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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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陳十三
姜曜搖搖頭，徹底無語。
“世紀九十年代河北鄉村的一個雨夜，在勤儉的農村裏，當街的一戶人家卻燈火通明。
“小玲，忍住，快了，快了。”一旁的老婦人握著一年輕女子的手鼓勁說，自己卻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啊、啊、啊——”女子在不斷地痛苦叫喊，仿佛是在與這屋外的電閃雷鳴一較高低。
雖說這雨季本就雷聲大雨水多，可這穿林打葉的雷雨聲中，猛地劈出一道紫色驚雷，將烏黑的深夜霎時間照的通亮。
而女子的叫喊聲聲卻逐漸低了下來，許是沒了把子力氣，漸漸昏睡了過去。
“出來了，出來了。”另一個低矮的老婦人看著女子下體拼死生出的嬰兒，饒有經驗的用棉布過上抱了起來，待檢查了嬰兒兩腿之間是否多那麽一塊肉之後，欣喜滿懷的搖著嬰兒說道：“哎，有後咯，老姜家有後咯。”
說話這位矮個子婦人年剛過五十，便抱上了孫子，心裏是說不出的愉快，而女子旁邊的那位老婦人，正是女的的親媽。
雖說也正是懷胎十月，臨盆即將，可閉塞的農村裏，尚未形成去縣城醫院生孩子的風俗，又恰好逢上這下了三天三宿的滂沱大雨，只好把隔壁村的親家母請來把持這接生。
而這親家母，也就是紹平花，不單單會給這鄉裏人看些簡單的小毛小病，這些年來還一直拜佛燒香，修了點道行，能給人看看醫院裏看不來的另一說的疑難雜癥。再加上凡事只收香火錢的原則，在當地幾十年來也是小有名氣。
孩子安穩出世，婆婆心裏委實高興，而實際心裏緊繃著的紹平花更是一下子松了口氣。
兩位親家相視一笑，紹平花出門就去將好消息傳給門外守著的親家公和女婿。
“平花，平花……”矮個子奶奶，名字裏也有一個花，叫劉花兒。
紹平花一出門，屋裏的事情就詭異起來，嚇得劉花兒大聲的喊，可奈何雨聲太大，根本就沒聽見。
所謂詭異？
劉花兒抱著的親孫子搖啊搖，開懷的笑著，卻沒有在意這剛出生的孩子，竟是安然無聲，直到紹平花出了門，這孩子竟然大笑了起來。
小孩兒大笑，這放在迷信橫行的村子裏，本就是就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可沒想到的是這孩子竟能看穿將自己懷抱之人的驚訝後，笑聲竟更加肆無忌憚……
薄衣不耐深夜寒，苦守一宿的爺兒倆只能先回屋子等著。而就這麽一段距離，一段時間裏，外面的雷聲卻更加隆隆，閃電也頻繁的打著，而最讓人發瘆的，便是這屋裏笑聲越來越猖狂的童聲，說是童聲，可這笑聲卻格外的強烈，遠遠勝過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該有的爽朗。
此刻的女子早已死死昏睡，只剩下懷抱男嬰的劉花兒此刻短小的胳膊都打顫發軟，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女並不算衰老，可劉花兒還是顫悠悠又小心翼翼的將男嬰放回了母親的身邊。
劉花兒起身就朝屋外走去，要去尋那紹平花和家裏兩個頂梁柱過來，短粗的小腿步履蹣跚，剛一出門便和迎面而來的親兒子撞個滿懷。
兒子不算高大威猛，可比起這實在是矮的不一般的親媽來說，又算是高大威猛。一個驚慌失措，一個滿懷期待。這兩人撞在一起，早已驚弓之鳥的劉花兒直接跌在了磚地上起不來身子
“媽，你沒事吧。”兒子姜光鳴連忙扶起老母親來問候道。
“我沒事，我沒事，這孩子……”劉花兒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聽媽說了，是個男孩，男孩兒好啊。”雖已成家立業，可這姜光鳴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親家……”劉花兒又要開口。
“不對。”紹平花收起之前的高興，敏銳的說。
紹平花一開口，即使連那吧嗒著旱煙的老漢，這個家裏真正說話頂數的人也將旱煙掐滅，更別提姜光鳴和劉花兒了。
“親家？”老漢姜國中剛一開口，卻也沒在說下去，因為這滿屋子的人全都靜下來後，這孩子的笑聲徹底的讓這四口子人發了毛。
突的一下，外邊又一紫驚雷劈下，眾人皆是一激靈，唯獨這男嬰卻笑出了新高度。
“親家。”姜國中再一開口，可依舊沒能接下去。
之間紹平花，在這三口人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朝著自家外孫走去。紹平花坐在炕沿上，下嘴咬破自己的食指，許是紹平花使了勁兒，修長如枯竹般的老手指頭頓時咕咕往外冒血。
而紹平花也沒猶豫，將那鮮血外流的指頭直接摁在了狂笑不止的男嬰額頭上。這一指下去，男嬰不但停止了詭異的笑，而且額頭上的血液竟在紹平花離手後泛起了金光，金光閃閃，將整個屋子照了個光亮，光亮持續近一刻鐘，隨著血跡的幹涸也漸漸消失。
與此同時，本是狂風暴雨的屋外，此刻竟也風停雨止……
姜光鳴走上前來，細心地遞給紹平花一小手絹擦幹手指，粗手粗腳的抱起自己的孩子，露出艱難的笑容。
“光鳴，該來的還是來了，將來這孩子的造化如何，要交給天意，更要交給你和小玲。”紹平花疲憊的對身前的小夥子說。
“媽，你放心，他是你外孫，更是我的孩子。”姜光鳴抱著孩子說，話語中的成熟儼然一位合格父親。
“那我就放心了，還有親家，這個家能組建起來很不容易，你們得幫襯著光鳴倆人過日子，咱老人圖什麽？不就是孩子能好嗎”雖是疲憊不堪，可紹平花還是苦口婆心的對兩位同輩人說道著。
老漢姜國中扔掉手中的煙頭，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能夠趕上十來年，絲毫沒有違背親家母的意思;而劉花兒卻吭了一聲後，便不再答話……
風雨已漸息，風浪卻未知。未來的福禍尚且不知，可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添丁進口就算是最有福分的事情了吧……”
他只是隨意翻閱，卻不料正是幾十年前作家故事的開始，也正是自己命運的開始。
“為什麽會是這樣？”
“沒有為什麽，這就是命運，我是書寫命運的普通作者，也是被命運安排的人，這是你命運的開始，也是我肩負使命的開始。”
“那，你到底是誰？”姜曜終於放下所有多餘的套路，單刀直入。
“陳十三。”男子推推厚厚的鏡片，已經刮花的鏡面透出日熬夜熬男人的疲憊，男人又說道：“今日你遇我，是偶然更是註定，所有的事情也都無外乎如此，接下來你的使命才真正的開始。”
“我的使命？不是已經掌握在了你的手裏、你的筆下？”姜曜故意順著問道。
“自你見我開始，你的命運將由你我共同書寫，掌握在你的手裏，書寫在我的筆下，僅此而已，你要記得，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喔，對了，你將不會記得有我。”男子終於放下陳年固有的寫作姿勢，更是顯露出一絲放寬心的輕松感。
“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姜曜握了握滿是經歷的大手，早已沒有了掌紋，唯有那兩條斷掌橫在中心。
“姜曜，後會有期，你該去做你的事情了。”
男子話音落下，一切景物瞬間消失，姜曜置身摩登大廈之下，渺小的如同螻蟻一般。午夜的霓虹映著無端四起的大霧，一切磅礴其中，而這空蕩的街道牌子上幾個大字赫然其中——陰陽路、無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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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曜搖搖頭，徹底無語。
“世紀九十年代河北鄉村的一個雨夜，在勤儉的農村裏，當街的一戶人家卻燈火通明。
“小玲，忍住，快了，快了。”一旁的老婦人握著一年輕女子的手鼓勁說，自己卻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啊、啊、啊——”女子在不斷地痛苦叫喊，仿佛是在與這屋外的電閃雷鳴一較高低。
雖說這雨季本就雷聲大雨水多，可這穿林打葉的雷雨聲中，猛地劈出一道紫色驚雷，將烏黑的深夜霎時間照的通亮。
而女子的叫喊聲聲卻逐漸低了下來，許是沒了把子力氣，漸漸昏睡了過去。
“出來了，出來了。”另一個低矮的老婦人看著女子下體拼死生出的嬰兒，饒有經驗的用棉布過上抱了起來，待檢查了嬰兒兩腿之間是否多那麽一塊肉之後，欣喜滿懷的搖著嬰兒說道：“哎，有後咯，老姜家有後咯。”
說話這位矮個子婦人年剛過五十，便抱上了孫子，心裏是說不出的愉快，而女子旁邊的那位老婦人，正是女的的親媽。
雖說也正是懷胎十月，臨盆即將，可閉塞的農村裏，尚未形成去縣城醫院生孩子的風俗，又恰好逢上這下了三天三宿的滂沱大雨，只好把隔壁村的親家母請來把持這接生。
而這親家母，也就是紹平花，不單單會給這鄉裏人看些簡單的小毛小病，這些年來還一直拜佛燒香，修了點道行，能給人看看醫院裏看不來的另一說的疑難雜癥。再加上凡事只收香火錢的原則，在當地幾十年來也是小有名氣。
孩子安穩出世，婆婆心裏委實高興，而實際心裏緊繃著的紹平花更是一下子松了口氣。
兩位親家相視一笑，紹平花出門就去將好消息傳給門外守著的親家公和女婿。
“平花，平花……”矮個子奶奶，名字裏也有一個花，叫劉花兒。
紹平花一出門，屋裏的事情就詭異起來，嚇得劉花兒大聲的喊，可奈何雨聲太大，根本就沒聽見。
所謂詭異？
劉花兒抱著的親孫子搖啊搖，開懷的笑著，卻沒有在意這剛出生的孩子，竟是安然無聲，直到紹平花出了門，這孩子竟然大笑了起來。
小孩兒大笑，這放在迷信橫行的村子裏，本就是就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可沒想到的是這孩子竟能看穿將自己懷抱之人的驚訝後，笑聲竟更加肆無忌憚……
薄衣不耐深夜寒，苦守一宿的爺兒倆只能先回屋子等著。而就這麽一段距離，一段時間裏，外面的雷聲卻更加隆隆，閃電也頻繁的打著，而最讓人發瘆的，便是這屋裏笑聲越來越猖狂的童聲，說是童聲，可這笑聲卻格外的強烈，遠遠勝過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該有的爽朗。
此刻的女子早已死死昏睡，只剩下懷抱男嬰的劉花兒此刻短小的胳膊都打顫發軟，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女並不算衰老，可劉花兒還是顫悠悠又小心翼翼的將男嬰放回了母親的身邊。
劉花兒起身就朝屋外走去，要去尋那紹平花和家裏兩個頂梁柱過來，短粗的小腿步履蹣跚，剛一出門便和迎面而來的親兒子撞個滿懷。
兒子不算高大威猛，可比起這實在是矮的不一般的親媽來說，又算是高大威猛。一個驚慌失措，一個滿懷期待。這兩人撞在一起，早已驚弓之鳥的劉花兒直接跌在了磚地上起不來身子
“媽，你沒事吧。”兒子姜光鳴連忙扶起老母親來問候道。
“我沒事，我沒事，這孩子……”劉花兒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聽媽說了，是個男孩，男孩兒好啊。”雖已成家立業，可這姜光鳴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親家……”劉花兒又要開口。
“不對。”紹平花收起之前的高興，敏銳的說。
紹平花一開口，即使連那吧嗒著旱煙的老漢，這個家裏真正說話頂數的人也將旱煙掐滅，更別提姜光鳴和劉花兒了。
“親家？”老漢姜國中剛一開口，卻也沒在說下去，因為這滿屋子的人全都靜下來後，這孩子的笑聲徹底的讓這四口子人發了毛。
突的一下，外邊又一紫驚雷劈下，眾人皆是一激靈，唯獨這男嬰卻笑出了新高度。
“親家。”姜國中再一開口，可依舊沒能接下去。
之間紹平花，在這三口人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朝著自家外孫走去。紹平花坐在炕沿上，下嘴咬破自己的食指，許是紹平花使了勁兒，修長如枯竹般的老手指頭頓時咕咕往外冒血。
而紹平花也沒猶豫，將那鮮血外流的指頭直接摁在了狂笑不止的男嬰額頭上。這一指下去，男嬰不但停止了詭異的笑，而且額頭上的血液竟在紹平花離手後泛起了金光，金光閃閃，將整個屋子照了個光亮，光亮持續近一刻鐘，隨著血跡的幹涸也漸漸消失。
與此同時，本是狂風暴雨的屋外，此刻竟也風停雨止……
姜光鳴走上前來，細心地遞給紹平花一小手絹擦幹手指，粗手粗腳的抱起自己的孩子，露出艱難的笑容。
“光鳴，該來的還是來了，將來這孩子的造化如何，要交給天意，更要交給你和小玲。”紹平花疲憊的對身前的小夥子說。
“媽，你放心，他是你外孫，更是我的孩子。”姜光鳴抱著孩子說，話語中的成熟儼然一位合格父親。
“那我就放心了，還有親家，這個家能組建起來很不容易，你們得幫襯著光鳴倆人過日子，咱老人圖什麽？不就是孩子能好嗎”雖是疲憊不堪，可紹平花還是苦口婆心的對兩位同輩人說道著。
老漢姜國中扔掉手中的煙頭，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能夠趕上十來年，絲毫沒有違背親家母的意思;而劉花兒卻吭了一聲後，便不再答話……
風雨已漸息，風浪卻未知。未來的福禍尚且不知，可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添丁進口就算是最有福分的事情了吧……”
他只是隨意翻閱，卻不料正是幾十年前作家故事的開始，也正是自己命運的開始。
“為什麽會是這樣？”
“沒有為什麽，這就是命運，我是書寫命運的普通作者，也是被命運安排的人，這是你命運的開始，也是我肩負使命的開始。”
“那，你到底是誰？”姜曜終於放下所有多餘的套路，單刀直入。
“陳十三。”男子推推厚厚的鏡片，已經刮花的鏡面透出日熬夜熬男人的疲憊，男人又說道：“今日你遇我，是偶然更是註定，所有的事情也都無外乎如此，接下來你的使命才真正的開始。”
“我的使命？不是已經掌握在了你的手裏、你的筆下？”姜曜故意順著問道。
“自你見我開始，你的命運將由你我共同書寫，掌握在你的手裏，書寫在我的筆下，僅此而已，你要記得，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喔，對了，你將不會記得有我。”男子終於放下陳年固有的寫作姿勢，更是顯露出一絲放寬心的輕松感。
“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姜曜握了握滿是經歷的大手，早已沒有了掌紋，唯有那兩條斷掌橫在中心。
“姜曜，後會有期，你該去做你的事情了。”
男子話音落下，一切景物瞬間消失，姜曜置身摩登大廈之下，渺小的如同螻蟻一般。午夜的霓虹映著無端四起的大霧，一切磅礴其中，而這空蕩的街道牌子上幾個大字赫然其中——陰陽路、無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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