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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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商末末並不知道夏吟已經到了，下了山也不敢往安護府去，烏蘭客棧已經成了一片焦炭，顧垣沒給她留個線索，身上又沒有錢。
此時天色漸晚，暮色降臨，她飄飄蕩蕩走在街上，像是一個幽靈四處游蕩，又不知該去哪兒。
熱鬧的街道支起了小攤，食物的香氣躥進商末末的鼻子，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不由自主地在炸春餅的小攤前站住了，她開始懷念只只了。
“哪裏來的臭乞丐？滾滾滾…”攤主看商末末這麽一副尊容，怕她影響自己的生意，揮著手把她趕開。
周圍的人也看她衣不蔽體，渾身是血的樣子，紛紛避著她走。
“這是誰家的人啊？看起來漂漂亮亮的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就出門了？”
“誰知道呢？躲遠點兒吧，萬一是個瘋子呢？誰知道她什麽時候發瘋？”
……
“小妹妹，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啊？”只有一個穿紅著綠的精瘦男人，搖著一把折扇湊在商末末跟前兒。
商末末瞪著他看了兩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男人呲著黃牙沖著她笑道：“你跟哥哥走吧，哥哥帶你去找家人。”
商末末自然知道這個男人打什麽主意，但是她豈能輕易受騙，她瞪著大眼珠子，擺出一副單純模樣，用脆生生的聲音問道：“那你可以給我買五個春餅嗎？”
等她吃飽了就有力氣跑了。
綠衣男人：“五…五個？”他懷疑他聽錯了。
商末末：“怎麽嘛？你舍不得銀子嗎？”
綠衣男人被嗆了一句：“怎…怎麽可能，只要你要吃，一百個哥哥也給你買啊。”
說罷，轉而對賣春餅的攤主道：“來五個春餅。”
那賣春餅的大叔見此搖了搖頭，不過都是在社會底層掙紮的，誰又顧得了誰呢？他什麽都沒有說，炸好了五個春餅。
綠衣男人把春餅遞到商末末手上：“吃吧。”
趁著商末末兩只手來接春餅的時候，還摸了一把她的手，果然是又嫩又滑，一摸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的手。
綠衣男人心裏美滋滋的，五個燒餅換個香噴噴的女人，這買賣劃算。
可他還沒高興多久，這一幕剛巧就被在街上尋人的秋楓看見了。
秋楓一眼就看見了商末末，不敢慢了半分，快步向前，一把抓住綠衣男人的手。
“王爺的女人你也敢碰，你不想活了。”
秋楓這般一逮，那綠衣男人手上的春餅“啪嘰”落在了地上。
商末末目光一滯，仿佛自己的心也跟著掉了下去。
那個綠衣男人衣襟被拎起，有些駭然：“怎…怎麽可能？這明明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女人，怎麽會跟王爺扯上關系？”
商末末蹲下身看著那跌入塵埃的春餅，一瞬間心如死灰，什麽叫心如刀絞？什麽叫痛不欲生？她現在是徹底感受到了。
此時秋楓正在和綠衣男人糾纏，登時感受到了商末末要殺人一般的目光。
秋楓被這眼神看得一陣心慌，這深入骨髓的恨意，怎麽感覺好像他搶了商末末的男人似的？
“宓美人，你怎麽在這兒呢？”秋楓蹲下身和商末末持平，軟著聲音道：“王爺正找您呢。”
商末末只看著那幾個逝去的春餅，努力用平靜的聲音問道：“王爺在哪兒呢？”
“在安護府裏等您呢。”
“不去安護府，商恒遠要殺我。”
“不會啦，夏吟已經到了，十萬大軍都是王爺的人，商恒遠他多少個膽子，敢對您動手？”
“那好吧。”商末末站起身往前走。
秋楓趕緊跟上：“宓美人，您去哪兒啊？”
商末末面無表情：“去安護府啊？”
商末末內心：春餅，我可憐的春餅啊，我犧牲色相換來的春餅啊……
秋楓站在商末末身後，有些奇怪問身邊手下：“我怎麽感覺宓美人對我有意見？”
手下：“大人自信點兒，不用感覺，咱們都看出來宓美人不待見您了。”
秋楓……
商末末到了安護府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顧垣的房間裏亮起了燈，屋內的炭火燒得足足的。
商末末一推開門，好生的暖和，顧垣正好在用晚膳，商蕪夕坐在他的身邊，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在顧垣碗中。
商末末看著那桌子上的菜，辣子雞、酸菜魚、爆炒腰花……
好生的香，她先咽了一口口水。
誰料顧垣看了她，“啪”地一聲把筷子扔碗上，幾步走到她面前怒氣沖沖地道。
“你這是去哪兒了？你還知道回來啊？”
又看了一眼她不蔽體的衣裳，還有已經幹涸了的血跡，更是怒不可遏：“上哪兒去受的這麽重的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一天了？”
他嘴上說著，手上沒停，脫下身上的大氅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在裏頭。
商蕪夕在顧垣身後，眼神閃躲開，默默地低著頭吃菜。
商末末縱然是有再好的脾氣也被點爆了，她仰著頭看著顧垣：“你還罵我？你怎麽還好意思罵我？你做的這叫人事嗎？我還……”
她話沒說完，眼前一黑，竟然倒了下去，這一天累極了，到現在心裏踏實了，反而才敢暈過去。
顧垣頓時慌了，一把將商末末接住。
“末末，末末……”
顧垣看著懷中的人，登時沒了方才的怒氣。
此時秋楓在顧垣身邊道：“王爺，屬下找到宓美人的時候，她正在街頭差點兒被一個流氓給非禮了。
宓美人這一天，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顧垣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商末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渾身的傷，登時只剩了滿心的心疼。
顧垣一把將商末末打橫抱了起來，邁著腿往門外往臥房去，一面走一面沖沖秋楓喝道
“還不快去找大夫？要你來幹什麽的？難不成要本王得本王說一件你才做一件？說話也不趕時候，可是看見本王和宓美人吵架你心裏才高興？”
秋楓：？？？
所以……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他的錯？
商蕪夕看著顧垣匆匆離去的背影，狠狠咬著下唇，就算是她救了顧垣又如何？
只要商末末回來了，顧垣的眼中便再沒有她的身影。
商末末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肘子香醒的。
她一睜開眼，果真看著顧垣正端著一盤肘子坐在她的床邊，手上拿著折扇，正把香味兒往她床上扇。
顧垣看著商末末睜開眼睛，沖著她溫柔地笑了笑：“醒了？”
商末末看著他，眨巴了眨巴眼睛，但一想到他之前做的畜生事，登時就沒了個好顏色。
顧垣把肘子放在她的眼前：“一定想吃肘子了吧？”
商末末眼睛睜大，馬上就露出了喜色，狠狠點了兩下頭。
誰料顧垣竟然把肘子放在一旁，端起了一碗粥：“等你好了就能吃了。”
商末末：……
她兩天的時間水米未進，嗓子幹啞，她張了張嘴“阿巴，阿巴，阿巴……”
“你說什麽？”顧垣把耳朵湊過去聽。
商末末咽口水潤了潤嗓子，用極其虛弱的聲音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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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末末並不知道夏吟已經到了，下了山也不敢往安護府去，烏蘭客棧已經成了一片焦炭，顧垣沒給她留個線索，身上又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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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街道支起了小攤，食物的香氣躥進商末末的鼻子，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不由自主地在炸春餅的小攤前站住了，她開始懷念只只了。
“哪裏來的臭乞丐？滾滾滾…”攤主看商末末這麽一副尊容，怕她影響自己的生意，揮著手把她趕開。
周圍的人也看她衣不蔽體，渾身是血的樣子，紛紛避著她走。
“這是誰家的人啊？看起來漂漂亮亮的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就出門了？”
“誰知道呢？躲遠點兒吧，萬一是個瘋子呢？誰知道她什麽時候發瘋？”
……
“小妹妹，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啊？”只有一個穿紅著綠的精瘦男人，搖著一把折扇湊在商末末跟前兒。
商末末瞪著他看了兩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男人呲著黃牙沖著她笑道：“你跟哥哥走吧，哥哥帶你去找家人。”
商末末自然知道這個男人打什麽主意，但是她豈能輕易受騙，她瞪著大眼珠子，擺出一副單純模樣，用脆生生的聲音問道：“那你可以給我買五個春餅嗎？”
等她吃飽了就有力氣跑了。
綠衣男人：“五…五個？”他懷疑他聽錯了。
商末末：“怎麽嘛？你舍不得銀子嗎？”
綠衣男人被嗆了一句：“怎…怎麽可能，只要你要吃，一百個哥哥也給你買啊。”
說罷，轉而對賣春餅的攤主道：“來五個春餅。”
那賣春餅的大叔見此搖了搖頭，不過都是在社會底層掙紮的，誰又顧得了誰呢？他什麽都沒有說，炸好了五個春餅。
綠衣男人把春餅遞到商末末手上：“吃吧。”
趁著商末末兩只手來接春餅的時候，還摸了一把她的手，果然是又嫩又滑，一摸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的手。
綠衣男人心裏美滋滋的，五個燒餅換個香噴噴的女人，這買賣劃算。
可他還沒高興多久，這一幕剛巧就被在街上尋人的秋楓看見了。
秋楓一眼就看見了商末末，不敢慢了半分，快步向前，一把抓住綠衣男人的手。
“王爺的女人你也敢碰，你不想活了。”
秋楓這般一逮，那綠衣男人手上的春餅“啪嘰”落在了地上。
商末末目光一滯，仿佛自己的心也跟著掉了下去。
那個綠衣男人衣襟被拎起，有些駭然：“怎…怎麽可能？這明明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女人，怎麽會跟王爺扯上關系？”
商末末蹲下身看著那跌入塵埃的春餅，一瞬間心如死灰，什麽叫心如刀絞？什麽叫痛不欲生？她現在是徹底感受到了。
此時秋楓正在和綠衣男人糾纏，登時感受到了商末末要殺人一般的目光。
秋楓被這眼神看得一陣心慌，這深入骨髓的恨意，怎麽感覺好像他搶了商末末的男人似的？
“宓美人，你怎麽在這兒呢？”秋楓蹲下身和商末末持平，軟著聲音道：“王爺正找您呢。”
商末末只看著那幾個逝去的春餅，努力用平靜的聲音問道：“王爺在哪兒呢？”
“在安護府裏等您呢。”
“不去安護府，商恒遠要殺我。”
“不會啦，夏吟已經到了，十萬大軍都是王爺的人，商恒遠他多少個膽子，敢對您動手？”
“那好吧。”商末末站起身往前走。
秋楓趕緊跟上：“宓美人，您去哪兒啊？”
商末末面無表情：“去安護府啊？”
商末末內心：春餅，我可憐的春餅啊，我犧牲色相換來的春餅啊……
秋楓站在商末末身後，有些奇怪問身邊手下：“我怎麽感覺宓美人對我有意見？”
手下：“大人自信點兒，不用感覺，咱們都看出來宓美人不待見您了。”
秋楓……
商末末到了安護府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顧垣的房間裏亮起了燈，屋內的炭火燒得足足的。
商末末一推開門，好生的暖和，顧垣正好在用晚膳，商蕪夕坐在他的身邊，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在顧垣碗中。
商末末看著那桌子上的菜，辣子雞、酸菜魚、爆炒腰花……
好生的香，她先咽了一口口水。
誰料顧垣看了她，“啪”地一聲把筷子扔碗上，幾步走到她面前怒氣沖沖地道。
“你這是去哪兒了？你還知道回來啊？”
又看了一眼她不蔽體的衣裳，還有已經幹涸了的血跡，更是怒不可遏：“上哪兒去受的這麽重的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一天了？”
他嘴上說著，手上沒停，脫下身上的大氅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在裏頭。
商蕪夕在顧垣身後，眼神閃躲開，默默地低著頭吃菜。
商末末縱然是有再好的脾氣也被點爆了，她仰著頭看著顧垣：“你還罵我？你怎麽還好意思罵我？你做的這叫人事嗎？我還……”
她話沒說完，眼前一黑，竟然倒了下去，這一天累極了，到現在心裏踏實了，反而才敢暈過去。
顧垣頓時慌了，一把將商末末接住。
“末末，末末……”
顧垣看著懷中的人，登時沒了方才的怒氣。
此時秋楓在顧垣身邊道：“王爺，屬下找到宓美人的時候，她正在街頭差點兒被一個流氓給非禮了。
宓美人這一天，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顧垣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商末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渾身的傷，登時只剩了滿心的心疼。
顧垣一把將商末末打橫抱了起來，邁著腿往門外往臥房去，一面走一面沖沖秋楓喝道
“還不快去找大夫？要你來幹什麽的？難不成要本王得本王說一件你才做一件？說話也不趕時候，可是看見本王和宓美人吵架你心裏才高興？”
秋楓：？？？
所以……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他的錯？
商蕪夕看著顧垣匆匆離去的背影，狠狠咬著下唇，就算是她救了顧垣又如何？
只要商末末回來了，顧垣的眼中便再沒有她的身影。
商末末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肘子香醒的。
她一睜開眼，果真看著顧垣正端著一盤肘子坐在她的床邊，手上拿著折扇，正把香味兒往她床上扇。
顧垣看著商末末睜開眼睛，沖著她溫柔地笑了笑：“醒了？”
商末末看著他，眨巴了眨巴眼睛，但一想到他之前做的畜生事，登時就沒了個好顏色。
顧垣把肘子放在她的眼前：“一定想吃肘子了吧？”
商末末眼睛睜大，馬上就露出了喜色，狠狠點了兩下頭。
誰料顧垣竟然把肘子放在一旁，端起了一碗粥：“等你好了就能吃了。”
商末末：……
她兩天的時間水米未進，嗓子幹啞，她張了張嘴“阿巴，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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