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有我呢，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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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有我呢，不怕的
沈容造反，寧王已故，只留下他在這裏不知該如何面對這血淋淋的真相。
商末末看向顧垣，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沒瘋她甚至都想誇他一句堅強了。
她站起身，將那個男人抱在懷中。
“你哭吧，哭吧，還有我呢，還有我呢，不怕的，不怕的…”
顧垣整個人窩在商末末的懷中，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好像得到了安撫。
“末末，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他平靜了半晌才說道。
“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的母親，她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曾經也是高祖捧在掌心裏的公主，上京城最耀眼的女子。
我年輕的時候從來都沒叫她省過心，但是她一次都沒有舍得罵我。”
顧垣很少說起從前顧家的事，他現在難得說了起來，一字一句緩緩地說，好像要一點兒一點兒將從前的記憶拾起來。
商末末就安安靜靜地聽，她抱著顧垣，就像是在告訴他：“你說吧，我聽著。”
“還有我父親，他雖然看起來嚴厲，但是他真的是個極好的父親。
他教我男兒當以天下先，但是他又說，不管什麽時候，男人最先保護，都應該是身邊的女人。
他總是訓斥我，好像永遠都對我不滿意，但是當我在外面闖了禍、打了架，別人找上門兒來的時候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他說，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他雖好勝但是講理，他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他打了你兒子，肯定是你兒子先做得不對。
你瞧，我父親多護短。”
顧垣說到此處，眼眶那滴始終不肯墜下的淚終於滑落了下來。
“可是我在想，我悄悄離開上京，前往柳州的時候，官兵破入顧家，捉拿顧家滿門的時候，顧家被推入午門斬首，鋼刀懸於頭頂的時候，他們還會不會無條件地相信我，原諒我？
他們一定恨死我了吧。”
“他們當然會原諒你啊。”商末末道。
“你不必安慰我。”
“妾身有一個法子，能讓您看到父母臨死前的經歷，王爺要看麽？”
“又用法術，會很傷身子吧？”
“這不是什麽稀罕的術法，當初念杏死的時候妾身也看了她的生前，只要王爺拿一件您父母生前的物件兒，便能通過那件東西，看到他們死前殘存的意念。”商末末道。
顧垣停頓了一下才說：“還是算了吧。”
商末末知道，他是真的很想看，但是他害怕用法術傷害了她。
“這樣吧，你明天給我燉兩只雞補回來吧。”
“胡鬧，這豈能補得回來？”
“妾身說能補就是能補。”
商末末說著，恰看到書架上一個小格子內意念很重，她拉開那個小格子去看，竟是枚通體晶瑩的玉佩。
“這是什麽？”商末末將玉佩拿出來問顧垣。
“那是父親贈與我娘的定親之物，我娘很珍惜，一直戴在身上。”顧垣答道。
他娘至死都將這東西放在身邊，這還是他做了王爺之後才慢慢兒尋回來的呢。
商末末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便能解釋得通了，玉是通靈最好的東西。
商末末咬破手指，鮮血滴出，她在玉佩上點上一滴，用手指抹過，嘴上低聲念著咒語。
與念杏的不同，顧侯爺夫妻到底已經去世這麽久了，再要看他們生前的記憶自然要難上許多。
“你幹什麽？”
顧垣的話音剛落，玉上的紅光大作，血腥氣彌漫開來。
“老爺，怎麽辦？看來這一次我們終究是難逃一劫了。”
畫面沒出來，先是響起了一道含著哭腔的聲音，這之後紅色血光之中才有畫面漸漸清晰。
那是一個年近中年的婦人，她穿蜜蠟黃折紙交領長衫，頭上戴了赤金壘絲的牡丹簪子。
雖是年紀不再年輕，但是氣度端雅、容貌姣好，再加上淡雅又精致的妝容，能想象得到，她年輕的時候，是如何地傾國傾城。
不用猜便知道，這便是顧垣的生母晉陽長公主了吧。
“寧王拿出了我們與靜王往來的書信，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與她說話的便是顧老侯爺了，他與女人站在一起便是兩個字——登對。
婦人揚起哭紅腫的眼睛看向老侯爺，“咱們從來就沒和靜王有過來往，又哪裏來的書信？”
“這你還不明白嗎？寧王早前便向我邀約，希望我加入他的陣營，但是我本懶散，不願意牽扯進黨爭。
他必定是那個時候就對我懷恨在心了，他與垣兒交好，若是存了心想要陷害咱們，豈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垣兒，你是說……垣兒他，他……不可能的，他絕不做不出這些事情。”
“我當然也知道不是垣兒，他雖厭我嚴厲，但是絕不可能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向來心思簡單，只怕是被寧王騙了。
我現在只擔心他人在柳州，不要再被寧王蒙蔽下去了。”
“都怨你，若不是你平日裏太壓著他了，他怎麽會私自跑去柳州？”長公主說起這個事兒，又忍不住拭著眼角。
“我這不都是為他好麽？自己的孩子，我怎麽會不想疼？上次打了他，我還悄悄去夜裏看了他好幾次呢。”
“哐當……”
顧老候爺的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狠狠地砸在墻上。
一群帶刀侍衛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奉聖上之命，顧侯爺，請跟咱們走一躺吧。”
長公主一聽到這話就慌了神，她站起來拉著老侯爺：“垣兒怎麽辦？快通知垣兒，叫他千萬不要回上京啊。”
老侯爺臉上也有了為難之色，他看向那些帶兵的侍衛：“大人，能否能寬容我們兩日，我們還有些事還沒處理完。”
“那可不行，這是聖上交待下來的事情，咱們是什麽身份？豈能誤了聖旨的？”那侍衛道。
“不過呀我還是勸侯爺一句，莫操那些心了，您那公子正隨著寧王一起回京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謀反之罪，他能跑到哪兒去呢？”
“什麽？”長公主聽到這話，登時一怔，原本就哭得紅腫的眼睛灰敗了下來。
“走吧。”
侍衛們懶得跟她客氣，推搡著他們二人便往外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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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造反，寧王已故，只留下他在這裏不知該如何面對這血淋淋的真相。
商末末看向顧垣，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沒瘋她甚至都想誇他一句堅強了。
她站起身，將那個男人抱在懷中。
“你哭吧，哭吧，還有我呢，還有我呢，不怕的，不怕的…”
顧垣整個人窩在商末末的懷中，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好像得到了安撫。
“末末，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他平靜了半晌才說道。
“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的母親，她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曾經也是高祖捧在掌心裏的公主，上京城最耀眼的女子。
我年輕的時候從來都沒叫她省過心，但是她一次都沒有舍得罵我。”
顧垣很少說起從前顧家的事，他現在難得說了起來，一字一句緩緩地說，好像要一點兒一點兒將從前的記憶拾起來。
商末末就安安靜靜地聽，她抱著顧垣，就像是在告訴他：“你說吧，我聽著。”
“還有我父親，他雖然看起來嚴厲，但是他真的是個極好的父親。
他教我男兒當以天下先，但是他又說，不管什麽時候，男人最先保護，都應該是身邊的女人。
他總是訓斥我，好像永遠都對我不滿意，但是當我在外面闖了禍、打了架，別人找上門兒來的時候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他說，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他雖好勝但是講理，他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他打了你兒子，肯定是你兒子先做得不對。
你瞧，我父親多護短。”
顧垣說到此處，眼眶那滴始終不肯墜下的淚終於滑落了下來。
“可是我在想，我悄悄離開上京，前往柳州的時候，官兵破入顧家，捉拿顧家滿門的時候，顧家被推入午門斬首，鋼刀懸於頭頂的時候，他們還會不會無條件地相信我，原諒我？
他們一定恨死我了吧。”
“他們當然會原諒你啊。”商末末道。
“你不必安慰我。”
“妾身有一個法子，能讓您看到父母臨死前的經歷，王爺要看麽？”
“又用法術，會很傷身子吧？”
“這不是什麽稀罕的術法，當初念杏死的時候妾身也看了她的生前，只要王爺拿一件您父母生前的物件兒，便能通過那件東西，看到他們死前殘存的意念。”商末末道。
顧垣停頓了一下才說：“還是算了吧。”
商末末知道，他是真的很想看，但是他害怕用法術傷害了她。
“這樣吧，你明天給我燉兩只雞補回來吧。”
“胡鬧，這豈能補得回來？”
“妾身說能補就是能補。”
商末末說著，恰看到書架上一個小格子內意念很重，她拉開那個小格子去看，竟是枚通體晶瑩的玉佩。
“這是什麽？”商末末將玉佩拿出來問顧垣。
“那是父親贈與我娘的定親之物，我娘很珍惜，一直戴在身上。”顧垣答道。
他娘至死都將這東西放在身邊，這還是他做了王爺之後才慢慢兒尋回來的呢。
商末末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便能解釋得通了，玉是通靈最好的東西。
商末末咬破手指，鮮血滴出，她在玉佩上點上一滴，用手指抹過，嘴上低聲念著咒語。
與念杏的不同，顧侯爺夫妻到底已經去世這麽久了，再要看他們生前的記憶自然要難上許多。
“你幹什麽？”
顧垣的話音剛落，玉上的紅光大作，血腥氣彌漫開來。
“老爺，怎麽辦？看來這一次我們終究是難逃一劫了。”
畫面沒出來，先是響起了一道含著哭腔的聲音，這之後紅色血光之中才有畫面漸漸清晰。
那是一個年近中年的婦人，她穿蜜蠟黃折紙交領長衫，頭上戴了赤金壘絲的牡丹簪子。
雖是年紀不再年輕，但是氣度端雅、容貌姣好，再加上淡雅又精致的妝容，能想象得到，她年輕的時候，是如何地傾國傾城。
不用猜便知道，這便是顧垣的生母晉陽長公主了吧。
“寧王拿出了我們與靜王往來的書信，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與她說話的便是顧老侯爺了，他與女人站在一起便是兩個字——登對。
婦人揚起哭紅腫的眼睛看向老侯爺，“咱們從來就沒和靜王有過來往，又哪裏來的書信？”
“這你還不明白嗎？寧王早前便向我邀約，希望我加入他的陣營，但是我本懶散，不願意牽扯進黨爭。
他必定是那個時候就對我懷恨在心了，他與垣兒交好，若是存了心想要陷害咱們，豈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垣兒，你是說……垣兒他，他……不可能的，他絕不做不出這些事情。”
“我當然也知道不是垣兒，他雖厭我嚴厲，但是絕不可能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向來心思簡單，只怕是被寧王騙了。
我現在只擔心他人在柳州，不要再被寧王蒙蔽下去了。”
“都怨你，若不是你平日裏太壓著他了，他怎麽會私自跑去柳州？”長公主說起這個事兒，又忍不住拭著眼角。
“我這不都是為他好麽？自己的孩子，我怎麽會不想疼？上次打了他，我還悄悄去夜裏看了他好幾次呢。”
“哐當……”
顧老候爺的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狠狠地砸在墻上。
一群帶刀侍衛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奉聖上之命，顧侯爺，請跟咱們走一躺吧。”
長公主一聽到這話就慌了神，她站起來拉著老侯爺：“垣兒怎麽辦？快通知垣兒，叫他千萬不要回上京啊。”
老侯爺臉上也有了為難之色，他看向那些帶兵的侍衛：“大人，能否能寬容我們兩日，我們還有些事還沒處理完。”
“那可不行，這是聖上交待下來的事情，咱們是什麽身份？豈能誤了聖旨的？”那侍衛道。
“不過呀我還是勸侯爺一句，莫操那些心了，您那公子正隨著寧王一起回京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謀反之罪，他能跑到哪兒去呢？”
“什麽？”長公主聽到這話，登時一怔，原本就哭得紅腫的眼睛灰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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