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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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9.“束縛”
“高層這是故意的吧，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下達這種任務，無論死誰都能膈應一下我。”
五條悟手指搭在虎杖悠仁腦門的符箓上，作勢要掀開，伊地知立刻提心吊膽阻止道:“五條老師！沈桑說這個封印不能輕易挪動！萬一裏面的宿儺醒過來就——”
下一秒，五條悟捏著張明黃色紙條一臉無辜:“哎？可是已經被撕掉了耶。”
伊地知傻乎乎看著還在沈睡的宿儺寄主。
“……就不好了……”
“不要擔心啦，我可是最強的！”
（不過，已經對那丫頭的能力這麽信任了嗎？）
指間符箓同伏黑上交給學校的護身符一樣，充滿異界的神秘與力量。五條悟稍微松了手裏的勁，歪頭看著這張咒術力量的載體，和護身符裏的差得有點遠，但依舊中正平和，是流水淙淙沁人心脾的清涼之感。
五條悟感覺到了指尖一絲涼意。
或許這真的有用吧，他想要沖進禦三家大鬧一番的心情都慢慢緩和下來。
想了想，他按照之前的方式把這張符箓按在自己腦門，輕飄飄的紙張連風都不需要，順著地心引力就自己落下來。
“什麽嘛！”五條悟不滿道，“竟然真的只是一次性的東西嗎？”
“這個、沈桑不是已經在情況中說明了嗎……”
“誰會把家底真的說出來啊！說起來，她應該不知道保下虎杖反而會引起高層的不滿吧？吶，伊地知——”
他眨了一下眼睛，“那群爛橘子，不會傲慢到對遠道而來的交換生做什麽吧？”
“事實上……”
出於昨晚一碗雞蛋面的緣故，伊地知潔高對沈不知的印象很是不錯，爛橘子們今早傳來的話就有點讓他不知所措了。
“高層希望沈小姐能去談談，他們好像聽說了，您沒有通過她入學考試的事情。”
是昨晚凍感冒了嗎？剛說完伊地知潔高就打了個哆嗦，他有些擔憂地說:“高層不會真的讓沈小姐回家吧？”
*
“如何？”五條悟甚至很高興地問:“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回家算了？反正你昨晚也看到日本是多危險了吧。”
“如果不是確定我真的第一次遇見五條老師，我應該會覺得老師實在太愛我了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吧。”
五條悟:？
虧得他一出現自己就立刻手忙腳亂站起來，還拉了一條板凳給他。男人坐下去的姿態理所當然，甚至接過她遞過去的涼白開時臉上笑得十分自然然後就說這樣令人掃興的話。
沈不知嘆氣:“五條老師到底為什麽老希望我走嘛，還有那個什麽高層，怎麽那麽煩人呢，該交接的手續小師哥肯定都搞完了，我跟一群老頭子能有什麽可講的啊。”
當然是順勢離間一下我們，要是能埋下一顆釘子就更好了。跟五條悟經常性的惡心他們一樣，高層也從不會放過一個能對付他的機會。
那麽，究竟為什麽希望她離開呢？
五條悟捧著茶水，好像很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說，“當然是因為不想做無用功啊。”
“？”
沈不知露出疑惑，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真的在認真回答，還是沒聽懂這句話。
“我的理想是要培養出足夠多的強者，日本咒術界總是會發生蠢事，如果能與我比肩的人足夠多的話，有些事做起來就很容易了……但是，你早晚是要離開這裏的啊。”
五條悟一派理所應當的樣子。
沈不知松了口氣。
（太好了。）
她想，老師只要別認為她是來動物園參觀的大小姐就很不錯了，比起什麽真的擔心她會落入地獄這種大愛無疆的理由，後者更加現實點的聽起來也比較順耳。
“那麽……”察覺到床上人一副要醒過來的樣子，沈不知從櫃子裏翻出一截新的繃帶擱到一旁備用，然後撐著臉打了個哈欠，“那麽趁此機會，老師不應該跟我合計一下該怎麽應付高層嗎？在外人看來，我們的關系很不好吧，說不定能幫老師搞點情報什麽的。”
這樣一想，沈不知還是覺得能夠輕易與她撕破臉皮的五條悟有夠任性，她背後代表的可是中方勢力哎，遙遠神秘的東方古國，無論是在與誰博弈，一旦登上這艘大船，誰知道是不是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呢？
“我為什麽要信任你？”他理直氣壯地反問。
沈不知呆了一下，“這個，確實是不太好解釋哎。可是老師根本沒必要來信任我啊，老師只要能確定，我是個足夠聽師長話的乖孩子，不就夠了嗎？”
她眼底一片青黑，眼球也滿是蜿蜒密布蛛網似的血絲。細密交錯的蛛網延伸生長，如同命運般經由她裹覆在另一個人身上。密不可分的兩個人，一個是懸於高天，清朗不可語之的明月，另一個，則端坐於山和森林的巨大陰影之中。
沈不知倚靠在椅子扶手，目光卻仿佛橫穿叢林，遠遠地落了過來。
她忽然輕輕笑了一下，說:“難道昨晚小也哥還沒有取得五條老師的信任嗎？”
明明是反問的語氣，卻不曾懷疑過問題的結果。
——是束縛啊。
六眼得出結論，後天人為生成的，將兩個人緊緊維系在一起，並被“天”認可的束縛，換句話說，只要他能夠信任王也，那麽這個人就一定也是能夠交付信任的。
“沈不知。”
“嗯？”
不知何時被落下的眼罩，五條悟探過身子，雙臂撐著她的座椅扶手，在這樣小的空間裏，五條悟的眼睛明亮而清晰，他的睫毛是雪，眼球是地面，眼睫上下開闔，就有雪塵埃般從空中降下，抖散，這張臉實在過於英俊、也太孩子氣了。
可是沈不知，被這樣的男人凝視著，她既不覺得高興，也不覺得男人過於迫近的氣息滿是異性的侵略之感，她聞聲而擡起的投望過來的視線，也只是等著對方接下來的回覆的疑惑而已。
——沈不知是一個根本沒有情緒波動的怪物啊！
“所以你之前的所有表情，都只是為了讓你家人放心的偽裝嗎？”五條悟燃起了微末的學生時代的鉆研之感。
“五條老師講話真討厭！”
小姑娘瞪著眼，“我只是沒什麽大開大合的情緒而已，修身養性老師不知道嗎，再說了講個話做個表情而已，還有必要端著還作假嗎？”
“哦哦哦！”男人忽然伸手掐住眼前巴掌小臉努力往兩邊拉扯，“那這樣呢？會不會覺得很討厭？想跳起來飛踹我膝蓋一腳嘛？”
“五條老師！真的！超級討厭！”
但不會真的跳起來飛踹膝蓋一腳，大概尊師敬長的觀念還牢牢刻在腦子裏，五條悟看著她的小臉仰起，做這樣的事目光當然也不可能發散到其他地方，正是因為他們兩兩相對，五條悟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夠把情緒和所作所為完全割裂開來。
——即使說著討厭的話，內裏也不會真的升起討厭的情緒。
五條悟思考著，“剛剛伊地知告訴我，他已經開車送王道長到機場了哦。”
幾乎話音剛落，他便滿意看到正被他捧著臉的女孩，碩大貓瞳也如真正的貓咪一般，瞳孔有一瞬間地放大。
沈不知偏過頭，哼了一聲，“嗯，要拯救世界去了嘛。”
“哦呀。”五條悟笑嘻嘻，僅僅是提到，眼神就瞬間真切起來了耶。
“看來你們倆的觀點不太一樣哦，所以昨晚你跟王道長的最後一句一定是吵架了吧。”
影影綽綽的黑暗仿佛又回到心底，沈不知一陣不快，自然也不想回覆老師的問題。
五條悟再度掰過她的頭，“沈桑，讓親愛的老師教導一下你，在日本，身懷咒力的人說話要謹慎，小心一不留神……”
漸漸壓低的聲音語帶蠱惑，沈不知本該極具定力，但因牽扯的也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帶進了坑裏。
五條悟看見她細長的眉蹙起:
“……告別如果不夠謹慎認真的話，小心真的會變成未竟之語哦，等以後回憶起來，啊，我和小也哥最後一……耶！沒有打到！”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還敢沖她比V！
早已陌生的情緒一波壓著一波湧上心頭，沈不知攥緊拳頭，默念了兩遍凈心神咒才將這波邪火壓下，始作俑者見她平靜下來，竟然還很可惜地搖搖頭，看得她後槽牙都癢起來。
隨即強撐道:“才不會像老師說的那樣，而且……”表情低落下去，聲音也低低的，“即使我用小輕功，也根本趕不過去啊……”
五條悟猛得把臉湊過來，“啊，沈桑擔心的就是這個嘛？”
“完——全多慮了嘛，你要知道，五條悟可是萬能的。”
*
三秒之後，沈不知置身於機場喧嚷吵鬧的人世紛囂。
你要入紅塵，便應當看人的臉——面無表情皺著眉頭打電話的人間社畜，打扮摩登的時尚女郎，快樂出游的一家三口。她茫茫然佇立其中，右手還抓著給伏黑準備的換新的繃帶，然後——
“阿知？”
生老病死，喜怒哀思。
她聽到了自己用喜悅與思念的情緒束縛交換而來的，願意將她的一生都背負其身的人的聲音。
沈不知擡起眼，貓瞳看到道長揉著眼睛一臉腎虛的懶散樣子，然後非常、非常快樂地撲沖過去，“哎，小也哥！”
*
後續——
場景:師生二人走去公交站臺。
沈不知:……老師，我們用這麽拉風的方式出場，真的要坐公交回學校嗎？
五條悟:當然啦！瞬移是只能在緊要關頭才能施展的哎！要吃冰激淩嗎？
沈不知（掏錢）:哦，老師要幾個球的？
五條悟（搖頭）:真正的大人當然選擇喜久福。
沈不知:……喜久福？
五條悟:在仙臺哦！沈桑買完東西了嗎？
沈不知:……嗯，嗯？！！！
【高專小貼士】不要在手裏還攥著冰激淩的時候就被帶走瞬移了哦。
沈不知（忍耐）:……老師不是說瞬移是在緊要關頭才能施展的技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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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層這是故意的吧，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下達這種任務，無論死誰都能膈應一下我。”
五條悟手指搭在虎杖悠仁腦門的符箓上，作勢要掀開，伊地知立刻提心吊膽阻止道:“五條老師！沈桑說這個封印不能輕易挪動！萬一裏面的宿儺醒過來就——”
下一秒，五條悟捏著張明黃色紙條一臉無辜:“哎？可是已經被撕掉了耶。”
伊地知傻乎乎看著還在沈睡的宿儺寄主。
“……就不好了……”
“不要擔心啦，我可是最強的！”
（不過，已經對那丫頭的能力這麽信任了嗎？）
指間符箓同伏黑上交給學校的護身符一樣，充滿異界的神秘與力量。五條悟稍微松了手裏的勁，歪頭看著這張咒術力量的載體，和護身符裏的差得有點遠，但依舊中正平和，是流水淙淙沁人心脾的清涼之感。
五條悟感覺到了指尖一絲涼意。
或許這真的有用吧，他想要沖進禦三家大鬧一番的心情都慢慢緩和下來。
想了想，他按照之前的方式把這張符箓按在自己腦門，輕飄飄的紙張連風都不需要，順著地心引力就自己落下來。
“什麽嘛！”五條悟不滿道，“竟然真的只是一次性的東西嗎？”
“這個、沈桑不是已經在情況中說明了嗎……”
“誰會把家底真的說出來啊！說起來，她應該不知道保下虎杖反而會引起高層的不滿吧？吶，伊地知——”
他眨了一下眼睛，“那群爛橘子，不會傲慢到對遠道而來的交換生做什麽吧？”
“事實上……”
出於昨晚一碗雞蛋面的緣故，伊地知潔高對沈不知的印象很是不錯，爛橘子們今早傳來的話就有點讓他不知所措了。
“高層希望沈小姐能去談談，他們好像聽說了，您沒有通過她入學考試的事情。”
是昨晚凍感冒了嗎？剛說完伊地知潔高就打了個哆嗦，他有些擔憂地說:“高層不會真的讓沈小姐回家吧？”
*
“如何？”五條悟甚至很高興地問:“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回家算了？反正你昨晚也看到日本是多危險了吧。”
“如果不是確定我真的第一次遇見五條老師，我應該會覺得老師實在太愛我了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吧。”
五條悟:？
虧得他一出現自己就立刻手忙腳亂站起來，還拉了一條板凳給他。男人坐下去的姿態理所當然，甚至接過她遞過去的涼白開時臉上笑得十分自然然後就說這樣令人掃興的話。
沈不知嘆氣:“五條老師到底為什麽老希望我走嘛，還有那個什麽高層，怎麽那麽煩人呢，該交接的手續小師哥肯定都搞完了，我跟一群老頭子能有什麽可講的啊。”
當然是順勢離間一下我們，要是能埋下一顆釘子就更好了。跟五條悟經常性的惡心他們一樣，高層也從不會放過一個能對付他的機會。
那麽，究竟為什麽希望她離開呢？
五條悟捧著茶水，好像很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說，“當然是因為不想做無用功啊。”
“？”
沈不知露出疑惑，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真的在認真回答，還是沒聽懂這句話。
“我的理想是要培養出足夠多的強者，日本咒術界總是會發生蠢事，如果能與我比肩的人足夠多的話，有些事做起來就很容易了……但是，你早晚是要離開這裏的啊。”
五條悟一派理所應當的樣子。
沈不知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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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老師只要別認為她是來動物園參觀的大小姐就很不錯了，比起什麽真的擔心她會落入地獄這種大愛無疆的理由，後者更加現實點的聽起來也比較順耳。
“那麽……”察覺到床上人一副要醒過來的樣子，沈不知從櫃子裏翻出一截新的繃帶擱到一旁備用，然後撐著臉打了個哈欠，“那麽趁此機會，老師不應該跟我合計一下該怎麽應付高層嗎？在外人看來，我們的關系很不好吧，說不定能幫老師搞點情報什麽的。”
這樣一想，沈不知還是覺得能夠輕易與她撕破臉皮的五條悟有夠任性，她背後代表的可是中方勢力哎，遙遠神秘的東方古國，無論是在與誰博弈，一旦登上這艘大船，誰知道是不是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呢？
“我為什麽要信任你？”他理直氣壯地反問。
沈不知呆了一下，“這個，確實是不太好解釋哎。可是老師根本沒必要來信任我啊，老師只要能確定，我是個足夠聽師長話的乖孩子，不就夠了嗎？”
她眼底一片青黑，眼球也滿是蜿蜒密布蛛網似的血絲。細密交錯的蛛網延伸生長，如同命運般經由她裹覆在另一個人身上。密不可分的兩個人，一個是懸於高天，清朗不可語之的明月，另一個，則端坐於山和森林的巨大陰影之中。
沈不知倚靠在椅子扶手，目光卻仿佛橫穿叢林，遠遠地落了過來。
她忽然輕輕笑了一下，說:“難道昨晚小也哥還沒有取得五條老師的信任嗎？”
明明是反問的語氣，卻不曾懷疑過問題的結果。
——是束縛啊。
六眼得出結論，後天人為生成的，將兩個人緊緊維系在一起，並被“天”認可的束縛，換句話說，只要他能夠信任王也，那麽這個人就一定也是能夠交付信任的。
“沈不知。”
“嗯？”
不知何時被落下的眼罩，五條悟探過身子，雙臂撐著她的座椅扶手，在這樣小的空間裏，五條悟的眼睛明亮而清晰，他的睫毛是雪，眼球是地面，眼睫上下開闔，就有雪塵埃般從空中降下，抖散，這張臉實在過於英俊、也太孩子氣了。
可是沈不知，被這樣的男人凝視著，她既不覺得高興，也不覺得男人過於迫近的氣息滿是異性的侵略之感，她聞聲而擡起的投望過來的視線，也只是等著對方接下來的回覆的疑惑而已。
——沈不知是一個根本沒有情緒波動的怪物啊！
“所以你之前的所有表情，都只是為了讓你家人放心的偽裝嗎？”五條悟燃起了微末的學生時代的鉆研之感。
“五條老師講話真討厭！”
小姑娘瞪著眼，“我只是沒什麽大開大合的情緒而已，修身養性老師不知道嗎，再說了講個話做個表情而已，還有必要端著還作假嗎？”
“哦哦哦！”男人忽然伸手掐住眼前巴掌小臉努力往兩邊拉扯，“那這樣呢？會不會覺得很討厭？想跳起來飛踹我膝蓋一腳嘛？”
“五條老師！真的！超級討厭！”
但不會真的跳起來飛踹膝蓋一腳，大概尊師敬長的觀念還牢牢刻在腦子裏，五條悟看著她的小臉仰起，做這樣的事目光當然也不可能發散到其他地方，正是因為他們兩兩相對，五條悟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夠把情緒和所作所為完全割裂開來。
——即使說著討厭的話，內裏也不會真的升起討厭的情緒。
五條悟思考著，“剛剛伊地知告訴我，他已經開車送王道長到機場了哦。”
幾乎話音剛落，他便滿意看到正被他捧著臉的女孩，碩大貓瞳也如真正的貓咪一般，瞳孔有一瞬間地放大。
沈不知偏過頭，哼了一聲，“嗯，要拯救世界去了嘛。”
“哦呀。”五條悟笑嘻嘻，僅僅是提到，眼神就瞬間真切起來了耶。
“看來你們倆的觀點不太一樣哦，所以昨晚你跟王道長的最後一句一定是吵架了吧。”
影影綽綽的黑暗仿佛又回到心底，沈不知一陣不快，自然也不想回覆老師的問題。
五條悟再度掰過她的頭，“沈桑，讓親愛的老師教導一下你，在日本，身懷咒力的人說話要謹慎，小心一不留神……”
漸漸壓低的聲音語帶蠱惑，沈不知本該極具定力，但因牽扯的也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帶進了坑裏。
五條悟看見她細長的眉蹙起:
“……告別如果不夠謹慎認真的話，小心真的會變成未竟之語哦，等以後回憶起來，啊，我和小也哥最後一……耶！沒有打到！”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還敢沖她比V！
早已陌生的情緒一波壓著一波湧上心頭，沈不知攥緊拳頭，默念了兩遍凈心神咒才將這波邪火壓下，始作俑者見她平靜下來，竟然還很可惜地搖搖頭，看得她後槽牙都癢起來。
隨即強撐道:“才不會像老師說的那樣，而且……”表情低落下去，聲音也低低的，“即使我用小輕功，也根本趕不過去啊……”
五條悟猛得把臉湊過來，“啊，沈桑擔心的就是這個嘛？”
“完——全多慮了嘛，你要知道，五條悟可是萬能的。”
*
三秒之後，沈不知置身於機場喧嚷吵鬧的人世紛囂。
你要入紅塵，便應當看人的臉——面無表情皺著眉頭打電話的人間社畜，打扮摩登的時尚女郎，快樂出游的一家三口。她茫茫然佇立其中，右手還抓著給伏黑準備的換新的繃帶，然後——
“阿知？”
生老病死，喜怒哀思。
她聽到了自己用喜悅與思念的情緒束縛交換而來的，願意將她的一生都背負其身的人的聲音。
沈不知擡起眼，貓瞳看到道長揉著眼睛一臉腎虛的懶散樣子，然後非常、非常快樂地撲沖過去，“哎，小也哥！”
*
後續——
場景:師生二人走去公交站臺。
沈不知:……老師，我們用這麽拉風的方式出場，真的要坐公交回學校嗎？
五條悟:當然啦！瞬移是只能在緊要關頭才能施展的哎！要吃冰激淩嗎？
沈不知（掏錢）:哦，老師要幾個球的？
五條悟（搖頭）:真正的大人當然選擇喜久福。
沈不知:……喜久福？
五條悟:在仙臺哦！沈桑買完東西了嗎？
沈不知:……嗯，嗯？！！！
【高專小貼士】不要在手裏還攥著冰激淩的時候就被帶走瞬移了哦。
沈不知（忍耐）:……老師不是說瞬移是在緊要關頭才能施展的技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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