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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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地震後的黃金救援時間是72小時, 現在志願者團隊非常缺人，女孩匆匆給三人安排了工作，就去游說其他人了：“你好, 我是雲大愛心社的……”
三人收拾好便當盒，運動場人多眼雜，他們擔心帳篷和行李會被偷，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留一個人下來休息外加看著他們的“營地”。
韶雪搶先開口道：“你們先去！下半夜再來換我，我下午在那吊了三個小時, 現在手臂特別酸, 剛剛吃飯的時候拿筷子, 手都在抖, 我得好好歇一下……”
禹博瀚默默點頭：“用毛巾熱敷一下會舒服一點。”
“好。”
杜嬙和禹博瀚兩人走出了帳篷, 朝著教學樓外面走去，地震發生的時候剛好是上課時間, 今天還是工作日，因此很多師生都沒能跑出去，很多人都被埋在廢墟下面了。
走了沒多久，杜嬙就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一只溫熱的手抓住了，那只手的手心有些濕潤——那是禹博瀚因為緊張而出的汗。
杜嬙仰頭看了他一眼，他目視前方，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動作有些僵硬, 似是沒有感受到她的註視。
杜嬙翹起唇角, 晃了晃被她牽著的那只手, 任由他牽著，朝前走去。
路邊很快變得嘈雜起來, 醫學院的學生在路邊用挖出來的桌子拼成一個個簡易病床，和他們的老師一起為救出來的傷患處理傷口。
“碘伏，這裏沒有碘伏了！”
“校醫院那邊找到的藥已經全送來了！”
“老師，這個人需要手術！”
“……”
發電機被埋在廢墟下面，沒有電，學生們就舉著手機手電筒站在廢墟之上為其他志願者照明。
“轟隆隆——”又一波餘震來了，見“病床”上的學生要掉下來了，杜嬙趕緊沖過去扶了她一把，同時穩住要倒的桌子。
“啊！有人掉下去了！”
“危險，先撤下去！”
“……”
大約三分鐘後，地面不再震動，志願者們確認完隊友的狀態，互相鼓勵幾句，又去廢墟裏救人了！
杜嬙和禹博瀚也加入了他們，他倆的力氣大，原本要好幾個人才能擡起來的水泥板他們單手就能擡起來。
就算是這樣，黑燈瞎火的，又沒有專業儀器的幫忙，救人的進度依舊很慢，大多數時候，他們挖到的都是屍體。
再加上廢墟裏還時不時發生二次坍塌，營救行動就更加困難了。
從下午一直幹到淩晨兩點，這些大學生又累又餓，實在堅持不下去就癱坐在馬路上喘著粗氣。
“已經十幾個小時了，怎麽救援還沒來？”一個坐在馬路上的學生抱怨道。
“去警察局求救的學長剛剛回來了，警察局那邊受災也很嚴重，路也被封了，沒有人手沒有物資，警察也無能為力……咱們現在只能自救。”
“再堅持堅持，救援肯定會到的，說不定外面的人正在修路進來呢！”
“說不定明天就會有空投的物資包，咱們再等等……”
“……”
“嘩啦啦——”豆大的雨點忽然從空中落了下來。
杜嬙皺了皺眉，這裏連個帳篷都沒有，那些傷患想避雨都沒地方去。
淋了這場雨，他們的傷怕是會更嚴重！那些沒淋雨的師生也可能感冒……
杜嬙：“雨太大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兩人借著背包的遮掩從空間裏拿了把傘出來，撐著傘朝帳篷的方向走去。
忽如其來的大雨把睡著的幸存者從夢中澆醒，他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馬路上到處亂竄，試圖找個地方躲雨。
大樹下不能躲，餘震接連不斷，就算房屋沒塌，他們也不敢躲進建築裏，沒一會，他們全身都被淋濕了。
一些外來人士則立刻去找自己的車，打算去車裏避避雨……
杜嬙兩人回到帳篷裏的時候韶雪還沒睡，正拿著一個游戲機在玩俄羅斯方塊。
見兩人回來了，她按下暫停鍵，拿起一旁的雨衣和頭盔：“你們早點睡，我去換班！”
杜嬙：“外面太危險了，等雨停了再去吧！那些志願者也都找地方避雨去了！”
韶雪想了想，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便沒有拒絕，她重新拿起游戲機：“那你們先睡，我再打會游戲。”
禹博瀚就躺在離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躺下之前，杜嬙以為自己會緊張到睡不著，但不知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已經習慣了，她鉆進睡袋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但她睡了沒多久，就被吵醒了：“閨女，你這帳篷也挺大的，能不能讓我家孩子在裏面擠一擠，孩子抵抗力本來就差，現在又沒有藥，真的不能淋雨……”
杜嬙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帳篷外面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她頭上頂著一張破窗簾擋雨，大半個身體都濕了，懷裏的孩子卻還是好好的。
見她這樣，韶雪一時有些心軟：“奶奶，你們都進來吧……動靜小一點，我朋友在睡覺。”
“好好好！”老太太忙不疊地帶著孩子鉆了進來。
見韶雪給了她一條毛巾擦身上的雨水，杜嬙便把頭埋進被子裏，繼續睡覺。
帳篷外的人見韶雪接納祖孫倆，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接二連三地找了過來，想蹭他們的帳篷。
杜嬙擔心這邊空間不夠，拿的是兩人帳篷，原本住三個人就有些緊緊巴巴，祖孫倆進來後就很擁擠了，再裝其他人，韶雪今天就沒地方睡覺了，因此對於他們的請求，韶雪都拒絕了。
那些大學生倒是還好，被拒絕之後就走了，某些外來人士可就沒那麽有素質了。
一個啤酒肚壯漢指著杜嬙和禹博瀚的睡袋開口道：“讓那兩人坐起來，位置不就空出來了嗎？快點！我老婆身體不好，不能淋雨……”
韶雪看著啤酒肚手上的傘翻了個白眼，直接拉上了簾子上的拉鏈。
但啤酒肚又把拉鏈從外面打開了，這回他的態度更惡劣了，甚至還想伸手把韶雪拽出去。
連續好幾次“睡著—>被吵醒”之後，本來就很困的杜嬙有些受不了了，見那人竟然還想動手，她飛快拉開睡袋側邊的拉鏈，躥出去之後一腳踢了過去。
“啊！”殺豬般的慘叫在運動場上響了起來，啤酒肚痛得連傘都拿不穩了，直接跪坐在地上。
韶雪也出手了，杜嬙踢斷了他的小腿，韶雪則把他的豬蹄折斷了。
睡覺的時候一直被吵醒，杜嬙此時心情非常差，她頂著大雨沖了出去，抓著他的衣領狠狠抽了他兩個大嘴巴子：“說了帳篷滿了，你沒聽到嗎？還想動手，長得高了不起嗎？”
打完人，她隨手把人扔在塑膠跑道上，抹了下臉上的雨水，重新回到了帳篷裏。
禹博瀚給她遞了條毛巾：“在裏面揍他就行了，怎麽還跑出去了？”
杜嬙隨意擦了下頭上的水，就直接躺了下去：“一直被吵醒太煩了。”
禹博瀚有些無奈，重新拿起毛巾，替她擦頭發，他的動作很輕，也很舒服，杜嬙順著他的動作側了下頭，更方便他幫自己擦頭發……沒過多久，她再次進入夢鄉。
可能是杜嬙打人那一幕震懾到了其他人，後半夜，一直沒人過來打擾他們。
杜嬙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運動場上咳嗽聲和噴嚏聲不斷，有些人比較機靈，躲到了校車裏面，但校車空間有限，依舊有不少人淋了半夜雨，身上還穿著濕衣服，很多人都生病了。
昨晚韶雪放進來的老太太已經抱著小孫子離開了，杜嬙四處看了下，他們的東西並沒有少。
她翻了下自己的空間，拿了一鍋小米粥和一盤奶油小饅頭放在折疊桌上，又切了兩個鹹鴨蛋。
帳篷裏的空間太小，沒一會，禹博瀚和韶雪也被她的動靜吵醒了。
三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開始吃早飯，禹博瀚貢獻了一盤蔥香小油條，韶雪也拿了一盤鹵肉出來，原本簡單的早餐一下子變得豐盛起來。
幾人剛喝了幾口粥，帳篷簾子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是昨晚那位老太太抱著孫子回來了。
“大寶說他要上廁所，我就帶他出去了一下……”老太太解釋道，視線一直粘在桌上那一盤盤食物上面。
昨晚用來擋雨的那塊窗簾布已經不見了，她把自己收拾得幹幹凈凈，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有種歷經歲月的優雅。
她懷裏的孩子不停地吸著口水，口齒不清地說道：“太奶奶，餓！”
小孩的聲音委屈巴巴地。
老太太的表情頓時窘迫起來，她摸了摸口袋，沒找到一張紙幣，最後從脖子上解下了一串珍珠項鏈：“小姑娘，我能跟你們換點吃的嗎？”
杜嬙沒收她的東西，直接裝了些食物給他們：“拿去吃吧！”
吃飯的時候，他們從老太太口中得知，她家就在大學邊上，地震發生的時候，她正讓保姆帶著她和小孫子出去買點玩具，這才逃過一劫。
她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出去上班了，目前都聯系不上。
保姆回去找她的家人了，她年紀大了，沒辦法穿過半個城去找他們，她原本是想留在原地等他們找過來的，但是餘震不斷，她不得不帶著曾孫跟著其他幸存者來這邊避一避。
“奶奶，您家人肯定會沒事的！”韶雪安慰她。
“肯定會沒事的！”老太太喃喃自語，她都八十多歲了，真的承受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
吃完早飯，三人就出去了，大部分行李都被他們留在了帳篷裏，讓老太太幫忙看著。
今天他們沒去挖人，他們去了學校的商業街，打聽到超市的位置就開始往下挖。
周圍有不少過來尋找物資的大學生和外來者，志願者們找到東西會集中起來，分給傷者和其他參加救援的志願者，但也有人找到食物後當場就拆開袋子吃了起來，或者放進包裏下頓再吃。
他們中很多人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後半夜又淋了一場雨，現在急需食物補充能量。
杜嬙三人選了個地方就開始往下挖，他們三個合作的效率很高，沒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貨架。
“唉，地震加上大雨，這些毛巾都不能用了！”韶雪看著找到的一貨架毛巾十分惋惜。
“這裏有一箱幹脆面！你們那有袋子嗎？過來裝一下，外面的箱子被水泡發了……”杜嬙沖著不遠處的志願者喊道。
聽到他們這邊找到食物了，志願者眼睛都放光了：“有有有！我馬上過來幫你們裝！”
有幾個外來者想過來渾水摸魚蹭幾包幹脆面，韶雪直接把人扔出去一米遠，她叉著腰，氣勢洶洶道：“想要物資就自己挖！商業街這麽多店呢！占病人便宜算什麽男人？”
其他大學生聞言也紛紛譴責他們，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去別的地方繼續尋找物資。
杜嬙三人似乎挖到了倉庫，一箱箱物資被他們從廢墟裏搬了出來：“這裏有一箱薯片，有幾包被壓壞了進了水，其他的應該能吃……”
志願者見他們這裏收獲頗豐且需要人手幫忙，立刻放棄自己占據的挖掘點，過來幫忙。
“真可惜，這麽多桶都被壓壞了！”
“要是咱們昨天找到這些盆和雨傘，也不會被淋得那麽慘吧！”
“……”
幸存者們對他們的未來依舊十分擔憂，但這些成箱出現的物資也給了他們不少安全感。
以往發生天災後，他們國家都會在24小時內展開救援行動，因此所有人都堅信，有這些物資在，他們多撐幾天，就一定能等到救援。
掃蕩完庫房，杜嬙幾人又根據幾位學生的記憶，帶著其他志願者分頭尋找超市的食品區和飲料區。
雖然學校超市的米面少得可憐，大部分都是零食，還不一定合他們的口味，但這個時候，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他們都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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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雪搶先開口道：“你們先去！下半夜再來換我，我下午在那吊了三個小時, 現在手臂特別酸, 剛剛吃飯的時候拿筷子, 手都在抖, 我得好好歇一下……”
禹博瀚默默點頭：“用毛巾熱敷一下會舒服一點。”
“好。”
杜嬙和禹博瀚兩人走出了帳篷, 朝著教學樓外面走去，地震發生的時候剛好是上課時間, 今天還是工作日，因此很多師生都沒能跑出去，很多人都被埋在廢墟下面了。
走了沒多久，杜嬙就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一只溫熱的手抓住了，那只手的手心有些濕潤——那是禹博瀚因為緊張而出的汗。
杜嬙仰頭看了他一眼，他目視前方，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動作有些僵硬, 似是沒有感受到她的註視。
杜嬙翹起唇角, 晃了晃被她牽著的那只手, 任由他牽著，朝前走去。
路邊很快變得嘈雜起來, 醫學院的學生在路邊用挖出來的桌子拼成一個個簡易病床，和他們的老師一起為救出來的傷患處理傷口。
“碘伏，這裏沒有碘伏了！”
“校醫院那邊找到的藥已經全送來了！”
“老師，這個人需要手術！”
“……”
發電機被埋在廢墟下面，沒有電，學生們就舉著手機手電筒站在廢墟之上為其他志願者照明。
“轟隆隆——”又一波餘震來了，見“病床”上的學生要掉下來了，杜嬙趕緊沖過去扶了她一把，同時穩住要倒的桌子。
“啊！有人掉下去了！”
“危險，先撤下去！”
“……”
大約三分鐘後，地面不再震動，志願者們確認完隊友的狀態，互相鼓勵幾句，又去廢墟裏救人了！
杜嬙和禹博瀚也加入了他們，他倆的力氣大，原本要好幾個人才能擡起來的水泥板他們單手就能擡起來。
就算是這樣，黑燈瞎火的，又沒有專業儀器的幫忙，救人的進度依舊很慢，大多數時候，他們挖到的都是屍體。
再加上廢墟裏還時不時發生二次坍塌，營救行動就更加困難了。
從下午一直幹到淩晨兩點，這些大學生又累又餓，實在堅持不下去就癱坐在馬路上喘著粗氣。
“已經十幾個小時了，怎麽救援還沒來？”一個坐在馬路上的學生抱怨道。
“去警察局求救的學長剛剛回來了，警察局那邊受災也很嚴重，路也被封了，沒有人手沒有物資，警察也無能為力……咱們現在只能自救。”
“再堅持堅持，救援肯定會到的，說不定外面的人正在修路進來呢！”
“說不定明天就會有空投的物資包，咱們再等等……”
“……”
“嘩啦啦——”豆大的雨點忽然從空中落了下來。
杜嬙皺了皺眉，這裏連個帳篷都沒有，那些傷患想避雨都沒地方去。
淋了這場雨，他們的傷怕是會更嚴重！那些沒淋雨的師生也可能感冒……
杜嬙：“雨太大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兩人借著背包的遮掩從空間裏拿了把傘出來，撐著傘朝帳篷的方向走去。
忽如其來的大雨把睡著的幸存者從夢中澆醒，他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馬路上到處亂竄，試圖找個地方躲雨。
大樹下不能躲，餘震接連不斷，就算房屋沒塌，他們也不敢躲進建築裏，沒一會，他們全身都被淋濕了。
一些外來人士則立刻去找自己的車，打算去車裏避避雨……
杜嬙兩人回到帳篷裏的時候韶雪還沒睡，正拿著一個游戲機在玩俄羅斯方塊。
見兩人回來了，她按下暫停鍵，拿起一旁的雨衣和頭盔：“你們早點睡，我去換班！”
杜嬙：“外面太危險了，等雨停了再去吧！那些志願者也都找地方避雨去了！”
韶雪想了想，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便沒有拒絕，她重新拿起游戲機：“那你們先睡，我再打會游戲。”
禹博瀚就躺在離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躺下之前，杜嬙以為自己會緊張到睡不著，但不知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已經習慣了，她鉆進睡袋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但她睡了沒多久，就被吵醒了：“閨女，你這帳篷也挺大的，能不能讓我家孩子在裏面擠一擠，孩子抵抗力本來就差，現在又沒有藥，真的不能淋雨……”
杜嬙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帳篷外面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她頭上頂著一張破窗簾擋雨，大半個身體都濕了，懷裏的孩子卻還是好好的。
見她這樣，韶雪一時有些心軟：“奶奶，你們都進來吧……動靜小一點，我朋友在睡覺。”
“好好好！”老太太忙不疊地帶著孩子鉆了進來。
見韶雪給了她一條毛巾擦身上的雨水，杜嬙便把頭埋進被子裏，繼續睡覺。
帳篷外的人見韶雪接納祖孫倆，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接二連三地找了過來，想蹭他們的帳篷。
杜嬙擔心這邊空間不夠，拿的是兩人帳篷，原本住三個人就有些緊緊巴巴，祖孫倆進來後就很擁擠了，再裝其他人，韶雪今天就沒地方睡覺了，因此對於他們的請求，韶雪都拒絕了。
那些大學生倒是還好，被拒絕之後就走了，某些外來人士可就沒那麽有素質了。
一個啤酒肚壯漢指著杜嬙和禹博瀚的睡袋開口道：“讓那兩人坐起來，位置不就空出來了嗎？快點！我老婆身體不好，不能淋雨……”
韶雪看著啤酒肚手上的傘翻了個白眼，直接拉上了簾子上的拉鏈。
但啤酒肚又把拉鏈從外面打開了，這回他的態度更惡劣了，甚至還想伸手把韶雪拽出去。
連續好幾次“睡著—>被吵醒”之後，本來就很困的杜嬙有些受不了了，見那人竟然還想動手，她飛快拉開睡袋側邊的拉鏈，躥出去之後一腳踢了過去。
“啊！”殺豬般的慘叫在運動場上響了起來，啤酒肚痛得連傘都拿不穩了，直接跪坐在地上。
韶雪也出手了，杜嬙踢斷了他的小腿，韶雪則把他的豬蹄折斷了。
睡覺的時候一直被吵醒，杜嬙此時心情非常差，她頂著大雨沖了出去，抓著他的衣領狠狠抽了他兩個大嘴巴子：“說了帳篷滿了，你沒聽到嗎？還想動手，長得高了不起嗎？”
打完人，她隨手把人扔在塑膠跑道上，抹了下臉上的雨水，重新回到了帳篷裏。
禹博瀚給她遞了條毛巾：“在裏面揍他就行了，怎麽還跑出去了？”
杜嬙隨意擦了下頭上的水，就直接躺了下去：“一直被吵醒太煩了。”
禹博瀚有些無奈，重新拿起毛巾，替她擦頭發，他的動作很輕，也很舒服，杜嬙順著他的動作側了下頭，更方便他幫自己擦頭發……沒過多久，她再次進入夢鄉。
可能是杜嬙打人那一幕震懾到了其他人，後半夜，一直沒人過來打擾他們。
杜嬙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運動場上咳嗽聲和噴嚏聲不斷，有些人比較機靈，躲到了校車裏面，但校車空間有限，依舊有不少人淋了半夜雨，身上還穿著濕衣服，很多人都生病了。
昨晚韶雪放進來的老太太已經抱著小孫子離開了，杜嬙四處看了下，他們的東西並沒有少。
她翻了下自己的空間，拿了一鍋小米粥和一盤奶油小饅頭放在折疊桌上，又切了兩個鹹鴨蛋。
帳篷裏的空間太小，沒一會，禹博瀚和韶雪也被她的動靜吵醒了。
三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開始吃早飯，禹博瀚貢獻了一盤蔥香小油條，韶雪也拿了一盤鹵肉出來，原本簡單的早餐一下子變得豐盛起來。
幾人剛喝了幾口粥，帳篷簾子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是昨晚那位老太太抱著孫子回來了。
“大寶說他要上廁所，我就帶他出去了一下……”老太太解釋道，視線一直粘在桌上那一盤盤食物上面。
昨晚用來擋雨的那塊窗簾布已經不見了，她把自己收拾得幹幹凈凈，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有種歷經歲月的優雅。
她懷裏的孩子不停地吸著口水，口齒不清地說道：“太奶奶，餓！”
小孩的聲音委屈巴巴地。
老太太的表情頓時窘迫起來，她摸了摸口袋，沒找到一張紙幣，最後從脖子上解下了一串珍珠項鏈：“小姑娘，我能跟你們換點吃的嗎？”
杜嬙沒收她的東西，直接裝了些食物給他們：“拿去吃吧！”
吃飯的時候，他們從老太太口中得知，她家就在大學邊上，地震發生的時候，她正讓保姆帶著她和小孫子出去買點玩具，這才逃過一劫。
她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出去上班了，目前都聯系不上。
保姆回去找她的家人了，她年紀大了，沒辦法穿過半個城去找他們，她原本是想留在原地等他們找過來的，但是餘震不斷，她不得不帶著曾孫跟著其他幸存者來這邊避一避。
“奶奶，您家人肯定會沒事的！”韶雪安慰她。
“肯定會沒事的！”老太太喃喃自語，她都八十多歲了，真的承受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
吃完早飯，三人就出去了，大部分行李都被他們留在了帳篷裏，讓老太太幫忙看著。
今天他們沒去挖人，他們去了學校的商業街，打聽到超市的位置就開始往下挖。
周圍有不少過來尋找物資的大學生和外來者，志願者們找到東西會集中起來，分給傷者和其他參加救援的志願者，但也有人找到食物後當場就拆開袋子吃了起來，或者放進包裏下頓再吃。
他們中很多人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後半夜又淋了一場雨，現在急需食物補充能量。
杜嬙三人選了個地方就開始往下挖，他們三個合作的效率很高，沒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貨架。
“唉，地震加上大雨，這些毛巾都不能用了！”韶雪看著找到的一貨架毛巾十分惋惜。
“這裏有一箱幹脆面！你們那有袋子嗎？過來裝一下，外面的箱子被水泡發了……”杜嬙沖著不遠處的志願者喊道。
聽到他們這邊找到食物了，志願者眼睛都放光了：“有有有！我馬上過來幫你們裝！”
有幾個外來者想過來渾水摸魚蹭幾包幹脆面，韶雪直接把人扔出去一米遠，她叉著腰，氣勢洶洶道：“想要物資就自己挖！商業街這麽多店呢！占病人便宜算什麽男人？”
其他大學生聞言也紛紛譴責他們，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去別的地方繼續尋找物資。
杜嬙三人似乎挖到了倉庫，一箱箱物資被他們從廢墟裏搬了出來：“這裏有一箱薯片，有幾包被壓壞了進了水，其他的應該能吃……”
志願者見他們這裏收獲頗豐且需要人手幫忙，立刻放棄自己占據的挖掘點，過來幫忙。
“真可惜，這麽多桶都被壓壞了！”
“要是咱們昨天找到這些盆和雨傘，也不會被淋得那麽慘吧！”
“……”
幸存者們對他們的未來依舊十分擔憂，但這些成箱出現的物資也給了他們不少安全感。
以往發生天災後，他們國家都會在24小時內展開救援行動，因此所有人都堅信，有這些物資在，他們多撐幾天，就一定能等到救援。
掃蕩完庫房，杜嬙幾人又根據幾位學生的記憶，帶著其他志願者分頭尋找超市的食品區和飲料區。
雖然學校超市的米面少得可憐，大部分都是零食，還不一定合他們的口味，但這個時候，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他們都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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