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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世本想要拒絕,但比他更快的,是宴和歌。

“不考慮,沒Kiss,想都別想。”

宴和歌拒絕三連,義正辭嚴:“導演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是那種人。”

——他一個小炮灰,當然要勤勤懇懇為紙片人扯紅線,哪有監守自盜的道理?

宴·正義小騎士·和歌:達咩!(嚴肅比X)

桑世怔了下,抿緊唇瓣,眸光晃動不定。

雖然他本來也打算拒絕,但被人先一步說出來,總覺得……被厭惡了的失落感,讓他非常在意。

宴和歌已經抓住他的袖口往前走:“桑桑我們加油!絕對不能讓導演那個壞蛋得逞。”

壞蛋聳聳肩,悠閑在身後喊了一句:“長期有效哦~”

以宴和歌過往在帝都的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傳聞,二世祖能爬得動山就怪了。

導演都在和制作人打賭:“賭你手裏五毛錢瓜子的。宴和歌肯定中途爬不動要鬧起來,說不定還要和桑世打架——那位設計師先生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好脾氣。”

李愛愛優雅翻了個白眼。

秦禮洲也沒覺得宴和歌能堅持下來。

“最後一次機會,我可以帶你上去,只要你丟下桑世。怎麽樣?”

他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我還不知道你?連大學體測都是花錢找人過的,你要真能爬到山頂,我跟你姓。”

宴和歌表情糾結,努力回想了下遠在帝都的家人性格。

“秦少,我們老宴家好像沒有贅婿的傳統……要不,你問下我大哥?”

秦禮洲:“???”

他覺得離譜極了:“誰要和你結婚了?你想的倒美。”

被拒絕了的秦禮洲氣沖沖大步流星走了。

搭檔的富二代連跑帶顛,差點沒追上。

宴和歌眨眨眼,不解:“他怎麽了?跑那麽快。”

桑世微笑:“大概著急上廁所。”

宴和歌愉快相信,並且轉眼就把秦禮洲扔到了腦後,繼續親昵的與桑世說著話。

【哈哈哈哈宴宴你怎麽別人說什麽都信啊。】

【(寶寶)嘿嘿嘿好騙的寶寶嘿嘿~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呀?】

【秦:桑世你就是這麽說我壞話的?】

【桑大灰狼誘哄小紅帽宴宴回家吃掉的既視感。】

小紅帽宴宴確實快熟透了。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害羞,而是累的。

“還有多遠?”

宴和歌仰頭看向山頂,呼呼喘著氣,眼神都被散發的熱氣蒸騰迷離了。

跟拍導演好心道:“快了快了,五分鐘。”

宴和歌悲憤:“我覺得你在騙我!這山多高呢。”

跟拍摸了摸鼻子:“要不,您考慮下Kiss的建議?”

他下意識看了眼桑世。

娛樂圈不好混,他們這些幕後打雜的也一樣,早磨練出好眼色。

不久前在山腳下還外熱內冷,分明拒人於千裏之外不打算幫宴和歌Kiss的桑世,現在再聽到這個提議,竟然……沒什麽抗拒的神情?

跟拍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又仔細看了兩眼,桑世冷冷擡頭瞥來,他才趕緊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下一秒,委委屈屈猜測剩餘路途長度的宴和歌,就忽覺肩上一松。

本來背在他背後的戶外大包,被桑世主動接了過去。

“不常運動的壞處。”

桑世笑瞇瞇順手捏了捏宴和歌軟乎乎的臉蛋,一路下落到他的手臂:“疼嗎?”

不問還好。

一提起來,宴和歌真覺得自己的肩膀手臂都酸痛得不得了。

“歇歇再走吧,不急於這一時。”

桑世長臂一攬就抱住宴和歌纖細腰肢,將腳尖懸空的宴和歌帶到旁邊休息亭。

輕松得像抱著個枕頭。

宴和歌羨慕到暗暗在心裏咬手帕。

“桑桑看著也瘦,但怎麽這麽有力氣?還能抱得動我。怎麽做到的?”

將宴和歌在長椅上放下來之前,桑世不動聲色脫下外套鋪在椅子上,讓累得渾身又軟又熱的小可憐沒有被硌到冷到。

“保持美麗和編織夢境,都是合格設計師工作內容的一環。我當然也有保持日常鍛煉。”

桑世笑著捉住宴和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要摸一下試試嗎?”

宴和歌:“!!”

這次是真的因為害羞紅透了臉。

如桑世所說,他修長身姿高挑卻極具美感,與日常鍛煉保持的漂亮肌肉不無關聯。

層層疊疊的精致蕾絲花邊下,是緊實有力的肌肉線條。

宴和歌的手掌被桑世帶著滑過,甚至可以透過薄薄絲緞襯衫清晰勾畫出腹肌輪廓。

“可,可以了。”

他趕緊抽回手,看上去已經要昏過去了。

宴和歌:親手觸碰到了老婆真人,我已經死而無憾了(幸福閉眼)。

擦去不存在的鼻血。

【老婆的腹肌!嗚嗚我也想摸。】

【宴宴演我!】

【可惡,宴和歌的反應也太真實了,怎麽還有點可愛?啊啊啊我可是宴和歌頭號黑粉,我不能動搖!】

桑世微微頷首,似乎被宴和歌的反應逗笑了。

他轉身將手帕用溫水打濕,遞給宴和歌,又極自然的握住他的肩膀,輕輕揉捏酸痛的肌肉。

宴和歌“嘶!”的一聲,眼淚都沖出來了。

“桑桑!”

像某種小動物的嗚咽。

桑世“嗯”了一聲,但沒打算停手,只是換了個角度繼續按壓肌肉從肩膀到手臂。

他一雙修長手掌玉雕般漂亮,青筋血管也如白玉沁色,卻骨節分明的有力,精準找到宴和歌每一個酸痛的節點。

宴和歌半靠在他懷裏,嗚咽著顫抖,本能想要逃開。

“別動。”

卻被桑世輕松按住:“不常運動的人突然劇烈運動,不放松肌肉的話,明天會更疼。”

宴和歌:“桑桑你輕一點,我疼。已經要疼死了QAQ”

桑世呼吸一促。

【宴宴你在說什麽啊啊啊!】

【小臉通黃。】

【dbq但真的太有歧義了,忍不住腦內刷過一萬字小劇場,嘿嘿嘿~】

【前面的出書嗎!我也想看!(試圖打開你的腦子鉆進去)】

跟拍攝像都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只有宴和歌毫無察覺,絲毫沒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還在好奇向桑世探討剩餘路程的事。

桑世喉結滾動,緩慢低沈的擠出一聲:“好。”

“嗯?”

宴和歌歪了歪頭,疑惑:“什麽好?”他們剛剛談起了可以用“好”回答的話題嗎?

桑世恍惚回神,唇角重新勾起笑意:“缺乏運動可不是好事情。”

“宴宴想讓我陪你爬山嗎?日常鍛煉也可以。”

他若無其事道:“回國這段時間,我暫時住在帝都,節目不拍攝時也可以來找我玩。”

宴和歌下意識要拒絕。

就見桑世垂下頭,發絲散落時有落寞氣息縈繞。

“我在國內沒什麽朋友,大概在帝都,也是縮在房間陰暗角落裏一個人度過吧。不過我應該已經適應孤獨了,或許沒問題。”

宴和歌心都碎了,趕緊握住桑世的手腕:“一起!”

他堅定的點頭:“回帝都我也會去找你玩的,我們一起鍛煉——只要你不嫌棄我笨。”

世家小公子別的都會,就是運動……上輩子二十年都沒機會,完全是一張白紙的懵懂。

桑世緩緩笑了起來:“那就太好了。”

他很順手的要來支筆,將自己的聯系方式寫在了宴和歌袖子上:“我會一直等你來。”

宴和歌聽得眼淚汪汪:我男神看起來好落寞嗚嗚。

“交給我吧!我帶你熟悉帝都。”

(可靠拍胸膛)(正義小騎士——變身!)

筆觸透過布料傳到肌膚,像羽毛拂過,癢得宴和歌忍不住縮成一小團。

桑世眼眸染上笑意,順勢將這小小一團抱進懷裏:“嗯,那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要負責哦,宴宴。”

到底是戀愛綜藝而非極限求生,導演還沒有壞到讓他們爬珠穆朗瑪峰。

這座距離別墅不遠的山不算太高,只對宴和歌這種疏於鍛煉的小可憐具有殺傷力。

他們到山頂露營的裝備都要自己背上去,但在桑世替宴和歌背起他那一大包後,卸下負重的宴和歌明顯比剛剛狀態好了不少,重新恢覆了活力元氣。

願望落空的導演:“……都不知道桑世到底喜不喜歡宴和歌。”

他扭頭向制作人抱怨:“這難道不是千載難逢的Kiss好時機嗎?竟然精準避開了。桑世活該單身到現在。”

桑世只是註視著小跑在前方山路上的宴和歌背影,不自覺勾起唇角,笑意無聲流淌。

宴和歌倒是想將背包要回來自己背,卻被桑世拒絕。

“如果你累倒了,我不僅要背包,還要背你。”

桑世悠然道:“為我考慮,宴宴只要保持健康就好。”

宴和歌心裏瘋狂放煙花,恨不得當著直播鏡頭的面大喊:快看!這就是我紙片人老婆,你們快來喜歡他!

#向全世界安利桑桑的溫柔#

#我的男神世界第一好#

跟拍欲言又止:有沒有一種可能,桑世的溫柔僅你自己可見?

宴和歌體力有限,即便桑世已經負擔了他的背包重量,但等快要到山頂時,宴和歌還是重新蔫嗒嗒成了一團,只能掛在桑世手臂上,被他半抱著走在山路上。

“對,對不起。”

軟乎乎的掛件小小聲說:“我回去一定鍛煉!爭取下次不給桑桑拖後腿。”

桑世訝然失笑:“我沒有覺得你是在拖後腿,宴宴。”

“我很高興,你願意依賴我。”

他輕輕俯身垂首,靠近宴和歌:“對我再多依賴一些怎麽樣?宴宴。不是作為桑桑,而是……作為一個男人。”

宴和歌慢慢瞪圓了眼眸,驚訝回望桑世。

【桑桑是不是動心了!】

【笑死,宴宴為什麽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別人愛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寶寶你要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信心啊!】

【是因為宴宴的家人以前對他不好嗎?他看起來很不相信的樣子。】

【嗚嗚老母親心碎。】

“你們……還要在那對視多久?可以放開了嗎。”

低沈男聲幽幽響起。

在這深山裏聽起來怨氣比貞子都大。

宴和歌嚇了一跳,連忙下意識推開桑世站好,擡頭向聲源看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張倒過來的臉。

宴和歌:“!!!”

“啊啊桑桑快跑,有鬼啊!”

桑世順勢抱住投懷送抱被嚇炸毛的小海膽,擡頭,似笑非笑看向被倒吊著纏在樹枝藤蔓間的秦禮洲。

“嗯,確實是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鬼:“…………”

秦禮洲磨了磨牙,忍辱負重:“幫我。”

順便放開那只宴和歌!

把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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