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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看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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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看門狗

夕又稱“年獸“,是神話傳說中的兇獸,長年深居海底,相傳每到年末的午夜,夕會爬上岸,吞噬牲畜,傷害人命,令人聞風喪膽。

後來有一個好心的神仙路過常年被夕騷擾的村莊,在年三十這一天用紅綢和劈啪作響的鞭炮趕走前來作惡的夕,並教會了村民這個驅趕夕的辦法,於是每年的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會掛上紅色的物品,午夜時也會點燃鞭炮,夕再也沒有出現傷害過村民。

這一天,又被稱為“除夕”。

冉君靖腦海中飄過了這一則從書上看來的傳說片段,而夕完整無誤的接收了這段信息,憤怒的一躍而起。

君堯對他一直防備,剛才畫出的金光陣脫手甩了過去,直接套上了夕的大腦袋,但這裏空間實在太窄,君堯本就無路可退,夕的巨大身形還是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壓迫力。

夕的爪子淩空朝伸展,帶著萬鈞之力從左右兩邊夾擊君堯,似乎想要把君堯和冉君靖拍成肉餅。

君堯不可能讓他得逞,手上鬼刀一轉竟化作一根長棍頂在夕的兩掌之中,讓他沒法完成合掌,同時鬼氣纏上夕的兩掌也讓君堯姐弟有了短暫的喘息之機。

君堯扯著冉君靖貓腰鉆出夕的手掌之中,推著冉君靖往影壁外跑。

影壁之外就是宅子的大門,君堯記得夕沒有對大門動任何手腳,否則皇城根下特部豈會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只要君靖跑出去,後面的事情她可以獨自拼!

君堯打定主意,更加用力的推搡著冉君靖。

冉君靖不知姐姐所想,他人高腿長直接回首掏,一把攬住君堯的腰把她扛了起來,撒丫子狂奔。

君堯:???我飛起來了?

冉君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跑得這麽快過,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跑,君堯也沒有告訴他可以往哪裏跑,他憑借著本能就往外沖。

眼看就要繞到影壁旁邊了,一扇紅色的門板從後面飛過來,徑直插入地面,地上的青磚高高翹起,可見門板插得極深。

“放我下來!趴下!”君堯大喊一聲,冉君靖應聲而動,但夕的攻擊比他更快,冉君靖被君堯按住,她以身為他擋住攻擊。

冉君靖感覺到姐姐的舉動當即慌亂,他受到沖擊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在他以為他倆就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陣金色的符箓在空中旋轉,如同一塊盾牌擋在姐弟面前,還有溫熱的血液一滴一滴掉落在他的身旁。

“血……”冉君靖腦子一片空白,難道是姐姐……

一個陌生而急促的聲音響起,焦急地問:“餵,你們還活著嗎!”

來人居然是塗山魯陽!

君堯點點頭,一抹嘴角的血痕,掏出朱砂筆站起來問:“你還能堅持多久?”

“頂天一分鐘。”

“夠了!”君堯有些咬牙切齒,帶著滿心的怒火直接穿過了金色符箓盾牌,擡手往夕的方向畫符。“敢傷我弟弟!找死!”

君堯額頭金光乍現,她筆下的每一筆畫出的紅痕都纏上金色的光暈,眨眼間一個帶著功德之力金符出現,她擡手就朝夕的臉上甩過去。

夕怎麽可能乖乖站著挨打,他立刻收了神通要跑,誰知塗山魯陽居然甩出一條長鞭纏住了他的後腿,他的屁股上立刻結結實實的挨了君堯金符的打。

金色的符箓帶著功德之力砸在夕身上,他背後、屁股上的青鱗肉眼可見的脫落了幾片,露出血次呼啦的傷口。

“嗷嗷!”夕疼得直叫喚,就差滿地打滾了。

君堯伸手招來鬼刀,化作一把大刀雙手握緊,劈頭蓋臉地朝夕砍過去。

夕感覺到森冷的鬼氣夾著殺意在靠近,他的尾巴從身旁竄出,毫無目標地朝身後一頓亂掃。塗山魯陽見狀當即撲在冉君靖身上,身後現出如扇的七尾擋住夕的攻擊。

君堯一腳踩在夕亂掃的尾巴上,借力騰空而起,掄著刀砍向夕的後背。

夕的鱗甲早已與皮肉融合在一起,背上的皮膚粗糙而堅硬,饒是君堯的鬼刀攻擊力驚人也沒能砍傷他分毫。

君堯還在氣頭上,見自己一刀沒能傷到夕,她立刻收回長刀化為短刃,快速往短刃上蒙上功德金光,用力的往夕背上戳。

她不戳還好,一戳就戳到了夕的薄弱之處,疼得他當時就再次狂化了。

夕劇烈的掙紮起來,一下子把站的並不太穩的君堯掀翻摔下,自己暴躁地在原地怒吼,身形再一次暴漲,這次連他身邊的空間都被他釋放出的能量和氣息扭曲起來。

君堯被摔疼,一口氣還沒喘勻就一骨碌滾到塗山魯陽身邊,推了他一把:“帶君靖快走!”

塗山魯陽本想問“那你怎麽辦”,可轉念一想現在的情況冉君靖才是最需要保護的人,他咬咬牙一把馱起和他個頭體型差不多的冉君靖,甩著尾巴朝門外狂奔。

夕看見了塗山魯陽的行動,當即想要再次阻攔他們離開。夕正要彎腰拔樹,忽然感覺到自己腳趾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君堯居然往他腳趾上點了一把鬼火。

夕又氣又疼,抱著自己的腳一邊跳一邊啐掉火。

“君堯你不要太過分!”夕憤怒地吼叫著。

君堯用鬼刀支撐著站起身,朝夕惡狠狠啐了一口:“tui!我倆到底是誰過分!”

你一個不受法則約束的兇獸來找她這個修為被壓制的小仙女挑釁,還禍及家人,換了誰都要和你死磕的好不好?

夕狂躁地還嘴:“要不是你我之間仇怨太深,我何至於執念至此。”

“哼,你明知道我下了凡,這幾十年光陰都不肯等,單挑這個時候來找我麻煩,還連累了我的家人,你特麽管這叫執念?你這明明就是不擇手段的陰損!”

“我陰損?!你難道就比我好了?”

“再怎麽樣,我也沒挑你修為不濟的時候對你下手吧?”

“我……嗯?!”

夕剛要繼續還口,忽然感覺自己在院子裏造出來的空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撼動,這股力量勢不可擋,他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君堯也能感覺到身邊的空間在震蕩,她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塗山魯陽已經把冉君靖帶出去了,應該不會威脅到他們。

君堯松了口氣,還好,要死死她一個就夠了!

夕有點慌,氣急敗壞地問君堯:“剛才你吩咐那只小狐貍幹什麽去了?!”

“呵,關你屁事!”

“你!”夕氣得眼冒金星,耳邊再次傳來冉君靖內心關於年獸的描述,似乎他正在對另一個人訴說著這個古老的傳說。

夕憤怒地用雙手捶地,朝著院子怒吼:“放屁!老子什麽時候吃過人!老子就是上岸蹭個年!誰知道喝多了就把院子裏的雞鴨鵝給吞了!不要汙蔑老子的名聲!”

隨著夕的怒吼,他在周圍的布置逐漸崩塌,露出天空應有的顏色。

和一股濃郁的紫氣。

君堯被他吼得耳膜生疼,沒註意看天,伸手掏了掏耳朵,不知為什麽相信了他的陳述,敷衍安撫:“是是是,你沒傷人。”

“怎麽連你也不信啊!你明明也在場啊!”

君堯翻著白眼嘆氣:“首先,我不記得這件事。其次,你難道沒有兄弟姐妹親戚同類嗎?你怎麽知道別人有沒有傷過人?作為兇獸不要這麽暴躁,血壓會升高的。”

夕楞了楞,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不記得了?”

“下凡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所以你也別指望我能記得我倆之間有什麽關系……”

君堯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夕不知道看見了什麽露出一抹壞笑,周圍氣息全收,以光速縮回原本少年的模樣。

君堯本能的感覺要糟,退後卻撞到身後的影壁,登時無路可退。

少年夕一個箭步沖過來,滑跪在君堯面前,一把緊緊抱住君堯的腿,扯著嗓子高呼起來:“你這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你怎麽能忘掉我,我們說好了要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你卻自己下了凡把我忘記……嗚嗚嗚,我能怎麽辦,我一看到你和別人親親我我,我的心就跟鈍刀子割肉一樣,疼得徹骨,又不能給自己一個痛快。我求求你了,哪怕我伏低做小我也認了,你留我在你身邊吧,我只要看你過得好不好就行,我不求你的心重新回到我身上……嗚嗚嗚……”

君堯目瞪口呆:這特麽是個戲精啊,信口雌黃說的就是你吧!

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現在一秒變成八點檔苦情戲,翻書都沒有你反轉得快!

“你給我撒開!”君堯使勁去掰少年夕的手,甚至殘忍地上角踹他,“誰跟你始亂終棄!老娘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談戀愛,怎麽可能跟你有關系!”

“嗚嗚嗚,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呸,你就誣陷我吧!誣陷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嗚嗚嗚嗚……”

少年夕沒能繼續說話,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直接從君堯身上把人拉開,君堯這才註意到周圍飄散在空氣中的紫氣。

雲川!

君堯一扭頭,雲川正面色不善地盯著少年夕,抓著少年夕的手背上青筋冒起,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君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是你在威脅堯堯?”雲川把少年夕上下掃了一遍,目光森冷如刀,少年夕感覺自己脫了一層皮。

這位該不會就是她在凡間的相好吧?

老天爺啊,要不要對她這麽好!

這人渾身上下被濃郁紫氣護體包裹,根本就是老天爺的親兒子!

這女人有他罩著以後還不橫著走?!

少年夕被雲川的紫氣壓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顫巍巍地轉了轉自己的胳膊,企圖掙脫雲川手掌的鉗制。

但他失敗了。

“你,你放開我。”少年夕的聲音微軟,眉頭蹙起,依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

“放你做什麽,讓你再去欺負堯堯?”

“誰欺負她了,明明是她在欺負我的……”

“你身上毫發無損,臉上也幹幹凈凈,你看她。”雲川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君堯,頭發淩亂得不成樣子,臉上蹭得到處都是灰,嘴角掛著血痕,羽絨服還被劃開了口子,羽絨到處亂飛。

相比之下她確實慘了點。

少年夕說不出話來,他能說什麽呢?

說他其實也很慘,被君堯又抽又戳又燙的嗎?

可他身上沒有傷,完全沒有證據啊!

說他是因為化過形,這才被收拾得幹幹凈凈?

誰又會信啊!

少年夕眸子瑟縮了片刻,試探地問:“我如果說她身上的傷跟我沒關系,你信嗎?”

“你覺得呢?”雲川身上的氣壓更低了,他現在給了少年夕一種隨時要暴走狂化的感覺,這種時候只能順毛了。

“我,我錯了。”

“這就完了?”

少年夕哭笑不得:“那您還要怎麽樣?您說吧。”

說著他還用求助的眼光去看君堯,仿佛在說:管管你男人!

君堯被兩人一影壁夾在中間,被迫看了一場名為“雲川發脾氣”的大戲。當她接收到少年夕的視線時,置氣一般轉過臉去,輕輕哼了一聲。

君靖差點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老娘才幫你說好話!

“呵,我出現以前你的表現可不是這麽慫啊。”雲川瞥了君堯一眼,非常滿意她的反應,他倆之間應該是沒什麽的。

少年夕更慫了,本就溫溫柔柔的臉耷拉下來,身形也有些蜷縮,連君堯這種個頭他也要仰望才行。

少年夕知道自己若繼續承受雲川的紫氣威壓肯定要出事的,立刻求饒:“這位先生,君堯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們兩口子給我個準話,我要怎麽做你們才能放過我?”

“兩口子”這個詞取悅了雲川,他的臉上終於春風化雪有了幾分暖意。雲川問君堯:“你想怎麽處理?”

君堯盯著少年夕眼睛一瞇,非常熟悉她的少年夕頓時覺得不好。

完了完了,這位祖宗肚子裏的壞水又翻滾起來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本姑娘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君堯獰笑著伸手擰住少年夕的耳朵:“你給我當看家狗我就放過你!”

少年夕:MDZZ!老子可是年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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