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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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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蓋頭, 段崇尋著她的臉吻了吻。一旁的喜娘看著直笑,說:“入了花轎進過門,就是您的人了, 還急這一會兒麽?”

旁人瞧見得都笑, 就連昭昭也喵地叫起來。

傅成璧羞澀不已。好在有喜帕掩著,才沒教外人看見她都紅透了臉。她擰了段崇一下,嗔道:“沒規矩。”

段崇吃了痛就很乖, 本本分分地抱著她上了花轎。

喜樂敲鑼打鼓地奏得震天響, 段崇翻身上了白馬,便不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幾個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躑躅青驄馬, 流蘇金鏤鞍。迎親的儀仗車馬絡繹,盤行於長街上,如同橫在天際的一痕燦燦晚霞。

鶴州城的百姓湧到街頭, 漆金的銅錢簌簌灑落,不少人跟在隊伍後頭撿個彩頭。他們見過從前鶴州的高門迎親,卻也沒這麽大的陣仗, 暗下想來哪怕是天子嫁女, 應當也不過如此了。

段崇一攏正紅吉服,腰懸驕霜劍,頭束紅玉冠, 容貌俊偉,龍章鳳姿。

湊喜的姑娘們打量這駿馬上的新郎官一眼,都不禁紅了臉, 又引頸子去瞧花轎中的新娘,想知道是何等美人兒才能配得上這樣風采出眾的男子。

傅成璧卻在轎中坐得乖巧,手心起汗,撫摸著涼涼的如意才算好些,就臉上燙得厲害,不知該怎麽是好。

入新宅的街道,鞭炮一路響過來,濃煙紅屑鋪了滿地,如花團錦簇,煙雲攏散。

段崇下馬後,喜娘將弓箭交到他手上,“請新郎官射轎簾。”

段崇空射三箭,待喜娘說過吉利話,扶傅成璧出轎子,要新郎官背著新娘入喜堂。

饒是傅成璧已成過一次親,入門時,心臟也緊張得怦怦亂跳起來。她教喜娘牽著引著,然後伏上了段崇的背。她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我,我有些緊張。”

許久沒聽見他回答,傅成璧專心摟著他的脖子,才發覺他頸後是熱津津的,出了許多汗。

傅成璧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再問道:“……背著我,累了嗎?”

“我不累。”段崇聲音悶悶的,“你乖些,別亂動。”

尤其是在他耳邊說話這種事……

“哦。”傅成璧看著他略微發紅的耳朵,甚麽也不說,甚麽也不動了,只乖順地貼著他。

段崇背著她跨過火盆,踩過碎瓦,迎著滿堂賓客的目光和喝彩,一直走到喜堂門前,才將她放下。

紅綢系著兩位新人,齊禪在高堂坐得方方正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笑得合不攏嘴。

“吉時已到!”

詹武在旁戴花著綠,興高采烈地先引了一聲,繼而又是一陣喜樂齊鳴,鑼鼓喧天。喜堂外梁上掛著的的花炮也劈裏啪啦響起來。

一對新人參拜過天地,又轉而拜高堂。齊禪灰黑的眼睛裏泛起了淚,一邊嘆一邊點頭,“好,好。”

“夫妻交拜——!”

傅成璧緊緊攥著手中的紅綢,尋著方向與段崇相對。兩個人原本就離得近,躬身時不慎碰到了頭。

滿堂賓客都笑了起來,詹武喜念道:“好呀!頭碰頭,鴛鴦偕老到白頭!”

傅成璧一時窘極,想來自己瞧不見,段崇卻怎還在發楞?段崇下意識扶了她一下,她才發覺他掌心裏也是一片汗濕……

傅成璧失笑一聲,難不成,他還要緊張的?

只有段崇與她離得近,自聽見她笑,他耳根兒很快就紅了,紅暈一路燒到頸後。

總歸禮成,童男童女將新人送入洞房。

喜娘扶著傅成璧坐在新床上。玉壺笑著上前,用手捧過傅成璧手中纏並蒂蓮的紅玉如意,奉到段崇面前,“請新姑爺掀蓋頭。”

段崇負手望著她,楞了好久。待玉壺再喚了一聲,他才回過神,接過如意,將紅蓋頭輕輕地挑開。漸漸露出的笑顏,眉如遠黛,眸似桃花,口若含丹珠,膚若凝白脂。

喜娘見了,也不禁亮了亮眼。她送嫁這麽多年,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人兒。

段崇怔上片刻,滾了一下喉嚨,才伸出手來撫了撫她檀烏色的發,解下纓繩。

玉壺用金剪刀剪下兩人的鬢發,行合髻禮,綰作同心結,裝進香囊,用纓繩系到傅成璧的腰間。結發後,段崇與她同坐在床邊,兩人喝過合巹酒,終是行完了禮。

傅成璧偷偷瞧段崇,見他目光直白又熱烈,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臉上紅得很,“不許再看了。”

段崇後心一陣陣發麻,含混了一句“等我”,又輕促地吻了她一口。他再不敢多留片刻,決絕地起身離開,去到賓堂敬酒。

傅成璧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落荒而逃似的走出了喜房,不禁絞著手指發笑。

新郎官出來敬了一巡酒,夜色已經大濃。

詹武正跟百曉生劃拳,見到段崇就不放了,非得讓他講一講到底是怎麽騙到小郡主的。

段崇陪他們喝了一碗,面無表情地回答:“沒甚麽好講的。”

百曉生說:“你不說是罷?你信不信我一會兒鬧洞房去?我百曉生沒別的本事,上房揭瓦還是很在行的。”

段崇擡眉看了他一眼,低低說道:“明月說,我長得好看。”

這句話不假,傅成璧的確說過。

百曉生教他一句哽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瞧瞧段崇那意氣風發的模樣,搖頭說道:“行,算你狠。”

“哎呦,我的天爺,”詹武哈了一聲,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您都多大歲數了,也不嫌肉麻!”

“實話。”段崇放下酒碗,神色淡然,又瞧了一眼詹武,“你多費心。”

詹武拱了拱手,“前後我給打點好,您安心入洞房就成。誰要鬧,我詹武第一個不饒他。”

段崇點了下頭,去到另外一桌。丐幫長老孟大洪以及弟子小六都在,今兒倒是穿得體面,特意搓掉身上的泥才來的。

當年段崇去花旗嶺大長公主墓中救傅成璧,孟大洪當時還率領丐幫弟子助陣。他那時候就覺得段崇對這傅家姑娘不太一樣,誰料好事來得這樣快。

他放下手中的雞腿,往衣服上抹了抹油,扯著小六一起站起來跟段崇對酒。

孟大洪嘿嘿一笑,“魁君,我不太會說啥話,就祝你們百年好合,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多謝孟長老。”段崇一飲而盡。

小六忙拱著手,習慣了的討飯老姿勢,對段崇說:“小六能否求個喜錢?沾沾魁君的光。今兒來您宴上一逛,我都想娶媳婦兒了。”

“你娶,娶個屁!”孟大洪一巴掌按住他的後腦勺,忙跟段崇賠笑道,“他不懂事兒,魁君別跟他一般見識。”

段崇心情很好,招了招手,喚人拿了一串喜錢賞給小六。小六見了錢,眉開眼笑,捧著道謝,嘴中一套一套地說著吉祥話。

與丐幫弟子同坐得還有幾個兵將,與這些江湖人坐一起也沒鬧甚麽不愉快,反倒喝得更歡。

這廂見了段崇來,他們想起小侯爺之前的吩咐,抱著酒壺和酒碗就擠了過來,勾肩搭背地靠到段崇面前,說:“段大人,我們哥兒幾個也敬你一杯,成不?”

段崇看是傅謹之手下的人,對他們的目的也料定了幾分,沒有拒絕。

一人敬一碗,轉眼段崇就灌了七碗下肚。他酒量向來不錯,只不過之前已喝過不少,這猛地海飲下去,雖然面不改色,但眼眸也不免蒙上一層雲霧。

齊禪見他們敬起來沒完,想著自家徒弟一會兒還得入洞房呢,登時就不樂意了。他揮了一下袖子,招來呂辛,還有鯊海幫的人一起過去,叫道:“行了行了,都有點兒眼色!可別給壞了正事。”

其中一個將領說,“齊師父,您看看,我們不也是高興麽?就陪新郎官喝幾杯。”

“想喝是罷?來來來,這麽多人,陪你喝!”齊禪挽起袖子,又喊了一聲詹武,“你趕緊的,送送寄愁。”

詹武應了一聲,貓著腰快跑過來。他湊過去跟段崇說:“敬過一巡就行了。我還請了姑娘助興,您在這兒也不方便,回去歇著成不?”

段崇口裏全是酒氣,火辣辣的,燒得他有些暈。他輕咳一聲,點了點頭,又揪了一下齊禪的袖子,叮囑道:“別喝太多,要記著吃藥。”

“婆婆媽媽的!”齊禪推了他一下,“走!”

段崇沐浴過後,喝了碗下人送來的解酒湯,好歹將酒氣去了不少。詹武在外候了一會兒,見著段崇就忙湊上去,給他手裏塞了幾只瓶瓶罐罐。

段崇問:“這是甚麽?”

詹武往他身邊站了站,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段崇的臉一下紅了大半,尷尬地狠咳了幾聲,又把瓷瓶給他塞回去。

“你別不聽我的!這是為了人家姑娘好。”詹武拍了拍他的背,說,“你說這她要是真疼,不教你碰,你可不就傻眼了?”

“……”

詹武晃著瓶子,語調拖得又慢又長,“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嘍……!”

“行了行了。”段崇一把抓住,藏在袖子裏,越過詹武大步往新房中走去。留下詹武獨自樂了半晌,這才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往前院去招待客人。

段崇步伐駭人,身後跟著的奴才跟得辛苦,直遠遠見到進去,則屈了屈膝,提燈守在園外。

門是半掩著的,驀地被推開。

他走進內室,繞過屏風,看見傅成璧已經摘了鳳冠珠翠,正對著鏡子看。羅裙下的小腳一張一合,應著外頭遠遠的樂音,腰身盈盈一握,覆著如瀑的青絲長發。

聽見響動,傅成璧轉過頭來,笑吟吟地看向他。

“姑爺。”玉壺躬身拜著請禮。

段崇不喜有人在旁服侍,命道:“下去罷。”

玉壺瞧了一眼傅成璧,見她點了下頭,就捉昭昭一起出去。昭昭不樂意,叫喚得很,段崇搓著它的腦袋,搓得它頭暈,不叫了,才教玉壺給它抱下去。

傅成璧在閨房中懂得服侍人,下意識地走來為段崇寬衣。她聞見他身上隱隱的酒氣,輕問道:“喝得這樣多,難受麽?”

段崇想起那些瓷瓶子,惶恐地抓住了她撫在腰帶上的手。

傅成璧怔了一下,才意會過來自己身為新婦,的確顯得太過主動,教他掌心的溫度燙得臉都紅起來。她想抽回手,卻不料教段崇握得緊緊的。

沈默了一會兒,他才低聲回答:“不,不難受。”

“結巴甚麽?”傅成璧眼睛彎得像月牙兒,笑他。

段崇側首輕咳了幾聲,才一點一點挪過去,牽住傅成璧的手,引著她坐到床邊。先前是急得要命,到了關頭,他卻比誰都小心翼翼。

兩個人坐在床沿兒半晌,也不見段崇有動靜。傅成璧也沒看他,目光漸漸教窗外滲進來的月色吸引住。段崇見她不專心,莫名有些惱,手扳過著她的下巴,親了親粉頰。

傅成璧撲哧一笑,轉過臉去主動親吻他。口中沁人的幽香襲來,焚得段崇的呼吸逐漸滾燙起來,他抱人抱得有些緊,傅成璧嗔他一句,他才松了松手。

段崇抵著她的鼻尖兒,將明月二字喚了又喚,傅成璧每一聲都應,兩個人這樣,卻顯得比少男少女都要青澀純稚。

段崇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暗啞:“你當真願意麽?”

他這句實在來得無理,都已成了親的,還能不願意麽?可傅成璧卻沒有笑,眉目溫柔若水,手指輕撫住他的腰,道:“寄愁,我是你的妻子。到死都是。”

段崇放下漆金的帳鉤,帳內教紅燭映得緋紅。

兩個人相對,段崇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雙拳緊握,手心當中攥出一層熱汗來。

他的新娘子比他想象中還要美上許多許多,大紅色的霞帔襯得她的臉如珠似玉,唇上胭脂能比紅梅,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傅成璧見他許久沒有動作,就張開手,輕柔柔地對段崇說:“你幫我解開。”

段崇不知道甚麽該做,甚麽不該做,他也沒有心思去問問題,只能按照她的話將喜服一件一件褪下。最後唯留一件單薄的裏衣。

膩白的脖頸上流淌著幾綹細墨發絲。

段崇解過衣的手遲遲停在小巧圓潤的肩頭,輕輕將她頸窩散落的發撩到肩後。

完完整整展露在眼前的玉頸白得刺眼,向下是半敞的衣領。絲綢制成的裏衣,完美勾勒出她窈窕嬌俏的身線,豐腴白皙滑膩,能清晰看得出挺立起來的兩點紅珠兒,仿佛在衣下呼之欲出。

搖曳的紅燭將兩人的身影映到紅鴛鴦的床幃上,繼而交疊成雙,一片旖旎風光。

「誰料此時試看時間已過,需要辦卡才能繼續觀看。作者南山有臺是個窮鬼,沒錢成為尊貴的vip會員,於是就什麽都沒有看到。欸,好氣!」

這場情事過後,傅成璧在欲浪中痙攣許久,高潮過後襲來鋪天蓋地的眩暈。她身子骨比不得段崇,已然在這上頭耗費了太多的力氣,到最後才低低同段崇說上一句話,就昏睡在他溫暖堅實的臂彎當中。

段崇抱了她半晌,久久不舍得放手。他聽清了她咬耳朵的那句話,貓爪子一樣撓在他的心坎兒上。

“好喜歡……你……”

他好不容易拉回一些理智,縱然再吃不夠,也再舍不得弄醒她。

兩人身上都濕膩膩的,交合處更是淫靡不堪。段崇打量著昏過去的傅成璧,有些愧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失控放肆到這般地步,一想耳朵就發起了紅。

他喚人送了熱水進來,挑起一豆小燈,替她細細又溫柔地擦著身子。擦到最後,又不得不差人再送一盆冷水,將自己渾身的浴火都澆下去,這才再上了床。

這回卻換成傅成璧的身子發汗,模模糊糊尋著他溫涼的胸膛靠了過去,輕酣著睡得更沈。

段崇又親又吻,盡可能地占了會兒便宜,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睡覺。

這是他捧在掌心裏的明月。

作者有話要說:

括號內是僅對正版讀者開放的福利章,微博@南山-卷個小甜餅,【附訂閱記錄】,暗號【鴛鴦】(因為之後還有船,需要分辨以後讀者要得具體是哪個章節的車,所以需要對個暗號【聽起來很神秘的樣子呢】。)

請不要嫌棄麻煩。因為我也是手動發,所以會回覆不及時,多多見諒。

只訂閱本章就來拿車的,請不要打擾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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