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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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韶雪沈默了兩秒, 然後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我這烏鴉嘴！”
杜嬙輕輕笑了一聲：“你把東西收起來，我去開門。”
韶雪立刻把烤羊腿收進空間裏。
杜母一看到杜嬙，就急切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啟剛剛打電話過來, 他早上在醫院暈倒了，現在才醒過來，醫生說他中毒了，現在醫院那邊催著繳費，說不交錢就不給用藥……你快收拾收拾，和我去醫院……”
杜嬙有些無語, 之前杜母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 現在沒錢了, 知道打電話回來了？
杜嬙甩開她的手, 態度十分冷漠：“我要休息, 你自己去吧！”
杜母的動作僵了一下，但她還是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嬙嬙, 你那還有錢嗎？小啟把我的錢和銀行卡都拿走了……小啟現在在醫院，正是等著錢救命的時候，咱們不能讓醫院把藥停了，他可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
就算聽了好幾天，杜嬙依舊無法理解她這套理論，男的怎麽了？不就是多了二兩肉嗎？哪裏就比女孩子金貴了？
杜嬙無奈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她打開銀行APP，把手機屏幕懟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我真的沒錢。”
因為她以往的乖順, 杜母倒是沒懷疑她說謊, 她看著那六毛錢的餘額有些焦躁：“那怎麽辦？沒有錢，醫院就不給小啟看病……嬙嬙, 你去求求公司，讓他們支幾個月的工資給你，媽求求你了，你幫幫你弟弟吧！媽沒用，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你救救你弟弟，救救你弟弟……”
她哭嚎起來，聲音越來越淒厲，鼻涕和眼淚同時流了出來。
眼看著她又要開始發瘋，杜嬙不想再陪著她折騰，趕緊打斷她：“你先去醫院，我去公司要錢，杜啟還在醫院等著你！他現在一個人住院，又中毒了，肯定很不方便，需要人照顧……”
提到了杜啟，她才找回一點神智：“對，先去醫院，嬙嬙，你拿到錢一定要第一時間送過來……”
“知道了！”杜嬙敷衍地沖著她擺了擺手。
杜母離開後，韶雪湊到了杜嬙身邊：“嬙嬙，你不會真的打算給她送錢吧？”
中午才從夏經理那拿了四萬多的違約金，她們手上其實有一筆錢。
杜嬙敲了下她的腦袋，無奈道：“我像是那種冤大頭嗎？我現在沒精神和她扯皮，找個理由先把她哄走而已！”
雖然隔音頭盔隔離了一部分次聲波，但她們的身體依舊暴露在次聲波之中，內臟無時無刻都在受著它們的影響，她們現在依舊有些不舒服，狀態比剛進副本的時候差很多。
杜嬙重新倒到床上，閉上眼睛不想動彈，她吃了半碗面就準備睡覺，雖然戴著頭盔睡覺會落枕，但是身體的不舒服會“消失”。
韶雪也沒再玩手機，和她一起睡了。
兩個小時後，杜母和杜啟開始給她打電話，他們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杜嬙被吵醒了，她直接掛斷了，然後關了手機，繼續睡覺。
淩晨三點，睡足了八個小時的杜嬙和韶雪同時睜開眼睛。
“嬙嬙，我睡醒了。”韶雪動了動比昨天還僵硬的脖子，“唉，一睡醒就渾身難受！”
杜嬙看了下時間，才淩晨三點多，她有點睡不著了，她想了想：“趁著現在屋裏沒人，咱們研究下昨天拿回來的屏蔽器？”
韶雪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好！”
兩人把客廳的茶幾、櫃子和沙發都挪開了，杜嬙才把屏蔽器從空間裏拿出來。
碩大的紙箱子一下子就占據了大半個客廳，兩人劃開紙箱子，在裏面找到了一本有三分之一枚硬幣厚的說明書，看到說明書後，兩人都松了口氣。
韶雪：“還好提供了說明書，要不然咱們得再跑一趟，抓個人過來幫我們調試、安裝了！”
之後兩人就蹲在客廳裏，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快天亮的時候，她們總算是弄清楚了這東西的使用方法和工作原理，至於安裝教程……再研究幾個小時，肯定也沒問題！
七點多的時候，韶雪揉了下自己的肚子，覺得有點餓了：“嬙嬙，我們待會再繼續看，先吃點東西吧！”
杜嬙點頭：“我想吃饅頭，你吃什麽？”
韶雪：“和你一樣，再加一杯紅棗豆漿！”
“好！”
杜嬙去熱早餐的時候，韶雪打開了手機，查看網絡上的消息，片刻之後，她驚喜地喊道：“嬙嬙，外面雪停了！”
杜嬙正在給紅棗去核，聞言立刻回道：“那你收拾一下，咱們吃完早餐就出去找住的地方。”
“杜嬙”的工作是這個家唯一的收入來源，現在杜啟在住院，杜母昨天沒從她這拿到錢，之後她又沒接她的電話，杜母肯定還會再糾纏她，她原本就不舒服，可不想再把精力浪費在陌生人身上。
韶雪：“好，我之前看中了幾套房子，我先聯系房東，約看房的時間……”
吃完早飯之後，兩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下樓，離開之前，杜嬙在客廳裏放了一袋十斤裝的真空大米和一箱礦泉水，算是她們這幾天的住宿費。
她們昨天開回來的卡車還停在小區樓下，才一個晚上，卡車頂上就鋪滿了雪，車廂壁上長滿了蘑菇，駕駛室裏也有零星幾只小蘑菇。
兩人對此早有預料，她們從背包裏拿出了小鏟子，鏟著玻璃窗上的蘑菇和雪，看到皮質座椅上的毒蘑菇，韶雪想到昨天自己浪費的那支解毒劑，表情有些抗拒：“嬙嬙，要不咱們換輛車吧？”
杜嬙嘆了口氣：“這個副本還長著，總不能一天一輛車，咱們多消幾遍毒，別把帽子摘下來，這回肯定沒事……”
韶雪這才不甘不願地點點頭。
把駕駛室裏裏外外打掃了三遍，她們才出發，車子啟動的時候，她們看到了包裹得嚴嚴實實、正在往家趕的杜母。
杜嬙不由得慶幸她們動作快，要不然又要被對方糾纏著要錢了。
韶雪一共聯系了四個房東，但是接電話的只有兩個。
第一套房子是個三室一廳的套間，兩人看完以後非常滿意，當場就要定下來，但是房東卻臨時反悔了，說帶她們看的這套房子暫時租不了，要帶她們去看另一套。
但另一套的環境很差，廁所和衛生間都是公共的，還是和其他人合租。
她們便想去看第二套房子，但房東帶她們進去以後就發現房子裏還住著人，裏面的租客還沒氣了……
她倆倒是不介意房子死過人，但房東膈應得不行，說房子暫時不租了，要先報警處理屍體，再找大師過來做法……
這幾天死在家裏的人特別多，打電話報警都要先排半個小時的隊，等他們處理完，還不知道要多少天。
最後她們沒辦法，只能先找了個酒店暫時住著。
好在她們昨天從夏經理那兒拿到了一筆錢，暫時不用擔心房費的問題。
她們就近找了一家三星級酒店，整個酒店就只有一個兼職前臺的經理和一個打掃房間的阿姨還在堅持上班。房間裏並不幹凈，臥室和廁所的窗子邊上長了一大片毒蘑菇。
她們讓經理換間房，但對方卻表示，所有的房間都是這樣的，換不了。
她們又想找阿姨幫忙打掃房間，但阿姨的工作太過繁重，前面還有二十多個房間要打掃，五六具屍體要處理，最後她們只能拿出工具，自己動手打掃房間。
酒店的隔音並不好，她們時不時就能聽到走廊的說話聲，住戶們朝著打掃衛生的阿姨提出各種需求，但是能被滿足的概率微乎其微。
“301要四桶泡面三瓶水，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送來？”
“阿姨，報警電話打了嗎？305的屍體什麽時候拖走？她老公脫了褲子在她身上拉屎，臭死了！”
“阿姨，再拿一瓶消毒劑來308！”
“阿姨，321的人暈倒了，還口吐白沫，你們快打急救電話！”
“……”
杜嬙和韶雪打掃完房間，用袋子把最外面一層隔離服密封好扔在玄關處，又用酒精在屋裏噴了一遍，連吊頂都沒有放過，才脫掉剩下的隔離服。
“總算是結束了！”韶雪一屁股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嬙嬙，你快過來，咱們再研究研究那本說明書！”
“好！”杜嬙從空間裏拿出說明書，坐了過去。
三個小時後，她們總算是有了點頭緒。她們定的是最貴的套房，有兩間臥室一間客廳還帶一個廚房，想著現在酒店的阿姨這麽忙，也沒時間過來做例行打掃，兩人便騰空了其中一間房，開始摸索著安裝屏蔽器。
折騰到下午六點多，機器總算是啟動了。
“成功了嗎？我怎麽沒什麽感覺？”韶雪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表情有些茫然。
杜嬙摘下了頭上的隔音頭盔，她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出現耳鳴，但那種犯惡心、想吐的感覺依舊存在。
杜嬙：“可能需要點時間？我們再等等……”
她沒把頭盔戴回去，打算用自己做實驗，如果惡心嘔吐的癥狀持續加重，就說明機器需要重新設置參數……那她們就繼續研究那本說明書。
“行吧，那就等等！”韶雪拉著她去了廚房，“我們去熱點吃的……”
晚飯她們依舊吃得十分清淡，一碗白粥配兩個饅頭，外加一碟小鹹菜，她們剛放下碗筷，房門就被人敲醒了，是禹博瀚。
“你來啦！”杜嬙的表情十分驚喜，看到他肩膀上的雪花，她想到自己昨天被迫剜肉的經歷，那點喜悅又淡了下來，“你先把最外面的隔離服脫了，再進來清理一下，晚飯吃過了嗎？我再給你熱點粥……”
禹博瀚把隔離服扔在門外才進門：“吃過了，浴室在哪？”
杜嬙和他說了自己身上長蘑菇的經歷，讓他洗澡的時候檢查一下。
他洗好澡之後，兩人一左一右在他身邊坐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看到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禹博瀚有些莫名地搖了搖頭：“沒有。”
她們依舊有些不放心，畢竟她們只在外面待了一天就中招了，禹博瀚可是在外面“流浪”了好幾天。
“你一定要小心，我昨天就中招了……”韶雪吧啦吧啦和他分享了自己的中毒經歷。
禹博瀚：“我第一天的時候也中招了，好在我及時發現了，這才撿回一條命……”
說著，他拉起杜嬙的手，給她把脈，片刻之後，他放下了她的手腕：“你是什麽部位長了蘑菇？現在還覺得不舒服嗎？”
“腦袋和後背，就是犯惡心，吃不下東西……”杜嬙摘下帽子，讓他看自己坑坑窪窪的腦袋。
喝了藥之後，被剜掉的頭皮已經重新長出來了，只是那幾塊還是禿的，再加上之前在爆炸中燒毀的頭發，她現在的發型簡直不能看，她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辣眼睛。
禹博瀚檢查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的腦袋：“我沒聽說有誰沾了那些雪後身上長蘑菇，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好！”
她們研究了一天的屏蔽器似乎起了效果，杜嬙沒戴隔音頭盔在屋裏待了幾個小時，惡心嘔吐的感覺越來越輕，之前頭暈到站不穩的狀況更是再也沒出現過。
韶雪也沒再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甚至有了玩游戲的興致。
晚上，杜嬙打開手機想看看外界的消息，開機後，手機震動了足足三分鐘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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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雪沈默了兩秒, 然後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我這烏鴉嘴！”
杜嬙輕輕笑了一聲：“你把東西收起來，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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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一看到杜嬙，就急切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啟剛剛打電話過來, 他早上在醫院暈倒了，現在才醒過來，醫生說他中毒了，現在醫院那邊催著繳費，說不交錢就不給用藥……你快收拾收拾，和我去醫院……”
杜嬙有些無語, 之前杜母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 現在沒錢了, 知道打電話回來了？
杜嬙甩開她的手, 態度十分冷漠：“我要休息, 你自己去吧！”
杜母的動作僵了一下，但她還是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嬙嬙, 你那還有錢嗎？小啟把我的錢和銀行卡都拿走了……小啟現在在醫院，正是等著錢救命的時候，咱們不能讓醫院把藥停了，他可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
就算聽了好幾天，杜嬙依舊無法理解她這套理論，男的怎麽了？不就是多了二兩肉嗎？哪裏就比女孩子金貴了？
杜嬙無奈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她打開銀行APP，把手機屏幕懟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我真的沒錢。”
因為她以往的乖順, 杜母倒是沒懷疑她說謊, 她看著那六毛錢的餘額有些焦躁：“那怎麽辦？沒有錢，醫院就不給小啟看病……嬙嬙, 你去求求公司，讓他們支幾個月的工資給你，媽求求你了，你幫幫你弟弟吧！媽沒用，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你救救你弟弟，救救你弟弟……”
她哭嚎起來，聲音越來越淒厲，鼻涕和眼淚同時流了出來。
眼看著她又要開始發瘋，杜嬙不想再陪著她折騰，趕緊打斷她：“你先去醫院，我去公司要錢，杜啟還在醫院等著你！他現在一個人住院，又中毒了，肯定很不方便，需要人照顧……”
提到了杜啟，她才找回一點神智：“對，先去醫院，嬙嬙，你拿到錢一定要第一時間送過來……”
“知道了！”杜嬙敷衍地沖著她擺了擺手。
杜母離開後，韶雪湊到了杜嬙身邊：“嬙嬙，你不會真的打算給她送錢吧？”
中午才從夏經理那拿了四萬多的違約金，她們手上其實有一筆錢。
杜嬙敲了下她的腦袋，無奈道：“我像是那種冤大頭嗎？我現在沒精神和她扯皮，找個理由先把她哄走而已！”
雖然隔音頭盔隔離了一部分次聲波，但她們的身體依舊暴露在次聲波之中，內臟無時無刻都在受著它們的影響，她們現在依舊有些不舒服，狀態比剛進副本的時候差很多。
杜嬙重新倒到床上，閉上眼睛不想動彈，她吃了半碗面就準備睡覺，雖然戴著頭盔睡覺會落枕，但是身體的不舒服會“消失”。
韶雪也沒再玩手機，和她一起睡了。
兩個小時後，杜母和杜啟開始給她打電話，他們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杜嬙被吵醒了，她直接掛斷了，然後關了手機，繼續睡覺。
淩晨三點，睡足了八個小時的杜嬙和韶雪同時睜開眼睛。
“嬙嬙，我睡醒了。”韶雪動了動比昨天還僵硬的脖子，“唉，一睡醒就渾身難受！”
杜嬙看了下時間，才淩晨三點多，她有點睡不著了，她想了想：“趁著現在屋裏沒人，咱們研究下昨天拿回來的屏蔽器？”
韶雪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好！”
兩人把客廳的茶幾、櫃子和沙發都挪開了，杜嬙才把屏蔽器從空間裏拿出來。
碩大的紙箱子一下子就占據了大半個客廳，兩人劃開紙箱子，在裏面找到了一本有三分之一枚硬幣厚的說明書，看到說明書後，兩人都松了口氣。
韶雪：“還好提供了說明書，要不然咱們得再跑一趟，抓個人過來幫我們調試、安裝了！”
之後兩人就蹲在客廳裏，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快天亮的時候，她們總算是弄清楚了這東西的使用方法和工作原理，至於安裝教程……再研究幾個小時，肯定也沒問題！
七點多的時候，韶雪揉了下自己的肚子，覺得有點餓了：“嬙嬙，我們待會再繼續看，先吃點東西吧！”
杜嬙點頭：“我想吃饅頭，你吃什麽？”
韶雪：“和你一樣，再加一杯紅棗豆漿！”
“好！”
杜嬙去熱早餐的時候，韶雪打開了手機，查看網絡上的消息，片刻之後，她驚喜地喊道：“嬙嬙，外面雪停了！”
杜嬙正在給紅棗去核，聞言立刻回道：“那你收拾一下，咱們吃完早餐就出去找住的地方。”
“杜嬙”的工作是這個家唯一的收入來源，現在杜啟在住院，杜母昨天沒從她這拿到錢，之後她又沒接她的電話，杜母肯定還會再糾纏她，她原本就不舒服，可不想再把精力浪費在陌生人身上。
韶雪：“好，我之前看中了幾套房子，我先聯系房東，約看房的時間……”
吃完早飯之後，兩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下樓，離開之前，杜嬙在客廳裏放了一袋十斤裝的真空大米和一箱礦泉水，算是她們這幾天的住宿費。
她們昨天開回來的卡車還停在小區樓下，才一個晚上，卡車頂上就鋪滿了雪，車廂壁上長滿了蘑菇，駕駛室裏也有零星幾只小蘑菇。
兩人對此早有預料，她們從背包裏拿出了小鏟子，鏟著玻璃窗上的蘑菇和雪，看到皮質座椅上的毒蘑菇，韶雪想到昨天自己浪費的那支解毒劑，表情有些抗拒：“嬙嬙，要不咱們換輛車吧？”
杜嬙嘆了口氣：“這個副本還長著，總不能一天一輛車，咱們多消幾遍毒，別把帽子摘下來，這回肯定沒事……”
韶雪這才不甘不願地點點頭。
把駕駛室裏裏外外打掃了三遍，她們才出發，車子啟動的時候，她們看到了包裹得嚴嚴實實、正在往家趕的杜母。
杜嬙不由得慶幸她們動作快，要不然又要被對方糾纏著要錢了。
韶雪一共聯系了四個房東，但是接電話的只有兩個。
第一套房子是個三室一廳的套間，兩人看完以後非常滿意，當場就要定下來，但是房東卻臨時反悔了，說帶她們看的這套房子暫時租不了，要帶她們去看另一套。
但另一套的環境很差，廁所和衛生間都是公共的，還是和其他人合租。
她們便想去看第二套房子，但房東帶她們進去以後就發現房子裏還住著人，裏面的租客還沒氣了……
她倆倒是不介意房子死過人，但房東膈應得不行，說房子暫時不租了，要先報警處理屍體，再找大師過來做法……
這幾天死在家裏的人特別多，打電話報警都要先排半個小時的隊，等他們處理完，還不知道要多少天。
最後她們沒辦法，只能先找了個酒店暫時住著。
好在她們昨天從夏經理那兒拿到了一筆錢，暫時不用擔心房費的問題。
她們就近找了一家三星級酒店，整個酒店就只有一個兼職前臺的經理和一個打掃房間的阿姨還在堅持上班。房間裏並不幹凈，臥室和廁所的窗子邊上長了一大片毒蘑菇。
她們讓經理換間房，但對方卻表示，所有的房間都是這樣的，換不了。
她們又想找阿姨幫忙打掃房間，但阿姨的工作太過繁重，前面還有二十多個房間要打掃，五六具屍體要處理，最後她們只能拿出工具，自己動手打掃房間。
酒店的隔音並不好，她們時不時就能聽到走廊的說話聲，住戶們朝著打掃衛生的阿姨提出各種需求，但是能被滿足的概率微乎其微。
“301要四桶泡面三瓶水，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送來？”
“阿姨，報警電話打了嗎？305的屍體什麽時候拖走？她老公脫了褲子在她身上拉屎，臭死了！”
“阿姨，再拿一瓶消毒劑來308！”
“阿姨，321的人暈倒了，還口吐白沫，你們快打急救電話！”
“……”
杜嬙和韶雪打掃完房間，用袋子把最外面一層隔離服密封好扔在玄關處，又用酒精在屋裏噴了一遍，連吊頂都沒有放過，才脫掉剩下的隔離服。
“總算是結束了！”韶雪一屁股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嬙嬙，你快過來，咱們再研究研究那本說明書！”
“好！”杜嬙從空間裏拿出說明書，坐了過去。
三個小時後，她們總算是有了點頭緒。她們定的是最貴的套房，有兩間臥室一間客廳還帶一個廚房，想著現在酒店的阿姨這麽忙，也沒時間過來做例行打掃，兩人便騰空了其中一間房，開始摸索著安裝屏蔽器。
折騰到下午六點多，機器總算是啟動了。
“成功了嗎？我怎麽沒什麽感覺？”韶雪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表情有些茫然。
杜嬙摘下了頭上的隔音頭盔，她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出現耳鳴，但那種犯惡心、想吐的感覺依舊存在。
杜嬙：“可能需要點時間？我們再等等……”
她沒把頭盔戴回去，打算用自己做實驗，如果惡心嘔吐的癥狀持續加重，就說明機器需要重新設置參數……那她們就繼續研究那本說明書。
“行吧，那就等等！”韶雪拉著她去了廚房，“我們去熱點吃的……”
晚飯她們依舊吃得十分清淡，一碗白粥配兩個饅頭，外加一碟小鹹菜，她們剛放下碗筷，房門就被人敲醒了，是禹博瀚。
“你來啦！”杜嬙的表情十分驚喜，看到他肩膀上的雪花，她想到自己昨天被迫剜肉的經歷，那點喜悅又淡了下來，“你先把最外面的隔離服脫了，再進來清理一下，晚飯吃過了嗎？我再給你熱點粥……”
禹博瀚把隔離服扔在門外才進門：“吃過了，浴室在哪？”
杜嬙和他說了自己身上長蘑菇的經歷，讓他洗澡的時候檢查一下。
他洗好澡之後，兩人一左一右在他身邊坐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看到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禹博瀚有些莫名地搖了搖頭：“沒有。”
她們依舊有些不放心，畢竟她們只在外面待了一天就中招了，禹博瀚可是在外面“流浪”了好幾天。
“你一定要小心，我昨天就中招了……”韶雪吧啦吧啦和他分享了自己的中毒經歷。
禹博瀚：“我第一天的時候也中招了，好在我及時發現了，這才撿回一條命……”
說著，他拉起杜嬙的手，給她把脈，片刻之後，他放下了她的手腕：“你是什麽部位長了蘑菇？現在還覺得不舒服嗎？”
“腦袋和後背，就是犯惡心，吃不下東西……”杜嬙摘下帽子，讓他看自己坑坑窪窪的腦袋。
喝了藥之後，被剜掉的頭皮已經重新長出來了，只是那幾塊還是禿的，再加上之前在爆炸中燒毀的頭發，她現在的發型簡直不能看，她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辣眼睛。
禹博瀚檢查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的腦袋：“我沒聽說有誰沾了那些雪後身上長蘑菇，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好！”
她們研究了一天的屏蔽器似乎起了效果，杜嬙沒戴隔音頭盔在屋裏待了幾個小時，惡心嘔吐的感覺越來越輕，之前頭暈到站不穩的狀況更是再也沒出現過。
韶雪也沒再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甚至有了玩游戲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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