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王輔臣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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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王輔臣出降
王覆漢領兵北返之時，楚軍川滇剿虜總督張朝陽亦率本部兵馬走廣西再度開進雲南和貴州二省。
因滇黔並無清軍駐守，再加上二省土司幾乎都信奉李晉王，是以楚軍兵不血刃就占領了雲貴全境。
張朝陽恢覆雲貴後，隨即遣飛騎以六百裏加急至南都，請求馬仲英任命官員署理雲貴地方，同時親統大軍走雅安直撲四川。
收到楚軍大舉入川的消息後，好不容易從陜西逃回成都的平涼提督王輔臣頓時亂了方寸，他怎麽也沒想到大明在發動全面北伐的情況下，還能分出兵馬入川。
面對不斷逼近的楚軍，損失了大半主力的平涼軍根本無力抵達也分不出兵馬阻截，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楚軍向四川省城成都開進。
“爹，是打是降，您到是拿個主意啊！再這麽拖下去，明軍沒幾天就能殺到成都城下了！”
王輔臣猶豫不決，他兒子王吉貞卻急的上竄下跳，在京師委屈求全了七八年，回到平涼後又被軟禁了七八年，這十餘年的慘痛遭遇讓他深知遇事絕不能首鼠兩端，當斷就得斷！
同在行轅的參軍騰天綬也進言道：“主公，事已至此，依卑職之見，莫如舉兵歸順大明，左右咱們和明廷早有盟議，想來楚王也不會為難咱們！”
“你們的意思是讓本將投降馬仲英？怎麽投降？倘他和康熙一樣把我父子軟禁起來，那本將還不如和馬仲英見個你死我活。”
王輔臣也知道兒子和騰天綬的的建議是對的，陜西現在有三四萬清軍，四川已然是絕地，而他在陜西又屠盡了西安滿城，又如此血海深仇在，即便是清廷擋住了明軍的攻勢，也不可能出兵相救的。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向明軍投降。但怎麽投降，投降明廷自己還能保有多少權利，這才是關鍵。
“父帥，咱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談條件了，陳倉一戰，我平涼軍折損近萬，如今成都城內只有五六千兵馬，而且錢糧有大半都被王佳秀清那個狗漢奸劫了，您就是想堅守成都，恐怕也撐不了多少天。”
王吉貞說的話令王輔臣眼前一亮，對呀，王佳秀清那狗賊殺了本將兒子，本將向馬仲英自請為北伐的先鋒，這不正是一個保住兵權的絕佳理由嗎？忙道：“孝忠死在王佳秀清手上，本將聽說楚王和王佳秀清也有切膚之痛，吉貞，你和騰先生這就去明軍大營，就說本將對張總督是翹首相盼，只不過陜西清軍一直兵壓保寧，故爾無暇迎接楚王大軍，如今天兵既至，本將願為大軍前驅，替楚王殿下剿除陜西清軍和王佳秀清那個狗漢奸。”
“嗻……！”
王吉貞和騰天綬連忙單膝下跪行禮接令，本來二人還想著給王輔臣打個千的，又突然想起這一次是真的要投降明軍了，連忙改口領命道：“喏！”
王輔臣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兒子這一去，他之前圖謀的據川陜以觀天下之釁，就徹底落空了，只得擺手道：“……恩，你們這就去罷！”
“是的父帥！”
“主公放心，卑職一定會將您的意思向張督稟明！”
王吉貞和騰天綬均是沈重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們選擇投降楚軍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在年初，平涼軍還擁兵五萬，雄踞川陜，僅僅半年不到，就落得損兵折將，即將被明軍吞並的下場，這種落差，他們確實有些不甘心，是以領了王輔臣的軍令後，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頭出了府門。
王輔臣又嘆了口氣，頹然地坐在成都巡撫衙門的主位上，定定地望著王吉貞和騰天綬的背影，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開口道：“吉貞你們等等……到了楚營，記好了當初大明封王的事萬不可再提。”
“父帥放心，兒省得！”
聞言，王吉貞剛剛跨過門檻的腳步也頓了一頓，連忙又回了王輔臣一句，這才快步出了府門。
八月十八，王吉貞和騰天綬大帶著親衛以迎接大明兵的名義大張旗鼓地向明軍控制的雅安州方向開進。
騰天綬想的很清楚，要投降就必須弄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這樣一來，馬仲英就算對王輔臣再不滿，也不好隨便和早就向明廷表示過投降的王輔臣翻臉，更不好隨意處置王輔臣下屬的將左和士兵。
六天後，王吉貞和騰天綬在資陽遇到了楚軍先鋒，二人一刻也不敢耽擱，當場就向對面的楚軍士兵說出身份，請求面見大明川滇剿虜總督張朝陽。
資陽的楚軍得知王吉貞和騰天綬二人的身份後，立即將他二人迎進了資陽城，進占資陽的楚軍新二旅營官金海當場就接見了二人，陪同接待的還有被馬仲英任命為四川布政使的慕天顏和按察使寧養氣。
慕天顏原是清楚雄府丞，楚軍開進雲南後，他隨即和在偽清康熙二十一年就調任雲南兵備道的寧養氣率領雲南所有的清廷官吏向大明輸誠。
或許是官員缺口較大，又或許是要安撫雲南地方，兼之馬仲英發布的北伐檄文也曾明確寫到，凡主動投降的官員，均以原職授之，慕天顏和寧養氣遂得以赦免，並調到四川為官，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招降四川地方。
王輔臣把兒子派出來，本身已經說明他已經準備投降了，所以慕天顏和寧養氣這兩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子根本不用猜測其來意，而是直接問平涼軍何時能反正。
王吉貞卻有些猶豫，因為慕天顏沒有給出平涼軍投降後的待遇安排，更沒有向他說明大明會怎麽安排他父子。
“大將軍，我弟王孝忠慘死於清兵之手，我王家和偽清早已是勢不兩立，我父說了，只要楚王殿下同意他做先鋒，我父願替大明恢覆西安，甚至做攻打神京的先鋒。”
慕天顏沒有接到大明朝廷的政令，自然不敢胡亂許諾，依舊打著哈哈表示，他對王輔臣父子舉兵投降事很是滿意，但北伐陜西先鋒的人選卻不起他能做主的，只有總督張朝陽和朝廷能決定，所以他一時半會也給不了王吉貞答覆。
“那就請大人盡快向張總督和大明朝廷匯報，下官聽說，楚王殿下所深恨者就是那個王佳秀清，我父子不才，願替楚王生擒此獠！”
“張總督目前就在趕赴資陽的路上，要不二位先在府衙稍微住上兩日，待張總督抵達，再商議誰為先鋒如何？”
慕天顏和寧養氣對王輔臣為全軍前鋒的請求是樂見其成，但二人也是新降不久，對這種軍國大事也不敢擅專，索性就留王吉貞和藤天綬在資陽等上幾天，然後飛書向張朝陽和南都方面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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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滇黔並無清軍駐守，再加上二省土司幾乎都信奉李晉王，是以楚軍兵不血刃就占領了雲貴全境。
張朝陽恢覆雲貴後，隨即遣飛騎以六百裏加急至南都，請求馬仲英任命官員署理雲貴地方，同時親統大軍走雅安直撲四川。
收到楚軍大舉入川的消息後，好不容易從陜西逃回成都的平涼提督王輔臣頓時亂了方寸，他怎麽也沒想到大明在發動全面北伐的情況下，還能分出兵馬入川。
面對不斷逼近的楚軍，損失了大半主力的平涼軍根本無力抵達也分不出兵馬阻截，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楚軍向四川省城成都開進。
“爹，是打是降，您到是拿個主意啊！再這麽拖下去，明軍沒幾天就能殺到成都城下了！”
王輔臣猶豫不決，他兒子王吉貞卻急的上竄下跳，在京師委屈求全了七八年，回到平涼後又被軟禁了七八年，這十餘年的慘痛遭遇讓他深知遇事絕不能首鼠兩端，當斷就得斷！
同在行轅的參軍騰天綬也進言道：“主公，事已至此，依卑職之見，莫如舉兵歸順大明，左右咱們和明廷早有盟議，想來楚王也不會為難咱們！”
“你們的意思是讓本將投降馬仲英？怎麽投降？倘他和康熙一樣把我父子軟禁起來，那本將還不如和馬仲英見個你死我活。”
王輔臣也知道兒子和騰天綬的的建議是對的，陜西現在有三四萬清軍，四川已然是絕地，而他在陜西又屠盡了西安滿城，又如此血海深仇在，即便是清廷擋住了明軍的攻勢，也不可能出兵相救的。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向明軍投降。但怎麽投降，投降明廷自己還能保有多少權利，這才是關鍵。
“父帥，咱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談條件了，陳倉一戰，我平涼軍折損近萬，如今成都城內只有五六千兵馬，而且錢糧有大半都被王佳秀清那個狗漢奸劫了，您就是想堅守成都，恐怕也撐不了多少天。”
王吉貞說的話令王輔臣眼前一亮，對呀，王佳秀清那狗賊殺了本將兒子，本將向馬仲英自請為北伐的先鋒，這不正是一個保住兵權的絕佳理由嗎？忙道：“孝忠死在王佳秀清手上，本將聽說楚王和王佳秀清也有切膚之痛，吉貞，你和騰先生這就去明軍大營，就說本將對張總督是翹首相盼，只不過陜西清軍一直兵壓保寧，故爾無暇迎接楚王大軍，如今天兵既至，本將願為大軍前驅，替楚王殿下剿除陜西清軍和王佳秀清那個狗漢奸。”
“嗻……！”
王吉貞和騰天綬連忙單膝下跪行禮接令，本來二人還想著給王輔臣打個千的，又突然想起這一次是真的要投降明軍了，連忙改口領命道：“喏！”
王輔臣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兒子這一去，他之前圖謀的據川陜以觀天下之釁，就徹底落空了，只得擺手道：“……恩，你們這就去罷！”
“是的父帥！”
“主公放心，卑職一定會將您的意思向張督稟明！”
王吉貞和騰天綬均是沈重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們選擇投降楚軍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在年初，平涼軍還擁兵五萬，雄踞川陜，僅僅半年不到，就落得損兵折將，即將被明軍吞並的下場，這種落差，他們確實有些不甘心，是以領了王輔臣的軍令後，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頭出了府門。
王輔臣又嘆了口氣，頹然地坐在成都巡撫衙門的主位上，定定地望著王吉貞和騰天綬的背影，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開口道：“吉貞你們等等……到了楚營，記好了當初大明封王的事萬不可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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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王吉貞剛剛跨過門檻的腳步也頓了一頓，連忙又回了王輔臣一句，這才快步出了府門。
八月十八，王吉貞和騰天綬大帶著親衛以迎接大明兵的名義大張旗鼓地向明軍控制的雅安州方向開進。
騰天綬想的很清楚，要投降就必須弄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這樣一來，馬仲英就算對王輔臣再不滿，也不好隨便和早就向明廷表示過投降的王輔臣翻臉，更不好隨意處置王輔臣下屬的將左和士兵。
六天後，王吉貞和騰天綬在資陽遇到了楚軍先鋒，二人一刻也不敢耽擱，當場就向對面的楚軍士兵說出身份，請求面見大明川滇剿虜總督張朝陽。
資陽的楚軍得知王吉貞和騰天綬二人的身份後，立即將他二人迎進了資陽城，進占資陽的楚軍新二旅營官金海當場就接見了二人，陪同接待的還有被馬仲英任命為四川布政使的慕天顏和按察使寧養氣。
慕天顏原是清楚雄府丞，楚軍開進雲南後，他隨即和在偽清康熙二十一年就調任雲南兵備道的寧養氣率領雲南所有的清廷官吏向大明輸誠。
或許是官員缺口較大，又或許是要安撫雲南地方，兼之馬仲英發布的北伐檄文也曾明確寫到，凡主動投降的官員，均以原職授之，慕天顏和寧養氣遂得以赦免，並調到四川為官，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招降四川地方。
王輔臣把兒子派出來，本身已經說明他已經準備投降了，所以慕天顏和寧養氣這兩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子根本不用猜測其來意，而是直接問平涼軍何時能反正。
王吉貞卻有些猶豫，因為慕天顏沒有給出平涼軍投降後的待遇安排，更沒有向他說明大明會怎麽安排他父子。
“大將軍，我弟王孝忠慘死於清兵之手，我王家和偽清早已是勢不兩立，我父說了，只要楚王殿下同意他做先鋒，我父願替大明恢覆西安，甚至做攻打神京的先鋒。”
慕天顏沒有接到大明朝廷的政令，自然不敢胡亂許諾，依舊打著哈哈表示，他對王輔臣父子舉兵投降事很是滿意，但北伐陜西先鋒的人選卻不起他能做主的，只有總督張朝陽和朝廷能決定，所以他一時半會也給不了王吉貞答覆。
“那就請大人盡快向張總督和大明朝廷匯報，下官聽說，楚王殿下所深恨者就是那個王佳秀清，我父子不才，願替楚王生擒此獠！”
“張總督目前就在趕赴資陽的路上，要不二位先在府衙稍微住上兩日，待張總督抵達，再商議誰為先鋒如何？”
慕天顏和寧養氣對王輔臣為全軍前鋒的請求是樂見其成，但二人也是新降不久，對這種軍國大事也不敢擅專，索性就留王吉貞和藤天綬在資陽等上幾天，然後飛書向張朝陽和南都方面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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