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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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害已
微涼九月，臨近傍晚時分走在路上還有點點清風吹來，不像白日那樣悶熱。
去醫院之前周清妤特意回家一趟，一整天沒吃東西就要餓壞了。
“媽，她回來了。”
此時周清妤還沒有註意到家門口站著兩個人，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要離開時已經來不及了。
“二姨。”周清妤稍稍後退兩步。
李淑玲快步上前拉扯住周清妤的衣袖，大喊著嗓門道：“你別走，可算等到你了。”
在她身旁的陸子怡也趕緊上前來將人給攔住，生怕周清妤下一秒就跑了。
李淑玲怒氣匆匆道：“說好的12號還錢，這都拖了多久了？要不是看在是親戚的份上我當初都不願意搭理你，你現在趕緊給我還錢！”
周清妤漸感為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除卻昨天晚上在酒吧領的那兩萬塊錢，她再無其他現銀。
眼看著就要交醫藥費了，如若這錢真還給李淑玲那豈不是得斷了媽媽的醫療之路，這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無奈之下，周清妤只得懇求道：“二姨，實在是抱歉，我知道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只是我現在真的沒有那麽多現銀，能不能多寬容幾天？”
李淑玲聽著可就不樂意了，她也不想多聽周清妤廢話，直接動手就將周清妤的包包給搶了過來。
“二姨你別這樣，”周清妤急了，大步上前只想將包包給搶回來。
然而一旁的陸子怡可不會讓她如願，為了讓媽媽順利拿到錢便化身人墻擋在周清妤面前，力氣之大讓周清妤根本無可奈何。
“裏面都裝了些什麽破東西啊！”李淑玲一邊咒罵著一邊將包包裏的書都倒在了地上，正當她以為沒有收獲時然而一個鼓鼓的牛皮紙信封卻引起了她的註意。
“不要，那是我媽媽的醫藥費.......”
李淑玲才不聽，看到裏面裝著紅花花的票子時開心壞了。
“你要錢治病，我也需要錢活命呢。”
她將錢揣在懷中，看向周清妤的眼神裏滿是鄙夷和厭惡。
“死丫頭，還騙我說沒錢，跟你媽媽一樣愛騙人！”
眼看著前就要被搶走，周清妤只得卑微跪地扯著李淑玲的衣袖懇求：“二姨，我沒有騙你，這錢是用來給我媽媽教醫藥費的；你把這錢還我，好嗎？等我有錢了一定雙倍還你。”
李淑玲才不吃這一套，反問道：“那你到底什麽時候有錢？”
“我.......”周清妤語塞，她無法回答。
陸子怡在旁一臉幸災樂禍模樣，在她看來現如今的周清妤就是一個笑話。
她直言嘲諷道：“沒錢就別看病，到頭來病治不好、也欠了一屁股債，簡直就是害人害己。”
冰冷話語錐心刺骨，周清妤聽著痛到無法呼吸，也因為氣憤而渾身抖擻起來。
“我媽媽也是你的親姨媽，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太過分了嗎？ ”
陸子怡不以為然，悶哼冷笑一聲：“親姨媽就不用還錢了？”
見眼前氛圍越發尷尬，李淑玲碰了一下陸子怡的肩膀道：“算了，錢也拿回來了，我們走吧。”
即便是就要走了，陸子怡對著周清妤依舊沒有好臉色，白眼幾乎要翻上天。
“花錢還不討好，不如幹脆早點放棄治療，小心欠一屁股債拖死你，有這種媽還真是家門不幸！”
然而，就在陸子怡話落那一瞬間。
“啪嗒”一聲，一個響鈴的巴掌聲將陸子怡直接給打蒙了，力度之大讓她直接呆楞住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陸子怡驚呆了，過後一臉不可置信模樣回看著周清妤，連帶著說話都是帶有顫音：“你打我？”
周清妤似笑非笑，無情且淩厲，寒冷漠視模樣下一秒似乎就要將陸子怡給撕碎。
“嘴賤的人，該打。”
不僅僅是陸子怡，就是李淑玲遲疑了好幾秒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看著女兒側臉鮮紅的巴掌□□疼壞了，踏步走到周清妤面前意欲將這一巴掌給還回去。
然而彼時的周清妤再也不是一副任由人欺淩模樣，反手就將李淑玲給推開，直言道：“欠債兩清，我們誰也不欠誰，請你們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我也不擔保下一秒是否會做出其他什麽事情，要是把你們傷到就不好了。”
陸子怡快要被氣死了，抽搐著嘴角當中充滿質疑：“所以你是在威脅我們嗎？”
“聽不出來嗎？”周清妤自認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
李淑玲哪裏見過周清妤這般兇惡的模樣，被推開以後也不敢上前了，只得嘗試拉著陸子怡走，勸道：“算了走吧，錢已經拿回來了。”
可是陸子怡咽不下這口氣，被打的人是她，受屈辱的人是她，怎麽可以就這樣算了呢。
“不行，我得將這一巴掌給還過去。”
陸子怡說著就行動起來，躁郁模樣勢必要將周清妤給幹倒。
“夠了！鬧夠了沒有！”
就在陸子怡距離周清妤只有兩步之遠，一聲雄厚的男性呵斥音從後傳來，氣壓之強盛將陸子怡嚇在原地不敢動。
三人一致回過頭去，不出所料果然是郭振興來了。
“爸......”陸子怡畏縮將手給縮了回去，在郭振興面前不敢造次。
李淑玲也是緊張不已，緊緊護著手心的錢後退兩步。
郭振興無奈嘆氣一聲，見此一幕實在是不忍。冷冷瞪了一眼李淑玲後直接將她懷中的錢給拿走。
“回去再收拾你！”
李淑玲不敢怒、也不敢言，一臉委屈巴巴模樣躲在陸子怡身後。
郭振興走到周清妤面前，滿帶歉意將錢給周清妤遞了過去，愧疚道：“清妤，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她們。這錢你先拿著，該交藥費便交藥費，切不可耽誤了治療。”
“不，不用了。”周清妤並沒有將錢接回去，言行之中充滿抗拒。
“我自有辦法為媽媽籌集醫藥費，不用麻煩你們了。”
話落，周清妤幹脆離身回到自己家中快速將門給關上，不願再面對外面三人。
她知道郭振興是出於好意，所以才會幾次三番都出錢又出力。
然而當幫忙的次數多了，麻煩也隨之逐漸增多。
既如此，趁此機會斷了也好，如若讓媽媽知道自己向他們一家人借錢想必又要不開心了。
門外，郭振興深深嘆氣一口，看著面前的妻子和女兒難掩失望。
“有你們，才是真正的家門不幸！”
這樣的冷漠，當真讓人心寒。
越是看著面前兩人，郭振興就越發生氣，甩手將錢丟到李淑玲身上之後便氣憤離去。
見爸爸怒氣不小，陸子怡唯唯諾諾問道：“媽，爸爸生氣了，這可咋辦啊。”
李淑玲也害怕，但也依舊還是一副裝作淡定模樣來掩飾心中的不安，故作輕松模樣道：“沒事，我是他老婆，你是他女兒，他不會拿我們怎麽樣的；再說了，這是我姐姐又不是他姐姐，鹹吃蘿蔔淡操心，多管閑事！”
聽媽媽這樣說陸子怡也稍微壯了一下膽子，不再畏畏縮縮。
“就是，我們自己家都沒錢，誰不要錢活命啊！”
臨走前她還特意朝著周清妤家門瞪了一眼：“裝可憐給誰看，弄得好像誰欠你的一樣。”
屋內，周清妤依舊倚靠在門旁，自然也就將陸子怡奚落的話語一字不落全部收入耳底。
“如若可以，我也不想過得這麽慘，這樣的日子也真是受夠了。”
轉身回裏屋，周清妤疲憊感滿滿，連腰都直不起來。
眼看著交醫藥費的時間就要到了，然而錢卻沒有了，她甚至來不及停歇就得馬上去思考如何將錢給賺回來。
“兩萬塊......兩萬塊.....”
回想起那兩萬塊錢的來源，周清妤楞在原地心中似乎是堅定了某個主意。
或許，只要他能幫到自己了。
晚上七點，醫院門診繳費處
看著工作人員出具的清繳費用單，周清妤借口道：“您好，抱歉，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我稍後過來繳費。”
在醫院工作那麽多個年頭，工作人員一眼看看清周清妤打的是什麽主意。
“行吧。”工作人員不耐煩應一聲，叮囑道：“能交的話就趕緊的吧，不要讓雙方都為難。”
“好，”周清妤拿著繳費單僥幸離開，只要能撐過今天晚上就行，晚上去就酒吧拿到錢明天就能將醫藥費給續上。
然而，不遠處的走廊裏李淑華早已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她看得出女兒言行中的窘迫，無奈又無助。
耗了這麽久，錢估計都在自己身上花光了。
李淑華不忍淚目，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治這病。
與此同時，周清妤將繳費單收好以後便回到病房中，入目空蕩蕩的卻不見媽媽李淑華的人影。
周清妤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麽回事？難不成又獨自跑回家了？”
在房間裏找不到人周清妤急了，情急之下便想著出門去找，卻不料剛出到病房走廊的時候卻碰見了正巧回來的李淑華。
“媽，你去哪了呀？”
李淑華裝作若無其事模樣回答道：“我在房間裏呆著覺得悶得慌，所以出去走了一下透透氣。”
聽此周清妤才長松一口氣，生怕媽媽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扶媽媽回房時，周清妤特意叮囑道：“最近天氣要轉涼了，外出記得多套兩件衣服，不然感冒以後身體會更難受。”
“我記著了。”李淑華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小孩一樣，被周清妤時刻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愧對女兒。
她心中有一句話，不知如何跟周清妤說。
見周清妤這會著急著收拾東西就準備要走，她糾結萬分最終還是輕輕摸了一下周清妤的手臂，示意周清妤坐到自己身旁來。
“怎麽了？”見媽媽神色不太對周清妤還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我給你喊醫生。”
“不是，”李淑華將人給拉了回來，一臉窘迫模樣可見內心十分煎熬。
過後，她結巴著猶豫道：“清妤，要不...還是別治了吧。”
這話周清妤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因此這會顯得異常淡定，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她收拾東西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因為生氣連帶著整理書本的力氣都加重了幾分，“嗒，嗒，嗒”書本疊加在一起的聲響尤其響亮，在這靜謐的病房中引起不小動靜。
準備拿東西離開之際，周清妤腳步千斤重，即便再怎麽倔強模樣依舊還是沒能抑制住在眼眶中打滾的淚花。
“我不同意。”
時至今日，這病已經不僅僅是媽媽的病，更是她的心病。
哪怕是賭上自己的往後餘生，她也要將媽媽給治好。
這病，必須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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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之前周清妤特意回家一趟，一整天沒吃東西就要餓壞了。
“媽，她回來了。”
此時周清妤還沒有註意到家門口站著兩個人，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要離開時已經來不及了。
“二姨。”周清妤稍稍後退兩步。
李淑玲快步上前拉扯住周清妤的衣袖，大喊著嗓門道：“你別走，可算等到你了。”
在她身旁的陸子怡也趕緊上前來將人給攔住，生怕周清妤下一秒就跑了。
李淑玲怒氣匆匆道：“說好的12號還錢，這都拖了多久了？要不是看在是親戚的份上我當初都不願意搭理你，你現在趕緊給我還錢！”
周清妤漸感為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除卻昨天晚上在酒吧領的那兩萬塊錢，她再無其他現銀。
眼看著就要交醫藥費了，如若這錢真還給李淑玲那豈不是得斷了媽媽的醫療之路，這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無奈之下，周清妤只得懇求道：“二姨，實在是抱歉，我知道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只是我現在真的沒有那麽多現銀，能不能多寬容幾天？”
李淑玲聽著可就不樂意了，她也不想多聽周清妤廢話，直接動手就將周清妤的包包給搶了過來。
“二姨你別這樣，”周清妤急了，大步上前只想將包包給搶回來。
然而一旁的陸子怡可不會讓她如願，為了讓媽媽順利拿到錢便化身人墻擋在周清妤面前，力氣之大讓周清妤根本無可奈何。
“裏面都裝了些什麽破東西啊！”李淑玲一邊咒罵著一邊將包包裏的書都倒在了地上，正當她以為沒有收獲時然而一個鼓鼓的牛皮紙信封卻引起了她的註意。
“不要，那是我媽媽的醫藥費.......”
李淑玲才不聽，看到裏面裝著紅花花的票子時開心壞了。
“你要錢治病，我也需要錢活命呢。”
她將錢揣在懷中，看向周清妤的眼神裏滿是鄙夷和厭惡。
“死丫頭，還騙我說沒錢，跟你媽媽一樣愛騙人！”
眼看著前就要被搶走，周清妤只得卑微跪地扯著李淑玲的衣袖懇求：“二姨，我沒有騙你，這錢是用來給我媽媽教醫藥費的；你把這錢還我，好嗎？等我有錢了一定雙倍還你。”
李淑玲才不吃這一套，反問道：“那你到底什麽時候有錢？”
“我.......”周清妤語塞，她無法回答。
陸子怡在旁一臉幸災樂禍模樣，在她看來現如今的周清妤就是一個笑話。
她直言嘲諷道：“沒錢就別看病，到頭來病治不好、也欠了一屁股債，簡直就是害人害己。”
冰冷話語錐心刺骨，周清妤聽著痛到無法呼吸，也因為氣憤而渾身抖擻起來。
“我媽媽也是你的親姨媽，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太過分了嗎？ ”
陸子怡不以為然，悶哼冷笑一聲：“親姨媽就不用還錢了？”
見眼前氛圍越發尷尬，李淑玲碰了一下陸子怡的肩膀道：“算了，錢也拿回來了，我們走吧。”
即便是就要走了，陸子怡對著周清妤依舊沒有好臉色，白眼幾乎要翻上天。
“花錢還不討好，不如幹脆早點放棄治療，小心欠一屁股債拖死你，有這種媽還真是家門不幸！”
然而，就在陸子怡話落那一瞬間。
“啪嗒”一聲，一個響鈴的巴掌聲將陸子怡直接給打蒙了，力度之大讓她直接呆楞住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陸子怡驚呆了，過後一臉不可置信模樣回看著周清妤，連帶著說話都是帶有顫音：“你打我？”
周清妤似笑非笑，無情且淩厲，寒冷漠視模樣下一秒似乎就要將陸子怡給撕碎。
“嘴賤的人，該打。”
不僅僅是陸子怡，就是李淑玲遲疑了好幾秒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看著女兒側臉鮮紅的巴掌□□疼壞了，踏步走到周清妤面前意欲將這一巴掌給還回去。
然而彼時的周清妤再也不是一副任由人欺淩模樣，反手就將李淑玲給推開，直言道：“欠債兩清，我們誰也不欠誰，請你們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我也不擔保下一秒是否會做出其他什麽事情，要是把你們傷到就不好了。”
陸子怡快要被氣死了，抽搐著嘴角當中充滿質疑：“所以你是在威脅我們嗎？”
“聽不出來嗎？”周清妤自認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
李淑玲哪裏見過周清妤這般兇惡的模樣，被推開以後也不敢上前了，只得嘗試拉著陸子怡走，勸道：“算了走吧，錢已經拿回來了。”
可是陸子怡咽不下這口氣，被打的人是她，受屈辱的人是她，怎麽可以就這樣算了呢。
“不行，我得將這一巴掌給還過去。”
陸子怡說著就行動起來，躁郁模樣勢必要將周清妤給幹倒。
“夠了！鬧夠了沒有！”
就在陸子怡距離周清妤只有兩步之遠，一聲雄厚的男性呵斥音從後傳來，氣壓之強盛將陸子怡嚇在原地不敢動。
三人一致回過頭去，不出所料果然是郭振興來了。
“爸......”陸子怡畏縮將手給縮了回去，在郭振興面前不敢造次。
李淑玲也是緊張不已，緊緊護著手心的錢後退兩步。
郭振興無奈嘆氣一聲，見此一幕實在是不忍。冷冷瞪了一眼李淑玲後直接將她懷中的錢給拿走。
“回去再收拾你！”
李淑玲不敢怒、也不敢言，一臉委屈巴巴模樣躲在陸子怡身後。
郭振興走到周清妤面前，滿帶歉意將錢給周清妤遞了過去，愧疚道：“清妤，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她們。這錢你先拿著，該交藥費便交藥費，切不可耽誤了治療。”
“不，不用了。”周清妤並沒有將錢接回去，言行之中充滿抗拒。
“我自有辦法為媽媽籌集醫藥費，不用麻煩你們了。”
話落，周清妤幹脆離身回到自己家中快速將門給關上，不願再面對外面三人。
她知道郭振興是出於好意，所以才會幾次三番都出錢又出力。
然而當幫忙的次數多了，麻煩也隨之逐漸增多。
既如此，趁此機會斷了也好，如若讓媽媽知道自己向他們一家人借錢想必又要不開心了。
門外，郭振興深深嘆氣一口，看著面前的妻子和女兒難掩失望。
“有你們，才是真正的家門不幸！”
這樣的冷漠，當真讓人心寒。
越是看著面前兩人，郭振興就越發生氣，甩手將錢丟到李淑玲身上之後便氣憤離去。
見爸爸怒氣不小，陸子怡唯唯諾諾問道：“媽，爸爸生氣了，這可咋辦啊。”
李淑玲也害怕，但也依舊還是一副裝作淡定模樣來掩飾心中的不安，故作輕松模樣道：“沒事，我是他老婆，你是他女兒，他不會拿我們怎麽樣的；再說了，這是我姐姐又不是他姐姐，鹹吃蘿蔔淡操心，多管閑事！”
聽媽媽這樣說陸子怡也稍微壯了一下膽子，不再畏畏縮縮。
“就是，我們自己家都沒錢，誰不要錢活命啊！”
臨走前她還特意朝著周清妤家門瞪了一眼：“裝可憐給誰看，弄得好像誰欠你的一樣。”
屋內，周清妤依舊倚靠在門旁，自然也就將陸子怡奚落的話語一字不落全部收入耳底。
“如若可以，我也不想過得這麽慘，這樣的日子也真是受夠了。”
轉身回裏屋，周清妤疲憊感滿滿，連腰都直不起來。
眼看著交醫藥費的時間就要到了，然而錢卻沒有了，她甚至來不及停歇就得馬上去思考如何將錢給賺回來。
“兩萬塊......兩萬塊.....”
回想起那兩萬塊錢的來源，周清妤楞在原地心中似乎是堅定了某個主意。
或許，只要他能幫到自己了。
晚上七點，醫院門診繳費處
看著工作人員出具的清繳費用單，周清妤借口道：“您好，抱歉，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我稍後過來繳費。”
在醫院工作那麽多個年頭，工作人員一眼看看清周清妤打的是什麽主意。
“行吧。”工作人員不耐煩應一聲，叮囑道：“能交的話就趕緊的吧，不要讓雙方都為難。”
“好，”周清妤拿著繳費單僥幸離開，只要能撐過今天晚上就行，晚上去就酒吧拿到錢明天就能將醫藥費給續上。
然而，不遠處的走廊裏李淑華早已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她看得出女兒言行中的窘迫，無奈又無助。
耗了這麽久，錢估計都在自己身上花光了。
李淑華不忍淚目，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治這病。
與此同時，周清妤將繳費單收好以後便回到病房中，入目空蕩蕩的卻不見媽媽李淑華的人影。
周清妤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麽回事？難不成又獨自跑回家了？”
在房間裏找不到人周清妤急了，情急之下便想著出門去找，卻不料剛出到病房走廊的時候卻碰見了正巧回來的李淑華。
“媽，你去哪了呀？”
李淑華裝作若無其事模樣回答道：“我在房間裏呆著覺得悶得慌，所以出去走了一下透透氣。”
聽此周清妤才長松一口氣，生怕媽媽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扶媽媽回房時，周清妤特意叮囑道：“最近天氣要轉涼了，外出記得多套兩件衣服，不然感冒以後身體會更難受。”
“我記著了。”李淑華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小孩一樣，被周清妤時刻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愧對女兒。
她心中有一句話，不知如何跟周清妤說。
見周清妤這會著急著收拾東西就準備要走，她糾結萬分最終還是輕輕摸了一下周清妤的手臂，示意周清妤坐到自己身旁來。
“怎麽了？”見媽媽神色不太對周清妤還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我給你喊醫生。”
“不是，”李淑華將人給拉了回來，一臉窘迫模樣可見內心十分煎熬。
過後，她結巴著猶豫道：“清妤，要不...還是別治了吧。”
這話周清妤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因此這會顯得異常淡定，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她收拾東西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因為生氣連帶著整理書本的力氣都加重了幾分，“嗒，嗒，嗒”書本疊加在一起的聲響尤其響亮，在這靜謐的病房中引起不小動靜。
準備拿東西離開之際，周清妤腳步千斤重，即便再怎麽倔強模樣依舊還是沒能抑制住在眼眶中打滾的淚花。
“我不同意。”
時至今日，這病已經不僅僅是媽媽的病，更是她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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