝活兒，還需要入戲。季津竹化身寶釵，一襲新娘紅妝，腳尖立起，翩翩起舞，身子輕盈得仿佛羽毛拂水，跟飾演黛玉的林文瑛、飾演寶玉的舒文，一舞一動俱是寶、黛、釵之間的糾葛。
大霧（幹冰）散去，到了尾聲，舒文左右手分別拉著季津竹和林文瑛謝幕，三人眼裏還兜著淚水，一時之間沒從戲裏緩過神。
回到後臺，有個老太太觀眾給林文瑛、舒文發了紅包，這源自於古代的頭彩，相當於打賞，觀眾覺得演出精彩，才會有此舉，季津竹昔日在國外演出也會收到紅包，不覺得稀奇，此刻卻心生羨慕。畢竟是在自己的國家表演經典文化作品。
老太太目光梭巡，“寶釵在哪兒？”
“這！”季津竹跟個學生一樣舉手，其餘人笑不可抑。
老太太慈眉善目，和藹地招呼季津竹過去，從包裏翻出兩張毛爺爺遞給她，她雙手接過，鞠躬道謝。
老太太離開，古之盈和季津竹說：“老太太是線下榜一大姐。”
季津竹讚同地微笑，沒有什麽比得到觀眾的認可更讓人開心，此刻她心滿意足。
錢進來了，捧著一束香檳送給古之盈，祝賀她演出順利。
古之盈嘴上嫌棄俗套，眼裏卻俱是笑意。
《紅樓夢》的全國巡演一結束，季津竹就被父母耳提面命地叫去相親。
孔淑儀給她看了一眾相親對象的照片，“既然你不喜歡錦榮，那就看看其他的。這些都是我和你爸為你選的青年才俊，你要是試著處處，喜歡上了，日後男方還能助津成他們一臂之力。 ”
明明父母已經很愛自己了，但季津竹仍然覺得他們骨子裏仍難以改變重男輕女的思想。她不過十歲，就決定把公司的繼承權給大哥和弟弟。
有些事她裝作不知，卻有諸多想法。她從不懷疑父母對她的愛，但知道他們的愛有隱藏的代價，還比不上家裏的兩個‘男丁’。
父母給她安排的第一個相親對象叫許天放，年長她三歲，繼承了家族企業，長著一張不錯的臉，說話‘我很牛’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季津竹想起了酒桌上那些自詡輩分高的長輩對低頭玩手機的年輕人指點江山。
“我希望我們結婚後，你就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孩子嘛，生三個就夠了，兩男一女。”
“待在家裏，相夫教子？不好意思，這完全不是我的風格。”停頓幾秒，季津竹接著說：“至於生孩子，我寧願孤獨終老都不會生三胎。”
許天放退一步，“那就生兩個。”
“兩個也不想生。”季津竹很幹脆地站起身，將椅子輕輕地推進去。“祝您早日找到命定天女。”
她擡腳離開，許天放趕緊起身，快步追上，“季小姐，我覺得我們需要再好好談一談。”
季津竹駐足，側目看他，“許先生，您知不知道有句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它正好詮釋了我跟您。”
話一說完，季津竹無視許天放難看的臉色，推開門出去，驅車回家。
許亦嬋電話打了進來，季津竹打開車載電話接通，前者問後者相親對象如何。
季津竹將今天的情況說了大概，“說跟他結婚的話，要生三胎，安心待在家裏。”
許亦嬋嘲笑：“這是古代的大老爺把你當成金絲雀了。”
季津竹評價：“這個男人家財萬貫，但沒有把我當個人，而是將我看成了寵物和傳宗接代的工具，骨子裏並不尊重我。”
“賺錢能力再強也掩蓋不了普通男人的本質。”許亦嬋輕諷。
是啊。季津竹心想，對父母來說，出身優渥，財力雄厚，物質上跟季家門當戶對，就是婚姻中的良配。
季津竹第一場相親失敗，母親給她安排第二輪，男方叫徐景臣，稱得上帥氣，是某集團的未來掌權人，從小生活在國外，思想開放，尊重季津竹的工作、子宮，“那是你的子宮，你想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孩子。”
雖然只是嘴上說的好聽，但季津竹對對方初始印象不錯，可隨著進一步交流，徐景臣情不自禁的‘你的眼睛跟我前女友的眼睛很像，很漂亮’，讓她心生不滿。“徐先生，您想誇您前女友可以直接誇，不用中間商賺差價。”
徐景臣訕訕，季津竹起身離席，不顧其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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