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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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才不過一段時間，你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齊木”
川澄律其實已經看不到什麽東西了，血色和黑色混合在一片在她的眼前，讓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場景。鬼舞辻無慘的衣角在空中劃過，空氣當中好像只剩下了血腥的鐵銹味道。
就在這樣的時候，她仿佛聽到了來自齊木楠雄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鬼舞辻無慘警覺地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粉發少年，他看起來十分普通，普通到鬼舞辻無慘甚至都沒有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點符合強者的氣息。
然而就是這份過於正常的普通，反而讓鬼舞辻無慘的神經更加緊繃。
原因無他。
哪怕在少年出現在這裏的前一秒鐘，鬼舞辻無慘都沒有感知到有任何人靠近自己的氣息。
“你要是來救這個女人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這個心機了。”他冷下眸子，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客氣地襲上了齊木楠雄， “——省得也把自己搭進去!”
粗壯得如同怪物一樣的血色手臂如同閃電一般，普通人甚至都不能捕捉到他出手的速度，只覺得上一秒鬼舞辻無慘的手臂還正常地垂在身邊，下一秒就已經張牙舞爪地飛到了齊木楠雄的臉前。
然後。
時間和空氣仿佛在同一時間都靜止了。
鬼舞辻無慘的手臂停留在齊木楠雄的面前幾厘米的距離，不管他如何再使勁，竟然都沒有辦法讓他再往前去一公分。驕傲自負的鬼王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把手臂撤下，然後再戰略性地遠離一些這個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少年。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他的身體居然就這樣僵硬在了原地，一分都動彈不得。
這，怎麽可能!
來自靈魂深處的危機感告訴鬼舞辻無慘，他不應該繼續在停留在這個地方，不然下一刻他很有可能就會被眼前這個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少年，直接碾碎大腦。
齊木楠雄輕輕掀起眼皮，他的眼底甚至都沒有完全映出鬼舞辻無慘的身影——是真的沒有把這位作惡了千年已久的鬼王放在眼裏了。
“川澄來到這裏也算是因為我，她現在面前這個境地也有一半是我的錯誤。”少年很少有情緒這麽外露的時候，準確來說，他甚至都很少有自己張口說話的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他剛一找到這個世界的地理坐標，就傳送到這裏，結果卻發現川澄律幾乎瀕臨死亡的場景，只怕他連句話都懶得張開這個口。
“我是應該賠罪的。不過這要等到她人意識清醒了以後再說了。”
愧疚這個陌生的情緒，的確正在這位情感相當淡漠的超能力者的心間飄蕩起伏著。
“在那之前——”
齊木楠雄擡起右手，那只看起來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手掌，此刻卻浮現什麽不明的危險氣息， “讓她陷入這個境地的敵人，我也應該一並消除。”
直徑貌似已經超過了十厘米的光粒子聚集體陡然出現在半空當中，看樣子就是他的手掌心裏發出來的。那道光柱散發著仿佛能毀天滅地的能量，從齊木楠雄的手心一路沖擊到了天空之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被摧毀，不留一絲能夠轉生的餘地。而在這堪稱恐怖的攻擊之下，最先受到沖擊的，自然就是站在齊木楠雄正對面的鬼舞辻無慘。
光柱散過，本來應該是他站著的原地竟然已經不見有任何人的蹤影。
鬼舞辻無慘就這麽直接被抹殺了嗎
不。
百米之外，一團小小的肉塊馬不停蹄地向外蠕動著，看起來竟然有種驚慌失措的逃竄感。
齊木楠雄鼻梁上綠色的鏡片閃過一道光芒，然後徑直地鎖定了這一團好像可憐兮兮的肉塊。他看了眼舍棄所有只為逃命的鬼舞辻無慘，正想著再來一次剛剛那樣的光柱之後，一直躺在他身後的川澄律卻已經支撐不住了。
事實上，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肺部還直接被骨頭碎片紮透了的她，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說是奇跡了。
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川澄律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越來越無力的心跳聲，無邊的黑暗正在向她招手。
齊木楠雄發現了她已經要跨越死亡的半只腳，乘勝追擊自然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要盡快讓川澄律擺脫眼前這個瀕死的狀態。
萬幸他還是一個擁有數不盡能力的超能力者。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要使用覆原能力，將川澄律的身體狀態直接恢覆到一天之前就沒有問題了。
*
川澄律再睜眼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家裏。
真·她自己的家，橫濱的那個。
昏迷前的記憶逐漸回籠，川澄律坐在自己柔軟的雙人大床上，在橫濱晴空萬裏的陽光下猛然意識到——
哦，原來她聽到了齊木的聲音不是幻覺啊!
床頭櫃上留有齊木楠雄給她寫的字條，大概就是講了一下他已經把她從異世界裏帶回來的事情，順便還為自己漏超能而導致川澄律差點經歷死亡深感抱歉。
超能力者親口許諾了一個要求，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等違法犯罪的事情，他都可以答應川澄律，用作這次事件的賠罪。
身體也已經被齊木給治療好了，川澄律其實覺得對方已經不欠自己什麽了，不過既然齊木楠雄本人都這麽說了，她是不會客氣地拒絕的。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無敵的超能力者的人情呢
不過眼下比起齊木楠雄的人情，川澄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
——她既然已經回來橫濱了，那就要盡快去港。黑本部裏露一面了。
川澄律去異世界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對於港口黑手黨的人來說，她可是無緣無故失蹤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這在港口黑手黨裏可以說是前所未聞——因為之前這麽幹的都已經被打成組織的背叛者了。
川澄律擔心自己也要被打成背叛者。
只不過還沒等到她自己主動送上門，在她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公寓的門鈴聲就被人從外面按響了。她透過門上的貓眼看了看……是黑蜥蜴的那群人。
川澄律打開了門: “好久不見，廣津先生……”
港口黑手黨這位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兩朝元老，用頗為覆雜的眼神看了眼自己一個多月未見的同事，然後說道， “川澄小姐，奉首領的命令，我們要將你帶回本部去。”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我知道。”川澄律嚴肅起了一張臉， “我這就和你們走。”
……
港口黑手黨對待叛徒的手段嚴厲血腥，那不會是任何一個人想要去經歷的。川澄律自然也不會去想，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簡單的一句她不想，就完美結束的。
港。黑高層，特殊部門特遣隊的隊長，僅次於幹部的地位……
這樣的人莫名失蹤了一個月之後，緊接著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家中，如果這樣都會有人相信她沒點什麽事的話，恐怕川澄律本人都會覺得對方腦子壞掉了。
川澄律跟著黑蜥蜴的車一路沈默地去往不遠處的那五座大樓，平常她覺得短暫的一條路，現在竟然走出了一種漫長的，上斷頭臺之路的錯覺。
她沒有說話，大腦卻是在飛速旋轉著，想要如何讓港口黑手黨的高層們相信她並沒有背叛組織。
川澄律過去在橫濱曾經有過一段將近六年的空白期，沒有這個人生存的痕跡，沒有任何人見過她，仿佛她就從來沒有存活於這個世上一樣。
這當然是必然的，因為那段時間她正在異世界的苦海裏翻騰，的確可以說是不在這個世界上。
然而這件事情在港口黑手黨裏，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是知道的。
比如首領森鷗外，比如首領之下的五大幹部。
可一個人能穿越一次異世界，還能穿越第二次嗎
這宛如彗星撞地球一樣的概率，怎麽可能都這麽巧地讓她川澄律自己一個人遇上了。川澄律不覺得會有人相信自己的經歷，就算是相信了，首領和幹部們決定她無罪，可這在組織裏卻難以服眾。
因為在她之前從來都沒有出過這個先例——失蹤已久的組織成員能安然無恙地再次進入組織的先例。
可即使是如此，川澄律最後還是決定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真實的經歷說出來。
一是因為她相信她失蹤的這段時間裏森鷗外不會沒有派人找過自己，那他自然就會發現她這段時間裏怎麽也不見人影，就像她在八年前失蹤的那樣。
二是……川澄律自己也覺得如果說謊的話，她不認為她能瞞得過森鷗外，還有太宰治。
說實話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比如說讓她進港。黑的審訊室走一圈，然後再派人看著她什麽的。
這是川澄律想過的最好的結果了，當然以後她特遣隊隊長這個風光的職位，也肯定是沒有了。
能從最底層的成員做起就能不錯了。
*
廣津柳浪帶著她上了本部的最高層。
首領辦公室的門打開，川澄律先是被裏面難得打開的窗簾帶進來的陽光刺了一眼，然後才看清了辦公室裏面坐著的都是什麽人。
森鷗外，尾崎紅葉，太宰治，中原中也……
居然人都齊了。
“首領，川澄律已經帶過來了。”
“嗯，你暫時出去吧。”
森鷗外隨手打發了廣津柳浪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下屬——專門壓著川澄律的人，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被捆在椅子上的少女，狀似感慨地說道， “這個場景，似乎很熟悉啊。”
“難道來自你們「羊」的人，最終還是會在我的面前經歷這一遭嗎，中也君”
他指的是被人五花大綁送到首領辦公室這件事。
中原中也簡直沒眼看。
看著被綁起來的川澄律，他就想起了三年前還未加入港口黑手黨的那個自己，幼稚又天真。
“……還是先說律的事吧，首領。”
“好吧，既然我信賴的部下都這麽說了——”森鷗外無奈地攤了攤手，如同紫寶石一樣深邃的眸子再次落在了川澄律的身上，他的聲音裏甚至還帶著幾分過於明顯的看戲和打趣， “那就先從你一個月裏到底是去了哪裏說起吧，川澄君。”
“好。”川澄律點了點頭，然後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嗯
怎麽感覺大家的態度好像有點奇奇怪怪的
她失蹤了這麽久，他們都不生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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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過一段時間，你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齊木”
川澄律其實已經看不到什麽東西了，血色和黑色混合在一片在她的眼前，讓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場景。鬼舞辻無慘的衣角在空中劃過，空氣當中好像只剩下了血腥的鐵銹味道。
就在這樣的時候，她仿佛聽到了來自齊木楠雄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鬼舞辻無慘警覺地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粉發少年，他看起來十分普通，普通到鬼舞辻無慘甚至都沒有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點符合強者的氣息。
然而就是這份過於正常的普通，反而讓鬼舞辻無慘的神經更加緊繃。
原因無他。
哪怕在少年出現在這裏的前一秒鐘，鬼舞辻無慘都沒有感知到有任何人靠近自己的氣息。
“你要是來救這個女人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這個心機了。”他冷下眸子，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客氣地襲上了齊木楠雄， “——省得也把自己搭進去!”
粗壯得如同怪物一樣的血色手臂如同閃電一般，普通人甚至都不能捕捉到他出手的速度，只覺得上一秒鬼舞辻無慘的手臂還正常地垂在身邊，下一秒就已經張牙舞爪地飛到了齊木楠雄的臉前。
然後。
時間和空氣仿佛在同一時間都靜止了。
鬼舞辻無慘的手臂停留在齊木楠雄的面前幾厘米的距離，不管他如何再使勁，竟然都沒有辦法讓他再往前去一公分。驕傲自負的鬼王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把手臂撤下，然後再戰略性地遠離一些這個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少年。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他的身體居然就這樣僵硬在了原地，一分都動彈不得。
這，怎麽可能!
來自靈魂深處的危機感告訴鬼舞辻無慘，他不應該繼續在停留在這個地方，不然下一刻他很有可能就會被眼前這個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少年，直接碾碎大腦。
齊木楠雄輕輕掀起眼皮，他的眼底甚至都沒有完全映出鬼舞辻無慘的身影——是真的沒有把這位作惡了千年已久的鬼王放在眼裏了。
“川澄來到這裏也算是因為我，她現在面前這個境地也有一半是我的錯誤。”少年很少有情緒這麽外露的時候，準確來說，他甚至都很少有自己張口說話的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他剛一找到這個世界的地理坐標，就傳送到這裏，結果卻發現川澄律幾乎瀕臨死亡的場景，只怕他連句話都懶得張開這個口。
“我是應該賠罪的。不過這要等到她人意識清醒了以後再說了。”
愧疚這個陌生的情緒，的確正在這位情感相當淡漠的超能力者的心間飄蕩起伏著。
“在那之前——”
齊木楠雄擡起右手，那只看起來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手掌，此刻卻浮現什麽不明的危險氣息， “讓她陷入這個境地的敵人，我也應該一並消除。”
直徑貌似已經超過了十厘米的光粒子聚集體陡然出現在半空當中，看樣子就是他的手掌心裏發出來的。那道光柱散發著仿佛能毀天滅地的能量，從齊木楠雄的手心一路沖擊到了天空之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被摧毀，不留一絲能夠轉生的餘地。而在這堪稱恐怖的攻擊之下，最先受到沖擊的，自然就是站在齊木楠雄正對面的鬼舞辻無慘。
光柱散過，本來應該是他站著的原地竟然已經不見有任何人的蹤影。
鬼舞辻無慘就這麽直接被抹殺了嗎
不。
百米之外，一團小小的肉塊馬不停蹄地向外蠕動著，看起來竟然有種驚慌失措的逃竄感。
齊木楠雄鼻梁上綠色的鏡片閃過一道光芒，然後徑直地鎖定了這一團好像可憐兮兮的肉塊。他看了眼舍棄所有只為逃命的鬼舞辻無慘，正想著再來一次剛剛那樣的光柱之後，一直躺在他身後的川澄律卻已經支撐不住了。
事實上，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肺部還直接被骨頭碎片紮透了的她，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說是奇跡了。
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川澄律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越來越無力的心跳聲，無邊的黑暗正在向她招手。
齊木楠雄發現了她已經要跨越死亡的半只腳，乘勝追擊自然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要盡快讓川澄律擺脫眼前這個瀕死的狀態。
萬幸他還是一個擁有數不盡能力的超能力者。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要使用覆原能力，將川澄律的身體狀態直接恢覆到一天之前就沒有問題了。
*
川澄律再睜眼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家裏。
真·她自己的家，橫濱的那個。
昏迷前的記憶逐漸回籠，川澄律坐在自己柔軟的雙人大床上，在橫濱晴空萬裏的陽光下猛然意識到——
哦，原來她聽到了齊木的聲音不是幻覺啊!
床頭櫃上留有齊木楠雄給她寫的字條，大概就是講了一下他已經把她從異世界裏帶回來的事情，順便還為自己漏超能而導致川澄律差點經歷死亡深感抱歉。
超能力者親口許諾了一個要求，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等違法犯罪的事情，他都可以答應川澄律，用作這次事件的賠罪。
身體也已經被齊木給治療好了，川澄律其實覺得對方已經不欠自己什麽了，不過既然齊木楠雄本人都這麽說了，她是不會客氣地拒絕的。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無敵的超能力者的人情呢
不過眼下比起齊木楠雄的人情，川澄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
——她既然已經回來橫濱了，那就要盡快去港。黑本部裏露一面了。
川澄律去異世界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對於港口黑手黨的人來說，她可是無緣無故失蹤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這在港口黑手黨裏可以說是前所未聞——因為之前這麽幹的都已經被打成組織的背叛者了。
川澄律擔心自己也要被打成背叛者。
只不過還沒等到她自己主動送上門，在她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公寓的門鈴聲就被人從外面按響了。她透過門上的貓眼看了看……是黑蜥蜴的那群人。
川澄律打開了門: “好久不見，廣津先生……”
港口黑手黨這位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兩朝元老，用頗為覆雜的眼神看了眼自己一個多月未見的同事，然後說道， “川澄小姐，奉首領的命令，我們要將你帶回本部去。”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我知道。”川澄律嚴肅起了一張臉， “我這就和你們走。”
……
港口黑手黨對待叛徒的手段嚴厲血腥，那不會是任何一個人想要去經歷的。川澄律自然也不會去想，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簡單的一句她不想，就完美結束的。
港。黑高層，特殊部門特遣隊的隊長，僅次於幹部的地位……
這樣的人莫名失蹤了一個月之後，緊接著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家中，如果這樣都會有人相信她沒點什麽事的話，恐怕川澄律本人都會覺得對方腦子壞掉了。
川澄律跟著黑蜥蜴的車一路沈默地去往不遠處的那五座大樓，平常她覺得短暫的一條路，現在竟然走出了一種漫長的，上斷頭臺之路的錯覺。
她沒有說話，大腦卻是在飛速旋轉著，想要如何讓港口黑手黨的高層們相信她並沒有背叛組織。
川澄律過去在橫濱曾經有過一段將近六年的空白期，沒有這個人生存的痕跡，沒有任何人見過她，仿佛她就從來沒有存活於這個世上一樣。
這當然是必然的，因為那段時間她正在異世界的苦海裏翻騰，的確可以說是不在這個世界上。
然而這件事情在港口黑手黨裏，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是知道的。
比如首領森鷗外，比如首領之下的五大幹部。
可一個人能穿越一次異世界，還能穿越第二次嗎
這宛如彗星撞地球一樣的概率，怎麽可能都這麽巧地讓她川澄律自己一個人遇上了。川澄律不覺得會有人相信自己的經歷，就算是相信了，首領和幹部們決定她無罪，可這在組織裏卻難以服眾。
因為在她之前從來都沒有出過這個先例——失蹤已久的組織成員能安然無恙地再次進入組織的先例。
可即使是如此，川澄律最後還是決定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真實的經歷說出來。
一是因為她相信她失蹤的這段時間裏森鷗外不會沒有派人找過自己，那他自然就會發現她這段時間裏怎麽也不見人影，就像她在八年前失蹤的那樣。
二是……川澄律自己也覺得如果說謊的話，她不認為她能瞞得過森鷗外，還有太宰治。
說實話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比如說讓她進港。黑的審訊室走一圈，然後再派人看著她什麽的。
這是川澄律想過的最好的結果了，當然以後她特遣隊隊長這個風光的職位，也肯定是沒有了。
能從最底層的成員做起就能不錯了。
*
廣津柳浪帶著她上了本部的最高層。
首領辦公室的門打開，川澄律先是被裏面難得打開的窗簾帶進來的陽光刺了一眼，然後才看清了辦公室裏面坐著的都是什麽人。
森鷗外，尾崎紅葉，太宰治，中原中也……
居然人都齊了。
“首領，川澄律已經帶過來了。”
“嗯，你暫時出去吧。”
森鷗外隨手打發了廣津柳浪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下屬——專門壓著川澄律的人，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被捆在椅子上的少女，狀似感慨地說道， “這個場景，似乎很熟悉啊。”
“難道來自你們「羊」的人，最終還是會在我的面前經歷這一遭嗎，中也君”
他指的是被人五花大綁送到首領辦公室這件事。
中原中也簡直沒眼看。
看著被綁起來的川澄律，他就想起了三年前還未加入港口黑手黨的那個自己，幼稚又天真。
“……還是先說律的事吧，首領。”
“好吧，既然我信賴的部下都這麽說了——”森鷗外無奈地攤了攤手，如同紫寶石一樣深邃的眸子再次落在了川澄律的身上，他的聲音裏甚至還帶著幾分過於明顯的看戲和打趣， “那就先從你一個月裏到底是去了哪裏說起吧，川澄君。”
“好。”川澄律點了點頭，然後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嗯
怎麽感覺大家的態度好像有點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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