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變奏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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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變奏曲（2）
“最後一天。”
北條誠伸手將枕邊的手機鬧鐘關掉，迷蒙的眼神看向了已經蒙蒙亮的窗外，劈裏啪啦的雨聲讓他逐漸清醒過來。
當然這只起到了輔助的作用。
真正令他精神抖擻地還是腦袋後的包容式的溫軟，一雙白嫩的藕臂也摟著他的脖子上，是涼奈把他抱在懷中。
“這笨蛋還真是每天早上都有新花樣。”
北條誠嘟囔了一句，這雖然可以說是福利，但是什麽也做不了就是痛苦了。
“不過都要分別了還是由著她吧。”
北條誠心情有些覆雜的抿了下嘴唇。
昨天他已經將玉置老師送別會的所有準備工作完成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下午放學回家就見不到涼奈了。
“就算是養了只貓一個多月也舍不得隨便丟掉啊。”
北條誠承認自己還是有那麽一點不舍得。
每天早上的“腦電波”。
這種溫度或許不會再有了。
“今天也不要叫涼奈起床好了，免得她又和我難舍難分，還是安靜地結束比較好。”
北條誠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掙脫開了涼奈的懷抱，盡量不驚擾到她。
“誠……”
涼奈似乎處於很淺的睡眠狀態，他的動作雖然很輕微，但是似乎依然讓她有了感覺。
“繼續睡吧。”
北條誠坐起身，垂下視線的看著睜開了朦朧的眸子的涼奈，安慰似的伸出手撫弄著她的發絲。
“早上好~”
涼奈完全還沒有睡醒，精神恍惚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在北條誠的摸頭殺下就要把眼睛合上。
不過北條誠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她又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的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握住了他那只放在她頭上的手。
眼神也變得清醒。
‘不要醒得這麽不合時宜啊。’
北條誠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已經天亮了嗎？”
涼奈抓住北條誠的手就不願意放開了，神色還有些迷茫地看向了窗外，陰雨天的早晨天還是灰暗的。
“還在夜裏啊。”
她頓時就松了口氣，對北條誠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說道：
“誠你要去上廁所嗎？要快點哦，涼奈還想要繼續睡覺呢。”
“那你就睡吧。”
北條誠捏了下她的臉頰，輕聲的道：“不是非要我在你旁邊才能睡的吧？”
“因為是最後一晚所以涼奈要珍惜……”
涼奈揉著眼睛，語氣有些失落地說道，牽著北條誠的手一直不松開。
“那我們就再睡一會吧。”
北條誠都不忍心告訴她現在已經天亮了，又躺了下來，將她溫熱的身軀摟進懷中。
“和誠貼在一起好開心。”
涼奈一臉地把臉蛋埋在北條誠的胸膛上。
“別說話了，安靜睡覺吧，很快就要到早上了哦。”
北條誠溫柔地拍著她的美背。
“嗯……”
涼奈應了一聲，在北條誠的安撫下，呼吸很快又變得平穩地睡去。
“真難熬。”
北條誠嘆了口氣，在不吵醒她的情況抽身下床，揉著有些發脹的額角去洗漱。
玉置老師的送別會是安排在今天下午放課後。
在此之前他只希望不要出問題。
“啊嘞？”
就在北條誠刷牙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他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感覺到一具軟綿的身體抱了上來。
‘我就知道……’
北條誠感受到身後熟悉的觸感後，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有些無奈地說道：
“涼奈你這麽早起來做什麽呀？”
“誠是大騙子。”
涼奈的聲音有些發悶，她好像委屈的道：“都早上了還哄人家睡覺。”
“你又不用去學校，所以不用起來的，去睡吧。”
北條誠語氣溫和地說道。
“涼奈不想和誠什麽都不說的就分別。”
她的手環在北條誠的腰上。
“好吧。”
北條誠知道現在讓涼奈再去睡是不可能的了，於是就在她的摟抱中刷牙洗臉後，才回過身看向她。
“嘴巴不要扁著。”
北條誠擡起手揉著涼奈的面頰，強行讓她擠出了一個微笑，柔聲的道：
“先洗漱吧，今天早餐會煮你喜歡的味噌湯的哦，一起吃好嗎？”
“嗯。”
涼奈乖巧的點了下小腦袋。
北條誠又給她整理了一下穿著也露出大片肌膚的襯衣，然後才走到了廚房料理早餐，心情也有些沈重。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多愁善感。
“快點吃飯吧，等會把衣服換了，別穿成這樣回去。”
北條誠將早餐端上桌子後，對著已經規矩地坐好的涼奈說道，她現在的穿著走在街上是會被巡警帶走的。
“涼奈知道的。”
她情緒有些低落地應道。
“我說了不準你沈著個臉的吧？都要回家了，不是很值得開心的事嗎？”
北條誠夾著一塊炸雞排遞到了她的嘴邊。
“唔……”
涼奈順從地湊上前接受了他的投餵。
“笑一個給我看。”
北條誠刮了下她的挺翹的鼻梁。
涼奈聽到他這個有些強人所難的要求，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歪了下小腦袋，隨後突然的放下了筷子。
她擡起手捧著自己的臉頰，手動的朝北條誠展露出了一個看著有些傷心的笑容，很滑稽。
“太難看了。”
北條誠想笑又做不到，也沒有再為難涼奈，加緊地解決了早餐。
清晨的時間是很緊張的。
很快就到了該出門的時候。
“書包。”
門口處，北條誠在穿好鞋子站起身後，一旁的涼奈就將他的公文包式的書包遞了過來。
“涼奈你困的話就繼續睡覺吧。”
北條誠笑著接過了書包。
“路，路上小心。”
涼奈的眼角不自覺地泛起了暈紅，看向北條誠的美眸似乎醞釀著水霧，隨時能夠凝結成水珠。
“我出門了，要照顧好自己哦，涼奈。”
北條誠摸了下她的小腦袋。
“涼奈會認真看家的。”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就拜托你了。”
北條誠感覺涼奈說的話有點犯規，他現在可千萬要繃住，不能和她一樣淚眼婆娑的。
最後的給她打理了一下發絲後，他就要轉身出門，但是只邁出了一步就無法再前進了。
涼奈在身後拉住了他。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北條誠神色溫柔地看向她，這次分開後估計就是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所以他會很有耐心。
“誠……”
涼奈和之前的每一次遇到事情一樣的攥著北條誠的衣角，仰著純凈無瑕的小臉蛋看著他，輕聲的道：
“可以和我接吻嗎？”
北條誠猶豫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輕輕地碰了下她的額頭，然而她卻是借著機會直接用白膩的藕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踮起腳尖。
很努力的堵住了北條誠的嘴。
“好了。”
北條誠雖然能躲開，但還是任由涼奈胡作非為，直到她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才將她推開。
“我真的要出門了哦。”
他在涼奈那依戀的眼神下後退了半步，然後轉身朝樓下走去，他知道有一雙眼睛還註視著自己所以不敢回頭。
“到這裏就結束了吧？”
北條誠走出了好一段距離，才擡起手摸了下仿佛還帶著涼奈的溫度的嘴唇，心裏有些惆悵，
“今晚回家的時候就會只有我一個人了吧？”
他搖了下頭，強行讓自己不去想涼奈，現在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這樣就好了，我也不能再花心，把這一切解決掉吧。”
北條誠在調整好心情後，就和平常一樣地來到了學校，開始了學習。
送別會是下午舉行，所有的事宜他已經在昨天就完成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還有祈禱能夠順利的完成。
“北條，你今天對放學很積極誒，下課鈴才響就收拾桌面。”
在北條誠的苦等下，時間終於來到了最後的放課，已經無心用功的他迫不及待地就把課桌上的書本收了起來。
“因為要去參加老師的送別儀式啊。”
北條誠在鷹司武奇怪的眼神下隨意的說道。
“說起這個我還是覺得好突然誒，雖然早就有消息，但她這麽快就離職是我沒想到的。”
鷹司武嘀咕道。
“走吧。”
北條誠沒有接話。
“雨下得好大，送別會是在大禮堂舉行，還要打傘過去。”
鷹司武好像很頭疼的說道。
“還好啦，也就幾分鐘的路程而已，很快就到了。”
北條誠和他閑聊著來到了樓下，換上室外鞋後，就撐傘朝著不遠處一座建築走去。
“這雨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下了四天，好歹讓吉田老師參加完體育祭再走啊。”
鷹司武又忍不住地吐槽道。
“呃……你昨晚沒睡好嗎？”
北條誠詫異地看向了身旁的鷹司武，雖然雨聲很大，但是他還是聽清楚了對方的話。
“又沒什麽事我當然睡得很香啊。”
鷹司武莫名其妙地看著北條誠，
“那你是說誰？”
北條誠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哈？”
鷹司武沒能理解北條誠的話。
“我是說你剛才好像叫錯了玉置老師的名字？”
北條誠重述道。
“我說的就是吉田老師啊。”
鷹司武眼神古怪的看著北條誠，好笑地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沒睡好。”
“不是……”
北條誠整個人忽然僵在了原地，嘴唇輕顫的道：“我們現在不是要去參加玉置老師的送別會嗎？”
“玉置老師？”
鷹司武卻是一臉的茫然，不解地道：“你在說什麽呢？”
“我還想問你呢，你剛才說的吉田老師是哪位啊？我們的班主任是玉置涼奈！”
北條誠睜大眼睛的盯著鷹司武。
“不不！”
鷹司武錯愕地搖了下頭。
“北條你沒事吧？怎麽連吉田老師的名字都能記錯，她可是從上學期開始就帶著我們的啊。”
“我……”
北條誠張著嘴說不出話，他有些毛骨悚然，左顧右盼後伸手攔下了一位有些眼熟的男同學。
“不好意思，請問我們現在是要去參加哪位老師的送別儀式？是玉置老師沒錯吧？”
他眼中懷疑自己的好友腦子壞掉了。
“在和我開玩笑嗎？就是你們班的吉田老師啊，北條同學。”
那名男生像是認為自己在被戲弄一樣地看著北條誠。
“不是這樣的……”
北條誠被強烈的恐慌感籠罩了，他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難道有問題的是他？
“北條你身體不舒服嗎？我陪你去保健室看一下吧，大禮堂那邊晚點去也可以的。”
鷹司武關切地看著北條誠。
“我突然想起來和我妻同學有約，你先去參加送別儀式吧，我沒事的。”
北條誠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又朝剛出來的教學樓走去，同時從口袋掏出了手機。
灰色的屏幕倒映出了他的不知所措。
他還沒有來得及操作，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是我妻嵐。
“餵？我妻同學，請問你知道玉置老師嗎？”
北條誠一接通電話就毫不猶豫地問道。
“你可憐的大腦都還記得我怎麽會忘記。”
我妻嵐那清冷而又凝重的聲音傳了出來。
“所以說那個吉田到底是誰啊？”
北條誠現在是滿腦子的問號，他很清楚自己昨天操辦的是玉置老師的送別會，怎麽突然之家就全都變了？
“她的身份我倒是知道。”
我妻嵐的聲音從手機和身前同時傳入了北條誠的耳中，他擡起頭朝眼前看去，只見我妻嵐正好走出了教學樓。
“到底是怎麽回事？”
北條誠臉色蒼白的看著前方走來的我妻嵐。
“我也是才發現的異常。”
我妻嵐細長的柳眉擰在了一起，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摸著下巴，說道：
“現在最顯而易見的結果是玉置老師徹底地消失了，不只是她本身，就連大家記憶中的她也不見了。”
“那我們為什麽還記得？”
北條誠無法平靜地不斷做著深呼吸。
“我想原因可能是我們知道涼奈的存在，那個什麽替代了玉置老師的吉田我有印象，原本是二年級的一個女老師。”
我妻嵐保持著一貫的冷淡。
北條誠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低下頭找出了涼奈的手機號碼，急切地撥了過去。
得到的回饋是電話已關機。
“你先別著急，這種情況的確是出乎意料，先去看一下那個吉田老師……”
我妻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北條誠打斷了。
“我要回去見涼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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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笨蛋還真是每天早上都有新花樣。”
北條誠嘟囔了一句，這雖然可以說是福利，但是什麽也做不了就是痛苦了。
“不過都要分別了還是由著她吧。”
北條誠心情有些覆雜的抿了下嘴唇。
昨天他已經將玉置老師送別會的所有準備工作完成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下午放學回家就見不到涼奈了。
“就算是養了只貓一個多月也舍不得隨便丟掉啊。”
北條誠承認自己還是有那麽一點不舍得。
每天早上的“腦電波”。
這種溫度或許不會再有了。
“今天也不要叫涼奈起床好了，免得她又和我難舍難分，還是安靜地結束比較好。”
北條誠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掙脫開了涼奈的懷抱，盡量不驚擾到她。
“誠……”
涼奈似乎處於很淺的睡眠狀態，他的動作雖然很輕微，但是似乎依然讓她有了感覺。
“繼續睡吧。”
北條誠坐起身，垂下視線的看著睜開了朦朧的眸子的涼奈，安慰似的伸出手撫弄著她的發絲。
“早上好~”
涼奈完全還沒有睡醒，精神恍惚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在北條誠的摸頭殺下就要把眼睛合上。
不過北條誠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她又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的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握住了他那只放在她頭上的手。
眼神也變得清醒。
‘不要醒得這麽不合時宜啊。’
北條誠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已經天亮了嗎？”
涼奈抓住北條誠的手就不願意放開了，神色還有些迷茫地看向了窗外，陰雨天的早晨天還是灰暗的。
“還在夜裏啊。”
她頓時就松了口氣，對北條誠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說道：
“誠你要去上廁所嗎？要快點哦，涼奈還想要繼續睡覺呢。”
“那你就睡吧。”
北條誠捏了下她的臉頰，輕聲的道：“不是非要我在你旁邊才能睡的吧？”
“因為是最後一晚所以涼奈要珍惜……”
涼奈揉著眼睛，語氣有些失落地說道，牽著北條誠的手一直不松開。
“那我們就再睡一會吧。”
北條誠都不忍心告訴她現在已經天亮了，又躺了下來，將她溫熱的身軀摟進懷中。
“和誠貼在一起好開心。”
涼奈一臉地把臉蛋埋在北條誠的胸膛上。
“別說話了，安靜睡覺吧，很快就要到早上了哦。”
北條誠溫柔地拍著她的美背。
“嗯……”
涼奈應了一聲，在北條誠的安撫下，呼吸很快又變得平穩地睡去。
“真難熬。”
北條誠嘆了口氣，在不吵醒她的情況抽身下床，揉著有些發脹的額角去洗漱。
玉置老師的送別會是安排在今天下午放課後。
在此之前他只希望不要出問題。
“啊嘞？”
就在北條誠刷牙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他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感覺到一具軟綿的身體抱了上來。
‘我就知道……’
北條誠感受到身後熟悉的觸感後，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有些無奈地說道：
“涼奈你這麽早起來做什麽呀？”
“誠是大騙子。”
涼奈的聲音有些發悶，她好像委屈的道：“都早上了還哄人家睡覺。”
“你又不用去學校，所以不用起來的，去睡吧。”
北條誠語氣溫和地說道。
“涼奈不想和誠什麽都不說的就分別。”
她的手環在北條誠的腰上。
“好吧。”
北條誠知道現在讓涼奈再去睡是不可能的了，於是就在她的摟抱中刷牙洗臉後，才回過身看向她。
“嘴巴不要扁著。”
北條誠擡起手揉著涼奈的面頰，強行讓她擠出了一個微笑，柔聲的道：
“先洗漱吧，今天早餐會煮你喜歡的味噌湯的哦，一起吃好嗎？”
“嗯。”
涼奈乖巧的點了下小腦袋。
北條誠又給她整理了一下穿著也露出大片肌膚的襯衣，然後才走到了廚房料理早餐，心情也有些沈重。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多愁善感。
“快點吃飯吧，等會把衣服換了，別穿成這樣回去。”
北條誠將早餐端上桌子後，對著已經規矩地坐好的涼奈說道，她現在的穿著走在街上是會被巡警帶走的。
“涼奈知道的。”
她情緒有些低落地應道。
“我說了不準你沈著個臉的吧？都要回家了，不是很值得開心的事嗎？”
北條誠夾著一塊炸雞排遞到了她的嘴邊。
“唔……”
涼奈順從地湊上前接受了他的投餵。
“笑一個給我看。”
北條誠刮了下她的挺翹的鼻梁。
涼奈聽到他這個有些強人所難的要求，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歪了下小腦袋，隨後突然的放下了筷子。
她擡起手捧著自己的臉頰，手動的朝北條誠展露出了一個看著有些傷心的笑容，很滑稽。
“太難看了。”
北條誠想笑又做不到，也沒有再為難涼奈，加緊地解決了早餐。
清晨的時間是很緊張的。
很快就到了該出門的時候。
“書包。”
門口處，北條誠在穿好鞋子站起身後，一旁的涼奈就將他的公文包式的書包遞了過來。
“涼奈你困的話就繼續睡覺吧。”
北條誠笑著接過了書包。
“路，路上小心。”
涼奈的眼角不自覺地泛起了暈紅，看向北條誠的美眸似乎醞釀著水霧，隨時能夠凝結成水珠。
“我出門了，要照顧好自己哦，涼奈。”
北條誠摸了下她的小腦袋。
“涼奈會認真看家的。”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就拜托你了。”
北條誠感覺涼奈說的話有點犯規，他現在可千萬要繃住，不能和她一樣淚眼婆娑的。
最後的給她打理了一下發絲後，他就要轉身出門，但是只邁出了一步就無法再前進了。
涼奈在身後拉住了他。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北條誠神色溫柔地看向她，這次分開後估計就是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所以他會很有耐心。
“誠……”
涼奈和之前的每一次遇到事情一樣的攥著北條誠的衣角，仰著純凈無瑕的小臉蛋看著他，輕聲的道：
“可以和我接吻嗎？”
北條誠猶豫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輕輕地碰了下她的額頭，然而她卻是借著機會直接用白膩的藕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踮起腳尖。
很努力的堵住了北條誠的嘴。
“好了。”
北條誠雖然能躲開，但還是任由涼奈胡作非為，直到她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才將她推開。
“我真的要出門了哦。”
他在涼奈那依戀的眼神下後退了半步，然後轉身朝樓下走去，他知道有一雙眼睛還註視著自己所以不敢回頭。
“到這裏就結束了吧？”
北條誠走出了好一段距離，才擡起手摸了下仿佛還帶著涼奈的溫度的嘴唇，心裏有些惆悵，
“今晚回家的時候就會只有我一個人了吧？”
他搖了下頭，強行讓自己不去想涼奈，現在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這樣就好了，我也不能再花心，把這一切解決掉吧。”
北條誠在調整好心情後，就和平常一樣地來到了學校，開始了學習。
送別會是下午舉行，所有的事宜他已經在昨天就完成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還有祈禱能夠順利的完成。
“北條，你今天對放學很積極誒，下課鈴才響就收拾桌面。”
在北條誠的苦等下，時間終於來到了最後的放課，已經無心用功的他迫不及待地就把課桌上的書本收了起來。
“因為要去參加老師的送別儀式啊。”
北條誠在鷹司武奇怪的眼神下隨意的說道。
“說起這個我還是覺得好突然誒，雖然早就有消息，但她這麽快就離職是我沒想到的。”
鷹司武嘀咕道。
“走吧。”
北條誠沒有接話。
“雨下得好大，送別會是在大禮堂舉行，還要打傘過去。”
鷹司武好像很頭疼的說道。
“還好啦，也就幾分鐘的路程而已，很快就到了。”
北條誠和他閑聊著來到了樓下，換上室外鞋後，就撐傘朝著不遠處一座建築走去。
“這雨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下了四天，好歹讓吉田老師參加完體育祭再走啊。”
鷹司武又忍不住地吐槽道。
“呃……你昨晚沒睡好嗎？”
北條誠詫異地看向了身旁的鷹司武，雖然雨聲很大，但是他還是聽清楚了對方的話。
“又沒什麽事我當然睡得很香啊。”
鷹司武莫名其妙地看著北條誠，
“那你是說誰？”
北條誠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哈？”
鷹司武沒能理解北條誠的話。
“我是說你剛才好像叫錯了玉置老師的名字？”
北條誠重述道。
“我說的就是吉田老師啊。”
鷹司武眼神古怪的看著北條誠，好笑地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沒睡好。”
“不是……”
北條誠整個人忽然僵在了原地，嘴唇輕顫的道：“我們現在不是要去參加玉置老師的送別會嗎？”
“玉置老師？”
鷹司武卻是一臉的茫然，不解地道：“你在說什麽呢？”
“我還想問你呢，你剛才說的吉田老師是哪位啊？我們的班主任是玉置涼奈！”
北條誠睜大眼睛的盯著鷹司武。
“不不！”
鷹司武錯愕地搖了下頭。
“北條你沒事吧？怎麽連吉田老師的名字都能記錯，她可是從上學期開始就帶著我們的啊。”
“我……”
北條誠張著嘴說不出話，他有些毛骨悚然，左顧右盼後伸手攔下了一位有些眼熟的男同學。
“不好意思，請問我們現在是要去參加哪位老師的送別儀式？是玉置老師沒錯吧？”
他眼中懷疑自己的好友腦子壞掉了。
“在和我開玩笑嗎？就是你們班的吉田老師啊，北條同學。”
那名男生像是認為自己在被戲弄一樣地看著北條誠。
“不是這樣的……”
北條誠被強烈的恐慌感籠罩了，他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難道有問題的是他？
“北條你身體不舒服嗎？我陪你去保健室看一下吧，大禮堂那邊晚點去也可以的。”
鷹司武關切地看著北條誠。
“我突然想起來和我妻同學有約，你先去參加送別儀式吧，我沒事的。”
北條誠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又朝剛出來的教學樓走去，同時從口袋掏出了手機。
灰色的屏幕倒映出了他的不知所措。
他還沒有來得及操作，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是我妻嵐。
“餵？我妻同學，請問你知道玉置老師嗎？”
北條誠一接通電話就毫不猶豫地問道。
“你可憐的大腦都還記得我怎麽會忘記。”
我妻嵐那清冷而又凝重的聲音傳了出來。
“所以說那個吉田到底是誰啊？”
北條誠現在是滿腦子的問號，他很清楚自己昨天操辦的是玉置老師的送別會，怎麽突然之家就全都變了？
“她的身份我倒是知道。”
我妻嵐的聲音從手機和身前同時傳入了北條誠的耳中，他擡起頭朝眼前看去，只見我妻嵐正好走出了教學樓。
“到底是怎麽回事？”
北條誠臉色蒼白的看著前方走來的我妻嵐。
“我也是才發現的異常。”
我妻嵐細長的柳眉擰在了一起，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摸著下巴，說道：
“現在最顯而易見的結果是玉置老師徹底地消失了，不只是她本身，就連大家記憶中的她也不見了。”
“那我們為什麽還記得？”
北條誠無法平靜地不斷做著深呼吸。
“我想原因可能是我們知道涼奈的存在，那個什麽替代了玉置老師的吉田我有印象，原本是二年級的一個女老師。”
我妻嵐保持著一貫的冷淡。
北條誠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低下頭找出了涼奈的手機號碼，急切地撥了過去。
得到的回饋是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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