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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塵埃落定新篇再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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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魈!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無力回天,勸你不要再掙紮了,束手就擒!!!”

玹魈卻全然未將這些話放進耳朵裏,依舊“嘭嘭嘭”瘋狂地撞著風月臺。一劍掠上,玹魈滾了下來,剛落地便又飛快地向風月臺爬去。

飛身欲擒,風月臺猛地爆發出一股黑氣擊來,唐灼眼疾手快將那人一抱帶走。但凡想要接近風月臺擒住玹魈的,都被無差別地攻擊!

這時一劍飛至,斬斷了玹魈的一條腿,玹魈好像沒有了痛覺,兩手伏地向風月臺爬去,又飛來一劍,斬斷了玹魈的另一條腿,玹魈兩手一扒扒上風月臺,劍光閃過,鮮血狂噴,斬斷了雙手!

所有人都屏息了,可玹魈卻毫不停留。唐灼看得冷汗直流,玹魈到底是何必做到如此地步???他真的是,很想殺了所有人嗎???

玹魈此刻當是一副人棍的模樣了,他好像失去了對外界的反應,雙眼爆紅爬滿血絲,一刻不停目光熱忱而貪婪地向風月臺上爬去。他哈哈大笑,拿腦袋瘋狂地撞著,撞得頭破血流,一邊撞一邊□□,嘴巴裏亢奮至極地念念有詞。突然,他停止了撞擊,伸出斷臂指天,發出一浪震天的魔怔般的尖笑聲。眾人不禁小聲議論道:“他這真是瘋了???”“簡直神經病啊。”

忽然,笑聲和動作戛然而止。

玹魈像是定住了一般,像一個肉皮球一樣,一翻身“咕咚咕咚”滾下了臺階,“咚”的一聲,臉朝下摔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死……了……?”

變得太安靜了。

黃泉路緩緩地並攏,縫隙越來越小。

風月臺已經裂了道縫,絲絲邪氣灌出,可這些邪氣對於唐灼而來不足為提。唐灼四望了一陣,邪氣對於這些玄門子弟來說還是陌生又恐懼的,見無人上前,唐灼便道:“我去看看。”

突然,玹魈猛地擡頭。

眼球爆紅,目眥欲裂,嘴角浮現著一絲詭異至極的弧度。

不知是誰叫道:“唐灼!!!當心!!!”

不知是從哪裏爆發出的怪力,玹魈拼命瘋狂地發出興奮不已的刺耳尖笑,五官因極度的亢奮而扭曲錯位,四只□□拖著一路血跡以難以想象的詭異姿勢風一般像唐灼刮去!

·

跑啊……

跑啊!!!

林顯佐猛地驚醒,冷汗流了一身。

他擦了擦汗。小船搖搖晃晃,奔波得太突然、太匆忙,他居然在小船上睡著了。

林顯佐換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將佩劍朽木用布層層裹住。他來到船邊,蕩漾的河水倒映出了他的面影。

好像回到了當年被前任林家家主趕出林家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穿著一身布衣,坐在小船上和母親回去母親的娘家的。

林顯佐的母親為他父親的小妾,為人潑辣、愛無理取鬧,林顯佐的父親實在忍無可忍,便將其休掉與林顯佐一起趕回了娘家。那時他已經沒有什麽身份了,一度以為自己再也無緣返回林家,灰心喪氣,母親還為自己將姓改成了“陸”,隨著母親。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他結識了鄰家的一名名叫“周蕓”的女子,周蕓小家碧玉,喜讀詩書,為人溫順、賢惠,四年後,他們便順理成章地成了婚。

但也就是在那四年裏,他遇到了玹魈。

玹魈向他這等被逐出林家又心懷怨恨之輩伸出了橄欖枝。聽聞玹魈想將他發展成自己手下,林顯佐對此簡直不屑一顧,他生來自負,不甘心做一條被奴役的狗。但玹魈給出的條件是幫助林顯佐重返林家,並且還能當上家主,一想到自己自幼便擡頭仰望的像父親那樣被萬人簇擁的感覺,林顯佐就有些頭暈目眩、無法忍耐了。他當時想,大不了自己在靠完玹魈後一腳將他踢開,反正過河拆橋這種事他做著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道德,更何況對方是玹魈這種貨色。

於是,在玹魈的幫助下,林顯佐弒父殺兄,重返林家,當上了家主。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此前將一切想的過於簡單了,賊船哪裏是登上就想下便下的。

已經無法回頭了。

最初,林顯佐依舊善待周蕓,可是心中早已對她忍耐多時,自從成親後,他越來越發覺周蕓此人之無趣,毫無變通。隨著時日漸長,對周蕓感情漸薄。如今,林顯佐喚風得風、要雨得雨,有些得意忘形,按奈不住後,他在外私通了柳玉娘,偷偷育有林子凡。後來周蕓得病,林顯佐便命他們母子三人搬去同家仆一起住。兩年後,周蕓便病逝了,而自己也緊鑼密鼓地迎娶了林子凡之母柳玉娘。

可如今,一切簇擁都已經消失了。直到如今落魄如喪家之犬,林顯佐才回憶起了第一任妻子周蕓的好,開始懷疑究竟是周蕓無趣,還是自己無趣。但,早已晚了。

林顯佐雖有三個孩子,可都不與他親近,在他們年幼時乃至如今長大成人,他也沒有表露過半分關心,簡直形同陌生人。就算是林子凡,自己其實也只是將對柳玉娘的法子套在了林子凡身上,表面上“關心關心”,實際上並未投入多大感情,而林子凡對感情的感受力異常敏感,以致於幼時每次見到自己,自己分明話都還未說一句,他就哭起來像怕貓抓住的老鼠,哪裏能躲就躲到哪裏。

如今他已經不是林家家主了,林顯佐曾無意間提起過,倘若要擇一人繼任家主,便擇林子凡。一般玄門裏的家主繼任,應該是長子繼任,可林顯佐對周蕓一直心有隔閡,對其的孩子也態度較為冷淡,這時候,似乎林子凡是最好的人選了。雖然林子凡看上去並無管控一個大家族的能力,可背後也可以有前輩幫襯。

小船搖搖晃晃地向前駛去。林顯佐站起來,仰頭眺望遠方。

可這時,忽然飛來五六人,目光兇狠、手執彎刀。林顯佐本就正當逃亡,神經緊繃,猝不及防,倒退幾步,低聲道:“你們是誰??!”

那幾人咬牙切齒道:“林顯佐!你曾經為林家家主時,為封住我們的口,不讓我們把你同玹魈弒殺前任林家家主的事說出去,不惜囚禁了我們的家人,如今我們已將家人救出,而你!林顯佐!你如今只是一介喪家之犬,這是蒼天有眼,叫我們取你的狗命!!!”

林顯佐慌不擇路,跳船而逃。他瞪大了眼睛,拼了命地向岸邊游去,一回頭,眾人也紛紛向他游來。好不容易上了岸,林顯佐渾身如落湯雞,提著朽木狂奔。他已經膽戰心驚到了極致,甚至覺得自己的佩劍已經被人動了手腳,隨時有人註意著,一旦自己使用佩劍,便會馬上被人知道位置追來,將他抓住。於是林顯佐不顧一切地一把扔掉朽木,身後幾人狂追,林顯佐倉皇回頭一看,那些人竟然馬上就要追上自己了,自己竟然淪落到被一群此前瞧不起的“野狗”追著咬,實在是天大的恥辱!

一回頭,對面路上跑來一群婦女、兒童,全都是那幾人的家人。林顯佐嚇了一跳,倒退幾步,又撞上那幾名漢子,驚慌失措地向另一側跑,卻被飛奔過來的一條土狗咬住了。林顯佐狼狽不堪地摔在地上,大聲趕狗,轉眼間被齊齊擒住。

林顯佐不斷掙紮,大大地睜大了眼睛。蒼天在上,風起雲湧,無情卻公正。林顯佐背撞到地上,人聲嘈雜,他已不願去聽,林顯佐忍不住不甘地嘶吼道:“我命不該絕此——!!!”

·

這變化發生得實在太快,辟邪爆出一股邪氣,還沒得及防禦,玹魈的佩劍懷毒閃電般地向風月臺一擊,瞬間,海潮般的黑氣遮天蔽日翻湧而出,直直將唐灼周身的黑氣打得潰散!

玹魈的目標就是唐灼!

玹子淵在那一聲尖笑響起的瞬間,整個人忍不住地發起了抖,快要瘋了,什麽也不顧上了,銀鸞以破空之勢劃出一道銀風直直射向玹魈。

玹魈被銀鸞一擋,玹子淵一把抱起唐灼轉移了方位。利劍群起,如同下雨一樣向玹魈落去,玹魈卻哈哈大笑著,仰起了頭,仿佛享受著這片劍雨。黑氣四起,人群被立馬籠罩了,登時紛紛痛苦地抱頭大叫起來。唐灼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把將玹子淵撲倒在地,捧著他的臉便吻了上去。周圍人驚倒一片。絲絲邪氣從唐灼體內緩緩灌入玹子淵身體裏,唐灼擡起臉來,玹子淵眼神有一瞬間的痛苦之色,但立馬便恢覆清明了,疑惑地看著唐灼,眨了眨眼睛。黑氣已經將所有人籠罩,唐灼見玹子淵沒事,一笑,道:“我這也是在給你輸邪氣呀,可以抵擋一時,讓你扛得住這些邪氣。”

黑氣繚繞裏,辟邪上的寶石發出了陣陣流光。唐灼從地上爬起來,透過層層黑氣,看見了玹魈。

懷毒破空向唐灼刺來!

利劍相交,擦出陣陣火花。被圍繞在團團黑氣裏,黃泉路近在咫尺,唐灼感覺辟邪有些太過興奮了,近乎快脫離他的掌控自己動起來,將他帶下噬魂谷。玹魈竟然也爆發出一股黑氣,向唐灼擊來,唐灼正想以黑氣迎上,卻忽然感覺心臟一鈍。

玹魈哈哈大笑道:“你快扛不住了吧!!!唐灼,辟邪已經蠢蠢欲動,不再收你掌控,你倘若再操控它,就會爆體而亡啦!!!”

唐灼無法防禦,卻又來不及逃,正正被黑氣擊中,摔出去撞上一棵樹,吐出一口血摔了下來。

他虛弱地睜開眼睛。辟邪發出陣陣黑氣,一點點包裹了他。

從風月臺中漏出的黑氣裏,人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模糊的視野裏,玹魈一根人棍,卻分外高傲地向唐灼“走”了過來。唐灼咬了咬牙,嘴巴裏全是血腥味,強撐著從地上爬起,玹魈驚訝地一笑,道:“唐——”

唐灼站穩了身子,忽然擡起了辟邪。

從他體內爆發出一股驚天的黑氣,生生將風月臺中漏出的、玹魈身上發出的,全部驅趕凈了。

玹魈睜大了眼睛。

唐灼的手有些顫抖,鮮血慢慢從他的眼睛裏爬了出來。時錦倒在地上,睜開眼睛,一抹嘴,抹了一口鮮血,擡頭望向這邊,大叫道:“唐灼!!!”

黑氣好像被徹底解放一般,無窮無盡地從唐灼身體裏逃逸出來。唐灼緩緩擡起頭,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卻又害怕自己這樣做,咽了咽口水。辟邪慢慢被黑氣浸染,只有彩色的寶石發出了除黑色以外的光。玹魈鼓了鼓掌,道:“噢~~~你還真是偉大啊~~~你想救所有人,還想殺了我~~~”

唐灼猛地一手抓住辟邪,足下一點,向玹魈沖出,咬牙道:“我只是——想償還清自己的罪孽!”

辟邪猛地深入進玹魈的身體。玹魈周身的黑氣瞬間縮了回去。唐灼一腳踹去,玹魈胸口插著辟邪,緩緩向噬魂谷墜去。

唐灼對他道:“你想要辟邪。給你。”

玹魈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黃泉路即將合上了。

黑氣已經散盡。

唐灼咽了咽湧上的喉嚨的血水,腦子裏一片混沌,身體的力量像是在流失。

他每一腳都像踩在棉花上,好像不會思考了。渾身都被濕漉漉的感覺包圍。

玹子淵好像被輸入體內的邪氣攪得腦子裏一片混沌,靠在樹上,閉著眼睛。唐灼強撐著想走過去,可就在這時,從即將合上的噬魂谷裏爆發出一股驚天的黑氣。唐灼回過頭去,看見地面開始爆炸。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雲嶺蛇域一片廢墟。

唐灼猛地吐出一口血,一扭頭,竟是玹子康與玹子霖。玹子康一臉不情願地縮回手,灌輸完靈力便跑到一邊站著去了。唐灼猛地坐起四望,不知道自己被那股大力甩到了哪裏,周圍只見著幾個不知道是暈過去還是死了的人,抓住玹子霖道:“子淵他們呢???”

玹子霖面露難色,道:“唐公子,我也是剛剛才醒來,不知道啊。”

唐灼臉色沈了下去。

唐灼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個人游魂一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四處都能遇到被炸到這裏或醒來或還未醒來的人。這時候,許多人都已經轉醒了,站起身來,迷迷糊糊地問東問西,找人。人漸漸多了起來,唐灼一邊走一邊看,最終實在忍不住了,大叫道:“玹子淵!!!”

周圍人被嚇了一跳,紛紛看他。

唐灼卻也顧不上什麽羞恥不羞恥的了,一刻不見到玹子淵,唐灼就緊張地想要發抖。唐灼爬上一個小土坡,站在上面喊道:“玹子淵!!!”

這時,他的視線忽然穿過人群,落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似乎也在人群裏亂走,找著什麽人。這時忽然回過頭來,一眼看見了唐灼。

唐灼站在小土坡上,顯得比其他人高一點點,激動地跳起來招手讓玹子淵更看清他一點,然後躍下土坡,朝著玹子淵狂奔過去。

玹子淵望著唐灼,微微張開雙臂,唐灼悶頭撲進玹子淵懷裏,緊緊抱住他,叫道:“玹子淵!”

玹子淵也抱住了他,道:“我在。”

唐灼又叫道:“玹子淵!”

玹子淵倒也鬧翻,道:“我在。”

“玹子淵!”

“我在。”

他一連叫了數聲,每叫一次,他便回答一次。往往覆覆,不厭其煩。曾經他一個人一次又一次念著他的名字,每一次都沈默在了空洞裏。可是現在,他切切實實地抱著這麽個朝思暮想的人,這麽個他想用一輩子去喜歡的人。每一聲回應都是真實存在的。只要他需要,他就會在,一輩子也不會再分開。天底下,還有什麽比這更完美呢。

他們本就是天生一對。

從雲嶺蛇域離開時,碰見時錦被時逸臣扶著“哎喲哎喲”叫,時逸臣不耐煩地道:“叫個屁,又死不了,人家傷得比你重得多的還活蹦亂跳!”

眾人在雲嶺蛇域設了鎮,這回可不是什麽十二鬼陣那樣說是鎮壓邪祟實則私心匯聚邪靈的玩意兒,而是切切實實將雲嶺蛇域封住。唐灼站在雲嶺蛇域下,嘆了口氣,對玹子淵道:“其實雲嶺蛇域除了讓人難過的回憶外,還是有一些比較美好的回憶的,現在真的封了,有些遺憾呀。”

玹子淵被他這麽一說,也想起了什麽,道:“唐灼。”

唐灼扭頭看他。

玹子淵道:“你說過送我東西。”

唐灼:“……”

唐灼也猛地想起來了,咳嗽了一下,搔了搔臉,道:“是、是嗎?!!”

玹子淵慢慢點了點頭,道:“是的。”

唐灼明白了,淵就是來向他討債的,一時恨自己沒準備好就亂許諾言,居然後來還給忘了,一拍腦袋,悻悻地道:“哎呀,忘了!”玹子淵冷笑道:“……忘了??”

見唐灼要溜走,玹子淵一把拽住他的項圈,道:“什麽時候給我?”

唐灼道:“立即!馬上!”

說完好像真有什麽東西要給他一樣,搞得神神秘秘的。玹子淵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唐灼一臉為難地扭過頭來,四下瞄了一眼,趕緊踮起腳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嘻嘻道:“好啦!”

“……”玹子淵哼了一聲,道:“敷衍。”

唐灼道:“本來就是這個嘛!!畢竟當年咱們還是什麽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候的我的確是打算這樣的,也算是一個‘禮物’吧!只不過到了現在就顯得不夠有誠意了而已。”

玹子淵聽他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地扯了一通,面上毫無波瀾。唐灼一臉心虛地瞄他,咳嗽了一聲,道:“你不要這副表情,我有一點點害怕。”

剛說完,玹子淵卻面無表情地拽著他的項圈把他拖到了一邊,抵在樹上,深深吻了下去。

唐灼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只覺得玹子淵變得異常霸道,橫沖直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生自己氣了。二人輾轉地親吻了好一陣,唐灼覺得快被憋死了,趕緊推開來狠狠喘了幾口氣,一摸,嘴唇竟然腫了,捶了玹子淵胸口一下,道:“玹子淵!!你這個惡魔!!!”

玹子淵:“……”

這時,草叢裏忽然抖動一陣,探出一個腦袋,叫道:“頭兒!!!你們在吃什麽東西!!!”

“……”

唐灼原本面色緋紅,登時褪得毫無血色,一頭撞上樹,捂臉道:“沒、沒臉見人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各家已經加快了剿滅各地怪物的速度。如今,人造的怪物已經不會再增多,從噬魂谷中放出的怪物也不會再增多了,數量只會繼續減少。估算了一下,頂多再需兩個月,就可以將怪物們全部清除幹凈。

此次事件中涉及到的玹家和林家,也開始被調查,揪出為虎作倀之人,一並懲罰。

縱容非正義行為之人,其自身也是罪惡的一部分。

出了司音閣,二人在街上走了一陣。這麽多日子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心情如此暢快地散步。走著走著,忽然看見從另一條路上鬧哄哄走來一群人,後頭還稀稀拉拉跟著看熱鬧的人,道“林家”、“意想不到”、“罪有應得”等等。

一群人押著一個身穿布衣失魂落魄之人,仔細一看,竟然是林顯佐。

林顯佐面上沒有什麽表情,好像已經是一個死人一般,連昔日不屑一顧的神情也沒見著了。他正被押往官府。

江北,這日街道上人聲鼎沸。斷頭臺上跪著一人,神情冷漠淡然,好像不是在赴死。

他低下頭去,向身後看了一眼,掌心展開,攤著一枚銀鈴。

攥緊了手。閉上了眼睛。

街道上,二人對視一眼,繼續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是“新篇再啟”,但並不會再啟了哈。還有兩章就結束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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