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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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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跟

身形瘦削,靠在一棵大樹下,對著他吹了個口哨。

王太醫下意識看了過去,便見正是華溪宮的阿刀公公正站在樹下等著他。

阿刀年紀還小,可整個皇宮之內卻根本沒人敢小瞧他,不但因為他乃是妖妃範靈枝的左膀右臂,大內總管劉公公的幹兒子,更因為他的行事風格著實狠辣,不過小小年紀竟已深谙酷刑之道。

王太醫朝他走去,對著他作揖。

阿刀笑瞇瞇得看著他:“如何了?”

王太醫道:“一切和小公公您預料得一模一樣。”

說罷,王太醫將自己在未央宮內和祁妃的對話全都重覆了一遍說給阿刀聽,末了,又十分主動得將馮嬤嬤遞給他的那錠金子交了出來。

黃燦燦的金子,在日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阿刀似笑非笑得瞥了眼那錠金子,說道:“這金子,王太醫自個兒留著,平日裏也好買點酒吃。”

王太醫推拒了一番,可阿刀一直堅持,於是他也只有繼續收下了。

阿刀又輕笑道:“接下去該如何向祁妃稟明,我想王太醫應該清楚。”

一邊說,他一邊輕輕撫過自己腰間系著的一塊黑黑的玉佩。

這玉佩乃是劉公公贈給他的,見了這玉佩,整個大內的宮人都得對他行禮,可見阿刀有多受劉公公喜歡。

太醫院身處深宮,不管是抓藥還是熬藥,都離不開宮人。若是得罪了眼前的祖宗,王太醫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他額頭忍不住滴下汗來,連連點頭:“自然,自然,下官心中有數。”

阿刀很滿意,又誇讚了王太醫兩句醫術高超,這才走了。

直到阿刀背影消失,王太醫這才松了口氣,可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黴透了,終究只有無奈搖搖頭,這才一步步踏入了太醫院。

而等阿刀回到華溪宮,他便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都和範靈枝說了一遍。

範靈枝聽罷,很是高興,她彎著眼睛笑道:“不知祁妃打算讓王太醫給本宮用什麼靈藥,本宮還真是期待啊。”

說及此,範靈枝又對著阿刀勾了勾手指,阿刀瞬時附耳過去。

她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才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範靈枝覺得好玩極了,便連下午的美容覺都不太想睡了,只等著下午的大戲靜靜開場,她早已準備好了水果和瓜子作壁上觀。

範靈蘭此時正在偏殿內看書,便在此時,阿刀進來了,躬身道:“蘭貴人,陸侍衛傳了紙條過來,說是未時一刻在禦花園的第二座假山下等您。”

範靈蘭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將手中的書扔到了一邊:“啊,馬上便是未時了,我這就去!”

話音未落,範靈蘭已是朝著外頭蹦蹦跳跳得去了。

而等範靈蘭出門後,阿刀也沒閑著,轉身也出了華溪宮,一路朝著未央宮方向而去。

祁顔葵的人果然警惕,還不等阿刀走到未央宮,便有兩個未央宮的小奴才走了出來,對著阿刀請安,可兩雙

眼睛卻是防備得看著他。

阿刀長得清秀,笑起來時更是人畜無害。他道:“咱家這是要去禦書房找劉公公,只是經過此處,可不是去未央宮。你們何必這如此警惕得看著咱家。”

那兩奴才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丫鬟亦笑著奉承道:“誰不知阿刀小公公乃是劉公公身邊的紅人,深受劉公公寵愛的。阿刀小公公如此急著去找劉公公,不知是為了何事?”

阿刀冷下臉來:“咱家的事,輪得到你們來問?”

那兩個奴才嚇得連忙低聲道歉,一邊給阿刀讓出了一條路。

阿刀冷哼一聲,這才繼續大搖大擺朝著……禦書房的反方向去了。

——他不是要去禦書房嗎,怎麼又往禦書房的反方向走?

那兩奴才覺得反常極了,連忙轉身稟告馮嬤嬤去了。

馮嬤嬤收到消息,連忙派人跟著阿刀追了上去。幸而阿刀似乎並未走遠,而是……入了附近的一處偏殿。

至於為何馮嬤嬤的人會發現,因為那偏殿的門並未關上,而隱隱之間,有阿刀和某人說話的聲音急急傳來。

他似乎是在和誰吵架,說話聲音極大。

馮嬤嬤的人倒是膽大,竟踏入了偏殿去,想要聽清楚裏頭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誰知,等那人踏入房內後,還不等他做出反應,突得就覺腦袋上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沈沈得倒在了地上,再不知今夕是何年。

阿刀看著暈倒在地的這小太監,冷笑一聲,將他拖入了殿內去。

·

而另一邊,範靈蘭到了禦花園之後,左等右等卻始終沒有等到陸耕。她不由有些心急了,想重新回華溪宮找阿刀問問是否記錯了時間,可又怕自己一走,陸耕便來了。讓她著實糾結。

眼看時辰已經到了未時二刻,可陸耕卻始終沒有出現,範靈蘭反而不急了,幹脆又轉身去了解風亭,和往常一樣一邊賞魚一邊等人。

而範靈蘭一踏出華溪宮,祁妃的人便早已註意到了她,早已跟了上去。

此時見範靈蘭始終在假山下徘徊,更是確定了她必然是在等人。於是愈加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監視著範靈蘭的一舉一動。

一直等到了申時一刻,突然就有一顆小石頭從假山下一路飛滾到了範靈蘭的腳下。

範靈蘭眼前一亮,連忙站起身來朝著假山方向飛奔而去。

果然便見第二個假山洞下,站著陸耕的修長身影。

只是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殘存的淤青痕跡,並未退去。

範靈蘭忍不住有些心疼了,匆匆靠近他,踮起腳尖伸手撫上那處淤青,皺眉道:“陸耕哥哥,這是誰打的?難道真的是那個名叫溫子幀的大人打的?”

陸耕卻猛得握住了範靈蘭的手,輕笑道:“無妨,不過是被一只亂吠的狗咬了一口罷了。”

範靈蘭則瞬間從陸耕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陸耕被範靈蘭的態度猝不及防得傷到了,他忍不住楞了一楞:“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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