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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親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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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親不易

第三章

阮今朝心中十分忐忑,當爹娘都在眼前,聽她提起了婚事,便是十分欣慰的看著她,於是她,說謊了,她不忍心爹娘為她操心,禍是自己闖的,既然蘇青君都答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先娶了他,日後再做打算也成,她只說想娶他,爹娘都吃了一驚,不過也答應了她準備一番求見君後求娶,只說成與不成還要看蘇君後和五皇子的。

因她爹羅瓊年輕時候曾被西晉敵軍擄去慘遭羞辱,男女之事在他眼中便十分看重,他對兩個女兒的管束從小就十分嚴厲,尤其是長女璃玉成婚以後,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今朝身上,她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其實也正琢磨著要給她尋一門親事,自從蘇君後上位以後,男子地位已有所提高,宮中太醫院經過研究發現,男女早婚會使壽命變短,這便改了律法,女子十八可娶夫,男子則從十六也改成了十八。

阮今朝之前也並非全不通曉男女之事,也曾情竇初開,當然那枝桃花都被破壞掉了,在爹娘的詢問之下,她支支吾吾便是將蘇青君教她的那番話編排了一遍,於是,於是爹娘只道是青梅竹馬前世冤家,她們真的去見君後求親去了……

可是她實在忐忑得緊啊,成親,可未曾想過要娶他蘇青君啊!她隱約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雖然兩個人是三天一打兩天一鬧,但也曾和他一起游戲,就像那時常玩的,過家家,你當孩子他爹我當孩子他娘,拌兩句嘴了又生氣了,完事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去。

後來拌拌磕磕的長大,因為那次的事,然後兩個人徹底翻臉……

頭疼,她忽然對於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感覺到十分迷茫,原本這些時日剛開了個土陶館叫守陶,剛來了興致就發生了這種事情,頓時沒了心思,爹娘進宮,阮今朝得了消息,說是土陶館裏有幾個小公子想要試試,結果因為男女大防實在不方便下手相教。

她連忙趕了去,這剛開業還不十分完善,男女大防的確是她的疏忽,今朝心想應該招一個男工,這樣才方便些。

到了守陶,小廝三喜早迎在了門口。

“小姐!”他急道:“您可來了!”

阮今朝點頭:“人呢?”

“還在裏面呢!”三喜道:“這不非要等小姐您來麽!”

她走進館子,前堂果然有兩個人,本來以為是哪個貴公子耍脾氣要見老板,這會見了卻是心中猶如打鼓,那坐著喝茶的,可不就是容姒麽!

只見他一身白衫,只往那一坐,真真的是淡雅怡人。

“容公子?”阮今朝走近:“要學制陶麽?”

容姒輕輕點頭,旁邊一個小公子替他說了:“今個就來瞧瞧阮小姐你的手藝,咱們都想學學!”

守陶不光只賣陶制品,還教公子小姐們自己做陶品,當然,出一件的價格也是昂貴的,不過意義重大,剛開業也沒幾個人試學,因為制作土陶這東西,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很多人寧願花銀子買一組。

“這個也是我疏忽了,”今朝不好意思地看著容姒:“店中現在沒有男教,不如過兩日再來看看?”

其實現在對男子教管已是十分松懈了,這麽說也是怕人家多想,容姒端坐在桌邊,似是思索了下,這才看向她,淡然道:“如今男子過了十八也不講究什麽大防了,阮小姐不妨展露一手讓我們看看。”

“是啊!是啊!”旁邊那小公子連忙附和。

容姒兩人前來並未帶小廝,那個是朝中官員家的公子,卻是容緋的未婚夫柳蘊,因著京城名貴就那麽幾個人,阮今朝是識得的。

她親自帶著他們兩個人,走進了裏面制陶室,確切的說是一個長廊,一連串的制陶程序都要在這裏完成,專為學者準備的,先是要選泥,黏泥的選擇也是十分重要的,阮今朝會制陶純屬是巧合,前年出門跑商走到了一處少數民族,那裏幾乎人人都會制陶,常常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起做陶,感覺十分溫馨,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經過一年多的學習,制作了無數個屬於自己的陶品,阮今朝招了幾個制陶高手,這便開了守陶。

在泥池中選了一塊泥巴,阮今朝一邊動作一邊講解,手中是喜歡的泥,她說著說著便是眉飛色舞起來,因這裏的泥已經去過碎石和雜質了,所以少了不少麻煩,她為二人介紹的是最簡單的大鍋制作,只拿了泥巴,在一處加了水,不斷加泥加水攪拌揉/捏,不多時便是嫻熟地和好了,之後是出形。

她坐在地上的矮凳,不斷捏著手下的泥,表情十分專註,容姒和柳蘊兩個人並排坐在一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認真地緊緊盯著手中泥壇,口中還對他們講解著……

“這是一個簡單的水壺,你們若是想學的話可以先制一口小鍋,等手法嫻熟了,再做喜歡的……”

柳蘊在他身後掐了一把,容姒連忙錯開目光,幸好阮今朝全心都在手上並未註意到,若是瞧見了,還不知怎麽想他呢,他耳邊泛起紅暈,坐直了身體,將註意力轉移到了她的手上,那個水壺已經初見摸樣。

“看起來挺簡單的,”柳蘊道:“容姒你試試?”

容姒點頭:“試一下吧。”

見他躍躍欲試,阮今朝連忙住手,她起身讓了位置,讓容姒坐在那裏捏手中的水壺,可惜他先前光只失神,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兩下下去已然將水壺捏出了個豁口。

“不對不對,”阮今朝拿著一小塊泥巴比劃道:“要小些力氣,輕輕捏著轉動。”

容姒在地上又撿了一塊,粘上去卻又不能融為一體,轉了兩圈又是掉落下來,他也不急再試,結果仍舊是不能完轉,阮今朝看著比他還著急,她手中泥巴捏了軟些,便扶住水壺粘捏上去,他的手還上面扶著,轉動間,她不經意碰觸到了,臉都燒紅了。

他仿佛沒註意到她的不好意思,兩個人一齊轉動著,只柳蘊瞧見了容大公子耳根處的紅雲一直並未飄散……

也不知是室內熱度太高了,還是心跳得太快了,阮今朝額上已然密密出了一層細汗,這本就不是兩個人做的事情,結果水壺變成了大罐子,也只有一點形狀,正是想著法子補救,忽聽一聲輕咳。

“咳咳……”

她不禁回頭,只見一人美服華冠,容色不虞,正是靠在門口正是對她勾手指,示意讓她過去,不是蘇青君還能有誰?

阮今朝狗腿慣了,她不敢耽擱,連忙跑到跟前:“青君,你怎麽來了?”

“我問你,”蘇青君瞪著她,目光中竟是惱火熊熊:“你今個怎麽沒去?”

“啊……這個,”她能說她不好意思了麽:“我有事啊有事,不過我爹娘不是去了麽?他們做主就行。”

“還做什麽主?”蘇青君哀怨地盯著她:“完了,我父後不同意。”

“什麽?”阮今朝傻眼:“那怎麽辦?”

從來都未見過他如此無措,她竟不知如何開口,不是說萬無一失的麽,那君後自來就寵著他,怎麽就不順著他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蘇青君委屈地看著她,半晌,他忽然又向前傾倒直接抱住了今朝,透過她的肩膀,利刃一樣的目光直射向容姒,兩人目光相撞,後者則錯開了臉,淡定地擺弄著手中泥巴。

“餵……”還有別人呢……容姒還在呢……阮今朝只想推開蘇青君,忽聽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鼓足了勇氣,中氣十足!

“父後說要擺擂臺,給我選駙馬,你會去吧?嗯?”

擺、擺擂臺選駙馬?阮今朝懵了,摟著她的雙臂悠地縮緊,青君在耳邊咬牙低語著:“阮今朝!”

她連忙挺直了身板:“去!我一定去!”

身後是破罐子碎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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