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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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杜嬙和韶雪在房間裏待了一下午, 韶雪一直在聯網打游戲，杜嬙則打開手機地圖，把附近的道路記了個七七八八, 又在手機上下載了全國地圖。
聊天軟件不斷彈出消息，備註為“王豬頭”的人一直在辱罵她，她看一眼都嫌臟了眼睛，幹脆拉黑了他。
還有不少人借著關心的名義和她打探之前辦公室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杜嬙不想理這些“陌生人”，消息一直彈出來又很煩, 她便直接退出登錄她的賬號。
五點多的時候, 杜嬙放下了手機：“韶雪, 你晚上想吃什麽？”
韶雪的眼睛依舊粘在面前的手機上：“牛肉面, 再加個荷包蛋。”
“好。”杜嬙開門出了房間。
三間臥室的門都關著, 客廳和飯廳一片寂靜，這套房子裏明明有四個人, 卻像是沒住人似的。
杜嬙拉開了冰箱門，入眼是幾盤剩菜，最下層放著些蘋果蔬菜，她沒亂翻，只拿了兩個雞蛋，她把那兩個雞蛋收進空間裏，從空間裏拿了兩個顏色差不多的雞蛋出來，又在櫥櫃裏找到了一袋沒開封的龍須面。
她先煎了雞蛋, 她估摸著兩人的飯量, 水開後把那一袋龍須面都倒進了鍋裏。
她往碗裏倒調味料的時候, 杜母從屋裏出來了，她從冰箱裏拿出一小碗切好的牛腩塊, 大概三四兩的模樣，她把碗放在洗菜臺上：“給你弟做個西紅柿牛腩燉土豆，他愛吃咳咳咳……”
杜嬙沒接話，繼續往碗裏倒香油。
“我昨天用豬油炒了肉末雪裏紅，拌面吃特別香，你多放點。”她轉身又從冰箱裏拿出半盤凝固了的鹹菜。
杜嬙搖了搖頭：“不用，韶雪喜歡吃清淡的。”
杜母：“我那碗多放點，太淡了沒味道。”
杜嬙想了想，決定勻一碗面給她，畢竟是她家的面條，總不能讓人餓著肚子：“行，待會兒你自己放。”
看到垃圾桶裏龍須面的包裝袋，杜母打開櫃子看了看：“家裏面條吃完了，你回去上班的時候從公司拿幾袋面回來，咱們能省就省……你煮飯的時候記得用我新買的那袋米，再炒個土豆絲，多放點醋，你弟愛吃。”
杜嬙把面從鍋裏撈了起來，又飛速洗好鍋：“我今天要陪朋友，讓他自己做飯！紅色那個碗是你的，你自己加調味料和鹹菜……”
她也沒管杜母什麽臉色，收拾完竈臺就端著面回了房間。
在回來之前，杜嬙是打算末世後好好養著她的，但是看到手機裏的賬單以及她對待自己和杜啟的態度後，她的想法變了。
末世爆發後，她最多給她留點物資，幫她度過最開始那段時間，要她像對待寧珍一樣對待杜母，抱歉，她真的做不到！
回房之後，杜嬙又從空間裏拿出了半斤切好的鹵猿甲獸肉，在面條上面鋪了厚厚一層，又往湯碗裏面倒了幾勺鹵湯。
“好香啊！”聞到食物的香氣，韶雪終於舍得放下手機了。
兩人捧起湯碗，美美吃了碗牛肉面，吃完之後，兩人一起去廚房洗了碗。
她們洗碗的時候，隔壁房間的人終於睡醒了，他染了一頭白毛，從脖子到手背全是文身，瘦得只剩一副骨頭架子，臉上的黑眼圈和眼袋特別突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樣。
他不梳頭也不洗漱，出來後就一屁股坐到飯廳的椅子上玩手機：“媽、姐，飯好了沒？我餓了！”
杜母正在廚房裏燉牛肉，聞言趕緊去幫他盛飯，又把炒好的土豆絲端出來：“牛腩還要一會，小啟，你先就著土豆絲吃點。”
杜啟皺了皺眉，只吃了一口就嫌棄地放下了筷子：“你快點！慢死了！”
“都是媽不好，媽明天早點開始做飯。”杜母賠著一張笑臉安撫他。
杜嬙看著他不幹活還催三催四的模樣，都想給他一巴掌了，但想到自己和韶雪還住著人家的房子、用著人家的廚房，母子倆又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最後還是忍住了。
韶雪對著他的後腦勺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才拉著杜嬙回房。
“媽，那誰啊？”
關門的時候，兩人聽到了杜母的解釋：“你姐的朋友，來家裏住幾天，她帶了水果和零食過來，小啟，待會媽放你房間裏去，你留著慢慢吃……”
二十分鐘後，飯廳裏響起了男人不耐煩地抱怨聲，嫌棄杜母做的牛腩“豬都不吃”……
韶雪的嘴角抽了抽：“嬙嬙，你這弟弟也不行啊！這要是我弟，我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杜嬙不耐煩和這母子倆扯上關系，她糾正道：“只是副本裏的弟弟，系統安排的身份，實際上什麽關系都沒有。”
二十分鐘後，客廳裏的杜母又開始勸對方多穿點衣服，說外面下雪降溫了，被杜啟不耐煩地撅了回去……
“砰——”一聲關門聲後，客廳裏再次陷入寂靜。
大概八點多的時候，杜嬙檢查了一遍門窗，就上床睡覺了。
此時，禹博瀚還在外省轉高鐵……
因為前一天睡得早，杜嬙淩晨四點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碗面的調味料有問題，一睡醒，她就覺得耳朵“嗡嗡”的，耳鳴十分嚴重，還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坐起來以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她對著垃圾桶嘔了幾聲，卻什麽都沒吐出來。
韶雪被她的動靜吵醒了：“嬙嬙，你怎麽了？”
杜嬙去開了燈，她用力拍了下胸口，又伸手掏了下耳朵：“有點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你感覺怎麽樣？”
韶雪把手指塞進耳朵裏，用力吞口水：“有點耳鳴，感覺有人一直在用指甲在我耳邊刮黑板，還有點暈，想吐……”
見兩人的癥狀差不多，杜嬙猜測她昨晚用的調味料可能真的有問題，她暗暗決定，之後絕對不碰副本裏的食物。
她拉開窗簾朝外看了看，看清外面的情況後，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沖韶雪招了招手：“韶雪，你快過來！”
“臥槽，這玩意長這麽快？！”韶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的臥室外面還有一個曬衣服的大陽臺，陽臺的窗戶都關著，可能是房子太舊了，窗戶就算關上了和窗沿之間也有一道一指寬的縫，因為只有杜啟的房間有門通向陽臺，杜嬙昨晚就沒處理陽臺的窗戶。
有些“雪花”順著窗縫飄了進來，才一個晚上，陽臺就變得五彩斑斕。
是字面意思的五彩斑斕！
陽臺的地面、窗戶、晾衣架、衣服……全都點綴著五顏六色的蘑菇，只看顏色，杜嬙就知道它們毒得很。
陽臺和外面接觸的那幾扇窗戶，更是被蘑菇占得滿滿當當，連外面路燈的光都透不進來。
只飄了幾片“雪花”進來就這樣了，杜嬙簡直不敢想象，外面現在到底是什麽樣！
“嬙嬙，咱倆這個癥狀，不會是中毒了吧？”韶雪的語氣有些憂心忡忡的，因為耳鳴，她的聲音比平時大了很多。
杜嬙四處看了看，房間裏很幹凈，並沒有看到任何蘑菇。她又打開系統商城，發現現在排在第一位的是個“隔音頭盔”，價值一萬積分，第二位是個鴨蛋形狀的“隔離罩”，價值十萬積分，第三位是“解毒劑”，一千積分，第四位是傷藥……
杜嬙想了想，花費一千積分在商城裏買了一支解毒劑，遞給了韶雪：“你先試試解毒劑有沒有效果。”
“好。”
一支藥下去，韶雪依舊覺得耳鳴、惡心、想吐……癥狀並沒有一絲緩解。
她沖著杜嬙搖了搖頭：“沒用。”
那她們應該沒有中毒！杜嬙的視線落在了商城裏排名第一的隔音頭盔上，難道她們的癥狀都是因為聲音？可是周圍很安靜啊！她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杜嬙糾結了一會，她現在的癥狀並不是不能忍受，她就沒花一萬積分買頭盔，她從空間裏找了幾個耳塞遞給韶雪：“試試這個有沒有用。”
她自己也戴上了耳塞，耳塞戴上之後，她的世界安靜了許多，可是那種耳鳴不舒服的感覺依然存在，她不斷吞著口水，試圖緩解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好像有點用，我上網看看外面什麽情況。”
杜嬙看到韶雪的嘴唇動了動，緊接著，她拿起了一旁正在充電的手機。
杜嬙想了想，也拿起了手機。
網上此時十分熱鬧，除了關註外面忽然暴漲的蘑菇，更多人是在網上尋求幫助。
看到網友們的發言，杜嬙這才知道，她和韶雪的癥狀都算是輕的，除了耳鳴和惡心嘔吐之外，很多體質差的人都在睡夢中暈了過去，怎麽都叫不醒，送到醫院急診科，醫生診斷是急性休克。
醫生也不舒服，但是病人太多，他們不得不帶病上班，現在各家醫院都是爆滿，有些醫院，排隊都排到外面去了，還有人貼了自己在雪地裏排隊的照片，配文是“等我進了醫院，會不會變成一朵蘑菇”。
馬路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蘑菇，“雪”還沒有停，以往這時候，人們走在路上，還能被頭頂昏黃的路燈照著，但是今天，很多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因為路燈上也長滿了蘑菇，他們把路燈的光遮得嚴嚴實實！
也有人打官方的電話求助，不過目前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回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不舒服是因為什麽。
看到網友們的求助，杜嬙瞬間聯想到了身體虛弱的杜母，她放下手機，往身上套了件隔離服才打開房門走出去。
客廳裏也長著零星幾朵蘑菇，玄關處尤其多，她和韶雪放在玄關的袋子已經被蘑菇占據了。
她小心地避開了它們，隔壁的杜啟還沒回來，杜嬙直接去敲了杜母的房門，她敲了五分鐘，都沒人過來開門。
她皺了皺眉，直接擰開房門走了進去，面色蒼白的杜母躺在床上，杜嬙晃著她的肩膀，叫了好一會才她才醒過來：“醒醒，媽，醒醒……”
“嘔——”雙人床太大，杜母又睡在中間，沒來得及把頭伸出去，直接吐在了床上，杜嬙離她很近，也被她吐了一身。
杜嬙皺了皺眉，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她：“先漱漱口。”
昨晚吃的面條和鹹菜全被她吐了出來，吐完之後，她狼狽地趴在被子上，不斷幹嘔，過了好一會，才接過杜嬙手裏的杯子漱口。
杜嬙身上的防護服實在是太紮眼了，杜母緩過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防護服的事：“嬙嬙，你怎麽穿成這麽樣子？這衣服從哪來的？”
“韶雪的，她做志願者的時候社團發的。”杜嬙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又簡單和她說了外面的情況，“昨天下的不是雪，而是孢子，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毒蘑菇，很多人都有惡心、嘔吐、耳鳴的癥狀……你這幾天好好在家裏待著，盡量別出門，咱們等官方的消息。”
“什麽？！”杜母震驚地坐直了身體，“小啟，小啟還在外面，得把他找回來！”
杜嬙看到她一手按到了自己的嘔吐物裏，卻像是沒感覺似的，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先起來，把被子和床單換了，等時間長了，下面的褥子也弄臟了，就更不好收拾了……”
杜母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嬙嬙，你快去把小啟找回來，那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你就這一個弟弟，以後你嫁人了，還要他給你當靠山……”
就他？他能在末世裏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杜嬙想到他那副不良少年的模樣，忍不住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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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軟件不斷彈出消息，備註為“王豬頭”的人一直在辱罵她，她看一眼都嫌臟了眼睛，幹脆拉黑了他。
還有不少人借著關心的名義和她打探之前辦公室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杜嬙不想理這些“陌生人”，消息一直彈出來又很煩, 她便直接退出登錄她的賬號。
五點多的時候, 杜嬙放下了手機：“韶雪, 你晚上想吃什麽？”
韶雪的眼睛依舊粘在面前的手機上：“牛肉面, 再加個荷包蛋。”
“好。”杜嬙開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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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嬙拉開了冰箱門，入眼是幾盤剩菜，最下層放著些蘋果蔬菜，她沒亂翻，只拿了兩個雞蛋，她把那兩個雞蛋收進空間裏，從空間裏拿了兩個顏色差不多的雞蛋出來，又在櫥櫃裏找到了一袋沒開封的龍須面。
她先煎了雞蛋, 她估摸著兩人的飯量, 水開後把那一袋龍須面都倒進了鍋裏。
她往碗裏倒調味料的時候, 杜母從屋裏出來了，她從冰箱裏拿出一小碗切好的牛腩塊, 大概三四兩的模樣，她把碗放在洗菜臺上：“給你弟做個西紅柿牛腩燉土豆，他愛吃咳咳咳……”
杜嬙沒接話，繼續往碗裏倒香油。
“我昨天用豬油炒了肉末雪裏紅，拌面吃特別香，你多放點。”她轉身又從冰箱裏拿出半盤凝固了的鹹菜。
杜嬙搖了搖頭：“不用，韶雪喜歡吃清淡的。”
杜母：“我那碗多放點，太淡了沒味道。”
杜嬙想了想，決定勻一碗面給她，畢竟是她家的面條，總不能讓人餓著肚子：“行，待會兒你自己放。”
看到垃圾桶裏龍須面的包裝袋，杜母打開櫃子看了看：“家裏面條吃完了，你回去上班的時候從公司拿幾袋面回來，咱們能省就省……你煮飯的時候記得用我新買的那袋米，再炒個土豆絲，多放點醋，你弟愛吃。”
杜嬙把面從鍋裏撈了起來，又飛速洗好鍋：“我今天要陪朋友，讓他自己做飯！紅色那個碗是你的，你自己加調味料和鹹菜……”
她也沒管杜母什麽臉色，收拾完竈臺就端著面回了房間。
在回來之前，杜嬙是打算末世後好好養著她的，但是看到手機裏的賬單以及她對待自己和杜啟的態度後，她的想法變了。
末世爆發後，她最多給她留點物資，幫她度過最開始那段時間，要她像對待寧珍一樣對待杜母，抱歉，她真的做不到！
回房之後，杜嬙又從空間裏拿出了半斤切好的鹵猿甲獸肉，在面條上面鋪了厚厚一層，又往湯碗裏面倒了幾勺鹵湯。
“好香啊！”聞到食物的香氣，韶雪終於舍得放下手機了。
兩人捧起湯碗，美美吃了碗牛肉面，吃完之後，兩人一起去廚房洗了碗。
她們洗碗的時候，隔壁房間的人終於睡醒了，他染了一頭白毛，從脖子到手背全是文身，瘦得只剩一副骨頭架子，臉上的黑眼圈和眼袋特別突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樣。
他不梳頭也不洗漱，出來後就一屁股坐到飯廳的椅子上玩手機：“媽、姐，飯好了沒？我餓了！”
杜母正在廚房裏燉牛肉，聞言趕緊去幫他盛飯，又把炒好的土豆絲端出來：“牛腩還要一會，小啟，你先就著土豆絲吃點。”
杜啟皺了皺眉，只吃了一口就嫌棄地放下了筷子：“你快點！慢死了！”
“都是媽不好，媽明天早點開始做飯。”杜母賠著一張笑臉安撫他。
杜嬙看著他不幹活還催三催四的模樣，都想給他一巴掌了，但想到自己和韶雪還住著人家的房子、用著人家的廚房，母子倆又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最後還是忍住了。
韶雪對著他的後腦勺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才拉著杜嬙回房。
“媽，那誰啊？”
關門的時候，兩人聽到了杜母的解釋：“你姐的朋友，來家裏住幾天，她帶了水果和零食過來，小啟，待會媽放你房間裏去，你留著慢慢吃……”
二十分鐘後，飯廳裏響起了男人不耐煩地抱怨聲，嫌棄杜母做的牛腩“豬都不吃”……
韶雪的嘴角抽了抽：“嬙嬙，你這弟弟也不行啊！這要是我弟，我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杜嬙不耐煩和這母子倆扯上關系，她糾正道：“只是副本裏的弟弟，系統安排的身份，實際上什麽關系都沒有。”
二十分鐘後，客廳裏的杜母又開始勸對方多穿點衣服，說外面下雪降溫了，被杜啟不耐煩地撅了回去……
“砰——”一聲關門聲後，客廳裏再次陷入寂靜。
大概八點多的時候，杜嬙檢查了一遍門窗，就上床睡覺了。
此時，禹博瀚還在外省轉高鐵……
因為前一天睡得早，杜嬙淩晨四點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碗面的調味料有問題，一睡醒，她就覺得耳朵“嗡嗡”的，耳鳴十分嚴重，還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坐起來以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她對著垃圾桶嘔了幾聲，卻什麽都沒吐出來。
韶雪被她的動靜吵醒了：“嬙嬙，你怎麽了？”
杜嬙去開了燈，她用力拍了下胸口，又伸手掏了下耳朵：“有點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你感覺怎麽樣？”
韶雪把手指塞進耳朵裏，用力吞口水：“有點耳鳴，感覺有人一直在用指甲在我耳邊刮黑板，還有點暈，想吐……”
見兩人的癥狀差不多，杜嬙猜測她昨晚用的調味料可能真的有問題，她暗暗決定，之後絕對不碰副本裏的食物。
她拉開窗簾朝外看了看，看清外面的情況後，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沖韶雪招了招手：“韶雪，你快過來！”
“臥槽，這玩意長這麽快？！”韶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的臥室外面還有一個曬衣服的大陽臺，陽臺的窗戶都關著，可能是房子太舊了，窗戶就算關上了和窗沿之間也有一道一指寬的縫，因為只有杜啟的房間有門通向陽臺，杜嬙昨晚就沒處理陽臺的窗戶。
有些“雪花”順著窗縫飄了進來，才一個晚上，陽臺就變得五彩斑斕。
是字面意思的五彩斑斕！
陽臺的地面、窗戶、晾衣架、衣服……全都點綴著五顏六色的蘑菇，只看顏色，杜嬙就知道它們毒得很。
陽臺和外面接觸的那幾扇窗戶，更是被蘑菇占得滿滿當當，連外面路燈的光都透不進來。
只飄了幾片“雪花”進來就這樣了，杜嬙簡直不敢想象，外面現在到底是什麽樣！
“嬙嬙，咱倆這個癥狀，不會是中毒了吧？”韶雪的語氣有些憂心忡忡的，因為耳鳴，她的聲音比平時大了很多。
杜嬙四處看了看，房間裏很幹凈，並沒有看到任何蘑菇。她又打開系統商城，發現現在排在第一位的是個“隔音頭盔”，價值一萬積分，第二位是個鴨蛋形狀的“隔離罩”，價值十萬積分，第三位是“解毒劑”，一千積分，第四位是傷藥……
杜嬙想了想，花費一千積分在商城裏買了一支解毒劑，遞給了韶雪：“你先試試解毒劑有沒有效果。”
“好。”
一支藥下去，韶雪依舊覺得耳鳴、惡心、想吐……癥狀並沒有一絲緩解。
她沖著杜嬙搖了搖頭：“沒用。”
那她們應該沒有中毒！杜嬙的視線落在了商城裏排名第一的隔音頭盔上，難道她們的癥狀都是因為聲音？可是周圍很安靜啊！她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杜嬙糾結了一會，她現在的癥狀並不是不能忍受，她就沒花一萬積分買頭盔，她從空間裏找了幾個耳塞遞給韶雪：“試試這個有沒有用。”
她自己也戴上了耳塞，耳塞戴上之後，她的世界安靜了許多，可是那種耳鳴不舒服的感覺依然存在，她不斷吞著口水，試圖緩解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好像有點用，我上網看看外面什麽情況。”
杜嬙看到韶雪的嘴唇動了動，緊接著，她拿起了一旁正在充電的手機。
杜嬙想了想，也拿起了手機。
網上此時十分熱鬧，除了關註外面忽然暴漲的蘑菇，更多人是在網上尋求幫助。
看到網友們的發言，杜嬙這才知道，她和韶雪的癥狀都算是輕的，除了耳鳴和惡心嘔吐之外，很多體質差的人都在睡夢中暈了過去，怎麽都叫不醒，送到醫院急診科，醫生診斷是急性休克。
醫生也不舒服，但是病人太多，他們不得不帶病上班，現在各家醫院都是爆滿，有些醫院，排隊都排到外面去了，還有人貼了自己在雪地裏排隊的照片，配文是“等我進了醫院，會不會變成一朵蘑菇”。
馬路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蘑菇，“雪”還沒有停，以往這時候，人們走在路上，還能被頭頂昏黃的路燈照著，但是今天，很多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因為路燈上也長滿了蘑菇，他們把路燈的光遮得嚴嚴實實！
也有人打官方的電話求助，不過目前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回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不舒服是因為什麽。
看到網友們的求助，杜嬙瞬間聯想到了身體虛弱的杜母，她放下手機，往身上套了件隔離服才打開房門走出去。
客廳裏也長著零星幾朵蘑菇，玄關處尤其多，她和韶雪放在玄關的袋子已經被蘑菇占據了。
她小心地避開了它們，隔壁的杜啟還沒回來，杜嬙直接去敲了杜母的房門，她敲了五分鐘，都沒人過來開門。
她皺了皺眉，直接擰開房門走了進去，面色蒼白的杜母躺在床上，杜嬙晃著她的肩膀，叫了好一會才她才醒過來：“醒醒，媽，醒醒……”
“嘔——”雙人床太大，杜母又睡在中間，沒來得及把頭伸出去，直接吐在了床上，杜嬙離她很近，也被她吐了一身。
杜嬙皺了皺眉，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她：“先漱漱口。”
昨晚吃的面條和鹹菜全被她吐了出來，吐完之後，她狼狽地趴在被子上，不斷幹嘔，過了好一會，才接過杜嬙手裏的杯子漱口。
杜嬙身上的防護服實在是太紮眼了，杜母緩過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防護服的事：“嬙嬙，你怎麽穿成這麽樣子？這衣服從哪來的？”
“韶雪的，她做志願者的時候社團發的。”杜嬙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又簡單和她說了外面的情況，“昨天下的不是雪，而是孢子，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毒蘑菇，很多人都有惡心、嘔吐、耳鳴的癥狀……你這幾天好好在家裏待著，盡量別出門，咱們等官方的消息。”
“什麽？！”杜母震驚地坐直了身體，“小啟，小啟還在外面，得把他找回來！”
杜嬙看到她一手按到了自己的嘔吐物裏，卻像是沒感覺似的，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先起來，把被子和床單換了，等時間長了，下面的褥子也弄臟了，就更不好收拾了……”
杜母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嬙嬙，你快去把小啟找回來，那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你就這一個弟弟，以後你嫁人了，還要他給你當靠山……”
就他？他能在末世裏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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